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
原作者:Nearly headless Natalie
版权声明:我不拥有HP中的一切角色。
酒吧的老板Tarik看了看抽屉,高兴的点了点头。星期四。挣大钱的晚上。Valmire的妻子生了他们第一个孩子。不用说,庆祝是无止境的。快乐的父亲心满意足的睡在吧台上,他的妻子和新出生的孩子显然没那么满意。还有那个奇怪的英国人,整晚慢慢的呷着酒,从来没有喝醉过,除了有时腿脚有点晃。
过了一个时辰,Tarik有些不满了。不管英国人再给他贡献多少钱,他都觉得不高兴。当然,英国人看起来像其他的村民一样愚蠢。苍白的脸,大鼻子,烦躁的眼睛。但这个人有种难以言明的怪异。从他没毛的棕色破鞋到他的脑瓜顶都散发出神秘的气息。Tarik在这一行已经做得够久,看人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英国人辐射着难以说明的麻烦。
已经十一点过一刻了。有人把流着口水,打着呼噜的新爸爸叫醒。在经过一天的工作之后,没有人今晚会来酒吧了。但英国人仍然坐在那儿,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一切,又好像没看什么。
服务员中的一个,经理的大女儿Dafina,走向英国人,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她问了那人什么,好像是要不要再来一杯。英国人想了一会,点点头。这是一个另类——以前来酒吧的外国人通常一句阿尔巴尼亚语都不会。只能靠Tarik凑合的英语给客人上菜。(一般是饮料,最贵的那种,尤其可怜的受害人看上去很有钱,而且理解力低下的时候)然而,英国人总是让语句流过他贫乏的脑袋瓜,眨眨眼睛,然后流利的回复。这更让Tarik不舒服。
他的女儿,训练有素的服务员,轻快地收起他的空杯子,很快拿着另一杯回来了。泡沫像救生圈一样在啤酒的海洋里飘着。当她走过去时另一个喝醉的庆祝者,显然以为聚会还在进行中,撞在她身上。他惊恐的看着啤酒从他女儿手里飞出去(浪费!他想。),直奔那个奇怪的英国人而去。
Traik闭上眼睛。当他睁开时杯子静静的呆在桌子上,泡沫还在。他没注意到那杯子刚刚打破了它所知道的一切重力定律。
Dafina,流利的骂着喝醉的人,走过去向英国人道歉。顺便震惊的看了杯子一眼。男人温和的看看他,低声说了什么,重新拿起杯子,想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Tarik,在本能的封建迷信和对钱包里金币的热爱之间犹疑不定。他离开英国人,绝望的看着窗户外面。不是一个友好的景象。在阿尔巴尼亚的夏天气候应该是干燥而温暖的。但一种迷雾来到了镇上,而且不止是做一次愉快的周末旅行。不,这雾已经呆在这儿好几年了。它像酒吧一样,早已变成了镇子的一部分。它像一个讨厌的,过于担心的家长,缓慢的吸走他们的年轻与活力。
Tarik强作蔑视的看着它,身上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期待一个美妙的日出。
雾底下的林子没有生机。虽然树还在生长,但叶子更小了,变得透明了,似乎反常的秋天来到了村子,把整个夏季从日历上抹去了。
林子曾经是快乐的,明亮的。一个Tarik带着儿子去抓鱼,看着女儿戴上鲜花王冠的地方。那曾经是一个充满欢笑和轻快的地方。
但再也不是了……再也不是了。
Tarik抖了一下。他不应该想,不应该想那张脸。嘴恐惧的张大着,凸出的眼睛盯着某些看不见的,不可思议的,但真实的东西。迷雾的爪挥舞着,召唤着无谓的人去深入,去探寻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藏着什么……
当Tarik听到有人清嗓子时,他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只是英国人,漠不关心地在吧台前站着,迟钝的瞪着前面。恼人的眼神。
"什么事?"Tarik不自在的问。"我能帮你吗,先生?"
