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丘林承认他被金发的妖精迷惑了。
就像现在。吉尔伽美什只是被子里探出头来,惺忪睡眼泛着层潋滟的水光,眉角还捎些怒意。库丘林把一杯牛奶小心翼翼放在桌上,颇为尴尬地站在他床头。
打扰王的清梦实属无礼之举,吉尔伽美什那双锐利的蛇瞳缩了缩,在适应正午的光线时已然褪去旖旎的风光了。
他张了张嘴。库丘林几乎能听到毒蛇吐信的阴冷声音,干脆抢在傲慢的同居人出声前解释道:"御主让我叫你。"
藤丸立香的名字一直都很好用,更何况事实确实如此。吉尔伽美什的神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些许,窥视到这部分的库丘林偷偷舒了口气。
尔后王尚因晨起而略带鼻音的命令适时响起:"换好酒再来。"
"怎么可能让你刚起床就喝酒啊!"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忤逆,吉尔伽美什的困意顿时消退了大半,当即支起上身与蓝色枪兵对视。房间里的暖气很足,这会儿被子通通落在他的腰际,赤裸着上身的黄金王也没被半点儿寒气侵扰。
他的神纹透着光,是晦涩又明艳的难以言状。库丘林悄悄吞咽着口水,逼迫自己的视线从莹润的乳间逃离。那个人、那具身体,吉尔伽美什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闪耀着美艳。—所谓的神造物真是荒唐的东西,光之子第一次如此愤愤不平地在心中谴责。他库丘林怎么说也算身经百战,凯尔特漂亮又粗鲁的英勇战士要多少有多少,女郎人妻什么的他也看了个遍。按理再漂亮的尤物揣在怀里,他也能装出几分坐怀不乱。
但吉尔伽美什,—他简直就是妖精。是黄金的莫甘娜、在耳畔低语的塞壬,或者蛊惑人心的蛇。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嗤笑,似乎是嘲弄着库丘林微红的面孔,神话里的推土机在他面前像个害羞的处男。他抓住枪兵的手腕,没用多少力气。库丘林原本想要挣脱,可对方的笑面愈发狡黠,他犹如出神般没了反抗的念头,就顺着力分开腿跪坐在王的身侧。吉尔伽美什弯着膝盖顶他的胯,隔着被子触碰到粗大的性器。已经硬了。
于是笑声更加猖狂,那番仿佛预料之中的神色叫库丘林升腾起些许被愚弄的烦躁和恼火。
黄金的王顺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唇齿微开就是不肯好好喊枪兵的名字。
"有这么喜欢本王吗?狗。"
库丘林梗着脖子没承认,却也没否认。只是模模糊糊地从牙缝里挤出句"别叫我狗啊"。
他还是听到吉尔伽美什笑,这次倒柔和了不少。温热的牛奶应声漏了些许,淌过昂起优雅弧度的脖颈,亲吻着王的雪肌向下流去。
库丘林敏锐的眼睛里含着光,白皙英武的面颊微微泛起粉红。而吉尔伽美什将细小的变化收纳眼底,一双红色的蛇瞳半敛风情,玩闹般愈发肆意地把小半杯饮品从胸前倒下去。乳白色液体模糊了樱色的乳晕,洋洋洒洒地氤氲开淫靡的甜味。
这类动作是缓慢且吸引眼球的。他拽着库丘林的马尾往身前拉,让脑袋宕机的枪兵不得不以半跪半爬的姿势面对他。
"狗就该有狗的样子吧?"
