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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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红的视线包含着热度交织在一起,挨近的双唇湿润而炽热。呼出的气息拍打在脸颊上,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绮礼外套上沾着的血和灰尘因为过度的接近脏污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但此时没有人在意这个。

英雄王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在今晚尤其不同,那空洞和迷茫在他脸上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先前狂笑留下来的残渣。这副样貌在常人眼中想必是疯狂而狰狞的,但在王的眼里他反而更加可爱了,此时他注视着他的眼神几乎可以称作温柔,那是近似艺术家看着自己得意之作的眼神。

距离太近了,随后的亲吻来的理所当然。也许形容为亲吻并不合适,绮礼毫不顾惜地撕咬着吉尔伽美什的嘴唇,被他的狂热所感染,吉尔伽美什也以同样的力度回敬他的,很快唇舌的纠缠之中就带了血。丝丝艳红顺着王的嘴角流向下巴,悉数被神父吻去,那滋味竟是足以麻痹舌头的甘甜。

仿佛想要把自己舌头上的鲜红涂抹在他白皙的肌肤上,绮礼舔舐着吉尔伽美什的脖子,然后咬着他动脉附近格外柔软脆弱的皮肤。优美纤长的颈项上纵横着渗血的伤口和青紫的吻痕,在月色下有一种天鹅之死一般的残酷美感。

"呵呵…"
吉尔伽美什轻轻的笑了,他双臂搂着绮礼的肩膀,手指玩弄着他的头发,对绮礼说是凌虐也不为过的行为丝毫不动怒。反而,更像是被他赤裸表现出的欲求所取悦。

手指触碰到那因笑声震颤着的胸膛,准确无误的捏住尚且柔软的乳尖,然后用牙齿咬住舔弄。小小的果实色泽浅淡而显得可爱非常,被噬咬揉捏得殷红挺立,像点缀在王胸膛上两个精巧的装饰。
绮礼打量着身下这副新生的光洁肉体,他真切感受到吉尔伽美什的美丽。不久前圣杯倾覆后染成一片血红的人间地狱似乎打开了他心中有关美的认知的那扇门,撕碎了遮住他眼睛的布。之前时而不见的东西,现在都呈现在他眼前,鼓动着他不再是一片死寂的心灵。

这刚刚受肉的身体是如此崭新无暇,和绮礼自身伤痕累累满是脏污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对比,鲜明得就像死与生一一事实也许就是这样没错。

然而这样完美得无法想象的肉体竟是里里外外由黑泥灌注而成。本应是这世上最丑陋不洁之物在英雄王的身体上竟展现出极致的完美纯粹,这倒错的事实以让他本人都感到吃惊的速度点燃了绮礼的欲望,使他面上的笑容更深了。

头上的钝痛打断了绮礼的思绪,他抬头看见了吉尔伽美什在黑暗中也不减光辉的赤眸。

英雄王扯着神父的头发:"在王的御前也敢发呆,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绮礼。"

"抱歉,稍微回想起了之前的事有些入神了。"

"想到好东西了?看你笑的样子本王就知道了。"英雄王露出了他特有的兼有威严和魅惑的笑容:"继续做下去,只有今晚,给予你对王的身体不敬的权力。"

他吻住绮礼的嘴唇,这是与刚刚不同,充满技巧和情欲的真正的吻。嘬吻唇瓣,舔舐牙床,伸进舌头肆意纠缠,黏腻的水声回荡。吉尔伽美什着实喜欢这种滋味,快感是双重的,分别来自于性和魔力。Master的津液蕴含的些微魔力,让他因新生而空乏的肉体感到舒适。

灵活纤长的手指以与其不负的粗暴力度撕开绮礼伤痕累累的外套,不含恶意地浅浅戳刺起他胸前曾经致命的伤口。然后浅尝辄止地舔舐残留的血液,果然是想象中不同于平常血液的美妙,甚至比之宝库里窖藏的神代美酒也毫不逊色。

王在绮礼耳侧呢喃:"呐绮礼,Master的体液,都是这么美味的吗?"

绮礼微笑着接受了吉尔伽美什露骨的诱惑,将他干脆放倒在床上,双手顺着光洁的裸背下滑,捧住手感极佳的雪白臀瓣,戏弄似的捏了捏。

"谁知道呢,吉尔伽美什。那么,你要亲身感受一下吗?"

绮礼在此之前并没有过和男性上床的经历,但多少也对同为男性的性交方法略知一二。他舔湿了自己的两根手指,试探地往那幽闭的洞口探去。

很紧。未经开拓的洞穴抵抗着异物的侵入,进入一个指节就很是勉强。

怎么回事,这个处女般的反应?他当然不会认为英雄王会是第一次,不过这过于青涩的反应实在让人意外。
绮礼尝试了几次,无奈的说:"放松点,吉尔伽美什,这样根本进不去。"

吉尔伽美什调整着呼吸,表情不耐:"已经在放松了,杂种。"

肉体陌生而熟悉的青涩让王感到烦躁,说不清楚是因为太久没做还是圣杯内容物对他肉体的重塑出了什么纰漏,这身体就好像第一次被进入一样不适。

加大力气,扭动着指尖,终于进入了更深的地方。被些微润滑的甬道紧窒包裹,绮礼试着按压内壁,试图让吉尔伽美什的身体松缓下来。

"嗯…"

