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寂寞（下）
1998年1月1日，凌晨。
哈利躺在柔软、华丽的大床上，不自在地辗转反侧。
屋顶好高，比碗柜里高好多，感觉身体四周空落落的。
"已经很晚了，你不困吗？"身边的人突然出声。
"先生，您还没睡？"哈利惊了一下，他看向雇主先生。对方只是平静地躺着，并没睁眼，根本看不出还没睡。"对不起，是我打扰您了吧，要不还是让我到别的房间……"哈利说着就要爬起来。
"我说过，你就睡这。"
"……是。"哈利安静下来。
"为什么睡不着？"
哈利有些窘迫，"房间太大了……我不太习惯，感觉四周很空……"
"你以前睡的房间有多大？"
"不太大……"哈利不好意思说。
"以后我问话，要回答清楚。"
"我没有房间，我以前住楼梯下的储物柜里……"哈利尴尬地小声应答。
这倒让伏地魔有点惊讶。连孤儿院都有每个人的独立房间呢，比如他以前的房间，有床，还有桌子、柜子。
"你家里很穷吗？父母就让你住储物柜？"伏地魔明知故问，心里平静如水。
"我父母在我1岁时，就因为车祸去世了。我住在姨夫姨妈家，"哈利想起过往的种种窘况，"他们不太喜欢我……"
"所以你才在外流浪啊……"雇主感叹道，"你以后就在我这工作，可以把这里当成家，这个房间你可以随便使用。"
他的嗓音很好听，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很轻柔。
哈利感到安慰。他本来在午夜的树林里不知所措地游荡，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位神奇的雇主，人还这么好。真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是不是梦境。
"谢谢您，先生，从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哈利这才想到，自己到现在都不知道雇主的姓名，"我叫哈利·波特，我能问一下您的名字吗，先生？"
"我的名字是……伏地魔。"
"真是很少见的姓氏，伏地魔先生。"
"这就是我的全名，但你不要那样称呼我。"
哈利想起庄园里其他人称呼雇主的方式，"我也要叫您'主人'吗？"虽然不太适应，但哈利想，也许大庄园里就是要这样称呼雇主的。
"嗯，但你要知道，你和庄园里其他人所叫的含义不同。"
"有什么不同？"哈利不太明白。
"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睡觉吧。"雇主拍拍身边的位置，"如果你觉得空旷，可以靠近我身边。"
哈利觉得不该拒绝这样的好意，便向那边移动了些。他从没和别人一起睡过，靠近以后僵硬地躺平自己，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这样更不可能睡着了。
雇主翻了个身，一把把他搂进怀里。
"啊——主人……"哈利惊呼一声，本能地挣扎起来。
"你在储物柜里，会贴着墙睡吗？"轻缓的声音贴着耳边问。
"会……"声音太近了，让人耳根发麻。哈利下意识地回答，使劲往后躲。
"那就这么睡。别动了。"一只手臂搭在哈利腰上，明明不重，却无法挣脱。
哈利几乎贴在对方胸前。对方身材高大，又换上了那种黑雾一般的袍子，在眼前黑压压的，而且传来的体温很凉。确实像在储物柜里贴着墙睡一样。
哈利明显觉得这样不太对劲，但他挣脱不开，又有点依赖这种熟悉的感觉。
所以他干脆闭上眼，在心里劝说自己：别想那么多，也许一切都是一场梦，先睡醒再说。
他其实已经很困倦了，没几分钟就这样睡着了。
伏地魔看着熟睡的人，放开搂腰的手，用指尖去触摸那道闪电型伤疤。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那片灵魂，和宿主的灵魂紧贴在一起。
取出来是不可能的，魂器一旦做成，根本没有取出重制的方式。
他必须把这个容器的身心，禁锢在自己手中。
第五章 无颜（上）
2000年1月1日，上午。
哈利在极度的困倦中被人抱起来，身体悬空的感觉让他痛苦地在短短几秒内被迫清醒过来。
"该去魔法部了。"伏地魔说。魔咒配合着他的动作，清洁了哈利，整理好仪表，又为哈利换上一套华丽的袍子。
"我自己会……"哈利想自己整理衣着。
