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角色:Hermione Granger 赫敏·格兰杰;Draco Malfoy 德拉科·马尔福

本章次要角色:Ginny Weasley 金妮·韦斯莱;Fred Weasley 弗雷德·韦斯莱;George Weasley 乔治·韦斯莱;Molly Weasley 莫丽·韦斯莱;Harry Potter 哈利·波特;Constance 康斯坦斯;Bill Weasley 比尔·韦斯莱;Severus Snape / Professor Snape 西弗勒斯·斯内普 / 斯内普教授;Albus Dumbledore / Professor Dumbledore 阿不思·邓布利多 / 邓布利多教授;Lucius Malfoy 卢修斯·马尔福;Horace 霍瑞斯;Tom Riddle / Voldemort 汤姆·里德尔 / 伏地魔;Nicholas Winter 尼古拉斯·温特尔;Viktor Krum 威克多尔·克鲁姆

本章译文字数:6868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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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Ginny对自己偷偷摸摸的本领没有自信。要知道,她可是和Fred、George Weasley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

尽管Molly Weasley已经尽了她最大努力,想把她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教育成一个乖巧顺从的孩子,但有些技能还是潜移默化地渗透到了她身上。

又或者,这其实是基因的作用?

她可以面不改色地撒一个弥天大谎(尽管她几乎从来没有必要这么做),而且这个谎言被当面拆穿的时候她也仍然不会惊慌失措。

但现在可不是Weasley双胞胎的恶作剧需要第三个帮凶那种情形。也不是那种需要和Harry一起,或为了Harry,又或者是代替Harry开展的任务。

这可是犯罪,就是这么简单,如果她的行动败露,后果将不堪设想。

Ginny走出阿兹卡班监狱的升降梯,踏上五楼地板,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让自己露出一个有些拘谨,但非常真挚的笑容。她朝那位上次和Hermione一起探访阿兹卡班时负责把她带到Snape牢房的年轻警卫走去。

"哈啰,小姐,"那位警卫招呼道。她已经在桌后立正站好了。"这么快就回来见Snape了?"

"这是个很难缠的案子,"Ginny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中的恼怒听起来更真实。她把沉甸甸的公文包一把甩在桌上,装模作样地翻找起来。"我想你一定能够想象。"

那个警卫同情地点了点头。Ginny心里默默感谢她的幸运星,还好这个女孩才到这儿工作没多久。她是新来的,又那么年轻,没有经验,再加上她还对Harry有那么些崇拜。当然这一刻,这些崇拜被转移到了Ginny身上。

"真是个悲剧,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个女孩用一种看透世事的贤者般的口吻说道。"我本人的父亲就是Snape在霍格沃茨任教第一年入校的。他和我说过好多有关那个油腻混蛋怎么惩罚上课迟到学生的事—"

Ginny打断了她。她真希望自己记得那个警卫的名字。

"Laura是吗?我今晚真的很赶时间。"

那个女孩的脸唰地红了,Ginny心里不禁有些自责。"是Constance。"她把放在她那张小小书桌另一头的一个被用得有些旧了的小铁盒推了过来。"上次您应该都经历过了,小姐。在您探视期间内,您身上的所有魔法物品都要暂时寄存在这里。这次您是去他的牢房探视吗?"

"审讯室,谢谢。我需要他签署几份文件。"Ginny已经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她解开她羊毛开衫顶上几颗纽扣,把Bill送给她的那个能够预测天气的雨滴型吊坠拉了出来。

就如她以前每次探访一样,她把吊坠连同项链一起放进了那个铁盒子。接着是一只用来检测咒语的羽毛笔,一叠永远用不光的羊皮纸笔记本,还有一枚货真价实的心情戒指(那枚戒指,她这一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正闪着耀眼的红光)。都是些不打紧的魔法物品。不过是一些稀奇,又或者是承载了某些情感的小物件,真的。但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你是魔法部长的亲女儿。

"就这些是吗,小姐?"Constance问道,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没话找话。

