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走进我脑中的世界

本章译作者:TwentyFacets (AO3/FFN)


德拉科离开赫敏的身体,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几乎是抱着她来到了床上。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融化了。她很怀疑如果只凭自己的双腿是否还能走过去。而他也察觉到了。他总是能够察觉她的一切,但她一直都没想通他是如何做到的。

来到床边后,他按着她让她趴卧在床垫上。她的上身已经完全赤裸了,但她的裙子、底裤、长袜还有鞋子都还留在身上。那是一双非常实用的、平跟的、一点都不性感的玛丽·珍小黑鞋。

她感觉到他把她的鞋子脱了。

她不知道他刚才给出的'别动'的指令是否还有效。但她还是静静躺着,一动也不动。

这种无需掌控的感觉其实挺不错的。

这是一种赫敏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享受的感觉。

每次她的Omega本能让她失控时,她总会觉得自己变得极其脆弱。让她很害怕。那是一种有如噩梦般的被背叛的感觉;她的神志和身体竟然会为了随便一个妄图控制她的Alpha而背弃自己。

以前她每次和德拉科上床的时候,她都会无可奈何地提前让自己屈服于自己的本能。她总觉得她是迫不得已才会交出对自己感官的控制权,而且她一直非常讨厌这种感觉。

掌握控制权是很有必要的。控制权不是一个她愿意轻易放弃的东西。赫敏根本不知道如何让自己不去掌控一切。而正是因为她的掌控,哈利和罗恩在过去七年间才能活下来,才能不被霍格沃茨开除,才能顺利通过每一门考试。

自愿交出控制权对她而言是一个很陌生的概念,就和故意考砸NEWTs考试一样陌生。

如果她失去控制权,很有可能会产生一系列非常恐怖、足以彻底改变她命运,甚至还有可能致命的后果。如果她失去控制权,她就根本不会准备那个装着哈利的隐身衣、各种书籍、衣服、现金、白鲜香精还有一整套露营装备的串珠小包。

失去控制权意味着任由安东尼·戈德斯坦把她的大脑逼到某个她无法触及的角落,任由他对她为所欲为。

只是在脑中想象那种失去控制权的感觉都让赫敏心口一紧、喘不过气来。

但在听到德拉科告诉她'别动'后决定听从他的指令,这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一次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信赖德拉科。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她之所以会选择让他掌控一切,是因为她愿意,而不是因为她绝望无助、别无选择。这个领悟让她如释重负。

Alpha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他们需要掌控。需要被别人需要,需要照顾别人。哪怕他们生命中从未遇到过Omega,Alpha在床笫之事上还是会有一些特殊的倾向和偏好。赫敏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要让别人把她绑起来、鞭打她。但是,她愿意在德拉科叫她'别动'时服从他,愿意被他抱起来,愿意让他在床上把她摆出他想要的姿势,愿意信赖他,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

这感觉真好。就像是她大脑深处某个焦虑不安的郁结突然消失不见了,这是一种她这辈子从没体会过的感觉。

她感觉到德拉科的手正在沿着她的腿逐渐向上。

她轻轻呻吟了一声。

"为我撅起屁股,"他说。他的声音非常沙哑,手指爱抚着她的髋骨,轻轻引领着她摆出他想要的姿势。

赫敏慢慢拗下背脊,分开两膝。

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几乎每晚他都会用这个姿势操她。但每次在他这样进入她时,她早就迷失在荷尔蒙的迷雾中了。整个过程她都感到很模糊。他用这个角度进入她的身体能够给她带来一种强烈的满足感。不过就在她思考这个姿势的同时,她突然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暴露、难堪又色情的姿势。

她红着脸把头埋进床垫中,感觉到德拉科从背后解开了她裙子上的拉链,一把抓着她的裙子和底裤从她臀部上脱了下来。她的小穴早就湿了,胀胀的。就在凉爽的空气直接触到她下身那一刻,她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爱液在皮肤上的触感。她的脸更红了,就在这时德拉科已经把她的底裤褪到了她膝盖的位置,于是她抬起一条腿,让他把底裤彻底脱下来,接着他把底裤随手一扔,丢到了房间里某个地方。

他似乎特别喜欢把她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有好几次事后她都不得不用飞来咒把她的胸衣还有底裤从壁灯台上找回来。

