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失去和寻找(Lost and Found

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的妻子和她哥哥比尔旋转过房间,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她的笑声响彻房间,他无法抑制脸上露出的笑容。她那么美丽。那么美丽,确凿无疑是他的。他听到身边传来擤鼻声。迫使他将目光从金妮身上移开,转向声音的来源。莫丽·韦斯莱正看着她唯一的宝贝女儿,比尔正拥着她旋转。他对他岳母泪流满面的脸扬起眉毛。她摇了摇头,转身背对着他。粗鲁地抹去眼泪的证据,威严地站立着。

"谁想要蛋糕?"她大声叫道,故意避开了德拉科的凝视。韦斯莱家的孩子,孙子孙女和配偶们都叫道,"我!"他们的食量从来没有停止让德拉科惊讶。这完全解释了为什么这个家庭会那么贫困。

"你还没有蛋糕?"金妮问,在他鼻子下挥舞着她自己的那片。德拉科伸出手,将她拉到膝盖上,用胳膊搂住她。

"没有。"他回答。"你妈妈几乎把三分之一的谢泼德派塞进我的喉咙。相反,你妈妈认为我吃得还不如你哥哥们多!"

金妮在他脖子中轻声咯咯笑,她的嘴唇轻轻摩擦着他。因为她的触碰,他的身体起了鸡皮疙瘩。她更加靠近他,他没有环住她腰的那条胳膊端起了她的盘子。他可以听见她因为和比尔临时起兴的舞蹈而发出破碎的喘息。他皱着眉。她更虚弱了。

德拉科站了起来,他胳膊的颤抖变得更加剧烈,以至于几乎握不住魔杖。一道绿光从他身后袭来。因为明亮的光线刺痛了视网膜,他眨了眨眼睛。他以慢动作看见邓布利多明亮的蓝眼睛变得空洞,他的身体落下来,撞击到石头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德拉科注视着,目瞪口呆,魔杖仍然抓在身前。

他朦胧地意识到,斯内普正在和他说话,接着,斯内普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他。在魔药课教授讲话时,德拉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长鼻子上。

"德拉科。"他轻声说,将德拉科仍然举着的魔杖推到一边。"德拉科!"他更加着急地再次说。"尽管我讨厌催促你,但我现在必须有个答案。你仍然希望加入黑魔王,成为一个食死徒吗?"斯内普看着他,他的眼睛恳求他拒绝;去谴责他父亲的教诲。

"当然。"德拉科更多是凭恶意和信念,而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说出了问题的答案。他教父的眼睛瞬间闭起。"我想要成为食死徒,服务于黑魔王。"德拉科说,看进年长男人的眼睛。

"很好。"斯内普叹了口气,从长袍里掏出一块褪色的怀表。"门钥匙。"他咕哝,将褪色怀表推向德拉科的方向。

德拉科刚刚恢复的身体机能感受到在肚脐上熟悉的拉力。他有些跌跌撞撞地结束旅程,他们落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理石门厅,他立刻认出了是马尔福庄园。

"在你的卧室等着。"斯内普轻蔑地命令他。"当他准备好见你时,我会来叫你的。"德拉科慢慢地点头,转身走向宏伟的楼梯。

德拉科在他的房间中等了一个多小时,斯内普才来找他。他觉得自己从魔药课教授通常平静无波的眼睛中看到了些许遗憾。当斯内普带着他走向他父亲的书房时,德拉科的心脏开始加快跳动。

在他看见他之前,他就感觉到了他。他喉咙里涌起胆汁,拼命抑制想转身逃跑的冲动。诺大的书房只有他父亲和黑魔王。斯内普将德拉科留在后面,走向房间中央,德拉科拼命希望他身体的颤抖可以消退,不被人注意。像红色狭缝一样的眼睛转向他时,他展直了肩膀。

"年轻的马尔福主人。"他面前丑陋的人嘶嘶地说。"显而易见,你任务失败了。"德拉科垂下头,一股羞愧向他袭来。他张开嘴想要道歉,这时,一股火焰掠过他的身体。他的每一寸神经末梢仿佛都随着他的声带一起尖叫。疼痛很快压倒他的身体,消失了。他擦干脸上的眼泪,然后抬起头。

他父亲失望地看着他,马尔福标志性的嗤之以鼻表情出现在他苍白的脸上。与通常的信念相反,德拉科不习惯于体罚。他父亲总是说这是用给地位卑微的人的。看到他父亲无动于衷地站在一边…而这将他置于疼痛中,这让他意识到,他真的是独自一人。

"在通常情况下,我会毫不犹豫以最痛苦的方式结束你的生命,但是卢修斯向我认错,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德拉科看向他父亲,又恢复了少量希望。或许他不是独自一人。他父亲在为他抗争,不是吗?

