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角色：Hermione Granger 赫敏·格兰杰；Draco Malfoy 德拉科·马尔福

本章次要角色：Severus Snape / Professor Snape 西弗勒斯·斯内普 / 斯内普教授；Lucius Malfoy 卢修斯·马尔福；Harry Potter 哈利·波特；Ron Weasley 罗恩·韦斯莱；Albus Dumbledore / Professor Dumbledore 阿不思·邓布利多 / 邓布利多教授；Minerva McGonagall / Professor McGonagall 米勒娃·麦格 / 麦格教授；Ginny Weasley 金妮·韦斯莱； Remus Lupin / Professor Lupin 莱姆斯·卢平 / 卢平教授；Alastor Moody 阿拉斯托·穆迪；Kingsley Shacklebolt 金斯莱·沙克尔；Astrid Huggins 阿思翠·哈金斯；Donald Bligh 唐纳德·布莱；Nymphadora Tonks 尼法朵拉·唐克斯；Pansy Parkinson 潘西·帕金森；Tom Riddle / Voldemort 汤姆·里德尔 / 伏地魔； Blaise Zabini 布雷斯·扎比尼；Gregory Goyle 格雷戈里·高尔；Sirius Black 小天狼星布莱克；Arthur Weasley 亚瑟·韦斯莱；Toolip 图丽普； Anton Zabini 安东·扎比尼；Narcissa Black-Malfoy 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Andromeda Tonks 安朵米达·唐克斯

本章译文字数：734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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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第六章—

"如果你有机会重获自由，你会做什么？"Snape问。

Lucius的回答不带任何犹豫，也完全没有一丝诡计，这一点和他的回答一样让Snape心神不宁。

"带着我的儿子，不管他愿不愿意，远走高飞。"那个前食死徒这么说道。

"你真的要让他受这种苦吗？"Snape质问道。"丢下所有他认识的人，流离失所，躲躲藏藏？"

火焰已经完全熄灭了，壁炉里只留下一丝青烟，Lucius的脸开始变得模糊。

"我会，"Lucius的回答听起来就像回声。"毫不犹豫。"

就像是烛火被掐熄般，这段飞路传输戛然而止。

只有火焰带来的类似煤灰、铜锈的气味证明这段对话曾经发生过。同样能证明的还有Snape自己，这一刻他睡意全无，万分清醒，尽管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很震惊。

他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那是一张十分精美的书桌，一张黄檀木镶嵌母贝的爪足书桌，这张书桌在他的家族里已经传了三代了。这也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他怀有特殊感情的物件之一。

不熟悉的人只会注意到这张桌子有四个带着黄铜把手的大抽屉，书桌的左右两端各有两个。但就在Snape用魔杖轻轻敲了敲桌子的中间，念出一个简短咒语后，一个比其他抽屉小得多的第五个抽屉出现了。

那个隐藏的抽屉弹了出来，露出一个小小的绿色天鹅绒包裹。Snape看了看那个包裹，把结打开。他的手有些颤抖，但作为魔药大师，他的专业不容许他在任何情况下展露自己的脆弱。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布料。一把闪亮的金钥匙躺在布料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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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坐下还是继续站着。这都是Ron的错，谁叫他不在Dumbledore的办公室里。Ron此刻正在使用McGonagall教授的私人壁炉和他父亲通话。

通常需要保持冷静的人都是Ron。他不在，Harry自然就成为了这间办公室里情绪最激动的那一个，而Harry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实在太焦虑了，一分钟都安静不下来，因为他'老是动来动去很让人分心'，McGonagall已经斥责过他两次了。于是他由着Ginny把他拽到她身旁的空座位上坐了下来，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正紧紧攥着他的手，紧到他手指的血液都快被切断了。过去七年陪着Hermione看魁地奇，他早就习惯这种感觉了。

