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诺伊兹
无分国界,无分载体,"事后"一词,似乎从其诞生于各类语言的编辑那一刻起,便赋予了隐晦而神秘的成人意味。交融腥臭,为这一词抹上本质的淫/秽底色。而缠绕于身的他人痕迹,却使其沾点更为深邃至极的决定色彩,为昨夜的本欲狂欢,进行徒为人世悲哀、亦或者极乐享受的价值判断。
随纽约中午落阳倾洒,掩藏在高级公寓上的一间房间里,也总算既初醒碎响后,迎来属于相缠二人的事后时光。勉强蔽体的被褥下,较为纤细的身影迎着刺眼的光芒,缓缓地睁开他那祖母绿的双眼。不属于故土的炽热骄阳、现代感十足的高楼、还有这不远的浮夸窗帘设计,都以陌生而熟悉的状态形象,向初醒的他塞入正置身异处——或者该直白而论正身处他的美国男友家中的浅短讯息。
挪动双腿,感受那意料之内的下半身赤裸感;尝试而动,停滞于肌肉的刺痛感,正沿神经纤维传遍全身,借最老实的反应,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大脑控诉昨夜的放肆疯狂;略微转身,以发梢相缠的距离无暇映落眼前的大男孩面孔,同落在他宽厚肩膀上红痕,形成一缕耀眼夺目的亮光,逐渐唤醒还处于朦胧交界的亚瑟,使他不由地冲满足轻松的枕边恋人,落下狂欢后的事后第一句话。
"你知道吗阿尔弗雷德,你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你到底是怎么样做到,当我们分别时我恨不得一天打三个电话催促跨洋大桥方案设置,可当我们见面后我却巴不得板块光速移动,好在我们间尽快扯出一道裂谷相隔。该死,你简直是我的情绪过山车。"
靠在枕头一侧,勉强撑起身体的年长国家像是一抒己愤般地大声吼道。而这零星片语,自腰部传来阵阵刺痛后,便顿然微声转变,一系列有辱于其身贯彻绅士风范的污言秽语,瞬间涌入彼间,将这还满覆情欲色彩的腥味氛围,给随性击碎。
"原来我还有这样的神奇作用?Amazing!不过亲爱的,你是睡懵了吗,什么情绪过山车,我是知晓你敏感点、让你爽上天的情欲过山车还差不多……嘿嘿嘿放下枕头,我当然不是你的什么情绪过山车,毕竟以你年龄,早已超过美利坚合众国的游乐场普遍限定年龄,或许该直白点地告诉你,你都快超标十几倍了。诉我直言亲爱的,旋转茶杯更适合你,无风险,老少皆宜,尤其是还能让你亲自挑可爱的茶杯款式,Oh Gosh,这简直为你量身定制。"
半身窝在被子里,年轻大国睡坐起身来,半开玩笑地随声回应。沙金色头发松散蓬乱,糟糕睡姿由此彰显。眼睛半睁半闭,介乎睡眼朦胧与如梦初醒的蔚蓝在纽约晨光的映衬下,更显澄澈迷人。略显成熟棱角的少年面容,夹杂惬意随意的哈欠,床上的他就像是踩在脚下的这块土地上的大多男孩,满脸被闹钟或者老妈怒吼唤醒的懵懂模样。当然,这一切仅建立在无视满地杂乱衣物、床上的别样白浊、以及超大国身上那一道道暧昧浅痕的粗略概括基础上。
"还穿着海绵宝宝四角裤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制高点上说风凉话,别逞强了琼斯小宝贝,冰箱顶上Twinkies才是你的挚爱和本色。噢亲爱的,记得一天只能吃三包。"
不满地瞪了一眼调侃反驳的枕边恋人,亚瑟毫不客气地给予言语反驳,甚至还故意扯着混有德克萨斯口音的美式英语,像是母亲教导孩子般地落下嘲讽。然而,正为略微有些炸毛的英国美人所紧瞪的美国男孩,阿尔弗雷德却显得并不放在心上。相反的,他非但没有为此而萌生与刁钻言语相衬的怒火,还觉得亚瑟那皱紧成一团的粗眉毛简直可爱得犯规。
"只可惜腰酸背疼的某人,也许连这小小的夹心饼干也没法拿下,相比于你,神清气爽的我简直是赢家。顺带一提亲爱的,你还不去清理,待屁股里残留的精液将滴落于地毯上,到时候可不仅仅是弄脏的问题,说不定我的单身公寓,会摇身一变变成好莱坞NC-17类影片拍摄现场,当然,整个剧组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罢了,顺带一提我最近比较喜欢五十度系列,很不介意来个高仿还原。"
"上帝,真不敢相信你还有这种癖好。"
"我倒是不相信你并不从中享受,毕竟,每次换一个玩法时,你总是最开心的那一方。尤其是那尖锐的叫床声,噢亚瑟,你该感谢你有一位善解人意思虑全面的恋人,在附近有好几间空房的缓冲作用,否则我想军/情/六/处也许会以'美利坚合众国疑似伤害伟大的祖国'为由,打断我们的甜蜜幽会。"
话音刚落,阿尔弗雷德便迎来一记意料之内的回击——一个方才还与指尖近如毫厘的枕头,满载身旁佳人的怨念,以飞速难控的外力,巧妙地沿并不算漂亮的轨道,与阿尔弗雷德再度靠近——只不过,这样满覆大不列颠前不良力道的回击,并没有换来任何值得回忆的甜蜜,只留下阿尔弗雷德由心惊愕的吃疼哀嚎,还有视野蒙蔽一瞬造成的无法欣赏亚瑟酮体损失罢了。
"这还不是得益于你!阿尔弗雷德,难道你对于自己的体重还没有半点自觉吗。我可以很认真负责地对你说,每次和你上床时,我的叫声中有70%都是因为你的体重和蛮力而生。少给我瞪眼,你能想象一块有韧度有骨头质感有肌肉最关键是重量198磅的巨肉砸在身上的感觉吗,如果你能体会,那么恭喜你,你终于理解我之所以如你口中腰酸背痛叫半天的真实感受和缘由。"
"哪有那么夸张,我的体重绝对属于平均值!"