(脸上带着一片空白的表情,理解Tarik说的话之后)英国人笑了一下。也许想安慰他。相反,Tari k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想带着钱匣子逃走,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我想知道,"男人好奇地问。"你在镇上住的久吗?"
Traik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那男人没什么了不起,除了眼里流露出的茫然。这显然不对劲。还有那杯子……
"在这住了很多年了。"Tarik含糊的说。"自从Dafina——"他指了指他身材完美——正在熟练而优雅的与顾客调情,让他再给她买一杯酒——的女儿"还是个婴儿时。"
男人点点头,好像很满意。"你了解这镇子吗?"
当然。Triak怨恨的答道,用毛巾擦起了一个杯子,全然不知那杯子他刚才已经擦过了。
"那你可以给我讲讲林子。"
Dafina突然短促的尖叫一声,那个醉倒的人朦胧的抬起头,谈话中止了,tarik——一个精明的出名的人——把一只昂贵的杯子掉在地上,看也没看一眼。
"你不应该问这个。"Tarik说。
"为什么?"那人静静的问。
Tarik向Dafina点点头,示意她接着干手头的活。醉汉的头又垂下去了。慢慢的,对话又开始了。怀疑的注视依旧包围着英国人。
"因为",Tarik用英语回答道。"森林是……是……"他竭力用他少得可怜的单词量去描绘它。
"坏的。"这个词非常无力,但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为什么这么想?"那人问。
Tarik努力把他的思绪化成英语,当没有合适的词时就用阿尔巴尼亚语。"森林有坏的——不,邪恶的过去。大约十年前,夏尾的时候,我们听到森林里有可怕的声音。动物们在尖叫。我们尽力去忽视它。想着只不过是另一场捕猎而已……然后雾来了。寒冷的天气。林子又像从前一样静了。有几个勇敢的人进林子一探究竟,几周后他们找到很多动物……都死了。它们身上没有被咬,被绑,或被枪打的痕迹……他们只是……死了。它们被解剖了,没有死因。它们只是……死了。"Tarik克制着。英国人冷漠的眨眨眼睛。Tarik强忍着不冲过酒吧把他掐死。
"你叫什么名字,先生?"Triak冷冷的问。
"奇洛。奎力诺·奇洛"。
"奇洛先生",Triak继续道。"这是最后一个……正常人从森林里出来。"
"正常人?"奇洛慢慢的说。
Traik深深吸了口气。"八年以前——一个男孩——一个傻瓜男孩决定进森林。一个人。在晚上。我们夜里听到了他的尖叫……第二天早上他走回镇子……眼睛直直的,快要从眼窝里凸出来……嘴张着,像是在尖叫,但……但什么也没发出来。他只是晃着站在街上,看着我们……"
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他一年没能说话。然后,毫无预兆的,他又进了林子,再没人见过他。"
奇洛简单的点点头。"我懂了。你知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Tarik静静的看着面前的人。"奇洛先生,我不知道。没有人想知道。如果你想接着问森林,你可以走了。"
奇洛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为他最后已被饮料付了正好的钱——奇迹般站在桌子上的杯子——然后点点头。"谢谢你。"
没有多说一个字,神秘的英国人走出了酒吧。留给Tarik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
