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露,生贺惯例搞露

——内含各种不和谐,世界观很崩,基调较为黑暗,慎入

正文:

今夜是伊万的新婚之夜。

他有些拘谨地坐在床边,等候着丈夫的归来。

事实上在这之前他只见过对方一面,那天他与其他候选人光着身子站成一排,低着头接受男人的拣选。

跟所有人一样,当时的伊万不敢抬头去看,视野范围里只有自己光裸的下体与来者缓步接近的皮靴,耳边传来的是一个冷漠的声音传达指令。

"这个,这个,这个。"

一口气选了三个吗?可是听说今天上位者要选的是唯一的妻子啊。

"拖出去,割掉鼻子。"

"是。"

仆从冷漠的应答被瞬间响起的悲鸣和哭泣淹没了,但很快嘈杂的哀鸣在一阵肉体与毛毯的摩擦声中逐渐远去。

伊万不知道被点到的那三位少男少女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受此灾祸,也来不及细想,因为男人很快就要来到他的面前。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男孩微微颤抖着,是在害怕吗?可伊万什么都做不了,好在男人很快走过了那个男孩,可能是没看上,但也没有叫人把他拖走。

伊万在心中祈祷着:请务必也这样从我面前走过吧,不要多看我一眼。

可惜事与愿违。

"抬起头来。"

他听到了来自男人的命令,只得乖乖照做。视线从高贵的长靴慢慢往上移,裤腿、腰带、衣扣…最后停在了下巴处不敢再往上看了。

"……"

死寂般的沉默拉长了伊万对时间的感知,他被男人的视线盯得浑身灼热,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颤抖,仿佛正在经历被扔进炖锅里烫熟的酷刑,不消片刻他就会就融化成一难看的血肉。

"就他了。"

男人的一锤定音不知究竟是对伊万的解脱,还是未来漫长的束缚。

如此想来,好像那天伊万也没怎么看清男人的长相,今天才是真正的第一次,各种意义上。

伊万紧张地想着些有的没有的,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知枯坐了多久,一低头才发现手中攥紧的衣服下摆已经被汗液打湿。

他赶紧松手平整了一下衣料,上位者的眼里是容不下一点污垢的,尤其当他听说那三个人被拖出去只是因为男人觉得他们的鼻子长得丑,所以下令割掉。

要不换一件吧…反正他也只穿了这么一件半透明的外袍,里面没有任何内衣裤,光洁的皮肉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感觉与那天的赤身裸体也没有什么分别,也不知道上位者到底看中他哪儿了。

伊万被选中之后回去被按着头恶补了好多关于上位者的事,还有如何做好他的妻子。据说自己是他的第二任,第一任是一位同样年轻貌美的男孩子,于一个月前去世,上位者身边不可缺的为其承担起性交易职责的妻子,于是立即选出了第二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见着布料上的手汗都干透了,终于,那个男人,伊万的丈夫出现在了在灯火之中。

"把灯点亮些。"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对伊万,是吩咐下人。

烛火把屋内照得敞亮,伊万好似一瞬间看清了那人的长相,但又很快低下头去,站起身恭候丈夫的到来。

结婚前夜曾经被几个仆从教过该怎么服侍上位者,伊万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直到丈夫在床边坐下。呃…第一步是什么来着…哦对,帮他脱鞋。

可伊万刚要跪下,就听得一句:"你也坐吧。"

"……"这该怎么办?是根据规矩来还是?

伊万有点懵,但好在并不愚笨,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有一点是非常明确:上位者的命令是绝对的。

"是…"伊万度量了一下距离,在男人的半臂之外坐下了。

男人倒是很快就贴了上来,手指轻轻抬起伊万的下巴,没有感受到一点抗拒,这令他很满意,不过妻子的神色显然有些不安:"在害怕?"