看似理直气壮的言语反驳,从年轻国家口中吐出。然而,当这一连串言语撞上坐在床沿扣纽扣的年长国家,尤其是他随之瞪过来的冰冷视线时,别说保持原调语速,就连那结尾的嚣张扬声,也悄然成为被咽下喉咙的无声音节,更别提原即将脱口而出的佐证理论。虽然那看似一本正经的言辞同样也是自己用各种数据瞎掰的伪证。
没有多余的言辞辅佐,没有足以让其信服的根本依据,没有得以击溃他的胜利觉悟,就这样,站在历经千年风雨洗礼,尤其是曾拥有人生跌宕起伏的年长大国面前,根本不异于站在全副武装骑士面前的赤身裸体蠢货,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胜算。这一点,自相遇于北美大陆的茂密草丛起,到眼下缠绵过后的温存使末,从未产生任何特例。
果不其然,还未等阿尔弗雷德为即将到来的一切做好心理准备时,眼前绅士那抹祖母绿中投落的冰冷视线,便让他的所谓辩解,永远成为一个打算。只见腹部猛然传来一击痛感,年长国家竟趁阿尔弗雷德走神之际,一把骑在他的腰际,以随之跪于柔软大床的双膝作为支撑,强势地将昨夜与之翻云覆雨的男人,按在他的身下。
若抛开前一秒彼此间的尖锐不满,眼前映落的一幕,也许会正如其表面展示的一般——香艳可口:许久未经阳光倾覆的白皙双腿,安然地落于黑色的床单上,借色彩的相斥,更趁嫩肤白皙迷人;还未扣好纽扣的白衬衫,胡乱地搭在那纤细的窄肩上,借亚瑟的猛然行动,将印入其上的激情红痕,随轻擦脸颊的立领一同送入眼帘,白衫红印,唇色欲滴,不经意间流露无知诱惑之罪恶;背对阳光,于炽烈正午和阳下,轻薄的白衬衫形同半透轻纱,浅浅勾勒那近在咫尺的漂亮身体同时,将胸前映红朦胧映落,连同轻抚腹肌的下摆,予以身下年轻大国喉咙干哑的冲动本欲。
Shit,这个英国人到底是受到造物主多大的恩惠,才拥有这形同天使般的俊美面容及稍微过于单薄但绝对美好的身材。这副漂亮的皮囊,加上那对外狡猾嘴硬对内可爱体贴的个性,仿佛让耳朵欲仙欲死的迷人伦敦腔,还有那混有玫瑰暗香但又不显得过于轻柔、相反还混有男性荷尔蒙的自然体香……该死,恋人实在是太诱人了,自己根本就管不住逐渐向上暗探的手!
