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基本没有ao观感 让我很难过
下面是一根健康的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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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没有人知道吴海和吴宇恒是怎么玩到一起的,或许他们两个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全校人都知道他们玩得很好,好到仿佛两人不是上了高二才认识,而是从小就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
吴海是街舞社的社长,在国际部一群混不吝里因为成绩够好口音够正发型够乖深得部主任喜爱,每天放学都能获得出校门去练舞的特权。然后他就会火速跑过几个街区冲到吴宇恒在的校区,爬到五楼等着他下课。
两个人先是一起去播音室,吴宇恒念几条英文稿放几首歌;然后再去舞蹈教室,吴宇恒写字帖,吴海练舞。慢慢地,吴海索性连国际部都不回了,大大方方在晚自习的时候霸占吴宇恒同桌的座位,两个人黏在一起一直到十点多下课了,才各回各家。
每晚分别的时候,路人纷纷形容他俩可真是那个依依不舍啊,也不知道有什么那么好聊的,改天再见面聊都不行。吴海老是抓住吴宇恒的手腕要多说几句,吴宇恒作势要抽手,却总是会回过头认真地看着吴海说话。两个人眼里闪烁的光芒让被他们挡住的路人看了都不愿打扰,只能在心里默念一句
"你真的好爱他",然后绕道而行。
这两个校草级的人物还没认识前,都在各自校区的告白墙上雄踞一方。然而到了高二下学期,吴海加入了广播站,吴宇恒也报名参加了街舞社,两个未来规划截然不同的人硬生生把自己的日程排的满满当当都是对方,让一众暗恋单恋的人只能心动无法行动。到最后,表白墙被隔壁新建的校园cp墙弯道超车了:
"投稿投稿 能说吗SOS
海姐姐的信息素闻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味道不是很浓的那种~
今天终于轮到他带社活了 出了好多汗 终于有点点明显了
我和姐妹讨论了好久是什么味道 后来觉得和星爸爸那个海盐奶盖有点像 有点香啊"
"看到上条火速来投稿,同站表示听说wyh的信息素闻起来和桃子气泡水有点像
但是他用来掩盖信息素的香水味道太鬼畜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海劳斯的信息素一样都是喝的,
我们可以是通感症病患,
总之他们必须how pay"
"站子,可以问吗 不知道恒老师和海老师的第二性别是什么
不在他们校区,他们是那种老师家长都默许了的模范生ql吗?"
...
类似这样的秘密投稿已经成为了学校一众abo的快乐源泉,吴宇恒在学习上的逆袭经历和吴海坚持追梦的勇敢也让这个树洞充满了正能量。
投稿的海花高中学生不知道的是,这两位"情比金坚"的好朋友正在暗中闹矛盾。
矛盾的起因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圣诞节的时候,吴宇恒一个已经出国读高中的好朋友回来看同学老师,顺便给吴宇恒捎了一份礼物。他边和吴宇恒叙旧,边习惯性地带着他往食堂走。时常犯迷糊的吴宇恒写了一上午物理题,想也没想就跟着了,全然忘了自己平时都会等的那个人。
虽然圣诞节不放假,国际部的外教还是组织大家交换礼物,写下祝福。吴海借机找班主任磨了半天,得到了一个点外卖的机会,也不管前几天自己和吴宇恒都还在咳嗽,在围栏边上偷偷取过了了麻辣小龙虾和炸鸡可乐塞进书包里,就兴致高昂地找吴宇恒去了。他背着一大包吃的气喘吁吁地跑上了五楼,却没在教室里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吴宇恒的同学看见他,倒是把他叫住了:
"你找吴宇恒吗?"
"嗯,他人呢?"吴海朝吴宇恒的座位走去,把包撂下。
"他...和另一个男生走了。"
吴海把外卖放在桌子上的手停住了。
另一个人肘了一下和吴海搭话的人,又用眼神示意他别说了。
"他去哪了?"