伏地魔对德拉科抖了抖魔杖。他因为可能的钻心咒而畏缩了一下。相反,他没有感受到疼痛,一个抽泣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她的手被魔法绑在身前。她的衣服被扯坏了,她的脸带着瘀伤。血在她的额头上结痂,让她的金发卷发变成了令人作呕的褐红色。

他将疑惑的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到他父亲,移到黑魔王。

"她是个麻瓜。"他父亲厉声说。"她为男人提供恰当的娱乐,但我们让她结束了。你要去解决她。"领会了他父亲话语中的含义,德拉科咽下胃里的作呕感。他注视着跪在他面前乞求生命的女孩。她看上去很害怕,很无助。被强暴,被打,被杀。他厌恶地想,没有人应得这些。他回看着他父亲。

"怎么?"他迅速对女孩挥舞了一下魔杖。德拉科做了个深呼吸,无声地对女孩道了声歉。他举起魔杖,希望它不要颤抖得太厉害。做了另一个深呼吸,他大声清楚地说出咒语。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从他的魔杖尖出来。他觉得听到了斯内普的叹息,但是他忽略了,女孩为了努力保护自己免受咒语的伤害,举起仍然被绑着的手。

"做得很好,德拉—"他父亲大声地开口,然后注意到女孩没有倒地。她猛烈地眨眼,揉着眼睛。他震惊地注视着女孩,然后因为突然贯穿身体的疼痛尖叫着倒下。

三周后,他破碎的身体躺在一栋破旧房子的门廊中,周身缠绕着一条厚重的长袍;他染血且角度古怪的指间捧着一封信。是她发现了他。他们移动他时,他发出了一声哽咽的尖叫。当布料从他身上滑下,露出他备受重创的胸膛时,他听见了他们倒抽了一口气。他听到了嘀咕,接着就什么都没了。只有极乐的黑暗和红色闪光。

他恢复意识后,她是他第一个看见的东西。她悬身在他上方,皱着眉头,咕哝着关于当"打不死的白鼬"的临时保姆的话。

"我醒了,你知道的。"他用沙哑的声音说,因为他饱受伤害的身体少了很多疼痛而惊讶。她跳着后退,发出一声尖叫。皱眉是他得到的唯一回答。他确信这皱眉和瞪视会让黑魔王也颤抖。"我在哪里?"他迟疑地问。

"格里莫广场12号。"她简短地回答,没有看他。"这里。"她一边说,一边把一只亮粉色吸管放进他的嘴中。他谨慎地看着它,不放心这样喝下药剂。她对他翻了个白眼。"这只是水,你个蠢货。我们现在给你喝任何药剂都可能结束你的小命。尽管我不真的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表情阴沉地说。

"我觉得很好。"他说,向前探着头,因为清凉的液体滑下他干燥的喉咙而内心喜悦。

"那是因为在你身上施了许多麻醉咒语。"她讽刺地说,将水从他那里拿走。他扬起眉毛看着她。

"马尔福。"她轻声开口,"在两周内,你都被施了一个麻醉咒。当被带到陋居时,你因为钻心咒而无法抑制地颤抖,你身体中的一半骨头都碎了,你的肺损坏,身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瘀肿, 内出血,背部仍然开裂的鞭子伤口,你的胸腹部的伤痕好像是刀造成的。你濒临死亡…该死的,你本就会死的!相信我,马尔福,如果你现在可以感受到任何,你会尖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嘴张张合合,想不出应该说什么。

"很晚了,马尔福,我很累。我检查完你之后就要睡觉了。水在你旁边的杯子里。你应该休息…更多休息。"在仔细思虑后,她补充,然后开始走向门口。

"韦斯莱。"当她打开门时,他叫道,"你为什么帮助我?"

