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阴绵天气。
一道洁净透亮的门将酒店内的温暖热闹与门外的冬雨隔绝开。
这场宴席的东道主亲自将人送到门口,微弯着腰替了门童的工作,将酒店的大门拉开,一阵寒风夹着刺骨的冷意扑面而来,他那一张笑脸却似不知疲倦,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恭敬道: "请。"
矢代并无回话,他有些微醉意,往前走两步后又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笑话,稍微回过头对这男人笑了笑。
他在收到请帖后便知这是一场鸿门宴,进酒店前他身边仅带的两个手下都被仔细地搜身,席间他总被不断地灌酒,有人过来趁机搂他的腰,在他耳边骂他是万人骑的小骚货。
他稳妥地举着酒杯,俯下身在这男人的耳边轻佻地问: "你怎么知道的" 他说完便仰头啜了一口红酒,唇上浸润着水色,面上还带着三分笑意。
他对很多人都这样笑。三分是冷情冷血的皮囊面具,剩下那七分皆是无畏无惧的随性。
酒店外是裹着寒意的新鲜空气。
矢代在门前驻足,视线往泊车的停车场方向睇过去,一个身形挺拔的高大青年正站在他的车旁。
他像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军人一样立在那里。
矢代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他,又一次露出了笑容。
他抬脚欲往青年那边走,被身后手下叫住。
"老大,这雨有点大。" 手下拿着一把长柄黑伞撑开,站在矢代身后。
"把伞给我。"
"是。"
他伸手接过伞,独自一人撑着,走到停车场这边依旧纹丝不动站着的青年面前,将头顶的伞稍微往后倾斜了些,仰着头看青年,又问他:"在这站了多长时间?"
百目鬼低头看着他的脸回答: "三个小时。"
"这儿不酸吗?" 他伸脚碰了碰百目鬼的小腿,稍微侧了头,笑着问。
"不酸。"
矢代听了话,脸上漾开笑容。他难得这样笑,也极少显露真正情绪。他真正笑起来时薄薄的双眼皮褶皱往里陷得更深,连眼角都绵蕴着笑意。
"老大。"百目鬼低声叫他,察 觉出此时的矢代与平时有所区别,他用冰凉干燥的手背去碰矢代的脸颊,上面温度滚烫。
矢代轻哼了一声,甚至不自觉地歪了一下头,将脸更往他的手背贴近。
百目鬼平静地收回手,接过矢代手中的长柄伞收拢,他向酒店门口等着的另外两人招手示意。那俩人小跑着过来。
"送老大回家吧。" 百目鬼已经去拉开了车后座的门。
俩人齐声应答一声 "是",一左一右地坐上驾驶正副座。
车很快开出酒店,在路上平缓地行驶。细绵的冬雨将车窗打湿,雨刷来回地左右晃动,车内安静温暖。
百目鬼坐得挺直,直到矢代带着几分困顿地闭眼将身体靠过来,他才调整了坐姿,让矢代靠着更舒服。
他从后视镜里平静地,贪婪地看着枕睡在他肩头的男人。
一个多小时后车又停在矢代公寓的出入口,百目鬼轻声叫醒了矢代,先下车撑开伞,俩人起起往公寓的方向走。
矢代在车上就已经完全放松自己,毫无顾忌地靠着身旁的男人睡觉。这会儿被叫醒下车,也不怎么想让清醒的意识回归,他甚至连路都不想好好走,任由温暖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半靠着他身边的青年,跟着他一起从冬日的寒雨里回家。
百目鬼在厨房里切配食材,准备煮一小锅味增。他进来之前将浴室的浴缸放满了热水。
矢代慵懒地站在他身后,张开双手: "帮我脱下来。"
他从不会违抗老大的命令,但这次只是确认好浴缸里的水温,便拒绝了这个请求。
他见过很多次那人的裸体。
他第一天成为他的手下时,只能守在他的办公室门外,他恭敬地站在门外,只隔着那一扇门。他听见他的老大在那扇门内的喘息呻吟。
他毫无顾忌地叫出声,嗓音又哑又媚,像是不堪一击忍受不了难耐的折磨,又似是在享受着极致的欢愉。
他以前经常会隔着一扇门听他的声音,他的办公室里来往着不同的男人。