但伏地魔一个眼神，扼制了他的意图。
哈利默默把手放下，任对方像摆弄玩具或宠物一样对待自己。
一会儿要去公共场合，还要见很多人，为了让所有人平安无事，包括他自己，现在还是不要激怒伏地魔了。反正这点儿折辱早都习惯了。
"你今年的政策是……"哈利低声问。
"老样子，只要凤凰社那些人安分守己，我不会屠杀纯血和混血巫师。"
"麻瓜出身的呢？"
"按去年的办。"
去年的办法是，对于学生和成人，只要服从，就可以有生存的空间；对于幼儿，从显露魔法天赋开始，就带到巫师界统一教育，不会让他们再和麻瓜接触。
统一教育的政策从去年开始实施，麻瓜界的儿童"走失"案件激增。
麻瓜父母们日夜不眠地寻找孩子，但绝无任何可能找到。
小一点儿的孩子，很快就会忘了父母。优秀的会被培养成新一代的纯血论爪牙，真是莫大的讽刺。其他的孩子，在未来则会成为这个等级森严的巫师世界的一个贱民。
已经记事的孩子则更惨，要么选择乖顺，要么会被处理。轻则遗忘咒，重则"下落不明"。
哈利紧抿了抿嘴唇，"那麻瓜呢？"
"我现在可以不清除他们，但是，他们必须为巫师界的扩张让路。等巫师界的新秩序形成，再清理他们。"
"去年所有巫师聚居的地方都扩大了三倍不止，流离失所的麻瓜甚至不记得自己怎么了！"哈利终于忍不住了，"但扩张的区域大部分都被你那些手下瓜分了，你还美其名曰是为巫师界的发展！"
"弱小的生物被淘汰，是自然规律。"伏地魔把哈利的衣领翻下来。
"自然规律说所有生物是一个相互依赖的整体和循环！"哈利踮起脚，身体前倾，大声反驳。
"那是麻瓜的说法。"衣领乱了，伏地魔停下手。
哈利还要争论，但伏地魔突然轻柔地说，"我最近是不是太宠你了。"
哈利顿时不说话了，他死死咬住嘴唇。他此刻如果压不住自己的火气，今天就会有别人替他付出代价。
"放开。"伏地魔命令。
哈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嘴唇放开，上面留着一个深深的印记。
伏地魔低头舔舐那个齿印，"你还操心他们，不如想想他们今年怎么对你吧。"他带了点力道，一把捋顺了哈利的领子。
……
"一年来，巫师界的人口和面积都在稳步增长，崭新的巫师界正在走向繁荣。"伏地魔站在演讲台上发言，他依然展现出自己青年时的样貌，一身黑袍简约大气。
下面是记者和允许参会的人群。有魔法部各部门的官员，也有各社会团体、组织的重要人物。
赫敏和罗恩作为凤凰社的重要成员出席。当然，他们最根本的目的是要见哈利。
"新的秩序，已经初步建立。每一位巫师，都能在新巫师界，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伏地魔继续说。
"他是想说所有人已经被分成了三六九等。"伏地魔在上面说一句，赫敏向罗恩翻译一句。
"关于幼年巫师的教育，也有了更加合理的制度和规范。"伏地魔说。
"哼。"这句不用赫敏翻译，罗恩就一清二楚，跟当年乌姆里奇的说辞如出一辙。
"巫师界整体上呈现出一派和谐有序的景象。我必须说，过去这一年，大家做得都非常好。"伏地魔用他那张英俊的脸，微笑起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也不得不指出一些小问题。近期，我们刚刚查处了几个存在已久、行踪隐秘的违法电台和期刊，涉事人员均已被逮捕。"他冷冽的视线扫过全场。
站在伏地魔身边的哈利心中骇然，他之前没听伏地魔提起这个。他立即与台下的赫敏、罗恩对视，只见二人表情痛苦地深深点了点头。
哈利立刻懂了，电台是"波特瞭望站"，期刊是《唱唱反调》！那么，涉事人员就可能是卢平、韦斯莱兄弟、卢娜等等……这些年他们从没放弃，他们始终坚持说真话，抨击伏地魔的黑暗统治。每个人都有家不能回，四处打游击。
"我对这些不积极参与新巫师界建设，却诋毁我们伟大事业的人，深感失望。"伏地魔语气低沉。
"他要下狠手……"赫敏好像快要哭出来了，她遥遥望着哈利。
哈利也听懂伏地魔的意思了。他定在台上，如坠冰窟。伏地魔甚至没跟他提起这件事，就是摆明了没得谈。
"新巫师界，需要的是团结。而这些阻碍进步与革新的极端分子，是我们整个巫师界的敌人！"伏地魔微微眯起眼睛，"我只能说，崇高的理想总是难以被愚人领会。"
"魔法界将在新千年，开启全新的纪元！这是大势所趋。在此，我必须声明，如果这些卑劣的敌人继续破坏我们的事业，那么，我们也只能选择用武力，来守护和平！"
