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神锋无影
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暗了下来。外面，太阳正在落山，斜照进窗户的阳光也渐渐消失了。金妮看了一眼钟。房间里没几个人，不过晚餐快要结束了。这时，一群咯咯笑着的女孩走进肖像画洞口，在远处角落里的一圈座位上坐了下来。
她转向坐在旁边沙发上的纳威，他正在翻书包。"谢谢你翘掉了晚餐。"她说。
"你在开玩笑吗？"他一边翻找，一边答道。他把几本书扔到一边。"我是故意的。我想待会和你一起去厨房。你总是能从小精灵那里得到最好的东西。我跟你说，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谜团之一。"
她笑了起来。"我能说什么？我有关系呗。"
"找到了！"他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羊皮纸，开心地笑了。"这时我们昨天研究的那些植物的拉丁名称，"他解释道，把它展开，笨拙地摊在膝盖上，想抚平上面的褶皱。"你需要了解它们。"
她接过羊皮纸。"谢谢你，纳夫，你真是我的救星。"
她浏览羊皮纸时，他笑着靠在了沙发上。
"猜猜我奶奶前几天在魔法部碰见谁了？"他问。
"不知道，谁？"
"她当时在和魔法教育司的司长一起吃午饭…"
"等等—你奶奶认识魔法教育司的司长？"金妮扬起眉毛问道。
"我奶奶谁都认识。"纳威回答。"另一个世界上最大的谜团之一。"
"所有政治争议都指向斯克林杰，"她若有所思地说，"而在幕后，政府实际上由奥古斯塔·隆巴顿掌控。"
纳威笑了起来。"她在那里遇到了秋·张—显然在面试教育方面的职位。算是吧。未成年魔法管理，所以同时归教育司和法律执行司监管。"
"听起来…"金妮说。
"可怕，我知道，"纳威回答。"无聊。"
她哈哈大笑。"纳威·隆巴顿，我没想过会听到你说别人的坏话！"
"我不是说她无聊，只是说她的…职业道路。真的很无聊。但她显然很感兴趣。"
"希望如此。不然我不确定她能不能活下来。你知道，无聊会要命的。"她补充道。她将后背靠在沙发扶手上，盘起双腿。"不过，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怎么了？"
"没什么，"她打起精神说道。"我只是从来没在魁地奇球场之外见过她，她过得好，我很高兴。我想她真的很爱塞—塞德里克。"
纳威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他犹豫地说，"我不该提起这件事的。"
她看向他的眼睛，发现其中充满了关切和真挚，她又打起精神来，自嘲地翻了个白眼。"没事！梅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到这里。"她勉强笑了笑。"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什么？噢！"他结结巴巴地说，显然忘记说到哪了。"呃…没什么。我只是意识到，我还没把这件事告诉哈利。"
金妮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要告诉哈利？"
纳威露出灿烂的笑容，阴险地用胳膊推了推她的膝盖，但是，他刚要张嘴回答，门口就传来一声巨响。"纳威—玩噼啪爆炸牌吗？"
一个人从沙发靠背上翻过来，倒在了纳威旁边，她认出那是西莫·斐尼甘。
"伙计，你得挽回你上次的声誉。"迪安·托马斯在金妮旁边的扶手上坐了下来。"可太丢人了。"他低下头，这才注意到金妮，然后又仔细地看了看她。"哦，"他说。"嗨。"
她露出了笑容。"嗨。"
"我想也是，"纳威说。"只要西莫这次不作弊的话。金妮和我差不多学完了—对吧，金妮？"她点了点头。
"喂！"西莫举起双手，假装受到了冒犯。他转向金妮。"我不作弊。我就是那么厉害。"
"我相信。"她笑着答道，发现相比她两年前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第一次正式见到他时，他现在更加友好了。
他开心地笑了。"嘿，你为什么不一起玩呢？我受够这两个手下败将了—我需要点挑战。反正，"他揶揄地补充道，"我相信迪安不会介意的，对吧，迪安？"他转向他的好朋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哦，滚开！"迪安回答，从地上拿起一只沙发抱枕，朝他扔了过去。"对不起。"他对金妮说，翻了个白眼。"我们刚开始让他在公共场合露面。"
西莫从后兜里掏出纸牌，金妮笑了起来。她喜欢他们三个人的相处方式—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与弗雷德和乔治在一起玩的情景。另外，她很高兴能有个消遣，不用回到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如果德拉科还不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很可能杀了他，或者至少对他念咒。她的耐心快被磨光了。
"你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跟金妮讲哈利和秋·张的事。"纳威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拿出魔杖，点燃壁炉，俯身把咖啡桌拉了过来。
