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哈雷漂亮地转弯停到他身旁,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刺耳的急刹声,一只套着黑色皮靴的脚踏到地面上,同时间,某种带轻微重量的物体被抛向后方,下一秒,从降谷身后,漫起一股浓白的烟。

赤井侧过头斜斜地注视降谷,他把头盔的挡风板打上去,用那双墨绿色的眸瞳示意降谷上车,降谷不该犹豫,可他确实在犹豫,而那瞬间,他知道他失败了,他在工作中终于是带入过多私人感情。

降谷抿紧嘴唇,他僵硬地朝赤井的车的后座走去,赤井却未给他过多的机会,他一手拽过离他还有三步路距离的降谷,把降谷拉到身前,随后让降谷就这么侧着身坐到哈雷上,快速驾驶哈雷穿过闻声而来的人群,为了避免降谷被认出,他还腾出一只手紧紧护住降谷的头部。

赤井秀一的一切行动都是有意义的,他从不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绊住脚步,他的行事风格干净利落,是降谷所不能达到的。

入夜的风冰冷刺骨,随着哈雷的高速移动,它们狠狠地穿透降谷身上薄薄的衣衫,直接打到降谷的皮肤上。

降谷零知道,他比不上赤井秀一,他几乎输得一塌糊涂。

黑色的哈雷拐过一个圆形的小花坛,进入一条比较窄小的公路,片刻后,又往左拐弯,随后转入到一栋两层小平房前。

自始至终,降谷都安然无恙地被赤井护在怀中,而此刻,后者正停稳车,并且动作自然地让降谷下车。

赤井的手拂过降谷左边侧脸上的碎发,那里粘有一点点红色,"零,你还好吗?"

降谷零该死的不好,他应该马上离开,离开让他如此难堪的赤井秀一,是的,他应该,但他没有。

"我该死的很好。"他扯起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摘下眼镜,相机的底片在他的裤袋里,他随身带着。

"不。"赤井怀疑地看着降谷,"你不好,你刚刚差点就暴露了,而你现在正试图压下对我的怒火,你在对我生气,零。"

降谷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刚刚该死的差点暴露了,所以,你想表达什么?完美的莱伊!"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在关心你。"赤井更正道。

"关心?"降谷突然笑起来,"你说你关心我?别开玩笑了赤井秀一,自从来到札幌,你该死的除了任务上的事就没跟我说过任何话,你是在关心我跟空气比谁比较重要吗?"

"那是你没有给我机会—"

"机会,见鬼的机会。"降谷上前一步愤怒地捉住赤井的衣襟,他从喉咙处发出吼叫,"我们结婚六年,六年的时间里你都跟别人鬼混在一起,赤井秀一,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

降谷零与赤井秀一之间,并不总是快乐的,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出差",不能拥有美好的约会,不过,那些却是降谷的生活。

是降谷零梦寐以求的并且持续六年的生活。

清晨,他们会睡在同一张床上,降谷总是先起床的那个,他会为他们准备早点,随后起床的赤井会给降谷一个甜蜜的吻—尽管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些清晨的吻已经没有开始的时候那般甜蜜了,而它们却总是迷人的—然后,他们会进行各自的工作,等到那名义上的工作结束下班,他们会集中到他们舒适的家。

他们之间或许会有争吵,可那些小小的争吵不会破坏他们的生活,不久之后,平静又包围着他们,降谷还是可以把自己全身心地融到赤井的怀中。

—不会再有了。

六年间的生活仿佛就是南柯一梦,降谷早就应该知道,从他选上这一条路开始,他就不能拥有平静的生活。

但他该拿赤井怎么办?

—他明明就这么、这么,他这么地爱他。

"你去死吧,赤井秀一。"眼泪夺眶而出前,降谷推开赤井离去,他撞开据点的门,在苏格兰担忧的询问下低头快步走上楼,他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糟透了,他把自己甩到床上,不再去修复逐渐崩溃的情绪。

半夜,琐碎的响声从近处传来,多年来的训练让降谷很快地醒来,他强迫自己睁开红肿的双眼,屋内一片漆黑,从窗外透进的点点星光混着不远处路灯的灯光,降谷看见有人站在他的床边,他嗅到浓重的酒气。

降谷警惕地摸索枕头下的枪,下一秒,他的行为被制止住,那个人—赤井秀一跨上床,双手用力地摁住降谷放在枕头下的手。

"放手!"降谷厉声喝止赤井,声音却因沙哑而失去气势。

与此同时,赤井像是没听见降谷的话,他依旧钳制住降谷,俯下身去亲吻降谷,双唇粗暴地碾过降谷薄凉的嘴唇,舌头顺势舔舐着降谷条件反射紧抿起来的唇瓣。

降谷剧烈地挣扎,身体却在熟悉的气息包围下逐渐放松,他痛恨这样的自己,赤井已经开始扯他的上衣了,这意味着,他对降谷的双手的控制减弱了,降谷趁势挣开赤井的左手,一拳打在赤井的脸上,毫不留情地,他翻身踢开赤井逃离。

