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过来时,屋内已经是亮堂堂的一片,空气中上下翻飞的细小浮尘投在地面的影子格外清晰,正午的阳光毫不留情面地照着床上的三个人,你迷迷糊糊地要去摸略显单薄的毛毯,却被身侧男人裸露在外的象牙白皮肤晃得睁不开眼,腿间湿黏感与转动身体的酸痛,后脑枕着的小臂与横亘在腰腹的手肘,更是让人动弹不得,两个人用不同的方式,宣告了自己的专属领域。
想到昨晚荒唐的一夜,脸上顿时就烧了起来,小腹涨得满满的,胳膊,肩头,胸乳,腿间,目光所及皆是青紫,你摇晃着撑起胳膊,小心翼翼地掀开薄毯的一端,耸着肩膀低下头钻入其中,然后从靠床边的反方向爬了出来,动作一气呵成。
脚掌触到地面的刹那,神经的抽疼感自大腿内侧蔓延,肌肤只不过是稍稍摩擦却像被灼烧,火辣辣地热痛。手扶着腰,一边按在结实的红木椅上,一边捡起胡乱搭着的衣衫,一股脑儿地全套在身上,一瘸一拐地推开门往外走。
外头的阳光亮得很,路旁种的花花草草晒得没了生气,看起来蔫蔫的,想到可能有人来,你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快了起来,鞋底敲击石板路的"哒哒"声,直到自己房门前。
小娅手里提着水壶正要去浇花,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猜到了几分,识趣地没有多问什么,手脚麻利地给你打水沐浴。
煎好的花水一并倒入,菊花的淡淡清香在热气的簇拥下,充斥整个房间,手脚舒展,筋血通畅,脑中不断下坠的失重感得到缓冲,你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吹散升腾的菊花香。
该怎么面对被自己丢下的二人?一向古灵精怪的你也没了主意,本来盘算着嘻嘻哈哈地蒙混过关,尴尬就尴尬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陷入窘境,可看到他们恬静的睡颜后,想好的措辞就这样卡在喉咙,张了无处次的嘴,竟发不出一点声音,最终只能落荒而逃,未战而败。
不,不能说是逃兵,确切地说,更像是一个战俘,被他们双重的爱囚在原地,纠缠、困顿,却甘之如饴。
你闭上眼睛,憋着一口气将身子压低,氤氲着热气的水面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窗外的蝉鸣愈振,夏天要来了,真是烦躁.
"喂,小哑巴,你最近是在躲着我们吧。"
你被凌肖堵在庭院门口的柏树下,高大的身影将你完全笼罩,薄荷的清新弥漫在彼此的吐息间,脖子上青蓝色琉璃珠随着他俯身的动作前后摇晃,你看着他说话时滑动的喉结,忍不住伸出手去摸。皮肤突然被触碰的凉意,惊得凌肖一激灵,他下意识抓住你做了"坏事"想要收回的手。
女孩子手掌格外的凉,男人撇了撇嘴,说出的话却很不称人心意:"怎么了,这几天不见,生病了?让我猜猜,难不成是相思成疾?"你没好气地跟他拉扯,"你才有病!"被握住的手腕处温度愈升,力道有增无减,实在是拗不过凌肖,也只能作罢。
凌肖见你放弃了挣扎,一边按住你的手一边低下头,人就这样一点点被"逼迫"着向后退去,直到背后抵在坚硬的树干上,没了退路。再次袭来的清冽味道,让你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心脏扑通扑通跳动,能够感觉到手腕的温度更高了。
良久,听得对方"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懊恼地推开他双肩耸动的身体,攥紧小小的拳头,对着凌肖就是一下。
男人的掌心趁势包裹住你整个手,借着惯性就往怀里带,"哈哈哈,你不会以为,小爷我要吻你吧。"凌肖捏了把你鼓起的脸蛋,"还不是时候,走,跟我个地方。"
丝毫没有反驳的机会,等到你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天合谷内的一座小山上,漫山遍野的苍翠,到了顶端不知怎的戛然而止,如此就显得山顶光秃秃的,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棵松柏,但草色却不曾少,尤其身侧的这棵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合欢树,虽然树皮满是岁月斑驳,细长而硬挺的树枝弯曲着向四周伸展,一簇簇粉色绒花藏在层层叠叠的绿叶中,一阵风吹过,它们就轻盈地仿佛是要飞起来。
在纵横交错的枝丫中,有一根最为粗壮,它的上面还系了两条麻绳,麻绳中间是一块手臂厚度的木板,这个,应该是秋千吧。
想到在现实世界,晚上下了班,都会看见小区中心的小花园里,孩子们围着一架秋千喊来喊去,奶声奶气的童音清脆得很,偶尔有几个抢不到怄气的,闷着头一股脑就撞进了你怀里,每到这个时候你都会蹲下身子摸着他们圆圆的脑袋哄上几句,再从包里掏出块奶糖递给揉着鼻子哼唧的小孩子,眼睛却忍不住秋千那瞟,其实你也超级想玩的,荡起来冲向空中的那种失重感,惹得心里痒痒的,虽然比不上极限运动的痛快,但什么烦恼都能暂时忘记。
"啧,我就知道你..."