吴海好像没看见,继续问到。
"吴宇恒吗?他们应该去食堂了吧。"另一个路过的人随口答道。
吴海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书包留下了,然后转身朝食堂跑过去。
食堂里人挤人,个子不算很高的吴海踮脚找了半天才看到吴宇恒。他无心搭理食堂阿姨给他勺了多少胡萝卜,努力挤过人群在吴宇恒后面的桌子旁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他扒拉着油涔涔的菜,味同嚼蜡,一边支棱耳朵听吴宇恒和他旁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吴宇恒的声音不大,但吴海听得很清楚。他的嗓子还没完全好,偶然会提高了声音否定对方说的话,但脸上还是挂着笑,有点呆的表情总会让对方忍不住逗他几句。
吴宇恒的朋友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从彼此要报考的学校和专业聊到了广播站站长的取向和八卦,聊着聊着又开始吐槽学校的社团和国际部是怎么怎么
的水,部主任恨不得所有课都拿去补标化考试成绩单GPA全写四舍五入的满,所谓的兴趣爱好只是为了在简历和文书里不至于无病呻吟,最后还不是有安排的学商没安排的学工科,其他统统只是用来和419吹逼扯蛋的材料。最后讲到某届街舞社社长竞选争得昏天黑地,选上了后简历有东西了立马撒手不管,那人就大笑起来,差点把吴宇恒的水壶都打翻了。
吴宇恒好像也听得津津有味,一直笑着附和。两个人直到吃完了一起走出食堂,也没有发现跟在后面的吴海。
"宇恒,你是真的要去学播音主持?我看你现在蛮忙的,怎么还每天都去帮忙?"
"怎么可能,"吴宇恒笑着说,"我小学写的东西你竟然还记得。我现在好不容易学习好点了,突然说去艺考岂不是无理取闹。"
"哦~懂了,这个是为了泡omega发展的副业是吧!之前的那个学妹怎么样了?"
吴宇恒只是推了那人一把,摇了摇头,没回答。
"周末约饭吗?"
"好。"吴宇恒在教学楼下停住了脚步。那人走之前拥抱了吴宇恒,从斜挎着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他。
吴海冲回吴宇恒的教室,在吴宇恒回来前把吃的和送给吴宇恒的礼物全部拿走了。傍晚他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来找吴宇恒自习,才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一只价格不菲的钢笔。下了自习,他反常地没有陪吴宇恒慢吞吞地收好东西,一起去车站等到他的公交来了再走,而是在路边撬走了社员的自行车,一路头也不回地飞快骑回家。他中午没有吃饭,把放了半天的外卖和那件有吴宇恒英文名的印花T恤从包里一股脑地抖出来,全部倒给了最晚的一班垃圾车。
"是我的错觉吗,吴海最近好像没有一下课就去等吴宇恒了。"
站子po了这篇带着一个流泪表情的投稿,评论区却依旧是一片"最近考试这么多,海劳斯应该是不想耽误恒劳斯学习吧","海劳斯真暖","恒海都要加油!"之类的的打气和夸赞。
吴宇恒却好像又回到了没认识吴海之前的日子,放学了帮老师收完模拟卷就一个人去广播站,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又多了起来,他会有礼貌地停下来闲聊几句。有次,他遇到了级长,染了金发涂着兰眼影的和善女alpha叫住了他。
"吴宇恒,你最近还有参加街舞社吗?"