看似处于弱势的年轻大国,实在是按捺不住,表面上,年轻大国还带有初醒睡眼朦胧,但暗自下,那一双昨夜放肆地按住眼前佳人细腰冲撞体内的手,早已很不老实地沿着床单上的褶皱,缓缓地绕至自己的腹部——即亚瑟现在正骑着的位置,像是掩藏在草丛中的美洲豹,等待着亚瑟不备之时,纵而伏击,得以俘获他那迷人的小屁股,以及骑在他身上,尽享其惊讶而躁红的羞涩模样。
这并不算是偷袭和趁人不备,这简直就是解决眼下无聊骂局的最佳手段。Gosh,难道还有什么比亲吻更能抚去他那皱紧眉头间的不满吗,难道还有什么比直接来一炮更快更适合解决事后为爱而生的纠纷吗。就算这不仅有甚至还很多这种解决方法,但是在这绝佳的体位和绝妙气氛下,恐怕只有阿尔弗雷德脑子被宇宙飞船撞了、大西洋太平洋把美利坚给淹了,这位身体保留十九岁少年冲动的年轻大国,才会考虑淡漠对待眼前这明晃晃的可乘之机。
然而很显然,蓄势待发的捕猎者忘记,他双眼紧锁的猎物,也是一只会咬人的兔子。还未等阿尔弗雷德借势用力将亚瑟甩到床上,以此完成完美的局势逆反,骑在身上的年长国家,便以一记意料之外的膝撞,向阿尔弗雷德的腹部冲以身为前不良的力度作用,凭环抱怒火的气焰,吞灭蔚蓝双眼中的自信光火,借年轻大国略有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刹那,露出了昔日日不落帝国的嚣张狂笑,语气上扬地接连数落。
"阿尔弗雷德你还嘴硬,这一膝盖下去,你的肚子脂肪有多少我都略知一二,天啊这触感……你该不会又胖了两磅吧,拜托,亏你在这繁杂的工作堆中还能长肉,不用说了,肯定是你那糟糕的饮食习惯有关。汉堡三明治可乐奶昔炸鸡薯条热狗……这堆东西你一天到底吃了多少?"
偷吃不成,被眼前这对自身诱惑毫无自觉的恋人直接打了一拳,还被直白地置以冷冰冰的残酷问题,即便阿尔弗雷德再怎么假装读不懂气氛,再怎么阳光爽朗毫不在意,都难以压制内心的不满之焰。如果这不识趣还打击自己的家伙是其他人,也许那个人往后一周都被医院承包伙食住宿,然而可惜,这个狂傲的混蛋,恰巧就是自己最爱的那位。
面对这般现状,某超大国只好自食无趣,失去睡意和清晨早点的大男孩无奈地拿起摆在床头柜一侧的眼镜,一边架到鼻梁上,一边随手打开柜子,从那一堆胡乱塞置的体育杂志中,捞出一条巧克力,撕开包装,尽享巧克力浓厚甜腻口感之余,随口回应道:"放轻松亲爱的,我没有吃多少,也就标准生长期男性的份额罢了。"
这般明朗的回应,似乎并没有打消亚瑟心中的有关念想。祖母绿的双眼里,满载英伦绅士的质疑及忧虑,随不断上下扫动观察床上大男孩的视线,缓缓而不失地全然倾注其上。度量深思片刻后,他哑着嗓子低声质询道:"'阿尔弗,你所谓的普通量是什么标准?"
"嗯?"莫名收到这般询问,正大口嚼着巧克力中混有的黏着焦糖及花生的阿尔弗雷德,似乎并未察觉到恋人言语中隐藏的警告意味,淡定自若地掰着手指,随口数到:"不就是四五份汉堡套餐,两大块披萨,三盒巧克力,几大包薯片,还有忘记多少杯的可乐啊奶昔什么的而已。"
"这还叫'而已'!上帝,这样的食谱,与直接让你喝三杯油又有什么区别。难怪你的体重一直居高不下……噢你还吃巧克力,一大早不该来一杯红茶迎接清爽早晨吗。"说着,亚瑟便借助身居上风的优势位置,企图不容分说地从美国大男孩的手中,强行夺取吃到一半的巧克力。虽途中遭遇年轻大国的抗议反击,但很遗憾,在年长国家那敏锐的洞察力和海上霸主时期的强势近战经验的轮番作用下,那可怜的热量食物,终归无奈易主。
本该美好的事后早晨,自己非但没有将近在咫尺的美味再度回甘,还连每日清晨超级巧克力都被强制剥夺,阿尔弗雷德越想就越不服,内心更是新生憋屈,趁亚瑟皱眉拾起那一小条巧克力的瞬间,一口将其咬住咽下。刹那间,手中的巧克力不翼而飞,而随绅士惊讶吸气声悄然褪去、指尖悄然滴落来自他人的舌齿温度一瞬,猛然坐起的少年,一把搂紧惊讶绅士的迷人腰际,将其囊括在怀,以抢过巧克力后的满意坏笑,借过近的距离,强势送入亚瑟的眼帘。
"你的早茶理论确实没什么错,但是对于美利坚的早晨而言,也许巧克力热狗还有热咖啡才是首选,"恶作剧得逞的少年爽朗而语,唇角不由挂上无法压抑的兴奋笑容,接连继语道:"如果就食谱而言,嗜糖如命、造成一时全民牙齿堪忧的你,也没有多少发言权吧。"
