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的声音对吗—我是说香磷?那个人声?"鸣人的手指随着节奏随性地打着拍子,身体也不由得摇摆起来,"我喜欢她的声音,很有磁性的中性嗓音,感觉她后脑的共振非常强,声音也很有穿透力。"
"嗯,"佐助点头,用手上的啤酒瓶和鸣人放在旁边的碰了碰,"零几年的时候正流行中性风,所以才会特地这样唱,她音域很广,几乎可以完整的唱到第二个八度。"
"那真是太厉害了,"鸣人有点吃惊地眼睛睁大了一些,"我猜她说不定现在已经成为很有名的歌手了。"
就见佐助冲他笑了笑,"你的直觉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发挥作用。"
"哈!"鸣人满意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说明我猜对了。我应该吃惊你现在还和她有联系吗?"
"我没有刻意去找,只是后来我去了美帝工作,某一次出差去纽约,我们在布鲁克林的酒吧凑巧碰见了。她那时候已经在一个很有名的黑人乐队里当主唱,唱灵魂乐,被格莱美提名过。她看见我的时候还缠上来故意说一些挑逗的话—明明她自己的男朋友就在边上看着,我猜她多半是想看我被她男朋友揍一顿。"
鸣人非常不给面子地嗤笑了起来,"我有点期待这个故事的结局。"
"不,让你失望了。"佐助假笑,"我跟她男朋友说,'嘿,我是Gay,要不要甩了香磷和我试试?'然后她的男朋友就被我彻底吓傻了。"
"哦—你个混蛋。"鸣人失望于没有听到佐助被揍扁的细节,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揉乱佐助的头发,"你真的非常有自知之明对不对?而且你非但知道自己是个混蛋,还相当擅长利用这一点,你这个聪明得过头的家伙。"
"说点我不知道的事?"佐助拍开他作乱的手,戏谑地勾起嘴角,"比如,告诉我—你今早在想什么?"
"噢对…"
音乐已经在他们谈话中间播到了另一首。被佐助问到,鸣人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虽然已经答应了对方,但真的说出口对他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无法确定佐助会产生怎样的反应。鸣人抓过酒瓶猛灌了一口,低下头积攒勇气。耳边的鼓点像是在催促着他下定决心一样,让他更加的心烦意乱,鸣人最终用遥控按了暂定。
佐助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由得收敛了玩笑的表情,"如果那真的是什么让你很为难的事,你可以准备好了再告诉我。"
"不…"鸣人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让我说。我需要克服这个。只是,说这个会让我非常羞耻,可能比看到生理构造的图片还要羞耻好几倍—毕竟那是我已经习惯的部分。"
佐助缓缓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对我有性冲动。你怎么发现的?"
鸣人下意识地咬了下嘴唇,"我猜…这多半跟你睡前给我讲的你玩音乐的经历有关。我不自觉地把你想象成了某种样子…某种甚至你可能并不真的有过的那种样子,然后我发现那真的非常性感…该死的性感,让我非常想要触摸你,用力地抚摸…以非常色情的方式,甚至做一些我从来没想象过的事会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我以前从未设想过同性之间也能够带来这种触动,我不是说这不应该,只是我…我不知道它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发生,这是不是很蠢?但我不知道,我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种感觉。"
佐助非但没有露出任何一点嘲笑的神色,反而异常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我换种方式讲,不知道会不会让你更容易理解一点。我知道一些直男的性幻想对象不一定会是自己的女友或者喜欢的人,很可能是海报上身材热辣的女星或者AV女优。而且他们通常会喜欢设想某种情境,比如制服诱惑,或者什么SM女王之类的,好让自己能够进入状态。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鸣人尝试着想象了一下,却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不!我没办法把自己代入到一个CK的内衣广告里,那也太奇怪了!那让我觉得自己很像什么变态。"他笑着将手放在佐助朝他摊开的手心里,"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我宁可看你穿内衣的样子。"
"唔。"佐助似乎在认真地思考他的提议,"你想看吗?我不会介意让你看。你可以做任何想要对我做的事。"
鸣人觉得这一切根本还没有开始,他的脸上就已经开始发烧了—他在佐助说出这句话以后脑海里就已经出现了佐助的样子,穿着内衣的样子,修长而健美的躯干完全曝光在他的视线中。他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对方身体的轮廓线了,通过那柔软的棉质衬衫表面,透视出对方的锁骨、胸肌、乳头、腹部以及…
"我是真的弯了,对吗?噢…"鸣人从干涩的喉咙里咕哝出这一句,伴随着一声低低的呻吟。他为自己感到震惊,非常震惊。他说不出别的话来,和佐助对视中,他才发现他的心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非常快了,而且非常响。他怀疑佐助根本都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他能够感觉到热气近乎于呼哧呼哧地从他通红的耳尖和脸颊冒出去。
而佐助只是歪头看他:"那对你而言是什么坏事吗?"
