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t's have dinner
*20世纪20年代设定
艾米丽·黛儿摘下诊所门前挂着的营业牌子,在凛冬的寒风里叹了口气。
圣诞的气息充斥着夜幕里的纽约。战争业已结束,股市又连续数月飘红,人们正需要一个欢乐的节日来安置快乐。金色头发的女孩站在艾米丽面前,举着一捧色彩红艳的花,用带着浓重西西里口音的美式英语甜甜地问:"圣诞快乐,女士,要买点玫瑰花吗?"
她用纯正的伦敦腔调回应,"不了,谢谢你,新年快乐!"
她微笑着看着女孩裹着纽约 "黑皮"①打扮的身影远离了。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可以用微笑来点缀冷漠了呢?我亲爱的艾米丽,面热心冷的小女孩—曾有人这么评价她。
讥讽却饱含宠溺的嗓音在回忆里炸开来,艾米丽为之愣了下神。不,别去想,她徒劳地试图避开记忆的洪流,可是那些缱绻狎昵的过往像黏腻的甜牛奶一样包覆住她,艾米丽几乎能感到耳后喷出的湿润的鼻息。
我亲爱的女孩,那人用长着茧子的冰凉粗糙的掌心抚摸她破碎裙摆下裸露的大腿,我的女孩,艾米丽。
啊—她该死的、该死的情人啊。
独居的这一年里,艾米丽其实不经常想到约瑟夫。
离开噩梦般的"庄园",甚至远渡重洋定居美国,艾米丽自认得到了平静的生活。手持长刀的英俊男人同那些记忆一样,是存放那段疯狂岁月的保险柜钥匙。艾米丽知道自己必须尘封它们。而她也的确做到了。如今,除了自己偶尔会意识到的变得残忍的心和在某些刹那对疯狂和冒险的向往,除了这些瑕疵以外,艾米丽·黛儿已经彻底远离了过去。
至于今天,她想,毕竟是不一样的日子。姑且还算是基督徒的她终于又迎来了一个圣诞节,孤独的圣诞节。约瑟夫不信教,虽然他逆光而立的身影肃穆得像神明。总之,一个寂寞的独居女人在所有人(也许除了那个卖花姑娘)都围在餐桌前聊天、唱歌和亲吻的时候,想到唯一一个曾与她命运交缠的男人,是可以被原谅的事。
更多回忆涌上脑海。奇妙的是,那些在极度恐怖、极度甜蜜与极乐之中度过的日夜,似乎都与上演那一幕幕故事的、有违时空法则的舞台一起,扭曲了、搅碎了,只剩一连串色彩浓重的片段,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放映。
艾米丽忽的脸上一红。
她想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事。
她眼前仿佛看见了自己,撕裂的衣裙,头发散乱地披在双肩。双颊泛着奔跑过后的潮红,心跳声几欲撑破胸口,小腿肌肉也抗议般轻微痉挛。
可这都不是重点—男人低沉的喘息已经近在咫尺,艾米丽只觉寒光一闪,眼前一柄染血长刀,正对着女人狂跳的胸口。
电光火石间她得到了指引。
艾米丽放松身体,虚虚坐在身后的窗檐上。她向前俯身,一双蜜糖色的眼睛在蝶翼一样的睫帘下面向上望去,眸中闪烁着金光。她轻轻捻开唇,探出殷红的舌尖,舔舐上刀刃上暗红粘稠的血液。
新鲜血液带着尸体的温热,味道并不好。她的舌尖顺着血液蜿蜒的路径打转,能感到底下滑溜溜的钢铁。
喘息声一顿。
艾米丽被一股力量压着向后仰倒过去,接着又骤然停住,反过来弹上一个散发着血腥气、熏香蜡烛和干净清冷的羊皮纸味儿的坚实胸膛。她很快被禁锢在窗台和这个男人之间,有湿凉柔软的东西覆在她脖颈大动脉的地方,一路向下。
简直像雪落在皮肤上,冷得叫人觉得发烫。意识消弭之前,艾米丽想。这个通体冰冷的男人从内部燃烧起来,就像亘古的化石包裹着滚滚熔岩。
回过神来,艾米丽发现自己已经在布鲁克林冬日的寒风里站了许久了。她弯腰揉了揉裹在长袜里、有些冻僵了的一双长腿,却感到两腿间一股刺痛,小腹阵阵发紧。
上帝啊—亲爱的约瑟夫。艾米丽·黛儿自暴自弃般叹了口气,对自己微笑。她在思念约瑟夫。她在祈祷与对方的重逢。她需要他,她的肉/体,她的心,她的灵魂,全都像时光印在相片上一样烙下了他的印记。
上帝啊,她怎么,怎么能离开约瑟夫,怎么能没有对方陪伴地、独自度过了这一年?
