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今天是狐族使臣到来的日子,城堡里的每个人都很忙碌,当然,除了你。

身边伺候你的人都被调去帮忙了,见到你的每个人都会对你说一声不要乱走动,这应该是李泽言的意思,你郁闷地蹲在棵香樟树下一片片地数着手里的叶子:"九千六百九十一,九千六百九十二……"

"王后"不远处传来侍女露丝的呼喊声,你吓得手一抖,叶子落了一地。她跑过来给你披上一件外套,额头一层薄薄的汗,眼里满是焦急,"找了您好久了,王说怕您贪玩着了凉,特嘱咐我来为您添件衣服。"

你拢了拢肩头的衣服,对她微微一笑:"露丝,我能……"

"啊我得走了,亚力克斯那里需要我,您玩累了就赶紧回去吧,我就先退下了。"露丝害怕你会撒娇求她,毕竟李泽言再三强调不能让你出门。

你看着她仓皇逃走的样子,懊恼地跺了跺脚,这下好了,人没留住,自己刚才数的叶子也被风吹走了,还能做些什么?!

"数到哪里了?"你自言自语道。

"九千七百一十二。"头顶突然响起一个温柔冷静的男声,你疑惑地抬起头,男人长长的头发随风扬起遮住了半张脸,身穿月白色的锦袍,背倚在树上,笔直修长的腿搭着一截树枝,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头顶是尖而细长的白色耳朵,雪白雪白的绒毛大尾巴不停地晃动。

"你是谁?你在这里看了我多久?"你后退了几步,想要看清那树上的人。

男人好像早就看透了你,翻身跳下了树。

许?许墨?这张与许墨近乎一样的脸让你很是吃惊,嘴唇微张,眼睛也圆圆得睁大。

"这位姑娘,看你的神情,我们以前可曾见过?"许墨的扇子抵在下巴处,是你熟悉的眯眼笑。

我滴乖乖,这是自己的梦吧,怎么遇到的男人都是现实世界里的?你木讷地咽了下口水,上下打量起来,许墨应该是这次来的狐狸一族,看这穿着,必定非富即贵。

"没,没见过,就是你一下跃到我面前,我反应不过来。"

"那抱歉。"男人彬彬有礼的样子简直和你印象中的许墨一模一样。

"不碍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城堡重地,没有令牌不得出入。"

"我听不得热闹,就自己一个人走到这里,看到这棵香樟树不错,就暂时歇一会。"

"那你赶紧走吧,被李泽言的护卫发现了才不管你是谁呢?"你拉起他的衣摆,自顾自地就要带他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许墨的眼神暗了暗。

目光所及是你露在衣袖外白皙的手腕,攥住他衣边的指节发红,许墨注意到你可以直呼李泽言的名字,跑来的侍女也喊你王后,你的头发被挽成了高高的妇人发髻,发丝间缠绕着精致的红色宝石,红色的蓬蓬裙,就连耳坠也是闪着红光,认识李泽言的都知道,他最喜红色。看来,这女人是他在意的人,而且被护得很好,几大国度竟无一人知晓,可惜了,这秘密终究是被发现了。

许墨也不说话,就任由你强行拖拽他到大门前。

"从这里出去,沿着那条紫藤花路一直走就可以到城堡正门了,你快走吧。"你踮起脚尖用力向远处指,希望许墨能看到。

你认真的眉眼让许墨愣了愣,"谢谢,那我们有缘再相见。"没有过多地停留,许墨冲你摆了摆手。

"再见!"你挥手回应他,许墨的身影也消失在那大片的紫色花海中。

(四)

是夜,又是你独自一人在花园散步,宫殿里灯火辉煌,殿内混合着酒香与女人的脂粉味,顶得你鼻子发酸,简直是待不下去,也没有告诉李泽言就偷偷跑出来,事实上,他真的顾不到你,他是城邦的王,这种事他一秒也分不了身,你越过茫茫的人群看他游刃有余的周转在阿谀奉承之间,有些心疼。

"到底还有多久会结束啊?"你揉揉发酸的小腿肚子,一屁股坐在亭子里的青石板凳上,发起了呆。

不知不觉中,这里的花香渐渐变浓了,闻起来刺鼻,你下意识要去捂自己的口鼻,紧接一阵体力不支,摇晃着倒了下去。白色影子闪过,你的身体被抱起,男人借着花丛的隐蔽,躲过了因宴会而松懈的守卫,没入了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你悠悠转醒,喉咙的干渴感十足,想要起身,猛然发现眼前漆黑一片,你被蒙住了双眼!紧张与不安充斥你全身,手也被困住,耳边是叮叮当当的锁链声,刺耳又生硬,你感觉到皮肤的每一寸都在害怕,无助感油然而生。

"别动,你挣不开的。"似曾相识的男声参杂在铁链的摩擦中。

"许墨!"你大叫,"为什么?!"

"我只是好奇。"语气不平不淡,你无法看到他现在的表情,许墨摸着你的脸,指腹抚过你的肌肤,被他触碰过的地方热了起来,他的眼中失了焦距,好像你只是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他的手指沿着你的脸部轮廓向下,滑过脖颈,然后是锁骨,擦过你的胸前,小腹,在腿根停住。这时你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吊带裙,长度不及膝盖。

许墨摸着你因恐惧而颤栗的皮肤,饶有兴趣地观察你的反应。胸前因为刺激悄悄挺立起来,他隔着衣料稍用力地捏了一下,你嘤咛出声。这具身子已经被李泽言调教的很是敏感,只不过几下你的身子就颤了起来,你咬住嘴唇不想发出羞人的声音,双腿紧闭,极力抗拒。

"要为李泽言守身如玉?呵。"许墨的声音仍然没有温度,语气危险起来。

在听到衣带抽动的声音后,你慌了起来,努力向后靠,怎奈自己被这镣铐牢牢束缚,"不要!"