他就像是矢代养的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他的老大越来越信任他,在一片狼藉的办公室让他进去收拾,毫不顾忌地将被其他人留下的满身痕迹裸露给他看。
也总是像今天这样带他回家。
他就是一只从不咬主人,只会服从命令的狗。
锅内的食材随着沸水翻滚,百目鬼把火调小,将两勺味增放进去。
他极有耐性地用长勺在锅内搅拌,之后关火拿出小碗,盛了一碗汤出来。
当他在等着烧泡茶用的开水时,矢代已经洗完澡,进来了厨房。
"给我倒一杯水。" 矢代已经站在他身后,探头看了眼案台上的味增汤。
原本浸着食物香气的厨房瞬间被矢代身上的沐浴乳味道占满,百目鬼没有回头,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又松开手掌。
"把身上的西装脱了,湿了。" 矢代稍微往后退了一些,这才注意到他右边的肩膀到手肘湿了大片,应该是刚刚回来路上撑伞时,只顾着给他遮雨。
百目鬼这才转过身,垂着眼说好。
他拿过杯子给矢代泡了一杯茶端着走出厨房,将茶放在客厅的矮桌上,又站到衣架旁,将身上的西装脱下。
做完这些,他才抬眼看跟着他走出厨房的老大。
矢代的头发还是湿的,只穿着一件堪堪遮住臀部的白色衬衫,胸襟上的扣子倒是一颗不漏地扣得严谨。他不敢去细究那层薄薄的衬衫下,还有没有其他布料。
"老大,我帮您把头发擦干。
"好。" 矢代应允,靠着沙发坐下,两只长腿随意地交叠着,他身上除了那件衬衫,无任何其他多余的布料。
百目鬼从浴室拿了干净的白浴巾。
"过来。" 矢代动了动右脚的脚趾,又拍了拍身侧说, "跪到这里来。"
"是,老大。"
百目鬼将两条腿膝盖分跪在这男人的身侧两旁沙发上,这姿势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狩猎者,将高傲可口的猎物制压在身下,他只需俯下身体低下头,就能撕破那若有若无的结界,将渴望窥伺又求而不得的猎物吞入肚腹。
他依旧在近乎偏执地克制着。忍耐和压抑,仿佛是他活着便烙在骨头上的胎记。
可他身下的男人却并不放过他。
矢代只安分了几分钟老实地让百目鬼帮他擦头发,之后便又开始了他放松心情的 "小游戏"。
他拿手指戳百目鬼肩膀,笑着说: "这边的衣服湿了,脱掉吧。"
"等我帮老大擦完头发。"
矢代 "啧" 了一声,像是不怎么满意他的不听话。他伸出脚碰了碰百目鬼的小腿,那只脚隔着西裤一寸寸往上,他身体更往后仰靠在沙发上,那只脚已经从百目鬼的腿根挪上去,踩在他那根现在还毫无反应的性器上。
"看来你是西装和衬衫打湿了。" 他的脚用了些力,像恶作剧一样, "裤子和这里都还没湿。"
百目鬼低头看了他一眼,竭力克制着呼吸。
矢代迎上他的目光,脚上的动作不停,感受到那一块的热度和硬度都在膨胀。
"你说,这里,会不会也湿?" 他低声问。
百目鬼不回答他。
矢代的声音已经沾染了情欲,他又一遍问: "会不会,嗯"
百目鬼停下给他擦头发的动作,视线往下定在矢代已经完全硬挺的阴茎上,他回答说: "这里已经湿了。"
他站起身将半湿的浴巾放在桌子上,又跪在矢代的身前,抬头看他的眼睛,一只手缓缓地覆上他肿胀的性器上,再一次回答他:"这里湿了"。
矢代闭上眼难耐地呻吟出声。
他的性器被百目鬼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将双腿张开,按着他的头命令式地让百目鬼按他的要求吞吐性器,他半眯着眼看青年一只手扶着他的阴茎专注地吮吸,一只手撑在沙发上,绝不有半分逾越。
"把衬衫脱掉。" 他又哑着声音下了命令。
他伸脚稍微不耐烦地踩了一下百目鬼的肩膀,说: "脱掉它。"
百目鬼并不看他,只低低应了声好。
他抬手要去解矢代衬衫上的纽扣,刚解开一颗,便被这男人虚虚地握住手指。
"是脱掉你的。"
百目鬼 "嗯" 了一声,任由矢代握着他的手指,去一颗颗解开余下的纽扣。他手指轻微擦过已经硬挺粉嫩的乳头,身下的男人轻哼出声,又使了点力气抓他的手指。
白皙的胸膛无任何其他人留下的痕迹。
他终于抬头看向矢代的眼睛。
"老大。" 他低声叫他,更贴近地靠近他,细致地吻他额头鼻尖脸颊。
又稍微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喊他: "老大。"