"今天，我，伏地魔大人，和哈利·波特先生，分别代表食死徒和凤凰社，这样两支魔法界的重要力量郑重宣布：在未来一年，我们双方将继续保持友好的交流与合作，携起手来，团结、共勉，保护我们已有的发展成果，同时创造新的辉煌！"
伏地魔说完，向哈利伸出右手。记者们的相机对准他们。
哈利的手气得直抖，但他此时努力控制住，他绝不能在此撕破脸。不管为了魔法界如今微妙的平衡，还是为了被逮捕的伙伴们。
他把自己的右手，紧紧握在伏地魔冰冷的手上。
罗恩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但赫敏紧紧拉住他。
"波特先生也讲两句吧！"很多记者在下面提议，"凤凰社今年有什么新的部署吗？"
"哈利，你来说两句？"伏地魔非常绅士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哈利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他算个屁的凤凰社领袖！"哈利还没开始讲话，下面的一个人突然大喊，"懦夫！爬上敌人床的叛徒！婊子！"
台下顿时乱成一团，记者和摄像疯狂地争相拍摄，有的镜头转向谩骂者，有的镜头怼向哈利的表情。
人群哄乱，骂声四起。显然忍无可忍的并不止这一个人。
但一群黑袍的食死徒立刻冲过来，迅速把闹事的人都控制住。第一个开骂的人，已经被食死徒踩在地上。
伏地魔轻蔑地一撇，正要示意手下带走处理掉。
刚被骂过"婊子"的哈利，却突然主动地当众挽上他的手臂，"扔进阿兹卡班吧，以儆效尤。"
伏地魔一眼就看懂哈利的心思了，他是怕食死徒杀了那人。但哈利的举动令他满意，而且他也乐得给媒体表现这种作态。
于是他扬扬下巴，示意食死徒，"照哈利说的做。"
然后他又转向台下的人群，"各位，今天的发言结束了。最后这样一点小插曲，我希望媒体能客观、理性地进行报道，我会关注。"伏地魔轻笑着扫过全场的记者。
然后，他向外走，食死徒为他挡住人群，拓宽了通行的道路。哈利微垂着眼，挽着他，无言地跟在他身边。
第六章 无颜（下）
1998年1月1日，上午。
哈利缓缓转醒，身边又凉又黑。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正在储物柜里。
下身有晨间的胀感，他本能地把手伸进去撸动。
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眼镜，触到的却是带着肌肉质感的躯体。
他猛然睁开眼。
"你摸什么呢？"
线条锋利的眼睛盯着自己，乌黑的瞳孔摄人心魄。这么近的距离，哈利即使不戴眼镜也看得一清二楚。
"我找、找眼镜。"昨晚一切竟然不是做梦……哈利呆呆地看着伏地魔。
伏地魔把对方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他暧昧地笑了，捉住哈利的手，"我身上可没有眼镜。"
"对、对不起，主人，我睡糊涂了！"哈利的脸立刻红了，往回抽手。
伏地魔放开他这只手，却抓住另一只手腕，"那这只手摸什么呢？"
那只手还在内裤里，想抽出来，却被攥住。这下哈利羞窘得恨不得钻进地缝。他不敢看伏地魔，也没脸答话。
"哈利，我问话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气息喷在耳边，哈利头皮一阵阵发麻，"回……回答……"哈利乖顺地答道，只希望能尽快被放开。
然而伏地魔却把冰凉的手向下探去，握住哈利下身。哈利被激得猛地一抖，他毫不犹豫地闪躲。但对方不放手，敏感的下身立刻被扯了一下。"唔……"
按说被凉的东西刺激到，又被弄疼，下身早就该软了。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一折腾反而还更挺起了些。
"主人……"哈利羞耻得无地自容，胡乱推拒着，"我不是……"
伏地魔手上发力，脆弱的器官被他握紧。"你不是什么？"
哈利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呜咽，"疼……"他很紧张，很害怕，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他只是想找一份普通的工作。