"没有。"伊万立刻否认,但脱口而出反而显得像是在说谎,不由得又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在新婚之夜被拖出去随便砍掉个什么身体器官。

男人笑了,手掌已经滑到了他的肩膀,轻轻一捋便香肩半露:"别怕。"

伊万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点头,遂即顺从地被他压在身下。

男人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伊万不敢反抗,也不知该如何迎合,只好在脑内过了一遍又一遍仆从的教学。他们说…不可以随意拥抱丈夫,也不可以叫得太大声,不然显得淫荡,不符合上位者妻子的身份…还有…什么来着?

唉,果然临时抱佛脚没什么效果,就在伊万脑内还是一团浆糊的时候,湿润的后穴已经迎来了此生第一位访客。

"呃!"伊万是咬着唇才勉强把叫声咽下去的,细软的直肠被第一次打开,硬挺之物毫不犹豫地插了进来:"啊…"

他不清楚自己的声音算不算大,只好眯起眼睛偷偷瞥了丈夫一眼,好像并没有动怒,那就好…

而且男人的动作并不算粗暴,只是伊万毕竟是处子所以一时间难以接受,只好不停地放松自己以更好地容纳下庞然大物。

初尝禁果的他不太能形容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后庭饱胀得有些难受。听说这种事情技术好的话会很舒服,还会令人上瘾,可至少伊万现下并没有觉得很爽,这一点看看他的阴茎就知道了,漂亮的小家伙只是轻微勃起,没有享受的意思。

"不要闭着眼睛。"

他听到了男人的命令,其实他并没有闭上,只是不知道该看哪里所以一直眯着,闻言只好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的纹路被撞地前后摇晃。

"你的眼睛很漂亮…"男人说:"我想一直看着。"

他是在…解释吗?伊万稍微有点惊讶,上位者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根本无需向他人解释。看来是之前产生了错误的第一印象,误以为他性情暴戾,原来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而且操弄时的动作从头到尾都很缓和,似乎是在照顾他是第一次。没有奇怪的性癖,也没有动不动就对妻子打骂,怎么看都是一位合格的丈夫。

伊万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中最大的石头,他总算有心思对正在进行的性事关注一二了。

向下望去,自己的双腿往两边打开,看上去放荡极了,男人趴在他身上前后耸动着,在穴内的抽插幅度不算猛烈,但也渐渐激起了一丝翻滚的情欲。

"呼..呵…"伊万小声吐息着,这点小动静不会让男人觉得厌烦。他很想稍微换一下姿势,被压得有点麻了,想要伸伸腿脚,但是他不敢,因为…

男人说了那种话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他的目光里是欣赏,是珍惜,还是贪婪呢?

伊万哪敢回盯着他,可也不能闭起来,只好继续一边看天花板,一边想着明明是自己的初夜,却没什么参与感。

只是似乎有一道炙热的温流在身体里四处窜动,可他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下体的酸胀从何而来,在性这件事上他今日之前当真一无所知。难道做爱就是让丈夫插进来捅得他又酸又麻吗?这就是传说中的舒服吗?

"嗯…嗯!"

当肉柱再一次擦过内壁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伊万把嘴皮子抿了又抿轻哼两声,男人只顾着自己一遍又一遍挺入,并不在意妻子的想法。

好奇怪的感觉…为什么会偶尔会产生那种悸动呢?就像是小时候养的那一汪池鱼,大多数时候都平静地闲游水底,冷不丁有一条跃出水面,激起水珠点点,涟漪阵阵。

难不成自己体内也有条鱼么?只有撒鱼食或者被打扰时才会跃然湖上,伊万越想越远了,看来今次确实没有投入到性爱里,可怜又无助地任由男人摆布。

不过小鱼儿在体内钻来钻去的感觉也不错,感觉暖暖的,丈夫插进来的大肉棒好像也没有令他那么难受了,变得如温玉般柔滑,蹭着同样暖热的肉壁反复摩擦。

只可惜还不等伊万细细体悟,男人就拔了出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股微凉的液体在穴内流淌,呃…这就完事了?

