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Doctor to Whom We Pay Most Heed

作者:LoverFaery

译者:晨檐

分级:K+

标签:伤害/慰藉

配对:Enjolras&Grantaire

原文已完结,共一章,总词数4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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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集会中的某一天,Enjolras感觉不太好,他的朋友们强制他待在家里休息,并让Grantaire来照顾他。

当Enjolras走进房间,并以极慢、极慢的速度放下咖啡杯时,Combeferre抬起了头。

"呃…哦,"Courfeyrac嘟囔着,在椅子上坐得额外的直,"我看Joly说对了,他这次是真的生病了。"

"我没事。"Enjolras说,不耐烦地挥着手,以罕见的缓慢速度穿过房间。

"不可能。"Combeferre说,坚定的声音盖过了Enjolras的话语,"你不舒服多久了?"

"只是有些累。"Enjolras说,只是这句话的可靠性被他沙哑的声线削弱了不少。

"我就说,"Courfeyrac轻声说,"你看起来比平时疲倦得多。"

Enjolras用他标志性的方式斜了他们一眼,效果同样也因他的哆嗦折半不少。"集会前我从不休息,"他说,"你知道的。"

"或许你该休息了。"Combeferre用手背覆上Enjolras的前额,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抗议的咕噜声,"不止如此,你显然在发烧。还有什么别的吗?"

"我很好,"Enjolras咬牙切齿地坚持着,"我也没时间休息。现在你们能让我去布置集会的事宜了吗?"

Combeferre的眼中是温和的失望情绪:"你哪里也不要去,"他摇了摇手,"除了回你自己的房间。"

Enjolras的目光闪烁着,明亮的光辉里有40%因发热而引起的兴奋和60%的倔强。"你们知道这有多重要,你们必须让我走—"

"我去,"Courfeyrac自告奋勇,"我可以搞定所有的选民登记,还有…"他转向Combeferre,"当你到的时候一切都不会有问题了。"他没什么把握地结束了发言。

Enjolras刚想开口争辩,Combeferre就警告性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条件反射地闭上了嘴。

"谢谢你。"Combeferre不容分辩地说。

Courfeyrac有些忧愁地笑起来。"感觉好一些了吧,领袖。"他敬了个礼后向门口走去,意味深长地瞟了Combeferre一眼。

"你不能替我决定这些。"Enjolras小声抱怨着,但已经不太热心了。

"我觉得这很有必要。"Combeferre的声音中充满了善意。

Courfeyrac溜了出去,轻声关上了身后的门。

Enjolras叹了口气,他的肩膀塌了下去。Courfeyrac一走,他就知道自己被打败了,逞能地装着一线希望的气球已经瘪了下去。

Combeferre利用他反常的倦怠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轻轻脱下Enjolras的夹克:"多久了?"

"昨天晚上开始的。"Enjolras闭上眼睛向后靠去,任由Combeferre碰触他的腺体。

"你在发烧,受了寒,缺乏休息。还有什么吗?喉咙疼?头痛?"他的手指掠过Enjolras的太阳穴。

够了。Enjolras瞪着眼睛看着他:"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坚持问这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大概早就诊断过了。"

Combeferre温和地笑着:"Courfeyrac会把集会管理得很好。"

Enjolras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但本应是我在那里。"

"让你在人多的地方传播细菌是不对的。"Combeferre说,递给他两片泰诺和一杯水,"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你一定能参加下一次集会。"

Enjolras皱眉看着手中的药片,但还是努力把它们吞了下去:"你应该去管理集会事宜,Courfeyrac比我更需要人照看。"

Combeferre用似曾相识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或许,"他小心翼翼地挑选着语言,"但你比Courfeyrac更需要看医生。"

"我没有病的那么严重,对吧?"Enjolras问道,"除了你我没有更信任的人了。"

"如果你也这么值得信任就好了,"Combeferre责备道,"如果我觉得你能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我也能问心无愧地离开。"

"我不会做任何傻事的。"Enjolras保证道。

Combeferre挑了挑眉毛:"你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Enjolras叹息着,"我不会离开公寓,我会喝大量的水,我会小睡一会儿。""小睡"这个词仿佛让他不太舒服,"你说的没错,我在没完成工作时确实感觉不太好。但我会躺下来直到这一切完全过去。"

Combeferre看起来并没有被说服:"你会每四小时吃一次泰诺?如果你感觉更糟了会打电话给我?"