西莫和迪安同时发出一声呻吟。"那个混蛋，"西莫摇着头说，把纸牌放在了桌上。"别让我开始—"
"等等，这是什么故事？"金妮问道。
"去年情人节他约她出去了。"迪安解释道。
"是吗？"她的眉毛快扬到了发际线。
"是的，他们去了那个地方…"纳威继续说道，"…叫什么来着？全是…蕾丝和…花边…"他打了个哆嗦，金妮放声大笑。
"帕笛芙夫人茶馆。"西莫回答，紧接着发出了非常逼真的干呕声，这让金妮笑得更厉害了。
"总而言之，进展不顺。"迪安继续说道。"她显然还没有准备好开始一段新恋情…"他的话中没有提及塞德里克，金妮觉得很感激—可能是怕她难过。他真好。她知道她两年前就对他很有好感。"…而且哈利也不确定他有没有那么喜欢她。"
"但是，她一整年都在暗示他，她想再试一试。"纳威立刻接着说道。"我们十分肯定。"他坚定地补充道。
"那个混蛋不会接招的！"西莫说。"你知道，对于一个擅长黑魔法防御术和打败黑巫师的人来说，他应付起女人可太差劲了。"他悲伤地摇了摇头。
"哦，我不知道。"金妮若有所思地说。"他接吻水平一流。"见他们都张大嘴巴，她露出了坏笑。
"等等，等等，等等，"最先冷静下来的西莫说，"这是什么时候—哈利！"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刚刚爬进了肖像画洞口。"你这个守口如瓶的混蛋！"
"什么？"哈利说，看起来很困惑。
"我正在告诉这三个人，你接吻水平一流。"金妮说，扭头朝他笑了笑。
"你在说什么？"罗恩问道，三个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秋·张又是怎么回事？"她继续对他说。
"我还以为她知道呢！"纳威说，先发制人地举起了手。"你什么都告诉她！"
"显然不是什么都说。"她笑着对哈利说。
过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他没有跟着一起笑。不，她意识到，他的表情很阴沉，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他因为纳威、西莫和迪安把秋的事告诉她而生气了。
"金妮，我们需要谈谈。"他严肃地说，她皱起了眉头。他们周围的气氛立刻低沉了下来。
"哈利，我真的认为这不是一个好—"赫敏说，但哈利没有理睬她。
"单独。"他坚定地说。
"好吧…"她犹豫地站了起来，刚把纳威写着植物拉丁名称的那张纸放进书包，哈利就抓住她的胳膊肘，拽着她穿过了公共休息室。她回头看了一眼，她的噼啪爆炸牌搭档、罗恩和赫敏都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困惑，也有焦虑。
他拉着她走上通往男生宿舍的楼梯，来到一间宿舍，她猜这是六年级的宿舍。她迅速扫了一眼，发现它和她熟悉的斯莱特林宿舍一模一样，只不过绿色的帘子换成了红色的。这里也更加凌乱，知道是谁住在这里，她并不感到奇怪。
"哈利，看在梅林的份上—"她转身对他说道。
"你必须和他分手。"他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声音刺耳而严肃，她过了一会儿才听明白他的话。她突然觉得很恼火。
"什么？"她问，声音低得要命。德拉科和布雷斯立刻就会听出她语气中的尖锐，但哈利根本没有注意。
"和马尔福。"他说。他焦灼地用手捋着头发。她皱起了眉头—他很激动，自从西里斯去世那晚之后，她就见过他这么激动了。"你必须和他分手。"
她将反驳咽了回去。"哈利，冷静点行吗？"她说，压下了本能的愤怒。她突然想起了德拉科在走廊里亲吻她之后，哈利脸上的表情，然后用力呼了口气。她早该料到的。让他这样发现，她有一部分责任。"如果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事，"她继续说道，"我很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我和德拉科在一起了。我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来。"
哈利摇了摇头。"与马尔福刚才的小…表演无关。"他咬着牙说。他的语气让金妮皱起眉头，又觉得十分恼火。她从没听过他这样尖刻地说话…她也不喜欢。
"我和德拉科是多年的朋友了，哈利。"她说，这次懒得隐藏语气中的锋芒了。"比我和你做朋友的时间要长。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认为你有权利对我和他的关系指手画脚。"
"因为他现在是一个该死的食死徒！"他激动地说。
她不由自主地挣开了他。"什么？"
"一个食死徒，金妮。"哈利重复道。"不可饶恕咒，尸骨再现…"
她的胃不舒服地缩紧了。自从德拉科开始表现得…很奇怪之后，她就在猜测，她内心深处一直拒绝承认，也许…但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答应站在哈利那边了。德拉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食死徒，因为他知道，如果汤姆赢了，她就会失去哈利，她的好朋友之一，而且她…她会被杀…或者更糟糕。他不可能的。她用力咬住了嘴唇。
"…还有该死的黑魔标记。一个食死徒。"
她牢牢抓住了他的最后一句话。"他没有黑魔标记。"她说。
"你怎么知道？"
"你觉得呢，哈利？"她嘲讽地说。"我看过他的前臂内侧。他不是食死徒。"
