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易感期

托里斯咳的厉害,他被猛地射进喉咙的大股精液呛得不轻。眼角潮红着,褐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但他仍抬起一只手示意自己没问题。他平息了一下,用手背蹭去了嘴角沾染的白浊。疲惫又凄惨的模样。但他还是笑了,就好像在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托里斯的笑容如果是食物,那么菲利克斯恐怕早就吃厌了。但这回不一样,那个笑容糟糕的让菲利克斯想要一拳挥过去,唯一阻碍他的是高潮后的疲倦,以及欲望被满足的舒适——托里斯的手还放在他腿根,差一点就能蹭到阴茎底部膨大的结。"你可以走了。"他对棕发omega摇摇头。

几乎是下意识地,托里斯看向门口,停了几秒转过头看着他。"……我的抑制剂……"他的嘴唇颤抖着,声音被压得极轻。"在桌面上。"金发alpha不耐烦地挥挥手。

托里斯沉默着下床,光着脚走到堆满书籍的桌子前。装着他需要的药片的木盒被压在波诺弗瓦的诗歌选集下。他拿起书,准备像往常一样拿到金发女孩的房间,却少有地迟疑了。已经是午夜,雅金卡小姐肯定睡着了,毕竟明天要忙很久——不,即使她睡着了,这本书也应该还给她,而不是悄悄消失在哥哥的书架上。雅金卡应该拥有选择书籍的自由,至少是在脱离父兄后。

"晚安!"他听见菲利克斯闷闷的声音,于是抓起书和盒子走出房间。对比充满信息素的室内,只有月光照明的走廊足以让没穿外套的他打个寒颤。但他还是要走回尽头自己的小房间,好好洗个脸,然后休息,准备迎接明天的各种麻烦事儿。两颗药,今晚吃一片,明早醒来再吃一片,足以让他的信息素平稳到下一次发情期。

走廊上也铺有地毯,阻隔了从地板进入脚底的寒气。医生总是提醒他不能光脚走路,但他也没什么机会染上风寒,或者是各种不利于omega的疾病——当然他不介意。这幅大地毯是几年前老卢卡谢维奇要求更换的,老爷子珍惜极了,生怕仆人们弄坏了这块珍贵的地毯——他死后没两个月,这块地毯就被大儿子烧了个洞。现在当然补好了,只是新布料的触感总归和旧的不一样。

不远处就是雅金卡·伍卡谢维佐夫娜小姐的房间,这个名字还剩下几小时的使用期限。她睡了吗?是否在为明天担忧?托里斯抓紧诗集,悄悄把耳朵贴在厚重的木门上,只听见蛀虫啃噬木板的声音。他想像以前一样推门进去,检查雅金卡是否踢掉被子,却在迟疑后转身离去。他怕雅金卡醒来,影响她第二天的精力,更怕激起他对这个十九岁大姑娘的感情。在他走进菲利克斯房间之前,仅仅是瞥见雅金卡在房间里擦眼睛,就已经让这颗重感情的心受到重击。她在难过什么呢?是因为哥哥不来和她最后说说话?还是因为要面对完全陌生的生活?

好啦,托里斯,雅格娜是大姑娘了。他把自己从无谓的担忧中拔出来。她已经接受了良好的教育,是个出色的omega,即使菲利克斯替她包办了所有相应的事务,她也依旧会很幸福。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走进自己的房间。

洗脸,换衣服,上床,吃抑制剂。他在黑暗中一气呵成。他感到头晕,困意和抑制剂的副作用同时把他拽进半梦半醒的漩涡。他努力把这种不适朝好的方面想,比如儿时躺在麦田的阳光底下,雅金卡穿着花裙子从他身上跃过,菲利克斯在远处追逐被风吹掉的帽子——他努力将抑制剂的副作用想象成这种美妙的眩晕,然后沉进带着阳光气味的麦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