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卡普充满着童年特有的自信,准备证明他能做到的。今天,他要爬上那棵树。小亚丝翠早已坐在了那棵树的一根粗树枝上,向下招呼着他。希卡普蹲在地上,然后猛地一跳,抓住了一根较低的枝干。这个动作已经让他在剧烈的喘息了,但是他还是努力地用细细的胳膊去将瘦瘦的身体拉向枝干。他坐好在树枝上后,又一次次向上去够上面的树枝。亚丝翠的笑声充斥了他的耳朵,不像鼻涕粗的那种刺耳而嘲讽的笑声,而是一种美妙的声音,就像流水或者微风一般。

"你能做到的!"听着她的声音,一种喜悦感充满了希卡普的灵魂,终于,希卡普终于爬到了亚丝翠所在的那根树枝上。其实,这只是比在地面上要高了十英尺左右(3米),但是如果你很小的话,世界看上去就要大很多了。太阳仍然在蓝天上高高的挂着,今天也是在夏天里为数不多的好天气之一。在这个季节,希卡普和亚丝翠能够在外面呆上一天时间,只要不下冰雹就好。亚丝翠向前坐了一些,看着希卡普害羞的脸,笑了起来。尽管在身体上,她要比希卡普更强壮,但是她还是努力不让希卡普为此而懊恼。当他们的母亲在几个小时之后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在从棕色的树枝向上爬,两个母亲交换了"我懂"的眼神之后,开始冲树上呼唤,带她们的小探险家们回家。

白昼开始慢慢变短,这意味着游戏时间越来越少。亚丝翠明天才满8岁,然而她早已表现出像是最大的,最强壮的,也是博克岛最漂亮的少女。至少希卡普认为某一天是会这样的,因为你不能让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感到自负。所以他在之前的龙袭就在自家的长廊自负地看着(尽管他差点撞上了一头致命纳德),与此同时,亚丝翠将她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穿着自己新做的皮鞋,系着自己最喜欢的,上面装饰有小骷髅头的腰带,在房间里转着圈,亚丝翠不想请求希卡普告诉她关于龙袭的细节,无论她有多么想听到这些消息。她才不会相信希卡普不去凑热闹呢,他才不会像自己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事实上,她能够相信这一点。因为在维京人之中,希卡普是最不嗜血的。纵使在维京人的孩提时代,人们也期望他们会很强横,无畏。不过,对于她的朋友希卡普,他身上有很多特点让亚丝翠很喜欢。虽说他在面对龙的时候,不会表现的像个首领的儿子那样冷酷。

此时她发现自己站在门外,而且她和希卡普已经有好几分钟没有说话了,他们只是在盯着对方。亚丝翠连忙改变姿势,让自己看上去更高大,更强壮一些。

"好吧,"她开始说,"如果你讲完了你的小故事,我想告诉你,你的提示对我没有什么帮助。"在亚丝翠生日的前一天,希卡普总会给她一个提示,让她一直猜,直到第二天早上。当他冲她笑的时候,他绿色的眼睛总会散发出一种不一样的光。当这个时候,亚丝翠都毫无反抗能力的冲他回笑。

"很明显,8岁生日对于你来说,要比对于我们其他人更为重要一些。"希卡普总是说的很神秘,尽管这种方式让亚丝翠很烦,大部分时候,这些话都只是为了逗她笑而已。除非他想暗示她的生日并不重要。她向前走,狠狠地打了一下他,他痛得连忙抽回了他的胳膊,他总是很奇怪为什么一个还未满8岁的女孩能够这么用力地打人。希卡普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冲着生气的站在他面前的小女孩微笑道,"我希望你不要用你的生日礼物打我,不然会留下瘀青的。"

亚丝翠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突然间,芬娜·贺芙森的声音从山下传来。亚丝翠很想告诉希卡普自己不想给他一个瘀青,她的确是很喜欢打他,但是她不想伤到他。当她把这件事透露给暴芙娜特的时候,她爆出了一阵"咯咯"的笑声,吐出了一个叫做"迷恋"的词。这个词已经困扰了亚丝翠两天了。这跟压死他有什么关系?(crush,双关语,有迷恋和压碎的意思)结果这又引发了暴芙的一阵爆笑,解释道,她们的母亲都迷恋上了她们的父亲,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每天都要用嘴对嘴。从此之后,每次亚丝翠的父母接吻,亚丝翠都很认真的看着,很明显,对于她来说,这很无聊,但是似乎这又让她的父母很快乐。那这是不是说,如果她不想伤到希卡普,那是不是说明她想亲他?这些想法很容易的就出现在了一个聪明的快8岁了的女孩的脑海里。

"我觉得你应该亲我。"亚丝翠突然声明。希卡普的下巴几乎是要掉到地上去了,他努力地把下巴收了回来,试图做出一些挖苦的动作。"事实上,"亚丝翠继续说,"我谅你也不敢,毕竟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她的好朋友只是比她高一英寸(2.5厘米),但是当他小步向前走的时候,他看上去像是长高了一英尺(30厘米)。亚丝翠又两手环抱胸前。希卡普的眼睛很大,在两道黑色的眼睫毛之间不停地眨着。突然之间,他闭上眼睛,笨拙的嘟起嘴,引得亚丝翠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转过身去,奋力冲下山坡,冲向她母亲等待的地方。亚丝翠回过头去看山坡顶上的那个瘦小的身影,他现在正在用一种好笑的表情望着她,抓着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