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怎么能，怎么能头也不回地离开？
本章译作者：TwentyFacets (AO3/FFN)
"你会—在乎吗？"
德拉科浑身一僵，盯着格兰杰。她蜷缩在他大腿上，他的阴茎仍然深深埋在她体内，此刻正带着一脸困惑的表情端详着他。
会。当然会，他会在乎。
她是他的。他的气味早已浸染到她每一个毛孔中了。他的指尖和舌尖也早已记住了她的身体。他非常精确地知道怎样触碰她能够让她渴望呻吟、欲仙欲死。她每晚都在他怀中入眠。哪怕是在他的梦中，他都能听到她在他耳边说："你的。我是你的。"
他整个生活都围绕着她，仿佛她是他的太阳一般。
没错。他在乎得要命。
他很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每次操她的时候要克制自己不咬她到底有多困难。有那么几次他只差一点就咬上她了。
因为他想要永远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张开嘴，但就在他准备回答她的问题时，他发现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戒备，仿佛是在准备着什么。那些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
"只是—暂时的，与此同时我会努力找到一个更长效的解决方案。"
"这不是约会。"
"这只会是一段肉体上的关系，就像，呃，炮友那种—当然，也不是非得要和我成为朋友—"
不是恋爱关系。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只是随便玩玩。
她同意让他碰她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解决方案。直到她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为止。
隆巴顿又恢复单身了。而且西奥显然也决定在这个时候加入战局。
如果她发现他对她已经动了真情，一定会认为这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或许会直接跟他一刀两断。因为她现在已经有更好的选择了。
他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决定不再和他往来，他会怎么做。如果她后来找到其他人来帮她，那他就会被迫在她身上闻到其他人的气味。一想到那些人会怎么触碰她、怎么占有她；一想到她会为他们发出的那些呻吟，他就…
要知道他今天只是看到西奥坐在她身边而已，这已经足以促使他把她拖进扫帚间里了，他可以想见，等到某天他真的看到她和其他人在一起，他大概会彻底失控，一不小心把她给咬了，或是失手把什么人给杀了。
在她第一次提出希望他在她身上留下气味标记的时候他就应该拒绝她的。现在好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放她走，怎么才能接受她有一段新的感情。
再也不会有女巫能像格兰杰这样了。只是靠近她，都让他欣喜若狂。每次他对上她的目光时，他都感觉自己变得那么手足无措；就好像自己的心被捏在了她手中似的。
他抿紧双唇，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他的阴茎还是非常坚挺，把它塞回裤裆这个动作差点没让他疼死，但那疼痛的感觉似乎稍稍把他拉回了现实，接着他站到格兰杰身边。她的衣服被他扯开了，他能够看到刚才他吸吮她气味腺时留下的痕迹。他的精液正在顺着她的腿往下流。他想要把他的精液推回她甬道中，想要再次把自己埋进她小穴里，尽情地亲吻她的脸颊、脖颈、肩膀，然后往下吻到她的手臂和手腕。
"不会，"他对她说。但在他说出这两个字时，他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她的左耳，因为如果他在那一刻望向她的眼睛的话，他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扯出这种谎言。"我想是我的生理本能吧，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喔，"她只是这么应了一声。
喔。
赫敏·格兰杰，那个哪怕被斯内普扣分了还会坚持背诵课本的人，居然只说了个'喔'，就没了。德拉科完全不知道这个'喔'是什么意思。代表她不相信他说的话？还是她相信了？还是她觉得如释重负？又或者其实是失望？
他毫无头绪。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解读她的情绪。他甚至不知道怎么让自己做到在看着她时，不去想触碰她、吻她、将整个世界都允诺给她。
只有在她被高潮弄得就快支离破碎的那些时候，他才能勉强找回些对自己的控制权。每当她迷失在自己的Omega本能中，或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他就会变得越来越镇定。其他时候，他简直想要拜倒在她脚下。为了让自己在白天尽量躲开她，他真的耗尽了所有力气。
