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角色:Hermione Granger 赫敏·格兰杰;Draco Malfoy 德拉科·马尔福
本章次要角色:Alastor Moody 阿拉斯托·穆迪;Rufus Scrimgeour 鲁弗斯·斯克林杰;Rubeus Hagrid 鲁伯·海格;Harry Potter 哈利·波特;Bellatrix Lestrange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Dean Smith 迪安·史密斯;Tom Riddle / Voldemort 汤姆·里德尔 / 伏地魔;Ron Weasley 罗恩·韦斯莱;Angie Johnson 安吉·约翰逊;Seamus Finnigan 西莫·斐尼甘;Dominic Nomarov 多米尼克·诺马洛夫;Ginny Weasley 金妮·韦斯莱;Lucius Malfoy 卢修斯·马尔福;Lavender Brown 拉文德·布朗;Severus Snape / Professor Snape 西弗勒斯·斯内普 / 斯内普教授
本章译文字数:648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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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stor Moody走进魔法部的会议室,差点迎面撞上正准备走出会议室的Rufus Scrimgeour。
就在门口这短暂又紧张的一刻,那两个男人同时尝试着以礼相待,相较于短兵相接而言,这已经是极大的改善了。
要是有人说他们俩不怎么喜欢彼此,这句话就和说Rubeus Hagrid体型偏大一样,严重言不符实。
"不好意思。"Moody低吼着。只有他有这种本事,能让抱歉的话语听起来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不不,你先。"Scrimgeour回答道,声音听起来就像嘴里嚼着指甲一般。他刚才在向Draco和Harry询问有关庄园受袭案件报告的信息。
他们俩都没有动。会议室里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旁的那十位年轻人看着他们,显然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了。
Draco靠向坐在他身旁的Harry。"他们一直这样吗?"
Harry正在用手撕开一个南瓜杏仁片麦芬。"是滴。"
睡眼惺忪的Ron踢出一把椅子,打破了这个僵局。"坐吧,疯眼。"
Moody抓住椅子坐了下来,那条木腿僵硬地戳在一旁。他等到Scrimgeour离开关上门,才从他那件宽松不起眼的灰色厚外套里拿出一大瓶散发着香气的热红酒。人类估计创造不出另一种比热红酒更好,更适合现在这种戚风惨雨鬼天气的热饮料。
会议厅里爆发出一阵阵赞叹声。有人从一旁的餐具柜里取出了一些马克杯,吹掉杯子上的灰尘。
"好了,"他对他的团队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听到的精简版说,二十五位食死徒在Malfoy庄园被捕,这些人现在已经被扒光到只剩下底裤关在我们的审讯室里了。孩子们,你们可以为我补充一些细节吗?"
十双期待的眼睛(其中还包括一只魔法眼睛)不约而同朝Draco看去,直到这一刻Draco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Moody话里指的原来是就是他自己。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宴会上的那套礼服袍。那套衣服几乎完好无损,除了裤子膝盖那里在他趴在天花板匍匐前进时被蹭得有点脏。
"我们猜,这是为了报复我们逮捕Bellatrix,"Harry为他解了围。会议厅里其他人纷纷点头。"毕竟大家现在都知道是Draco把她带回来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一位奥罗同事,Dean Smith,皱起眉。"但如果他们只是想要抓住Malfoy,为什么要攻击一屋子几乎全部都是Slytherin的宾客呢?"他接着对Draco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希望你不要介意,不过你们Slytherin向来比较支持Voldemort那些主张,这一点人尽皆知。"
Draco的回答就像极地一样寒冷。"Voldemort把所有事都看作是针对他个人的。他很清楚,每次他击中要害的时候都一定会带给魔法社区一个强有力的讯息。只是这一次,他攻击的是我的要害,毕竟庄园又重新回到了我手里。"
Ron冷哼了一声。"他是把所有关于Harry的事,都看作他个人的事,而且他险些成功了。他们在意识到Harry也在场的那一刻,肯定吓得都拉在裤子里了。"
"这个时间就开始讨论这种画面是不是太早了点。"坐在会议桌另一头的团队成员Angie Johnson嘟囔道。
"我们已经一年多没有遭遇过这么大规模的袭击了,"Moody提醒着大家。"上一次还是在沃特斯里村庄游园会的时候,而且那一次只有五个食死徒。最让我担心的是,Voldemort在资源如此匮乏的情况下竟然还这么大胆。现在他又损失了二十五名食死徒,他再也无法承受更多损失了。"
"大胆,还是大意。"Seamus Finnegan补充道。他正在把冒着热气的红酒倒在马克杯里分给大家。
"两者都有,就拿这一次来说的话,"Draco说。"虽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但是他们一定做好了杀死任何一个他们觉得对我来说很亲近的人的准备。"
Harry对着他的马克杯冷哼了一声。"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Moody也同意Draco的说法。"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攻击你的最佳时机。在你被Potter保护起来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对你发动攻击的机会。"
Draco对Moody轻蔑地笑了笑。"保护?原来是为了保护我?我还以为那是为了在你们验证我证词的同时监视我呢。"
Moody耸了耸肩。"都是一回事。"
"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点了,Malfoy,"Ron煞有介事地对Draco说。
"没必要,真的。"Draco用同样煞有介事的语气懒懒地说。
Moody看了一眼他的怀表,缓缓站起身,椅子摩擦着地面。"好了,楼下的审讯马上就要开始了。我需要三个人过去协助我。"
Seamus、Dean和Ron主动提出帮忙。其余的奥罗也都离开回到彼此的岗位上去了,房间里只剩下Draco和一个一脸沉思的Harry。Harry打了个呵欠。
"Potter,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当然。"Harry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把脚搁在会议桌上。会议室昏暗的灯光让他额头上的淤青看上去更吓人了。他取下眼镜折起来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
"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会射杀你的目标吗?"