"我知道,我知道。"Enjolras不耐烦地说,"我没有患不治之症。"

"我只是在防止2011年的肺炎事件,"Combeferre说,"但如果能让你感觉舒服一些,我会去集会。前提是你立刻回到床上。"

"谢谢,"Enjolras抿了一口水,"有你在我感觉好多了。"

Combeferre微笑着把他的头发从前额捋到脑后:"那我作为医生的成就感可就强多了。"

Enjolras抬起头看他:"你什么时候走?"

Combeferre大笑起来:"只要你回到床上。"他许诺道。

"好。"Enjolras摇晃着站起身,"我现在就去。"

"好好睡吧,"Combeferre说,"如果需要什么就打电话给我,或者是你觉得或许需要。"

"嗯。"

"睡醒了之后记得量体温。"

"嗯。"

"还有—"

"我去睡觉,意味着你也该离开了。再见。"

"再见。"

Enjolras的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了。

Courfeyrac (10:13 AM):不要对我火冒三丈。

Enjolras用手揉了揉发痒的眼睛。

你 (10:14 AM):你做了什么?

你 (10:14 AM):又有什么着火了吗?

Courfeyrac (10:14 AM):没有。

Courfeyrac (10:14 AM):或许比着火的那次更糟。

你(10:15 AM):你吓到我了,需要我过去吗?

Courfeyrac (10:15 AM):待在那里别动。集会很好,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生病的时候别担心这些。

你(10:15 AM):那我不会对你火冒三丈的,别管我了。

Courfeyrac (10:16 AM):Grantaire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Courfeyrac (10:17 AM):Enjolras?

你(10:17 AM):我会到你房间里打喷嚏。尤其是门把手,还有枕头。

Courfeyrac (10:17 AM):我就知道你会生气。

你(10:17 AM):只要我恢复健康,我就会来找你。直到一切都太迟之前你不会知道我在计划什么。你对我的到来将浑然不知。还有,不像我,你永远也不会康复了。

Courfeyrac (10:18 AM):我要加入证人保护计划。

Courfeyrac (10:18 AM):顺便说一句,Combeferre想知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既然你在用生化武器威胁我,我猜也不怎么样。

Courfeyrac (10:18 AM):祝你早日康复!

你(10:19 AM):祝你在火灾中丧命。

Courfeyrac (10:19 AM):我说了没失火。要走了,集会在等着我。

Enjolras头晕眼花地坐起来,与此同时有敲门的声音传来。

"真该死,"他轻声说道。门太远了,他用低哑的声音吼道"走开!"试图恐吓门外的人。他终于还是倒在了沙发上。

"我不需要你的许可,"Grantaire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不是吸血鬼,而且Combeferre给了我钥匙。"

"真好,"Enjolras说,"又是一个把我卖了的朋友,第二个复仇对象。"咳嗽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你最好自己进来。"

门开了。"总之我进来了,不过有你的祝福真好。"Grantaire上下打量着他,"你看起来糟透了。"

"谢谢你这么说。"Enjolras叹了口气,强咽下又一次的咳嗽。

Grantaire皱了皱眉:"他们没说你还咳嗽。"

"我没有,"Enjolras酸酸地说,"你为什么在这里?"