赤井反应迅速地伸出手扣住降谷的脚踝,他把降谷往回拖,亲吻落到降谷的额头、眼睛、脸颊、嘴唇。

充满酒气的、带着宠爱意味的吻。

降谷能听见赤井在低声呢喃他的名字,他确定,赤井秀一喝醉了,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喝了多少,他从没见赤井醉过,此刻,萦绕在他鼻翼间的全是酒气。

"放手,赤井秀一!"他压低声音吼道,他不能吵醒在一楼的苏格兰,但赤井依旧亲吻他,他在降谷的脖子上吮吸着,手滑进降谷的衬衫抚摸那平滑的肌理,酥麻的感觉从赤井接触的地方传至降谷全身,降谷几乎要尖叫。

从最开始的争吵以来,他跟赤井就再没有这么亲密的举动,而久违的接触让此刻的他更加敏感。

赤井的大腿蹭过降谷逐渐抬头的阴茎,降谷愉悦地颤抖着,他不断深呼吸,试图从这种愉快中逃离出来。

"零。"赤井含住降谷的耳垂,同时在解开降谷的腰带,"不要拒绝我。"

"你该死的!你发什么情,你、唔!"降谷的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赤井秀一的左手已经滑进他的内裤,挑逗他敏感不已的阴茎,降谷怀疑自己可能会就这样射出来,并且,赤井某个明显硬得发烫的部位正抵着他的大腿。

赤井再一次吻上降谷红肿的眼,"我爱你。"

"闭嘴,你这该死—"

"我爱你啊!"赤井近乎歇斯底里地低吼,他坐起身拼命扯去降谷的裤子以及内裤,降谷在那瞬间失去所有抵抗。

"那么。"降谷满意于此刻自己平静的声线,"宫野明美是怎么回事?"

赤井动作一顿,接着抬起降谷的右腿,俯身舔舐降谷的大腿根部,"真巧,我可听说你跟宫野志保的关系很好。"

"需要我提醒你吗?"降谷压下自己声音里愉悦的颤抖,"整个组织都知道你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女朋友,诸星大。"他抬起左腿狠狠地踢赤井的下颔,赤井身形不稳地朝右侧摇晃了一下,片刻后,他用力翻过降谷,让降谷趴在床上。

降谷身上只有一件被脱了一半的白色衬衣,松松垮垮地搭在小麦色的肌肤上,赤井巡视四周,没有找到可用的东西,他舔湿自己的手指,然后用湿漉漉的指腹摩擦降谷的臀缝,降谷发出了抽气声。

"我只有你。"中指悄然进入降谷的入口,缓慢而又坚定地开拓里面,"你是我的生活。"

降谷开始啜泣,一方面,因为赤井的手指,这很美好,真的很美好,尤其在他情绪那样崩溃过之后,赤井的一切触碰都是美好的,他无法不承认,他的身体跟他的心正在背叛他;另一方面,因为赤井的话语。

"我不会原谅你。"降谷感到第二根手指刺入了他,"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赤井插入第三根手指,降谷无意识地在床上摩擦他的阴茎,"我知道无论我怎么解释它都像借口,尽管这真的有原因,但我很抱歉,零。"他虔诚地吻过降谷的脊椎,"我伤害了你,并且我同样为你感到的痛苦而难过着,我保证,我将在以后大量的时间内修正这一切。"

赤井秀一抽出了全部的手指,他帮助降谷跪趴到床上,在降谷的腹下垫上枕头,他的双手温柔地捉住降谷的胯部,因前液而略微湿润的阴茎头部抵住降谷的入口,他开始把硬到发痛的阴茎推入降谷体内。

手指无法比拟的尺寸让降谷感到痛苦,同时,满足的饱胀感冲刷着他,在赤井完全进入之后,他们共同发出愉悦的叹息,而后的一切再不需要语言,赤井的每一次挺进都充实而又深入,他准确地撞上降谷体内能让降谷疯狂的一点。

小麦色的肌肤开始布上一层薄薄的汗珠,白衬衫贴在上面,降谷咬着嘴唇漏出一些细碎的呻吟,一波又一波的快感随赤井愈来愈激烈的抽插堆叠起来,他终于朝后甩过头发出无声的咆哮,一阵白光闪烁在他的眼前—他高潮了,与此同时,赤井还在疯狂地撞击他,紧接着,一股温热的粘腻的液体被射到他体内。

降谷瘫软在床上,赤井的阴茎还在他体内,他的意识逐渐消散了,有重物压上了他,是赤井,他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分明听见这样一句话—

"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