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金木樨的香气浮动,夜雾弥漫在铺满落叶的院中。糊着明纸的障子透出了烛火暧昧的微光。

屋内纠缠的人影映在绘制着红叶的金泥屏风,扭曲而又激烈。之后又归于寂静。

盘腿而坐的男人修长却粗糙的手指从胯下女子脸庞划过,撩起了她鸦羽般的发丝别于耳后。

女子并没有停下动作,依然跪在他面前,探着半披着褥绊的身子,勉强撑着地面,努力吞咽着他分量十足的肉块。

像是忽然被触及了敏感之处,男人闷哼了一声,腰间肌肉陡然收紧,手指痉挛一般扣住身下那颗拱动着的精致的头颅。阳具粗暴地顶入了温暖潮湿喉腔,瞬间感觉到尖端被女子熟练地吸住挤压,早不像曾经那般弄得涕泗横流狼狈不堪。

他并不打算过早地释放欲望,仅仅在她的喉间享受了片刻,便将自己退出了一些。肌肉放松了下来,他松开了钳制着女子头部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温柔地爱抚着她赤裸光滑的双肩和后背。

"御前真是变得越来越熟练了呢。"男人轻笑着,指尖撩起了女子一缕长发轻吻。"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嘴,被东西堵上了还是这么厉害。"

经过了他数月调教,从前在床事上半分不开窍的笨拙少女已经变得越来越令人享受:知道了在入夜时支开下女,等待他的到来。当他坐下轻敲地面,便自觉地爬过来解开他的腰带,剥出他的分身含入口中。学会了在他快要释放之时,配合地缩紧自己的花穴,带给他无上的快感。

在男子将自己肿涨的肉块送入少女下体之时。她锁着眉,双眼紧闭,发出了一声叹息一般地呻吟。男子覆在她的身上,轻轻碾动着臀部,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锁骨,"舒服么?"

"嗯…"女子缺氧一般仰着头,手指痉挛地扒着男人肌肉结实的后背。"舒…舒服…不要停…"

男人轻笑,在她的浑圆的臀侧拍了一下,感觉到了她的下体瑟缩了一下。

"御前的嘴跟身体一样坦率呢。不过…"他咬着女子的耳朵,"再怎么舒服,这是也最后一次了…啊,还真不愿意放你走呢。"他的声音变得玩味起来,"不过,你作为兄长送给弟弟的得胜归来礼物,明日他回来了可要好好地侍奉他啊。"

"髭切大人…"承受着男子肉刃撞击的女子似乎受了刺激一般,原本情欲漫布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身体也不似刚才那般柔软。

"我…"她一开口,便被髭切堵住了红唇。男人的舌尖霸道地探了进来,搅动着她早已纷乱的心绪。她连连躲避,却无处可逃。

"啧啧,一提起他,你下面就干涩得很。"蚌间珍珠被髭切的手指捏住,随着他肉棒的抽插开始了掐弄搓揉,试图让花穴泌出更多的蜜液。"他这个夫君就这般提不起你的性欲?"

看着少女在他的胯下扭曲,脸色痛苦与快慰交织,他却心情大好地笑出声。

"哎,最后一次,尽兴做吧。"


上好檀木制成的牛车被漆成了黑色描着红与金相间的回纹,挂着银线绣制成鹤纹的藏青帷幔。车内宽敞舒适,光润如玉的竹垫上铺着贵重锦缎制成的坐垫,被染红色的竹帘绘制着精致的龙胆纹,车内四角挂着塞着白檀的香袋,一路带香。还另配有持刀的小姓和衣着光鲜的下人护送。

如此温柔贴心地将弟妹送回家,这是身为兄长髭切对征战归来的弟弟膝丸额外的嘉奖。

而车内女子却不与华丽的牛车半分相配。她身着麻布染制成的,可以说是地味的小袖。发间没有任何配饰。双手交叠,腰挺得笔直,脸色木然,看不出丝毫夫君得胜归来应有的喜悦。

几个月前,她是靠一双腿踏踏实实地走进城内。如今返程被郑重地送回,她却没有了任何实感。

夜里,绯终于见到了分别数月的丈夫。

沐浴之后正准备休息,她便听见屋外放轻的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归来的男人仅卸了披甲,风尘仆仆。见她还未休息,便神色欣喜地靠了过去。"绯,我回来了。"