"唔。"他掰过你的头,下巴的疼感让你张了嘴,硬物趁虚而入。你费力转动着舌头想要将这炽热阻挡,胡乱的动作正遂了许墨的心意,他也发起狠来,冲撞之间磨得你嘴角通红。顶端触到喉间,一股浓浓的液体喷涌而出,你想要吐出来,却被逼得尽数咽下,不适感让你咳得弯下了腰,眼泪浸湿布条。

"放我走吧。"你的嗓子哑了。

他拿了一块上好的手帕擦着你嘴唇,很是温柔。"抱歉,刚才让你不舒服了,是我的错,以后会好的。"

你记忆中那个初识温润如玉的男人形象瞬间崩塌,你摇着脑袋躲过他的擦拭:"我与你没有任何交集!"

"我知道,我都知道。"许墨知道现在女孩一定恨透了她,无所谓,他生来就独自一人,白眼嘲讽甚至刺杀都经历过,再多些也没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解下锁住女孩的铁链。

你以为他是要放你离开,结果被他抱着强制抬起手臂悬挂起来,双腿环住他的腰,你并不知道许墨的意图。

"我求你不要!"没有支撑点,身体也被打开,上悬的姿势扯得你生疼,动弹不得。

许墨知道你现在无法挣扎了,"乖孩子。"

终是进来了,你没有办法,他将你逼上了绝路,尽管你不愿意承认,被填满的舒适感让你羞愧。男人上抛的力度正好,一开始只是在穴口摩擦,先是三分,再是七分,最后整根没入。你的吊带裙下端被汁水溅湿,不断上挺的身子,铁链晃动的声音,男人的嘶吼,连同你的呻吟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你不知道被他又带去了什么地方,许墨始终没有除掉遮住你眼睛的黑色布条,因环境发生改变,周围的空气里透着冷,他抱紧了你。

"啪"的一声,他扣住你的锁链扣,你的手摸到了一面墙,然后双腿分开跪在毛毯一样的东西上,脸触到贴着花纹壁纸的墙壁,身后是许墨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啊!"这个姿势比你以前遇到的所有进入得更深,直接破开宫口向里面探去,他抚摸着你下身的小豆,诱惑着你分泌更多的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来,许墨的次数越来越多,你受不住,昏死过去。

许墨给你清洗了身子,铁链磨破的手腕处也上了药,他细细地亲吻着你的身体,原本只想小小得折磨你,在尝到你的味道后,竟然失了定力,这不是以前的他。他知道你善良,就在第一次强迫你时,你冲他亮了好几次牙齿都没有真正狠下心来,李泽言是对的,如果是他,他也会把你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我的小猫咪,永远待在我身边吧,就算把你弄脏玩坏,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五)

许墨对你很好,除了第一次的粗暴对待,你的眼泪换来了一个周的宁静生活,从你被掳来的那天算起,已经七天没有见过他了。每天,都会有人轻敲你的房门,窸窸窣窣放下一堆东西,听着里面没有动静,站一会就离开。起初你并不知道,总是在起床后默默地收了脚边的杂物,都是些生活用品和食物,后来干脆就早起一阵子,躲在被窝里,敲门声一响,就忙不迭跑下床,你想见许墨,你还有问题要问他。

"姑娘,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不是他,门外的人看到你赤脚跑来开门的样子也很是吃惊。

你局促地搓着自己露在裙外的小脚,"许墨,他人呢?"

"先生外出了,估摸这几天就会回来,临行前让我照顾好您。"她是这府里的管家,对于先生深夜抱回来的女人很是好奇,但被明令禁止不可以离她太近,就只能每天清晨送来她应该需要的东西然后离开。

"那…那麻烦您,许墨要是回来,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

"好的。"说完,女管家就恭恭敬敬地离开了。

你有些沮丧,弯下腰将地上的东西一股脑拢在怀里,刚苏醒的头发也不是那么听话,脸上,身上到处贴着,更让你心烦意乱,随后"砰"地一声将门摔响。

楼梯拐角,男人将你一系列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很早就回来了,却不敢见你,他知道你恼他,也还没有想好该在什么合适的时机与你见面,鞋子与木质地板接触发出轻微的吱嘎声,许墨小心翼翼下了楼梯,朝楼上望了望,转身离去。

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李泽言,很想很想。他从来不会让你一个人待着超过半天,他很黏你,你也早习惯周围是他清冽的薄荷香气。

今晚的月色真美,眼前人却不是心上人。

你抱着膝盖坐在阳台上,失眠无以复加。身上披了件薄薄的外套,冷得你打了个寒战,懒得再去那一件厚衣服,自顾自地望着窗外。许墨的房子是典型的中式建筑,你曾经在书中看到过,狐族是唯一一个保留着上古习俗的种族,这也是他们族人稀少的原因之一。扶着手边的栏杆站起,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栀子花香,柔和的月光在洁白的花瓣上跳动,风轻轻吹开,花影缭乱。隐隐约约草丛间有一团显眼的白色,你盯着看了好一会,发现竟然会动!你的好奇心被点燃了,趿拉着鞋子,在下楼梯的时候还险些滑倒,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散了,一边伸手拉扯被院子里荆草勾住的裙子,一鼓作气冲到那"不明物体"的旁边。

一只狐狸!准确地说是狐狸宝宝,小小的,只有自己的小臂长短,爪子上沾了泥土颗粒,浑身脏脏的,耳朵没生气地耷拉着,身子抖个不停,发出呜呜声。

这是谁家的?看这大小应该还没到化形的年纪,不远处的身后有一个被扒坏的洞口,难不成是为了活命误打误撞逃到这里?不知道怎么的,你的母性光辉瞬间就笼罩全身,自己要管他。反正许墨也不在家,那先藏在自己房间里好啦。你脱下外套,牢牢地包住小白狐狸,摸着他滑滑的毛安慰道:"等你好了我就放你走,放心吧,我照顾人很有一套的。"

双手举起小狐狸放在月光下细细打量,这狐狸可真好看啊,要是长大了还不还得祸害一堆小姑娘,细长的眉眼,漆黑的眸子里透着紫色的光。唔,有点像许墨啊,"你不会是许墨的私生子吧,啧啧啧。"

小狐狸耳朵动了动表示抗议。

为了更好地驱除寒气,你决定泡个热水澡。

"小团子,你别闹了!"几分钟前你刚刚把它放进温度刚好的水里,那小狐狸就扑腾着往外跳,水溅得你浑身湿透,发梢带水贴在后背让你很是难受,随手挽了个发髻,撩起袖子一把按住躁动的小狐狸。