"...级长好!我...没怎么参加了。"
"嗯,那也挺好的,专注学习。不过如果觉得没时间放松的话,我可以和小周讲,让他少喊你帮他收卷子改作业。"
"谢谢级长,现在...还挺好的。"吴宇恒不知道答什么,级长见他还是老样子,就笑了笑,挥手让他走了。
他没有告诉级长他不是不怎么参加,而是根本无法参加。吴海圣诞节后的周末就发了条信息给吴宇恒,问他以后能不能帮他上自习前占占舞蹈教室,他晚自习开始了再过去练。直到现在过了两个月,吴宇恒也没在下午滚测和自习之间遇到过吴海。吴宇恒上自习前五分钟会去通常没人的舞蹈教室开个灯,告诉走廊外面的小情侣这里有人用,然后离开。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占成,每每自习铃响了他都看不到吴海的身影,下了自习经过舞蹈教室,灯又已经熄了。如果不是一次课间去厕所撞见吴海在拧换下衣服里的汗水,吴宇恒都差点以为街舞社解散了。
吴海再一次出现在吴宇恒还没下课的班门口时,看上去有点烦躁。比一般人更怕冷的他穿了件不知从谁那里顺来的长风衣,衣服主人信息素的黑咖啡味倒是和他淡淡的黑眼圈有点配。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拉住吴宇恒的手臂,只是抖了抖有点长的袖子,伸手揪住了吴宇恒书包的带子。
"宇恒,"吴海的声音有点哑,估计换季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
"嗯?吴海,怎么了?"吴宇恒依旧是那副表情,挑起眉毛睁大眼睛乖顺地看着他,好像他躲着他的这两个月没有发生过。
"你能...现在帮我去占下舞蹈教室吗?"吴海好像在忍咳嗽,说完马上闭上了嘴,鼓了鼓腮帮子,最后还是没在吴宇恒面前咳出来。
吴宇恒想了想今天广播站的安排,迟疑地说:"...行。你什么时候来?"
吴海看上去舒了口气,他后知后觉地松开了紧紧扯着吴宇恒书包带子的手。
"最多十分钟后吧,有点急事...谢谢你。"他好像不知要再说些什么,扯了扯嘴角没笑出来,转身小跑下了楼。
吴宇恒一头雾水地照办了,他像往常一样推开舞蹈教室的门,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两个低年级的alpha在教室里坐着,呛鼻的信息素到处窜,加上教室本来就不怎么通风,让吴宇恒怀疑他们是不是刚把抑制贴揭了打了一架。他刚把灯打开,就感觉到身后有股熟悉的气味传来。吴海躲在他身后,身上比平时更明显的海盐奶油味很快就被教室里好像刚聚众飞行过的烟草气给掩盖了。
两人中个头更大的朝吴海走过去,他的手里赫然搭着吴海的校服外套。他想去拉吴海的手,被躲开了,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站定了看着他:
"小海老师,你终于来了,我们从年初开始每天都在等你,一直没等到,还以为街舞社解散了呢。"
吴海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另一个人插话了:
"本来就解散了嘛,最近社活都没人来了,招新又跟不上。只剩下海姐姐一个人带我们这一届,结果姐还不愿意和我们跳。"
"就是,"另一个人跟着起哄,"不是小海老师说的,性别和身材不应该阻止你去尝试不同的舞种吗?为什么就不教我们一起跳?"
吴海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他捂住嘴偏过头好像又要咳嗽,过了半秒吴宇恒才反应过来他在干呕。
"海老师你需要占教室和我们直说就行了啊,我们可以从放学一直占到晚上十..."