"大人。得胜归来,妾身深感欣喜。"绯默默地拉开了一点距离,向他俯身一拜。随后她履行妻子的责任,唤来了下女,侍奉他梳洗更衣。

期间,男人向她絮絮叨叨了许多。说他被自己的兄长拉着参加宴会,不尽兴不许离开。说他本想带她一同回来,却没想到兄长已经送她回来了。说他这回缴获了许多战利品。

绯口中应着,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最后,两人终于有时间独处。那个梳洗完毕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眼角带笑地推到了绯的面前。

"打开看看。"

"可以么?"她有些踌躇。

"送给你的。"

绯打开了匣子。

只见绒布垫着的匣内静静躺着一根朴实的木簪。

绯将其取出。

簪子以黄木制成,花纹雕刻得有些笨拙粗糙,却被制作者细心打磨得十分光滑没有半点毛刺。

她的丈夫摸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那个…才成婚便丢下了你,实在是抱歉了。"

听到了这一句,绯吃惊地睁大了眼,嘴唇猛地哆嗦了一下。她俯下了身,身体颤抖。

"唉,你怎么哭了。"膝丸顿时手足无措,将女子从席上拉起来,搂入怀中。

女子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无法反抗男人强壮的手臂,最后瑟缩在了他的胸口。头颅低垂,不敢抬眼去看他的眼睛。

膝丸并不理解她的态度,单纯地认为她只是因为被自己的言行所感动。

于是他不由分说地将自己亲手制作的发簪插进了她的发间,欣喜地亲吻她的身体,立刻感觉到了女子的挣扎和反抗。他却温和而又坚定地将那些动作统统压制在自己的身下。

对付女人很有一手的兄长大人方才在酒席间就好心告诉过他:女子经常以欲拒还迎增加情趣,只需强势一些即可。于是他抚摸着女子的腿根,将一条腿抬高,搭在自己的肩头,随即将自己肿涨得快要爆开的肉块送入了他思念不已的温暖潮湿之处。

分身被花穴顺利地连根吞噬,他立刻舒服地呻吟出声。兄长大人说的果然不错。明明下面已经湿成了这样,拒绝什么的都是作态而已。

膝丸满意地低头亲吻女子的双唇,却发现她双眉紧锁,双眼紧闭。他不仅暗暗有些自责:仅仅一夜,便丢下了她出征,即使有所反应,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习惯自己吧。

"没关系,"他放慢了抽插动作,柔声安慰道,"这些天我会多陪陪你。唔…"他用手指按摩着二人的连接处,"兄长大人说了,多做几次,这里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身下女子骤然睁开了双眼。对视之时,膝丸微微吃了一惊。

"怎么了?"他停下动作。有些紧张地问道。

"没…"女子躲闪了目光。

"若有不适,一定告诉我。"

身下的女子没有说话,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膝丸有些不解,却并没有追问,只是重新开始动作,缓缓地加快了腰间的速度。

兄弟两人的分量都差不多。绯早已熟悉了哥哥的器物,弟弟的即使仅仅使用过一次,很快也就熟悉了。

膝丸不如髭切那般擅长对付女人。绯被他摁着脖子跪趴着插入时,更多承受的是他的纯粹的欲望,而非精神与肉体上的折磨与玩弄。

而髭切呢,她和自己的那个单纯的笨蛋夫君,从一开始便是他手中的玩偶。

绯母家世代为源氏家臣,父亲效忠家主髭切立了战功,前些年有了个官职。而后没想到自己居然有被指婚了家主的弟弟这一天。

这一切对一向默默无闻的家族来说实在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最上等的荣耀。就算绯认为此事另有隐情,因公因私都无法违逆家主之命。更何况家主兄弟二人都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

既然嫁给了膝丸大人,那就以妻子的身份好好支持他。就算是新婚翌日夫君出征,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这都是武士的妻子该面对的事情。

她的夫君身为家主最小的弟弟,与家主髭切并非一母所出。前代家主与政敌相争,最后战败切腹自尽,身为长子的髭切被流放,而膝丸因年幼得以留在京中长大。数年之后,髭切起兵为父亲报了仇,此后为平定天下而四处征战。长大后的膝丸也投奔了哥哥,立下了赫赫战功。

征战的家臣会将自己的家眷留在主公处,变相地作为人质,膝丸也不例外。

出征前的新婚之夜,膝丸曾郑重地向绯托付:"我和兄长大人真的是关系很好的兄弟。他平时随性惯了,此次出征,麻烦你代我还好照顾他。"

