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权声明:文中非原创角色属于CAPCOM和Ninja Theory


尼禄醒了,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没有月光。如果他的听觉没那么灵敏就好了,斯巴达血统有时候也很让人烦恼。他来卡普雷特有段时间了,这里一切都很好。但丁很慷慨的收留了他,也传授给他很多猎魔经验。不过—有时候但丁会夜不归宿,这很正常,不,只能说可以理解吧。尼禄咬着下嘴唇看着天花板,他不希望但丁那样做;但那也比现在要好。有好一阵子了,但丁隔三差五就会在半夜带人回来,然后就是—就像现在这样,隔壁的床吱吱呀呀不停响,中间还夹杂着刻意克制的喘息与呻吟。尼禄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可是没用。越是不想听,那声音就越是往脑子里钻。他知道但丁并不想打扰他,因为每次但丁都是在他睡着之后才带人回来,而且每次,那个人—听声音是个男人—也会在完事之后离开。一开始,他以为那只是那种给钱就可以跟人上床的男孩,后来觉得好奇在他离开的时候从门缝里看了一眼,虽然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但是那个人有着很修长的身材,走路的样子十分优雅,跟从事那种工作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半点关系。算了,打住,睡觉。尼禄尽量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不过这时候隔壁也终于安静下来了。尼禄听到隔壁门打开又关上,那个人很小心,几乎没发出声音,然后穿过走廊下了楼梯,大门开关之后有汽车离开的声音,接着事务所就陷入了一片寂静。然而,尼禄试图闭上眼睛,可是发现自己是彻底睡不着了。

早上尼禄在浴室里确认了半天,确定自己的黑眼圈不至于那么明显之后才出来,拿毛巾边擦着头发边晃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可以做早餐。然而除了隔夜披萨还能有啥?他叹口气打算回床上再睡一会儿,隔壁卧室门却突然打开了,但丁只穿着一条内裤,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却在经过尼禄的时候认真看了他一眼,浅蓝色的眼睛一下子严肃起来,弄得尼禄紧张起来,挠了挠鼻尖偏过头去。

"看什么看,老男人。"

但丁立刻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模样,伸手揉乱尼禄的头发,咧着嘴走开了。尼禄想了想,又回到厨房,趁着老男人洗澡的功夫把冰箱里的披萨热好吃掉了。饿肚子去吧,老家伙。尼禄满意的回卧室睡到中午,下午出门做了一个小任务,傍晚时分回家的时候,他在事务所路口看到一个银发青年走出来,虽然衣服穿的整整齐齐,可是隔着好几米尼禄就在他身上嗅到了但丁的味道。是他啊。尼禄抬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有多不礼貌;就跟他曾经看到过的背影一样,眼前的人高挑修长,有一张好看的脸,稍微有点翘的鼻尖让他看起来还有些少年感。走路的姿势相当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那他并不是那种出卖自己肉体的人咯?尼禄看着对方对自己露出一个礼貌性质的微笑,皱起眉头。虽然他在笑,但是眉头却是微微皱着的,这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十分空洞,甚至带着点类似于哀伤的神情。推开事务所大门,但丁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空气中除了沐浴乳的香味还有另一种…尼禄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但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嘻嘻看着他,然后一屁股做到办公桌上翻起杂志—鬼知道那些杂志是哪个年代的出土文物。他瞪了但丁一眼,看着老男人大喇喇裸露着的上半身,饱满的胸肌结实的腹肌,摸上去手感肯定很好,还有沿着肚脐向下蔓延的,消失在浴巾里的银色毛发—尼禄只觉得脸越来越烫,某个不应该有什么反应的部分慢慢硬了起来。该死,真该死。幸亏外套能遮住一些。尼禄不自然的侧过身,跑着回到自己房间。

那天晚上隔壁房间很安静,可是尼禄还是没能睡着。他竖起耳朵想捕捉隔壁的声音,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能听到风吹过窗缝的声音,偶尔有汽车驶过的声音,还有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乌鸦的叫声,但是他想听到的,没有。那个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种绵软温和的调子。其实他也只不过听到他叫床而已,那跟他禁欲的外表凑到一起,还真是说不出的违和。他想听到还是但丁的声音,但丁的—他的左手慢慢抚过自己的小腹,向下轻轻握住还没软下去的性器。一阵战栗涌过全身。不,不,不。他猛地收回手,捂住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没用,根本没用。他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卧室门足足有五分钟之久,站起来拉开门来到走廊,在但丁的卧室门前停住脚步。门虚掩着,尼禄能看到被子下裹着的健壮的身体,能听到均匀绵长的呼吸。然而就在他后退一步打算转身回自己卧室的时候,但丁突然欠起身,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怎么了,小鬼,要开睡衣派对吗?"

尼禄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他看了但丁很久,久到开始觉得自己的手放哪儿都不自在了,喉咙处的肿胀感也到了极限。

"你把他赶走了?"

但丁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明白了。他歪过脑袋用手捋了一下头发,"是他自己要走的。再说也一直影响你休息不是吗?"