吉尔伽美什闭着眼调整呼吸,绮礼缓慢的动作让他渐渐找回了熟悉的节奏感。体内的手指没能让他有不适以外的感觉,毫无技巧可言的前戏带来的快感甚至还不如先前的亲吻。

他扶住了绮礼的肩膀:"够了。"

即使以绮礼浅薄的经验也知道吉尔伽美什的身体还没有打开,准备并不充足。但他没有反驳,不仅仅出于对王的意志的尊重,也因为他自身也难以忍耐了。

他抽出手指,解开裤子拉链,用硬得发疼的性器抵住王的穴口,用了点力气把自己推入。

进入的过程非常艰难,仅仅进去了顶端,绮礼就觉得自己被过分紧窒的内壁裹得生疼。应该更疼的吉尔伽美什却未发一声,禁闭着眼,贴着绮礼腰侧的白皙大腿却微微发抖。

这进一步点燃了绮礼的欲望,他埋在吉尔伽美什体内的分身又涨大了,察觉到的英雄王只是抬抬眼,对他露出一个特有的优柔笑容:"绮礼也变成糟糕的男人了啊。"

"拜你所赐。"

一边露出会心的微笑,一边因为毫无动摇的吉尔伽美什感到不快,绮礼扶住他作为男性来说过于纤细的腰肢,用力顶进深处。

"…嗯"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吉尔伽美什把手臂搭在绮礼的肩膀上,微微抬起腰,缩减了两人间的距离。
包裹着下身的甬道在缓慢的交合下渐渐变成水一般的柔软,吉尔伽美什也在习惯了体内的异样之后终于感到了熟悉的快感,甜蜜的电流从脊柱涌上大脑,令人全身酥软。

慵懒沙哑的呻吟从他变得红润的嘴唇一声声撩拨着发胀的耳膜,微微喘着气,吉尔伽美什在绮礼耳边催促:"快一点…"

如他所愿地加快了撞击的速度,绮礼也渐渐觉得控制不住力量,他混乱地啃咬着吉尔伽美什染上艳丽色泽的白皙皮肤,仿佛要让两人合二为一一样深的把自己顶进他体内。

"啊啊!绮礼…!"

无法自抑地发出声音。前液里的魔力如同最烈性的媚药,让反复被碾压身体深处的快感强烈得无法忍受,吉尔伽美什眼角蓄满了泪水,指尖在绮礼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拔高了的呻吟和喘息近在耳侧,连神经都要麻痹般的诱惑。因欲望而颤抖的完美身体,浮动着快乐的魔性红瞳,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眼看着吉尔伽美什因为自己露出这样淫乱不堪姿态,绮礼却觉得他前所未有的美丽。

堵住那不断发出让人难耐的声音的双唇,固定住他的身体大力撞击。湿润黏腻的水声从身体的结合部响起,回荡在黑暗空洞的房间里,木床被晃荡的吱呀作响。无法发出的呻吟化作另胸膛震颤的哼声,鼻息凌乱得似乎喘不上气,金色秀眉痛苦得搅在一起,泪水肆无忌惮得濡湿了面颊。欲望的温度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

松开交合的双唇,绮礼舔净了吉尔伽美什的眼泪,欣赏着他沉迷于欲望的迷乱表情,然后用手附上他早已高高挺立,前端湿润的分身,套弄起来。

发出好像抽泣一样的呻吟,白皙的双腿加紧了绮礼的腰,吉尔伽美什狠狠咬住了绮礼的肩膀,然后伴随着身体一阵抽搐,白浊溅湿了绮礼的手。

又在他体内抽插了几下后,那痉挛般搅紧的内壁终于让绮礼射在了里面。射精断断续续持续了很长时间,完毕后,他浑身无力得瘫软在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上。

沉浸在余韵之中的两人喘息着贴在一起,身体上满是汗水和精液,终于缓过来的吉尔伽美什嫌恶地用手指戳戳绮礼的背:"爬起来带本王去清理。"

"你现在还有那种力气吗?"

那双湿润的绯色眼瞳里确实显露出疲惫之色,但他仍推开绮礼的身体,坚持道:"身体里还带着你的东西,让人怎么睡觉。"

慢慢抽出还在他体内的性器,绮礼把王无力的身体抱在怀里,走向洗澡间。回想起刚刚看到的,小腹股间沾满白浊,汗水淋漓的吉尔伽美什,他心里其实颇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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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搞什么啊绮礼?"半躺在床上的吉尔伽美什露出讶异又嘲讽的表情:"难道你是那个吗,那个蠢故事里一过午夜就变回原样的灰姑娘?"

体内的狂热散尽的绮礼,回想起昨夜自己与这个男人的疯狂,羞愧得根本无法直视吉尔伽美什的脸。这种情状理所当然收到了英雄王的嘲笑。

"…抱歉。"绮礼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吉尔伽美什开始大笑了。

哈…他叹了口气。

一想到这之后的那么多年都要和这个让人困扰的Servant生活在一起,就觉得头都大了。

但那样的生活其实也意外的…让人期待呢。

END

BY 真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