只可惜大家口中年轻有为的将材膝丸,从未看清过他口中需要人照顾的兄长。


出征之仪后,绯便依照惯例住进了城内。

家主髭切妾室众多,正室常年抱恙。负责接待绯的是妾室中的一位。

那位御前似出身公卿,持着绘制着松叶与仙鹤的扇子,目光在绯麻布染制成的小袖与朴实无华的木簪上游走一圈,询问她是否想要更换更华美的衣物来面见将军大人。

虽无恶意,绯心中却顿感不快。

她才出嫁,自己的丈夫还没来得及同自己说几句话,哪有时间用精美的绸缎制成衣衫。

她便直言道:"还未来得及。不过,听闻髭切大人遭流放之时,经常困顿。也不曾有华美之服可着。况且,髭切大人是我夫之兄长。盛装相见,过于生分了。"

那位御前闻言,愣了愣。她扬起眉似要言语什么,刚开口却被门口男人的一阵玩味的低笑打断。

"家主大人。"那位妾室连忙致礼。

绯跟着低下头,只看得见来者白色的足袋和银灰的袴摆,上面暗纹随着动作隐隐折射出微光。

两位小姓一左一右分坐在了屋外。身为家主的男人则径直走进屋中,盘腿在主座软垫上坐下。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二人抬起头来。

绯抬眼,便对上了那个面白如敷粉的男人的双眼。

那双眼睛微微上挑,瞳仁如火光中的琥珀一般明亮。他一如新婚那日所见,是让人心生怜爱的美貌公子。即使很难将他与流放复仇夺权之事联系起来,方才议论过他的绯却有些戒备。

谁知髭切看着绯,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绯御前说话真厉害。明子是比不上你啦。流放之事,我虽身着华服,却日日铭记在心呢。"

绯闻言,便知自己方才的确失言。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男人转向了妾室明子," 物之鉴赏,审美情趣,你造诣颇深。不如你去帮绯御前挑选些布料制衣吧。"

"是。"妾室承应,随即起身离开了。

屋内仅剩两人,空气瞬间沉默了下来。绯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垂下,落在了地面上。

髭切却忽而略微偏头,琥珀色的双眸再次看向了绯,温言安抚道:"御前不用紧张,你在城中尽管将我当做依靠。我作兄长的会尽力代替那个不成器弟弟照顾御前,还请御前安心。"

他的声音极为悦耳,似乎有着让人放松愉悦的魔力。

绯愣了一下,连忙致礼,"多谢家主大人…嗯…其实夫君离开前也曾叮嘱过让妾身代替他多多关照大人。"

"哦?他真这么说的?"单手托起了下巴,髭切的脸色浮现出了一种古怪的神色。仅仅一瞬间,他又眯起眼睛,挂上了温暖和煦的笑容。

"真让人安心啊。"他说。

沉默了片刻,蝉鸣中他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屋外树荫,再次开口。"弟弟娶了像你这样的妻子,实在是让人羡慕。"

"欸?"

髭切转回了目光,看进了绯的眼底:"夏草一般生机勃勃的样子,真是讨喜。"

男人用悦耳的声音,兀自说着有些放肆话语。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髭切看着绯的表情,目中光彩动了动。他低头笑了起来,"抱歉,和绯御前说了不合时宜的话呢。"他交叠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击腿部。"我只是有感而发,你看…我的妻子,她常年抱恙,床也起不了。实在是让人难过。"

"大人…"见他神情忧虑起来,绯忽然觉得有些心软。"如今入夏时气变好,御台所夫人一定会好起来。"

"但愿如此。"那个英俊的男人依旧看着她温和地笑着,"绯御前真是体贴呢。"

绯咬着唇,脸上微微地热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吃穿用度等物品被络绎不绝地送到了绯的居所。下女告诉她,这是家主大人的妻妾们所赠。只因家主曾说过膝丸和绯御前是他重要的家人,妻妾们便投其所好,对绯处处关心。

而家主髭切,则偶尔会将她召到身边,将她夫君的近况告知。闲聊间那个男人虽总是不自觉地停下来,含笑看着她,却再无不当之言。

绯在城内的生活,在髭切的体贴关照下没有丝毫不顺心之处,她有些理解了自己的夫君为何如此喜爱他的这位兄长。这位家主大人面容俊秀,温和心细,没有一处让人不心生怜爱。

唯一让绯心中有困惑的是御台所夫人。那个旧病不起的女人在绯前去探病之时,看着她发间家主赐下的珊瑚串珠的簪子,脸上浮现出了奇怪的笑容。临别时,御台所夫人赠与她一张夹有一小朵紫阳花的空白信笺。绯不知她是何意,开口询问,夫人却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个时候的绯还不知道,从髭切流放之时就嫁与他的御台所夫人,其实早已看透了自己夫君想做的一切。