"为了确保你还没死。"Grantaire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我没死。"Enjolras双臂交叉着,"你可以走了。"

"你还能再不友好一点儿吗?"Grantaire坐在沙发的另一头,足够远到保证他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碰不到Enjolras。Enjolras也没法不费多少力气地打到他。

"Joly说你一个人在家。"Grantaire说,"Combeferre看起来不太确定你会不会告诉朋友们,我想我更担心你看起来已经休息过了这样一件事实。"

Enjolras的手机又响了,他低声抱怨着。

"我正想让你去看,"Grantaire轻声说,"我不确定如果你不回短信我会不会被指控杀害你。"

Combeferre (10:29 AM):你该吃泰诺了,去吃药吧。Grantaire到了吗?他说他想要去照顾你。

Enjolras花了一秒钟考虑把手机扔出窗外的可行性,最后他还是回复了Combeferre的短信。

你(10:30 AM):是的

你(10:30 AM):我会去吃泰诺,但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你(10:30 AM):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Combeferre担心你的体温,"Grantaire说,表情却出卖了到底谁是那个真正关心的人,"我能—"

Enjolras避开了他伸出的手:"别碰我。"

Grantaire僵住了。"好吧,"他小心翼翼地说,"抱歉,你有温度计吗?"看Enjolras闷闷不乐地一言不发,他叹了口气,"我向Combeferre保证会如实说明你的情况,别让我成为一个骗子好吗?"

"浴室的橱子里,镜子后面。"Enjolras说,"我想泰诺也在那里。"

Grantaire微笑着说:"好,谢谢你。"

他一会儿就回来了,手上不仅有温度计和泰诺,还有湿毛巾和一瓶止咳糖浆。

Enjolras皱了皱眉:"我没有—"

"在和我争辩前先把体温量了,"Grantaire拿起温度计,"天哪,我就该知道你生病时也不会好对付。"

Enjolras的脸因高热和尴尬绯红着,他把温度计放在舌下。温度计发出声响之前,他们都处在令人焦虑的沉默中,Enjolras望着上面显示的数字,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不怎么样?"Grantaire问道,虽然他大概已经想象到了。

Enjolras弯起手肘掩住咳嗽的声音,把温度计递给Grantaire看。

"上帝啊,"Grantaire低声说着,把温度计放在桌上,"你一定感觉糟透了。"

Enjolras耸了耸肩。

"你需要什么吗?"Grantaire问道,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热切。

"水,"Enjolras说,"没有水吞不下药片。"

"我马上拿给你,"Grantaire向厨房走去,回来时他递给Enjolras一杯水和三片泰诺。

Enjolras接过两片,把剩下一片放回去:"我不用吃三片。"

"你就没有过量的时候—"Grantaire止住了话音,"好吧,你还需要一些止咳糖浆吗?"

"我不喜欢,"Enjolras说,"很难吃,从来没有起过作用。只能让我睡觉。"

"你需要睡眠,"Grantaire说,"没有人比你更需要—你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多疲倦吗?"他伸出一只长着老茧的手轻抚过Enjolras微红脸颊边的一绺金发。

"不,"Enjolras请求着,"求你了?我晚一点再吃。"

Grantaire咬了咬唇,但他看起来平静了不少:"好吧,我在你额头上放一块湿毛巾。那样你的头痛可能会减轻一些。"

"Combeferre告诉了你多少今天早晨的事?"Enjolras抱怨着,但还是勉勉强强地接受了湿毛巾。

"他没说多少,"Grantaire说,"我看出来的,你头痛时眼睛会缩小。"

Enjolras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我在注意你,你知道的。"Grantaire说,声音低低的,微微的紧张中有一丝认真的意味。

"我从没说—"Enjolras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放松,别说话了。你听起来很不好。"Grantaire有些悲伤地笑,"你想在三十岁时还能站在桌上发表演说吧?"

Enjolras不快地哼了一声,但没再试着说话了。

"你饿了吧?我给你拿点吃的。"

Enjolras挑了挑眉毛。

"好吧,我去厨房看看。"

他摇了摇头。

"嗯?不饿?"Grantaire若有所思地顿住了,"那就喝点茶?加点蜂蜜对嗓子有好处?"