Harry沉默了一会儿。房间里完全没有自然光,只有非常微弱的灯光。Draco的浅色头发看来更像是金色,而不是银色。他那身在炎热天气里晒出来的健康小麦色皮肤总算是退掉了。如果说有一样东西能够彻底消灭深肤色,那肯定是英国的冬天。Draco现在的肤色又变白了,和以前上学时一样。
他们都疲惫不堪,但Draco似乎看起来更甚。他两只眼睛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你是想问奥罗执法守则还是想知道我个人,会怎么做?"Harry问。
"难道这两个还不一样吗?"
"现实中的确不一样。答案是,没错,我的确会射杀目标,在—"
"有必要的时候?"Draco补充道。
Harry看着他。"我其实是想说'不可避免的时候'。"
"啊,对。"
Harry把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凑了上去。"怎么,庄园里发生了什么?"
起初Draco似乎不打算多说,但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我本来要杀了某个食死徒,但Hermione阻止了我,留了那个混蛋一条命。"
"哦,"Harry困惑地说。"不过你了解Hermione的。每到那种所有人都太过疲惫、太过愤怒而无暇顾及其他的时候,她会化身为我们每个人内心的良知。不可否认,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非常冷酷无情,但更多时候,她其实是我们心底那个喋喋不休的正义之声。"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宠溺。
Draco什么都没有说。他那双灰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们前方墙壁上的某个点。
"那不是你想听的?"
"在我准备杀死Dominic Nomarov的时候,我完全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他的生命威胁。"Draco最后说。这句自白听起来非常随意,但Harry还是听出了这句话背后的不确定。
"OK,那他当时在干什么呢?"
"畏畏缩缩。我当时已经准备好要杀死他了,因为比起抓他做俘虏,杀了他更简单也更快。"
Harry在想他这么说是不是为了吓吓他。这的确吓到他了,一点点。"所以你想知道如果我是你,我是不是会做同样的事?"Harry总结道。
Draco的目光让人捉摸不透。
"不,"Harry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会。"
"这,我想,就是为什么你是你,而我是我。"Draco无可奈何地说。他给Harry的马克杯又添了些酒,给自己的也添了些。
Harry承认,对于这种有关内心深处想法的话题他总是有些迟钝,但他觉得自己知道这段对话真正的用意是什么。
"Hermione还爱你。你应该去找她。"
这突然的话题转换似乎并没有让Draco惊讶。"她大概觉得我现在杀人成瘾了吧。"
"但你不是啊。"Harry啜了口酒说道。
Draco给了他一个极其邪恶的眼神。Harry不禁有种冲动,想把他的椅子挪远一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哦,我也不知道,"Harry耸了耸肩,"如果你和一个人朝夕相处了整整六周的话,你会注意到一些细节。"
有那么一瞬,Draco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但接下来他又变得很生气。"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Potter。你搞清楚。"
Harry举起手掌,做出一个示好的手势。"当然不是,我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我们不是朋友,"Draco提醒道,语气和五年前霍格沃茨大厅楼梯下Hermione说出这句话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不过,他们还是继续喝着自己的热红酒,享受着那种所谓'朋友间自在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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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
如果她是那种动不动就会昏倒的类型的话,Ginny Weasley觉得自己大概已经被吓晕了(那场面真的非常吓人)。
但是她绝对不可以在Lucius Malfoy面前晕倒。 不管他有什么打算,她都不想让他轻松得逞。
而且,他们居然是在伦敦市区的哈罗德百货商店女性内衣这一层遇上的,这也绝对让整件事的荒谬指数上了一个新台阶。
前一秒她还在打量着一件价格很实惠的运动内衣,几乎是下一秒,他就不知怎么的从一个假人模特身后,穿着黑色丝绸蕾丝睡衣,冒了出来。
当然了,穿着睡衣的是假人模特,不是Lucius。
然后,大概只是因为Lavender肯定会问到这个问题,Ginny注意到Lucius身上穿着一条米色的长裤,和一件灰色的圆领套头衫。