伊万好不容易沉浸一些,结果告诉他已经结束了?啊这…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哦对…

使劲收紧括约肌不让精液流出来,他跪坐起身恭谢男人的付出,俯下身想把丈夫的雄根舔干净,这也是仆从们教过的事情。

可男人拒绝了他:"好了,你休息吧。"

诶?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吗?怎么今天每一件事都充满意外。伊万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不知其意的他不由得又揪起心来。

只听男人对外唤道:"让他们进来。"

"?"伊万觉得自己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直到看见进来的四五个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才恍惚间想起一件事,仆从还说过:上位者若还未尽兴,是会召圈养的情人们来的。

而这个时候,伊万需要做的是在一旁候着,等待丈夫与情人交媾,不过既然方才男人说了让他休息,是否意味着不需要他这么做?

可恶,这货从头到尾都不按规矩来啊!怎么办…

伊万还在纠结的时候男人已经起身,一众俊男靓女紧随其后。哦…仆从说:除了妻子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可以上寝室的床铺的,只能去别的房间。

伊万沉默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他不知道眼瞅着自己丈夫跟别人共赴风月之欢是什么心情,射在后穴里的液体淌了下来,一滴、两滴牵出长长的丝线落在床单上,一触即断,像极了露水夫妻般的两人。

数着日子也过了一个多月了,丈夫除了初夜以外再未碰过伊万一次,每每都是在隔壁与数位情人颠鸾倒凤,伊万只能隔墙听着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每日用丝被裹紧自己的头勉强睡去。

不过看来今日不必受这"酷刑"了,因为丈夫带着外出他赴宴,而且很可能要在外过夜,因为这显然是个性交易的场合。

伊万知道,身为上位者的妻子,这是必须承担的责任,可是他搞砸了。

……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搞砸了。

伊万站在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前榻上是三个"嗯嗯啊啊"的男人,这是他第一次被召来看着丈夫与情人们滚作一团。

情人叫得很大声,丝毫没有规矩束缚,丈夫也做得很尽兴,比跟自己初夜做的时候要威猛许多,简直就像…跟妻子做这种事只是任务,与情人们厮混才是真正的享受。

伊万的头垂得更低了,不能怪他产生这种想法,在经历了那一晚之后,类似的想法就在他脑内生根发芽——

所谓社交,不过就是上位者聚在一起享用美味、美酒、美人,他们往往会携带家眷,用以成为性交易的筹码。

伊万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场合,只听他们简单地调笑了几句之后就进入正题。

"这个不错,比上一个得劲多了。"那个把阴茎塞进伊万嘴里的瘦老头一边抚摸着他的银发一边这么说着:"就说男孩子更骚吧?"

"那还是你老婆骚一点。"

"哈哈哈哈哈。"

在刺耳的笑声中伊万只顾埋头舔舐着异味很重的肉块,他屏住呼吸试图阻挡气味的入侵,但并没有什么作用,而且他屏不了多久。

他不太会口交,能做的只是最基础地收起牙齿,用舌头胡乱地舔着那根臭烘烘的东西,偶尔吸一口把积攒的唾液咽下去。

好在瘦老头一边按着他的头一边与旁人交谈,可能是什么比较重要的生意,暂时没空对他提出更多要求。

可紧接着身后来了一个男人,伊万不知道是谁,他不敢吐出嘴里的东西回头看一眼,只感觉到那人拍了拍他的屁股,说了一句:"小骚货真大。"

瘦老头听见了,他回了一句:"胸也很大,我刚揉过,真是极品。"说着扭过头去调侃道:"你从哪里找来的。"

丈夫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跟你们一样,海选。"

"可是没找到过这么好的。"

"一定是那些贱民把好货色都藏起来了。"

"哼,看来只是敲打还不够啊。"

他们聊天的时候,伊万被翻了个面,这才看清后面那人是个浑身打满各种钻钉的家伙,就叫他镶钉男吧。

镶钉男依言抓揉着伊万的胸脯,一边把大奶捏成各种形状一边啧啧道:"真不错…是丰胸过么?"