Enjolras发出沉闷的叹息声。

"你就是那些生病了只想一个人待着的人们之一,"Grantaire说,"你希望我走,你一个人安宁地死去。但我不可能让这发生的,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一定会更糟糕。"

"我不会死—"

"啊,啊,我以为你已经保证不说话了呢。"Grantaire咧开嘴笑了,"我该习惯这个安静的你。"他把Enjolras额头上的毛巾折了一下,"现在感觉怎么样?喝茶吗?然后你就可以去睡觉了。"

Enjolras抬了抬肩膀以示顺从。

"你知道的,"Grantaire说,站起身准备向厨房走去,"我从没想到过自己会说这样的话,但我确实觉得你更适合抗争。温和的默许并不那么适合你。"

Enjolras声音沙哑地轻笑。

"我很快回来。"Grantaire说。

Grantaire端着冒着热气的马克杯走进房间,他把杯子先放在桌上而不是直接递给Enjolras。

Enjolras拿起杯子,轻嗅着蒸汽。温暖的香气一路钻到他的身体里,他惊讶地抬起头:"我以为你泡了茶。"他的声音有些尖。

Grantaire耸了耸肩:"里面有茶叶,"他说,"还有蜂蜜,如我许诺的那样。这是外婆在我们生病时给我们喝的茶。"

"那CPS拜访过你外婆吗?"Enjolras小声说着。他呷了一口茶,然后又是一口。

Grantaire笑起来:"不错吧?"

Enjolras咽了一口茶:"闭嘴。"他又开始咳嗽,这次不那么容易停下来。他在咳嗽停下来前简直无法呼吸,马克杯的重量从手中消失了,他感到背上有什么在支持着他。

当咳嗽平息下来,他擦去眼中的泪水,转身看向Grantaire,他的手已经从Enjolras的背上放了下来。

Grantaire把马克杯递给他。

"谢谢。"他小声说。

"现在你要喝止咳糖浆了吗?"Grantaire劝他,"我不会违抗你的自由意志,但我觉得你在把它用在错误的方向上。"

"你口口声声的自由意志,说的好像你认真听过我的演讲一样。"Enjolras抽了抽鼻子,放下杯子,把头埋在膝盖里。

"客观一点,"Grantaire说,"如果我根本没听,怎么能和你争辩呢?"

Enjolras揉揉眼睛说:"好吧。"

"嗯,你的意思是你同意喝止咳糖浆,或者是你已经太累了没力气和我吵?"

"或许都有,我不清楚。"

"那已经足够好了。"

Enjolras把下巴抵在膝盖上,望着Grantaire把一次的药量倒在小塑料杯里。

"我一般都直接从瓶子里喝,"Grantaire说,"但我觉得你可能更追求精确。如果你因为喝了太多的惠菲宁而神志恍惚,Combeferre就要生气了。"他用手肘把杯子推到Enjolras那里,"虽然Courfeyrac会更想和我击掌相庆。"

Enjolras一口饮尽糖浆,就好像那是一颗子弹。他的鼻子皱起来,前倾着身体把空了的塑料杯放在桌上。他喝光杯子里剩下的水:"他们应该起诉这些把药做的这么难喝的人,让他们每人喝上一杯作为惩罚。"

Grantaire抬抬眉毛:"那真是残忍又不同寻常。"

"和他们所犯的罪相配。"Enjolras叹息着闭上眼睛。

"要我把你扶到卧室里吗?"Grantaire问道。

"不,"他说,"我自己来。"说服自己相信一个并不完全相信的人并非没有可能,Enjolras很清楚,但他觉得Grantaire的脸上仍有一丝疑虑。

Grantaire的脸上什么时候没有疑虑?