其实不止这些。你真的应该用隐藏物品检测器好好扫描我全身,但你不会这么做,因为你上一次就没有这么做,如果这一次你突然这么要求的话那就太尴尬了。

Ginny的笑容就像被水泥固定住了似的。"嗯,就这些。我希望我这次带了足够多普通纸。上一次就不够用。"

她又焦灼地等了二十分钟,等着那个女孩去叫其他警卫把Snape护送到一个空闲的审讯室里。一切搞定后,Ginny也被带到了那里,那个女孩告诉她另外两位警卫会一直守在门口,以防她需要任何帮助。

她来探视Snape这件事并不稀奇,所以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好像例行公事一般,包括她客户本人。

如果说Snape很难搞,这绝对严重言不符实。他,用一句话概括就是,已经彻底接受下半辈子都要被关在这里这个事实。

而且这一次,Dumbledore的支持不再足以让他幸免于难。Ginny对他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且很早以前她就学会了不往心里去,尤其是在她过来探视,而他极其固执地自始至终都在看书的那几次。他有很多书,足以让他完成这个目标。而当他没在看书的时候,他也总是寡言少语。

今天他们不是在他的牢房里见面,所以他没有看书。Ginny经常问自己,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让他身上穿的这套监狱统一的背心长裤看起来那么一丝不苟的。不知道上一次洗衣日是什么时候,不过熨烫在衣服上留下的折痕还在。一个邋里邋遢的魔药大师不是一个好的魔药大师,她心里对自己解释着。

要知道Snape可是最顶尖的魔药大师。

"这个时候过来处理公事,太晚了点,不是吗?"他挑起一边眉毛问道。他坐在她对面,身体挺得笔直,手肘搭在金属台面上,两手交叉握在一起。

他搞到了一条皮绳,用来扎起他的头发。他的头发还和以前一样,乌黑乌黑的。

"我还以为上一次的见面已经为你正在排练的申诉闹剧提供了足够多信息呢?"

Ginny叹了口气。那本来会是她第一次独立完成的申诉。Snape是她拿到的第一个重大案件。她心里暗暗祈祷着,这不成为她职业生涯的最后一个。

"申诉是没有用的。"

"哦?我早就说过一切都是徒劳,看来你总算是接受我给你的这个建议了。尽管我确实非常感激你做出的努力。"他补充道。那客套的话语中还是带了一丝寒意。

她直入主题。"你某位难以捉摸的朋友竟然选择在上周跑到哈罗德百货商店的女式内衣区域找到了我。"

那一刻Snape脸上的表情堪称无价。这是她在很长时间里,唯一看到他流露出真实感情的一次。"某位朋友,你是说?你确定那个人是…他?"

Ginny两手交叠抱在胸前。"教授,我不知道在你漫长又充满波折的一生中遇到过多少想要杀死你的人,但是我绝对不会忘记差点让我丧命的人,哪怕只是间接的。"

Snape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言之有理。"然后他瞪着她。"傻姑娘。那是非常危险的。我猜你没有将此事汇报上去?"

"你猜对了。"

"为什么?"

"因为那样的话我就没法把这个交给你了。"她瞥了一眼门口确定门的确是紧闭的;接着她把手从她开衫的领口伸了进去,拉出一枚穿在一条细长链子上的金钥匙。

Snape看到这枚钥匙后的反应倒是她没有料到的。

起初他只是盯着那枚钥匙,没过多久他就开始仰天大笑起来。那不是那种在阿兹卡班关得太久的囚犯脸上经常能看到的让人不安又神经质的狂笑。那是一种被逗乐之后会发出的,绝对是神志正常的轻声低笑。

她皱起眉看着他。"我希望这代表你知道如何使用它,因为我不觉得这枚钥匙能打开这里的任何一把锁。"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我知道怎么使用它,因为这枚钥匙就是我亲自打造的。这就是五年前我送给Lucius,帮他逃出当时软禁他的Malfoy庄园的东西。"

Ginny现在感到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仔细端详端详这把钥匙。Hermione要是知道,一定会拼了老命也要把它带回神秘事务司。"那个就是你和他们说的神秘物品?它究竟是什么呢?'