城中月余。一天傍晚,一张信笺由下女送到绯的手上。

这一封求爱的和歌,用词温婉,落款处家主髭切的名字让绯心中惊慌不已。

猛然合上信笺,她想起这些日子与髭切相处的种种,顿时心乱如麻。

髭切大人的好,她是知道的。可要她背叛自己的夫君。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虽与膝丸相处时间甚短,坦诚两个字却是绯对他的印象。新婚那晚他虽然酒醉,却依旧耐心轻柔地对她。出征后他的每一封家书也都惦记着她。

这次若非是家主髭切故意拿她打趣,那便是一时冲动。若是自己答应了髭切的请求,只怕是会陷入绝境,辜负了自己夫君的托付。

思来想去,纠结许久,她提笔在那信笺写了下了拒绝之言,仔细叠好,交予下女,让她转交家主大人。

抚摸过头上那支珊瑚发簪,就让那位髭切大人当她是不解风情的女子吧。

只是做完这些事后,绯捏着髭切的信笺,不知为何又有些失落和忐忑。她几次想将信烧毁,却又不知为何停下了动作。最后,她伸手将信放入了枕下不再看它。

夜晚时分,绯早早睡下。明明梦中,似乎被烛火晃醒。睁眼时,却见烛火已熄。房中熏香不是日常所用的气味,屏风后似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女中?"她开口唤道。"怎么还不睡么?"

月光下,黑色人影绰绰,自屏风后绕出,欺身而上。绯只感觉一只脚踝被炽热的手圈住。惊呼一声,她抽腿挣扎,下一刻却被人影拖了过去,捂住了嘴巴。

"御前…"温热气息呼在她的耳边。黑暗中,后背抵触到的是男人宽阔的胸膛,手指抓住了男人结实的臂膀。

短短一句,绯已经听出了那个声音。她虽然心惊,心底却并不十分意外。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在那只略微粗糙的手的指尖唤出夜袭之人。

"家主大人!"

"是的,是我。"

捂着绯嘴唇的手指松动,另一只手则从她臂下伸出,探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那个人不慌不忙地开口,"虽说是夏日,夜间还是有些寒意。御前的身体如此冰冷,就让我来温暖你吧。"

他的声音温润,与粗暴强制的动作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行…大人,这样不行…回信已经回绝了大人…"她按住男人那只掀开她衣摆的手,试图阻止他的动作。

"啊…那个么?"身后男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出声,"御前啊,我可不是都内那些纨绔公子,怎会束缚于风花雪月的规矩和情趣。武家人看了想要的东西,只需夺取便可。"说着他拉开了女子的衣襟,吻上了她后背裸肤。"再说了,御前,不是也期待着这样的事么?"髭切说着,手掌抓住了女子一只沉甸甸的乳房。"将我的信笺如此珍重地藏在了枕下…这样的情意,我可是感动得很呢。"

"这样的事…嗯啊…"身后人咬住了她的脖颈细腻皮肤,又疼又痒,她不禁哼出了声音。即便如此她的身体依然拒绝着髭切。

可是髭切似乎很擅长对付内心矛盾重重心神不宁的女人。亲吻和蜜语甜言之下,拒绝的抵抗,便成为了半推半就的拉扯。

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破开,内部的褶皱寸寸舒展。蠕动的花穴本该抗拒着入侵的异物,却缠着它陷得更深。挣扎本是回避,却带来了层层紧绷的快感。

她在髭切的身体下,肌肤紧紧相贴。那个男人身体如同燃烧的野火,焦灼着她的理智。她的腿挂在他的臂弯中,他的唇吮吸着她的乳尖。

湿淋淋黏腻腻的快慰在耸动中攀升。随着甬道口的开合,蜜液漏水一般渗出。她的脚尖渐渐绷紧,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指天空。她窒息一般地仰着头,张口呼不出气息。最后,她终于扭曲着脸,叹息出声。随即所有感官便如中天月一般沦了下去。

第二日她醒来之时,那个夜袭男人早已不见踪影。欢爱后的痕迹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留下胸前的吻痕和下体微凉。

一捧紫阳花带着朝露,静静躺在她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