奎力诺·奇洛很快懂得了人生。有些人被所有人欢迎,因为他们无止境的才能和天赋。奇洛,比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几年,把他们当成完美的标志。也有人被全宇宙所蔑视,憎恨,每一个举动都被嘲笑。像西弗勒斯·斯内普,每个恶作剧者的宠儿,就可以被放在不光彩的名录里。然而,奇洛那里也不是,卡在他们中间。他是那么平凡普通,以至于没人不喜欢他——或喜欢他。他是一个没有成就的人,一个在他的葬礼上,每个人都会有得体,繁复的致辞,但没人真正记得他是谁的人。简单的说,奇洛是乏味的人。
当他年轻的时候,这并没有困扰他。他的父母,都是巫师,认为他进了魔法学校后会找到适合他的位置。但霍格沃茨的日子过去了。没有一点荣耀照亮年轻巫师的生命。他毕业的时候,奇洛只得到一个无害的评价。"良好。"一个给乏味的人的乏味描述。
多好的人,奎力诺·奇洛。一个多么"良好",乏味的人。一个多么"良好",乏味,被遗忘的人。
奇洛十分憎恶良好这个词。
他觉得用黑魔法防御术的知识打动了邓布利多。校长在苍老的大脑里搜索者前拉文克劳学生的信息,最终得出结论:他没有想起奇洛有任何黑魔法防御术天赋。
奇洛,礼貌的笑着,什么也没说。就像一个善良,无趣,被遗忘的人所做的那样。
站在林子前,几乎被浓雾遮蔽,他的血沸腾了。
邓布利多让他游学获取实战经验。哈!如他,不眠不休的阅读每一本他能得到的黑魔法防御术书,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而存在,和狼人,博格特一起生活,呼吸,还有他的特长——巨怪,会需要实战经验。他涉猎了邓布利多建议的领域(更像是命令,和一个微笑,一个眨眼,一捧糖果一起送给他)在深山里和巨人交谈,拜访意大利的吸血鬼(喝了一些很值得怀疑的红葡萄酒……他试图遗忘这些)然后——自然地——帮助村庄摆脱巨怪的威胁。是的,奇洛需要实战经验。他像斯内普需要另一个坩埚一样需要实战经验。
他的兴趣被削弱了。然而,在他听到的关于阿尔巴尼亚小村庄的故事里,一个被浓雾笼罩,被邪恶追逐的村子。他在那一周了,不抱信心的观察麻瓜,思考着他需要的信息藏在哪儿。他每晚去酒吧,用酒精麻痹自己。翻译咒仍然在起作用,他能听懂村民们的对话。
奇洛认为那浓雾只不过是一个隐士想在这里隐居,不想让麻瓜知道。但酒吧老板的故事使他的假设显得太过天真了。
当然有流言。没有一个巫师没听说过他和那个值得纪念的万圣之夜。他的支持者躲藏着,被杀了,或被关在阿兹卡班。他们的领袖从所有巫师的视野里消失了。在遥远的阿尔巴尼亚森林里住着一种有着强大力量的生物,依靠动物的灵魂生活,把邪恶的气息带到镇上。
确实很奇怪。
这算实战经验吗,邓布利多?奇洛轻轻问,盯着暮色下的森林深处。你愿意听一个面对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魔头,活下来的教师讲他的故事吗?
有那么一会,他眼前出现了预言家日报的大标题:教师打败了黑魔王!很美,足以让人屏住呼吸——姗姗来迟的光辉时刻。
良好的,乏味的,被遗忘的奇洛要赢得他最后的肯定。
没有回头看一眼,奇洛走进了森林。
你很好。你不优秀,你不坏,你只是好、
树林包围了他,熟悉的村子灯光被荆棘和浓雾淹没。年轻人猛然意识到这林子为什么神秘的亲切。无言的魔法在寂静中波动着,像禁林一样奏出力量的交响。禁林也有一种魔力,从静寂的树中间散发出来。一种涵括了正义和邪恶的魔法。这种力量,使奇洛感到彻骨的寒冷,是纯粹的邪恶。