"走的时候把门锁上。"Enjolras站起身,摇摇晃晃地穿过房间,清晰地觉察到Grantaire的视线投在他身上,直到他关上卧室的门,倒在床上。

厨房里有响动。

Enjolras从床上撑起身体,用手揉了揉颧骨,蹒跚地在公寓里走着,直到靠在厨房的门框上。

Grantaire背对着他,一边搅拌着什么东西一边哼着小曲。

不幸的是,他的呼吸选择在这一刻僵在了他的喉咙里,在撕裂般的咳嗽中,他不得不抓住门框以保持站立。

Grantaire转过身,一瞬间就移动到了他近在咫尺的位置,把他扶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我觉得你快要醒了,"他说,"Combeferre一小时前给我发过短信,提醒我给你吃一些泰诺,但我不想把你叫醒。"

"你还在这里。"Enjolras喘着气,透过闪着泪光的眼睛望向Grantaire。

"我当然在,"Grantaire说,"你难道觉得我会抛下你吗?如果我回家了,谁给你热扁豆罐头汤呢?"

"我以为Combeferre已经回来了。"Enjolras嘟囔着。

"才三点,他们几个小时内都不会回来的。"

"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去,"Enjolras说,"我本该在那里的。"

"他们不希望你担心这个,他们把一切都照料得很好,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Grantaire的手轻轻覆上Enjolras的脸颊试着温度。这一次,Enjolras没有拒绝他。他皱起眉头:"又开始发烧了,最好再吃些泰诺,要不然你的室友们会剥了我的皮。"

Grantaire把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摇了摇泰诺的瓶子:"两片吗?"

"我吃三片,"Enjolras说,"就这一次。"

Grantaire没说话,只是把药片递给他:"我猜小睡对你的情况没多少改善。"

"有改善,"Enjolras说,"只是没那么多罢了。"他用力擦着颈背,"我很热。"

"我就说,"Grantaire说,Enjolras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这是否是一个玩笑,"饿了吗?"

他显然并不饿,但还是耸了耸肩。

"你应该吃点东西,"Grantaire说,"我估计你今天什么都没吃过。"

"你的口气真像Combeferre。"

"Combeferre一直是我们中最聪明的人,我几乎不觉得自己有他的一分理智。我只会提醒你按时吃药、吃饭,还有足够多的睡眠—哦,天哪,我的口气真像Combeferre。"Grantaire笑着说,"看起来你就要有三个老妈了,最好把这样的势头扼杀在萌芽之中。我能做什么不负责任的事情吗,最好快一点?"

Grantaire把一小碗扁豆汤放在Enjolras面前:"我除了打开罐头加热之外没做任何事,"他保证着,"这是安全的,你把汤喝了然后我就去做一些蠢事以摆脱现在这个负责任的形象。"

Enjolras开始喝汤,冰冷的寂静在房间里蔓延。

"嘿,你看,我是Courfeyrac。"Grantaire说,他穿着Courfeyrac的红色紧身牛仔裤和毛衣,鼻子上架着闪亮的黄色雷朋墨镜。

Enjolras虚弱地笑着:"Courfeyrac会因为你碰了他的墨镜而杀了你,对他来说他的车都比不上这副墨镜。他不是把墨镜锁在保险柜里了吗?"

"他还设了个全世界最容易猜出来的密码。"Grantaire坏坏地笑着,"想要在我放回去之前舔一舔它们,传播一点病菌吗?"

Enjolras大笑起来,笑声的结尾又转变成轻微的咳嗽。"很吸引人,"他说,"非常吸引人,但我不愿去想他会对我做的事,也是对你做的事。"

Grantaire的笑容更大了,他把墨镜推到额头上:"能让你笑起来,没什么不值得。"

Enjolras感到自己的体温又爬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他以一阵剧烈的咳嗽作为回答。

Grantaire站在他身边,手指轻轻地滑下他的背脊。"你还是这么暖和,"他说,"泰诺不是应该已经起作用了吗?"