吉尔伽美什一如既往端了上位者的身段,金黄睫羽纤毫毕现。
于是库丘林吻上那双正欲叫嚣的唇瓣,恶狠狠地,犹如野兽索敌撕咬般与吉尔伽美什接吻。那张嘴里还残余极淡的牛奶的香甜,和极淡的血的腥味混合在一起被狗吞咽进肚子。
对突然发起的攻击,王似乎并未感到诧异,反倒从善如流地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库丘林的脖子。库丘林张开嘴舔舐着自己的一颗犬牙,一边近距离端详气定神闲的英雄王的容貌。蛮狠的对待让王养尊处优的薄唇有些肿,流着血丝泛着水光的模样反而诱人得叫他想吮住继续厮磨。—纵使这样,吉尔伽美什也姑且没有生气的预兆。
库丘林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清那双迷离多情的眼睛,毕竟它总是含着怒气或威严,只有这次,奢侈而端庄地吐露着宽容。尽管库丘林隐隐约约觉得,那种视线更像是对待笼子里的珍稀猛兽之类,但以现在的状态也容不得他思考过多了。
哪怕现在他怀里的真是金色的毒蛇,库丘林也认了。他俯身,啄吻吉尔伽美什光洁的锁骨与胸膛。牛奶的痕与艳丽神纹犹如一白一红两道交错的灵蛇,乖巧地勾勒着神造的完美肌理。他一寸一寸地向下舔舐,不自觉流露爱意的神色里晦涩地裹着虔诚。
库丘林低着头任吉尔伽美什在他的头顶揉来揉去,那双手生硬地扯掉了库丘林的头绳,苍蓝一汪长发顿时倾洒着蜿蜒垂下,曲曲折折搔地吉尔伽美什颤巍巍地笑。
"…放荡王子。"
枪兵毫不掩饰话里的挑衅意味,咧开嘴舔了舔唇边的津液。吉尔伽美什眉头微挑,他看到库丘林的喉结滚动,逐渐粗重的喘息喷洒在柔软的小腹,旋即被无礼之徒分开了腿。
那处的自体润滑似乎并不懂得歇息,库丘林伸手过去摸了一手顺滑,也顾不上调笑了,只是低头用舌尖去撩拨。涨红着脸害羞是一码事,技术不退步又是一码事,吉尔伽美什不加收敛的喘息从头顶传过来,库丘林勾着唇角笑得有些得意。
王从来习惯于跟随愉悦和快感。肌肉触感极佳的大腿被两手压着,吉尔伽美什呻吟着想要并拢些,枪兵偏不肯遂他愿。
"劣犬…!"这时候的英雄王才展露怒容,如同被砸了尾巴的猫儿般弓起身体,"你在愚弄本王吗!"
而库丘林制住王的双手,蛮横地凭借筋力B把对方按翻在床上:"喂,想要爽的话就把屁股撅起来。"他这么说着舔舐敏感的股沟,无礼态度几乎让吉尔伽美什冒出立刻发动巴比伦之门发射迦耶伯格原典的念头。
但王依然纵容了他。
"哼。好啊,你就绞尽脑汁地取悦我吧…库丘林。"
那一瞬间,库丘林甚至从英雄王骄矜的面目分辨出了类似宠爱的神色。—区区那一丁点儿的、转瞬即逝的真实笑意鼓舞了他。叫他一边想着"御主那边用阿周那代替吉尔伽美什刷QP也很方便嘛",一边褪下了裤子进入了身下的男人。
后入的动作让他看不到吉尔伽美什的脸,但反正那个男人现在一定是分毫不吝啬地露出性感、淫乱的表情,尽情地享受着性爱吧。欺身搂紧了迫不及待扭动的细腰,库丘林没管什么技巧,似乎打算一开始就欺负个够地往深处狠撞。吉尔伽美什不得不压着腰把屁股抬得更高,他高贵的头颅这会儿垂得极低,仿佛要把呻吟通通埋进枕头里才能放松身体迎合发情的野兽。
库丘林的性器大得超乎他的预想了。尽管还在可接受的范围内,但就算是淫乱的王也得花时间适应。
可显然枪兵舍不得慢条斯理地抽送。吉尔伽美什的皮肤白得能发光,不发狠了欺负留下成片成片的红印简直愧为男性。
他压着金发的美人,像许多猛兽都会做的那样低头咬住对方的脊椎,半阖着眼睑神情郑重地犹如亲吻一尊雕像。
"杂种…你是狗吗…!唔啊…等、杂种!"
乖顺任人进出的甬道湿热而紧致,绞着阴茎奋力吞吐的模样未免过分淫靡了。泛着水声与哭腔的呻吟从吉尔伽美什的口中断断续续溢出来,他艳丽的容貌布满了被快感侵略的水迹,较之平日散发出更为浓厚的色情气息。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史诗中英武的最古暴君。而即使是喘息也要摆出目中无人的态度又傲慢地表明:这个男人确实是那个传说里的吉尔伽美什,绝对没错。
"别把我当成宠物啊。"库丘林嘿嘿笑了一声,把吉尔伽美什的脸朝自己扳,他没敢用太大的力气,然而从王通红的眼尾看来,或许他还是把美人弄疼了。"虽说,你是心血来潮就会和自己的宠物做的类型吧?放荡王子。"
被人捏着嘴角对于王而言显然无法忍受,但吉尔伽美什张开嘴想要斥责那番无礼之举时,库丘林又会咬住他殷红的舌头趁虚而入,熟练吸吮害得他舌根发麻口腔发热。在床上的王总是很宽宏大量的,留有的教会的记忆这么告诉枪兵,就目前看来这番结论没有错误—。
可抱着谁或被谁拥抱着是否也应纳入考虑因素呢,库丘林晕乎乎地思考着,心绪很快又被吉尔伽美什愈发甜的呻吟勾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