尽管每次说到体育她总是一副翻白眼满不在乎的样子，Hermione紧张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握紧身边人的手。Ron曾告诉他们，就在三强勇士争霸赛Harry进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她差点掰断他的手指。

"这都是我的错。"Ginny轻声说。她刚把她和假Harry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Dumbledore、McGonagall和Lupin。这些细节真的让她感觉很难堪，但那和她这一刻心里的悔恨感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她竟然无意中帮那个人成功挟持了Hermione。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觉得那个人是我，"Harry喃喃道，这句话对他们眼前的问题根本毫无帮助。"而且你还亲了他！"

Ginny发出一声半是抽噎半是叹息的声音，把脸埋在自己手中，在过去这十分钟里，她已经是第五次这么做了。

Dumbledore刚刚把他在Gryffindor塔楼里的发现告诉McGonagall教授。"Harry，"他说道，"所有教职员工都曾把一位食死徒认作Alastor Moody，一整个学期都没有发现，Weasley小姐会被迷惑也很正常。你要知道，我认识Alastor已经超过四十年了。"

"Alastor在哪儿？"McGonagall问。

"他在检查Granger小姐的房间，"Dumbledore说道。他看起来极其平静，那种平静就像是无风又潮湿的空气中的一朵乌云。一场倾盆大雨在所难免。"他手下的奥罗已经封住了所有出口。如果Granger小姐还没被带离城堡，我们希望保证她一直留在城堡里。"

"为什么要现在劫持她？"Lupin猜想着。"如果凶手早有计划，为什么要等到学期最后一天才动手？她都不见得会留到最后一天。大部分学生早就收拾好行李离校了。"

Ginny抬起头。脸色惨白地看着Harry。"哦，Harry我们必须告诉他们！"

"告诉我们什么？"McGonagall厉声问道。

是的。他们绝对必须告诉他们。如果Dumbledore想要获得一些启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那么Draco和Hermione的婚姻绝对算是一个。

Harry僵硬地点了点头，抬起一只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他刚刚准备好开口，却被校长抢了个先。

"Snape教授已经自作主张把Granger小姐的…特殊情况，告诉我们了，"Dumbledore解释道。"考虑到已经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的做法的确很妥当。"

Harry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所以你们知道他们在毕业派对后结婚了？"

McGonagall教授显然还不知情。她发出一声惊呼。"谁结婚了？"

"是的，Harry，他已经知道了。"Lupin回答道。

他同情地拍了拍McGonagall的手，开始向她解释起她那位明星学生是如何和霍格沃茨最臭名昭著的学生一起私奔，最后还私自决定嫁给那个小子的。当然他们当时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他赶紧补充道。接着他又谈到了有关婚姻刺青和不可撤销咒语的事情。

听完Lupin这段高度概括的总结，McGonagall看起来就像中风了似的。

Moody就是在这一刻走进了Dumbledore的办公室。不过'走进'这个词或许太柔和了。他是冲进来的， Kingsley Shacklebolt和Astrid Huggins，Donald Bligh的那位奥罗女友，站在他两旁。

Bligh和Tonks失踪才没几天，这位奥罗竟然就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这让Lupin很吃惊。

"Lupin，你好。"她说。

"Astrid，你好。"他回应道。他们交换了一个悲痛的眼神。

Dumbledore站起身。Harry这时才注意到校长从一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

"Alastor？"Dumbledore做好了听到最坏的消息的准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空气在震动，仿佛有一整袋静电随时会被释放出来似的。Harry脖颈后的汗毛竖了起来。

Moody停顿了片刻，快快看了深受打击的McGonagall一眼，接着说出他刚才的发现。

"嗯，我们可以肯定那个女孩绝对不是自愿离开城堡的。"