"团子乖,洗个澡,变得白白的我就能抱着你睡觉了,不然不能上我的床哦。"

这狐狸还真通人性,听了这话,逐渐安静下来,脑门上还搭着你给它擦身子的毛巾,咕嘟咕嘟在水里吐着泡泡。

你拢了拢头发,长舒了一口气,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闹了一顿自己也该好好洗洗了,把小狐狸换到新的盆子里,放在自己浴缸的旁边,然后手搭在一边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适感,丝毫没有在意小狐狸直勾勾看你的眼神。

"时候不早了,我们要睡觉了。"

关了灯,房间里黑漆漆的,不一会儿,传来你匀称的呼吸声。

被你搂在怀中的小狐狸动了动身子,见你没有反应,索性就完全挣脱出来,凑在枕边看你。你睡得很沉,呼出的鼻息,蹭得它鼻尖痒痒的,小白胡子也被吹得一颤一颤,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看你咋了咂嘴继续睡去,悄悄地变成了人形。

如果你现在醒了一定会很惊讶,自己盼了很久的许墨就出现在眼前,还是在自己床上。

女孩子窈窕的身姿从他们洗澡时就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盈盈一握的腰,挺立着的小乳,光滑细腻的背,线条优美的腿,还有那隐秘的森林都在引诱着他。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许墨如今算是懂了。

怕你中途醒来会抗拒,更厌恶他,许墨只能让你睡得更踏实一些。

身子探入被帐中,握住你的脚踝向上亲吻,嗅着女体的馨香,许墨记忆里的那份炽热开始苏醒,冰凉的手指拨开茂密的丛中,慢慢探了进去,虽然你不会醒来,但反应还是本能的,大手按住靠过来的膝盖,许墨跪在你的腿间,左臂撑在你脸庞,饶有兴趣地观察你脸上的表情,手指也没闲着,按揉开层层褶皱,你开始咬起嘴唇,他又添了两根。你就像是被梦魇住了一般,却又动弹不得,双手作拳状胡乱地在床上划着。

许墨抽出手指,指间液体滑腻,褪了你的衣服,在你晃动的胸前写着什么,随后捏住顶端开始按压,直到它们发红硬挺。舌头暧昧地从锁骨处至小腹,你嘤咛出声。你的胸不大,却是男人一手可以掌控的尺寸,许墨不敢用力,之前汁水随着他的动作,染得胸前发亮。

将你的大腿压至M状,令人怀念的温暖与紧致感从近距离接触的神经末梢传至大脑。

"呃,好紧。"许墨认为自己之前的准备已经够充足了,但仍然是寸步难行,他不敢抬起你的身体,只能低下身子奋力地向前钻,这下,你被他完全控制住了,身子上下振动,交合处的肢体埋进床单中,喘息声在静谧的房间里起伏,你一直在呻吟,眼睛紧闭。梦里的你被藤蔓包裹起来,挣扎不开,只能发出呜呜声。

"啵…"的一声,许墨拔出被浸得润润的长物,嘶吼一声,白浊洒在你的小腹上,烫得你身子一颤。

终是结束了。

许墨抽出纸巾搽拭你的身体,担心留下证据,就抱你去洗了澡,换了床单,心满意足地睡在你身边。

第二天清晨,你捂着脸坐了起来,昨晚做了一个羞耻的梦,因为身体上没有感觉,你只能将它归结为思春,想到这里,面上的温度就更高了。

小狐狸,哦不对,应该是许墨,前爪交叠看着你懊恼地捶床,耳朵翘得更高了些,舔了舔嘴唇,要知道,他们狐族天生就有高超的治疗术,做事当然不留痕迹。

(六)

小狐狸是一只坏狐狸。

这是你近几天得出的结论。

白天懒洋洋地跟在你身后,让你有时候会怀疑到底谁才是猫科,平时它乖巧地趴在小榻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能转身的功夫就用尾巴扫走你好不容易清在一起的灰尘;再或者准备做糕点的时候,一下子扑倒你身上,顺带腾空而起的面粉呛得你直咳嗽;最气人的是你明明为它做了一个温暖的小窝,花了整个下午,铺着厚厚的淡紫色绒布,拍着手满意地不得了,然后郑重地把它抱进去,哄它睡觉。结果每天早晨,你的胸口都会有一团热气笼罩,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是小狐狸,并且屡教不改。

这性子,绝对不会是许墨。

你没有办法,只能给这只狐狸挂上了铃铛。紫色绸带穿过脖颈,衬得皮毛胜雪,还在脑后系上了蝴蝶结,丝毫没有注意到它一脸懊恼的样子,两只爪子来回摩擦着,撞得叮当作响。

"真是太可爱了!"你凑过去猛亲了两口。

小狐狸不再挣扎了。耳朵抖了抖,表示接受。

夜晚,你费了好大力气搬过摇椅,拍了拍裙子坐了上去,小狐狸也自觉地跳到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垂下耳朵,开始听你讲故事。

饭后的保留节目除了一起在院子散步,洗过澡之后,你就开始看书。许墨的书房里有很多书,你问过管家婆婆,她说你可以随意翻看。与李泽言的不同,你竟然能看懂这书架上的大多部分,是你熟悉的文字,手掌附上有些泛黄的书页,不知怎么的,一阵酸涩自你的胸腔翻涌起来。

"吧嗒吧嗒…"泪珠坠在纸张的清晰声惊得小狐狸抬起头,看着你紧闭着眼,双肩颤动,指节发白,在书上留下层层褶皱。

你哭了,哭得很用力。

许墨慌了,他却没有办法擦掉你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你手忙脚乱地摆弄着书,尽力擦去你落上的泪,"这可是许墨的书,不能给他弄脏了。"

小狐狸去拦你的手,未果,自顾自从你膝头跳下,一股脑向外奔去。你伸手去抓,却只摸到了尾巴尖端,眼睁睁看着它跑出门,此时此刻什么悲伤都被你抛到脑后,抹了一把脸,撩起裙子,穿着拖鞋就跟了上去,现在只剩小狐狸能够陪着自己了,必须要找到他!