她咬了咬唇,暗暗希望他可以直接操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私处看。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每次他这么做时,她都会感觉有些羞窘,尽管她早就神志不清了。

她知道这并不算是什么怪异的行为,尤其对于Alpha来说,但她还是—她觉得自己肯定有其他更加适合他细细欣赏的角度吧。什么角度都比现在这个角度好啊。

他的双手抚上她两边臀瓣,沿着那里的线条摩挲着,她不禁呜咽起来。他揉捏着她的臀肉,霸道地拧了拧。

接着她感觉到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她的大腿,一会儿后又移开了。她轻轻颤动着。她多想—好吧,说实话她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她多想自己能够看到他到底在做什么,但这个念头也让她很害怕。就好像自己的私处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还不够羞耻似的,她还得亲眼看着他这么做吗?这个念头连想想都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微微抖了抖。

接着是一阵,非常、非常漫长的等待。

他究竟在看些什么啊?那里有那么多东西值得他这么饶有兴致地看吗?她不安地咽了一口唾沫,还是决定保持姿势。

又过了一会儿。

她突然感觉到空气开始流动。

他的大拇指擦过她湿透的花心,她不禁暗暗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他另一只手的大拇指也来到了她的小穴,把她的穴口分开,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皮肤上,他的脸一定离她下身非常近。她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似乎都涨得通红。热度正在从她全身散播开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爱液正在沿着她大腿内侧慢慢往下淌。她简直想要死在这羞赧之中。

她决定收回刚才说的,享受被德拉科掌控的感觉那句话。这可不是—

热热的。湿湿的。老天…

德拉科的舌头缓缓舔了上来。赫敏浑身一僵,口中逸出一声她从未发出过的娇吟。

她呜咽着几乎彻底瘫倒在床上。

他的手掌来到她后腰处,把她牢牢按在原地,继续舔舐着她;贴着她肿胀的小穴落下一个个细密的吻,接着把她的阴蒂温柔地含入口中,用舌尖轻轻撩拨着。

赫敏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呻吟,把屁股撅得更高了。他持续不断地轻轻舔舐着她,直到她整个身体都不住地震颤起来,就仿佛她正在分裂瓦解,化为一个个比原子更为微小的颗粒。

她已经非常接近了。如果他继续舔她的阴蒂,再舔一小会儿。

但他每次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离顶点就只剩下最后一步了,突然他又一次撤走。第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她以为只是意外,但后来他又来了一次。然后又来了一次。直到绝望让她都快哭了出来。他的唇舌和指尖不停将她带到高潮边缘,又一次次撤离,游移到其他地方,直到那波海浪彻底平息下来。他会沿着她臀部的线条轻柔地亲吻着,或是用手舒缓地抚摸她脊柱底部高高弓起的地方。

然后他的吻会再次靠近她的阴蒂,而她也会再一次痛苦万分地接近那个顶点,他的舌头会沿着她的大腿从下到上,将她穴口溢出的爱液一滴滴舔舐干净。

她感觉自己再也无法忍耐了,这一刻他只需要朝她喷一口气,她就能瞬间高潮。但他甚至连那个都不愿意做。赫敏的手指绝望地扣紧床单,咽下自己喉中那声难耐的喘息。

她真的无法承受了。她想要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她想要他用臂膀环住她,感受他的分身深深埋进她体内,直到她的甬道彻底被他撑开,直到他的分身将她完全填满。

"求求你—"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在他的舌头再一次轻柔地舐过她的阴蒂那一刻时,她抽泣起来。"哦天哪,马尔福,求求你!"

他的舌头又一次停了下来,微微移开,在她大腿根部臀瓣下方的敏感点上留下了一个吻。她觉得自己太过接近顶点了,她可以肯定,他只需伸出一根手指探入她甬道中,她就会立刻四分五裂。

"求我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贴在她大腿的那张脸上正在露出一抹笑容。混蛋。他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赫敏重重咽了一口唾沫。"求求你,求你操我,"她小声说道。

他一言不发地移开了。赫敏屏住呼吸,接着她听到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瞬间如释重负,差点哭出声来。

然后她感觉到他来到自己身后,他的右手捏在她髋部固定好她的姿势,左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背脊。片刻后。

她感觉到他分身的顶部触上了她的花心,就在他下身一顶沉入她甬道中的那一刻,她也同时往后迎了上去。他的分身渐渐填满了她的甬道,她不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每挺进一寸,她的甬道都会不由自主地用力在他分身周围收紧。他紧紧抵住她的骨盆,她高高翘起臀部,发出一声破碎的惊喘,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被他的分身撑开。

性爱一直都是这么真实的吗?