年轻人进得越深,雾变得越浓。他会认为这是一种奶油汤。但这个比喻不适合如此外露的邪恶力量。它似乎有生命,奇洛发誓他能看见手,指头,眼睛隐藏在浓雾中,领着她,带他进入陷阱。曾经坏笑着的奇洛现在紧握魔杖,即使预言家日报的标题都在邪恶的雾中消隐了。
就在奇洛最后一丝勇气和对荣耀的渴望消失殆尽时,他眼前一黑倒在树根下,双膝跪在泥里。他嘟哝着咒语,回头看着树。他只看见一个年轻人,不像奇洛见过的,也不像他想再见的。
他又高又瘦,除了皮和骨外就没有什么了。他衣衫褴褛,让奇洛想起了在麻瓜研究里读过的人物:鲁宾孙。年轻人似乎与世隔绝很长时间了。他呆呆的望着奇洛(奇洛注意到年轻人中了夺魂咒),把他拉过来。他示意奇洛跟着他。
"我们——我们去哪儿?"奇洛问。他几乎大声喊叫了。在紧张时他总时口吃。这是一个他多年试图改掉的毛病。
男孩没有回答,只是用可怕的空洞眼神看了奇洛一眼。在一刻的犹豫之后,奇洛跟随了他。
当奇洛几乎要用一千年找出来的路时,男孩却似乎很了解林子。他在岔路时没有犹豫,也没在浓雾中迷路。奇洛几乎要小跑着跟上男孩。
男孩突然停住了,像被闪电击中一样。
"那是什么?"奇洛紧张的问。
他机械的转向奇洛,指了指。
顺着男孩伸出的手看去,奇洛感到双膝一软,五脏恐惧的扭动了一下。
坐在一棵不祥的树中,浓雾的正中央,是可怕的黑魔王。
他是透明的,几乎像鬼魂。是的,同时,他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固态。一种不属于奇洛之前见过的任何鬼魂的生命力。黑魔王远不是最强状态,但他毫无疑问,还活着。
他的皮肤是不健康的灰白色,眼睛,发出红光,像夜行动物一样在黑暗中闪烁着。鼻孔是两道缝,不自然的蛇脸,长长的,蜘蛛一样的手,奇洛怀疑黑魔王是否还可以被称作人。
他的红眼睛把奇洛从头看到脚。然后和奇洛对视着。奇洛不能移开目光。在那眼睛深处有某种类似催眠的东西,某种美丽而可怕的事物。当黑魔王的眼睛轻蔑的眯起来时,他感到呼吸停了一下。奇洛只希望他不要在死前尿裤子。
"好吧。"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魔头冷冷的说。"对于社交拜访来说有点晚了。但我会尽我所能欢迎你,无能,懦弱的巫师。"
奇洛的喉咙像被卡住了。不仅呼吸困难,说话也是不可能的。他仍然看着他面前半死半活的人(人?奇洛的脑子漫无边际得想。东西?)
黑魔王又蔑视的看了奇洛一眼。"我想在这样一个时候拜访我,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嗯……"
"奇洛。"他结结巴巴的说。"奎……奎力诺·奇洛。"
"奇—奇洛先生。"黑魔王冷笑着,惟妙惟肖的模仿着他的口吃,"什么风把你刮到阿尔巴尼亚的密林中来了?"
也许因为对口吃的嘲笑,也许黑魔王没有敌意(你有力量,奇洛,你有身体!)也许间歇性精神病让他脱口而出:"我想向邓布利多炫耀。"
黑魔王的红眼睛轻微的长大了。然后,只有几秒钟喘息时间,奇洛感到头脑被轻捷的手翻看着,他的学生生涯,他的旅行,讲课……
突然,飞旋的图像消失了。奇洛好像在飞天扫帚上翻了几个筋斗一样。
黑魔王又看着他。那种眼神……赞赏?
"你在霍格沃茨教书。"他说。这不是问题,而是结论。
"是的。"奇洛答道。"我—我教黑-黑魔法防御术。"
黑魔王的鼻孔张开了。紧接着是笑。奇洛好奇黑巫师是在笑他的无能还是口吃。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邓布利多把你送到这儿?"黑魔王小心的问。
奇洛直立起来。"不是。他让我获得更多实—实战经验。"奇洛没注意到在愤怒之下他不在口吃了。"我要深造!我教了好多年麻瓜研究,毫无困难的教了半年黑魔法防御术!邓布利多仍然认为我没经验!"