这小家伙跑得可真快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你蹭得歪歪扭扭,你拨开草丛向深处走去,这里的气氛阴森,刚才还是如水的月色,到了这里显得清冷,因为着急没有带外套,你搓着胳膊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明明小狐狸跑到这里,怎么一转眼就没了踪影,渐渐地你失了方向。你曾经站在阳台上远远看过这里,知道这附近应该有一棵香樟树,凭着记忆你寻到了去处。

这是一棵很高很高的香樟树,枝繁叶茂,月光透过枝桠,地面上斑斑点点,你眯着眼,眼前出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白袍飘飘,手握拳垂在两侧,背对着你,雾水打湿了衣边,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

"许墨。"你确定地叫出声。

许墨身子愣了愣,迟疑转身。

"你哭了。"陈述的语气带着一丝怜惜,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拭掉你未干的泪痕。

"风迷了眼。"老套的借口,但许墨手指的温度让你有些贪恋。

他倔强地拉过你僵硬的身子,拉开外袍,用内里的温度裹着你发冷的身子。

你没有拒绝。

"这么冷的天,穿得如此单薄,小心受了风寒。"他温柔的声线在你耳边响起。果然,还是那个一如既往的许墨,无论在哪里。

许墨感觉到胸口处湿意渐重,你整张脸埋着,他低下头注视着你的发顶,抱着你的手臂稍稍用力。

就这样哭吧,大声哭出来,你就好像下定决心一样要把自己的委屈哭个干净。说实话,你是埋怨许墨的,同时也在为自己擅自作主后悔。

夜意深,月影斜,树下佳人相依偎。

"抱歉,弄脏了你的衣服。"你哭了多久,许墨就抱着你站了多久。你指着被自己眼泪浸湿的衣衫处,吐了吐舌头。

"今晚,你还要说多少个对不起?嗯?"许墨低了身子去吻你,你没有躲开,该是哭得太久的缘故,脑子也不灵光了,呆呆地捏着他领口。

许墨见你傻傻地回应着他,忽生一计。

"我有个主意,你不必道歉,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可好?"

"许…许墨,你别这样…"

许墨一手按住你的脑袋,轻轻地揉捏你的耳根,耳朵敏感得软趴着,一手摸到你身后,玩起了你的尾巴。你白净的小手搭在他领口处,还在纠结第一颗纽扣。

"乖孩子,不要害怕。"许墨开始引诱你。

许墨日常都是古色古香的装扮,解开一颗扣子,衣领就开了大半,你试探着向他的白色里衣摸去,眼一闭心一横,他大半胸膛露出,这皮肤当真是比一般女子还要好上一些,白皙无暇,细腻的触感让你流连不止。不知怎的,你大胆起来,在许墨默许的目光下,俯身贴上了他,冰凉的嘴唇四处作乱。许墨的手紧了紧,他的小姑娘学坏了。

学着他的样子,你伸出舌头轻舔,温热的舌尖毫无章法,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扫过许墨的两点,听着他的呼吸声变重,玉臂挽上,双腿分开压住他有力的双腿,许墨托着你的身子,向着他的方向贴了贴。你沿着他优美的脖颈线条,留下一个个带着水痕的吻,一头青丝散乱,腰肢上拱,好像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来挑逗面前的男人。

"许墨,我不干啦,你都没反应的!"你拉下男人的手,撅着小嘴赌气,"李泽言从来不会这样难为我。"

"哦?是我唐突了,"许墨听了这话,眸子一暗,"看来,我需要让你知道,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人。"

你撑着身子后退,被许墨逮了正着。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长绫,缚住你的双手,抬起你的下巴示意你向上看。

你其实早就注意到许墨屋顶悬住的一个圆环,以为是夏天用来挂驱蚊虫的,没想到他顶起你的身子,将你的手系了上去,那并不是一个死结,他的手里还握着另一端。

"我的游戏要开始了。"

在你和许墨纠缠的过程中,他的手指早就将你下身弄的汁水涟涟,此时你的身子距离他竖起的长物还有段距离,腿心的异常让你忍不住晃动起来,牡丹架高含香露,小乳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你完全相信这绫足够结实,许墨坏心眼地蹭着你,刚触到花瓣,你满足地吸了口气,他手一拉紧,就又离了几分,来来回回,试了好几次,你筋疲力竭,穴内声响更盛,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绵雨膏。你额间的汗淌至乳尖,滴在许墨健硕的腹肌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许墨,进来点,进来点,求你了。"

许墨手上一松,你落在床上,重力作用与他趁势上挺相结合,你惊叫出声:"啊!"空虚瞬间被填漫,直直顶到你宫内,贯穿,此生难忘。

"以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喊别的男人的名字。"

你在许墨身下,腿担在他肩头,浑身骨散,腰被掐出了印子,眉头紧皱,梨花带雨,发乱蓬松,两片花瓣大开,洞口浅复深的动作导致它们翻了出来,猩红点点,白浆片片,软得一塌糊涂,没有思考的地步,只能机械地应着许墨的话。

夜短情长,月上东山,再望窗花。

(七)情到浓时

你是在许墨臂弯里醒过来的,这种难以言喻的踏实感觉,久违了。

在睡觉习惯上,他和李泽言是完全不同的,李泽言很忙,且无论做什么都尽心尽力,更不必说这床上的两三事,当你一身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时,差不多也该吃午饭了,忙里偷闲的周末是你们不可多得被允许赖床的日子,你很少比李泽言醒来的早,更多时候睁开眼睛就是他深情的眼睛,一只手撑着脑袋,眸子的光望得你简直要再重新钻进被子里,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不厌其烦地将你从被子里寻出来,或者一股脑把你卷起裹住,待你实在憋不住气探头出来呼吸的机会,吻得你晕头转向,只能迷迷糊糊地被抱着去洗漱。

"小家伙今天没有耍脾气,这是奖励。"

想想是你被李泽言护得太好了,才会失去那基本的判断危险的能力,也许看起来,许墨在你眼里,一直是个危险的人。

算起来,现实世界,你好像也没看过几次许墨睡觉时的样子,此刻的岁月静好让你舍不得去打破,要知道在美貌方面,你身边的这几个男人个个都是不服输的,悄悄凑到他面前,纤细狭长的睫毛轻轻颤着,细腻白皙的肌肤,微微抿起的薄唇,仿佛线雕的鼻梁,尤其是头顶软趴趴的耳朵,让你爱不释手,额头,眼角,鼻翼,你的手指在各个地方蹭了个遍,便宜占尽后,美滋滋地想要收回手,却被逮了正着。许墨满是笑意的脸突然放大,呼出的热气喷洒,你的手指还竖直在彼此眼前,他张口咬住那作祟的手指,指节传来的痛感让你清醒了许多,果真是美色误事啊。

