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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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睡得很沉,太沉了,以至于小声与梦中所见交谈起来。主从的怪异纽带让他与言峰绮礼的梦境美妙衔接,而后者此刻正侧躺在他身旁将他整个搂入怀中轻抚其背,似乎是在安慰跌入梦境中的人。

夜风自未关严的窗户溜进来,撩起纱织窗幔的一角,皓白月光随即倾入室内让言峰绮礼得以借由它认真观察熟睡人的脸一一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面容,极富轮廓感的眉骨也好,挺拔如出自艺术大师精雕细琢杰作的鼻骨也好,全都那么赏心悦目,甚至容易让人沉醉其间。若非要找出一点瑕疵的话,那就是它们都太过锋芒了。特别是那眉宇此刻正因为主人的某种情绪紧蹙着。

言峰绮礼看得有些入神,便曲了指节沿着这张脸的面廓游弋抚摸,末了以拇指轻贴在那张轻微战栗的嘴唇上,稍一用力便撬开牙关探入口腔捕捉隐在其后的湿润软舌。这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言峰对此更是执着的令人难以理解。拇指卡住嘴角撑开牙齿,食指与中指便有了足够的空间挤入寻得猎物绕动把玩。

而这一切,沉浸在梦中的金发王者毫不知情,直至他的另一只手探入被中沿腹而下拉扯过裤腰边缘时,他仍旧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或者换个说法,那就是言峰并不愿意让他这么快就离开那个匿与雾中的奇妙世界。

吉尔伽美什很快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那就是他无法打开宝库。这到并不是因为眼前这怪物的精神力压制,可能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他现在判断不出来。当然若他判断出原由所在,眼前这丑陋的东西早恐怕早已被宝具捣成了烂泥。

一一胆敢以如此丑陋的面貌出现在王者眼前,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可正如之前所说,他没有办法使用自己的能力,这也就致使这怪物愈发肆无忌惮的从水里探出身子来想要靠近他。

它生的如此怪异,我们竟一时半刻无法分辨它的物种,只能从它奇特的移动方式与多而黏稠的腕足上判断它大概与章鱼或乌贼是近亲。可这种模棱两可的判断没有什么用处,阻止不了它庞大冰冷黏糊糊的身子将金色的王者迫至残墙一角,肮脏的吸盘随即绕上了他的腰肢。

[光…]

令吉尔伽美什惊讶的是这团海鲜一般的烂肉竟吐出人语。他双手按住那怪物的一只腕足,却很快被其上的吸盘制住。他的预感没有错,这丑陋的东西竟想侵犯他。

"罪无可赦的杂种…"

无骨腕足的数量远胜于吉尔伽美什的四肢,而这个优势显然被它充分利用到了。那些附着恶心粘液冷冰冰带着吸盘的东西在紧缚住他挣扎的腿脚同时,竟还有余韵兼顾那张骂人的嘴。

实在很难吃,特别是吸盘黏答答贴上舌苔并捅入喉咙危险深度的时候,吉尔伽美什几欲干呕。可怪物并不介意,它很喜欢眼前这个漂亮的生物,与它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更像它所追求的…明亮的样子。

[它叫罗特斯,被囚禁在天帷之海中的可悲家伙。]

类似纪录片旁边的声音突然钻入吉尔伽美什的耳膜里,凭借对那声音的熟知程度王者已了然自己的处境,便停止了挣扎,任由那幻想中的怪物拉扯开身上的衣物。

它想看得更多,看这美貌生物完完全全的样子,看丑陋的自己在光明下生活的样子。

腕足顺着王者颀长的双腿盘绕而上,细小的尖端缠过腰肢灵巧逗弄乳首。活像有一群大型猫科动物的舌头在搜刮他的皮肤,而黏腻稠液反倒起了个不错的作用避免怪物将他弄伤。他绷着身子,被抬离地面的足尖感知不到任何力量,只得任由怪物将他悬与半空挥动触手在他身上肆虐。

可毕竟被一堆吸盘侵犯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后穴逐渐挺入的腕足顶端更是加重了这种恶心感。他阖上双目,被紧压住的舌头无法动弹,只能凭着仅有的纽带对方才那旁边一般的声音下达命令。

[绮礼,马上住手。]