他抽出分身,然后又深深挺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猛烈又迅速。每一次她用甬道紧紧包裹住他时,他都会从喉咙底部发出一声低吼;而每一次她听到他的低吼时,她都感觉那声音似乎把她脊柱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点燃了。她抬高髋部迎上他的每次挺进,在他身下不住地呜咽喘息着。

他俯身直到他的胸口紧紧贴上她的背。他身体散发出来的热度熨烫着她。她感觉到他的手指来到她脑后埋进她发间,接着他把她的头抬高转了过来,用一个炽热的吻封住她的唇,下身持续不断地在她甬道间进出。

她感到自己已经彻底迷失在他带给她的快感中。他被她包裹着,同时又包裹着她,他的手指扯着她的发,他的双唇偷走她的呼吸。

一会儿后他撤开他的唇,抽出一只手来到她身下,握住她右边乳房,与此同时他还在不知疲倦地操弄着她。他在她甬道中的角度实在太—

"你真的好完美。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他贴在她肩膀上喃喃说道,他的冲刺变得越来越短促,他埋在她甬道中的结也越胀越大。他从来都没有用这个姿势在她体内成结过,赫敏觉得在这个角度下,他似乎感觉更大了,进得也更深,这本该是不可能的,还会很不舒服,但不知为何,这让她感觉棒极了,简直不可置信。

她被牢牢按在他身下,整个人被他困住了,他的阴茎锁在她体内,他强壮的臂膀圈抱着她。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感觉如此安全过。

紧接着,就在片刻静止后,他下身猛烈地抽动起来,他射了出来。

赫敏感觉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她体内爆发了。高潮都不足以形容那一刻她感受到的快感,就在顶点呼啸而至时,只见一道炫目的白光从她眼前闪过,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都不复存在。等到她回过神来,她仍然沉浸在高潮中。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她不住地尖叫着,她的甬道环在他的分身周围不受控地收缩着、抽搐着。

"乖女孩,"德拉科贴在她耳边低吟道,他的阴茎还在不停地抽动。"你真是个乖女孩。如此完美。我的。老天。求求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

他沉重地喘息着,静静等待他的高潮退去,把头搭在她头顶,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肩膀。就在他准备抽开自己的手时,赫敏一把抓住了他,紧紧握住他的手。

"留下来—"她一边喘息一边说道,然后她放低双腿,伸展着四肢趴在床上。"我喜欢这样被你压着的感觉。"

于是他也趴了下来,把她压在床垫上。他的胸口紧紧贴着她的背,他的手臂压着她的手臂,他的腿压着她的腿。赫敏叹了口气,整个人瞬间融化了。她的心还在因为高潮而迅速跳动着。她的头恰好卡在了他下巴底下,不过他微微低下头,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她懒懒地合上双眼,陶醉在这一刻中。她感觉自己被彻底掏空了,分分钟就要昏睡过去。但她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着,想要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信息素,"她就这么静静躺在他身下,像一只阳光下的猫一样汲取着他身体的热量,几分钟后她突然说道。

"什么?"他低沉的声音从他胸腔的位置传来,她的背部都感觉到了那波震动。

"这么强烈的高潮。我以为那只是我们的信息素在大脑中制造出的化学反应。就像是嗑了药一样。我以前并不知道,原来性爱本来就是那样的。我以为我只是对你上了瘾。"

他沉默了一分钟。"谢了。"最后他干涩地说了这么一句。

赫敏闭紧双眼,红着脸说:"我不是说你的技巧很差,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通常我的神志都很模糊。我甚至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感觉特别不真实。所以我没有意识到—"她呼吸一滞,"—原来在我没有丧失自我意识的时候,我还是可以体验到性爱的美妙。我原以为我只能—只能在我变成Omega的时候体会到那种感觉。"