说完这句话，他拖着那条假腿迈了三步走到Dumbledore的书桌，把Hermione的魔杖放了上去。

Dumbledore的脸色一沉。他们刚才一直在祈祷，希望Hermione只不过是出于一些无法解释的原因被困住了，而不是真的，被挟持了。

但是，能够证明真相的证据就躺在Dumbledore的书桌上。每一个熟悉Hermione的人都很清楚，她的魔杖从不离身。

Lupin的脸垮了下来。"被带走了，看来。"

"是的，"Moody生气地说道。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根魔杖。"如果有关霍格沃茨食死徒招募员的事情是真的，那么很有可能，Albus，那个女孩是不小心碰到那个杂种了。不管她现在在哪里，我敢打赌我那两个个失踪的奥罗也在同一个地方。"

"密室被打开的时候她也留下了魔杖。"Ginny恹恹地说。

Moody看上去很疑惑，于是Dumbledore向他解释起Hermione是怎么在二年级的时候发现校园内的一系列袭击是由一条蛇怪导致的，又是怎么在她着急地想要通知学校其他人她的发现时巧妙使用一面手镜避免了自己被蛇怪目光杀死的厄运。

Moody叹了口气。"难以置信的聪明，那个女孩。等我们找回她，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和她聊聊加入奥罗的事。"Harry不知道Moody说这话是不是为了让房间里的气氛轻松一些，毕竟他和Moody不是很熟。但如果这的确是他的目的，他并没有成功。

"其他失踪的学生呢？"Lupin问道。

"那个叫Parkinson的女孩儿去哪儿了？"Moody厉声问道。"有人和我说，她或许知道其他几位Slytherins的下落。"

"Snape教授在问她的话，"Dumbledore说道。"是我坚持的。"看到Moody一脸愤怒的表情他补充道。

Moody摸了摸他的下巴。"可怜的丫头，"他的话语间没有任何怜悯。"那我就乖乖等着轮到我吧。你有四个学生失踪了，Albus。其中三个都是在那张我们装作不知道的名单上的。"

"什么名单？"Harry立刻问道。

"最有可能投诚Voldemort的学生名单。"Dumbledore对他说。这显然不是一个受欢迎的话题。

"这个名单是在魔法部部长极力要求下列出来的。"

"Blaise Zabini在名单上？"Harry问道，甚至都懒得掩饰脸上的惊讶。"谁来决定名单上会有哪些学生？"

"霍格沃茨的教职员工，"Dumbledore说。"还有我。"

Harry睁大眼睛瞪着他。"那你肯定知道一些我们其他人不知道的有关Zabini的事，因为在我们看来，他投诚Voldemort的可能性和Hermione一样低。"

Dumbledore直直盯着他。"没有一个名字是随随便便加上去的，Harry。"

"那Malfoy呢，怎么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知道的他的那件事，你还认为他仍然存有那些想法吗？"Lupin追问道。

没有人提到了Goyle。有时候那些显而易见的事实格外让人痛心。

"用排除法吧，Albus，"Moody提议。"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再看看这张名单。我希望这周末前，我那两位失踪的奥罗就能回来。不管用哪种方式。"

McGonagall看起来惊呆了。"你觉得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是招募者？招募者是个学生？Alastor？"

"Tom Riddle曾经也只是个学生。"Dumbledore提醒着每一个人。

Moody怒吼着。房间里似乎只有他是对Dumbledore这种沉静的怒火免疫的。他愤怒地盯着那位校长。"我现在就要和那个叫Parkinson的女孩谈话。"

"我已经吩咐Snape教授把她带过来了。"

"如果你发现了任何线索，一定要带上我。"Harry对Moody说。

Moody冷哼了一声。"我只会带奥罗，孩子。"他低头瞪着Harry。"据我所知，你现在还需要穿校服。"

Harry的眼睛吐着绿色的火焰。他实在太愤怒了，甚至没有注意到Moody这句话更多是挑战，而不是拒绝。"我已经够大了，而且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不少事情了。"这句话是说给Dumbledore听的。接着他的眼神移到Lupin。"我的年纪已经够大了，能够参与一些行动了。我不是Sirius Black。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Hermione教会了我这一点。"

