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困乏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程鸢侧躺在他身旁,一只胳膊支着头看着燕洵,另一只手一下一下的捋着燕洵的发辫。

"过几天与我去贤阳。"燕洵开口,带着情事过后的沙哑。

"好。"程鸢摸了摸燕洵左肩的伤疤,那是当年逃离长安时,宇文玥的冰雪箭留下的:"商会那边,殿下想如何处理。"

"哼,咬主子的狗,留着何用!"

程鸢点了点头:"殿下放心,程鸢的龙雀毕会为殿下扫清一切障碍。"

燕洵没有接话,在程鸢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累了。"

程鸢揽住燕洵的腰:"睡会吧,我为殿下守夜。"说罢吻了吻燕洵的额头。

这一夜燕洵又做了梦,梦中是多年前的青山院,玩闹累了,自己挤上那人的床,那人先是满脸嫌弃,却又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悄悄的搂上他的腰。

另一边宇文玥领着月七一行人正在赶往贤阳,他此行打算去将遍布大魏全国的大梁谍者一网打尽,当年的定北侯一案和长安之乱都有大梁谍者的身影,留着他们后患无穷。宇文玥的理由无懈可击,可宇文灼知道他是为了那个人,贤阳离燕北相近,被宇文灼说破,宇文玥竟是应了,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便不再掩饰,面对宇文灼的说教,宇文玥提起当年宇文灼为一女婢自断双腿之事,宇文灼泪目:"正是经历过此事,才不想你越陷越深,像我一样成了一个废人,前程尽毁啊!""祖父后悔了,如若重来一次,祖父是会放弃那人吗?"宇文灼本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说会,可眼前闪过那女子的身影面庞,宇文灼知道,就算再来一次,他仍会做同样的选择。"去吧!"宇文灼闭上双眼:"做事三思而后行,如若做出有损宇文家之事,绝不饶你!"宇文玥躬身而出,又听得身后一句:"护好自己!"宇文玥到了贤阳之后,与贤阳的谍纸天眼者老洛汇合,抓捕大梁密府安插在贤阳的三处秘密据点,但还是晚了一步,在最大的那个据点处,宇文玥靠着自己敏锐的直觉,抓到一名大梁女谍者。从女谍者的口中,宇文玥得知一个叫作贤阳商会的组织,三年前突然出现的商会,垄断了附近一带的油粮米面生意,商会主人明面上是一个叫作刘熙的商人,但据说真正的主人是黑道中人,人称风四爷。听到这,宇文玥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燕洵,三年前正是燕洵入住莺歌小院的时候,而那个风四爷,宇文玥想到那个从小跟在燕洵身边的风眠,可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宇文玥一方面不想燕洵牵扯其中,一方面又盼着自己与燕洵多些瓜葛,可那又能如何呢?宇文玥不禁嗤笑,单从身份上来说,他与燕洵已经是敌人了。

燕洵带着程鸢、阿精和一众手下秘密去往贤阳,本来楚乔想要跟来,燕洵却执意将人留在了燕北,看着一旁得意的程鸢,楚乔只能咬牙应了。

到了贤阳风四爷的府邸,程鸢与阿精还有一黑斗篷罩着脸面的男子进到前厅,那风四爷正是当年燕洵身边的书童风眠,风眠拱手向程鸢客气道:"程鸢将军,久闻大名啊!"

程鸢:"风四爷的名号才是如雷贯耳啊!"

说着恭维的话,可程鸢的乖张的态度,总让风眠想起曾经长安城里那几个世家子弟。

正想着,后面阿精调侃道:"哎呀,好你个小兔崽子,可以啊,我们都来到门口了,你也不出来迎接一下,架子够大的呀!"

"外面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若是亲自出府迎接,怕是不出一个时辰,你们的行踪就要被人查个底朝天了。"风眠见程鸢撇了撇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将军一路辛苦了,请先休息,我为将军备下了美酒佳肴,将军请!"

程鸢也不推辞,舒坦的坐到椅子上,阿精也跟着坐下,那黑色斗篷罩面的男子却是仍然站在原地,风眠立即吩咐左右家丁侍女退下,那男子这才迈着步子走上主位坐下,摘下黑色的帽兜露出面目,可不就是燕洵,风眠虽有些猜测,但见到燕洵仍不免激动心情,跪倒在地叫了一声:"世子!"

看见自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风眠,燕洵难得的露出温情:"风眠,好久不见了。"

"世子,您怎么来了?您这样太危险了!"看见燕洵风眠自是开心,可转念想到此刻局势,不免担忧起来。

"我此次前来,并非只是为了见你。"

风眠欲言又止,看着有些犹豫,:"世子,前几天我手底下的人来报,大梁在贤阳的谍者被抓,听形容,像是月卫做的。而且有人看见了...月七。"

燕洵脸色微变,月七从不离宇文玥身边,月七在此,就意味着宇文玥也来了。燕洵神态,程鸢尽收眼底,手摸了摸立在身侧刀柄,一脸的不爽。

阿精清楚燕洵与宇文玥的过往,见燕洵面露为难之色,急忙岔开话题:"那个风四爷,都说你混的不错,果然啊,今天这身扮相,要是走在大街上,我肯定不敢认了。"

闻言,风眠看向燕洵又低了低头,叱咤黑道的风四爷,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怕你们说我奢侈,特意找了这么件衣服,要是知道世子来,我就找下人借一件。"

见风眠如此说,燕洵笑了笑:"起来吧。"

"诺!"