这一次德拉科沉默了很久。久到她都开始担心了。

"格兰杰,你就是Omega。"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赫敏翻了个白眼。"没错,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你就是Omega。从你出生那一天开始,你就是Omega了。你不是狼人,这也不是什么你最近感染上的、必须时不时接受治疗才能抑制的病毒。你就是Omega。句号。后面根本不存在什么'但是'。"

"但是—"

他轻轻嘟囔了一声。躺在他身下的赫敏不由得一僵。他接着又轻声叹了口气。"好吧,你说,我听着,"他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抬起手缓缓上下抚摸着她的手臂,然后和她十指相握,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

赫敏在他身下轻轻颤抖起来,努力回忆着刚才她说到了哪儿。"但是我不是。那根本不是我。我是说,虽然我们俩以前也不算很熟—但是,难道你感觉不出来那不是我吗?如果我能控制的话,我绝对不会是那个样子。一旦我的信息素开始起作用,我就几乎丧失了所有自制力。尽管我内心深处是知道的—那感觉就像是我身体里有一个还没有丧失理智的我,但她根本无力阻止另一个我投降。感觉就像是我灵魂出窍了。除了恐怖二字,我根本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感受。"

马尔福一句话也没有说。赫敏轻轻哼了哼。"我的意思是,你总不会觉得我真的会自愿屈服于安东尼·戈德斯坦吧?"

德拉科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嘴唇轻轻擦过她的额角。接着他松开她的右手,把她的头发从她眼前拨开。

"我想,有可能你没有正常完成你的分化,"他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抚摸着她的发际线。"我读过的所有书中都没有提到—有时候我在你身上观察到的双重人格现象。我不认为那是一个Omega共有的特性。"

赫敏瞬间呆住了,脑中思索着他刚才这句话。"你—你是什么意思?"

"嗯—在你分化前,你已经回到学校里了,身边围绕着很多Alpha。甚至在你生日前,你就已经注意到了一些异常,不是吗?我记得在那段时间,我每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表现得很奇怪。"

赫敏微微点了点头。

"你或许本来应该要提前进入发情期的。书上都是这么写的,如果Omega被暴露在有许多Alpha的环境中的话,她们的发情期会提前。但你却没有分化,直到你生日那一天。我的理论是,你抑制了自己的分化,很有可能纯粹是通过你自身的意志力来做到的。再加上,后来就在—就在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当时已经进入发情期了,但你还在不停地抵抗。如果Omega的分化和Alpha的分化有相似之处的话,我想你的态度也会影响到你最终分化的结果。"

赫敏彻底惊呆了,整个人僵直地躺在床上。"哦我的天哪。你是说—我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无意间—造成的。"

"那,你是觉得如果我一开始没有抵抗的话,结果就会不一样?"

"有可能。"

"哦天哪,"赫敏轻声说道,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我们可以给我外祖母写信问问她。她已经不问世事了,但如果我们告诉她你是Omega,或许她会愿意和你聊聊。她应该能够告诉你,你的这些经历和体验是否正常。"

赫敏很难想象德鲁埃拉·布莱克,那个在自己亲生女儿的庭审现场都未曾露面的女人,会同意和一个麻瓜出身的Omega见面。

"你的感受或许也会改变,"一分钟后德拉科补充道。他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了。刚才他语气中还带着些柔情和安抚。这一刻他听起来却非常紧绷,声音也冷硬了一些。"等你最后找到一个你足够信赖,愿意让他咬你的人,到那个时候,你也许就不会觉得这一切让你那么难以接受了,这种双重人格的现象或许就会消失。"

赫敏愣了一会儿,咬了咬自己嘴唇内侧,闭上双眼。这不是真的—他不可能是在要她去找另一个Alpha,对不对,就在他的结还深深埋在自己体内的这一刻。她肯定是把他的意思理解错了。

"你觉得我应该那样做,对吗?找其他人?"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德拉科浑身一僵。"你不是一直就是这么打算的吗?"他说。"先前你说过我们之间只是暂时的,不是吗?"