"荒谬,那只是曾经!你看看我国百姓那逐渐下跌的蛀牙率,还有那诸如英式查佛等世间垂延的美味……亲爱的美利坚合众国,你对于我的饮食见识,该不会还保留在百年之前吧,拜托,你也该好好与时俱进,亏你还以创新闻名。"被恋人温柔但有力的双手禁锢在怀中,有些炸毛但又无可奈何的亚瑟只好暂且放弃手中推开的打算,以一记毫不客气的言语反驳,还有刺入对方眼中的警告神色,抒以自身无奈愤怒。
可这一切,对于在现状上占据上风的阿尔弗雷德而言,与其说是恋人的警告,倒不如说是挚爱的又一可爱行迹。压制不断上扬的嘴角,阿尔弗雷德宠溺,但又不忘以本性吐槽恋人而语。
"是是是,的确,大不列颠的厨艺确实略有长进,只是,这仅是英国全体百姓的平均水平,并非'英国'你的变化。相信我亚瑟,你的厨艺依旧如你那死板守旧的性格般一成不变,仍停滞于那动不动派灭火器上场的层次。而且,比起你口中所说的直接喝三杯油饮食习惯,常年吃烤焦碳化还味觉丰富至怀疑人生的食物的你,似乎比我的形式更为堪忧。"
"闭嘴阿尔弗,我的料理从未出现过你口中描述的情况,那只是卖相差,味道可不知道有多好,沾上果酱配以红茶,这简直是标准的英伦美味……"坐在阿尔弗雷德的腿上,亚瑟言而有据地对此加以反驳。然而,不知是因为那较长的反射弧终究发现彼此间距离与位置之暧昧,还是因为更为现实的违心心虚,由伦敦腔编辑吐出的言语音量,竟悄然变得弱不可闻。而安静的置于阿尔弗雷德膝上的被子,不知何时为绅士所喔,成为了阻挡蔚蓝双眼触及恋人动态的半蔽屏障。
被子轻挡,将眼前恋人大半张脸所掩藏遮蔽。不满伸手,待指尖轻触边缘一瞬,不由惊叹落于唇边。脸颊泛红,来自英伦绅士的后知后觉害羞,映落蔚蓝双眸,更触动了,少年心间。虽然此刻阿尔弗雷德很想借势加以反驳,可在眼前这可爱动心的场景面前,他选择咽下言语,享受当下。
但他好像忘记了关键之事,是否享乐当前,还需要另一位参与者的相与配合,不过很显然,待下一秒言语落下一瞬,此时的意外温存,只成为过往记忆。略带颤抖的闷声,向仍沉醉于气氛美好的阿尔弗雷德,抛来尖锐问题。
"既然不是饮食问题,那么这样想想,就是你的运动问题了。对,没错,平常工作长时间保持不良习惯也就算了,在休息日,除去吃喝睡觉,剩下的绝大部分时间里,你都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看电影,偏移距离都不超过两米,这样糟糕的习惯,你不长胖都对不起你那低流失的热量。"
绝佳的相坐位置,美妙的浪漫气氛,亚瑟那掩盖染上殷红的耳朵及心虚表情的幼稚但可爱至极的小动作,还有近在手边的避孕套……在这般的情景,这般的情感,还有逐渐强烈的本能冲动作用下,无论是自己家电影作品中的豪放直接剧情,还是他家的婉约韵味,都不异于同归类同结果,要么直接随气氛来一炮,要么就稍微矜持点地互相抒情感慨后再来一炮。
然而在这绝大可能尽享美好的当下场景中,自己非但今日第三度没有吃到他,还被无意捅了一记运动及生活习性刀。终归,阿尔弗雷德心中的百年宽恕耗尽,取而代之,那无法压制的压抑怒火,借紧接吐出的反驳言语,进而释放到底。
"噢,坏习惯?这一方面你有资格指责我吗,每到休息日就喜欢只要有时间、完全不分昼夜地喝一杯,整一个颓废中年大叔一样的你,拥有这般于我扯高气扬的权利吗。还有,你还说我不擅读气氛,拜托,现在到底是谁不擅长!"没错就是你,让现在的我整一副"脱了裤子你让我看这个"的失落感,说什么美好早晨浪漫事后,这简直就是分/裂互骂!阿尔弗雷德不满地于心大吼。
"嘿现在话题的中心不是在于生活习惯,而是深究你逐渐长胖的根源!"带有对阿尔弗雷德的喝责,及方才被直接点明现实的尴尬,亚瑟连忙厉声反驳,点落一切的中心。不过,嘴上的占据优势并不足以使亚瑟坦然淡定,阿尔弗雷德那关乎气氛问题的言论,像是一块碎石,虽小,但足以激起心池无限涟漪;像是点点星火,虽微,但得以燃起彼间的隐藏导线,使绅士心中,点起无形怒火。
"还有,你刚才在说什么,'不擅读懂气氛'?这怎么想都是你的问题,从何归到我的头上。亲爱的阿尔弗,现在可不是会议桌上,这只有关系非同寻常的我和你,你完全没必要使用你那将锅满天抛的奸商技巧。"
