即便是在四季如夏的邁阿密,聖誕節仍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日,雖然沒有白雪藹藹的景致,但卻多了穿著清涼聖誕比基尼的辣妹以及頭戴聖誕帽、只穿一件四角聖誕褲的美男子,而如果這樣的組合陳屍在一家有名夜店的休息室裡,也只能說有人今年拿不到聖誕禮物了。

晚上樂舞笙歌的夜店-「芒果」,白天倒是沉寂的像死城一般,再加上倒臥在休息室血泊中的一對男女,這裡活生生就像個詭侷的鬼屋。不過,忙進忙出的制服員警和鑑識員們,徹底地破壞現場令人毛骨悚然的迷離氣氛。史畢愁眉苦臉地站在這家夜店休息室門外,何瑞修和艾瑞克則一絲不苟地勘驗犯罪現場。

「何瑞修,我找不到任何可能的凶器。」仔細搜索完整家夜店,艾瑞克找不到任何沾有血跡的器具。

「嗯,嫌犯應該是把凶器帶離現場了,我有採證到一些纖維和毛髮,先和被害人的社交圈交叉比對看看,說不定我們可以鎖定幾個嫌犯。」何瑞修直起身子,手裡還拿著好幾個證物袋。

「現在是聖誕節耶,哪種喪心病狂會在聖誕節犯下雙謀殺案啊?我發誓,現在這個社會是越來越不健全了。」艾瑞克邊抱怨著邊和何瑞修一起走向鑑識科的悍馬,史畢也一語不發的跟在他們後面。

「至少你要慶幸這是日班的最後一個案子,把證物歸檔完你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共渡聖誕節。不像有的人還要整晚留在實驗室檢視證據。」史畢挖苦,但是艾瑞克似乎沒聽到他的話,自顧自的把工具箱收好。

「艾瑞克,你先下班,證據我帶回去就可以了,我知道今天對你們家來說是很重要的節日,你家人應該希望你早點回去吧。」何瑞修戴上太陽眼鏡坐進駕駛座,史畢也跟著坐進乘客座。

「真的可以嗎?H?」艾瑞克高興的說。

「沒問題,沒問題,趕快回去過聖誕節吧!」何瑞修揮揮手。

「那我就先回去了,聖誕快樂!」艾瑞克滿臉笑容地說,史畢只是淡淡的微笑著沒說什麼。

史畢和何瑞修兩個人坐在車子裡,何瑞修專心的開著車子,史畢則是靜靜地看著車窗外,車子裡只有引擎聲和電台不斷重複輪旋播放的聖誕歌曲,史畢想起自己第一首學會的聖誕歌─I Saw Mommy Kissing Santa Claus─他還清楚記得第一次唱這首歌給家人聽的時候,父親的臉都綠了,母親卻是笑到不可開交,往後幾年的聖誕節,他總是會唱這首歌給母親聽,不過那也是他高中畢業之前,史畢家族還沒分崩離析前的事了。

史畢忍不住跟著音樂哼起歌來,I saw mommy kissing Santa Claus underneath the mistletoe last night…,突然何瑞修伸手把收音機給關上,寂靜像漫天飛雪般紛落在他們肩頭,史畢忍住抬手拂去雪花的衝動,偏過頭疑惑地看著何瑞修冷酷的側面。何瑞修卻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開他的車。史畢也只好繼續轉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向後飛去的景致。

何瑞修把DNA證物交給DNA實驗室的技術員,再把其他微跡證歸檔整理好後,也急急忙忙的趕回家盥洗更衣,雖然他沒有一起過聖誕節的家人,但是身為在邁阿密黑白兩道間都小有名氣的鑑識科負責人,何瑞修可是收到了為數不少的聖誕派對邀請函,經過種種考量之後,今年何瑞修還是得要趕場,在五場派對中露臉,做好交際應酬的工作。

當何瑞修終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聖誕夜而是聖誕節的凌晨了,由於他空腹喝了不少紅酒和香檳,以至於腳步有點蹣跚,打開大門,他也沒多想為什麼門沒上鎖,就直接倒進床上沈沈睡去。

史畢搖搖頭,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醉攤在床上的何瑞修,穿著整身的亞曼尼黑色西裝,連鞋子也沒脫,睡到明天早上一定是渾身酸痛,於是史畢小心的替何瑞修脫掉鞋襪和上衣,再把被子拉好,才轉身離開臥室。

「噁……水…」何瑞修捧著頭小心的坐起身,一杯水和兩顆阿斯匹靈塞進他的手中,他也沒想太多,抓了藥就和水先吞了下去。喝完了水,他鬆了一口氣又倒回床上。他決定等到地面不會旋轉、他的胃不打算衝出嘴巴跳華爾滋的時候再醒來就可以了。