吴宇恒二话不说拉着吴海就走,没走几步,他感觉到被带着的人脚步拖沓,竟然有点不情愿。吴宇恒找到另一件不常用的舞蹈教室,一脚踹开门,把吴海一把推了进去。
吴海瞪大眼睛抬头看他,好像看不出吴宇恒在生气。吴宇恒拍掉了吴海搂着大衣的手,扯开他的领带,手掌覆到他的后颈上。果然,吴海发烧了。如果饮食作息健康,身体没有其他状况的话,ao的易感期都是有规律的,可以通过暂时标记或者服用少量药物抑制发情期的到来。但如果易感期伴随着发烧,那么发情期的到来就变得不可预测了,服用平常的药物也有很大几率会导致体内激素紊乱,彻底打破易感期和发情期的节奏,对ao生理健康留下难以消除的负面影响。
吴海显然烧得不低。最近他们申请截止,压力必然不小,但吴宇恒也没想到平时督促自己多运动喝水按时睡觉少吃辣条垃圾食品的吴海反倒是先把自己搞出毛病的那个。他看上去瘦了一圈,之前合身的校服衬衫变得松垮垮的,头发也留长了,乖乖地耷拉下来,眼睛因为干呕和咳嗽的原因还红红的,亮晶晶地看着他。
吴宇恒看他这幅样子吼不出来,只能尽量平复心情问他问题。
"街舞社解散了?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吴海摇了摇头,好像打定主意不多说话。街舞社确实因为申请季的到来少了很多活动,因为吴海躲着吴宇恒的缘故,组织活动的次数更少了。新招进来的学员更是雪上加霜,水平很好,却一心只想对吴海上下其手。老师管也管不住这些味儿冲的alpha,劝他干脆消停一会专心申请别搞社团了,吴海不死心,便专门抽晚自习的时间偷偷跑出去练。这些,吴宇恒自然全不知道。
"好,社团的事我就不问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吴海好像哑巴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想指责吴宇恒为什么过去的两个月里不来问,现在问起来又这么气势汹汹。可是想了想自己的决定,他又理智地闭上了嘴。吴宇恒看吴海攥着拳不说话,把他的手抓过来掰开,发现他抓着一包退烧药。
"你刚才去校医室了?医生说什么?这包药是他看完开给你的还是你问他要的?"
吴海半是烦躁半是心虚地想甩开吴宇恒的手。他赶着给舞室发作品集,还差一个编舞的视频没录好。他闻着自己奶味越来越浓的信息素有点反胃。说实话,只要能暂时让他头脑烧得没那么厉害,就算是把他的腺体挖出来一小时也没问题。他只想录完这个视频交完东西就回家睡觉,至于之后他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他根本不在乎。
"你能不能有点omega的自觉?"
"什么叫要有omega的自觉?"吴海终于说话了,他好像刚找回自己的情绪和声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抬头想要恶狠狠地回应些什么,却在看到吴宇恒通红的眼睛时愣住了。他们很少把第二性别的事情拿出来谈论。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性别好像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涂改成自己喜欢模样的标签而已。在小小的象牙塔里,他们只会感受到涂改的快乐和骄傲,不会体会到怎样努力上色最终都会被洗刷的无力和悲哀。
"自觉?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他们的信息素你闻不到?你到底在逞什么强啊?易感期好好休息不好吗?为什么还要来这种地方练舞?"
吴海怒极反笑,他想告诉吴宇恒他们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而他就是要做那个逞强的人,如果所有人都不把他的梦想当回事,那他更要认真给他们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好像没有脑子,已经决定好自己认定的梦想更重要了,却还是被本该被抛在脑后的暗恋对象扰乱心神,闷闷不乐又不得安宁地水逆了两个月,把自己身体快搞垮了,又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想戳着吴宇恒的胸膛说,你是无关的人了,我选择了更重要的东西。但是他又心知肚明这个像是赌气一样的决定一部分缘由就是为了向他证明自己,哪怕这个证明意味着就此分离。
吴海继续保持沉默,而吴宇恒根本也没打算给他回话的机会。
吴宇恒的信息素确实是某种气泡水的味道。平静的时候,只能闻到清爽的果味;现在他却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把听来的埋在心底的没有细想过的控诉一股脑地抛了出来。吴海只觉得那些刺辣的气泡呛进了鼻腔,让他无法呼吸,让他的泪水开始烧灼眼眶。
吴宇恒往前迈了一步,吴海见状立马往后退,极力回避着身体的接触。吴宇恒见状反到笑了。他第无数次去抓吴海的手,这次却没有打算松开。吴海往回扯,手腕扯得生疼也没能把手扯回来。
"吴海,"吴宇恒把往后缩的男生向自己这边又使劲拽了拽,"生日那晚,拦住我,抱了我,不想让我走的人是你;每晚在车站,我的车先来,拉着我的手非要多讲两句的人是你;打游戏赢了掐我脸的人是你,学习学累了靠我身上的人还是你,你现在又开始知道躲着我了?"