黑魔王的表情没有软化。"那么,邓布利多低估了你的能力。"
"是的。"奇洛同意。"完全是。笨蛋一定比我想的更老……他也不给斯内普黑魔法防——"
"斯内普?"黑魔王打断他,可怕的愤怒出现在蛇脸上。
奇洛呛了一下。黑魔王如此感受敏锐。他邀请奇洛谈他的难处,带着……理解!有几秒钟,奇洛感到和世界上最邪恶的黑巫师在一起就想和他的姨妈在家里一样舒服——只是阿尔巴尼亚的密林里没有茶和点心。然而现在奇洛想起他是谁了。
"是-是的"。奇洛答道。有口吃起来。"他教—教魔药。几乎有—有十一年了。"
黑魔王慢慢想着这条信息,然后点点头,愤怒消失了。
"邓布利多的宠儿,是吗?"
奇洛想起斯内普很多事。但宠儿不是。"不-不,斯内普是职员休息室中的一只黑羊。"
"是啊。"黑魔王嘟囔。说话时伴着嘶嘶声,奇洛假装没听到。
"西弗勒斯永远不是盲从的人。总是孤独。"
奇洛知道斯内普喜欢黑魔法——他不经意透露出来。就像头发上透出的油腻一样——但他真是黑魔王的仆人吗?奇洛总是离阴脸大王远点,但,在斯内普的大鼻子下面炫耀这次小小会面是多么令人高兴啊。
他让思想不经意飘到黑魔王那边去。突然地,他盯着黑魔王,后者正掂量的看着他。
"你想被平等对待,奇洛?"
奇洛在回答之前想了一会。"是的,我想。没人相信我在黑魔法防御术或其他事情上有能力。我只是一个好,善良,乏味的,紧张时口吃的男人。"
很奇怪,他进入密林时的恐惧全消失了。黑魔王点点头,带着……尊重听他说话。黑魔王正在认真听奎力诺·奇洛讲话!
"很有趣的用词,奇洛。"黑魔王评论道。"好和善良。你是哪个?"
"嗯……都是,我想。"他答道。
"错了。"黑魔王尖锐的回答。"有善良的人,但没有好人。好是那种阻碍巫师进步的傻瓜发明的。那些玷污血统,在普通巫师中间散布误解和歧义的人。"黑魔王第一次站了起来,他的鬼魂一般的身体向奇洛飘近了些。"你知道萨拉差斯莱特林为什么离开学校吗?"
年轻人盯着黑魔王,充满了迷惑。"因为他……他认为麻瓜出身者不应该学魔法?"他觉得像个回到教室的小男孩。
"不。"黑魔王叹息着回答。"这是他们想让你想的。如果泥巴种从未被生出来,从没想过学魔法,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间的争吵就不会发生。他们导致了争吵,不是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只是坚持格兰芬多遗忘的原则。"
奇洛,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他们都错看了黑魔王。他对自己说。他们在学校告诉奇洛那个连名字也不能提的魔头是邪恶的,毒辣的,无情的。一点也不对——他只是有不一样的原则!他,至少,能正确的衡量别人,像奇洛自己……
"邓布利多呢,主人?"奇洛好奇地问。没注意到他给神秘人的新称呼。"他是完全被误导了,还是根本就是傻瓜?"
黑魔王的薄嘴唇扭曲成一个冷笑。奇洛感到一阵不自在,内心冰凉。
"他是一个傻瓜。"黑魔王嘟囔。"一个老傻瓜。一个看不见杰出巫师站在他面前的傻瓜。"
寒冷被骄傲的暖流取代了。一个杰出巫师,是的!
"那是你想要的吗?"黑魔王问。"被忽视,被低估,被遗忘?你真的想被人承认?"
"我应被肯定。"他坚定的说。"但……邓布利多不承认我,我怎么能得到肯定呢?"
"多么迫切。"黑魔王咕哝。"多么迫切。"
奇洛看着黑魔王飘回他的树根。浓雾(奇洛在谈话中忘记了)又包围着他,轻拉着他黑袍的下摆。
"原谅我,主人。"奇洛说。"但我一定要问……你不是鬼魂,但也不是固体……我的意思是……嗯……"
"我是什么?"黑魔王问。飘过他,背对着他。他似乎在沉思。"我没有死,但也没有活……我像一缕魂魄,没有形体……我是……一个碎片,可以这么说,从前的我的一个碎片。但我很虚弱,奇洛。没有身体,我不能活很长时间,被我俯身的动物都没活长。"
"你真的达到不朽了吗,主人?"