「何瑞修,起來吃點東西你會覺得比較舒服。」史畢把水杯放回床頭櫃。

「史畢?」何瑞修睜開眼睛,驚訝的看著站在床邊的史畢。「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在作夢嗎?」緊盯著他,何瑞修慢慢的又坐起來,他緩緩伸出手,像是害怕動作太快會把什麼打破一樣,終於他牢牢抓住史畢的手腕,「感覺好真實的夢啊……我昨天一定喝太多了……」

「或許真的是夢也不一定……」史畢也伸出手,不過他的手卻是捧住了何瑞修的臉,「如果是夢的話呢?」

「那……是不是代表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呢?畢竟只是一場夢而已……」何瑞修仰頭看著史畢,喃喃的說著,握住史畢的手慢慢向上滑去。

「也許吧……」史畢慢慢低下頭給何瑞修一個簡單的吻,純潔的四唇交接。

何瑞修全身一震,閉上眼睛,一抹微笑從嘴邊漾開,「絕對是夢……」

「不論是不是夢,你渾身酒臭倒是真的,先去淋浴,換套衣服,我先去準備早餐!」

何瑞修點點頭,抓了一套換洗衣物,搖搖晃晃的走進浴室,史畢則是微笑的走向廚房準備早餐。

等到何瑞修梳洗完畢走出浴室時,迎接他的是撲鼻而來的咖啡香味以及新煎鬆餅的清甜,他走進廚房剛好史畢正把楓糖、奶油、一大盤鬆餅和兩杯咖啡端上桌。

他們兩個人悠閒的享用著簡單的早餐,直到兩個人把鬆餅都吃完了,各自端著第二杯咖啡慢慢啜飲的時候,史畢才開口打破沉默:「今天是聖誕節,我知道你每年的聖誕節都是休假,拆完禮物之後你有特別想去哪裡嗎?」

「我想和你一起待在這裡。」

「廚房?」

「嗯…廚房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臥房應該會比較適合。」何瑞修偏頭微笑著。

「喔?」

「不過還是先拆禮物。」何瑞修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向堆放在客廳桌上的聖誕禮物。史畢也跟在他後面。

「從…這個先拆吧,卡莉送的,呃…深藍色絲質襯衫。」何瑞修拎起禮盒中的襯衫,放到一旁。卡莉附的卡片寫道:「除了條紋襯衫之外,新的一年也做一些新的嘗試吧!」

「說得真好,H,你最近的確總是在穿條紋襯衫。」史畢竊笑著,遞給何瑞修另一個禮物。

接下來拆的禮物是艾莉絲送的,一打開,兩個人都忍不住微感驚訝,裡面是一張全部鑑識科組員前年一起參加慈善晚會時拍的照片,而銀質的相框則是雕飾著籐蔓和樹葉,甚至鑲嵌了幾顆黑耀石。

「好懷念啊…我都忘記有拍過這張照片了。」指尖撫過照片中史畢的身形,何瑞修將相框放到沙發旁的茶几上。

「接下來,拆這個吧!艾瑞克送的,是什麼呢?」史畢把一個奇形怪狀的包裹放到何瑞修面前,好奇的等著何瑞修把它拆開。

「你怎麼知道這個包裹是艾瑞克送的?」何瑞修偏著頭研究著眼前形狀怪異的禮物,認真地考慮該不該把他拆開。

「除了他,誰還會把禮物包成這種形狀?」史畢邊說邊伸出手戳弄艾瑞克的禮物,摸起來軟軟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喝!他從哪買到這種東西?」何瑞修拆開包裝紙,吃驚地看著艾瑞克的禮物,網狀禮物袋裡裝的是兩個四十公分高的布偶,一個滿頭紅髮、穿著西裝、戴著太陽眼鏡,腰間還配上迷你警徽和九釐米警槍,另一個布偶滿頭黑髮,穿著寬鬆的襯衫和長褲,臉上還佈滿了鬍渣,當然,腰間也配掛著警徽和警槍。兩個人一眼就認出來這兩個布偶代表的是誰。

「根據禮物袋附上的卡片顯示,他們是由一個日本的女粉絲親手縫製的限量版,呃…為什麼我們會有日本的粉絲啊?」史畢也偏著頭疑惑的看著兩個維妙維肖的布偶。

「誰知道,艾瑞克的卡片上說,他好不容易才從e-bay上搶標到這兩個布偶,還要我好好珍惜……真是敗給他了!」何瑞修受不了的說,但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把兩個布偶並肩擺在沙發上。