你谄媚一笑,想要趁机抽回手指,身子被拥得更紧,动弹不得。

"你的手很美。"许墨苏醒的声线带着些慵懒,看你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由得玩心大发。"但它扰了我的美梦,是不是该罚。"

"罚什么?"说话间,你的手指得了空,许墨咬的并不用力,但细嫩的肌肤上齿痕清晰可见。

"罚他,为我做一件事。"

许墨握住你的手向下,你的神经也随着紧张起来。

"我做不到。"

你手里的温度滚烫,许墨按住你的手去感受,翘起的顶端有液体渗出,那是两只手掌完全控制不住的长度,甚至还有逐渐膨胀的趋势,磨得你虎口发疼,你拿捏不准力度,上下套弄的动作有时划到敏感的某处,惹得许墨重重的喘息,他有些后悔,你不得章法的所作所为到底罚了你还是苦了他,胀痛使他浑身不自在,准备手把手教你。

"不要握得太紧…对…放轻松,找到些规律…"

你也是很着急的,跪立的姿势让你后背紧绷,不知过了多久,歪打正着的你碰到一点,白浊喷涌而出。长舒一口气的你手脚并用的跑下床,摸起皂角仔仔细细清洗起来,在确认没有什么气味之后,转过身对着正在脱衣服的许墨生起气来:"许墨,我以后绝对不做这事了!"

你面色潮红,长裙因刚才慌乱的动作被沾湿了大片,胸前也溅得斑斑点点。

"既然身上湿了,就和我一起去洗个澡吧。"许墨避开对这问题的回答,大步走近你身前,捏捏你气鼓鼓的脸,然后打横将你抱起,挣扎未果,你还被按到他未穿衣服的胸膛处,肌肤相贴,你脸上的热感与其不相上下,破罐子破摔的你干脆埋得更深些,许墨脚步一顿,将你向上颠了颠,"嗯……你被照顾得很好。"

养得很好?怎么这语气像是在养什么只要长得好就会被杀掉的动物?

但是被照顾得好这件事是真的,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伸手摸摸自己腰间的软肉,确实是胖了些,沮丧感油然而生。

许墨将你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低下头吻吻你额间的碎发:

"惟汝悦乃吾幸。"

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许墨是小狐狸的事情暴露了。

许是最近的亲密接触冲昏了一向严谨的许大官人的头脑,他在的日子小白狐狸一直没有出现,尤其在你提出要他帮忙找找小狐狸的时候,什么问题都对答如流的许墨支支吾吾起来,渐渐地你就发现了真相,或者是直接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想。

这件事很严重。

严重到你已经很多天不与他讲话,深夜孤身一人的寂寥,饶是许墨也感受不来,毕竟已是食髓知味。

"我也要罚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跟在许墨身边,多多少少也学了不少。

许墨的眼前一片漆黑,你将他双手交叉牢牢缚在头顶,与床头的栏杆绑在一起,再三确认其不能轻易挣开后,脱起了自己的衣服。衣裙被扔到床下,胡乱堆在一边,许墨感觉到床上一沉,是你爬上了床。

手脚并用爬到他身侧,双腿分开,坐在他腰腹处,薄薄的料子下,是灵与肉的接触,许墨的衣袍被你褪了大半,隔着一层亵衣轻轻摩擦,你前后晃动着身子,兴趣渐起。

"嗯…"闷哼声自喉间隐忍,你点到即止,上半身撑在许墨上方,慢慢伏下去,女子的体香传来,笼罩处的黑更深了些,许墨下意识转过头,触上了更柔软的部位,既而身子一颤。

这,这是……,发硬的莓果蹭得脸发痒,虽是挤压的窒息感却让人沉醉其中,舌尖毫不犹豫地卷起一边,湿润感让你身形不稳,猛地离了他一寸,还真是防不胜防。

双乳划过他硬实的前胸,沿着线条分明的肌肉打转,你可以明显感受到许墨紧绷的后背与小腹,你恶作剧地去按下发硬的地方,听得男人的呼吸声更厚重起来。

你耐着性子在他小腹处前后动作,看硬物立起,作势用花穴去碰,每次都是浅尝辄止,这是为了报他上次这样折磨你的仇。流着汁水的穴内咕叽作响,伴随你在顶端磨蹭,沾得硬物发亮,好几次因为定力不够抑或是力气不足,差点被许墨上抬的下半身趁机钻了进去,吓得你尖叫着滑了下去,许墨的下腹也湿得透顶,分不清是你,还是他的汗水,到底是逗弄他还是在消耗你。

"中场休息,我不行了,许墨。"你靠在他肩头,浑身赤裸,反观许墨,除了你"照顾"的地方一片狼藉,其他差不多是完好无损。

"玩够了吗?小家伙。"

"嗯?"你还没细细品味他说的这话,就被拉过来,上半身径直翻出床边。

"啊!"你双手扶在地面的绒毛毯,上半身悬空,因为床不高,倾斜的角度刚好,双腿分开跪在床沿,下半身翘起被许墨按在床上,重心下移,你完全使不出力气,自然不能抗拒身后即将发生的。

"到我了。"

话音刚落,你的身子被狠狠贯穿,连带着那份怒气,你差点被这一下顶下床,然后被大手拉住,重新撑在地面。你回头看到许墨微愠的脸,阴晴不定,知道自己玩脱了,软着身子想要哄他。

"我没有生气。"力度大了些,你摸着肚皮下方被顶弄出的形状,痛苦与愉悦,隐忍与释放,神经都沸腾起来。

交叠的汗水滴落,褶皱在床单起伏,终于挨到与他面对面的时候,你几乎哭得断了气,搂住许墨的脖颈撒娇,泪水蔓延开至肩胛骨,抽抽嗒嗒的,身下也是一阵一阵的收缩。

糟糕,玩过头了,小家伙应该是被吓坏了,许墨想。拨了拨你额前浸湿的碎发,像是哄孩子一样,许墨轻轻拍着你的背:"抱歉,是我不对。"