他原本只想当一只忠心的狗,他崇拜这个男人,又心疼他。
他真的只想做好一只听话的狗。在他的身边,陪着他守着他。
他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他不敢再直视这双眼睛,也不愿再看到他身上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他那早已烙在骨子上的印记被体内潜伏着的兽性一层层冲刷干净。
"老大。" 他又低声呢喃,虔诚地吻上矢代的嘴唇。
他的吻炙热又温柔,极耐心地反复舔吮着他的嘴唇,两只手压制住矢代的挣扎,只专注地亲吻他。
矢代完全抵抗不了他这样缠人的亲吻。他的嘴唇被唇得又肿又麻,他推开他,喘息着说别亲了。
他手指绵软没有半点力气,腿间的欲望蓄势待发,他敏觉地意识到危险,他不敢再对上百目鬼的眼睛,那里面有黑压压的欲望和他曾经视而不见的温柔。
他以拒绝的姿态坐起身细细地喘息,想要从这场本不该存在的性事里冷静下来。
他用脚又踩百目鬼已经肿胀的性器,用对其他人一样的放荡姿态下命令: "用这个,直接插进来。"
他再次张开腿,露出股间在微微收缩吐息的穴口,说: "插进这里来。"
百目鬼毫无躲闪地直视他,静静地听他说完,又压上来在他耳边说: "不行。"
"我会温柔的,老大。" 他说完,又亲他的嘴唇。
他用粗糙烫热的手在他身上探索游移,执着地亲吻他,将他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反复地摩挲亲吻。
矢代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响。他颈侧和肩头都被高大青年吮出印记,胸膛上的两侧乳头也被反复啃咬吮吸。这里太娇嫩了,只是用手指揉捏都会红肿充血,被青年含在嘴里吸咬便更加肿胀难耐。
忍耐压抑不住的呻吟一声又一声从喉管鼻腔里漏出来。
已经开始流淌清液的龟头被温柔地亲吻,他还未来得及发出舒爽的喟叹,那双唇又离开了往后移动。
又软又热的敏感穴口被触碰。
他细细地抖了一下,想要坐直身体推拒。
"不要碰这里。" 他言不由衷地拒绝,一只手无力地推着着青年的头。
"百目鬼。" 他低低哑哑用被情欲浸透的嗓音喊他的名字。
百目鬼只是用手将他两条膝弯更加分开,毫无阻力地舔开那处柔软的穴口。
矢代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他完全瘫软在沙发上,抬手咬着自己的手臂,闭着眼任凭青年用唇舌和手指肆意玩弄他股间的穴口,又温柔缓慢地将粗硬滚烫的阴茎毫无阻碍地插进去。
"用力点,弄疼我。" 他闭着眼睛命令。
百目鬼又一次违抗他的指令,他靠过来抚开他额上汗湿的头发,低头亲上去,身下缓缓地动作。
"这样舒服吗?" 他低声问,用性器重重地撞进他后穴里。
"你...嗯..." 太过于激烈的快感让他只余无法遮掩的呻吟。
他缓过劲儿用两只腿夹紧百目鬼的腰,要他重一点,狠一点,要弄疼他。
可身上的男人像是罔若未闻,一开始只是又缓又重地用阴茎顶弄他。
他的性器被抵在百目鬼的小腹边反复摩擦,不知何时射了出来。他的肉穴却还是毫无餍足地紧咬着那根粗大的性器不放。
他逐渐在欲望里沉沦。
他的性器再次充血坚硬,青年吻他的耳朵,夸他好看,又问他舒不舒服。他眼神湿润无焦距地看着身上的青年,仰头向他索吻,听话放荡地用两条腿夹紧他的腰,百目鬼的动作轻一点他就低声哼吟,性器重重地撞进去戳到前列腺时他只能叫出声,沙哑的嗓音又酥又媚。
直到后面他被操干地双腿无力地垂下去,他似乎是求饶了,让他轻一点,他想射,想逃离这一场让他沉底沦陷的情事。
第二次射精,他直接被干进了干性高潮。精液缓缓地从前面流淌下来。
他双手插进青年的濡湿短发里,喘息着睁开眼看他。
他身上那件始终未被脱下的衬衫已经汗水浸得透湿,充满力量的肌肉随着剧烈心跳声一起一伏地撩拨他。
青年像捕获了猎物的兽,用滚烫的性器将他钉在这沙发上肆意地品尝。
他完全被征服,任由自己沉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