"我不会伤害你，哈利。"伏地魔放轻手上的力道，轻柔地抚弄。
哈利明明很惊慌，却感觉到难以拒绝的快感。"主人……求求你……放开我……"
"舒服吗，哈利？"对方没有理会恳求，而是用充满诱惑地柔声发问。
"呜……"其实是舒服的，但哈利很难堪，不想诉之于口。
"你不说话，是不喜欢这样，喜欢刚才那样？"伏地魔说着又逐渐发力。
尽管还没到疼痛的程度，但哈利已经开始害怕，"啊——呜呜……不要……不是……不喜欢那样……"
伏地魔再次温柔下来，"那你说清楚，哈利，想要我轻一些，还是重一些？"
"想……想您轻点……不要疼……"哈利盲目地顺从对方的思路，没有再期望被放开。
"真乖。"伏地魔轻声夸奖。他再次重复，"我不会伤害你，哈利。我想帮你。"他加快撸动的速度。
哈利在安抚和快感中身体酥软，精神轻飘飘的。意识有点迷离，他闭上眼。
几秒后，哈利"醒"过来。
好热。山顶的帐篷里怎么会这么热？
浑身很松软。他露宿野外几个月，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但一波波快感在短短几秒内逼到极限，他闭着眼，伸直脖颈，无暇清醒思考。
短暂的宣泄结束后，他缓缓回神。才感到下身有一只人手！
他猛地爬起来。发现自己膝下是柔软的大床而不是窄硬的行军床。飞快一扫四周，房间布置华丽。他根本不在帐篷里，也不是在做梦！
他裤子凌乱地半挂在胯上，他使劲往上提。强烈的恐惧侵袭心头，上涌的血液冲得他额头直跳。
一个男人，正半躺在床上玩味地看向他。
哈利深深吸气，盯着面前这张脸。他没见过几次，但却刻在心里！
"伏地魔！"
青年的伏地魔！这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是哈利呀……"对方看着他，微微点头。然后把手向哈利探过来，手心向上，手指展开，动作非常轻缓无害的样子。
哈利暗自感受自己身上——穿得很少，根本没带魔杖。当然了，他的魔杖几天前就断了，好在罗恩重新归来，为他带来了别人的魔杖。
可此刻，他一无所有。只能绷紧肌肉，警惕着，准备伺机而动。不管是不是做梦，见到伏地魔先打再说！
然而对方只是轻柔地把苍白的手指，一根根轮流蹭在哈利腿前的床单上。
床单颜色深沉，哈利这才看清对方的意图。伏地魔是在抹手指上乳白的精液，而那是哈利刚才……
哈利像被电到一样，一下子躲开好远。他慌乱地翻下床，不知是不是动作太剧烈，脸和脖子全红了。
到底什么情况啊！眼前的场面过于诡异，哈利又没有魔杖，他冲到门边想要逃跑。却在握住门把手的一瞬间，被一个无声的咒语击晕了过去。
伏地魔起身，门边的哈利飘到他面前。他短暂思考了一下，给哈利整理好衣着。然后一手搂住漂浮的人，幻影移形了。
……
哈利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空旷的山顶。寒风阵阵，从身上宽松的衣服里灌入。是达力的旧外套，在学校时一直胡乱地团在箱子角落，最近几个月在麻瓜世界流浪时，偶尔应急穿穿。
"哈利！"两个身影从空气中突兀地出现，向他跑过来。
"你去哪了！我们急疯了！我半夜醒来，看见你不在！没带魔杖！"
罗恩和赫敏扶起哈利。
"我……"一些片段闪过，哈利有点混乱。
"先进去再说。"三人回到防护咒的范围内。
坐在行军床上，哈利却有点恍惚。之前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他根本不敢抬头看两位好友。
"我好像……做梦了……还梦游了……"可是那个梦太诡异了……哈利抚着额。
"一定是太累了，而且你的伤刚好。"赫敏安慰道，"我们最近实在是遭受太多了……"
几天前，圣诞节前夜，哈利和赫敏去了戈德里克山谷，差一点遭遇伏地魔。哈利被纳吉尼咬伤，魔杖也在战斗中折断了。
转眼第二天，伤还未愈，他又跳入冰湖取格兰芬多宝剑，还差点被挂坠盒魂器勒死。
好在离开数周的罗恩及时归来，救了哈利，并用宝剑劈毁了挂坠盒魂器。
"也许吧……"哈利回答道。他真的迷惑了。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就太诡异了，而且伏地魔没杀他就很离奇。不可能是真的……
可如果是梦境，那他怎么会做这样奇怪又难堪的梦呢……
哈利把脸深深埋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