"我这只是陈述事实!原来你还记得我们关系非比寻常,那你这神经粗如水管的家伙,现在回忆起我们正处于刚做完爱处于事后温存时期,想起现在你正坐在我的双腿上,察觉到你的小屁股正蹭着我的大兄弟吗!这到底是谁更不擅长读懂气氛。"
"这,这只是……"阿尔弗雷德的回驳,似来自大西洋彼岸的海风,强硬地卷走大不列颠岛上的初晨浓雾,使原淡定自若的祖母绿中,荒落慌乱神色。双腿微颤,察觉到其下眼前之人的温度后,其上的国家敛起方才言之有理的自信神情,像是触及烫手之物般地急忙闪离。
大概是察觉到这般举措的尴尬,也或许是为了挽救那所剩无几的面子,措手不及中,年长国家急忙回击道:"这,这事后所为,也算是狂欢后的余韵,彻夜疯狂后,稍微寡欲一点也没什么,你总不能像烧热的铁一样一直高度兴奋……"无需留心阿尔弗雷德以逐渐上扬的语气、逐渐阴下的脸色、还有不耐烦的敲指,亚瑟也自知这荒谬的原因根本无法合理解释,毕竟这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情况尴尬,来不及多想,于局势而言明显处于下风的年长国家便焦急寻觅任何可能让其摆脱这尴尬局面的方式方法,而于紧急关头,有幸为其所选中的念头,却是极其幼稚的孩童必备骂街手段——于对方身上找出更为丢脸的黑料,加以岔开话题并且有力反驳。
"我承认方才我稍有一点不擅气氛,但是!与你相比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要知道当时是那个家伙第一次约会,竟然将地点定在Subway。噢现在想起来,当时的尴尬苦楚,还有你这家伙毫不在意大口吃着三明治的傻样,我还铭记于心。"
该死,要知道当时第一次被阿尔弗雷德以个人名义单独约出时,自己到底有多激动。这可是他们心意相通后,第一次褪下"美国"与"英国"的国家身份和重任,仅以"阿尔弗雷德"与"亚瑟"这两个普通人身份相会的罕有机遇,这可不是需要尔欺尔诈的社交交往,也不是一切以国家利益优先的政界交锋,这只是单纯而简单的约会,一对一的,不需要任何芥蒂的,自喜欢上他开始,便苦等了将近百年的约会!
为了以最佳的姿态,完全的准备,去赶赴那期盼已久的约会,亚瑟可是做了不少功夫。作为国家意识体,他们的时间并不完全属于自己,国务、社交、汇报……一系列繁琐的工作,充满大不列颠的时间安排,并将其淹没其中,有时即便是历经千年风雨早已褪去天马行空想象的他,在这工作山里,也不由地做着时间过得再慢一点、或者一天变成48小时的白日梦。这般的情形下,别说挤出将近两天的时间用于约会及飞行旅途,就连放松抽一根烟的两分钟,有时也仅是痴心妄想。
然而,人总是足以挑战极限的生物。为了这趟浪漫美好的纽约之旅,亚瑟撕碎最合理的工作安排,废寝忘食地寸步不离办公室,以博得最快速度将手中任务悉数完美达成。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其喝下第五瓶营养液、不知道多少杯浓茶后,年长国家总算将堆积如山的工作,从行程表上那以黑笔圈主的两日中彻底剔除,终于获得飞往纽约赴约的幸福机票。
正式而又不失休闲风的尖角皮鞋,完美勾勒身材曲线的传统三角套,与西装相称构成点睛之笔的手帕,图案规整而不失优雅的领带,将杂乱金发收拾得整齐漂亮的发胶……只要是适合自己、又不会让彼此气氛显得过度正式的服饰搭配,在亚瑟的身上,得到最佳的美学体现。为了夺得阿尔弗雷德更多注意力,亚瑟甚至还难得听取弗朗西斯建议,往自身喷上香水:柑橘与佛手,玫瑰与麝香,柠檬与雪松……香水的芳香混上亚瑟自身暗香,清新而不浊,幽香而浪漫,举手投足间随之散落,宜人心悦,更使人不住沉迷留恋。
完美。望着车窗上印落的自身倒影,微瞥专程前来接机的恋人,亚瑟不由感慨气氛的美妙。香气宜人,外加盛装打扮,相信自己这般姿态,定然足以将他牢牢吸引。虽然此刻身旁的他并没有穿上考究的西装,只是一身休闲装,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亚瑟的幻想,尤其是透过化妆镜无意窥见后排座椅上的大纸袋后,这份心情变得越发强烈。