赫敏瞬间为她当时的谎言感到后悔,但她此刻被他压在身下,无处可逃。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肚子被人打了一拳似的。她抿紧双唇,重重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的,"一分钟后她逼自己开口道。"我其实—我其实在寻求某种医学手段。"

"医学手段?"德拉科茫然困惑地反问道。

赫敏全身开始发热。被压在德拉科身下已经让她微微发汗了,但这一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桑拿房中。她其实并没有打算和他讨论这件事。

"嗯,"她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摘除我的卵巢,这样我就不再需要经历发情期。还有我的气味腺。基本上就是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然后我就再也不用为此烦恼了。"

德拉科彻底沉默了。那是一阵近乎死寂的沉默。"你—"一分多钟后他开口道,紧接着他又闭上了嘴,再次陷入沉默。

赫敏不禁抽了抽。"总而言之,那就是我现在在探索的长效解决方案。目前我还没有得到回复。但我觉得,比起放弃我的下半辈子选择嫁给查理·韦斯莱,仅仅因为他现在单身,而且和其他人相比我对他最了解;又或者是把赌注压在下一个我信任的Alpha身上,看看他是否最终会变成另一个安东尼·戈德斯坦,使用医学手段是一个更加符合逻辑的选择。在刚才我提到的这两种情形中,我都不觉得我这种双重人格的现象会彻底消失。所以—干脆就不要做Omega了—这更合理。"

德拉科那只仍旧缠在她发间的手微微一抖,然后他收紧了自己的手。"你—那就是你想要做的?"他的声音似乎也有些发抖。

赫敏转过头,让自己的下巴贴上自己的肩膀。"这—似乎是最符合逻辑的选择。"

"你—这辈子都不想和任何人灵魂结合?不想要孩子了吗?"

赫敏把脸埋进床垫里。"渴望灵魂结合也是一种生理需求,所以一旦我的荷尔蒙恢复正常,我敢肯定这种渴望也会消失。那大概也只是一种本能吧。至于孩子—我可以领养。"

德拉科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垂下头搭在她肩膀上,把他的脸颊贴上她的皮肤。几分钟后他的分身总算是软化到让他能够从她体内抽出来了。

他离开她的身体,坐在床边。赫敏扭过头,仔细观察着他。他是背对她的,所以她不确定他此刻到底在做些什么。她看不到他的脸。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读他的反应。

"我想我该走了,"他冷不丁说道。接着他站起身开始捡起自己的衣服。

赫敏也坐了起来,看着他。她觉得好冷,把床上的被单紧紧包在自己身上。他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静静穿好衣服,从沙发上拿起他的书包。

以前每个晚上他都会留下来陪她的。

"马尔福,"赫敏说,"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他僵了僵,转身看着她。"完全没有,格兰杰。只是碰巧寝室里还有一张我的床,或许我时不时也该临幸一下它。"

赫敏看了看房间四周,瞬间感觉这间房变得那么冷,那么大,那么空空荡荡。

她讨厌一个人被留在这间房里的感觉。不知为何,每次都是被留在了这里。马尔福总是先离开的那一个。

她站起身,准备穿上衣服。把挂在壁灯台上的裙子和底裤召唤到自己身边。

格兰芬多寝室里的那张床也好冷。她最后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睡着。她不得不变出二十几床被子,才总算觉得足够暖和了。第二天她很晚才起床。等到她闹钟无休无止的铃声最后成功入侵她的意识时,早餐时间早就过了。

她叫家养小精灵给她送了一份三明治过来,然后就去了图书馆。

就在她埋头读着变形术课本时,她听到有个人站在她身后清了清喉咙。她抬起头,看到纳威正在尴尬地看着她。

她戒备地观察着他。"发生什么事了吗,纳威?"

"呃—"他搓了搓下巴,看了她一眼。"今天我不小心把你的邮件拆了。真的很对不起。我看到这份邮件是从圣芒戈医院寄过来的,我以为这肯定和我父母有关,所以我没有留意信封上的名字。"

他从他的书包里抽出一封大大的,已经被拆封的邮件,伸出手递给她。

赫敏的脸唰地红了,一把从他手中抓了过来。她从信封里扯出一大叠信纸,飞速浏览起来。

看到信件的大致内容后,她的脸一垮,咽下胸中的失落。

"好吧,"她认真读了几分钟后说道。"那—显然不如我之前预期的那么简单。"

纳威不自在地动了动。"那就是—你真的—打算那么做吗?"