请继续需要我吧，不要停下来，他想要向她乞求。因为只有在那些时候，他才会感觉生活还算在他掌控之中。
他整个思绪的中轴都在围绕着她旋转；一刻不停地关注着她；渴望着取悦她；等待着她需要他。
这世上没有比取悦她更让他愉悦的事了。感受到她为他而高潮；感受到她对他的渴望。在她每次屏住呼吸、每次颤抖时，凝视着她的脸，倾听她发出的轻喘。他想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抱一辈子。
哪怕是和她一起探讨算术占卜也是一种享受，而且要知道他甚至谈不上喜欢算术占卜这门学科。她告诉他为了学习这门课她已经读了三十几本参考书，他问她都有哪些，于是他们俩对了对，后来她发现他们都读了刚刚被翻译过来的那本《纳诺克论妖精算术占卜学》，整个人开心得在座位上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能够好好和她分享这本书里介绍的概念的人，她兴奋得不得了，德拉科不得不咬住舌头才没有让自己脱口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做一个读书会。
而当他们不在一起的时候，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尾随她在城堡的走廊里穿梭。还好她基本上无时无刻不在学习，这倒是让他宽心了不少。如果格兰杰是比较喜欢交际的人的话，这个学期所有的课他大概都会挂科。
她是他听说过的，最为与众不同的Omega。Omega于她而言就和狼人每个月的变身一样—只是一个潜伏在她身上的、能够通过魔药和疯狂性交来抑制的生理特性。在她'变身'外的其他时间里，她都可以尽她最大努力忽略那些生理特性，完全不让自己受其牵制。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像她这样的Omega行为在他读过的所有书中可谓闻所未闻。
而当他和她在一起时，那感觉就像她体内的某个开关被打开了，她会判若两人。大部分时候，欲望会彻底将她吞噬，直到他带给她高潮后才会停下来。在她抵达高潮前，她整个人会表现得格外出离，连声调都会变得不同。她会叫他Alpha，或是提议他和她一起翘课，在魔咒教室里来一发之类的。在她高潮后，她会变得更像格兰杰，更能控制自己，不再像先前那样深陷欲望的泥淖，分分钟就要崩溃。
当她沉入梦乡后，一切就都结束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她会假装自己仍在沉睡，直到他离去。
与其说格兰杰是Omega，倒不如说是有一个Omega被她小心翼翼地关在了体内，她会用有规律的性交贿赂那个Omega，以换取片刻的安宁。
这一切对于德拉科来说，实在—太过反常。也非常致郁。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基于他对自己分化为Alpha的理解—她对分化这整件事是如此抵触，以至于她会想尽办法压抑自己，而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表现出那些行为。仿佛她把整件事都打包装进了一个大部分时候都被她置之不理、只有触发机关才会被开启的盒子里。
Omega的生理特性并没有和她的性格交织在一起，这一点和他，还有他所知的所有其他Alpha在分化后体会到的截然不同。德拉科是个彻头彻尾的Alpha。每天每时每刻，他都是Alpha。他的一举一动在本质上都和他Alpha的身份息息相关，而在那些他一反常态显得不那么像Alpha的时候，往往是因为他在刻意压抑自己的Alpha本能。让自己的欲望失控、屈服于自己的本能并不能抵消他做出所有那些行为时的真心。
当他向她承诺说要照顾她，对她说她是完美的时候，他说出的每个字都是认真的。
尽管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被格兰杰吸引，部分原因是他生理上的本能，但他还是很难让自己接受这一点。他并不认为本能的冲动是驱使他做出某些行为的主要原因。
他试着让自己把其他人代入这个情景中。如果苏珊·伯恩斯闻起来和格兰杰一样，他对那个女孩就会有同样的感觉吗？那种渴望自然还是存在的。因为本能。但他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像在乎格兰杰那样在乎其他人。如果苏珊·伯恩斯问他就他个人而言他会不会想要和她接吻，他的答案一定会是否定的。他也不会承诺永远都会照顾她，或者求她对他说她想要他、她属于他这种话。如果她最后和其他人在一起了，作为Alpha他或许会妒忌，但他不认为自己的情绪会因此而崩溃。
毕竟，又不是说其他Alpha也和他一样对格兰杰一往情深了，尽管他们装得都挺像那么回事。
但当格兰杰和德拉科在一起的时候，她似乎并没有投入多少真情实感。仿佛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她的大脑飘走了，只把她的Omega留在了原地，呜咽着、哀鸣着、乞求着他操她。她说出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她甚至根本不想看到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至少在德拉科眼里，事情就是这样。