史畢笑著端詳兩個並肩而坐的布偶,兩個布偶也似乎微笑著回看他。

接下來的禮物則都很普通,兩個人迅速的把十幾件禮物拆一拆,不外乎是書、CD、衣服、禮卷還有餐具等等,等到兩個人把所有的禮物都整理好以後,已經是早上將近九點了。

史畢開心的把兩個布偶肩並肩放在何瑞修的床頭櫃上,還故意把布偶的手交疊在一起,看起來好像牽著手,然後忍不住大笑起來。「如果其他人看到你有這兩隻布偶不知道會說什麼!」

何瑞修看著史畢的滿臉笑容,胸口滿滿的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似乎快要把他整個人淹沒。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聖誕節到艾利絲家午餐的傳統應該沒變吧?」史畢坐在床尾看著站在臥室門口的何瑞修。

「為什麼…為什麼你還在這裡…為什麼我還沒醒來…」何瑞修悲傷的看著依然微笑的史畢。都已經快兩年了,為什麼他還放不下,要被記憶的幻夢糾纏?他掙扎著控制顫抖的四肢,各種早該麻木不仁的情緒,向緊咬獵物不放的野獸,狠狠地、深深地把尖牙利齒刺進何瑞修早已傷痕累累的心臟。

「何瑞修…」史畢快步走向倚在門框,臉深埋在雙手中的何瑞修。

「…這是一場噩夢…何瑞修,快點醒來…這是一場噩夢…快點醒來…」何瑞修喃喃自語。

「何瑞修,這不是夢,我真的在這裡。」史畢抓住何瑞修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感覺到了嗎?」

「史畢?」指尖上傳來刺刺麻麻的觸感,何瑞修抬起頭望進史畢深色的眼眸,他真的不是在作夢嗎?夢中可以有這麼真實的感覺嗎?可是…「…你已經死了呀…」

史畢只是微笑不語。

瞬間,有某種東西在何瑞修的體內崩裂,他攫住史畢的臉,拉向自己,火熱的雙唇就這麼壓了上去,接著他一隻手移到史畢的後腦,另一隻手移到史畢的腰際,把懷中的人緊緊困住,貼緊住自己滾燙的身體,他像快溺死的人一樣,絕望地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何瑞修狂暴的投入這個吻,摩擦、啃咬、輕嚙、唇舌交戰糾纏著,溼熱粗重的氣息交織重疊。

何瑞修盲目地往床上一倒,兩人一起跌入凌亂的床單。

何瑞修的撫觸充滿了難以抑制怒氣。

兩人肌膚相觸的地方不可言喻的燒炙著,史畢可以感覺到何瑞修的肌膚像烙鐵一般,狠狠燒灼他的身體,這時他才知道驅使何瑞修的情緒裡,憤怒最為強烈。他忍受著這劇烈的灼燙,因為他知道這炙熱的苦楚比不上何瑞修的傷痛,這副軀體上的疼痛,比起何瑞修靈魂所承受的巨大痛楚,根本不算什麼。

何瑞修用力的把史畢的雙手高舉過頭固定住,低頭暴虐的噬咬著史畢柔嫩如新生兒的肌膚,一隻手則是粗重的揉捏著精瘦的大腿。史畢放開所有枷鎖,無視任何可能的後果,敞開他的靈魂與軀體,承受著何瑞修強烈又複雜的各種情緒,雖然被上方的男人給壓制著,但是史畢毫不吝惜地以各種呻吟和嗚咽清楚的表達他的快意。

當何瑞修的手指第一次進入史畢的身體時,他忍不住尖叫著弓起上半身,一對雪白的羽翅從他背後猛烈衝出,抖動,顫慄,史畢心甘情願的納受何瑞修手指粗暴的動作,潔白的雙翅代替無法移動的雙手擁住何瑞修,輕柔的羽毛緩緩掉落在兩人周圍。

何瑞修顫抖著推進史畢炙熱的甬道,一吋一吋的沉入,直到被令人紊亂的炙熱完全包裹。

史畢只能仰頭弓起脊背無言的尖叫,從來不曾有過的充實感盈滿他的身體和靈魂,太過劇烈的紛雜情緒讓他幾乎無法負荷,眼眸不由自主的濕潤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史畢的雙翼將兩人緊緊裹住,道歉的話語脫口而出,但是為了什麼而道歉,他自己也釐不清。

這時,何瑞修才終於放開史畢的手腕,他捧住史畢的臉,為了要極力抓住好不容易恢復的自制力而全身顫動,「…史畢…我…對不起…」,他貼著史畢的唇虛弱地說。他現在已經分不清真實或夢境了,一切都太過真實,同時史畢早已死於非命的記憶,卻是無法遺忘。

