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杯你这里最烈的酒。"
站在吧台后面的男孩笑出声来,令她用手重重地拍在了吧台上。他弯下身来,眼睛与她相平:"不喜欢这样的婚礼?"
她仔细地看了看他。他应该和她年纪相仿,他铭牌上的名字是"希卡普"。愚蠢的名字,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如果他想听她说话,那就算他叫侏儒妖都不会在乎的。现在,她的母亲终于给了她五分钟让她休息,让她确定好一切,但是她只想倾诉出来。
"我以前挺喜欢的,但是整个夏天都是这么过的就让我有点烦了,"她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出汗了。"
大二结束之后,亚丝翠本来希望能够用整个夏天来放松,没想到却被叫来帮忙筹划婚礼,还有一个婚礼前夕的排队。还有一个婚礼后的排队。她们家人疯了,绝对是要上天。她的表兄特别的激动,但是这是她的婚礼她当然应该很激动,可是亚丝翠只是被强迫很激动罢了。
"好吧,但是女士,您看上去还是很漂亮的。"男孩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还在向前靠着。她能够看到他脸上的雀斑了。
亚丝翠扬起了眉毛,用手捂了捂头,"谢谢你,那酒怎么办?"
"我没办法提供任何酒,女士。"他向后到柜台上。他看上去并没有看上去很遗憾。是是是,他像是…在忍住不要笑出来?
"其实,我什么也没办法提供。"他耸了耸肩,坐在了柜台上。"这是命令。在宾客到来之前,不能提供酒水。就算到了那时候,也不能提供酒。"
女孩惊恐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实在不能接受。大家都知道浪费是婚礼最好的一部分。不然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因为孩子们,女士。他们不应该有机会饮用到酒。我觉得是令堂定的这条规矩。"
"真他妈的见鬼。"她气冲冲地攥紧了拳头。"我觉得你不会想破坏规矩的,对吧?还有,真的要叫我'女士'吗?还有,你要跟每个想喝酒的女生都调情吗?"
他咧开嘴笑了。"只有你,我很抱歉,女士,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亚丝翠。"
"什么?"
她抱紧双臂,把辫子向后甩,让她看上去不像个好惹的人。就算她已经精疲力尽了,也不能给别人不好的印象。"我叫亚丝翠,不要再'女士'来'女士'去的叫了。我不是我母亲。"
"亚丝翠。"他略带嘲弄的重复了一遍。她知道他在取笑她,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那种取笑不是鼻涕粗的那种,也不是想让她打人的那种。是一种…略独特的取笑。
他跳下柜台,向她走来,将胳臂肘靠在了吧台上,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这是唯一一个能形容他的词了。他很可爱。很明显,还很风趣,又高又调皮。好吧,还是有不少词能拿来形容他的。
"好吧,亚丝翠。我会一直在这里,如果你想找人聊聊的话,别介意,我一直在这里。反正这里也挺无聊的,有人聊天会很好的。"他用不存在的帽子示意地点了点。
她不禁笑了出来。一种轻松的笑声在经历了一周后终于从她的嗓子中冒了出来。她带着自己的嘲弄的笑容说道:"如果我突然有了和一个可爱傻不拉几的酒保聊天的话,我会来的。"
希卡普也笑了出来。"那这就是我的名片了,女士。可爱傻不拉几的酒保。"
"别太着迷了。"紧接着亚丝翠就听到了她母亲喊她的声音,只好略带歉意的离开了。
但是在她走之前,她又转过身来,扬起了嘴角。"谢了,希卡普。"
他一动不动,还靠在吧台边,脸上带着富有玩味的笑容。
"没问题的,女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