你哭得更大声了,絮絮叨叨地说着许墨是个大坏蛋之类的话,在他下巴处狠狠咬了一口还觉不解气,赌气地想撤出他的怀抱,紧接着就是长长的深吻,这真的是被许墨吃得死死的。

恍惚间,听到许墨说:"我很喜欢,夫人可以再接再厉。"

窗外,风动花动人悄悄,云浓雨浓情濛濛。

(八)风雨欲来

这几日的许墨发了狠一样,每每醒来你都身子酸软到不行。这也不是狐狸发情的日子啊,怎得这么没节制,你撑着腰手搭在石桌上借力,好不容易坐稳身子,闭了眼睛在园子一角休息,耳边响起管家婆婆的呼喊:"夫人,您看见少爷了吗?这里有一封他的书信,来人说务必交到他手里,可我这还有很多事要做,能麻烦您去找找少爷好吗?"

许墨不见了吗?

说来也奇怪,今早醒来,身侧的人就不见了,伸手摸摸那凹陷处,发现没了温度,自己一个人吃饭,总觉得不是滋味。

许墨会在哪里呢?

遍寻脑海,竟一时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你其实并不是很了解许墨,除去第一次见面的不愉快,每天的生活简单而又惬意,与你聊天,陪你散步。

许墨的书房是你最喜欢的地方,虽然里面净是些古文字的书,读起来晦涩难懂,有次他看到你抓耳挠腮地面对着一本古书发愁时,干脆坐到你身边,一字一句地教你,淡淡的薰衣草香萦绕,你盯着他挺直的鼻梁看得入了神。

"怎么一直在盯着我看?"

你被问得红了脸,低下头整张脸埋进书页里,再抬起头来就是许墨笑得眯着眼的样子。

你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书房,推开门,风铃响动,叮叮当当很是悦耳,屋里空无一人,却弥漫着茶叶的味道,竹木桌上的一对青瓷茶杯还冒着热气,显然许墨之前来过,而且刚走不久,他还预测到你会来,提前煮好了茶。你捧起一杯,小心地轻啜,浓郁茶香自舌尖传导,蔗糖的甘甜在口腔内回荡,许墨知道你喝不惯苦味,就特地在你的碗底放小块糖,等你到时,糖也融化得刚好。

两杯茶,你选中的是特别的那份,这也算是与许墨的心有灵犀吧。

许墨的茶是什么味道呢?他从来没让你喝过,你蹦着高说他小气也不行,今天没有人在,何不遂了自己的心意?

只一口,你就被苦得小脸皱成团,嘴唇抿成一条线,眉毛也拼凑起来,于是赶紧用自己杯里的甜度去压,茶水被喝了个精光。

这也太苦了吧,许墨他是没有味觉的吗?

懊恼地摩挲着杯子上雕刻的花纹,你坐到平日里他的位置上,学着他的样子向窗外望去。许墨有段时间总是看着窗外出了神,都要喊他好几声才会收到回应,还有这套茶具也是他用了很久的,这杯子有什么独特之处吗?你好奇地抬起手,借着白日的光准备看个清楚。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瓷器,上面是斑驳起伏的花影。花影?花?这是什么花呢?你奋力直起身子,假装许墨的高度也热络地向窗外探头。

大片大片的紫色花海伸展开来,浓烈地直逼你的眼,明明相隔很远,你却好像闻到了香气一样,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是了,是紫藤花。

这杯盏,这繁花,定是许墨的主意,他应该在那。

明明看着也就不远的距离,真正走到路口的时候却犯了愁,几条小道歪歪扭扭,有的被四散疯长的野草遮得严严实实,"伊人何所在,曲径通幽处。"攀着比人高的草丛向里望去,黑洞洞一片让人发怵,你断定许墨应该不会在,就转而换了方向,一路走来,净是随手拈来的花瓣,衣角也沾了香气,还有梨花,杏花,桃花,白色,粉色,红色,一树一树地开,竟使你看迷了眼。

春光明媚,随你来的还有纷飞的蝴蝶,你渐渐胆子大了些,提起裙摆直直地向前跑,就连翻起的泥土也混着青草香,远远的,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浸在郁郁的紫藤花中里,柔和的光线笼罩,那紫色晕染开来,蔓至你眼前。

"画中谪仙"四个字也无法形容这个男人。许是庭院的光太盛,映得许墨一身白衣亮极了,他整个人简直都要融进光里,抓不住,摸不得。

"许墨!"你急得伸出手,叫喊着朝他奔去,生怕再晚几秒,他就会消失在你面前。

"怎么了?"女孩子馨香温热的身体一下子扑进怀里,许墨被直直冲过来的力度撞得晃了晃,待稳住后,手臂环过你的腰肢稍稍用力,两个人贴得更近了些,"是出什么事了吗?"

手掌抚上男人的脸,划过下颚优美的线条,眼底笑意看得分明。

"我在找你,管家说有你的信。"

许墨将你抱起坐在花园内一方青石长凳上,你急切地在裙子左右翻找,飘在你裙摆上紫藤花瓣也因你的动作散落一地,沾了泥土。

"你在找这个吗?"

许墨静静地看你仔仔细细把身前身后翻了个底朝天,恼怒地敲着自己的小脑袋,终于发了话。

"啊,就是这个!怎么会在你哪?!"

"在你向我跑来的时候,掉到我脚边的。"许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封印有花瓣图案的信。

"那你快看看,这信的内容好像很重要,管家婆婆说一定要交到你手里。"

"不必了,我都已经知道了。"许墨的神情不变,笑着从你的发顶拈起一小片花瓣,放进你手里握住,"看,这是你带给我的春天。"

许墨的手将你的手完完全全得包裹,手心的温度顿时升高,你反握起他的手,十指交缠,花瓣被熨贴在彼此掌心。你抬头看他,许墨的眼睛里尽是深不见底的紫,像浮了一层雾,忍不住想要拭去,总觉得自己有时虽然在他身边,却好像隔了很远,那距离不能用步去量,一时间也触不到边界。有很多次深夜醒来,许墨都将你搂得很紧,脖颈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你知道,许墨准是又梦魇了,掰不开他的胳膊,就索性回身,轻轻拍打后背来缓解他的不安,待男人的鼻息逐渐平静,你才放心睡去。

"许墨。"

"嗯?"

