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角色：Hermione Granger 赫敏·格兰杰；Draco Malfoy 德拉科·马尔福

本章次要角色：Blaise Zabini 布雷斯·扎比尼；Harry Potter 哈利·波特；Ron Weasley 罗恩·韦斯莱；Ginny Weasley 金妮·韦斯莱；Lucius Malfoy 卢修斯·马尔福；Narcissa Black-Malfoy 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Filius Flitwick / Professor Flitwick 菲利乌斯·弗利维/弗利维教授；Albus Dumbledore / Professor Dumbledore 阿不思·邓布利多 / 邓布利多教授；Alastor Moody 阿拉斯托·穆迪；Donald Bligh 唐纳德·布莱

本章译文字数：59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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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aco根本无需向前冲。她离得太近了。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臂，想要拉住她，但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那个傻姑娘甚至没有看他。

她还在看着Blaise。Potter和Weasley也是一样。Draco之所以留意到了这些细节是因为这一刻仿佛有人拨慢了时间似的（一起被拨慢的还有他的反应）。

他大脑中某个原始、本能的区域意识到他必须赶紧行动，但他似乎被困在了慢动作中。

Blaise扔出了一颗水晶球。晨光穿过空气照到球体表面又反射回来。那颗球在砸到Hermione髋部时应声而碎。冒着烟的黏稠深色液体流了出来，溅到了她的裙子。龙血那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原来不是黑色的，如果那真的是龙血的话。在正常光线下，这龙血应该会呈现出一种浑浊的红色血块状态。脱离了这个可怕液体囚牢的禁锢，一枚金币呼之欲出。

那是一枚平平无奇的金加仑。

Draco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突然感受到一种这辈子从未体会过的恐惧，他见到那枚金币在空中转了几圈，最后落到Hermione那只沾满灰尘的旧校服鞋上。

就在Draco的手触到她的那一刻，她化作了一团凝雾，消失不见了。

"不要！"

他听到Potter的尖叫，那叫声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种可怕的麻木感爬上他的身体，接着是某种赤裸裸的恐惧感，但那恐惧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开始发抖。

Harry目瞪口呆地盯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接着他狠狠往Blaise膝盖后踢了一脚，让他跪了下来。

他把一只脚横过来重重地踩在Blaise脖子上。"她在哪儿？"

Blaise呛得喘不过气来。他想要用右手把Harry的脚打开，不过Harry用另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右手。Blaise的左手慌乱地在泥地里挥舞着。Harry踩得更重了些，这个动作换来了Blaise一声微弱的呜咽。

"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你这个人渣？"

Ron把手埋在头发里，不停摇着头，眼睛还是盯着几秒前Hermione站着的地方。"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

Draco说不出话来。他依旧低着头看着那枚硬币，那枚沾着血迹的亮闪闪的金币。他的声音似乎被困在了他大脑中，他想要把它释放出来，因为继续把它锁在那里实在太痛苦了，不过他的喉咙就像是被人扣住了一般。

"刚才发生什么了？"Ron再次逼问道。

Harry猛地抬起头，悲痛地看了看Ron。Harry听过很多能把人带去各种恐怖地方的门钥匙的故事。

"Hermione被传送到…某个地方了。"

Ron瞠目结舌地看着他。"门钥匙？去哪儿了？"

Harry也想要找到答案。他跨过Blaise，举起魔杖对准那个男孩的腹部。"你赶紧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不然我向上帝发誓，Zabini，我会把你开膛剖肚。"

Blaise抬眼看着Harry，眼里满是憎恨。"太迟了，"他轻声说道。"她已经死了。"

"HERMIONE没有死！"

"她死了，"Blaise坚持道。他听起来也很悲伤。"那是个死亡门钥匙，Potter。"

Ron开始踱起步子。"死亡门钥匙！Harry…我们该怎么办？"

Harry摇了摇头。"不，她没有死。"

Draco的声音穿透了空气中的恐惧。"你没说错。"

Harry的头抬了起来。他那双绿色眸子闪耀着锐利的光芒。"什么？你能够感觉到她？她还活着？"

Draco那双浅眸有些恍惚。他闭上双眼，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把空气吸入肺中这个动作突然变得极其困难。Harry看到刺在他光裸背部的那双翅膀就像是想要从他皮肤上挣脱飞走一般。那画面堪称奇观。

"是的。"

Ron的脸已经有如纸一样苍白。"那看来她被传送到的那个地方，死亡并不是立刻发生的？"

Harry转身回到Blaise面前，反手用力甩了他一记耳光。

"那个门钥匙带她去哪儿了，Zabini？"