"怎么会…"鸣人深吸了口气,但他的心脏已经不受控制地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低下头,"我只是不确定…不确定自己能控制好这部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奇异。"
佐助慢慢地向他靠过来—鸣人很确定佐助是有意放慢了速度,为了不让他产生任何过激的反应。他们对坐在一起,他的手还佐助的手心里,他们的膝盖已经贴在一起了,随着动作相互磨蹭着,脸也靠得非常近。鸣人能够听见自己变得急促的呼吸,以及佐助相对缓和却依然比平时快了很多的呼吸。周遭的空气近似沸腾般的热,他和佐助的两只手都扣在一起,手心都汗湿了,额头相抵着,那情形几乎像是某种神圣的仪式。
他听佐助低声说:"鸣人,你会害怕吗?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
佐助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扬起一点头,湿润的鼻尖沿着鸣人的鼻梁蹭到他的眉心—他在那里感到了佐助灼热的呼出一口气,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接着,佐助的嘴唇一寸一寸地滑下来,划过他的鼻尖—鸣人不自觉地发出一点呻吟,配合地半闭起眼睛,微微抬起头。佐助偏过头去,垂眸在他的唇上轻轻蹭了一下,那一瞬间,像是有微小的电流从那相触的地方产生,鸣人感觉到一点酥麻。这一切感觉都连着他发热的腹部,那里不可抗拒地在变得紧绷。佐助做得太温柔了,他根本顾不上体会其他的心情—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佐助的呼吸、佐助的味道、佐助的体温…每一处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的脑海中被放得巨大。他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在佐助将湿软的舌头从他主动分开的嘴唇中探入时,而鸣人唯一做的,就是将他们交握的十指缓缓收紧。
他想要更多。更多的抚摸佐助和被佐助抚摸,更多的品尝到佐助的味道,更多的被佐助的气息包围,让佐助的每一点变化都是因为自己而产生。他想要他属于他,又一次的,他的神经突突跳着对他这样说。
"佐助…我想要你…"
在他们的嘴唇分开的一点时间里,鸣人几乎像是呻吟般轻声道出这一句。
鸣人第三次从解佐助扣子的动作中间停下来。他的手在发抖,克制不住的那种,像得了帕金森的病人。他深吸了口气,感到了一点挫败。他一点也不想破坏这完美的一刻—他是那么渴望对方,渴望到心脏都有点微微发疼的程度,而佐助的眼神也透着完全一样的热切。佐助是为了不让他感到勉强才将主动权交在他手上的,而他现在却连该死的衬衣扣子也没有办法顺利解开。
"嘿…"靠在床头的佐助朝他倾身过来,"鸣人,别担心。我哪也不会去。看着我,你只要看着我的眼睛。"
鸣人顺从地抬起头和佐助对视,他被那深邃的眼神吸引了。佐助如夜的眼眸中仿佛闪着星光,就像在酒吧时他看到的那样,他完全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他知道佐助非常好,堪称完美,但他现在在自己眼中就像是在发光一样耀眼—他的大脑中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佐助能做到这种程度,在这种时刻依然可以保持极大的耐心—他甚至觉得自己并不值得这样的耐心。佐助早就可以得到他了。如果佐助愿意,在灌醉他的那个夜晚,亦或者是又一个星期五的晚上,他们坦陈心迹之后,佐助早就可以得到他了,而他在那种情况下根本不会想要抗拒,甚至说不定会因为佐助的技巧而感到非比寻常的快感。但是佐助没有那样做,而他现在快要为这种温柔而掉眼泪了—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眼眶在发热了。
鸣人强忍着让自己不要真的哭出来,那样就太丢脸了,但他流露出来的神情却骗不了佐助。
"…你又脑补了什么把自己感动到了?"佐助捧着他的脸,"鸣人,你不用克制什么,这不是需要控制的事,你只要凭感觉享受就好。就把我当做是你收到的礼物,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任何你想到的事—我还在期待你的性幻想的细节呢。首先,你可以从一个让我神志不清的吻开始。"
"…我不可能会让你神志不清。"鸣人哑着嗓子反驳。
"我相当确定每次和你接吻我都会神志不清,"佐助勾了勾嘴角,"我根本不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但反正你没有推开我,我就当你也很享受了。"
"都说了别在我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嘲笑我—你个混蛋!"鸣人低声嘶吼着狠狠地咬了下佐助的下唇。
"你这个超级大白痴…"佐助又一次无奈叹,"你难道一点也看不出来我是因为快要紧张死了才开玩笑的吗?谁在这种时候—这种和喜欢的人更进一步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我又不是和尚。"
鸣人奇异地被佐助的反应逗笑了一点,"你别口不择言地诋毁和尚们好吗,和尚也是会有妻子的。"[1]
