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权声明:文中非原创角色属于CAPCOM和Ninja Theory
砰!
白象牙的枪口在右侧太阳穴留下一个形状完整的灼伤痕迹,但丁慢慢放下拿枪的手,感觉手腕都被震麻了。他跌跌撞撞站起来,脑袋似乎终于反应过来,鲜血混合着某种白花花的玩意儿沿着左脸颊流下来。最初的麻木过去之后就是无法形容的剧痛,他想抬手捂住伤口,可是射出口被炸出一个大洞,如果想的话完全可以把凯特的拳头放进去,这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去往卫生间的路变得超级漫长,但他现在却感觉舒服很多,不管是哪个层面来讲,他的脑袋都是空空的,不再胡思乱想,不再有那些让他心烦意乱的各种影像碎片。凯特在他握住门把手的时候正好推门进来,差点撞到他。眼前的景象似乎把她吓得不轻,她伸出来想要碰触他的手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停在半空微微颤抖着,跟它的主人一样被吓懵了。
"没事,死不了的。"
他笑嘻嘻张嘴可是这句话并没有从他喉咙里发出来。也许是管着说话的那玩意儿被子弹弄坏了吧,再就是伤口肌肉被这样牵拉着实在是太疼了,虽然他也不知道那是自己觉得疼还是真的疼,毕竟麻木的感觉始终在他脑袋里不停盘旋。他轻轻推开凯特,脚底踩上一块滑溜溜硬邦邦的东西,发出令人非常不愉快的"咔嚓"一声;两人同时低头--是一块被炸飞的头骨—应该是吧,血淋淋的也看不那么真切,而且他的眼睛现在像罩着一层磨砂玻璃,一切都那么模模糊糊的。刚有点回过神来的凯特再次僵在原地,就像被施了某种定身魔法。
终于他走进了卫生间,在洗手台前站住,对着镜子仔细打量自己的伤口,虽然看着不怎么清晰不过还是能看出大概的样子;右侧太阳穴已经差不多完全愈合了,左边能看到被自己搅成浆糊的脑子又变成了完整的一坨,破碎缺失的颅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很快那个破洞就会不见了,头皮也会愈合到一起—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只可惜发型被破坏了,还要几天才能长好。疼痛已经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了,他撑着洗手台等着自己的视力恢复正常。
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寒意从脚底涌到头顶。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注意到皮肤上的纹路已经非常清晰,这时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头,可是却又立刻停止了动作。不要这样,不能这样。你不能看镜子的,不能的。可是刚刚的那股寒意像是有实体一般,伸出看不到的手托起了他的脑袋。
看着我。看着我,但丁。
镜中的他满脸是血,嘴角带着不怎么真实的笑容,蓝色的眼睛被光线映成紫色,眼珠直直的看着他。但丁微微侧过脑袋,镜中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所以你看,这只是自己想多了。但丁这样对自己说。他摇摇头打开水龙头洗干净自己的脸,直起身体时又看了一眼镜子。
血迹并没有洗掉,脸上的尘土也是。可是为什么会有尘土,又为什么,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心中的那个声音带着一种绵软温和但又冰冷无比的不属于自己的调子。
所以一直都是没用的,对吗?
可有些事情,还是早点结束的好。
凯特捡起地上的弹壳,慢吞吞回到自己房间,把它放到一个小木匣里。金属碰撞发出轻微细碎的脆响,她看着那一堆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叹了口气合上盖子。
门外传来一声枪响。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