Blaise咳了几声，吐出一颗牙齿。"我不知道…"

Harry又打了他一次，力道比上一次更大。"回答错误。那个门钥匙带她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门钥匙会把人带去哪里，好吗！没人告诉过我。我只知道—"

"那不如我们来试一试？"Harry打断了他。他拽着Blaise脑后的头发把他拖到硬币旁，让他的脸正对那枚硬币。Blaise前额的碎发已经被汗水彻底浸湿了，垂落在空中，离那枚硬币只有几厘米。

"既然你那么愿意让一个无辜的女孩送死，不如你也过去看看然后告诉我们你被传送去哪儿了，好不好？"

Blaise笑了。那笑声就像是泡沫，从他胸腔深处汩汩上升。Harry叛逆地放开了他。Blaise边咳边往后爬，远离那枚门钥匙。他坐在泥地上笑了起来，露出一整排被血浸红的牙齿。

"那也改变不了什么。杀了我也不能让她死而复生，不是吗？"

"Malfoy，你在干嘛？"Ron突然大喊道。

Draco站在硬币旁。他似乎准备要踩上去。Harry和他站得最近，立刻伸手拦在他腹部让他停了下来。他们一起倒在了泥里。Draco踢了他一脚想要逃离他的钳制，不过最后还是停了下来。他需要保留他仅有的这些力气。

"放手。"他镇定地对Harry说。

Harry的眼睛红红的，含着泪水。他用一种悲痛又带着些许卑微希望的眼神看着Draco。"你疯了。"

"放开我。"

"不，"Harry咽了一口口水，猛地摇了摇头。"你不明白。这个人应该是我，应该是我。永远都应该是我…"

"如果真的有人要去，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快放开我Potter，"Draco又说了一次。"求求你。"Harry觉得自己内心像是在被撕扯着，慢慢松开他颤抖的手。他能听到身后Ron和Blaise扭打的声音。但他还不能过去帮Ron。Harry眼里只有一件事，Draco Malfoy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Draco最后看了Harry一眼，抬起脚踩上了那枚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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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黑。不能动。不能呼吸！

我在水里…

她要被淹死了。

哦上帝，请帮帮我。我不想死！

想办法，Hermione！

她被困在一个笼子里。金属的。生锈了。不是很大，如果她伸直双手，她几乎可以碰到笼子的两边。不过这笼子很高。她必须往上游才能游到顶。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她那双绝望搜寻的手摸到了挂在笼子底部的什么东西。一块布料被钩在了一根粗糙的铁棒上。滑溜溜的…

老天，这里已经有人了！

不是人。是一具尸体。她的小腿擦过另外一条腿，她立刻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是一个男人。一个穿着巫师服的男人。男巫就一定会有魔杖！

她在他衣服里搜索着，她探寻的手指拂过他的脸。那感觉像海绵，但她压下抽回手的冲动继续寻找着。他的手是空的。但他的口袋不是！就在Hermione拿到那根魔杖时她几乎喜极而泣。

上帝，她的肺就快要烧起来了。她全身的皮肤好像在不停地收缩，让她窒息。她紧紧抓着那根魔杖，对着笼子的门栓射出一个最基础的爆破咒。

没有任何反应。她感到很困惑，又试了一次。接着，又试了一次。阿拉霍洞开也不起作用。

没有用。为什么？不要啊！

Hermione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这根魔杖。杖身刻着某种纹路。那非常罕见，不过除此之外，它应该没坏。

她的肺里已经没有任何空气了。她的胸口好疼。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这个笼子里不再只有那个死去的男人，还有他口袋里那根不能用的魔杖。感觉这座水下监牢的方寸之地并不足以容纳他们俩，她和Draco。

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Hermione在水里转过身。她看不见他，但她知道他就在那儿，和她在一起。她瞬间感觉到了十倍于刚才的恐惧。

他就在她身边。那是他的手，抓着她，告诉她他是真实存在的。她髋部的巨龙猛地前倾朝他的方向爬去，似乎比她更高兴看到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也被门钥匙击中了吗？Ron和Harry呢？是不是也有同样的遭遇？

他似乎比她更快意识到他们应该做什么。就在他伸手找到她后，他立刻攫住她的下巴，用他的唇封住了她的。

空气！哦仁慈的耶稣啊，他在给她渡气！

她贪婪地接受他的赠与，但就在她意识到这大概是以他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后，她立刻移开了自己的唇。

显然，Draco的这次行动凭借的只有他的信念，他身上连一根魔杖都没有。这样就真的没法判断她刚才用的那根魔杖到底是不是失灵了。但她还是用那根魔杖敲了敲他的手臂。他立刻接了过去。她内心某个地方瞬间感到如释重负，如果他们真的遇难了，至少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