"许墨?"

"我在。"

你像个小孩子似的重复他的名字,变换着末尾的声调,许墨也不恼,由着你拽着他袖口的穗子揉搓,乐此不疲地回应你。

"我想听听你的故事。"

许墨感觉胸腔内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心室的血液回流,好半会儿才张开口:"你真的要知道吗?"

"如果你为难,就不必……"

许墨没有言语,只是将你从身上放了下来,在你还愣神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只巨大的狐狸,园内的紫藤花因这股莫名的气流振动而散落,你下意识地抬起手臂去遮挡纷飞的尘土,眯着眼睛瞧向许墨。

真的是好美的狐狸,通体雪白,见不得一丝杂色,四肢健壮,毛绒绒的耳朵竖起,眉目狭长,尾巴轻轻晃动,时不时卷起几片花瓣,只一眼你就能认出是许墨的样子。他低下身,你便心领神会,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脸埋进那柔顺的一簇簇白色中,想不大有朝一日自己还能吸到狐狸,简直赚翻了。

待你选好位置,身子稳住后,许墨才一跃而起。细小的绒毛被风吹得翻飞,蹭得你鼻子发痒,没有办法用手去碰,干脆一股脑趴在狐狸背上,感受长长的皮毛下炽热的温度。他时不时回头看你,眼里满是宠溺。

许墨带你来到一棵香樟树下,停下脚步,换回了人形。

这树应该有些年头了,四处伸展的枝条,几人合抱才能环住的树干,你站在树下向上望去,层层叠叠的绿纵横交错,遮住了大半的天。

"那天……"你记得那天夜里也是在香樟树下遇到了许墨,深更露水打湿他发梢的样子仍历历在目。

"这是我族世世代代守护的树,千百年来,被他祝福的人都得到了幸福。"你沿着许墨手指的方向抬起头,果然,头顶密密麻麻挂满了符牌,每一个上都仔仔细细绑着红色绸布,乞求姻缘美满。

"我从来不信这些,缘分这东西都是自己谋来的,况且上天的好生之德怎么会给我这种人,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你。"许墨牵起你的手,"我得承认,你是我抢来的。"

"你可以怨我,恨我,但千万,不要可怜我。接下来说的,你且当个故事来听,因为我现在还好好的在你面前,过去的自然就不重要了。"

许墨的声线如琴弦拨动,每一个音符婉转撞击着你的耳膜,悲凉却不伤感的语调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你从那氛围中抽身出来。

许墨出生即为天命之人,此诰一出,族中众人杀红了眼,父母遭暗算而亡,少时坎坷,披荆斩棘换来暂时安宁,寥寥数语,其中辛酸苦楚自是说不尽。

"我本与世无争。"他说,"也正是这不争导致父母惨死,午夜梦回,是母亲那双闭不上的眼睛,我才明白,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

"许墨。"喉间如同蓄了块棉花,肿胀酸涩的很,顾不上这些,你现在只想抱抱他,与他相拥,"不要再说了。"许墨语气平静,好似说得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花朵般晕开,许墨叹了口气,揩去你眼角的水痕。

"怎么,你倒是先哭上了?"

你毫不客气地抬起手臂攀着他的肩膀,说出的话抽抽嗒嗒带了哭腔:"心…心疼你。"

许墨闻言轻笑出声,将你拉近了几分,然后捏捏头顶那柔软的耳朵,"想不到,还是一只多愁善感的小猫咪。"

你气鼓鼓地踮起脚去捂他的嘴,嘴唇与手指上的肌肤相蹭,一不小心你的手指被咬住,指节处传来酥麻感,濡湿的舌尖扫过,惹得你一阵战栗,叫着要逃离许墨的怀抱。

"狐狸逮到了这么美味的小猫咪,可不会轻易放手哦。"

你整个人被顶在身后的树干上,根本动弹不得。

"感受到了吗?"双腿间赫然闯入一双笔直修长的腿,许墨微微用力将你托了起来,长裙掀起,隔着薄薄的底裤,凸起的炙热温度瞬间让你软了身子。

"太近了。"许墨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你肌肤,带着好闻的薰衣草味道,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的你面若桃粉,小脸因抗拒而皱成一团。

"近了吗?这样会不会好些?"

"这算什么?!"你被许墨拥着转过身去,这下可好,你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默默地抱紧粗壮的香樟树干,距离感确实是有了,脖颈处贴着的湿热嘴唇,时刻在提醒你这个危险男人的存在。

"天还早呢,"你大腿被架起,悬空的小脚离了地面一段距离,正拼命地摆动着,颤巍巍地提议,"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哦?"许墨按住你企图后转的背,嘴角上扬,"也对,太亮了总归是件麻烦事。"

在你终于以为自己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一条柔软的绸布遮住了眼睛,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你慌乱不已,紧接着两只手臂被抬起交叉置于冰凉的香樟木上,耳边是许墨诱惑地低语:

"想不到夫人这么有情趣,果然还是黑一些好。"

所有的感官都闭塞了,后背拉链挣开,细密的吻沿着脊线下滑,在腰窝处停留,舌尖打转,你颤抖着轻吟出声。

"别……"暧昧的画面在你脑中清晰,拉链处大开,嫩白光滑的后背上是斑斑点点的潋滟水光,像是许墨精心涂的一幅画,躲不开,逃不掉。

胸前的长裙滑落在地,娇乳被挤压地生疼,软肉肿胀。许墨的手指绕到下方,拨弄着花核,一阵一阵的刺激让穴内顿时充盈起来,手掌沾满了汁液,使坏地轻弹一下,春水涟涟。

指尖悄悄探入,异物与黏膜的摩擦声此起彼伏,你听得羞耻难耐,双腿也脱了力,直直地跪了下去,好在许墨已将你掉落的衣衫铺好,膝盖并不觉得疼,只是小腹酸涩。

"进…进来啊…"你小巧的身子扭动,两片花瓣被翻开,汁水自花间流淌,许墨填了几根手指,肆意地搅动。

胸前的两团也在晃动着,你一手捂住嘴唇,一手撑在地面,腰腹下陷,臀部拱起,再度呜咽着求许墨进入。

"遵命,夫人。"

许墨的丝质外袍因剧烈撞击的动作刮蹭着你的大腿,时间久了竟然擦出一缕缕红痕,整根没入的满足感让你失了分寸,手中衣料被浸湿,

许墨没有解开蒙住你眼睛的布条,这使得男人的低吼与喘息在你听来格外迷人,耻骨处两物相撞,许墨伸了手在交合点抚摸,你被激得花穴微收,紧致感几乎让许墨缴了械。

冷落许久的胸乳得到了恩赐,光裸的肌肤与他相贴,汗涔涔的粘腻感让你稍感不适,还有那穴内硬直,想要挣扎,却被拉着坐了回去,一股脑地贯穿到底。

"生气了吗?"