他会带自己到哪里,火热的酒吧Party,考究的西餐厅,还是他的单身公寓;纸袋里放着的是什么,是他用于惊喜换装的华服,是浪漫礼物,还是别具深意的某些东西……坐在副驾驶座上,亚瑟全然没有心情欣赏纽约沿街繁华,满脑子里塞着数不胜数的美好幻想的他,就像是初次约会的初中生般,紧张而向往,害怕而期待,一方面于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冷静,而另一方面,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喧嚣着自身的兴奋,及希望这无聊的过渡路程瞬间取缔,迎来浪漫一瞬。
这般期待着,这般向往着,他的心,为停车一瞬而悬到嗓子眼。他的紧张,于一声兴奋的"到了"而侵染全身。可此,也于下一秒双眼捕捉至眼前之景后,进入莫名尴尬及不敢置信中。瞪大双眼,亚瑟就像是游荡于不可理喻的怪异之梦般,每一秒都满载质疑。而这一份不可置信及尴尬感,在指尖触及阿尔弗雷德递来的冰可乐,及周围人投来的好奇视线中,达到顶峰。
他,亚瑟·柯克兰,期待百年,不断挤出时间,还特地盛装打扮后所获得的初次约会,居然不是如诗歌描述的浪漫晚宴,也不是戏剧中展现的花前月下,就连现代电视剧中的家中密会都不是,而是,挤满孩子吃得满桌甜饼、隔壁还有大妈讨论这个月社区活动搞什么的普通快餐店!身着即便前往国宴都不会失礼的华贵正装,以千年优雅姿态吃三明治,还用绣有玫瑰的精致手帕轻擦嘴角番茄酱……顶着那份似全店最怪异顾客的尴尬,还有阿尔弗雷德没有读懂气氛、还往自己盘子中倒薯片全然察觉无果所带来的头疼绝望感,逐渐形成一块块脏兮兮的喷漆,于亚瑟心中构想的浪漫玫瑰园围栏上,抹上无法褪去的糟糕痕迹,将其永远地烙入心间之余,也永远地成为阿尔弗雷德都不懂气氛的标准印记。
黑历史被挖出,并且抛到桌上举例示讲,以反驳自身,这一犀利的话落下后,阿尔弗雷德也坐不住了,毫不客气地瞪向那抹祖母绿,做出自身反击:"我不擅读懂气氛,那你又好到哪去?你这过度细腻的小心思,对于我们的恋情而言,不也是一大头疼要素。记得之前一周年后,你不发短信不打电话,除了一副你的画外,完全没有往后下文,拜托,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细腻,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和担心吗!"
阿尔弗雷德的话并不是凭空捏造。两人相恋一周年约会后,本该是下一阶段的深度依靠相恋,然而,当心满意足期待亚瑟有关讯息的大男孩,抱着亚瑟作为礼物赠送的油画回归日常生活后,他猛然发现,生活中亚瑟对己的相关讯息,一条动态、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全无,抛去政界上作为国家的彼此动态外,代表个人对自身的相关信息,可谓是音讯全无。
亚瑟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然而毫无征兆地对己冷漠,定然有原因。然而就是这个原因,便让阿尔弗雷德头疼不已。他对自己生气了,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自己做了什么?各种可能,此刻似雨后春笋般地萌生于心。直来直去的阿尔弗雷德不擅于在情感上打迂回战,半威胁地向亚瑟的秘书霍华德套取相关信息后,他惊讶地得知,亚瑟并未有诸如生气等任何异常,一如既往地留意自己,并且,一向淡定优雅的他最近有些坐立不安,似乎正等待着什么。
没有生气,好像还在等什么……这样推断,一个最有可能的相关选项跃入脑内——亚瑟早已留有相关讯息,正等待着自己发现,而眼下,最有可能蕴含暗号的载体只有一个——亚瑟亲手绘制赠予于自身的画。可是,瞪着这画卷,阿尔弗雷德只有一个感想:什么蓝天绿水繁林豪宅花丛自己全然不知道有何象征意,整一幅画,自己只看懂精致画框还有边角那几个神秘数字,当然,也这只是极其表面的所谓"看懂"罢了。
没有提示,没有任何想法,以最快的速度破解其中奥妙,这简直痴人说梦。然而,为了博得恋人与己的联系,自己也只能成为反常的痴人。抱着一大幅画,不擅艺术的年轻大国像是赶教授作业的大学生般,穿梭于各大图书馆美术馆,翻开那一本又一本厚如城砖的美学鉴赏英国艺术史,站在名作前深思度量,拿着厚厚的稿纸,写下一个又一个可能答案。