伊万不知道该不该回答,镶钉男扭头喊了一个名字:"你回去也给我丰成这样。"好像是在命令他的妻子,此刻正被人插得欲仙欲死。

随后他便握着性器插入了伊万的小洞里,伊万在其完全没入之前瞟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那人连鸡巴上都镶了宝钻,当他刚产生出这一认知的时候,那根巨物已经入侵了他的身体。

"啊——"

对,就跟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样,被丈夫和另一个男孩夹在中间的情人发出高昂地淫叫,但很快呻吟中的痛苦就变成了满足,并且上面的嘴也立刻被占据了。

伊万当时也是这么难以自制地叫出声,然后又被瘦老头用阴茎堵住了嘴。

那根东西上面自带一处坚硬的东西,插进来时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随着那人的抽动总有内部被划伤的感觉,所以伊万即便叫不出声也止不住地呜咽:"呜呜…呜!"

起初的疼痛之后,那种初夜时体会到的温流再度渐渐上头,并且比那夜更快速地流遍了全身,他终于尝到了爱欲的快感。

硬物剧烈地摩擦着肠道,金属是本不该出现在柔软人体中的东西,异物强烈地刺激着少经人事的花穴,这让伊万如何受得了。

"唔..唔嗯!呜…"嘴里喷着口水含糊地呻吟,瘦老头也在往前顶,同时对丰腴的大奶摸得不亦乐乎。

但口腔和上半身的不适感远远不是下体内可以比拟的,不过也不一定是"不适",毕竟连小伊万都不知什么时候立了起来。

伊万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但现在看着面前的活春宫,大概跟当时也差不多吧。

躺在中间的情人被一前一后夹击,尽管喊叫一声接着一声,但并不痛苦,丈夫啪啪啪撞着他的屁股,另一个小男孩一个劲地操着他的嘴巴,这姿势与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这个体位下,瘦老头的卵蛋打在他的鼻梁,奇怪的雄性骚味溢满了他的鼻腔,躲都躲不掉,镶钉男也丝毫不停顿地操弄着湿嫩的小穴,这些男人常年混迹情场,技术自然没得说,伊万这种青涩的小男孩哪里受过这些。

鼻音渐渐从痛楚变成了享受,很快,先是瘦老头在他嘴里射了出来,伊万张着嘴喘息连连,浑浊的精液里混着半截舌头,还在那儿语焉不清地叫着:"啊..啊!啊唔!"

他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记得自己很舒爽地射了出来,溅得自己满身都是,镶钉男也射了他一屁股。

"呵,小骚逼。"

"不行啊,以前那个…"

"……"

伊万一时间没有听清镶钉男跟他的丈夫说了什么,也没有看见丈夫不满的表情,紧接着又有人抬起了他的双腿,一点喘息机会都不给他。

他不知道那天被多少人上过,由于是新婚妻子,大家都对新面孔好奇得很,又是那么肤白貌美、胸大腿长的男孩子,上位者们一个接一个宠爱了他。

后来…后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与丈夫在回程的马车上了,丈夫的脸色不是很好,不再如初夜时那般温和,完全换了一副嘴脸。

冷漠也就罢了,反正平日里也见不上几面;无情也不算什么,至少没动手打他;伊万不安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又该如何弥补。

夜色已深,床上的三人也差不多完事了,伊万站在一旁觉得有些困倦,但没有结束之前他只能等候。

丈夫拔屌就走了,从头到尾没有看妻子一眼。伊万松了口气正打算离开,却被其中一位情人叫住了:"夫人。"

伊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尽管上位者圈养情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从未想过该如何与这些人来往,不过平时也不会有来往就是了。

那是一个跟伊万差不多大的男孩,浓眉大眼的,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身上都是些被扇打的红痕和别人的体液,另一个见状打算帮他清理,但看他似乎与伊万有话要说,便不作声了。

"夫人似乎不太高兴?"