Lupin看起来非常痛苦，但他那双栗色眸子里突然出现的神采更多是出于他坚定的信念。"你应该注意到了，我并没有立刻反对。"他低沉地回答道。McGonagall靠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Harry火气立刻烟消云散。"谢谢你。"他轻声对Lupin说。

"如果你死了的话，Harry，我绝不会原谅你。"

"我不会死的。"Harry真挚地答应道。

Moody嘟囔道。"Albus，你那几个失踪的学生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线索。我们需要把他们的父母叫过来问话，掌握更多有关Zabini和Goyle的背景信息。"

"那Draco呢？"Ginny问。她感到很困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到了他。

"他怎么了？"Moody那只有魔法的眼睛转到Ginny坐着的地方。他那只浑浊蓝眸的凝视让她坐立不安。"我猜他肯定已经投诚了。就这么简单。我并不是质疑你的判断，Lupin，"Moody朝着防御教授的方向偏了偏他满是伤疤的脑袋。"但那个男孩就是个坏种。而且他也在名单上。"

"别忘了，那个名单也是魔法部政治斗争的产物，Alastor，"Dumbledore用一种接近嘶叫的方式提醒着他。Harry这才意识到，Arthur Weasley对霍格沃茨的日常管理产生了多么深远的影响。这一定让Dumbledore很抓狂。

"到目前为止那份名单都是准确的。"Moody提醒道。

就在这时Ron走了进来，Harry从未见他如此垂头丧气过。当他感应到空气中触手可及的紧张氛围时，他先是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清了清喉咙。

"我爸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他一脸凝重地对校长说道。"他们去叫Goyle和Zabini的父母了。我们…嗯，我们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通知Hermione的父母。"

"我们必须通知他们！"McGonagall坚持道。"那个女孩本来明天早上就会回到家里的！"

Dumbledore走回到他的书桌后，重重地坐了下来。"把Granger夫妇留给我来处理吧。与此同时，我们继续等待Severus和Parkinson小姐。我想他们带回来的信息会对我们的调查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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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pe站在壁炉前，眉头微微皱起。他修长的手指被紧紧握成了拳头。他的右手握得格外紧，那枚在藏书桌里藏了三年的金钥匙就被攥在他右手的手心。

那一小片金属摄取了他身体的热量，这一刻就像是要灼穿他的手掌一般。当然了，这只是他的想象。

这也是魔法的一部分。强大的魔法能够把信念化为现实。对语言的信念，对结果的信念。他紧紧握着这个带有黑暗魔法的东西，感慨万千地回想到许多不堪回首的被他封存在过去的记忆。

Pansy坐在隔壁房间的沙发上。这一刻她的神经高度紧张，不过吐真剂的效力马上就要完全褪去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带着她，还有他从她那儿获得的信息，尽管手段有些过激，去见Dumbledore了。

那个女孩之所以那么顽固，是因为她对Draco做出了一个承诺。那个男孩就是有本事获得别人无条件的忠诚，这倒不奇怪。让他奇怪的是，她竟然深深爱着他这个只会惹麻烦的教子。Snape觉得自己大概是太老了，居然连这个都没有发现。

壁炉里的飞路火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火突然烧得很旺。Snape发现自己正面对着那只他再熟悉不过，却从来不记得名字的家养小精灵。

"Toolip马上去叫Lucius大人。"那个精灵平静地说，接着她就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Lucius片刻后出现在火焰中，身上穿着一整套颜色有如夜晚的海的袍子。相较于他之前一天到晚穿着的那套丝质晨袍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改善了。

他是跑过来的。Snape从他泛红的脸颊就能看出来。要么就是他又在酗酒了。但这次看上去不像。Lucius Malfoy那双水银般的眼睛今天是清澈的，感谢老天。

但那双眼睛在注意到Snape表情的那一瞬立刻变得幽暗。

"怎么了？是Draco吗？"他立刻问道。

Snape不需要拐弯抹角。Lucius早就学会快速处理坏消息了。

"你儿子跑去阻止Gregory Goyle成为食死徒了。还有，招募者的身份也被确认了。"