在所有听到过这个故事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人相信这世上真的存在这么一种魔法物品,可以让它的主人拥有开启所有门的能力。Ginny也不例外。她觉得这不过是Snape决意要咬定的一个说法,不管结果如何。

他用一种近乎挑衅的眼神看着她回答道。"金、铜、血还有心碎,铸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个形状。"他转了转这枚钥匙,接着灵巧地把它握在手心。"它能够打开阻隔在一个人和他深爱的人之间所有的门。"

他的语气是那么讽刺,Ginny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也就是说,只有在你爱的那个人是在某扇锁上的门的另一边时,它才有用?这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无关紧要?"

"没错。"

"太厉害了,"她深吸一口气说。"我从没听说过,心碎也是可以被收集起来的。"

他的表情仿佛在对她说,只要她再努力想想,她就能自己找到答案。好吧…这里面有血。所以,什么能用来代表'心碎'呢?Ginny抬头看了看他。

"您是说眼泪?"她脑中立刻浮现Snape伏在沸腾的坩埚上哭泣的画面,只不过这画面实在太荒谬了,转瞬即逝。

Snape什么都没有说。

"所以你和Lucius—"她知道他不会提供任何细节。

"你知道吗,你是唯一一个到现在还在叫我教授的人。"

Ginny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这话题的转换让她很高兴。"您也还在叫我孩子。"

"你的确还是个孩子,"他回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这么做从某种角度可以说明我对他们强加在你身上的判决的真正看法。你只不过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着想,才会选择那么做。"

"但法律却不这么看,孩子。还有我的那些过去。尤其现在我们还处在战争中。我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个。"

"那么,我们中那些有能力改变的人,可以实现我们自己的正义。"她走到门边,从门板上方那个小小的方形窗口朝外看了一眼。那两个警卫没有在往里面看。

"你要把我敲晕。"她转过身看着他说道。

他还是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为了让你这个愚蠢的计划成功,我只能这么做了。"

Ginny反驳道。"这不是我的愚蠢计划,是Lucius Malfoy的愚蠢计划。"

Snape也不得不认同这一点。他站起身,动作之快让Ginny往后微微一缩。那枚钥匙现在已经被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在那件暗沉的狱服上闪着光。"它到底怎么用呢?"

"它能够让我穿越我遇到的所有门,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具体到我目前的状况,也就是说我能够走出阿兹卡班,一直走到最后那道门岗,没有人会发现我。"

"这样就够了,"Ginny语气中满是钦佩。"请不要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位警卫,如果你决定要偷一根魔杖的话。"

Snape白了她一眼,她想那大概是'不要侮辱我'的意思。

Ginny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了。快动手吧。我准备好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的拳头没有挥上来。她睁开双眼。"教授,你必须把我打昏。我自己做不到;他们肯定会看出来的。"

她本来以为他会说,"不,不可能!这太荒谬了!"而且他不会打她。但这可是Snape。他知道哪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在采取行动前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歉意,也没有致歉。

"我在给你改变主意的时间。"他说。

"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赶紧!"

之后,他们会问她被敲昏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因为显然,他们一定会对此事展开调查,也会需要提交一系列报告,解释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如此重大的安保事故。

他们根本不知道Snape到底是怎么通过每一道关卡,甚至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还使用了升降梯。他还带走了一根魔杖。

Horace,那个在一楼负责访客登记的警卫,甚至都没有发现他逃走了,直到每个人都收到了检查的命令。

Ginny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Snape告诉她,六年级他担任裁判的那场魁地奇比赛结束前的最后几分钟,他是故意罚她犯规的。就是那次判罚让Gryffindor输掉了那场比赛,也输掉了冠军。

这是为数不多她和Harry至今还会耿耿于怀的几件事中的一件。

"你没有犯规。是Draco犯规了。"Snape对她说。

他是算计好了的,所以在他们把她唤醒后,她的怒气还是非常真实,让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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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麻瓜把生物识别感应技术应用在了安保上,一些巫师也发明了能够在防御咒语被冲破时发出预警的办法,而且这一切都能够巧妙地嵌在一个人的大脑里。