你被上下颠弄地没了力气,懒洋洋地倚在许墨身上,说出的话也跟着抖了起来。

"没…"你自顾自地按摩着小腹,要是撑坏了可怎么办。

与你不同的是,许墨还穿着里衣,拿起外袍将你裹了严严实实。

"待会儿怎么回去?"你拢好衣服,抬头看向许墨。

"娘子莫慌,为夫自有办法。"许墨捧起你柔弱无骨的手,温柔地吻着,"累了就睡吧。"

"嗯。"

风吹过,香樟树的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动,树枝左右摇摆,仔细听去,像极了一首离别的歌。

你是在一阵混乱中被惊醒的,屋外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仆人们四处奔走相告。

"着火了!主殿着火了!"大家边喊着边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主殿?你突然想到,今晚的许墨很不寻常,先是哄着自己睡觉,迷迷糊糊听得人说有客来访,请他赶紧去一趟,许墨却并不着急,披了件外袍,在床边站着看了你很久,掖好你外漏的被角,待一切妥当后,才出了门。如此看来,怕是主殿出了乱子。

"咳咳咳…"路上的烟气呛得你直咳嗽,只因心里叨念着许墨的安危,脚下的步子也生了风般。

而此时的主殿。

"你当真是狠心,这么大的宅子说烧,就一把火点了。"男人的声线凛冽而熟悉,骨节分明的手指叩着身旁梨花木的茶桌。

"有舍才有得。"许墨坐在殿内一侧,端着瓷杯吹了吹内里的茶水,热气飘散,朦胧了他的脸,丝毫没有被困于火中的紧迫。

"若不是你族中长老作梗,怕是你永远也不会让自己被找到。"

"嗒"的一声,许墨将青瓷杯放在桌上,收了折扇站起身来:"李城主不也是算好了我会暴露踪迹,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找到她。"

许墨眯着眼看向李泽言,目光狡黠,殿内只亮了一盏灯烛,月色盈盈,均匀地从窗口洒落,照在面对面站着的二人身上,一黑一白,竟耀得让人睁不开眼,空气中有不知名的情绪流动。

半晌,悠悠地吐出一句:"这等待的时间长了些。"

是李泽言。

天知道,没有你的这段日子,他派出了多少人手去寻,狐族擅术法,被他们掠去藏匿,就是有那通天的本事也不得行踪,于是他开始赌,赌狐族内部动荡,许墨护不了你时,只能拱手相让。

还好,他赌赢了。

"我会回来的。"许墨背过身去,负手而立,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至殿门,偶有浮尘自影匆匆过,惹伊人唏嘘。

"那可由不得你。"

"不妨拭目以待。"话音刚落,迎着那清冷的月,许墨的身影渐渐消散,周围静悄悄地,好似他不曾来过。

园内的紫藤花忽地被卷起了大半,花瓣裹挟着满天的星光,刹那间香气四溢。

千里江山为聘,愿卿勿忘我。

"婆婆,你走不动了吗?我来扶您。"一路小跑的你竟撞上了管家婆婆,不得已只能先把她安顿好,再去找许墨。

"夫人别管我了,我这老胳膊老腿会拖累你的,你且快去寻出路吧。"

"那怎么行,是我不小心撞了您,怎么能扔下您就走了呢。"

你撕下一段衣衫包住她受伤的手腕,半边身子撑着向前走。

你突然想起什么,正好借了这时间问道:"婆婆,主殿现在什么情况您知道吗?"

"啊…主…主殿没缘由地着了火,只隐隐约约听到有位姓李的先生来了,家主让我们都退下,还关了殿门。"

姓李的先生?会是李泽言吗?

你回过头望着远处正熊熊燃烧着的楼阁,心脏剧烈地跳动,像要冲出胸腔,全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要赶去那里!

"夫人?"见你停下了脚步,管家跟着疑惑起来,"是有事吗?"

"啊…没,这里比较安全,您可以稍作休息,我要再返回去找许墨。"你蹲下身子,手里收了些柔软的稻草整整齐齐地铺在地面,还用手拍了拍压实。

看你忙碌的样子,管家婆婆很是感动,慢慢靠近你:"夫人,你真是善良啊。"

"没事,应该…""的"字还未出口,后颈就重重地挨了一记手刀,你猝不及防地没了意识。

"对不起了,夫人,我这是为了家主,为了我们狐族。"

刚才还语气奄奄的管家,整个人都变得阴沉起来,对着灌木丛招了招手,两个黑衣人闪身出来,将娇小的你装进麻袋,扛在肩上。

"我们走。"

三个人在黑夜的掩映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泽言这边,殿里黑压压跪着一地的人。

早在一个时辰前,许家家主逃走的消息早已传遍,真相只有李泽言知道,但他现在却不是因此而生气,更重要的事,是你不见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凭空消失?"微怒的声线回荡在殿内,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起身来讲话。

"找!再给我去找!"

像是得到什么特赦令一样,大家战战兢兢地作鸟兽状散去。

李泽言摩挲着你掉落的印有猫咪图案的手链,这是他特意为你打造的,小心翼翼握在手里,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你的体温,他疲惫不堪地靠着漆红木门,双眼空洞无神,胸口的衣服被攥出褶皱,脸部线条绷紧,叹息声湮没在风中。

"我的小家伙,你现在会在哪里呢?"

——————我是温馨的换人物提示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