"我已经接近不朽了。"他含糊不清的说。"但还没完全达到。"
奇洛思考着。然后想起了邓布利多对他说的另一件事。那是顺便说的,在邓布利多派他去获得讨厌的实战经验之前。"我今天要去看看尼可。尼可·勒梅。你从没见过他吧?我们下学期会保管尼可的魔法石,奎力诺。尼可和他的妻子在搬家,石头要被妥善的保护起来。六百六十六岁高龄,他们会花很多时间收拾……想要一杯柠檬水吗,奎力诺?"
当碎片在奇洛头脑里拼凑起来时,背对着他的黑魔王正在享受他从天而降的好运。一个霍格沃茨的教员……教黑魔法防御术。一个迟钝,乏味,懦弱的小男人,容易被操纵,也容易处理。显然奇洛的脑子里除了渴望没有别的。在谈话一开始黑魔王就发现了魔法石可以为他带来的利益。但,在林子里躲了十一年,只有一个哑巴男孩给他服务,他应该多等一会,让奇洛做决定。
当奇洛说话时,黑魔王宛若撒旦化身的笑了。
"主人。"奇洛慢慢说。他野心的车轮在头脑里转着。"如果我们能在你获得肉身之前让这个身体不受伤害呢?"
缓缓的,梦幻般的,黑魔王转过来。"我们,奇洛?你想得到什么回报呢?"
"尊重,主人。以及被忽视的认可。"
黑魔王用血红的眼睛看着他。然后,短促的点一下头,他说:"跪下。"
奇洛想都没想,双膝落地。黑魔王缓缓把一只修长的,鬼一般的手放在奇洛头上,一种可怕的祝福。奇洛试图忽视他的颤抖。
"你,奎力诺·奇洛,将会成为我的仆人。"黑魔王慢慢说,声音在密林中回响。"你将帮助我寻回肉身——绝不背离我的任何指令。"他让话音不祥的落下。"你会因你的忠诚得到丰厚的奖赏。人人会知道你的价值。人人会赞扬黑魔王的忠诚仆人,伟大的巫师奎力诺·奇洛。"
他被荣耀和坚定充满了。邓布利多尽可以忽视他——黑魔王会看着老傻瓜。他会比每个黑魔王的仆人都伟大……
"起来吧。"黑魔王命令。"现在告诉我你的计划。"
在Tarik与英国人交谈的两天后,浓雾毫无预兆的离开村子。他尽可能不去想它。他是一个小心眼的,爱财的商人,但他知道魔法的故事。在故事里,总是不重要却知道太多的人死在阴沟里。所以Tarik什么也没对他妻子说,也没对他女儿说。他尽力装成雾从来就没来过的样子。
但在他最深的噩梦里,令他汗流浃背,尖叫着醒来的梦里,他记得那个尖叫的男孩在雾离去的几天后被发现死在了林子里。眼睛空洞的大睁着,没有死因。他记得森林里奇异的寂静与绵延多年的怪诞。但他记得最清楚的是雾离去的晚上,他向窗外看去,看到英国人带着一种神态走在街上,好想他一经找到了活着的意义,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奇怪的,阴影一般的东西,有着红眼睛。在拉上窗帘,把自己灌醉之前,Tarik只看了那两个东西一眼。但那英国人眼里那种经常被忽视的眼神最让Tarik恐惧。那是疯狂的动物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疯狂的眼神,在每个地方只有黑暗……那是Tarik只能想象的,对邪恶深深的渴望。
他极力把每件事都忘掉,包括鬼一般的阴影。但Tarik再也无法做到在不打颤的情况下看那个阴影中的座位,想到迟钝的英国人,那个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怪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