布鲁克林的夜幕浓得像化不开的黑色血液。街道上静悄悄的,能听到远处传来教堂圣夜的晚祷。
我再也见不到他啦。艾米丽像是在对空荡荡的街道说话。人们都忙着过平安夜,去商场说不定能买到折扣中的好东西;在欧洲的战争告一段落,也许会给她的工作带来不错的生意。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他啦。
鞋跟敲击地面的笃笃声。
一个美好到让她不敢置信的念头无法遏制地缠上后脑(是高度退化的犁鼻器的功劳吗?),喜悦让她的头皮阵阵发麻。
艾米丽有些踉跄地转过身,紧盯着沿街道缓步走来的男人,盯着他在夜幕中闪耀银光的发丝,他右手握着的长刀和刀刃上缠绕的色彩俗艳的玫瑰花。
"晚上好,"艾米丽听到自己开口,声音里的颤抖几乎抑制不住,"新年快乐。"
"我也很想你。"天父一般伫立着的男人开口,熟悉的声音操着喑哑的调子震动着她的耳膜。
她却因为这句话止住了颤抖,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Let's have dinner."
"Let's."②
他们甚至没有关上门就贴在了一起。寒风穿过玄关,灌进略显狭小的诊室,艾米丽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应该关上门来保护摆放在桌面上的玻璃器皿,但她几乎无暇分心去关注这些事情。一连串亲吻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和曾经一样令人目眩,她只得紧紧环住对面人的身躯。约瑟夫的手钻进她的维多利亚式短斗篷,温暖着她在夜风里冻僵的身体。艾米丽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对方的体温,与正常人相差无几的体温,此时更是因情欲而发热。
艾米丽摸索着解开男人长外套和西装裤子的纽扣,约瑟夫则忙着对付她的背心和吊袜带。指尖触及她黏糊湿润的腿间,男人不由得轻笑。肌肤暴露在寒冷空气里立刻不适起来,她用一连串不成字句的轻哼表示抗议。约瑟夫终于关上了门,借力顺手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双腿被抬起来,骤然失去了重心,艾米丽慌忙紧紧用腿绞住约瑟夫的腰际。下一秒,熟透的蜜径终于如愿接受了灼热充血的男性器官,蜜汁噗啾一声被从边缘挤了出来。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艾米丽觉得瞬间全身的肌肉都收缩在了一起。
她终于放松身体,整个人挂在身材高挑的男人身上,随着对方腰部的用力前后摇摆。呻吟声自她口中不断溢出,喜悦地近乎哭泣。
啊,全知全能的上帝,这是她的爱人,她的痛苦,她的喜悦,他们的灵魂早已合为一体。
不知是谁的体液顺着股缝在尾椎与门的交界处汇成一小滩黏腻的液体。身前仿佛拥抱着火焰,身后却是涂了亮漆冰凉的门板,艾米丽·黛儿觉得自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天堂。紧接着,极乐降临,她霎时颤抖成二月落满雪的寒樱。有数秒她像婴儿那样紧紧蜷着身子,脚趾都因肉欲蜷缩起来;而后她精疲力竭地趴在约瑟夫身上,觉得身体相连的地方敏感得能勾勒出那个粗硕柱体上贲张的每一道青筋。
"真的是…令人想拍张照片的图景。"男人的纤长手指爱怜地穿过她汗湿的发丝,口中用嘶哑的调子赞叹着。他仍保持着在她体内的姿势,用摇晃摇篮一样的力道带着她轻轻晃动,看她一下下因为高潮过后的余韵轻轻抽搐。
"我的小女孩,小艾米丽,看来你像我思念着你一样思念着我。"
那个东西在体内似乎又肿胀了几分,艾米丽感到一种带着惊恐的愉悦。约瑟夫就着这个姿势一手托着她屁股,一手揽着她仍穿着裙装的后背,转身向室内走去。不需要开灯—艾米丽对这间屋子的热爱和熟稔胜过对她的祖国,约瑟夫则拥有猫科动物的夜视力。
每走一步产生的顶弄对艾米丽而言不亚于酷刑,后背触及床垫的时候,她几乎被折磨得要再次攀上顶峰。
"别这样…嗯啊,艾米丽,艾米丽,我几乎要认为你是处女了。"
约瑟夫的声音里也开始有了控制不住的喘息和嘶哑,性器高热得要燃烧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同时到达最高点,砰咚的心跳声趋于同步。
约瑟夫用双肘撑着在她正上方向下看着她。艾米丽用一只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对上他闪闪发亮的双眼,在里面看到自己潮红的面庞。
"我就爱一直看着你的眼睛。"声带因为长时间的叫喊而嘶哑,艾米丽不得不悄声吐息着说话,"你的眼睛,让我的灵魂都融化了。"
哪怕是现在,哪怕眼睛因性爱腾起的水雾而迷蒙,那双海蓝色的瞳仁里依旧闪烁着浩瀚的星海,缓缓地流淌,她的心在里面沉睡。
"没关系,我们已经拥有了全世界的时间。"
"嗯,"她凑上去吻他的唇,品尝舌尖朗姆酒和书房的味道,"Welcome back."
对美国意大利移民的蔑称
梗原神夏201,艾琳·艾德勒调戏卷福的话,稻妻觉得这句对话里的"英国佬"腔和充满张力的性/暗/示简直无法翻译啊啊啊啊啊www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