吴海怔住了,他用从来没有过的迷茫表情看着吴宇恒,好像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吴宇恒看到他这幅模样更生气了。"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要什么?你平时对我种种,只是指望我在你发情的时候可以乖乖把你送到医院打抑制剂再帮你请假把你送回家?别告诉我连老师都以为我们在谈,你还只把我当对你不会有非分之想根本无需避嫌的普通朋友。"
吴海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却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吴宇恒的心思绝不只是当普通朋友。吴宇恒越是没有明面上的回应,他越是放肆,好像总觉得只要自己不挑明,吴宇恒继续保持被动,他就可以一直在这种似有似无的暧昧中一直做那个霸占吴宇恒大部分注意力的人—即便不能真的成为什么,也可以不那么狼狈地撤退。
这太犯规了,吴海忍不住想,他之前好像个盼着铁树开花天天用心浇灌的傻子,现在却发现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栽培的是个什么怪物—这个怪物好像一直在等一个名正言顺吃掉他的机会。
吴宇恒依旧没有收敛自己的信息素。很快,吴海也开始起反应了。两股差别极大气味混合,好像把奶油和汽水搅拌一起,发生了某些不良化学反应,熏得他头晕脑胀。吴宇恒伸手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到了墙上,吴海想推开他,却根本使不上劲。
"你到底想我怎么办?"吴宇恒有些恶狠狠地说,他掐到了吴海的腺体,吴海猛地挣扎起来,吴宇恒死死钳住他的手,又趁吴海没反应过来,把他的衬衫扯开,褪到手腕处绑了个死结。吴宇恒把吴海推倒在地,又跨坐在他身上,让他没法动弹。
这是吴宇恒第一次看见吴海赤裸上身。吴海很白,因为是omega的缘故,常年跳舞也没有明显的肌肉线条,胸腰腹看上去都软软的,是平时被oversize掩盖的肉感。现在被迫发情,嫩红色的乳头已经涨了起来,乳晕的粉色好像要扩散满整个胸部。那被之前教室里的alpha不怀好意注视的部位现在完全暴露在了空气里,颤颤巍巍地好像还在鼓胀,不禁令吴宇恒鬼使神差地想,上面应该配上两圈牙印才好。吴宇恒报复性地下手去摸吴海塌着的的腰,凝脂般的触感让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把身下的人掐出几个指印了。
吴海半眯着眼睛看着他,紧咬嘴唇,努力让自己一声不吭。吴宇恒见状故意顶了顶胯,吴海腿间不出意料已经湿透了,好像隔着布料要把吴宇恒吸进那翕张的口里。他为自己的反应羞红了脸,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吴宇恒好像更加肯定吴海潜意识里预料到这一幕定会发生,便更想要彻底放开胡作非为,对冒犯之后的产生的隔阂和不被原谅原本的害怕悉数抛诸脑后了。
听见吴宇恒皮带扣落地的清脆响声时,紧闭眼睛的吴海抖了抖。吴宇恒吻着他的脖子毫不怜惜地顶进去,吴海害怕地呜咽起来,吴宇恒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开始沿着他的锁骨细细密密地啃咬。
那种带着小心翼翼的喜欢不见了,不想了解过去,不愿搭理未来,吴宇恒只想让现在的吴海被情欲纠缠得越深越好,让他流泪,让他难堪,让他哀求,让他失声,让他认清自己不过是个从alpha同学那里要场地都要恳求另外的alpha朋友帮忙的omega,还弄巧成拙害的自己要被标记。
他埋得很深,身下人漂亮的脸上已然布满泪痕。吴海的眼睛睁得很大,好像难以置信一把滚烫的利刃就这样嵌进了柔软的腹中,然而他一边惊恐地用气音说着"不要,不要再进去了",一边却用力地抓紧了吴宇恒撑在他头两侧绷紧的手臂。
吴宇恒好像听了吴海的话一样抽了出来,出于o的本能,大股的密液随着性器的离去流了出来,完全抽离时,发出了"啵"的一声。吴海对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陌生过,好像自己是一颗今日才成熟的果子,被人用力揉捏,流出了甘美的汁液,淋淋漓漓淌了一地,引来了一只要将他吞吃入腹的野兽,一边将他啃食殆尽一边夸赞他好美。