凌肖双手抱胸倚在树上,话还未说一半,就看见你挽起袖子朝着秋千跑去,灰紫色裙边擦过膝盖,澄澈光线下,白皙小腿上的细小绒毛也看得清楚,想到那晚缠住自己身子抖个不停的娇柔,后背神经立刻紧绷,女孩子先是按了按木板,在确认足够结实后,走到前方,抚平裙子后面的褶皱,利落地坐了上去。
"呼————"山顶的风在耳边愈发锋利,翻飞的发丝划在脸上也浑然不觉,攥着绳子的手稍稍用力,脚尖蹬地,荡起的高度越来越大,心情逐渐愉快。
凌肖意识到自己被晾在一边很久了,着实不爽。
"啊!凌肖,你放我下来!"
"别废话,抓紧了,保你安全。"
"我不信!给我停手!"
此时的凌肖正站在你身后,每当秋千荡到他那边时,都会伸出手来"帮"你一把,听着女孩慌乱的尖叫,嘴角恶劣地扬起。
头发糊了满脸,你感觉自己快要从秋千上摔下来,差点握不住绳子,摇晃个不停。
"呀————"
男人精瘦的胸膛一下将你环住,连带着身下木板,整个人安安稳稳地落在他怀里。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是真的。"
凌肖的脸在你眼前放大,干净的轮廓线条,细长的睫毛阴影,微微抿起的薄唇与瞳孔深处凝聚的光,看得人移不开眼,明明是个脾气不小的大男孩,这份与生俱来的自信也真是够欠揍的。
"怎么,看傻了?"
"放我下来。"
"和我一起。"
凌肖自动忽略了你的不满,转身抱着你坐在秋千上。
木板与绳索的连接处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树枝也跟着晃了几下。
"没想到你还挺沉。"
手指如花瓣状收拢,你朝他扬了扬拳头,在收到凌肖一副"要是敢乱动,就把你扔下去"的表情后,悻悻地放下了胳膊。
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这样安慰自己。
秋千竟然晃晃悠悠地荡了起来,你靠在凌肖的胸口,手臂穿过他的银灰色外套,伸到里面去,环住腰。不得不说,凌肖后背的脊骨线条实在是过于优越,沿着中间摸上去,触到的每一块都在回应你的抚摸。
男人加重的呼吸热气喷洒在耳边,像是动物幼崽的爪子一下下挠得心尖发颤,你忍不住用脑袋去蹭他,好歹能减轻那难耐的发痒。
"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啊,小哑巴。"
凌肖腾出一只手牢牢圈住怀里正在坏笑的女孩,头一歪挑着眉就压了过来,你顿觉大事不妙。还是那漫不经心的笑,耳朵上闪着银光的钉坠差点晃了你的眼,危险,无路可逃,一张肆意扩大的网交织缠绕着将你包裹,明明咬得很紧却被撬开的牙冠,口腔内四处搅动的软舌,扫过上膛,划过牙根,津液交换,唇齿碰撞,简直要要透不过气来。
不知道何时慢慢停下的秋千,抖动很是剧烈。
原本整洁的胸前衣襟一对对盘扣早就开解,露出的月牙白刺绣肚兜高高鼓起,内里是男人作祟的手掌,一连串急促而具有侵略性的吻从脖颈蔓延到锁骨,下巴上抬,身体后仰,白净的脖颈上大片大片的红痕。
"嘶,疼,凌肖你属狗的嘛?!"你跨坐在凌肖腿上,膝盖骨磕着木板,长裙撩至腰际,山顶的风吹得腰背发冷,"冷"你不情不愿地嘟囔,一手拍打着他的肩膀,低下头是男人毛茸茸的发顶。
凌肖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加重,看见怀中小女人咬着嘴唇隐忍的样子,心情大好,指缝溢出的软肉填满整个手掌,拇指按压着虎口处挺立的草莓尖尖,在听到一声尖叫后,笑得更加畅意。