但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想，因为学术界根本就没有多少关于Omega分化后特性的研究。Alpha的分化往往会在他们生日后的一个月时间里逐步完成，他们的身体也会随之产生一系列变化。相较之下，Omega的分化过程则要突然得多，而且也更为隐蔽。
书中会提到Omega分化带来的生理上的改变：比如气味腺的发育、荷尔蒙激增、发情期以及魔法能力的提升等。但他找不到任何有关性格变化的内容，也不知道她们在性格上的转变是否与Alpha相似。他只知道对于Omega来说，性行为会变得高度情绪化，而且她们会需要先和对方建立起某种情感上的连接才能够顺利达到高潮。
那些书也完全没有提到她的情感会对他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还有他会本能地想要将自己的情感倾注到她身上。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之所以感受到了那么强烈的情感是因为她的发情期。但就在他在图书馆里和她做过之后，他突然发现，他的情感和发情期无关，纯粹只是因为他是和她在一起。和她之间的性体验给他一种两人的灵魂缠绕在了一起的感觉，每次完事后在他逼自己离开时，都仿佛他是在硬生生地把他们的灵魂扯开。
他原本以为，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都得被记录在书里吧，哪怕一本也行啊。
他不确定站在格兰杰的角度那又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完全不知道她的体验，因为他们几乎从不讨论此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向她提出这些问题，同时又不会让自己听起来太粘人。每次说到这个，她总会用"安排"这个词来概括他们之间这一切。
仿佛他只是个任由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一般。
如果那就是她真实的态度—大多数时候他甚至不忍心让自己多想这个问题。
如果对她表露自己的心迹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甚至导致他失控一不小心咬了她的话，这段安排就会结束了。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他也永远不会有第二次机会。
他搞不好最后还会沦落到阿兹卡班，这个结局本该让他感觉更恐怖的，但不知为何，一想到他以后一辈子都要忍耐与她分离的绝望痛苦，连阿兹卡班都相形见绌。
于是德拉科一句话都没有说，离开了扫帚储藏室。
他根本无法让自己看着她从高潮中恢复过来，看着她的头脑逐渐明晰，看着她的眼睛溢满戒备和怀疑，那种感觉对他而言实在—太难承受了。
他找到了一间空教室把自己关在里面，直到他的分身最后软化下来才离开。
霍格沃茨正在变得越来越危机四伏。
他变成了整个学校公用的食死徒沙袋，除此之外，凯瑞迪·布巴吉[1]有个外甥叫科尼利厄斯·布巴吉，是赫奇帕奇的学生，这个男生一门心思想把德拉科弄得退学，这件事简直成为了他个人的重大抱负。他现在就读于七年级，身边经常围绕着一群来自各个学院的拥趸，每一个都摩拳擦掌地想要协助他完成大业。
他们一找到机会就会把德拉科逼到墙角，对德拉科发出一堆小毒咒，或是用他们能够想到的各种恶毒话语侮辱他、他父亲，还有他母亲。
后来科尼利厄斯意识到想要把德拉科逼到墙角不如他预想的那么简单，于是他加大了攻击的力度。所以当德拉科不在格兰杰身边时，他大部分时间要么待在空荡荡的教室里，要么就会对自己用一个幻身咒把自己隐藏起来。
为了摆脱其他人的尾随和伏击，他只得采用一条最为迂回的路径，转了无数个弯才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他一穿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入口，便立刻横穿过整个房间，一把抓住西奥校袍的前襟，把他一路拖上楼梯，朝他们寝室走去。
"我想这个时候我应该先说明一下，我早就料到你会揍我了。所以如果你真的那么干的话，我只能说，你实在太老套了，"西奥边说边跟在德拉科身后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
"闭嘴，"德拉科怒吼道，踢开寝室门，推着西奥穿过门口。被人拽着推来搡去对西奥来说是家常便饭—这都要感谢他以往多年的经验。他顺势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滚到房间另一头，然后他双脚一撑跳了起来。
布雷斯从他正在看的一本有关炼金术的书上抬起头，一脸不堪其扰的表情。"你们就非得在这儿打吗？"
"闭嘴，布雷斯！"德拉科厉声道。
布雷斯叹了口气合上书。"讲真，Alpha比青春期的小姑娘还要更矫情。你们现在正在为了一个对你们俩中的任何一个都完全没有兴趣的Omega而争风吃醋，这个你们是知道的吧？"