吴宇恒低头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乖",一边用性器顶端玩弄他闭不上的穴口。里面的热液又流了出来。吴海后知后觉地想夹紧,却发现腿根本使不上力。吴宇恒看穿了他的心思,伸手把他的腿撑开,又慢慢地埋回他的身体里。
吴海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吴宇恒握住了他的手放在了两人结合之处,吴海像是拿到玩具的婴儿一样噤声了。他从知道自己是omega起,想象了五年也想象不出来的场景原来是这样的。omega大张开腿,水流不止的穴口谄媚地接受alpha的侵犯。没有人顾得上甜言蜜语,只能在腰酸背痛和体液流失与热潮导致的头晕脑涨中承受完对方结合的暴行。
吴海在恍惚之间好像听见数不清的声音对他说,
"小海,你好漂亮,你好温柔"。
又有数不清的声音说,"你要跳一辈子的舞吗?"
说"你是怎么能对着镜头做出那样的动作的"
说"海宝,以后能不能穿着外套跳舞"
说"宝贝,你好会出汗..."
有陌生的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他抱住了,却发现只是那只他决定下个月装进行李带去日本的毛毛虫玩偶,他本来想在吴宇恒生日的时候送给他的,但现在等不到了。过了一会,那个玩偶又变成了吴宇恒,正低头亲吻着他遍布吻痕的胸膛的吴宇恒。
他感到害怕,又好像异常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喜欢上什么东西的那一天开始...就做好了有多喜欢就要准备坠入多黑暗的深渊的准备。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会不会怀孕,又想被标记了和放弃读大学去学舞先对父母说哪一条比较好。
吴海的脸上泛着病态的潮红,他紧咬着嘴唇,眼泪随着汗水滑落。他的眼睛半合着,被打湿的睫毛抖的像在风里震颤的蝶翼,脖子向后仰着,上面布满了难辨皮肤原本莹白的痕迹。吴海的头发又长长了一些,吴宇恒伸手撩开了他黏在额头的几缕刘海,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他看着镜子里吴海的侧脸,一时间恍了神。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他对这个人怦然心动的那一刻。吴海从练舞室走出来,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吴宇恒很少来艺术楼,看见这张不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吴海好像有所察觉,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他把黏在额头上的长刘海拨到后面,露出了澄澈的双眼,张口好像要问些什么,却被后面出来的人打断了。那是个和吴宇恒差不多高的男生,他毫不避忌地一手拉过吴海,另一手抄起一瓶矿泉水就往他头上倒下去。吴海被浇了个透,宽大的白T下脊背和腰臀的线条暴露无遗。他甚至还呛到了水,弯腰咳得满脸通红,让他身后的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那一刻,吴宇恒荒谬地想,如果那个站在吴海身后的男生是自己,会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后来,吴海和他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这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精力充沛的男生,好像总是主动的那一方。明明先看见对方的是他,吴海眼神举止间藏不住的喜欢却让他们的朋友以为是吴海看刚转学的吴宇恒合眼缘,才主动去找他做朋友,甚至总有人起哄说吴海在偷偷追求他。吴海帮他搬行李到学生公寓,把自己和社团一起点的外卖分给他吃,赢了比赛一起去游乐园玩也带着他,甚至还请他放短假的时候去自己家吃晚饭。
那天晚上,两个人窝在被窝里偷偷打游戏,吴海输了,伸手去捏他的脸。于是,他也反击了。吴海的脸摸上去有点烫,他促狭地收手,好像他脸上的绒毛是什么利刺,把他投射的欲望血淋淋地挖了出来。
然后,然后...