"他干嘛了？！"Lucius怒吼道。火焰一下子从壁炉里蹿了出来，一会儿后又回到了壁炉里。

在Lucius的怒火前，大多数人都会胆怯。不过Snape见识过比这个更糟糕的场面。

某些情况下，他比Lucius更吓人。

"你听到我的话了。"

"Goyle的儿子！我不得不说这一切都是命。"Lucius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招募者是谁？"

"Anton的儿子。"

Lucius竟然用手捂着嘴惊叫起来。这一幕本该很滑稽的，如果情况不是这么恐怖的话。"你不可能是认真的！"

"你还认识另外一个我吗？"Snape不耐烦地说。

"那个孩子崇拜Draco！"

"是，我们都很清楚崇拜和憎恨只隔了一线。"Snape的笑容薄得就像一片剃刀，也和剃刀一样锋利。"还有。我猜Zabini还挟持了Hermione Granger。"

他没有理会Lucius装腔作势的那一声叹息。

"出于什么目的，我们还不确定，但有件事是再显然不过的了…"

"Potter，"Lucius已经猜到了。他深深吸了口气，微微抬起下巴。"但是，你能肯定我那个蠢儿子只是为了去救Goyle儿子的对吧？他不知道那个女孩被挟持了，对不对？"

"如果他现在还不知道的话，我猜他马上就会知道了。"

"你刚才说的是'我们'。Dumbledore准备怎么办？"

每当他允许自己（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小任性'的时候，Snape总会想起越是在那些危急关头，Lucius Malfoy越能做到杀伐决断。想到这个他不禁想要痛哭。Voldemort之所以那么器重这位年长的Malfoy，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能力。

"他把Moody叫过来了，这是自然。只要我把他们需要找的东西告诉他们，他们就会立刻行动。那个Parkinson家的女孩侥幸逃过了Zabini的魔掌。你那个蠢儿子可能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得先被抓住。"Lucius补充道。一抹恐慌，还有作为父亲的自豪，交错着出现在他脸上。Snape觉得这种神情非常不合时宜。

不过，Lucius向来不合时宜。

Snape翻了个白眼。他多多少少已经预见到了。"如果刚才那件事没有发生的话，他或许还有机会带回Goyle。"

Lucius朝前走了一步。一定是起居室里的某扇窗被打开了，风吹起了他那一头散落在肩上的长发。一缕缕白金色的头发飞进了Snape的壁炉里。Snape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触到那些发丝。

"Severus，那你必须找到Draco。"

"或许确实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救回Granger小姐、Goyle和你儿子，同时不会留下持续的…后患。我很怀疑黑暗魔王知道Zabini最近采取的这一系列行动。我有一个建议，Lucius，但这个建议意味着，我无法亲自救回我的教子。"

Snape得到了Lucius完完全全的注意力。"什么样的建议会需要你那么做？"他叫了出来，语气里满是绝望。"你绝对不可以放弃！如果连你都放弃了，还有谁能救他！"

Snape没有回答，只是把钥匙扔进了火中。

Lucius在半空中接住了它，那片金属上的热度让他有些怯步。他看了一眼这枚精心打造的金钥匙，抬起头惊讶地看着Snape。

"我已经把自由交给你了，Lucius。现在，如何实现它就要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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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有个人正在用一种非常舒服的方式触碰他的额头。感觉像是个吻。不对，是非常轻柔的抚摸。或者，是有只凉凉的手掌正贴在他发烫的皮肤上。这三种感觉似乎都有。还有一种极度熟悉的香气，让他想起了一些童年的回忆，他的腹部扭了起来。