Hermione在神秘事务司的工作让她能够学到这种新奇又精妙的咒语。众所周知,神秘事务司总能第一时间接触到最新最酷炫的咒语,甚至在那些奥罗们有机会见识到之前。

这个咒语就是一个例子。

那个寒冷的周六夜晚就发生了这么一件事,Hermione脑中突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呯'。那声响和烤箱自带的定时器毫无关系,要知道不久前她刚从烤箱里拉出一份烤焦到无可救药的千层面,她本来还准备吃这个当晚餐的。

她正准备走到冰箱那里,其实她之前已经检查过了,看看在这两小时里冰箱是不是神奇地出现了一些能吃的东西。

她身上穿着一套旧旧的法兰绒睡衣,脚上是一双带有兔子耳朵的毛绒拖鞋,Hermione停在厨房中间,聚精会神地眨了眨眼。

那条保护着她这幢简朴小屋的无形绊线被某个擅自闯入这块区域的人触发了。她才不会天真到以为Voldemort绝不会对她下手,毕竟她掌握着不少信息,而且通过伤害她也能间接伤害到Harry。

所有熟知Harry的人都是极其警觉的,他们大脑深处总是会有那种黑暗的想法,或许邪恶就潜伏在下一个转角。这是每一个Harry爱的,也爱Harry的人的必经之路。你能做的只有适应这种生活。

今晚真的挺冷的。今晚壁炉里的火和往常不同,是普通炉火。要想从那儿撤退是不现实了,Hermione那晚特意把壁炉和飞路网络的通道断开了,以防Nick想要过来找她。

当你和某个人分手的时候,不正应该这么做吗,分手后的几天尽量不要见面?她也说不准,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别人提出分手。或者,应该说是第二次,如果你把Krum也算上的话。但说真的,他应该不作数,因为那一段感情本来就更像是他单方面的。

Nick,用他一贯的温和简洁作风对她说,他能够理解。不过她真的不觉得他能理解。

不过这或许是因为她给出的分手理由是,两人不合适。如果她告诉他,其实是因为她仍然疯狂地爱着那个男孩…不对,那个男人,那个她仅仅亲密相处了十四天,然后在接下来的五年都没有再见过的男人,Nick的反应大概会截然不同。

他对于分手的冷静反应是另一个昭然若揭的信号,暗示着他们并不适合对方。Hermione向来为自己务实的性格而自豪,但她也非常了解自己,她知道,一个在恋情结束时甚至连一句挽留都没有的男人,不会是她想要的那种男人。

她的头脑的确是务实的,甚至可以说是崇尚科学的,但她的心不是。当然了,她也不是非得看到Nick砸椅子,跟踪她,火冒三丈地把她回来,或是用一个眼神就能把她的大脑按到她头骨的最深处,把她心底所有最真实的情感都扯出来,这种想法本身就是病态的,很不健康。

但他也不可能做出这些行径,因为他不是Draco。

一段还算成功的恋情在终结的时候,不应该是两个人坐着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讨论一些意义深远,比如人生不同阶段考验之类话题这样的。而Nick恰恰是这么做的。Hermione在离开他公寓的时候竟然诡异地觉得很开心,但同时又感到很困惑,很害怕,因为她刚刚发现了自己深藏在心底的一个秘密。

等Hermione回到家里,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离线一个晚上,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个计划现在却走火了。事已至此,紧急重新连接飞路网络发出求救信号是绝对不现实了。

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个地步的话,她只能幻影移形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但在那之前,她一定会奋力抵抗。这些混蛋竟然有胆子跑到她家里发动袭击?在他们离开前,她一定会送给他们一份强有力的威慑。

那间L型的厨房墙上全是窗户,于是她立刻跑进一旁的起居室里,那里更为隐蔽。她躲到沙发后,爬到窗边撩起厚重的窗帘往外偷看了一眼。

屋外天寒地冻,除了一团漆黑,还有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微弱声响外她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不过,前院确实有一个人。这一点非常明确。

