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999827日,星期五

他们又在低声说话了,并且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被我听到。但很显然他们失败了,因为我就在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我希望如果他们需要讨论什么,能先把我带出这个屋子,送回我早上待的小房间里去。但是这当然不可能,他们把我困在房间中央的牢笼里,公开展示。

一阵困倦席卷而来,我盯着大约一米外的一点,死死盯着,我不想看他们,当然我也不想睡着。

"马尔福先生,你的下一个证人已经到了,你准备好继续了么?"

我几乎笑出声来,这还由我选?

我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想看看我有个什么"证人"。

然后哈利·他妈的·波特走了进来。他远远看着我,并且大胆地做了个鬼脸,好像很同情我的样子。真可笑。

他们问了波特关于邓布利多去世那晚发生的事。之前没有一个人告诉我那天晚上波特一直在那。他说从一个什么洞穴骑着扫帚飞回来,发现我出现在天文塔楼上。

我早就知道这个故事了,所以我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看到他放低了他的魔杖。"

我猛地睁开眼,对上了波特的眼睛。我忍住一声冷笑,好像知道这根本不会对我的案子做出任何帮助。他的眼睛闪着光,难道他他妈的要哭了?

"当邓布利多提出要给予他保护的时候,我看到德拉科·马尔福放低了他的魔杖。我相信他会接受这个提议,如果不是食死徒恰好登上天文塔楼的话。"

"波特先生,有关阿布思·邓布利多被谋杀当晚的证据已经在您给西弗勒斯·斯内普提供证词中了,我们不能对当晚发生的事进行重审。"

"但如果我有新的对被告的有利证据呢?"

"您已经告诉我们,德拉科·马尔福未能杀死阿布思·邓布利多了,"—我皱了皱眉—"并且我们已经将此写入文件里了。"

一个红头发说:"您还有其他能够提供的信息了么,波特先生?"

我看着波特笨拙地组织他的语言,努力找回他高尚的出发点。他开始说他被掠夺贼抓住的那个晚上。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我很高兴地发现我自己已经满脸困惑地看着他了。

他会对那晚发生的事说些什么呢?我想起他满脸脓包的皮肤,头上的疤高高肿起,扭曲了原本的蠢样子。父亲押着我我上前指认他,我看见他烦人的绿眼睛盯着我看。

这当然是哈利波特,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

"—然后他拒绝指认我。"波特说。

我发出一声轻笑,嘲笑。我想这是对这件事最好的回应。

波特转过身看向我,我看到他脸上的小小恐惧,值了。我回了他一个微笑,就像我刚刚抓住了金色飞贼。

"波特先生,"红头发的人问,"我有一些关于多洛莉丝·乌姆里奇的问题,包括在她统治霍格沃茨时,马尔福先生的所作所为。"

我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我在笼子里的姿势,我靠在铁栏上,脚踝交叉,抱着手,任由他们谴责我的罪行。

波特的声音渐渐和背景融合在一起。我静待气氛变化,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感觉他离开了。

"马尔福先生。"一个灰头发的男人说,"您现在有机会对上供的证词予以评价。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么?"

我抬了一下眉毛。

灰头发的男人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我知道我成功惹怒了他,德拉科·马尔福加十分。

"马尔福先生,恕我再提醒您一次,您将面临着长达八十年的阿兹卡班牢狱生活。如果您对证词有任何评论,或者您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可被目击者证明的澄清,我们很欢迎您这么做,如果您觉得这会对您的案件有所帮助的话。"

没有什么能让我远离阿兹卡班了,你这个蠢货。我知道你们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如果连哈利波特的证词都不能帮助我,那除非把邓布利多挖出来问问,不然什么都没戏。

"没问题。"我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至少听起来很傲慢。好几个穿着紫色袍子的人都在对我翻白眼。

"那我们能继续了么,马尔福先生?"

"随你的便。"

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叹了口气,同情的看着我。我讨厌她这样。

灰头发的男人让门口的矮胖巫师将下一个证人带进来。

还有一个?真的?我保持着我的姿势,脚踝交叉,抱着手,闭着眼靠在铁栏上。

"你的名字?"

"赫敏·简·格兰杰。"

我的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了。我不再交叉脚踝地站着,左脚定定地落在地上,防止自己摔倒。

我看着她,灰褐色的长袍,丑陋的灰色鞋子,一切都是中性的色调。她看起来就像要扮演一个魔法部的渣滓。她现在确实是,就像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所说的。

"赫敏·简·格兰杰,你是自愿到这里来的么?你没有被传唤为被告辩护,是否属实?"