"因为每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苦涩地回答,比必要有些用力地关上了门。

在接下来的几天,他发现她是对的。当他们开始移除麻醉咒语,疼痛充满了他的身体。接下来的四个月里,金妮一直和他在一起。她睡在他身边,很少和房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吃饭。他几乎不离开小房间,除非是来到充满灰尘的走廊。并不是说他真的在意。几乎哪里都受了伤,但是每天伤痛都在减少,他可以越来越多地移动。

最初,他们不交谈。 她做完需要做的,确保他不处在太多的疼痛中,然后就会蜷缩在角落里的毛绒扶手椅中读书。偶尔,他会看见她拿着羽毛笔和羊皮纸。假期作业,他推测。当想到那个时,他感觉到某种东西。他们不会再让他返回学校了。

最初,他对这个安排很满意。该死的,他为什么想和最小的韦斯莱讲话?随着时间流逝,他可以告诉你到底为什么了。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他妈无聊过!

在他刚开始尝试与她谈话时,他们更多是争吵而不是交谈,接着,他们谈起了中性话题,比如魁地奇。话题渐渐自然地转移到更加私人的话题。他发现和她交谈很容易。他告诉她许多从来没有告诉过其他人的事情,并看着她脸上一闪即逝的震惊表情,当她讲话时,他认为她也在这么做。他喜欢让她发笑,喜欢看着她的眼睛亮起来。他给她讲他在公共休息室听到的无聊的俏皮话,看着她对他翻白眼和叹气。

他在这儿待了三个月,当事情发生时,她正带着他走过格里莫广场12号阴冷破旧的走廊。她靠在一面墙上等待他赶上她,脸上挂着愉快的表情。

"快点,你这个慢吞吞的懒汉!"她叫道,眼睛闪闪发光。她正注视着窗外,没有注意到他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她转过头对着他,他正好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

"马尔—"她开口,但是他打断了她,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令他震惊的是,她没有推开。她回应着这个吻,而他慢慢加深。他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腰,她揽住他的脖子。他贴向她,让她的后背靠上了满是灰尘的墙壁。

在接下来的几周,没有人注意到金妮几乎没有离开德拉科的房间。那没什么令人惊讶的。波特,格兰杰和韦斯莱的国王在郊外四处闲荡寻找魂器,她家的其他人忙于凤凰社的工作。莫丽·韦斯莱会偶尔来看看金妮和德拉科相处的怎么样。每当这时,德拉科就会突然从金妮身边跳开,差点抽筋。金妮说他还咬到她的嘴唇了。他十分否认自己亲热技巧太好的事实。

他们周围进行着猛烈的谈话,他看着她拿起一块大大的巧克力蛋糕。

"结束了?"他轻声问,她开始把叉子叉入蛋糕。她羞怯地对他微笑着点头。德拉科走过几乎被吃了一半残缺不全的蛋糕,走到最近的韦斯莱男性,这次是弗雷德。他皱着眉从金妮看向蛋糕,但是来自德拉科的目光让他匆促地抓起盘子开始填满嘴巴。

她沉重地靠在他身上,她的头搭在他肩膀上。至少她会一直这样依靠着他,而不只是皮肤和骨头。他的胳膊搂着她。一只手舒适地放在她大腿上面。

"累了?"他问,转头看着她。她点头回应,没有在他膝盖上抬起身。"到时候走了。"他轻声说,抓着她的手腕帮助她起身。她再次点点头。"我们走了。"德拉科对房间大声地说,打断了罗恩关于他上场魁地奇球赛怎么用胜利的进球拯救世界的夸张故事。他们都在。所有人都看见他躲避游走球时差点从扫帚上摔下来。尽管有来自他队友的尖叫警告,他还是到最后一秒才注意到。他们都看见了鬼飞球撞到了他的头,他摔到了地上。德拉科从折磨他妻子哥哥这个事实上没有得到一点乐趣。

"已经?"罗恩哀叫道,看向金妮,她点头。

"我累了。"没人回答。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她越来越频繁地疲倦。

"你的斗篷。"亚瑟说,帮金妮扣紧她的斗篷,并把德拉科的斗篷扔给他。它正好撞到了他的脸上,让房间里的其余人爆发出大笑。甚至金妮都几乎忍不住抬头看着她的丈夫,发出咯咯笑声。

他对韦斯莱一家怒目而视,低声咕哝着什么和黄鼠狼有关的都没什么好东西,而金妮则轮流拥抱了每个不是好东西的黄鼠狼。他们用门钥匙回了家。金妮不能用幻影移形或飞路粉,那会让她难受。现在,越来越多的魔法会让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