Hermione再次趴在地上,提起窝在篮子里裹着毯子的Crookshanks,翻开一块松动的木板,这块木板就是为了这么一天设计的。

她把篮子放到地板下的小暗槽里。那只老猫睡得实在太香了,丝毫不介意暂时被挤在那里。就在她把木板放回去时,她听到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喵?"。

"嘘,Crookshanks,"她轻声说。"这也是为了你好。"接着她手里牢牢抓着魔杖,让自己的背紧紧贴在前门后,开始从一数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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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个月餐餐都能吃到热乎的,每晚都能睡在一张温暖的床上,头上还有屋顶的这种生活并没有磨平Draco那有如剃刀般锋利的本能。至少现在还没有。

大概还需要好几年吧,他想。有些特点是与生俱来的,很不幸。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整幢小屋和他面前的门廊变成一团模模糊糊的白霜。

还好,他还是注意到前门猛地被推开了。来不及怀疑自己的判断,他立刻趴到了地上,他戴着手套的手五指张开按在被雪覆盖的小径上。就在他头顶一米不到的地方,一道弧形魔法屏障从门廊的方向扩散开来。

与其说看到,不如说他是听到了这道咒语产生的效果。空气中响起恐怖的树枝被折断的声响,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声响,还有小屋前白色栅栏裂开的声响。

就在这一道控制得极其精准的爆破彻底停下来后,他谨慎地撑起手肘,然后一双旧旧的毛绒兔子拖鞋出现在他眼前。没过多久,那双拖鞋就被埋在了积雪化作的雪泥下。他看到的只剩下两对破破的兔耳朵,还有两只被法兰绒布料盖着的脚踝。

刚才那个咒语留下的余烬还在前院回荡。

"耶稣基督,Malfoy!"Hermione Granger一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他,手里那根—他实在无法忽视—顶端闪烁着红光的魔杖就悬在他脸上。

他立刻抓住那根魔杖把它指向别处,以防她无意间把他的眉毛烧了。

"叫我Draco,就可以,"他说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尽管我的确很荣幸,你居然以为我是上帝之子。"

好吧,这真是个很烂的笑话。没有比及时出现的烂笑话更能化解紧张的了。只可惜,Hermione却丝毫没有心情开玩笑。她握着魔杖的手明显在发抖,她的脸和雪一样苍白。

"你这个混蛋!我刚刚差点杀了你!"就在他意识到她到底有多生气时,所有笑意瞬间消失。

"那,还好你并没有。"他轻声说。

他想要走上前把她揽进怀里安抚,这本该是再自然不过的举动,但Draco没有,因为他不允许让自己的感情变为现实。

Hermione仍在瞪着他,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这个站在被她毁了的前院的男人真的是他。她踩了踩那只被雪彻底浸湿的拖鞋,双手抱在胸前。血色回到了她的脸颊—一边各有一抹红晕—她的聪明才智也跟着一起回到了她大脑。

她穿着那身过于宽大的睡衣,袖子随意地卷起,那头深色卷发上还有几片雪花在融化,她的双眼正在对他喷着火,Draco觉得她是他这辈子看到过的最美的事物。

该死,那种熟悉的心被揪住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他胸口。他太傻了,今晚来到这里。他觉得会发生什么呢?

"你过来干什么,Malfoy?"她问,用一种专注的神情。

Draco决定当下最佳的策略是实话实说。他摘下兜帽。"我也不确定。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他瞬间意识到一件事。也许她家里现在还有别人?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那种最傻的傻瓜,自以为还有希望的那种。他不想听到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或者比这个更,听到她说要他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抱歉。我不是想故意让你难堪。"他取下扫帚,转头朝被弄得一团糟的栅栏走去,湿湿的雪在他靴子底下吱呀吱呀的叫着。

"要让我难堪的话,估计这里除了我还得有别人看到才行。"

Hermione沮丧的回答证实了这里的确只有他们两人,这句话让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她为他打开门。

"你最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