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权声明:文中非原创角色属于CAPCOM和Ninja Theory


维吉尔踏上通往地下的石阶时,觉得自己的旅途仿佛到达了终点。也许是,也许不是。刚才的战斗把他仅有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胸前的伤口一直都没有愈合,反而变得更糟了,叛逆切出的齐整的边缘由于不断战斗的缘故绽得更开了,大衣的前襟几乎被血浸透。他按着胸口,手臂微微颤抖着,另一只手里的阎魔刀变得沉重无比。他想休息一下,哪怕是在这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躺一会儿也好,可是根本不可能。灵薄狱是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的,圆形的大理石平台上,一只囚禁者匍匐在那里,脸上的面具带着悲天悯人的表情转向他的方向,突然裂开露出血盆大口,一声嘶吼震得整个墓穴都颤抖起来。

他把但丁的项链缠到手上,不慌不忙地拔出阎魔刀,做出战斗的姿态。他心里很清楚,战胜对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几分钟之后他很可能就要在这冰冷的墓穴里长眠了。那些攻击的招式变成了最后的一支舞,伤口的剧痛像但丁嘲讽的微笑一样让人无法承受。阎魔刀被囚禁者巨大的利爪振飞,哐当一声落在数米之外的地面上,回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不断回响着,似乎在劝说着,诱哄着他彻底放弃,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安排,融入到那一片虚无之中。

他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被抛弃,被背叛的不甘,杀掉但丁之后瞬间的满足与随之而来的更加无法填满的空虚,这些都要伴随着他进入坟墓之中。他攥紧手里的红色宝石,看着囚禁者在他面前停下来,大嘴闭合起来又变成那副沉默的面具。它似乎是在打量他,面具上闭着的双眼完全看不出它在想什么,维吉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在它突然扬起前爪的时候迅速闪避,瞬移到阎魔刀掉落的地方把它捡起来。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心里踏实了一些,也让他突然改变了想法;不,他不能被这样低级的怪物打败,但丁已经死了,他想见到母亲,让她知道她最爱的儿子已经永远消失了,然后再跟她做最后的告别。他这样想着,嘴角牵出一个扭曲的笑容。红莲喷射着来自地狱的火焰,把囚禁者震到空中,可是接下来的攻击就很吃力了,并没有伤到已经浮空的对手,他只好狼狈地瞬移开,堪堪躲过重重落在地上的怪物。

囚禁者被彻底激怒了,它扬起前爪把已经重伤的维吉尔一掌拍飞,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把他按住,维吉尔清晰的听到了手腕骨骼粉碎的声音,阎魔刀从手中滑到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咔哒一声,可在他听来却无比刺耳。他抬脚在怪物腹部猛踹,可是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这一举动反而让囚禁者变得更加愤怒。它抬起前爪踩在维吉尔的胸前,力道控制得很好,还不至于把他碾成肉酱,只不过是断了几根肋骨而已,再配合胸口被战斗扯开的那个大洞,维吉尔只觉得眼前一黑,可是意识还是倔强地追随着他不肯离去。他咳嗽着,偏过头吐出嘴里的血沫防止窒息,只希望囚禁者能下手痛快点,赶紧把这一切都结束。

可是囚禁者似乎另有打算,它低头嗅着他的脸,面具突然裂开,又尖又长的舌头伸出来舔掉他不断从嘴里溢出的鲜血。滑腻湿润的触感让他一阵反胃,他剧烈扭动着想要挣脱,可只是白费劲儿。似乎只有嘴唇里的血液还不够,那条舌头沿着他颈部的线条滑到他胸前,灵巧地刺进但丁弄出的那个伤口中,舌尖甚至触到了他破碎的心脏。剧痛叠加起来,精神仿佛从身体中游离出来,极力的想要摆脱无法被忽略的痛苦。他弓起身体尽量想让自己好过一些,不过这种折磨很快就结束了,囚禁者把他翻了过来,让他趴在地板上,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动作,只有它粗重的鼻息打在他后颈上,惹得他一阵战栗。他试探着瞬移逃走,可明显囚禁者的动作更快一些;它抓住他双手用一只前爪按在他头顶上方,中间的两只爪子握住他的腰把他提起来,长长的舌头绕到他身前,灵巧的解开了他的皮带和裤扣。