她这么想很自私，不过她的神志已经过于涣散，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早已跳过了恐慌这一步。

又或者，她其实没有。或许这一切就是因为她的恐慌。

她的头好晕。她胸腔的压力让她再也无法承受了。为了不让自己张嘴把水灌进自己肺里，她已经几乎耗尽她所有意志力。Hermione闭紧双眼，慢慢让自己接受她的眼睛或许再也不会睁开这个事实。

对不起，妈妈、爸爸。Harry、Ron、Ginny。

Draco。

Draco还在研究笼子的某一边。她用手环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那双美丽的黑色羽翼上，仿佛只要那么做就能减轻她对死亡的恐惧。

他们脚底有一具尸体在水中漂浮着。

就在Hermione的魔杖敲上他手臂的时候，他猛地一缩。他认识那根魔杖。一种认同感和熟悉感油然而生。这是我父亲的魔杖！他绝对能够确定，就像他知道Hermione的瞳孔是褐色一样确定。

他这辈子使用的第一个咒语就是用Lucius这根魔咒发出来的。那一天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Lucius露出了一抹非常罕见又真诚的满意笑容。

如果他不赶紧搞清楚怎么解开这个笼子的封印，他们很快就会死去。他以前看过这种魔法。他们刚刚逃离的地牢其实就用了类似的咒语。如果这个笼子上被施加了无法从内部突破的魔法，或许从外面使用魔法能够起到些效果。

这个方法听起来非常简单，但他们能否活下来取决于笼子自带的防御咒语的有效范围到底有多远。

所有咒语都只在有限范围内才有效果的。

然而，这一切的关键在于，他们不能因为他们即将溺毙而恐慌。

Draco的手穿过铁棍间的缝隙伸了出去，他转动手腕把魔杖对准笼子。他发出的咒语没有产生任何效果。

该死！或许他应该试着把手再伸远一点，但他的手臂只有这么长了。又或许他一开始就搞错了。没错，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要。

恐慌。

Hermione不再抱着他。刚才他还感觉到她紧紧抱着他全身不住地痉挛着，但现在她的手松开了。不再能够一转头就看到她的脸，这是最残酷的折磨，但Draco必须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他要做的事情上。如果他屈服于自己的恐惧，他们一定会死。

他用尽自己所有力气把左肩用力挤进两根铁棍间。铁棍上的一些铁锈被蹭掉了。在水下实在太难借力了，于是他用腿抵住他身后的铁栏杆，用力把自己的肩部往前推。

成功了。他那条受过伤的手臂再一次从他肩窝里脱落出来，熟悉的痛楚袭上他全身。失血过多已经让他几近昏厥，这一刻他的眼里甚至冒出了细细密密的白点。

多亏他脱臼的肩膀，硬生生地拉长了手臂和肩部形成的线条，他的手臂又往外伸长了两英寸。疼痛已经到了他再也无法承受的边缘，他甚至很难让自己的手抓牢那根魔杖。

但他突然为自己的疼痛感到很高兴，因为那疼痛告诉他，他还活着。

他祈祷，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向谁祈祷，也不知道自己在祈祷些什么，但他想上帝一定能听得出他的绝望。

当他的手已经伸到他能伸到的极限，他把魔杖转了过来对准笼子上的门栓，确定自己没有站在咒语发射路径上，然后他对门栓射出一个爆破咒。

伴随着大量滚烫的气泡，门栓从槽里炸了开来。笼子的一侧彻底裂开了。他们脚下的那具男尸也脱离了囚禁，逐渐往水面浮去。

Draco欣喜若狂地转过身面向Hermione。

她已经…不。

他已经知道了，根本不用亲眼看到他就已经知道了，他背上的刺青也不复存在了。倒不如把他那块皮肤也刮掉吧。

Fida Mia消失了，这已经证明了死亡。那悲痛是如此沉重，仿佛要把他五脏六腑全部掏空，他父亲的魔杖差点从他指尖滑走。

太迟了。

那么他就留在下面陪着她吧。也不错。没有比陪着Hermione更让他满足的事了。

一股暖意拂过他的脸庞。感觉像是他母亲的手。不管他们现在身处何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阳光穿透昏暗的湖水，就像阳光穿透沉重的乌云一般。瞬间，一切有如沐浴在耀眼的光芒中。就像置身于三棱镜一般。