"现在也许不是—但这只是时间问题！"他大声说道。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明亮的绿眼睛认真地看着她。"你看，金妮—你一定已经注意到了他要干点什么。他看起来像是好几个星期没睡觉了，他错过了魁地奇比赛，上课迟到—你可能不知道，但他已经迟到好几个星期了—他甚至比平时更加混蛋，这很能说明问题。一个半月前，我无意中听到他和斯内普的一段对话。斯内普主动提出帮他解决一件重要的事，马尔福说事情进展顺利。"
哈利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金妮的胃逐渐下沉，哈利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凝视着她的眼睛。"就算他现在不是食死徒，金妮，他也很快就会成为食死徒。你和他在一起不安全。"
他陷入了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她努力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我了解他，哈利，"她说，"比任何人都了解。比我了解我自己还要了解他。他不是食死徒，他也不会成为食死徒。别再试图保护我不受他的伤害了。"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金妮。"他在她身后说道。他发出沮丧的声音，不久之后，她听见他跟着她走下了楼梯。"金妮，拜托！"
"金妮？"她穿过公共休息室时，罗恩说道。她没理睬他，直接从肖像画洞口离开了。
"哈利，怎么回事？"肖像画关上时，她听见赫敏说道。
她慢慢穿过走廊，感到沮丧和愤怒—还有恐惧—逐渐在胸中涌起。当她走到门厅时，这些情绪全都堵在她的喉咙里，快让她窒息了。德拉科和布雷斯正要离开大礼堂，她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抓住德拉科的胳膊，把他拽走了。布雷斯也跟了上来。
"怎么了，韦斯莱？"他说，抚平被她抓皱的袖子。
"你知道，扫帚橱比走廊更适合做这种事。"布雷斯说，德拉科笑了起来。
"这不是玩笑，马尔福。"她厉声说。
他的笑容消失了，她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翻了个白眼，恼火地叹了口气。"金妮，我现在真的没时间让你盘问—"他说。
"闭嘴。"她说，她看见他露出了气恼的表情。她知道她的方式可能不对，也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布雷斯还站在那里，眉毛几乎扬到了发际线—但是她发现自己不在乎。几个月以来，她变得越来越多疑，越来越焦虑，在她和哈利的争执之后…
"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你没有告诉我们。我真是受够了。"
"什么事都没有！"德拉科声音刺耳地反驳道。
"胡说！"她回答。"真是胡说八道。"她隐约意识到，她的声音太大了。人们在走廊里停了下来，转身观看他们争吵。但是这不重要。这场对话才是重点。"你这几个月一直不对劲。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所以不要站在那里告诉我们两个—"她指了指她自己和布雷斯—"什么事都没有。"
"我不知道我还能说多少遍，金妮。"他回答道。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强硬，而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失控。"我真的厌倦了。"
"你是在为他执行任务吗？"她问。她不必说出汤姆的名字，德拉科就知道她在说什么。
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不是，"他坚定地说。"我不想再聊了，金妮。你听起来真的很歇斯底里。"
这让她更加生气了，但她还是将怒火咽了下去。"德拉科。"她低声说。"我最清楚如果你让他进入你的大脑会发生什么。"她咬紧了下牙。"他会毁了你。"
一阵沉默。布雷斯什么都没说，也没问任何问题，她不止一次地猜想过，他对他们两个和黑魔王的推论是什么。也许他不知道细节，但他了解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他可能知道的够多了。德拉科用冰冷的银色眼睛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她的目光。
"谢谢你的教训，金妮。"很久之后，他残忍地嘶嘶说道。"但是我很肯定，我没有被黑魔王附身。"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我们中有些人的智慧足以看出其中的区别。"
她倒吸了一口气，布雷斯用咳嗽掩盖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这太过分了，马尔福。"他们身后的一个声音说。哈利站在不远处。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德拉科刻薄地笑了起来。"当然。圣人波特来搭救了。"他讥笑道。"我早该知道这事跟你有关。"