结果吗,从现在两人还能滚个床单而看,可显而易见地归于顺利解决。不过,其功劳并不在于阿尔弗雷德的机智。找资料快要崩溃的大男孩实在是无法忍耐无结果的寻找及与恋人的毫无音讯,年轻大国充分发挥身为符合外貌年龄的冲动鲁莽,不再瞎推测,一把将画作抱起,踏上飞往伦敦的飞机,直接大摇大摆地冲到亚瑟的办公室,整一幅画地塞在他的面前,直接询问含义。
众目睽睽下,细腻含蓄的年长国家怎能将藏于画中的含义密语倾吐而出,他企图打消年轻大国这般捷径的行动,或采用更为委婉得隔时再论,但无奈逼于蔚蓝双眼中晃落的紧张视线,还有愈发接近的距离,只好选择投降,将那仿佛将他一年羞耻心都耗光的画中含义低声吟落他的耳际。
"那已经是十分直白的暗示了,画面代表花园实景,还有地理位置写在边缘,摇摇画框,你甚至还可以听到细碎金属声。场景、坐标、藏在画框里的钥匙,这怎么看都是'将我家钥匙给你,欢迎你来'的意味,然而那么直白,你不仅还不懂,还直接扛着画框来找我,拜托,当着那么多部下面前与你耳语含义,这简直是半个公开处刑。"
"这不也没什么吗,反正后来你的部下不也知道我们的亲密关系吗。"
"你还好意思提!"亚瑟震怒,大吼着数落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你到底记不记得交往时我们曾许诺的尽量隐藏原则,知道是吧,那你怎么每次约会都打电话到普通的市政电话,再通过一级级部下的暗示传递,才将话筒送到我的手上。阿尔弗多亏了你,现在白厅无论哪个部门,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有一位神秘恋人,最后甚至连上司和女王大人都向我开玩笑说,记得为她们带去对你的问好。"
"这也是没办法,我也想打电话私下与你浓情蜜语,但是事实证明,你的手机在你的手中永远待不过一个月,期间极有可能会经历诸如掉水坑、不小心丢了、掉锅里之类的小概率意外,而其他通讯方式都不为你这大叔所精通擅用。如果长时间与你无联系,你这心思细腻的老头又可能想多,然后就有可能直接去酒吧喝闷酒。就算你不知道你丢手机频率之高,你也总记得自己那糟糕的醉态吧。上帝,天知道专门打包你的我,在回去途中到底经历了多少你的拳头和抱怨咒骂。"
"即便除去这个,阿尔弗,你的不懂气氛也从很多生活小事中展露无遗。即便我再怎么吟诗抒情,再怎么高歌暗喻,企图以气氛和言语表达情感,但对你而言,这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无论我穿得有多么正式,或者多么百搭好看,在你看来,都是比不上我直接不穿好看。拜托,都活了两百多年了,你就不能稍微浪漫点,至少稍微读懂气氛吗?"
"这我觉得并没有多少错,倒是你,亚瑟,你也太心思细腻了吧。我又不是诗人文学家艺术家,怎么能轻而易举地从一言一词一画中瞬间有所感悟,你向我询问有关于创新和IT的问题我可能还能答得上。气氛什么的,这太让人头疼了。你就不能稍微粗犷点吗?"
"噢你这个完全不懂情趣的幼稚小鬼!"
"这还真是谢谢了,心思细腻的麻烦大叔。嘿我们能不能不要一醒来就吵这些,这感觉就像是汉堡扔到茶水甩两下后再咬一口一样糟糕。"
"感谢上帝,你总算说出早上以来第一句勉强能听的话,当然可以,这简直何乐而不为。"
互骂瞬止,一阵迟到许久的寂静,像浓墨逐渐侵染这片浊水,将其染上压抑而尴尬的色彩。相视而坐,身着单薄衬衫的年长国家和还窝在被子里的年轻国家,彼此四目相对,无形不满点缀期间。然而,怒火仅是暂时,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看似遥远的蔚蓝天际,于恋上那一抹青翠时,便已然成为偏注于此的窄空;类同孤傲的翠绿池水,在仰望沉迷天边湛蓝时,便悄然成为永远映落该影的私池。
无奈叹息,亚瑟站起身来,从散落一地的衣衫中勉强拾起自己的外套,皱着眉头于满布褶皱的西装里四处摸索。片刻之后,零星喜色滴落面容,指尖轻取,一盒熟悉的香烟落入掌心。看着不远处正熟练地夹出香烟的恋人,阿尔弗雷德不由皱眉,以一声满载好奇的关切之语,打破沉寂:"你不是答应少吸烟么?"