多谢关心。尼禄在心里挖苦一句,不过并没说出来。他低头看着在黑暗中随着呼吸闪烁着幽蓝微光的鬼手,抬起头看着但丁,"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哈?"但丁皱起眉头,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跟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小鬼。除了睡觉他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过既然你这样说了,那就如你所愿吧。"

真好啊,尼禄,干得漂亮。这样你就能每天在那种焦躁中继续生活下去了,也许该离开事务所的人是你。尼禄甩甩脑袋让自己摆脱掉那个声音,然后轻轻关上房门切断但丁与自己视线的连接。他无法承受那目光中的重量,也无法面对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啊,尼禄,只需要一句话。不,不。不能。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能。

日子又变得跟往常一样,只不过不再像前段时间那样但丁每晚都会带他回来,而是隔三差五的,动静也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了。也许他俩也慢慢淡下来了吧。尼禄这样想的时候不自觉的微笑起来,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翻了个身看着窗户,满月的月光铆足了力气要刺透窗帘。突然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接着又是好几下。沉闷的撞击声之后是一声没能忍住的痛苦的叫声—是那个青年的声音,之后就突然安静下来。就在尼禄有些担心隔壁出了什么事打算过去看看的时候,但丁的喘息和低吼传进他的耳朵里。他跪坐起来趴到墙上,耳朵紧紧贴上去。有些粗糙的壁纸摩擦着他的耳廓,他突然有些担心但丁会听到那么细小的沙沙声。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自己的短裤褪下来,左手握住已经硬起来的性器,先是慢慢地从根部撸到顶端,然后就迅速套弄起来,跟随着但丁喘息的节奏,就好比是他的手握在自己的阴茎上,就好像他操着的人正是—别这么想,尼禄!—不,你还是承认吧,胆小鬼。他的鬼手在墙壁上收紧,墙那一边的但丁低低的嘶吼一声,魔力的波动让他的鬼手起了共鸣,电击感伴随着灼烧感在他的下身爆炸,他抽搐着射了出来,鬼手深深的陷进墙壁里。但丁,但丁…他小声嗫嚅着他的名字,喘息着向后坐到自己脚后跟上,然后慢慢躺倒。月光变得刺眼,他翻了个身,可是眼睛依然酸胀。

早上醒来的时候尼禄匆忙把昨晚的痕迹处理掉,可是墙壁上的爪痕就没那么容易弄好了。他穿上衣服去厨房,有些焦躁的想着该怎么把墙壁恢复到看不出来被破坏的程度,手抓住椅子背准备把椅子拉出来的时候才看到餐厅里有人。是那个银发青年,他穿着一件衬衫,显然不是他自己的,因为对他来说实在是有些太宽大了;一条棉质的睡裤,也是松松垮垮挂在他的腰上。尼禄好像见过但丁穿过这条睡裤来着,真让人有些不爽;他收起捏住椅背的手,打算走开去别的房间,可是转念一想,又拉开椅子坐下来。

银发青年站起来冲他微笑了一下。尼禄再怎么不爽也得承认,那个笑容真他妈好看极了,比起整天臭着一张脸的小屁孩,是谁都会选择对面那位吧?他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看着银发青年在流理台忙活了一阵,然后端给他一碟食物。不过尼禄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青年手腕上的淤青,虽然已经发黄快要痊愈了,可是还是能看得出当时被弄得有多惨。但丁一直这样对他吗?尼禄毫不客气的拿起碟子里的三明治咬了一口,不得不说,这是他来卡普莱特之后吃的第一口像样的食物。他狼吞虎咽吃得一干二净,然后把碟子扔进水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也没有人说话,空气突然安静的可怕。

"你不要紧吧?"

尼禄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然后立刻就后悔了。银发青年扬起眉毛看了眼手腕上的淤青,笑了笑摇摇头。他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然后伸给尼禄看,那上面的皮肤已经完好如初。尼禄有些惊讶的抬起眼睛看他,正好迎上对方的目光。那个哀伤的笑容,就跟那天一模一样。银发青年收回手没再说什么,

收拾完厨房换好衣服就走了,尼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扭头看了眼但丁的卧室。


裹紧大衣,尼禄检查了一下绯红女皇和湛蓝玫瑰,然后走出小公寓的大门。到达任务地点的时候,他竟然看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但丁。有多少年了啊,也许三年五年,也许十年八年。但丁还是老样子,只是胡茬看起来更长了些,头发也凌乱了许多。两人没来得及寒暄就开始应付看起来十分棘手的恶魔。既然同时请了两位顶尖猎人,那对方一个是十分强大的存在。但丁依然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尼禄在战斗间隙一直看着他。即使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但丁在作战时的那种从容。是啊,那可是他的但丁啊,他仰慕了这么多年,憧憬了这么多年,可是直到今天才敢在心里说出来的但丁啊。

任务毫无悬念的顺利结束,他收起绯红女皇,看着但丁收起叛逆擦了下衣服上的血迹,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强烈的既视感霸占了他的脑海,他想起很多年前弗度那的教堂小广场。但这次不会了,他快走几步拽住但丁的手臂。

"怎么了,小鬼?"

尼禄看着那双浅到几乎无色的蓝眼睛,咬着嘴唇内侧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丁一直保持着被他抓住的姿势,不过还是轻轻把手臂拽了出来。

"他还好吗?"

一秒钟的迷茫。但丁皱起眉头似乎终于想起了他说的是谁,轻轻笑了笑摇摇头。

"已经有年头没见到他了。"

"你想他吗?"

但丁摇摇头。

"那他会想你吗?"

但丁又摇摇头。

"可我一直在想你。"

但丁了然的扬起眉毛,并没有接话。尼禄向前走了一步,端详着但丁的脸。有段时间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他的长相了,可是这样看却发现自己一直都清晰的记得。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在嘴唇能碰上但丁的之前,但丁却把头扭开了。脸颊上的皮肤应该没有双唇柔软吧,大概。尼禄退开一步看着他,鬼手的蓝光一明一灭。

"再见,小鬼。"

但丁转身离开了。尼禄认真的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