哼,明知故问,怕是他们都看出来了,新婚才一个月,上位者就对伊万充满了嫌弃。

好在身为妻子,伊万在身份上于他们而言是完全碾压的,敢对自己阴阳怪气,明天就把你的嘴缝上。

"您想知道他为什么生您的气吗?"

"……"

伊万顿了一下,他确实想知道,看着这个浑身印满爱欲痕迹的男人,隐约有一丝念头在脑内划过。

那人笑了,慢条斯理慢条斯理地问道:"前几日您是否去赴宴了?"

"你也去过?"

"不,那种场合,我们是没资格去的。"

上位者只会把唯一的妻子带去性交易,带情人实在是太掉价了,两者之间的区别就如同纯种和杂种。

情人压低了声音:"您有没有表现地过于…淫荡?"

"……"说到这个份上,伊万已经明白了,因为今日所见即是那日自己所经历的。

可以想见,那天自己就如这人一样被上得面色潮红,满口大屌,一旦嘴巴没有被塞住就浪叫得像男妓一样,他可是上位者的妻子,怎么能有这种失礼行为。

情人见伊万不说话,他自顾自道:"虽然我从未参与过,但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上位者是高贵不可侵犯的,上位者的妻子更应该如同高岭之花。"

"即便被人上,也要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不可以被丈夫以外的人操到高潮,无论多么想射都得忍着。"

"更不能淫叫出声,不能迎合他人,要做一个高洁的妻子。"

那人说的头头是道,虽然伊万心知他说的没错,但总觉得不太舒服,像被教育了一番似的:"你倒是很懂,怎么不选你当妻子。"

那人耸耸肩理所当然道:"我不是处子。"

哦…这是常识来着,没人会选被糟蹋过的人当妻子,一旦在丈夫之前被玷污过就是不贞洁的。

伊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非怜悯,只是习以为常,大家都这么做,从来如此,便是对的。

情人随意地披了件衣服:"而且当情人可比当妻子轻松。"

这话说得竟有些无法反驳,但伊万还是嘴硬了一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真的啦"这家伙估摸着是看伊万挺好说话的样子,语调变得随意起来:"我带您去见一个人吧。"

"?"伊万想着看一眼也不会有损失,跟上了他。

该怎么形容看到的景象呢。

一个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的男人被铁链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披头散发赤身裸体。脸和上半身都被长发遮住了,却隐约有种凌乱的美感。

他很安静地靠着墙壁,有人来也不喊不叫,手指不断抠着小穴,发出一些泥泞的水声。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某个犯了错的情人吧,伊万心想,应该还是挺得喜欢的那种,不然一般人犯了错直接拖出去打死就是了,或者砍个手,剁个脚,但看他四肢还都齐全着,不过也有可能缺了个眼睛鼻子,看不太清。

情人得意洋洋地说出了答案:"上一任妻子。"

"……"从情感上来说,伊万从来都不认识他所以没有太多同情感;但从眼前的景象来说,他的心里不可能不起一点波澜。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情人答道:"说实话不太清楚。"他猜测道:"可能是被玩坏了吧。"字里行间没有一丝敬畏和不安,就像在说一件好笑的事情。

伊万打量了那个男人许久,谁都没有说话,无言地阒谧中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初夜时丈夫为什么对他那么温柔,以及为什么后来再也不动他。

因为妻子是用来性交易的,丈夫亲自"开封"之后,后续使用最多的是那些宴会上的上位者们,而不是他。从损耗率上来说自然要降到最低,也就是:尽量自己不操。

然而按照那种宴会中遭遇的性事强度,一旦频率高一些,自己能扛得住吗?会不会落得和这个人一样的下场?

伊万摇摇头不愿再去想,他问道:"那为什么锁在这里?"