腰部衣料缝线崩开,你突然惊醒,按住凌肖向身下摸过去的手,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这大亮的天,开放的视野,若是有心人朝山上看,还不被逮个正着。
他捏了捏你腰上的肉,打趣道:"果然是胖了不少。"
你挺直身子,正中了这"激将法",男人的手摸到底裤亵裤边缘,得了空就探了进去,一指抹开幽谷内的层层褶皱,二指撑开甬道外沿,三指开始反复抽送,模拟最原始的交合。指甲扣着凌肖肩颈肌肉,掐出一个个小小的红印,他张开嘴将女子胸前晃着的两团卷入,舌尖摆弄顶端,吞咽声羞得你浑身不自在。
等到他尽兴地抽出手来,喷涌而出的汁水顺着手臂流淌蹭在混乱成团的衣裙,沾湿了好大一片,你失了力气靠在他身前,大口大口地喘着,凌肖掰过你的脑袋,手指填入。
"尝尝。"
"唔……"塞进口中的陌生味道,舌头抗拒地向外抵着他的手指,咸湿划过嘴角,铺天盖地的吻再度袭来。
这边,凌肖的手拉过你的,猝不及防地握住那熟悉的尺寸,一如那晚的滚烫。
"想起来了?"
交叠处的硬挺,在没有阻碍的情况下,将触碰的每一寸皮肤熨贴,男人的喘息随着动作来回,在耳边逐渐加重,色气满满。
秋千又开始荡了起来。
你不得不抱住凌肖的腰,汗水滴在锁骨,砸出一朵朵莲花形状。
花穴内的空虚扰得你想要夹住腿,却被紧紧按在他的身上,怎么也得不到疏解,急得长长的睫毛挂了几颗泪珠。
一切都在凌肖的掌控之中。
"自己来。"
秋千前后摇晃了好几回,本就不稳的身子根本寻不到要领,坐是坐不下,站又不得空,明明看得,却进不得,渐渐就没了耐性,哭腔呜咽,泪水涟涟,怎么也不肯软了脾气求他。
凌肖算是看透了你,单手掐住上方细腰,嘴上也不肯承认让步:"还是我来帮你一把。"
麻绳刹那间绷紧,直冲天灵盖的酸麻,相拥的男女发出餍足的长叹。
冲撞的动作与秋千的摇荡完美结合,向左俯冲,向右抽离,幅度不大,每一下都借着惯性往深处去,呼啸的风声与黏滑的水声,默契交缠。
远远看去,不过是相好的情人儿一起荡秋千的俏皮把式,没有人会想到完好的衣衫下,是难以启齿的人间春事。
原本还是用来固定秋千的绳索不知怎的就绑住了你的手,上半身软趴趴的贴着木板,你跪在凌肖脱下的外套上,麻绳已经将手掌磨得通红,嗓子哑到说不出话,只剩本能的叫喊。
"啊...呜..."
悬在蝴蝶骨上方的琉璃珠子在彼此间来回,腰臀上的手掌印清晰可见,肉体的碰撞声音摩擦着耳膜。
"凌肖,求你了,停下吧,我真的...真的受不住了..."
男人再次抬高你的双腿,只一下就戳进了敏感地带,两句身体同时颤动起来,花瓣两侧已经无法合拢,破开的宫口让下身变得无比敏感,黏膜遇水的润滑程度舒适地令人说不出话,温软自四面八方涌来。
"我要让你,永远记住我。"
洪水猛兽般的释放烫得你晕了过去,凌肖从身后将你抱起,冰凉的玉石相贴使得后颈皮肤紧张起来,大脑却早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甚至连手臂也无力地耷拉在身侧,他说的什么话都记不清了。
凌肖抱着瘫软的你下了山,回到房间,看着床上的女人毫无防备的睡颜,一脸嫌弃,睡得这么踏实,要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地能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简直蠢到家了,不过,眼下还真有一个棘手的问题,他翘着腿侧坐在床尾,撑着下巴向床头望去,微微闭上眼睛,若有所思。
小哑巴,你知道吗?
那个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