我屏息凝视,等着她的回答。

"是的,属实。"

她牢牢抓着证人席前的栏杆,定定地看着前方。她开始了她的证词—比波特的更有条理,好像事先排练了很多次—关于去年三月底的晚上,我直到后来才意识到她说的是"那个晚上"。

而且她至今都没有看我一眼。

像往常那样。

像一直那样。

我不再盯着她看,我将视线转移到穿紫色袍子的那些人那里,和那个同情我的金头发女人对上了视线。我迅速移开了我的眼睛,回到我之前的姿势—脚踝交叉,抱着手。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让自己的手放下了。

我专心地建造墙壁,我已经好几个月都不需要做这个了。我感到自己的生疏,毕竟在阿兹卡班里,唯一需要锁心术的地方是将思想藏起来。

她甜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进程,我尝试着无视她,只听到了她的只言片语,什么"给我们争取时间"和"选择不指认哈利波特"。

我从墙的最基础部分开始。

我面前有一堆砖块,红色的、最普通的那种。我将他们在我脚前垒成简单的一条。有一个工具迅速地将砖块之间的空洞用水泥填满。

威森加摩开始问她问题。虽然我没有听到她说的具体内容,但是从她的语调和说话速度来判断,这段显然不在她的彩排范围内。这听起来就像斯内普当年在课上刁难她直到她出错一样。

我将第二层红砖垒在第一层之上,慢慢地,我面前出现一堵墙的雏形。接着是第三层,水泥从红砖的缝隙中挤压而出。

"请问在霍格沃茨时,您与马尔福先生之间是否是恋人关系?"

我咬紧牙关,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一片虚无中。

"我们是同学。"

我筑起第四层砖块,节奏越来越乱,紧赶慢赶地垒上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

我在脑中想象着她的身影,下一个瞬间红砖就垒到了她的小腹位置。我想象着她盯着我看,小声问我我在做什么。

砖块逐渐垒到了她的脖子。

我听到她说了我母亲的名字。我转头看向她,现实里。她的手紧紧抓着证人席前的栏杆,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因为'她对巫师战争的帮助'。我想我刚刚提到过的一个场景已经足以证明马尔福先生的帮助在大战胜利中的必要性了。并且,我想我还能向法庭提供更多的引证和场景,用于证明马尔福先生的所作所为仅是出于一个儿子、一个孩子的身份,而不是一个食死徒。我希望撤销对马尔福先生罪行的指控,并且完全赦免他。"

我不禁笑了出来,不仅对"马尔福先生"这个称呼,更是对赫敏·格兰杰竟然对我伸出援手这件事。

完全赦免。就像是家养小精灵。我只是她手上一件引以为豪的项目。

她转身看向我,眼睛圆睁,里面充满了恐惧。我听见砖块碎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地落了一地。

恐惧,因为我?

或者,为了我。想到我即将在阿兹卡班里度过的余生,她感到恐惧。或者,感到同情。

她转身面对年长的紫衣服们,我看着她为了我战斗。除了同情,我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

"—我有权站在这里是因为,我是人,我相信每个人都可以被原谅。"

好的,她已经原谅我了。

呵,谁求她这么做的。

我看着她怒火中烧地回击,她的脸颊粉红,手紧紧地攥着,就好像要掐在谁的脖子上一样。我脑海中的红砖散落在脚边,她太完美了,和我记忆中的她一模一样。虽然她提起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想努力忘记的。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杀阿布思·邓布利多。他没有杀死任何人。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会在全体威森加摩陪审团出席的情况下受审,就好像他是一个杀人犯,一个黑魔王的忠实拥护者一样。你们不能因为他姓马尔福就把战争所有的罪孽强加给他。"

死寂。整个威森加摩都沉默了。

她觉得她已经看透了我。

一年多来,我一直克制自己不去想她。甚至好几个月前就退订了《预言家日报》,将她好好地放在她的盒子里。所以她现在报复性地出现在这里,重新将自己植入我的脑海。我本想这辈子安安静静地自我腐烂,但是她一定要出现打乱我的计划。

我的胃里涌出一阵熟悉的灼烧感,我不能确定自己现在到底是想吻她还是杀了她。就像蜡烛的火焰被风吹向两个不同的方向。

威森加摩对她的出庭表示感谢,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她转身看向我,我知道我现在正满脸怒气地瞪着她。仁慈的赫敏·格兰杰女士。被压迫人民的保护者。