穿着斜纹棉布裤子和圆领套头衫的Lucius Malfoy。老天爷啊。现在她可真是什么都见识过了。在她记忆中,每次见到他时他都穿着成套的三件式的定制服饰。
还有皮革,各种各样的皮革。
所以他最后还是活下来了,而且他看上去状态挺不错。比她记忆中的瘦了一些,不过Draco也是。她想,大概颠沛流离的生活就是会改变一个人的体型吧。他那头银发被剪短了,而且他脸上还多了一圈修剪整齐的络腮胡子,其中有几缕已经花白了。
她不记得他的悬赏金额是多少了。肯定是一个天文数字。是那种可以让她父母安享晚年的数目。
那些不相信Lucius和Draco都还活着的人,都坚信这两个人一定是一起躲了起来。就在Snape把那位被软禁的年长的Malfoy放走后,Draco曾宣称他对他父亲的行踪毫不知情。
Ginny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愿意相信他,但Harry是相信他的,而那通常来说就足够了。Lucius Malfoy只凭他的身高就能在人群中脱颖而出,但和Draco一样,Lucius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对像他这样的人来说,要适应这种隐姓埋名的生活一定很困难。
尽管他现在已经是个逃犯,他还是一副整个世界都亏欠他的样子。那些挡在他面前的麻瓜们,大多是女士,都会自动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然后站在原地看着他。
Ginny真想伸出手重重拍这些女人的后脑勺。Lucius是个卑鄙无耻、极度危险、逃逸在外的杀人犯,更不用说他还是害得Severus Snape下半辈子都只能在监狱里度过的始作俑者。
别忘了还有她二年级时,他试图用Tom Riddle的日记干掉她的那件事。
一个人怎么都不可能忘记那种事对不对?
"Weasley小姐,"他说。如果某种奇迹发生导致她没有先认出他来的话,他的声音绝对能够成功让她认出他。一瞬间,她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岁,站在丽痕书店里,手里捧着装满了书的坩埚。憎恨和一种极度恐惧的感觉从她心底汩汩涌出。
她藏在长袖里的魔杖已经蠢蠢欲动。"敢再靠近一点,你这个杀人犯,我会让你立刻消失。"
他的脸皮竟然厚到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她把头往后仰,让自己能够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他真的打算做出什么蠢事,而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刻她居然是在盯着他鞋子的话,她就死定了。
"如果你真的动手,你绝对不可能活下来。"Ginny向他保证。
他的一边嘴角勾了起来,那弧度几乎不可察觉。他兴味盎然地看着她。"至少,还有你愿意做Severus的辩护律师,这是件好事,所有人都放弃他了。"
就连周围的麻瓜都感觉到了他们两人间那一触即发的对峙。大家都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们。她绕着他走了一圈,来到通道中间,不让自己被货架挡住。
"你还真是有胆子,竟敢回到英国来,Malfoy。我猜你是回来见你儿子的?"
Lucius自然没有错过周围这些好奇的眼神。他对她微微一笑伸出他的手臂。"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走走?"
Ginny回敬给他一个甜腻到泛酸的笑容。"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回到魔法部自首?"
他没有理会。"我有样东西要给你,是可以帮到Severus的,但你必须自愿从我这里拿走。而且同样的,他也必须自愿从你那里拿走。"
这一套神秘兮兮的话术成功得到了她的注意力。他在说某种违法的魔法。"我唯一想从你这儿拿走的,是一份你亲手签名的认罪书,证明Snape是受了你的胁迫才会放走你。"
一条深灰色眉毛抬了起来。"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不是,"Ginny嘶声说,这一刻才意识到她已经陪着他走了起来。"不过那能洗清他的罪名,我现在只关心这件事。"
"我具体又是怎么胁迫他的呢?我当时可没有什么谈判筹码。"
一位走在他们前面的老妇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为了不撞上去Lucius不得不跨到一旁。
"我不知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掌握了什么人的什么秘密…"
他居然真的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孩子。甚至连我的姓氏,都没有了。但是,我的确有一样能够帮到Severus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从我这里拿走的话。"
"你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我愿意从你这儿拿走任何东西!我现在应该把你扣起来!带你去魔法部,让你那种懦夫般的逃跑行为接受正义的裁决!"