意识到它要做什么维吉尔剧烈的挣扎起来,可是这只六只脚的怪物很轻易就牢牢地固定住他,用舌头把他的裤子拽掉。握在腰上的爪子嵌进了皮肉里,囚禁者用蛮力插了进来。视野开始剧烈晃动,他的脸随着怪物的抽插在粗糙的地板上摩擦着。疼,太疼了,之前那些剧痛加起来还不到现在的十分之一。他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沿着大腿肆意流淌,不由得苦笑起来,真有意思,怎么还会有那么多血,他还以为自己血管里已经没多少存货了。内脏被不断翻搅着,不过那种牵拉的疼痛感已经不值一提,怪物的分身大概已经戳到了横膈膜,再用力一点估计就能把自己刺穿了,视线模糊起来,意识叫嚣着要离开肉体的地狱,可是却有某种东西紧抓着它不放,让他一直保持着清醒,清晰着感受着回荡在每一个细胞里的炸裂的剧痛。

也许这是一种惩罚。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看看你,维吉尔,你杀了凯特,杀了最亲爱的弟弟但丁,现在又要去让偏爱着但丁的母亲去感受挚爱被剥夺的痛苦。比起你,他们都有更爱的人了,看看你这颗被嫉妒与愤怒占满的破碎的心,多可怜啊。现在没有人需要你了,维吉尔。

没有人需要你了,那个声音带着愉悦的调子,又重复了一遍。

他完好的那只手攥紧了红色的项坠。

囚禁者的动作突然加快,握着他双手腕的前爪也开始用力。另一只手腕也被捏断了,红色的项坠也跟阎魔刀一样,从他无力的手指中脱出,只有挂绳依旧缠在手掌上。喷在他颈后的鼻息变得更加灼热,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囚禁者的狂乱的心跳声,以及它嘴里断断续续的类似于吼叫,但又明显的有节奏的嘶哑的声音。握紧他腰部的爪子把他提起来一些,仿佛他是一个纤细脆弱的小物件。伴随着猛力的冲撞,怪物把它的性器插到了最深的地方,爪尖收紧牢牢固定住他,一股热流在他体内爆发出来,强酸一样的烧灼感一点一点地蚕食着他的腹腔。他像一个被凌迟的死囚一样,迟迟等不来解脱的那一瞬间,终于再也承受不了了,一声呜咽完全不受控制地从他紧咬的嘴唇之间溢了出来。

怪物从他体内撤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下半身的存在了,令他倍感讽刺的是,即使是从里到外都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倔强的意识却始终不愿给他一丝怜悯。双腿间流出来的红白相间的液体溢到大理石地板上,缓缓蔓延开来,冰冷湿黏,他厌恶地皱起眉头,想要撑起自己的身体,可是折断的双手腕还没有愈合。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等着他,也许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囚禁者一直没有走开,巨大的身体撑在他上方,固定他手腕的爪子早已松开,现在又抬了起来,似乎随时要落下来。

他闭上眼睛等着怪物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那只爪子却用无比轻柔地动作托住了他的脑袋,配合着另外几只爪子把他抱了起来,挪到旁边没有被弄脏的地面上,让他仰躺在那里。尖长的舌头伸了出来,舔掉了他脸上的血迹和污渍,他有些错愕,因为那动作实在是太温柔了,甚至…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甚至带着一点讨好的意味。刚才听到的那几个音节又断断续续地从怪物口中吐出来,这一次他大概听懂了。那是恶魔的语言。

…我的…伴侣…成为我…的…伴侣…

囚禁者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舔完了他的脸,用舌头把他狼狈不堪的下身也清理干净了之后,那张面具就静止在他上方二十厘米的地方,像是在等他的回答。手腕愈合的差不多了,维吉尔吃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张面具。囚禁者像只得到主人爱抚的大狗一样蹭着他的手掌,而他也扬起嘴角笑了。这是他来到灵薄狱之后第一次被温柔对待,被一只怪物,地狱的渣滓,温柔相待。这可,真是,好极了。他的手指慢慢握住了不远处阎魔刀的刀柄,电光石火间,细长的刀刃刺穿了它的头颅,囚禁者彰显着快乐的肢体动作定格了数秒钟,接着轰然倒地。

维吉尔撑起身体靠在怪物带着余温的尸体上,安静等待着拿非利的血液发挥作用。痛苦减弱到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囚禁者并没有撕碎他的裤子,或许它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攻击他。不过这些都没关系了。伊娃始终没有出现,也许她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被杀死了,也许她就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这一切。他低头在手中的红色项坠上轻轻吻了一下,把它放在囚禁者的尸体上,伊娃会看到的,她最爱的小儿子终于能在墓穴里陪伴她了。

他踏上石阶回到地面上,认真地盯着墓碑上的全家福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