但是突然在那一瞬间,所有她刚刚澎湃着的自信、热情和义愤都消失了。她向我眨眨眼,就好像我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一样。我本想着她会瞪回来,或者直接扔给我一句"不用客气,马尔福。"

但是现在她看起来好像很后悔和我对视,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她走下证人席然后径直走出了大门,那双丑陋的灰鞋子也踢踏着走远了。

所以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么?小心且恐惧,充满了对我的同情。

一阵回忆涌上我的脑海,我记得她微笑着,一只手紧紧抓着波特,另一只和韦斯莱牵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大战后的疲惫、喜悦和胜利。我和母亲站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后看着她,这就是我对她最后的记忆。

现在是这个了。

"马尔福先生,请问您对证词还有什么意见么?"

她有些不对劲,她的所作所为根本说不通,而且我即将要面临二十到八十年的阿兹卡班牢狱生活。

"这将是您最后一次有机会在法庭上发言,我们将在午餐后对您提出问题,并于周一再次开庭,听取您的结案陈词并且对您的判决进行商议。"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想要得到什么?对于她来说我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么?

我听见他们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一些脾气坏的女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有个想法浮现在我的脑海,从我的喉咙里挤进去,沉甸甸地落在我的胸膛。

我必须出去。


1999827日,周五—后

我花了一个小时让威森加摩相信我对于魔法部的用处,他们现在相信我可以在正在进行的黑魔法物品以及食死徒的调查中发挥作用。同时我也建议可以判我缓刑,时长任他们决定。但是法庭好像还是不满意。最后,红头发的陪审员建议将我的记忆当作证词提供,终于是让所有人都满意了。

我努力想找到一种应对方法,把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的记忆片段放在一张清单上,那些记忆深埋在我脑海中的特殊区域。从前的训练和技巧让我得以快速完成这项工作。

终于,他们达成了一致。他们要求我提供与即将进行的一系列审判和调查的相关记忆,三个月的缓刑期,在魔法部—我想也许是和波特一起—工作,并且出席任何有关食死徒的审判。

他们看着我,等着我接受,好像这很容易一样。就在我即将答应的时候,红头发的陪审员说:"当然,我希望您能将1998年3月30日的记忆也一并提交。"

我听见有人小声说:"是啊,是啊!","这对你百利无一害,亲爱的。"我紧咬牙关,想起了壁炉和一声尖叫。我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问:"谁有权进入我的记忆?"我想象着哈利·波特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和他的韦斯莱姑娘舒舒服服地沉入冥想盆。

"威森加摩。"

"包括傲罗办公室?"我问。

"只有威森加摩。"金发女人说。她仔细观察着我,完全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点了点头。我讨厌这样。我想到父亲被宣判的二十年刑期,那时我都已经三十九岁了。我想起我在阿兹卡班前几个月时定下的计划,关于我开公司的梦想,或者干脆逃去法国经营葡萄酒庄。

但是我想起她充满恐惧的双眼,她的苍白和颓废,就像她的衣服还有其他的一切一样。我需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接受。"


1995127日,星期四

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两节魔药课一直是我的最爱。我爱极了观赏波特和韦斯莱手忙脚乱地处理最简单的魔药配方,每每这个时候斯内普都会嘲笑他们,或者忽略她高高举起的手—啊,一切都是这么完美。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成了折磨。

我昨晚梦见她了。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梦见她了,而且我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但是这个梦让两节魔药课变得极其难熬。

斯内普整节课都在密切地关注我,所以我尽我所能地控制视线不往她那里飘。他点了我的名字,然后我很快就从那种神游状态恢复并且给了他一个答案,也许是错的。他紧紧盯着我,我注意到她迅速举起了手并且问了一个问题,我眨了眨眼—应该说是抽了抽眼角—尽量保持自己目视前方。

"格兰杰小姐。"

"但是加入痢疾草的过程会不会太快了呢?是不是应该缓慢地加入才对?"