"在我硬得发疼的这种时候,口不择言简直是最轻的症状了—我很可能在非常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说出一些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佐助难得不顾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是什么?"鸣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佐助说的那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上面了。但在他问完以后,就见佐助的嘴角邪恶地勾了勾:
"是各式各样也许会超出你的词汇表的感叹词—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鸣人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真的可能没办法赢过佐助了—他连为什么自己想要在这方面赢过佐助都不知道,或许可以简单归结为同性间的竞争心理。他想他也许可以试着不和自己较劲,不期望着自己可以让一切都完美。像佐助说的,不思考着控制一切,而是去依靠他的感觉。
"那么,佐助。"鸣人又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什么,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佐助朝他露出一个"早该如此"的眼神,"那就先来吻我。我喜欢你主动吻我。"
鸣人从和佐助的又一次深吻中退了开来,而佐助的眼睛依然明亮灼人地凝视他—吮吸的力道使他们的嘴唇都肿了起来,甚至下巴也泛起红,鸣人从趴跪在佐助腿间的姿势稍稍坐起来一些,看着自己的手沿着佐助的颈侧抚下来。他在刚刚才彻底拽掉佐助的牛仔裤,现在佐助终于如他所愿的只穿着一条内裤半卧在他面前。鸣人不愿意承认—虽然在他的想象中,看见佐助几乎裸体的样子令他心醉,但实际看到时,他根本忘记了呼吸。
在酒吧远远看到佐助时,他就在感叹为什么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而现在他只想用漂亮来形容—这个形容词根本无关性别。他不是没有见过自己的身体,洗澡的时候偶尔也会在镜子里关注自己肌肉的形状,并以此督促自己锻炼—同为男人的身体,佐助的在自己眼中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感觉。
鸣人可以清晰的分别出他们之间的肤色差异,在他小麦色的手臂的映衬下,佐助的皮肤是那种自然的苍白—少经日照且不易晒黑的那种白。佐助修长的脖子下面,瘦削而精致的锁骨格外显眼—鸣人忍不住低下头去在靠近肩窝的位置上吻了吻;胸肌很匀称,并不夸张,乳头则是浅褐色的,既没有内陷也没有突出得很明显—他伸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又在那周围的乳晕上吮吻了一下,随之听到佐助在他的头顶上嘶嘶的发出一点抽气声;即使是仰卧着也能显露出一点腹肌的轮廓线,鸣人想若是佐助站立起来,六块漂亮的腹肌和人鱼线应该会更加明显—他想着又在那形状较好的肚脐上重重地咬了一下,手指则沿着人鱼线滑到下腹,避开了佐助明显硬到有些湿润的从内裤里顶出来的器官,抚弄到大腿内侧,以及佐助蜷起的膝盖内弯。鸣人感觉自己已然为这具身体感到着迷—他或许可以只靠这样抚摸着佐助的每一寸肌肤而度过这一天剩下的时间。
"你喜欢我的身体,对吗?"佐助的声音带着兴奋起来的暗哑,"没人像你这样玩弄我的身体—我感觉自己像个情趣娃娃。"
"你真的很漂亮,佐助。"鸣人轻声感叹着,他的视线仍迷恋于看自己的手掌和佐助的皮肤相触时,对方身上那一点点由白变粉再变红的反应,"我喜欢你身体的每一寸都在为我发生反应的感觉。我几乎想要舔遍你的全身。"
"我感觉自己好像打开了你身上的某个开关,听听你的台词漩涡…我要提醒你,你现在已经非常接近某些譬如恋尸的变态了。"佐助说着在他低头去吻他的大腿内侧时,小声咕哝出一点呻吟,"哦天…你真的天然就知道怎么折磨我—我怀疑你根本天生就是个D。"[2]
"那是什么?"鸣人好奇地问。
佐助近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晚一点再教你那个部分—只是刚开始就那么刺激真的对心脏不太好。"
"那我好了。"鸣人最后又吻了吻佐助的膝盖内侧,收回了手,像小学生一样地乖乖跪坐了起来。
"…就这样?"佐助显得格外诧异,鸣人有点得意看到佐助这会儿完全忘记了控制自己的表情,"我是说,如果你希望更多,我可以告诉你该怎么做。"
鸣人为佐助的建议又感到了一阵暖意,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佐助,我是生物老师,记得吗?没有性经验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做,事实上,我可以不怎么费力气就找到你的前列腺,然后以一定的频率刺激它,在十到十二分钟之内让你高潮—我甚至不需要进入你。但那不是我想的事情。"
鸣人说到这,压低了一点声音:"我想要看你失控的表情—因为想要我而失去理智的表情,我希望可以拥有你。这才是我性幻想里的内容。"
注:
[1]在日本的确寺庙里的和尚是会有家庭了。
[2]D:BDSM(D/S-C 支配/服从)里的D,Dominance,支配者。本身DS的设定里,D和S与攻受无关。可能认真考虑一下,受方做D的情况反而更多。健康的性爱关系里,通常都是由受方决定彼此可以进行到哪一步,攻方需要获得许可,不然就会被视为q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