「你不需要道歉。」史畢淺笑,勾住何瑞修的頸子,把他拉下來舌吻一番。

「我…」

「噓…沒事的,沒事的。」史畢含淚地抬起腰輕擺,暗示何瑞修他應該繼續兩人之前的活動。

何瑞修拋開邏輯思考,扣住史畢的髖骨,開始有規律的衝刺著,無論真實與否,他已經不在乎了。

史畢棕色的眼眸流瀉著慾望,額前滾下粒粒汗滴。

何瑞修漸漸加快節奏。

史畢淚眼迷濛地看著何瑞修,清澈的藍眸從沒離開過自己。

彷彿全宇宙的脈博在他們的心頭跳動,兩人激情的互擁,直到時間和世界的盡頭。

~~~分隔線~~~

「呃…水…」何瑞修捧著頭小心的坐起身,夢中的模糊的記憶依稀有史畢的身影。

「何瑞修?」

何瑞修吃驚的抬起頭,看見只披著浴袍、頭髮濕淋淋、雙頰微紅的史畢站在浴室的門口,「…史畢…這真的不是夢嗎?」

「我說了不是夢啊…」史畢小心翼翼的坐到床沿,雖然泡個熱水澡多少有點幫助,他身上還是很多地方很酸痛。

何瑞修注意到史畢手腕上的指印,以及他小心翼翼的坐姿,突然感到十分內疚,他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傷你的,你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有點酸痛。」

「史畢…」何瑞修伸手環住史畢,指尖碰過他背上特殊的突起,關於一雙雪白羽翼的記憶猛然湧現,「你有翅膀!」

史畢點點頭,脫下浴袍,一對翼幅足足有四公尺的羽翼從他背部展開,「我現在是天使了,你的守護天使。」

「你…」何瑞修看著眼前是史畢卻又虛幻的不像史畢的…天使,天人交戰著不知該感到失望或希望,挫折的淚水無法抑制的傾瀉而出。

「何瑞修…」史畢看著幾近崩潰的何瑞修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為什麼要這麼殘酷,你不是天使,你是惡魔!出現在我面前,讓我重溫過去的感情,然後又消失無蹤嗎?為什麼要這樣重複的折磨我!」何瑞修感覺胸口未曾癒合的傷口,又再次被人狠狠地刨挖開來。

「我…」史畢不知該如何是好,雙翅也在身後不安的輕輕擺動。守護天使們在聖誕節這天會實現守護人心中最深地渴望,他怎麼也沒想到何瑞修會是這個反應。

「滾…!不要再出現了,讓我好好的哀悼你,然後遺忘!我不想再…」何瑞修喪失理智的拿起手邊任何東西就往史畢丟過去。

「我…對不起…」

~~~分隔線~~~

「呃…水…」何瑞修捧著頭小心的坐起身,夢中的模糊的記憶依稀有史畢的身影…以及一對潔白的羽翼。

「何瑞修?」

「艾莉絲?你為什麼在這裡?」何瑞修驚訝的看見鑑識科的法醫出現在自己臥室,非常…不搭調的場景。

「你錯過了我們每年固定的聖誕節午餐,我有點擔心,所以就過來看看你。」艾莉絲遞給何瑞修一杯水和兩顆阿斯匹靈,滿意地看著他喝完整杯水。

「我…只記得昨天喝點有點醉,回到家之後的事就有點模糊。」何瑞修靠著床頭說,雖然好像還發生了其他什麼事,他怎麼樣就是想不起來,希望自己沒做什麼蠢事才好。

「嘿,那是什麼?」艾莉絲驚訝的指著何瑞修床頭上的布偶。

「嗯?那是艾瑞克的聖誕禮物。」何瑞修轉頭看見一隻製作得唯妙唯肖的紅髮布偶,任何見過他的人絕對可以一眼認出這隻布偶是誰。

「噢!好可愛!他從哪找到的啊?」艾莉絲好奇的拿起布偶檢視著,每個小細節都製作得好精緻呢。

「嗯?好像是從某家拍賣網站吧…」何瑞修疑惑的偏著頭,他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孤單單的紅髮布偶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他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

「既然你沒事,晚上要到我家晚餐嗎?孩子們很期待看到你呢!」艾利絲把布偶放回床頭櫃,布偶何瑞修孤伶伶地撇著嘴坐在那兒。

「當然,不好意思我錯過了午餐。」何瑞修淺笑著道歉,視線停到一片落在枕邊奇怪的白色羽毛上,這從哪裡來的呀?

「那晚上七點見,不要又不出現啊!」艾利絲拍拍何瑞修的手站起身。

何瑞修疲累的躺回床上,聽著艾利絲關上公寓大門的聲音,百思不得其解記憶中的空白片段,到底自己是什麼時候拆了禮物的呢…真奇怪啊…

史畢站在臥室的角落,懷中緊抱著布偶史畢,肩膀顫抖著,無聲的淚水不停滑落,背後的一對羽翼也有氣無力的低垂著,白色的翅羽一片片輕輕飄落,像雪花般無言。

「…對不起…對不起…」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