我感到自己咬紧牙关,她是对的。我想要不惜一切地去反驳她,但是我连我们现在在讨论什么魔药都不知道。于是我想到了我该怎么纠正她,她的手臂撑在书桌上,衬衫被高高推起。

我猛地摇了摇头。

突然我的思绪又飘到了另外一个画面,关于她怎么纠正我的错误,教我。她的大腿跨坐在我身体的两边,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边在我身上起伏一边告诉我混合痢疾草的正确方式。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并没有要求你纠正。"

我听见克拉布在我右边轻笑出声。我将目光集中在黑板上,调整了一下我在椅子上的坐姿,尽量忽略我裤子里的不适。

我都不需要看她,她的脸一定红透了。如果幸运的话,她现在应该轻咬着下唇,阻止自己反驳他。我都不需要让视线飘向她的方向,她一定在潦草地写着什么,字迹混乱且不连贯。但是没关系,她之后还会再整理一遍自己的笔记,让它们变得清晰且详尽。

我吞了一口口水,开始写我自己的笔记。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猜已经到了下课时间。

"下课。马尔福先生留一下。"

周围的同学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感到他们都在盯着我看,于是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魔药书,安静且耐心地坐着。角落里的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当然是她了,不管任何理由,任何情况。

在我们眼神接触的那一瞬间她移开了视线,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后一个走出了教室。

"德拉科,"他用了我的教名,因此我知道接下来的谈话一定和学校无关,"你为什么会如此分心?"西弗勒斯问。

我咬到了舌头,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满脸不屑。

"O.W.L.s就要到了"我说,"我要思考很多东西,而且我现在是级长,您知道的,责任很大。"

他在审视我,于是我决定在他和我说话之前都保持沉默。

"我建议你,"他说,"好好把你的责任分分类,德拉科。"他看向大门,一挥手关上了它,他又一挥手施了一个闭耳塞听。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听见他说:"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你现在最好集中精神。"

我向他眨眨眼,心想这种情况为什么需要闭耳塞听咒。他直直看向我的眼睛,好像我应该明白什么似的。我觉得他看起来不会再说什么了,所以我站起来,开始收拾书本。

"当然,西弗勒斯。"

"你今年也要回家过圣诞,是么?"

我正把我的魔药书放进包里,"对,是这么计划的。"我抬头看向他。

"我相信你知道,在假期里你可能会有一些…客人。"他的声音在最后带上了一丝愉悦,现在我明白为什么需要闭耳塞听了。"也许是需要留宿的客人。"

我想到伏地魔在庄园里踱步的样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我想我不知道。"我吞了吞口水,"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我们的对话是不是结束了。

"你可能还会有机会见见你的一些亲戚,你妈妈那边的。就算不是圣诞节,那也快了,我保证。"他的眼中一片阴霾,沉沉地看向我。

贝拉特里克斯姨妈?但她不是在阿兹卡班么?她越狱了?

他正在给我透露一些最高机密。他定定地看着我,将消息倾倒进我的脑海,我不知道他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相信那会是一场令人愉快的团聚。"我在尝试,也许他正在考验我。

"我希望你在见到新朋友的时候能做到专注,德拉科。"

专注。"当然,谢谢您,西弗勒斯。"

"你的分心…会变得非常危险,"他说。他站地离我更近了。"对你,也对格兰杰小姐。"

我感觉自己如堕冰窖,脸上的汗毛倒竖,皮肤发紧。我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圈,从我的眼睛到我的脸,我的脖子、肩膀,最后和我四目相对。

"这对他来说是没用的,德拉科。或者是你的姨妈,即使是你的父亲都不会相信。"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在和她谈恋爱么?还是说你只是想象着一段恋情?"

我向他走近一步,我感到自己的脸正在燃烧。"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说着,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我现在已经快和他一样高了。

他皱了皱眉,看向一边,然后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来到教室的前方。

我生气地将自己的羽毛笔和墨水收进包里。

"你有成为一个完美锁心术者的各种条件,德拉科。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的大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你选择进行自我保护。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会想着事情的后果或者他们的爱人,但是你专注于眼前。"他背对着我。"你会很快上手的。"

"我不需要锁心术。"我不屑地说,"对于黑魔王,我没有任何需要隐瞒的事。"我把包背在肩上。"您是有这种习惯么?读每个学生的思想?"

"我根本就不需要往深了挖掘,德拉科,你已经向我喊出来了,"他说,"你需要控制你的情绪和思想,我可以帮你—"

"我不需要帮助,我不需要你。"我跺着脚向门口走去,拿出魔杖来开锁。

"如果黑魔王知道了—"

我转过身,"他不会知道的!"我感到我呼吸一滞,我刚刚大声承认了一个事实。但是他看起来并没有对此感到得意,反而展现出一种极度的不安。我攥紧我的魔杖,努力放松我脸上的表情,开玩笑地说:"这只是关于性,只是我自己的性幻想。"我耸了耸肩,"我才十五岁。"

他看着我,"那么我建议你找一个更…合适的发泄口。"

我咽了口气。他挥手解开了门上的咒语,我飞快推开门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