"事后烟可不一样。深吸一口,任那浓厚的烤烟香气弥散唇齿,感受那略带炽热浊烟飘浮掠过的无形之态,尽享疲惫一夜后的轻飘之感,那轻松和舒适美妙,才是事后烟的精髓所在。"
回头望向不由皱眉的大男孩,一抹别有韵味的浅笑落于年长国家唇际。夹着香烟,轻敲火星烟蒂,踩着流光火痕,亚瑟径直走向阿尔弗雷德,并借拾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一瞬,猛然靠近,使彼间的距离,从略带锋芒的相隔,迈入发梢相缠的暧昧美好。碧绿敏锐,紧锁近在咫尺的蔚蓝,似深绿的湖水暗流,将蔚蓝间的所有视线,及晃动的惊讶紧张,一同一览无遗,尽享以成年人经验略占优势的美妙一瞬。
"嚓"的一声,零星火光随之落下,恶作剧得逞后的英伦绅士站在一侧,坏笑着伸手微遮,借火燃烟。无形的火光,于香烟上得到了燃起的实物,唤醒沉睡香烟中的异国沉香;飘渺的烟雾,似缕缕轻纱,轻柔地滑过唇瓣一瞬,带去浓烈烤烟醇香。坐在床沿下,浅金的绅士不由沉醉,借为香烟侵染的沙哑,低语感慨:"美妙至极。"
"可对我而言并不是如此。"
"得了吧你这小鬼头,你是不会懂事后烟的美味,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咬一块巧克力代替吧。"浅笑着,仰靠在乱成一团的被褥上,亚瑟毫不留情面地直击反驳,然而下一秒,耳边落下的细微碎响,却预兆着一切悄然而变。
一股外力猛然施于窄肩,并不算疼痛强劲,但足以带动这纤细的身躯偏转倾斜。毫无心理准备的一记,让亚瑟惊讶,然而接下来映落眼帘的所见之景,这仅是香烟的寡味浅尝。香烟纤细,落入昨夜于身印落点点红痕的赤唇。略微干裂的唇瓣,似对万物好奇的青春期少年般,略显生涩地将其一端轻轻叼着;而随视线偏移,延伸一侧的彼端,却以满覆成年荷尔蒙的挑动动作,强硬地搭在自己轻咬的香烟火光上,以最原始的接触轻抵,引起至爱之人心中最意外的心动一刻。
火光轻摇,点落新烟末梢,缓缓地灼去简朴而不失精巧的包装;烟草微露,淡灼光火,于耳畔轻鸣细微声响一瞬,予以愈发浓厚的烟草醇香;金丝相缠,近在咫尺的二人,沉寂于此,于彼间相视一瞬,共享此刻美好嘉景;薄烟飘渺,随鼻息而散,缕缕梭影,晃动引人,然而相依一刻,蔚蓝与碧绿间,仅有彼方。
深吸一口烟,阿尔弗雷德不由皱眉咂嘴。瞥见眼前这前一秒还形同成熟帅气的强势恋人,下一秒像是孩子般的邻家男孩,亚瑟无奈一笑,轻吐浊烟,窃笑而低语:"你还说我,你明明才是最少吸烟的那一个,怎么突然吸烟,假装成熟吗。"
随声相望,一抹浅笑落于唇边,轻捉亚瑟白衬衫衣领,悄然靠近的年轻国家,随唇齿间浊烟吐出之际,将答案一同送入耳畔。
——"我不懂气氛情趣,我也不知道事后烟的美妙,但我知道,该怎么样让你地享受其中。"
烟雾无形,轻抚耳际,印下点点浪漫殷红。言语轻调,逝于鼻息,但却似珍贵挚宝,落入脑海深处,永藏于心。蔚蓝坦然,温柔包容,将世间最温暖和熙的阳光予以彼间。碧绿随动,似风吹湖影,将此前不愉快的气氛讨论缓缓抹去,将眼下这浪漫美好,全然记入其中。
轻捉指间,略微一带,原止于该继续吸烟还是按灭思考的大男孩重心控制权,猛然为身旁的绅士所夺,还未待其做出反应,抵在唇瓣的绵软触感,使其惊讶哑言;探于唇齿的熟悉温度形状,于弥散期间的浊烟相随,于齿间甜蜜邀舞;鼻尖相触一瞬,在对方的眼中,他们都看到正为对方所爱的自己。
"少给我装帅,小鬼。"
"你也别总以为处于上风,大叔。"
"好笑,我不记得任何逊色于你的时刻。"
"当然有,"紧抱纤细的腰肢,轻擦浅金发鬓,年轻大国轻咬那弧线美好的耳垂,以带有烟草浊香的沙哑音线,于此低语:"比如,床上。"
"可笑之极。"略微移开视线,亚瑟似乎有所躲避。然而,那随之环抱阿尔弗雷德脖颈的双手,却予以完全相反、但分外可信的答复。
"那我就再度证明给你看。"
不擅读懂气氛,太过于心思细腻,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你的身边有我永伴,那这所谓的缺点,在彼间相融一瞬,便似烟雾,悄然褪去,便似浅愁,以吻相抹。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