"什么?在这些无辜的围观麻瓜面前吗?"他从善如流地说道,看着面前一位老妇人缓缓走过。这的确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威胁。他们快走到自动扶梯了。"如果你真的动手,你绝对不可能活下来。"他对她耳语道。
那语气变成一道寒流,从她耳后一路往下,蔓延到她全身。一瞬间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外人看来,这只不过是父亲和在和他的女儿吵架。
"你要给我什么?"她问道,对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很是厌恶。
看到他把手伸进口袋,她绷紧了身体,但他拿出来的却只是一个小小的褐色信封。
"Severus会知道如何处置。告诉他,我是在报恩。"说完他就踏上了通往楼下的自动扶梯。
"帮我向Potter问好。"
Merlin,快把她戳瞎吧!那个杂种竟然有种在消失前对她抛了个媚眼!
Ginny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感受到那种被彻底震惊的感觉,不过她立刻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她手指颤抖着伸进信封,拉出一枚极其华美的,被穿在一条精致金链的金钥匙。如果用矛盾二字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的话,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
那枚钥匙戴起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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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还是和以前一样,家对于Draco来说,是一种极不稳定的概念。
在过去那几年,家是那些他每次逼不得已做出一些极其邪恶的事后回到的那个安全的地方。
有那么一段时间,家曾经是开罗魔法社区里那一个又一个龌龊的旅馆房间。他住过棚屋,还在骆驼商人帐篷的地板上住过。他还曾在洞穴里住了两星期。有一天夜里,突然刮起了该死的季风,为了不让自己不知不觉成为虎视眈眈丛林豹的美餐,他甚至只能睡在树上。
一个人竟然可以湿成那样,这让他十分惊奇。有一种湿是,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你跑着去躲雨,又或者是,你站在魁地奇看台上,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还有一种湿,只有热带才有,那雨一下就是好几个小时。一段时间后,你开始有那种快要溺死的感觉。甚至连你的骨头都感觉湿透了。
人类确实是一种适应能力非常强的动物,真的。尤其是在一个人不再拥有'选择'这种奢侈,生存成为他唯一目标的时候。这时候,生活会变得极其简单,你不再需要在意自己的名声,或身上穿的衣服,或你身边的朋友。
回归到这种最原始的生存状态其实在某种意义上也是逃避,一种怪异的逃避。所有那些他一度认为理所应当不可或缺的身外物一下子变成了毫无必要又多余的累赘。
他见识过最极致的贫穷和人性最阴暗那一面。早在好几年前,在他抛下过去他熟知的生活以前,在他一度还很天真的时候,他曾对Hermione说的那句话就是对的,这个世界的确不是由黑和白组成的。
还有灰。哦没错,人是由各种各样颜色组成的,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
对他而言,家的定义再一次改变了。现在,家又变回了Malfoy庄园—整整二十六公顷的家。单单这个面积,就足以让他很不自在。他穿过本该让他感到无比亲切的那一间间房间,一条条走廊。
但他丝毫不觉得亲切。那只不过是空间。装潢得富丽堂皇的空间。他对这里的回忆说不上多悲伤。那些画面感觉就像是一些过往的碎片,只不过碰巧,这些碎片都是属于他的。
Hermione的家是位于北安普顿郡的一幢黄色的石制小屋,屋顶看起来需要好好补一补了,屋子前还有一小块被三英尺积雪覆盖的种着蔬菜和香料的园地。
朝西边走二十分钟,有一个麻瓜居住的小镇,镇上有几条街,还有一个药店和一所小学,住着大约八百位极其平凡的普通人。朝东边走四十分钟,有一个巫师聚居地,你可以在等待扫帚保养服务结束的时候在当地的旅馆里吃点东西(那家店的牛肉和吉尼斯派都非常好吃)。
Potter的住处和Weasley一家都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如果有人能想要骑扫帚过来的话,不用多久就能轻松到达。
对于那些喜欢独居,但又不希望过于脱离社会的人,说实话,Draco想不出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他就站在Hermione住宅外那一排歪歪斜斜的栅栏外,思索着自己到底在这里做什么。现在是晚上九点,初雪已积到了他小腿的位置,他的扫帚就绑在他肩上。
周围的寒冷有种沉静又强大的力量。他的呼吸在他眼前化作一团雾气。他抬起头,那是一个晴朗的夜晚,没有云,也没有城市的灯光,你甚至可以看到夜空中那几千颗星星,如果有人真的会去数一数的话。
门口站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圆筒状的信箱,前院还有一个被人遗忘的陶制花园小矮人,就藏在积雪底下。
他只不过是想看看她住的地方,他这么对自己说。她是怎么过自己的生活的。那感觉就像是在寻找某幅拼图里丢失已久的那些碎片,只有这样他才能往后退一步,好好看看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他们造成了怎样深远的影响。
看一看,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种行为,不管在哪种情形下,都是极不妥当的。他知道。他不会让自己沦为一厢情愿疯疯傻傻的跟踪狂。
小屋墙上那两扇窗突然亮了起来。她在家。她为什么就非得在家呢?
那里散发出的温暖和愉悦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不知不觉间,他向前迈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