不知不觉,吴宇恒的视线模糊了。他紧紧搂着吴海在他顶弄下耸动的身躯,好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把他有吴海的那段美好回忆做成一个精致的标本,用残暴的方式重现即将永远消失的美丽。吴海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呜咽着,他突然又咳了起来,紧贴着吴宇恒赤裸上身的胸腔剧烈颤动,好像是对辜负了他温柔的人的抗拒,但他脸上不知是痛苦还是意乱情迷的神态又好像在说,若非如此,怎会迷人。
吴海彻底被操开了。吴宇恒恶劣地想,事已至此,心里面糟糕的念头也没必要隐藏了。大家都喜欢夸赞吴海跳起舞来是多么漂亮,但像一个被玩坏的玩偶一样动弹不得的吴海却只有他一个人能欣赏。吴海的四肢软软地歪在吴宇恒公寓房间的床上,他合不拢腿,先前被反缚在背后的手还是麻的,吴宇恒温柔地掰开他的手指,让他和自己十指相扣。吴海侧过头去没有看他,汗湿了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精致的五官透着不自然的红。吴宇恒把先前扯坏的校服衬衫扔到一边,给吴海简单擦拭了身体,又换上了自己大一号的睡衣,但是根本无法挡住他脖子和前胸上丑陋斑驳的痕迹。
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吴海在抖。他其实已经哭干了,但还是偷偷咬着自己的嘴唇想竭力抑制停不下来的抽气。吴宇恒看着只觉得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之前吴海和自己吵架的气势是没了,却还想把那份害怕和心有余悸藏起来,不肯服软。吴海的乳头还肿着,把薄薄的睡衣顶起了弧度,吴宇恒看见了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又一把扯下了自己刚给吴海换上的睡裤,伸手指撑开了闭不上的穴口。感觉到之前射进去的东西汩汩流出,吴海终于难以置信地看向吴宇恒,眼泪又不由自主地盈满了红肿的眼眶。
吴宇恒搅动起来,吴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吴宇恒气定神闲地用手指操着吴海,看他的眼睛向后翻,看他的舌尖伸出来,看他又开始出水,暖饮味的信息素让他闻了只觉得更加燥热。他不想去猜吴海是要求饶,质问,还是骂他,他只想让他今天,明天,甚至这个星期都说不了话,下不了床。吴宇恒从来没有被一个人的信息素影响到这种地步,但他也懒得去想为什么了。其实他不难理解为什么吴海不想挑明,但他确实没想过最先越界的是自己。
此后,吴海会逃开吗?情热中弥留的一丝清醒像是树上最后一颗青涩的果子,终于在邻枝和一地熟烂透了的气味里堕落了。
他又能逃到哪去呢。
真正成结的时候,吴海早就昏了过去了。他紧皱着眉头,一开始还难耐地低声呻吟着,到后来,好像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了。泪湿的睫毛和汗湿的额发贴在一起,吴宇恒有点心痛地伸手拨开,吴海却好像有知觉一样,头一偏,躲开了。
吴宇恒从吴海的身体里退出来,吻了吻他被咬破皮的后颈:他已经无法闻到吴海信息素的味道了。他也闻不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倒是自己香水的气味和那件外套的黑咖啡味混在一起,好像成为了一剂奇异的迷香。吴海的小腹微微隆起,他想蜷起身子,终于还是难受地放弃了。吴宇恒紧盯着吴海的脸,害怕他醒来,又害怕他发烧,看着吴海辗转了一阵子终于安定下来,才轻手轻脚地靠着他躺下。吴宇恒心虚地伸手环住了吴海的腰,看他好像要磨牙,就把自己的食指伸到他的嘴里让他咬着,被虎牙戳到了也一声不吭。
(没啦耶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