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月
無雙大蛇
曹丕 x 石田三成
叩叩。
「進來。」
門被打開了。
「有事請說。」專注地寫字的三成頭也不抬的說道
「... 你知道自已在對誰人說話嗎, 石田三成。」
三成稍停筆, 抬頭平靜的說道:「尊貴的魏國太子殿下大駕光臨, 實在是招待不足...有什麼事吩咐我做的請快說。辛苦您了, 遠呂智的跑腿殿下。」
曹丕一時說不出話語, 怒不可遏:「你、你!...我這趟還真是白來了!」 他把手中提盒啪的一聲砸在書桌上, 三成早一秒及時把桌上的文件抓起。
「俺可花了整天把這死文件趕完!」三成翻動手中紙張檢查, 氣急的喊道:「要是沾上了茶漬我怎交給那條令人討厭的蛇...」他眨眨眼睛, 看了看被盒子溢出的茶濡濕的枱頭, 詑異的盯著曹丕:「怎麼...」
曹丕避開了三成的注視, 咳了一聲, 道:「...『三成殿下乃是我們重要的貴賓, 卻因公務繁忙惋拒了明日的宴會...』...」
「所以?」
「...『所以夫君今夜應拜訪三成殿下, 歡談一番...』...」
「所以...」
「...所以...來了...」
「哦哈哈...」三成笑道:「你真是個聽話的丈夫呢。」
「哼, 來了只被人喊作跑腿...」曹丕不悅的咕噥。
「我以為, 是遠呂智差你來催促我, 又或是給另一大堆文件來...」三成想了一想, 又說:「我怕是工作得久了, 因此有點浮燥了...」
曹丕怔了一怔, 以三成冷傲孤高的個性, 會這樣說實在是難得一見。他也想到自己剛才砸了東西的舉動不太得體, 但他和三成的性格一樣, 不會輕易道歉。
「請坐下吧。」三成請曹丕坐在窗邊的茶几旁。他自己則走到書桌前, 揭開了盒蓋, 道:「茶具都被砸碎了...真可惜...」
「不要緊的。」
「那樣的話...我去把這清理掉...請稍候」說罷, 三成逕目捧著整盤青瓷碎片和被糟蹋的上頂龍井茶出去。曹丕坐着等候, 稍推開了窗讓月光投進來。
三成回來時捧來了一壺茶來, 倒出來的是日本綠茶。曹丕呷了一口, 溫熱的茶感覺凊而不淡, 醇而不濁。三成見他沒有嫌棄或表示不滿,才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落在窗外。
「今夜的月亮好圓好大。」三成把自己所見的說出來。
「因為, 今天就是迎月夜阿。」曹丕回應道。
「迎月?」
「呃啊, 明天是中秋節, 是賞月的日子。」
「是嗎。」
曹丕想起了些什麼, 從腰間掏出了一包用紙裹住的東西, 打開放在几子上。
「...這是?」三成問。
「是月餅, 中秋節的食物...你沒吃過嗎?」
三成搖搖頭。 曹丕拿起一塊, 把它分成兩半, 露出清澈透光的蓮蓉; 然後把一半給了三成。三成觀察它好一會兒, 才啃了一小口。曹丕沒有食用自己手中的月餅, 只是在看著三成有趣的舉動。一直給人冷漠毒舌之感的小才子, 竟會有孩子似的一面。
「這個,月餅...味道不錯...」三成評價道。 他抬頭仰望掛在黑幕上的皎潔明月, 說:「我從前在書中, 曾經讀過有關這個中國的傳統節日...這一天人們會在這圓月下和家人團圓...那時我很羨慕...」
「...?」
「這是我第一次渡過有人伴在旁的中秋節...」三成瞥一瞥曹丕, 微笑說道:「那人竟然是活在我一千多年在前的魏國太子, 在這個被遠呂智扭曲了的奇異時空中...」
「三成...」
「好了, 你回去吧。 請替我感謝甄姬大人的好意, 曹丕大人。」 三成的嗓音恢復了平靜。
「嗯, 我會的...」曹丕站起來, 猶疑一會, 問:「那, 明天的宴會...」
三成揚起微笑, 道:「感謝您的好意, 抱歉來不了...那個,公務」
「是嗎...」曹丕輕喃。「那樣, 我先走了。」
三成打了欠兒, 恭送曹丕離開。
他獨自坐在窗旁, 在已冷卻的茶中注視明月的倒影。
「...明月下, 只是夢一場...」
完
附記: 這是我08年中秋節寫的,那時很迷三成 (其實現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