赫敏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他。"也就是说,你全都看了?"

纳威的脸立刻红透了。"一开始我只是有些困惑,后来等我意识到这是什么后—我实在太好奇了。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人读了有关我父母的文件的话,我搞不好会狠狠揍他们一顿。你可以打我,或者对我用毒咒,怎么样都行。我发誓,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封信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打开的。"

"没—没关系,"赫敏沉重地说,再一次翻阅起那些信纸。"如果我真的决定这么做的话,你迟早都会知道。"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我是说—那实在太—你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一切都会被改变。"纳威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赫敏嘴角抽了抽。"嗯—我一开始以为,这只意味着我以后不会有自己的孩子。我没有意识到还有其他这些—风险,或许还会有副作用。这的确不如我预想的那么直接。"她叹了口气,再次翻看着,在一页信纸上停了下来。"显然这一切都必须先获得圣芒戈医院道德委员会的许可,毕竟这种行为会'危害到巫师群体的福祉',所以我必须先通过一系列必要的考察和心理测试。考虑到我竟然不希望孕育属于我自己的子女,这让他们对我的心理健康产生了高度怀疑。撇开我Omega的身份不谈,巫师世界非常期望像我这样的'聪明姑娘'承担为社会孕育后代的众望。"她冲着邮包里众多信件中的一封冷笑了一声。"看到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成为母亲的重任强加到我身上,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尽管他们多次影射我精神不稳定,没有能力对我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决定,而且需要接受大量教化和指引。"

纳威揉了揉自己脖子后面,看起来很迷茫。"所以…你和马尔福不是—我还以为你们俩在交往。"

"我们没有,"赫敏说着转过脸躲开他的目光。"只是随便玩玩,让其他—男生不要再骚扰我,在我等待回音的时候。"她指的就是这份邮件。

"哈,"纳威听起来很困惑。他似乎在用一种充满忧虑和沉思的表情盯着她。这是一个经常能在哈利脸上看到的表情,每次他打算做一些高尚又愚蠢的事情时,脸上都会露出同样的表情。赫敏不禁缩了缩。

"纳威,对于你和汉娜的事,我真的很难过。她昨晚来找过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的无意介入你们的感情。我之所以会想要探索医学手段,也正是因为我不希望最后我不得不迫于无奈而走进一段类似包办的婚姻里。整个韦斯莱家族已经在不厌其烦地写信劝我直接嫁给查理了。"她轻哼了一声。

纳威仍然在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赫敏暗暗呻吟起来。"所以,请你不要为我做任何事。不小心读了我的邮件是一回事,这完全不代表我愿意邀请你干涉我如何处置我自己的人生。"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脸红。

她端详着他。纳威其实挺迷人的。强壮又不失温暖。如果他不是已经和汉娜在一起的话—赫敏完全能够想象自己为他倾倒。他身上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深深吸引着她,就像是飞蛾会被火光吸引一样。

她移开自己的目光,咬了咬唇。"不说了,我还有作业要做。我想你也一样吧。谢谢你把我的邮件给我送过来。"

纳威拽了拽书包,她能感觉到他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她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变形术课本,最后他总算是离开了。

她微微松了口气,开始真正读起眼前这本课本。

她才刚刚读完五个段落,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噪音,接着有人坐到了赫敏左侧的座椅上。

赫敏闭上双眼,暗暗呻吟了一声,才转过身。

潘西坐着的那把椅子只有两条腿留在了地面上,椅背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倾斜着,但不知怎么的最后还是平衡住了。她的嘴唇是危险的猩红色,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我决定了,"一分钟后潘西宣布道。"你看起来是不打算好好发掘一下你的生理特性为你双手奉上的这座金矿了,那就由我来帮帮你吧。我要为你找到一位老公。"


原作者(SenLinYu)注:

考虑到有些人可能会被赫敏在女性生育问题上的态度冒犯,我想借这个机会告诉大家,我本人有两个孩子,我非常非常爱他们。我个人认为成为母亲是一段极其有意义的经历,丰富了我的人生,但我不认为如果没有这段经历,一个女人的人生就会不完整。我也不认同那种哪怕你不想要孩子也必须生孩子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