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谜团·迷梦

日本东京都的特别区。

汉正开着他的黄色RX-7在街上狂飙,尾随的有几辆跑车,试着去超越他,但统统都被他甩在身后。

在一个急转弯之后,汉继续向前开,突然一辆白色奔驰从侧面冲来,猛地撞向汉的车。

"嘭!!!!"

黄色车子在重击之下变得支离破碎,在空中转了几圈,重重地倒砸在地上。

奔驰缓缓停了下来,一个彪形大汉走下车,轻蔑地瞟了一眼被压在破碎的车底、还在微微挣扎的汉,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多米尼克·托雷托,你不认识我,但你会认识的…"

紧接着,他背后传来一声爆炸声…

猛吸一口气,刺鼻的消毒水味充盈了汉狭小的呼吸道。紧闭的眼睑渐渐分开一条缝,黑色的瞳孔飞快地向四周旋转了几圈,才使他确定这里是医院病房,不是太平间之类的地方。

想起当天晚上发生的惨剧,汉就不禁打起寒战。那么猛烈的爆炸,自己居然能活着,真是不小的意外。

试着活动身体。更令汉吃惊的是,除了身体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外,身体各部位都能活动自如,而且一点痛楚都没有。

自己明明被炸得遍体鳞伤,而现在身体却是毫发无损的,想到这里,汉倒吸一口冷气:"我在这里,已经多长时间了…"

正在他满头大汗,思考岁月轮回之时,病房的门缓缓地转动了。

"汉,你醒了!"门口传来布莱恩·奥康纳惊喜的叫喊声。

"真的耶!太好了!"继而进来的是米娅,怀里还抱着他们可爱的小宝宝。

"你们,都来了?!"汉坐起身。

"是呀,一听说你在东京出了事,我们几个全都要来看你哩,罗曼和泰吉过几天也该能到了。我们可是最先来的呢。"布莱恩轻描淡写地回答,却令汉身上又冒出一阵冷汗。

从美国到日本,充其量也就需要两三天的时间。布莱恩他们又不应该知道得太晚,那只能证明自己的伤是在短短几天内便痊愈的。

可是这怎么可能?!

米娅看出了汉眼中的惊讶,轻声问道:"汉,你是不是又想吉赛尔了?"

怎能忘记她!那一幕,是汉永远抹不去的记忆。吉赛尔松开紧抓着她的汉的手,在坠落之际拔出手枪,再一次施展她百发百中的射击技术,成功击中欧文·肖的手下才挽救了汉的生命,可是随即她的身体便如流星般划过空中,渐渐地在地平线处不见了踪影。

几小时前还要相约去东京的女孩,转眼就消逝了,汉顿时悲愤交加,可是就算将对手狠狠地扔进飞机发动机里,也不能抹平他心中的伤痕。女孩的身影不断在脑海里回荡,泪水一下子涌入了他的眼睛。

病房登时变得无比寂静。

布莱恩见状连忙转移了话题:"霍布斯他们已经在查撞你的人了,可是…"

"现在还没有进展,对吧?"汉接过话题。

"是啊。多姆说,他预感这个人会是我们的另一大敌,只怕他会比肖还危险。"布莱恩双手握在了一起,眼睛向地上看,轻咬了一下嘴唇。

汉也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萨维尔家。

"Goodnight,Dave!"六张床上,六个小小的身体同时发出晚安的信号。

"晚安,孩子们。今天好好歇歇吧,你们都挺累了。"

"可想到我们要出去狂欢,我可是没办法歇呢!"调皮的艾尔文从床上跳了起来。

"艾尔,你可老实点吧。狂欢至少还要等到大后天呢,你就别现在发神经了。"布列塔妮在一旁的床上讽刺地回应。

"你才发神经哩,你…"艾尔文正想反驳,冷不防下铺的塞门、西奥多、珍妮特和埃莉诺一起高声喊出"ALVINNNN!"一下子把他镇住了,接下来他才不情愿地重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盖好被子,准备安眠。

其他花栗鼠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戴夫欣慰地看着孩子们入睡,尽可能缓慢地关掉了卧室的灯,接着迈着轻轻的步子,转身离去。

艾尔文很难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在死盯着天花板相当长的时间后他的眼皮才放弃抵抗,终于合拢,呼吸也变得渐渐平稳,他终于睡着了。