哈利张开嘴想要反驳，但金妮打断了他。"没事，哈利。"她说。她又转向了德拉科。他的话让她的内心恢复了控制，她的声音现在冷得像冰一样。"你去死吧，"她生气地说。"你知道这句话有多卑鄙。"
他咬紧了下巴，但是没有回应。在一阵紧张的沉默之后，他大步从她身边走过，沿着走廊离开了。
德拉科俯身趴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里的陶瓷洗手池上，用力抓着水槽边缘，指关节都泛白了。他的心像手提钻一样在胸膛里狂跳。他的喉咙灼痛，舌头上有胆汁的味道。他觉得自己要吐了。
我很肯定，我没有被黑魔王附身。我们中有些人的智慧足以看出其中的区别。
这些话，还有他说出这些话时的残忍语气，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其中夹杂着金妮的指责。还有贝拉特里克斯的笑声和黑魔王轻柔声调。这些声音在他的耳鼓上嗡嗡作响。他剧烈地干呕了一下，想要平复呼吸。
他要失败了。这个认知几乎使他双膝发软。为了让消失柜能够使用，他已经想尽办法，却毫无结果—毫无结果—只有几十个扭曲变形的苹果。他要失败了，他会和他的父母一起死去。而金妮…
她也会死—死的时候会恨他，因为他瞒着她，本该是由他们两个一起对抗命运的—因为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还对她说了那种话。
他又干呕起来，眼中充满了痛苦，根本无法呼吸。
他要失败了，他将失去一切。
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响动—鞋子踩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金，我—"他转过身说。
"你也许骗得了她，马尔福，"波特说，"但骗不了我。"他站在房间的另一端，德拉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两个念头。他首先想起了他和波特上次一起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情形—跟傻大头还有洛哈特，就在他们进入密室营救金妮之前。接着他又想到，如果疤头还有点脑子，就会明白金妮永远不会轻易被骗。永远不会。
接着，他看见波特的手紧张地放在右侧口袋旁—他的魔杖旁边。
德拉科还没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从长袍里抽出了魔杖—
"除你武器！"波特叫道。
德拉科根本来不及施展防御咒语。他扑到一圈高高的水池后面，听见波特走进了房间。
他绕过水池，施了一道反膝咒，波特立刻进行反击，他听到了水池的碎裂声。他的血液在耳朵里咚咚作响—声音大得让他听不清自己的想法，只能留意到波特的动作和他使用的咒语音节、魔杖的动作。
他沿着水池快速移动，低头避开了一道魔咒，咒语炸碎了他头顶上方的水池，水从破裂的水龙头里喷射出来，流到了地板上。他朝波特的方向施了一道蝙蝠精咒。
"盔甲护身！"疤头喊道，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波特举起魔杖，德拉科意识到，他背对着门，他们之间再无障碍，他无处可藏了，防护咒语只是暂时的，不，他需要更强大的，能让波特受伤的—
接下来的音节轻松地脱口而出。
"钻心—"
"德拉科，不！"他先听到了她的声音，然后一团模糊的红色将他扑倒在地，他手中的魔杖掉了下来—
"神锋无影！"
接着，金妮倒在他旁边冰冷的瓷砖上，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身下的是血，血与地上的水混合在一起，像是某种可怕的水彩画，她发出了可怕的窒息声，他抬起头，看见鲜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金妮！"波特声音中的痛苦把他从震惊中唤醒了。
"该死，金，"他说，把她抱到了他的腿上。"金，金，金…"他绝望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她的胸部到喉咙横亘着一道长长的伤口，哦，梅林，到处都是血，她的血，那么多，浸湿了他的衬衫，他能感觉到皮肤上的温热…她又发出那种可怕的窒息声了，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他一定也是，因为她只是他怀里一个血淋淋的模糊人影…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咒语，也不知道如何解咒，她现在要死了，而他救不了她…"波特，做点什么！"他喊道。
这时，一个黑袍人影冲了进来，低声念了一道咒语。"速速愈合。"斯内普又念了两遍同样的咒语，流血才开始减少，窒息也停止了，伤口逐渐愈合，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粉红色疤痕。
斯内普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让她离开了他的怀抱。"教授？"他勉强叫道。
"我已经治愈了伤口，"斯内普回答，"但必须把她送到校医院去。"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踉跄着往右边走了三步，最后倒在冰冷的石头地板上干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