燕洵:"关于贤阳商会的事情,简单说一下吧。"

"商会的会长叫刘熙,早年在燕北做过学政官,与乌先生有一面之缘,后来,他父亲去世,他回乡丁忧,恰逢此时,魏帝大破北朔,老侯爷惨死,北朔百姓十不存一,之后的半年,灾荒瘟疫,老百姓更加苦不堪言,刘熙不齿魏帝残害忠良,再加上对燕北的感情,他变卖家产,买粮买药送往燕北。"

"哎!"阿精听到燕北的苦楚长叹一声:"这么说来这个刘熙,倒是挺有良心的啊。"

燕洵看了阿精一眼,风眠没理会阿精继续说道:"后来为了支持保护世子,也为了重振燕北,在乌先生的安排下,以刘熙为首,创建了贤阳商会。除了刘熙自己,会中的所有人,都是由乌先生,精心安排挑选的燕北人士,然后派我前来,暗中为他们保驾护航,在乌先生的谋划下,加上燕北的人力物力支持下,贤阳商会不出两年,就成为了贤阳第一大商会,这些人虽然出身贫寒,在贤阳的富贵堆里待久了,他们却起了贪念,这半年来,他们以各种理由拒交钱财,甚至做假账隐藏收入,转移身家,在刘熙的帮助下我杀了两个人立威,一度他们老实了些,但一个月前,世子反出长安,一路杀回燕北,刘熙这个迂腐书生,竟然认为世子杀气太盛,自己在助纣为虐,不肯再把账本交与我看,下面的那些人知道了这件事,更加肆无忌惮,有的还联络大梁人,企图转移财产通往大梁,彻底脱离我的控制。"

程鸢冷笑一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也不为奇啊,不过他们竟敢如此猖狂。"

风眠不以理会继续说道:"刘熙一家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但是还没有找到账本,原来他们家有一个教书先生,刘熙就是把账本给了他,让他送去坞彭城的店铺里,我已经派人去坞彭城的店铺查找,没有查到,我的人已经在沿路蹲守,一旦发现此人,立刻拿下。只要拿到了账本,我们就可以和这些老东西,算算账了。"

"好啊,这些事情办得不错。"燕洵点了点头:"剩下的事情,就让程鸢帮你吧。"

风眠一愣,看向一旁程鸢,程鸢咧开嘴冲风眠很虚伪的笑,风眠虽不喜此人,但既然燕洵吩咐了,也只得应了。

说完了正事,风眠急忙唤人要为燕洵再准备间上房,程鸢却出声拦道:"不用劳烦风四爷了,殿下安危重大,晚上需要人守夜,我和殿下一间即可。"

说完便跟着燕洵回了房间,风眠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走了。

"这..."风眠看向一旁阿精:"他和殿下住?"

"殿下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清楚,而且殿下的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可风眠不知怎的,就是看不顺眼那个程鸢,小声与阿精说道:"可那个程鸢一看就是心术不正之人,殿下怎么能...!"

"风眠,你不在这三年,殿下经历的太多了,他已经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世子了,有些东西,他看的比任何人都真,我还是那句话,殿下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过问的。"阿精拍了拍风眠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在意。

回到房间的燕洵侧卧在榻上,看着程鸢小心翼翼的擦着龙雀。

燕洵:"看你无事就要把它拿出来,一把吸血的刀,有什么可擦的。"

"那可不是。"程鸢回头看了眼燕洵:"你送的,那就是我的宝贝。"

"呵,油嘴滑舌。"燕洵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再宝贝,也是一把死物,不如宝贝宝贝送刀的人。"

程鸢把龙雀往旁边一放,翻身上床压在燕洵身上:"好啊,那殿下想让属下如何做?"

"程将军是聪明人,还需要旁人指点吗?"

程鸢低头吻上那张薄唇,一手急不可耐的去解身下人的腰带,燕洵任由他动作,两人挨着的地方,燕洵明显感觉到一硬物抵在自己下身,恶意的抬起腰向上顶了顶,听到身上人"嘶"的一声,得逞的笑了。

程鸢扬了扬嘴角,几下将燕洵和自己脱了个精光,舌头舔弄着燕洵身上每一处的伤疤。

"痒!"燕洵近似撒娇般的声音,让程鸢差一点把持不住,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制住直接进入的冲动,他一手握住燕洵半硬的玉茎,极尽温柔的套弄,另一手从衣服里翻出一盒脂膏,挖出大块送去燕洵的后庭,充分的为燕洵扩张后,才扶着自己的分身慢慢顶了进去。

"恩……啊……"燕洵舒服的呻吟出声,双手环上程鸢的脖子:"务必找回账本……恩……其他的你……自己做主便好,无需问我。"

"殿下放心……程鸢明白!"

一室旖旎,燕洵不知被程鸢要了几次,只快要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醒时已近晌午,程鸢早已不在,浑身干爽,想必是程鸢为他清理干净,起身吃了些吃食,阿精说程鸢和风眠一起去办事了,燕洵点了点头,又回房补了一觉,程鸢办事,他是放心的!可燕洵不知,因魏帝长期宠幸于他,兰淑仪嫉妒成疯,此时的燕洵,已经上了往生营的暗杀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