"疯管疯了,但还能生孩子啊。"

"……"仔细一看,那人的腹部确实有隆起,看上去已经至少怀孕五个月了。

伊万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辞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也不知道是如何离开那里的,直到地牢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发出"砰"地一声才将他从思绪中惊醒,再回头时,冰凉的铁门已经再度把那个男人关在了阴暗的牢笼之中,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又是一场夜宴。

伊万忍得眼泪直流,就跟自己的孽根一样,在高潮边缘徘徊了许久,却只敢吐出一点点小露珠。

这次是束缚为主题的盛典,他被红绳高高绑起,质量极好的绳子仿佛散发着淡淡的红晕,与洁白的肌肤相映成趣,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并非红绳焕彩,而是皮肤被勒出的淡粉色痕迹,衬在绳子下方这才看上去像晕染而成的色调。

终于,又一名上位者痛痛快快地释放在了他的体内,顺口称赞一句:"又紧又骚,真不错。"

这次伊万看到丈夫的笑容了,甚至心情极好地一边操着别人的妻子一边走过来,伸手捏起了伊万的下巴,目视着他那双被泪水浸泡的眼睛:"很美…"

"唔…"紧接着下体一紧又插进来一根,伊万轻哼一声,他不想在丈夫面前失仪,这次从头到尾都勉力做到了不浪叫、不高潮、不失态,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尽管满心都是"好粗、好壮、好想要",可伊万只能在大喘气的同时尽量做到"含情脉脉"地看着丈夫,这也是他第一次敢直视丈夫的眼睛,那里面是上位者应有的波澜不惊,但倒映出的却是已经快要被上到翻白眼的自己。

"嗯唔..唔…"撑不住了..快要…快要去了…

在伊万脑海里盘旋的尽是这些词汇,听说…听说有种道具可以阻止射精…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现在太需要了…在丈夫眼皮子底下被其他男人上到高潮这种事…绝对不可以…

而且这次的情况比上次还糟糕,丈夫就站在他的跟前,把他的媚态尽收眼底,万一…

伊万还在想些有的没的,突然发觉丈夫已经扔开了别人的妻子,竖起粗壮的阴茎涂抹着他的鼻梁与嘴唇。

虽然满脑子都是要射精的欲望,但伊万还没有失了智,他顺从地张开了嘴,第一次吃到丈夫的雄根。

"唔!"

他也不知道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情感是什么,丈夫伸入他口中的那一刻,好像把压抑许久的委屈都释放开来了,竟然一进嘴小伊万就忍不住喷出了一道白浊。

由于实在忍得太久,这一喷涌竟然连绵不绝,断断续续地射了许久才停下,最后流出来的都已经是半透明的液体了,顺着龟头的弧度黏糊糊地流了一身。

伊万射完才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坏事了"的念头填满理智重归的大脑,巨大的不安下他居然哭了出来。

一边哭一边还不忘记舔丈夫的肉棒,说实话跟其他人一样都是一股骚味,这一点不会因为身份高贵与否有所改变,但伊万却觉得很满足,这或许就是被丈夫信任所带来的心理变化吧。

伊万这一哭,包括丈夫在内的上位者们却笑得更加开心了,就像一群恶狼围着一只无助的小白兔,肆无忌惮地调戏玩弄着小小的猎物。

显然,丈夫并没有对他被操射这点感到愠怒,可能认为他是含着自己的龙根才会泻出的,因此并没有丢面子。

这一趟可算是万事合意,回到家中的伊万已经觉得很累了,没想到丈夫竟依然很有兴致,这些上位者真是一夜七百次都不觉得累啊…

能被对自己冷淡许久的丈夫疼爱,伊万当然高兴,但一来他今天确实累了,二来不知怎么想起了地牢里的那个人…

伊万想了想,恭敬地说道:"我…我脏污遍身,不堪入目,未免扰您圣心,还是请您去疼惜其他人吧。"