"宝贝，起来了。"那个声音催促道。和他皮肤上感受到的舒缓触感不同，这个声音非常清晰。并不像是在梦中，这也是为什么Draco决定回应这个声音。

Draco看着他的母亲，仿佛这一刻会在这里见到她是这个世界上最正常的事。他有那么多想要说的。他想或许他应该从道歉开始。

"为什么要道歉呢？"Narcissa微笑着说。Draco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带着荷叶边的衣服，他想要冷哼一声，告诉她那件衣服实在太老气了。

不过就在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是闭着的。非常奇怪。他并不觉得吓人，只是奇怪。

"因为我没有救你，"Draco答道。"是谁干的，母亲？是谁杀了你？告诉我。"他恳求道。

"如果我告诉你是谁的话，你会怎么做？"她轻柔地问。

"立刻要ta偿命。"

她摇了摇头。Draco发现她那头细软的金发也摆脱了地心引力，在她身旁飘浮着，仿佛是在水中一般。

"不要为我，宝贝。你要为你自己，而且在你接下来的人生里，你必须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你不是你的父亲，Draco。他会毫无愧疚地做出许多邪恶的事。但你不同。大概是我家族的影响吧，我猜，"她叹了口气。"看看我的亲姐姐，Andromeda。还有Sirius Black。我们家族似乎就是会诞生一些能够明辨是非的奇特男巫女巫，尽管明辨是非这个能力有时会在他们成年很久后才出现，同时也会给他们带来众多困扰。"

Draco从未听他母亲说过类似的话。这的确是Narcissa，只不过不是他熟悉的那个Narcissa。那种苦楚还有距离感消失了。他现在感受到的，只有她对他的爱。那种感觉是如此纯粹，让他愿意相信她刚才告诉他的这番话。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个？"

"我现在拥有…"她似乎在思考应该如何措辞，"一种俯瞰一切的视角了，这么说吧。"她脸上带着一抹调皮的笑容。

"他们允许你上天堂了？"他问道。Draco能够想象在他脑中那个世界里的自己此刻眼睛一定瞪得很大。

她笑了。他也笑了。他本来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充满怀疑的。

"我想我应该告诉你，我并不在你身边。这一切都发生在你脑中，我敢说最近这一周你的大脑遭受了不少打击，"她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你必须仔细听我说。"

"嗯？"

她似乎是想先确定他真的在认真听，才继续说了下去。"当时机成熟的时候，记得要寻找那道光，跟着那道光往前走。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就会没事的。找到那道光，一切都会好的。哪怕刚才发生的一切你全都忘了也不要紧，但你一定要记住这句话。"

哦老天。他肯定要死了。

既然她本身就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自然他根本不需要说，她也能听得到他心里的想法。Narcissa翻了个白眼。她那件白色的袍子仿佛也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变得气鼓鼓的。

"我根本没有提死不死的事，Draco！说真的，你和你父亲一样喜欢小题大做。照我说的做，你会没事的。"

"好吧，白光就是好的。我懂了。"

突然一阵凉意袭上他的身体。那是他的恐惧和认知，自从Hermione被摄神取念咒控制后它们就就一直被埋在了潜意识里。既然他已经在和自己的潜意识对话了，他想或许他应该问几个自己之前没有意识到的正让他心神不宁的问题。

"母亲？"

"嗯？快说Draco。"

"既然你已经有这种俯瞰一切的视角了…Hermione怎么了？"Draco问。"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她？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她…"他看到自己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抚摸着他心脏所在的地方，那里正在一阵阵的发疼。

这一次他母亲没有笑。但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烦人的友善表情。Draco不再喜欢这种感觉了。他想要知道为什么Hermione没有再给他任何回应。

"你会有时间的。只要记住我刚才告诉你的。对不起，我没法说得更具体些。"她转过头看了看身后，似乎是听到了某些他听不到的声音。接着，她最后又笑了笑，消失不见了。

Draco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