"闭嘴！"德拉科和西奥不约而同地吼道。
布雷斯翻了个白眼坐起身。"以后如果她开始和隆巴顿交往了，千万不要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们哦。"
德拉科感觉自己腹部突然一紧。"滚远点，布雷斯。"
"我只是说—"
"布雷斯，"德拉科的语气冷若寒冰，"我今天过得已经够糟糕的了。布巴吉那帮混蛋在我身上尝试了一种新毒咒，差点把我的头骨都轰裂了。我还从格兰杰那儿听说了隆巴顿的事。现在西奥又突然决定要掺和到我已经非常错综复杂的生活里。"
"我是货真价实地把我自己引入了赫敏的生活。你最多只能算是个意外，"西奥说着把头发从眼前拨开，目不转睛地瞪着德拉科。
"她是我的。"
"真的吗…？"西奥双手抱胸，高度怀疑地看了看德拉科。"这件事她知道吗？因为就在我和她交谈时，她可是非常干脆地澄清了，你们俩完全没有在交往。"
德拉科握紧拳头，怒不可遏地盯着西奥，而那个男孩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在和她约会的话，那我就退出，但很显然你没有，那就不存在任何我不能试试的理由了。你明显无法让她快乐。每次她看着你的时候，看起来都那么失落，那么受伤。"
德拉科重重咽了口唾沫。"随你怎么说。"他的声音非常空洞。"但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会对你做的可不只是把你变成蝶蛹，我他妈会杀了你。"
西奥眨了眨眼，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你是说真的吗？我必须承认，我还以为你的反应会更极端呢。"他嗅了嗅空气，皱起脸。"不过显然，在你回到这里前，你是和她在一起的，所以我就暂时假设我那个大胆决定带给你的怒气都被你发泄在操—"
德拉科瞬间穿过整个房间。西奥猛地朝后一跳，想要躲开，但德拉科具备找球手才有的极快的反应速度。德拉科从空中抓住了西奥的领带，顺势把西奥往前一拉，接着德拉科弓起膝盖，重重地朝西奥胸腔底下横膈膜的地方顶了一下。
然后德拉科松开手，西奥摔倒在地。"不准那样说她，"他怒吼道。
西奥躺在地上喘了好几秒，才开口道。"我怎么说她了？不就是照你对待她的方式实话实说的吗？还是说你想要告诉我你们刚才那一发是温柔又甜蜜的，是在某个地方的一张床上做的？我都能从你身上闻出来。你就是课后把她按在扫帚间里做的。"西奥嘲讽地抬头看了一眼德拉科，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大口喘着气。"我可从来没有诋毁过她。你才是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你多希望她能去死的那一个。你还被烙上了黑魔标记呢。我呢，我才是叫你离她远一点的那一个。你现在就是在利用她，你连在她身边呼吸都不配。
"我没有在利用她，"德拉科的声音因为怒气而开始颤抖。"我们俩都无需向你解释什么。滚远点。"
"我搞不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布雷斯的声音从他床铺上传来。
"别忘了把我也算上，我也搞不懂，"西奥边说边用手揉着自己的横膈膜。"我明白，德拉科，这段时间你的日子不好过。你不受欢迎。与此同时你还在上'被霸凌的滋味'速成班。欢迎加入我们的没人待见俱乐部。但是不好意思，你没有资格把赫敏·格兰杰当作你的安慰奖。她比你好太多了。"
德拉科深深吸了口气。"我没有—我知道。我不是那么看待她的。"
"你当然会这么说。我敢肯定你以前骂过的那些'泥巴种'都是无心的，因为当时你显然是被夺魂咒控制了。"西奥的眼睛在闪着光，德拉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位朋友的怒气，看起来比这个男孩近期刚刚发展出的醋意要深沉得多。
"你已经喜欢她多久了，西奥？"
西奥的手指抽了抽。"从四年级开始，我也是这么告诉她的。"
德拉科伸出一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头微微往后一仰。"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
"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以为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呢。"布雷斯不可置信地说。
德拉科咽了一口唾沫。他根本找不到任何一个让他听起来不那么混蛋的解释。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他的确是个混蛋。他低头看着地板。"我—以为那只是玩笑。"
"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对不对？"西奥的声音非常紧绷。
德拉科微微点了点头，瞬间感到特别疲惫。"她不想要一段稳定的感情。她今年最主要的目标就是完成学业。"他讷讷地说。
西奥警觉地看了德拉科一眼。"你陷进去了？"