这句话是他想了很久才有板有眼地说出来的,听上去特别绿茶,但他相信上位者就爱听这个,把身为妻子的崇高与职责都一并道出了。

果然,丈夫对于伊万的懂事感到十分满意,只叮嘱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就离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没有哪里不好,也说不出一点好处来。

伊万看上去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瘦了些,眼里的光也淡了许多。有一回无意中听得丈夫一句:"眼睛没有以前好看了"之类的话,他听见了也只当没听见。

不然还能怎样呢,要让他如何在一次次被侵犯中还维持最初那般甜美与清纯呢?

期间他又独自去过地牢一次,他想见见那个人,却发现他已经死去了。

隆起的肚皮里没能孕育出新的生命,反而成为了蛆虫的苗床。

伊万强忍着恶心走近查看,发现他手中有一把生锈了的小刀,又去看肚子上的伤痕,好像是亲手划破了自己的肚子,也就是说他是自杀的。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其他的倒也无需多言,毕竟人都已经死了,再美好的容颜也不过昙花一现,只是那双眼睛——即便死去多时也依然能看出绝世美丽的色彩,与自己的瞳色如出一辙。

他在尸体前静静地站着,与无神的死目对视良久,临走时鬼使神差地拿走了那把小刀。

伊万坐在上位者的胯上自行起落,这些年丈夫对他很满意,在性事上自然纵容他一些,不过依然轻手轻脚就是了,妻子可是他的"展品",当然要细心呵护。

上位者的聚会玩得有多野,伊万算是一一领教过了,各种淫器轮番上阵都是小事,有一回居然让人牵了近十条大狼狗来,乐呵呵地看着妻子们被禽兽奸弄;还有令伊万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一位有身孕的妻子被轮番操弄,直至当场流产,屎尿血水流了一地,最后像死人一样被抬了出去。

所以他当然知道丈夫现在只是在例行公事,不会像弄坏别人的妻子那般玩坏自己的,他还有价值得很。

伊万面无表情地主动上下起伏,用后庭套弄着丈夫的巨根,现在的他早已身经百战,知道该如何让自己舒服,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麻木的胴体如同行尸走肉般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没有丝毫情感投入,也没有先前那般活力十足,他就像一条出水的鱼,张着嘴巴无力地蹦跳,看似骨腾肉飞,实则垂死挣扎。

伊万下意识地顶着自己的敏感点,这纯粹是肉体记忆,他习惯了用身体讨好那些上位者,无需思考即可做出令双方都愉快的举动。

"呼..呵…"他此刻的呻吟听上去更像是叹息,叹息自己的命运,叹息世界的荒诞。

荒诞?从来都是如此,又谈何荒诞。不曾有人提出异议,这个世界按照它原本就存在的公理运转着,无论伊万有何想法都不会产生任何改变。

……又或许…可以有?

伊万倾泻而出之后依丈夫的意倒在他的怀里,与以往一样显得那么温顺可人。

他睁着那双被丈夫称赞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在枕头下方摸索的右手。

生锈的刀片不甚明亮,甚至称得上是晦暗,像极了他一片阴沉的双眸——或许…此时此刻,与地牢中的那双眼睛也并无分别。

丈夫的肉棒还插在他的身体里,伊万已经不会在意那种事情了,唯有生硬的刀柄捏得越紧手心就越疼。

他知道的,只要放下就不会疼了;但若放下了,更大的疼痛还会持续下去。

丈夫的呼吸声趋于平稳,他亲昵地摸了摸妻子的头发,仿佛又回到了初夜时的温情脉脉。

那一刻或许是他们夫妻之间唯一称得上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时候,可惜也仅仅只有那么一次。

哪怕直至那么多年以后,伊万也依然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夜,所以他静静地阖上了双目,既不能溺毙在遥远的过去,那便在当下赴死吧…他想。

刀刃,落了下来。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