[半途而废可不是好习惯啊,英雄王。]

言峰绮礼一面亲吻着吉尔伽美什柔软的乳首,一面握着自己硬挺发胀的分身抵上他双腿间擦动摩碾。张合吞咽的小嘴儿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扩张与润滑,这显然是他的杰作。他对此颇为满意,也不急着挺入只是扶着肉刃使其顶端压在穴口来回逗弄,偶尔浅浅挤入感受肠口乖顺吞咽下龟头准备接受更多时便缓慢撤离出来,乐此不疲。

吉尔伽美什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可阴茎始终垂软着埋在那从金色毛发间。言峰绮礼只得将手从吉尔伽美什口中抽出来转而像它发起进攻,他看到那怪物终于将塞入英雄王嘴里的腕足撤了出来,而吉尔伽美什也不负他所望的痛苦抽吸着发出诱人呻吟。

真是可爱的从者。

墨般浓黑无神的眼睑中难得出现纯粹笑意,他翻身覆上吉尔伽美什紧张的身体,五指包裹住他腿间冷沁沁的软肉张合搓揉。这种做法的确带来了成效,吉尔伽美什苍白的面色开始泛起一层酡红,掺在眉骨之间的傲气也被降下去不少。于是他变本加厉的刺激那处,修剪圆润的指甲轻掐过敏感顶端,指节夹住冠沟搓弄。

它终于是硬了,形状漂亮的肉刃在他手中一点点充血舒展,等到完全胀热泛出浅淡的嫩粉时,夙愿得偿的快意爬满了绮礼跳动的胸腔,终于准备将游戏玩到最后。他弯腰低头像亲吻孩子般亲吻过吉尔伽美什的性器,沿着它亘在其腿间的形状舔弄咗吻于大腿内侧印下两枚深色痕迹。

那人挺起了腰身,性行为带来的兴奋感已然冲断了那层纽带让言峰绮礼无法再引导他梦境的走向。

出奇的,那只恶心的多足怪物消失了。吉尔伽美什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浓黑之中,若不是近在咫尺闪烁着的一双肮脏眼眸的话,他险些就要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黑泥里。

[光明一一嗬嗬一一王啊一一实现我的愿望吧…]

黑雾消散,吉尔伽美什这才看清自己的周围全是尸体一一什么尸体都有,鼠类、鸟类、人类与其他生物的死尸混杂在一起以他为轴心呈放射状向周围铺开。而那怪物也在他眼前显现出实体。那是一只状似野猪的黑色生物…或许不是生物,他没有固定的轮廓线条,周身仿若都是什么物质乌合而成散发着肮脏腐坏的气味。

吉尔伽美什很快意识到,这种气味来自于瘟疫。仿佛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周遭死尸全然翻转向他呈现出一张张扭曲泛黑的脸。

仁慈的王者望着那怪物凄楚的暗红眼眶,一时兴起想开口询问它卑微的愿望。可身体骤然的战栗让这个想法自脑中消散,他大概是要回去了。

月亮徒然在云层间穿梭挣扎,它偶尔会弹出脑袋,但很快又隐没入云海里。房间沉浸在一片暗暮之中,唯有墙边硕大花瓶的绘物边缘散出点点碎金光泽。这种光线很适合这时候,足够言峰绮礼能看清吉尔伽美什缩动的后穴被撑开,艰难而迫不及待地一点点迎接他的性器。

这是个弥足享受的过程,以至那硕大烫人的家伙在整根埋入后又被主人几乎全数抽将出来再重复一次方才的动作。这一次比之前那次动作要快一些、用力一些。坚硬顶端依着其主人的意愿准确砸入了敏感地带的一片热软之中,导致怀中人浑身一震紧接着苏醒过来。

"真可惜啊。"

言峰绮礼让自己停留在原位,俯身吻上金发王者半开的双唇,舌头以重复梦境中怪物腕足的做派。

那双红眸微眯盯着眼前放肆的男人,在热吻间含糊呓语的吉尔伽美什此刻仍在回忆那只由瘟疫组合成的可悲生物。"真是愚蠢啊。"

他叹息着,伸手按住言峰绮礼的脖项,继而投入此刻正在进行的事情之中。

隔壁的库丘林听到动静:…Excuse me?

End

By 苍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