Enjolras甩开他。"我太喜欢走来走去了,"他说,"Combeferre一直说我在生病时也不安分。"

"那么或许我们应该换个地方。"Grantaire说,"去床上躺下。"

"坐起来的时候头感觉好一些,"Enjolras抗议着,"咳嗽也少多了。"

"就一定要和我争辩吗?"但他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好吧,你可以坐着。但必须坐在沙发上,裹在毯子里。如果你保证好好待着,我就让你看CSPAN。"

"如果你让我看CSPAN我可就不能保证好好待着了,"Enjolras抱怨道,"你对我要求太多。"

"那就是PBS,你喜欢支持公共媒体,是吧?我觉得这个时间可能是儿童节目么,所以应该很令你放松。"Grantaire把Enjolras脸上的头发拂到脑后,"你吃的太少。"

Enjolras耸耸肩。"没胃口,"他的语气中有一丝歉意,"不过还是谢谢你。"

"别对我这么好,"Grantaire说,"这让我受宠若惊。"

"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呵斥你,"Enjolras有些生气,"现在我不这么做了,你又说不喜欢,我简直是做什么都不讨好。"

"只要你痊愈,我就会很高兴。"Grantaire以他不习惯的温和语气说,"我只是说你现在不是你自己。"

Enjolras皱了皱眉头:"对你好一些就那么不像我的作风,都成为一个独立的症状了?"

"我开玩笑的,"Grantaire坚定地说,"我早该知道的。"他转开视线:"我们不要争吵了好吗?如果你不休息,嗓子会坏掉的。"

"对不起,"Enjolras小声说,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Enjolras,只是—"Grantaire叹了口气,"没什么,到沙发上休息去吧,我再给你泡一些我外婆的茶。"

"你只想再把我灌醉,那样我就能再睡五个小时。"当Grantaire递过马克杯时,Enjolras说。

Grantaire笑着说:"我拒绝这条控诉。"

Enjolras从一团毛毯里探出头。"你也可以坐在这儿,如果你想要。"他说。

"我想我该走了,"Grantaire说,"我不觉得你会在Combeferre回来前挂掉,我还是把独立思考的空间留给你吧。"

"哦。"Enjolras喝了一口茶。电视上是某种木偶正在追一个小孩子。

"当然了,"Grantaire若有所思地说,"Combeferre看到你这样,一定会把你拖到诊所去。他或许需要多一个人搭把手,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多么固执的笨蛋。"

"不,那是你。"Enjolras带着微笑说。

Grantaire小心地坐在沙发上:"我们看什么?"

"我不知道。"Enjolras摇摇头,忽然觉得很累。他把遥控器递给Grantaire:"随便你吧。"

Grantaire选了一部关于狮子和鬣狗的纪录片,Enjolras渐渐地把头靠在Grantaire肩上。

"可怜的小东西。"Grantaire啧啧不已,一手抚摸着Enjolras的头发。

"别说了,"Enjolras警告他,"要不然我就把遥控器收回。"

Grantaire对自己微笑起来,把音量开小了一些。

"那个女孩还多拿了一份传单给她们的女子联谊会。"Courfeyrac激动地说,"Enjolras听到这个会很高兴。"

"他会的,"Combeferre承认,一边打开了门。

"而且—"

"嘘,"Combeferre说,把钥匙还给Courfeyrac,"他们睡着了。"

他们勉强还坐在那里,Enjolras整个人靠在Grantaire肩上,Grantaire的头抵在Enjolras头上。Grantaire的手臂呵护般地环着Enjolras,他发出轻微的鼾声。

"哦我的天哪,"Courfeyrac倒吸了一口气,"真难得,我得拍张照片。"他摸索着手机,但Combeferre修长的手指已经搭在他的手腕上以示阻止。

"不,"他说,"在他生病时做这些不太好,就这样吧。"但他的眼睛也因两个人在沙发上相依而眠的景象愉快地闪着光。

Courfeyrac把胳膊搭在Combeferre肩上:"看起来他们这一天过的不错,没有谁把对方杀了。"

"Enjolras的脸色不好,"Combeferre低声说,"如果他明天还这么糟,我就要打算带他去看医生了。"

"你知道R现在也快病了。"Courfeyrac说,"Enjolras的口水都滴在他身上,你觉得他会怎么办?你知道Enjolras生病的时候会有多麻烦,就像用仙人掌养大的豪猪一样。"

Combeferre嗯了一声:"或许他们有自己的相处模式。"

"或许,"Courfeyrac瞥了他们一眼,"他身上是不是穿了我的衣服?"