不知不觉,艾尔文的眼中出现了一座山谷,自己置身于山涧河流中央的一块巨石上,周围没有其他可以落脚的石头,他只能在巨石上没有长青苔的地方做十分有限的活动。头顶上有几根相互交错的细钢丝,从峡谷的一端一直延伸到另一端。湍急的河水在艾尔文脚下发出哗哗的响声,一股寒气从水中升起,钻入艾尔文体内,令他"透心凉"。

正当艾尔文怀疑眼前的一切时,一阵歌声从上空传来。艾尔文急忙抬头看,只见上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身影,由两根带子分别吊在两根钢索上,从钢索的这头荡到那头,还不时在空中快速旋转,使两根带子相互缠上好几圈,再让它们自动旋转解开,可她总也不会从空中坠落。在完成一系列高难度动作的同时,小家伙还在高声歌唱:

Ever wonder about what he's doing曾经想过他的一举一动

How it all turned to lies是怎么渐渐成为谎言的?

Sometimes I think that it's better但总认为,

To never ask why不去询问会比较好

—P!nk - Try

艾尔文竖起耳朵刚听了几句,就觉得这个女孩子的唱功真的不错,几句就唱出了被欺骗后那种无奈、有些自欺欺人的情感。如果她真是花栗鼠,再被人发掘加入花鼠家族的话,自己和小布都可能不再是组合里最为夺目的歌手。艾尔文想,就让自己也当一回评委,听听她把副歌唱得怎么样。

女孩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立即唱起了副歌:

Where there is desire有了欲望

There is gonna be a flame欲望就会开始燃烧

Where there is a flame有了火焰

Someone's bound to get burned注定有人将会被烫伤

But just because it burns但就算被烫伤了

Doesn't mean you're gonna die也不代表你会死亡

You've gotta get up and try try try你一定要振作,一再尝试

相信这样的声音已经足以打动每一个听到它的人。前半段如同将难熬的痛楚化作利剑刺向听者的心房,然而从"But just because it burns"开始情感一转,重新开始的勇气从每句歌词中倾泻出,略带沙哑的嗓音更是赋予这首歌曲更多的力量。无论Chipmunks还是Chipettes,其中任何一位成员都无法将这首《Try》演绎得如此震撼。

在唱完第二遍副歌后,女孩刚好荡到艾尔文头顶,艾尔文惊见她居然解开了身上的绳索,白色的小身体像一颗子弹般向艾尔文所在的石头上坠落。

"不!!"艾尔文可不想这样伟大的声音就这样消逝,急忙上前想去接住她。可是女孩却并不惊恐,她四肢间的衣服忽然膨胀起来,变成如同飞鼠皮膜的形状,大大减缓了她下落的速度。

女孩在离水面不远的一根树枝上平稳着陆,继续唱着:

Ever worried that it might be ruined也曾担心一切终将毁灭

And does it make you wanna cry? 但这会让你伤心流泪吗?

When you're out there doing what you're doing当你离开去做你在做的事的时候

Are you just getting by? 你只是玩玩而已吗

Tell me are you just getting by by by告诉我,你只是玩玩而已吗?

在又一遍震撼人心的副歌部分之后,女孩的歌声渐渐消失了,艾尔文仍沉醉在她精彩的演唱中,丝毫没有注意树枝有要折断的迹象。

"咔嚓!"女孩脚下的树枝突然折成两段,她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重重摔在了石头上,流出一点血染红了旁边的青苔。才回过神的艾尔文慌了,一把将她拖到石头上。

女孩的身体在剧痛中痉挛着,白色衣裙上沾着几点夺目的鲜红,给人恐惧感。艾尔文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花栗鼠的面孔,黑色的眼睛,金色的马尾辫垂在脑后,楚楚动人的样子不亚于布列塔妮。

"你还好吗?啊?说句话呀!!!"艾尔文拼命摇着她的身体,没想到一双手突然把他摁倒在地上,布列塔妮的声音随后传来:

"嗨嗨,半夜三更的,你可别乱喊乱叫。"

艾尔文猛地坐起来,环视着周围漆黑的屋子,长出了一口气。

"原来是梦啊…"艾尔文使劲向后一躺,脑袋又靠在了枕头上。

布列塔妮站起身,"肯定是个噩梦吧。无论如何,在你把戴夫惊醒之前,还是让我搅了你的休息吧。"说完,一下就跳回了自己床上。

艾尔文本来就睡得正香,经这么一折腾更是疲乏,盖上被子后不到十分钟就又睡着了。这一夜,他再也没有梦到那个白衣女花栗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