德拉科感觉到一股寒意侵入自己胸腔深处。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在她身边—我也不知道。说真的—"他叹了口气，"—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被她彻底毁了。"
"真有这么爽，哈？"布雷斯慢悠悠地说道。
德拉科猛地对布雷斯唤出一个毒咒，那个男孩立刻从床上飞了起来，直直撞到了墙上。
"不准议论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布雷斯从地板上爬了起来，锤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找回呼吸。"她都把你迷得团团转了，而你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德拉科尽力克制自己想要再对布雷斯用毒咒的冲动。"这都无关紧要了。"他的声音很紧绷。"就像我刚才说过的—她不想要一段稳定的感情。"
"等等。是她在利用你泄欲？"西奥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德拉科抬起一只手埋进自己发间。"不是。她—Omega在没有找到伴侣前，是得不到任何法律保护的。她遭遇到的任何不测都只会被法庭以生理本能为由不予追究。"他重重地咽了一口唾沫。"戈德斯坦那件事，尽管那个家伙都已经明说要在走廊里把她强奸了，她也无计可施。而如果她身上有Alpha的气味标记，她就能做到对你们这些其他的Alpha免疫。她不再会受影响。而我—我是一个合理的选择因为我—哪怕只走错一步—麦格早就明确告诉我了，她会非常乐意开除我。"
布雷斯和西奥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
"你这个蠢货，"布雷斯最后一边嘟囔着一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为什么你在和她上床？"西奥怀疑地问道。"你也同意了？"
德拉科抬起头看着西奥，眼神非常凌厉。"假设你是我，她跑过来问你，你会拒绝吗？"
西奥的脸唰地红了，立刻扭过头。"言之有理。"
"你们这些Alpha真的太蠢了。"布雷斯理了理校袍，朝门口走去。"我实在没法再听下去了。我要去和达芙妮亲热亲热。"
德拉科一头雾水地朝布雷斯瞥了一眼，暂时把格兰杰的事放到了一旁。"你和达芙妮在一起了？"
布雷斯耸了耸肩。"只是随便玩玩。不过，没错。我们是从暑假开始的。她写信给我说想要看看我家的—"他的眉毛微微一挑，"—图书馆，和阿斯托利亚一起。那天我们过得很开心，所以我后来又回约她了。"
"原来如此…"德拉科困惑地摇了摇头。"那她为什么还追着我不放？"
布雷斯丝毫没有露出惊讶，或是被冒犯的表情，他只是又耸了耸肩。"嗯，又不是说所有图书馆都一模一样啊。她大概只是好奇吧。还有我想她主要是替阿斯托利亚在问吧。"
德拉科不自在地咽了一口唾沫。被他这么一说就更奇怪，也更糟糕了。"阿斯托利亚几岁了？"
布雷斯仰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天花板。"十六吧，"他缓缓说道，"我想。不过她这个月就要过生日了。"
好吧，德拉科从五年级就断断续续地开始和潘西上床了。他猜想十六岁也不是那么小，但怎么说，还是有点。"为什么要找我呢？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六年级或七年级的呢？"
布雷斯哼了哼。"大概因为你的比较有名吧。"
什么？德拉科瞪着布雷斯，不敢相信他刚才听到的。
潘西…
潘西和她那群八卦闺蜜们，不管什么都往外面说。如果潘西真的在到处宣扬他们过往的性事，哪怕是夸他的那种，他一定要找她好好谈谈，撂点狠话什么的。
"我的也挺不错啊，"西奥的语气有些委屈。"尽管没有德拉科的那么'有名'。她们来我家那天，我们是中午开始的，然后一直到了午夜，她们才结束。"
德拉科根本不想讨论现在这个话题。他也根本不想听到这整段对话。如果布雷斯和西奥开始争论达芙妮和阿斯托利亚这对格林格拉斯姐妹到底更喜欢谁的鸡巴，德拉科就必须得对自己的大脑用一个清理一新咒了。
"你们继续吵吧，显然这里只有我完全不希望格林格拉斯姐妹靠近我家的藏书阁，"德拉科轻蔑地说完这句话，走出了自己的寝室。
他朝霍格沃茨图书馆走去。
他和格兰杰被分配到的受诅咒的物体让他们很是头疼。他们在上周遇到了一个瓶颈，不管他们怎么努力都没法确定最后一步的等式。
德拉科给自己用了个幻身咒，穿过几条走廊来到图书馆，直到他走到那条无人的过道时，他才解除咒语。格兰杰不在这附近，也就是说她此刻很有可能是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
他走到魔咒区，伸出手指拂过书架上那一排排书脊，想要找到一些对他们的研究有用的书籍。格兰杰在算术占卜上的精通程度简直可以碾压他。她就是一个速算狂魔，总是能够飞快在脑中算出答案，而且她总是可以从记忆中轻松调取出任何一个她需要的等式，仿佛她的大脑里存在着一整套分类索引的文件整理系统似的，除此之外，如果她在自己大脑中没有找到适用的等式的话，她还可以现场创造一个新的出来。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对数字如此敏感，这也太不公平了。