"我觉得是,"Combeferre温和地笑着,"来吧,我们偷偷溜走,那样他们就能—"

"那是我的雷朋吗?"

Grantaire和Enjolras同时醒了过来,在夜晚黯淡的光线下眨着眼睛。

"怎怎么了?"Grantaire含含糊糊地说,他把正靠在自己肩膀上咳嗽的Enjolras抱得更紧了。

"你完蛋了,Grantaire。"Courfeyrac低声说,"还有你得给我买一件新毛衣,这件我要烧掉。"

"你在说什么?"Grantaire问道。

"它被传染了。"Courfeyrac尖叫着。

"我和绒布兔子(译者注:原文为Velveteen Rabbit,童话故事。)里的小男孩有本质上的区别,Courfeyrac。"Enjolras说,他的声音明显比早晨嘶哑得多。

"猩红热。"Combeferre补充道。

"对,我只是得了流感或是什么别的。"Enjolras伸手揉着发痛的额头,从Grantaire身边移开,"在洗衣机里过一遍就足以对付你的衬衫了。"他开始又一轮剧烈的咳嗽。

Grantaire心不在焉地在他的背上画着圈。

Combeferre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太好。"

"我告诉过你的,"Grantaire轻声说,"他想带你去看医生,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别说,"Enjolras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是。"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Combeferre说,但Enjolras打断了他。

"你现在说话就像操心过多的Joly,别说了。我如你所要求的一样休息过了。"他盯着Courfeyrac,"我不感谢你。"

Courfeyrac前倾身体吻了一下Enjolras的额头:"抱歉,朋友,我知道你多么需要你的美容觉。"

"不要惹恼他,"Combeferre叹息着,"我不想让他跳起来。"

"谁在惹恼他?"Courfeyrac像是被冒犯了,"我正在为打扰了他的睡眠道歉。"

"惹恼他是我的事。"Grantaire咧开嘴对Courfeyrac笑着。

Courfeyrac眯起眼睛:"你已经感染了他的死亡流感,我不会让任何人去照顾你。"他警告说,"你只能自己倒水喝,你会说哦,我真希望自己对我的朋友Courfeyrac好一点,因为那样我在需要的时候就能有人照顾了,但那已经太晚了,因为你已经碰了我的雷朋,这是不可逆转的。"

"我很自信地认为这不会发生。"Grantaire说。

"走着瞧。"Courfeyrac恐吓道。

"集会怎么样?"Enjolras询问道。

"非常好,"Courfeyrac向Enjolras保证,"我们发出了雪片一样多的传单,五十个新人被留在了通讯录里,我们今天注册了超过三百个选民。"

"所有人都问起你,"Combeferre说,"他们关心你,希望你早日康复。"

"真希望我也在那儿。"Enjolras微笑着把头靠回Grantaire肩上,"和我们一起看探索频道吧,"他打了个呵欠,"你喜欢探索频道。"

Combeferre咬着嘴唇以免自己笑出来。"好吧。"他说,把一只胳膊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搭在Enjolras肩上,"Courfeyrac?"

"我很有兴趣。这是什么,大象?我爱大象。"Courfeyrac在Grantaire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四个人用这种方式度过了一个漫漫长夜,Enjolras在朋友温暖的包围中睡了过去,其余人轮流给他递毛巾和药。尤其是Grantaire,做了Enjolras的枕头,他从没有比此时更开心过。

作者的note:这篇本来是一个challenge,几个AO3上的妹纸每人写了一篇,我算是她们的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