他低头看到Hermione那苍白、静止的脸，深色的睫毛停在她的脸颊上。那是一种彻底又完美的宁静。

Draco抬起头看了看那道光。光就在上方。光就是安全，就像她母亲在他那个疼到一片模糊的梦境里告诉他的那样。黑暗不是无穷无尽的。

他握紧他父亲的魔杖。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刻他的父母都以某种形式陪伴着他，这感觉很奇怪。

耀眼的金色太阳渐渐从水面升起。Draco紧紧抱着Hermione，握着Lucius的魔杖放在两人身体间。他的所有意志都专注在那一个咒语，还有某个海岸的画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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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的落到了某个很熟悉的海岸上。只是那更像是湖岸。更确切说，是霍格沃茨的黑湖。那是孤注一掷的一次尝试，他们分体的几率其实非常高，毕竟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当时身处何处，也不知道他自己是否有能力使出那个咒语。

但他成功了。而且他们都四肢完好地降落到了这里。感谢Merlin保佑。

他们穿梭过来的时候也带来了大量的水。Draco瘫倒在湖边的草地上，手仍然紧紧握着Hermione的手，水拍打着溅到地上。他吸进的第一口空气差点把他送走。

剧烈的呛咳让他坐了起来，他的动作把Hermione翻到一旁，脸朝上躺在地上，她的棕发也从她脸上滑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青了。她的皮肤湿漉漉的，她那对一直泛着玫瑰粉色光泽的嘴唇也变为了青紫色。他悲伤又恐惧地看着她，手拂过她的脸庞，仿佛他的手指能够探测生命迹象一般，尽管他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死亡。

他不是Harry。他生来就不是为了创造奇迹的。不是，完全不是。Draco感觉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消失。他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绝望地试着回忆起魔咒课上他们被要求记住的复活咒。

"安咳消，"他喘着气，看到她的胸口随着咒语起伏，希望重新在他眼中燃起。就像那天Flitwick教授对着他们这群没什么兴趣的五年级Slytherins和Ravenclaws演示的那样，他又把咒语重复了五次。

那个魔咒产生了它应有的效果，但没有用。

他们刚才在水下待了多久？不可能超过了三分钟吧？Hermione待的时间更长，显然。

Draco喘着气，他湿发上的水滴落到她脸上，他两腿趴开跪坐在她大腿上，开始有节奏地挤压她的胸腔。但他脱臼的肩膀让他的左手几乎使不上任何力气。"不要…"他呻吟道。他把她的头抬了起来，用他完好的那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往她口中吹气。"不要离开我，Hermione。你不可以离开我。"他哀求道，用他的右手一下下压着她的胸口。

更多话语从他口中流淌出来。乞求的话语。还有一种令人心碎的恸哭声。他向上帝祈祷，让这哭声停下来。

但那哭声是他自己发出来的。

眼泪不断从他脸颊滑落。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被掏了出来。从他还是个孩子起，他就没有这么哭过。他想要抑制自己那几近崩溃的呜咽，再次扶住她的头继续将空气吹进她肺里。这差点让他丢了性命。

Draco摇摇晃晃的，眼球往后一翻，用那种婴儿窝在母亲子宫里的姿势重重瘫倒在她身旁。

这是一场意志力的较量。他一个人无法打赢这场仗。他要失去她了。

Lucius的魔杖就躺在他身旁。Draco喘着粗气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根魔杖，伸手拿起它。

他需要霍格沃茨派人来帮忙。问题是霍格沃茨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这里。

"我提议用你父亲的魔杖作为原型，"他记得那天在Dumbledore的办公室里Moody曾这么对他说。"当时我们需要一个图案让我们能够测试这个咒语，Malfoy家徽是个再自然不过的选择了。这根魔杖被偷走的时候那个标记咒语还没失效。"

那个水中墓穴里的男人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手里会握着Lucius那根被魔法部做过手脚的魔杖。Draco愿意打赌，那个男人就是失踪的另一位奥罗，Donald Bligh。

经验告诉他，只有一个咒语可以让他需要的那群人立刻赶过来。

这会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出黑魔印记，而且是为了做一件好事。这当中的讽刺让他几乎露出笑容。

如果Hermione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Draco下次见到疯眼汉Moody的时候一定会亲吻他那只假脚。

他把他年轻妻子的手握在自己手中，举起他没有受伤的手臂，发出那个Voldemort似乎认为他生来就有权使用的咒语。光是念出那个咒语就让他几乎筋疲力尽。

他感到一股邪恶的魔法暗流从他体内流到他手臂，再被注入魔杖里。这个咒语耗尽了他最后一丝魔力。

"尸骨再现。"

他记得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黑魔印记出现在清澈的蓝天，没过多久那个印记就变成了Malfoy家族的龙形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