但德拉科猜想，和格兰杰相比，自己大概在魔咒这门学科上更胜一筹。他一直在魔咒上颇有天赋，再加上他在魔咒上的知识通过那一整年搜罗各种方法试图修复好消失柜的经历也积累了不少。那个消失柜上的咒语精密复杂到让德拉科的脑袋一想到就疼得不得了。博金当时给他的建议也基本上毫无用处。德拉科不得不先让自己学会制造这个鬼东西，只有这样最后他才搞懂了如何才能修复那个柜子。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非常直觉地理解魔咒背后的理论。
格兰杰在魔咒这门学科上学得也还不错，不过对于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附魔物体，还有那些魔法元素是如何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她都不是很了解。她在计算过程中有时会忘记把那些因素也考虑在内，结果就是她算出来的数字偶尔会和德拉科的不一样。而每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们都不得不一页一页梳理两人的计算过程，试着找到不同之处，然后决定到底谁的答案才是正确的。当然了，这也是有明显的好处的，那就是他们共同学习的时间会被拖得格外长。
尽管这样，就在刚才格兰杰在课上介绍了他们的项目进展后，德力士却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不以为然的样子。德拉科能够感觉到那让她很沮丧。尽管德拉科真的很想，但他可不敢真的害德力士和西奥一起被送往校医院陪戈德斯坦，他必须让自己找到能够攻克这份作业的方法。
他走到他想要查看的区域，开始搜寻起来。
"德拉科。"
德拉科不禁缩了缩，心里苦涩地希望他可以马上让自己隐身，但显然已经太迟了。他扭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达芙妮。
"德拉科，我想知道你有没有重新考虑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圣诞假期安排。"她优雅地从走道那头朝他走了过来，语气有些轻佻。
"恐怕没有，"他回答得很生硬。
达芙妮的嘴角抽了抽，眼睛也眯了起来，接着她撅了噘嘴。"为什么？"
德拉科不耐烦地咬紧下颚。"我就是没兴趣，这句话有这么难理解吗？"
"那你就当做是帮我的忙好了。"达芙妮耸了耸肩，朝德拉科走近了一些。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手臂。"真的，德拉科，要知道今年马尔福家族可不怎么招人喜欢。不要装出一副假期还会有其他人想要去拜访你的样子。就当是帮阿斯托利亚和我的忙吧，我会在我们圈子里为你多美言几句的。"
德拉科握紧拳头，低头轻蔑地看着她。"真的吗？你会愿意分享一部分你们的社会资源给声名狼藉的马尔福家族，只要我—怎么样来着？让你和你妹妹随心所欲地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达芙妮抬头看着他，缓缓眨了眨她那双浅绿色眸子。"如果你真这么抵触的话，那就把它看做是一次妥协吧。毕竟马尔福家族是出了名的会妥协。你是打算下半辈子都被社会遗弃了？你以前很有野心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一次机会都送到你面前了，你却没有跳上来。我要的并不多啊。"
"我的答案还是否定的。"
达芙妮的眼中露出怒火。"为什么？"她抱怨着又走近了一步。
德拉科躲开她的靠近。"好吧，首先，我母亲会在那儿。我之所以会回庄园过圣诞就是为了陪她。再说了，布雷斯和西奥基本上也会在我那儿住个几天。我觉得到时会有点尴尬，你不觉得吗？"
达芙妮看起来很困惑。"为什么？如果我和他们说，阿斯托利亚和我也想找机会看看你的图书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介意的吧。他们也可以加入我们啊，如果你希望的话。"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整个红到了发根。"什么？"
"你是不是对我或者我妹妹有意见？因为显然潘西，还有布雷斯，还有西奥，他们随时都可以—"达芙妮越来越生气，她的音量也越来越大。
"谁告诉你的？"德拉科用一种不敢相信的语气逼问道。
"布雷斯啊。我问他，为什么你这么抵触。他说他也不知道。我只需要一个下午就好，你表现得好像我是想要夺走你的处男身似的。我非常清楚，如果是其他人问你，你绝对不会反对。布雷斯说之前那个暑假你基本上就是和他还有西奥一起度过的，因为你和潘西分手了嘛，所以你们三个人就总是厮混在—"
"不好意思，格林格拉斯，我现在突然很想杀掉某个人。"
德拉科径直走出魔咒区，在转弯的时候差点撞到了金妮·韦斯莱。
"借过，韦斯莱，"他嘟囔着怒气冲冲地走出图书馆，准备找布雷斯好好算一账。
[1] 译者注：Charity Burbage，一位麻瓜研究课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