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03
第二天早上赫敏已经做好了准备。她穿了一条简单的铅笔裙，配一件羊毛衫，非常简单。布雷斯回家去换衣服了，然后再去赴约。花了点时间打理头发，抹了些唇釉，她就搞定了。赫敏很少在白天化妆，想到不过是和斯莱特林们吃饭，似乎也没必要特意打扮。如果情况变糟，只要离开就好，她是这么想的。
门被敲响了，显然是布雷斯。每次看见他时，她就变得兴奋而开心，简直是够傻的。他真的看起来特别完美。她是配得上完美的。
他的样子非常帅气，比起平日穿西装的模样，打扮得随意了些，但还是比罗恩或哈利参加婚礼或酒会时，正式了不少。
"准备好了吗？"他问道。"你美得简直让人想一口吞了。"
她的脸微微泛红，点了下头。她还没习惯被人这么夸赞。一开始的时候，真的让她有点招架不住，但现在已经越来越能接受当面的赞美了。
他带着她一起幻影移形，来到了应该是餐厅的地方，这地方比起对角巷的店铺更加隐秘，每张桌子都是有单独包间的。
"布雷斯，你来了。"有人说话了。是弗林特。赫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还是那么一口牙齿。如果能修整它们一些，他说不定能好看些。那口牙齿真的太惊悚了。她父亲搞不好会很想动手搞一搞这口牙齿呢。
他们都在呢，这群斯莱特林，或者说斯莱特林中的一部分。迈尔斯·布莱奇，亚德里安·普西，西奥·诺特，潘西，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还有格雷姆·哈珀。当然少不了那个金发混球。他看起来还是老样子，只是年龄增了几岁，长高了不少，但绝对还是那副面孔。好多年都没见过他本人了。但他经常会出现在报纸上。按照《女巫周刊》的说法，他还是这个国家最受欢迎的巫师单身汉，就冲这一点，赫敏就不想再读这本满是八卦的杂志了。
她跟着布雷斯，坐进了两张没人占用的椅子。
"布雷斯，亲爱的，真高兴你能来。"潘西笑得一脸灿烂。
"你还记得赫敏·格兰杰吧。"他对潘西说道。
"当然记得，"潘西接道，依然笑得灿烂，赫敏得承认她相当可以。"如果没记错，是个特爱学习的格兰芬多呢。你在接受去霍格沃茨任教前的训练吗？"
"不，我在魔法部工作。"赫敏说道。
"哦，我以为你会去做些书生气很重的事呢。"
"我是在做文书相关工作。"赫敏这么说。
"哦，那还真是适合你呢。"潘西随口接道，"亚德里安，亲爱的，下周你能来看看我奶奶吗？她真的想多见见不是满脸皱纹，也不被痛风折磨的老人家以外的人了。"
"如果你很坚持的话，可以啊，潘西。"亚德里安答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你不能再利用我，帮老妇人们端茶送水了。"
"但你这人特别招人喜爱啊，"潘西撅起嘴，"老妇人们可爱你了，我也是。"
布雷斯向她介绍了桌上其他的人。他们在被叫到名字时，都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当然都是挺礼貌的，赫敏还算开心。连马尔福都点头了，不过很快转过头去。转头什么的，挺好。
"你们公司昨晚的活动怎么样？"潘西问话时，笑得有些贱兮兮的。"我希望弗莱彻纳利小姐还算规矩行事。"
"我靠着赫敏，挡掉了那些脑子里有幻想人的无端企图。"他接话时，捏了捏赫敏的膝盖。
"你该在结束后，去马库斯家的。我们昨晚过得特别棒。"潘西说道。"小伙子们都喝得烂醉。你为什么不来呢？"
"我有其他事。"布雷斯接道，赫敏努力不要脸红得太厉害。
潘西冷哼一声，"真是的，布雷斯，你不会已经变成个中年人了吧？你得当心点，整天和律所里的那些老古董们待在一起呢。你真的和那些老人们待在一起太长时间了。"
赫敏直接屏蔽了潘西的唠叨，反正她也没在对赫敏说话，都是些套话。潘西整个人都精心打扮过，头发直而顺滑，每一个黑色的发卷都仿佛被特意造型过。妆容也无懈可击，指甲修剪得闪亮完美，肤色是那种精心晒出来的浅棕色。
侍应生将菜单递给赫敏，她花了点时间研究。菜单是用法语写的，还好她的法语水平足够，不至于出丑到要请布雷斯帮忙点菜。赫敏点了一道牛肉炖菜，布雷斯点的是法式红酒炖公鸡。潘西和达芙妮都点了尼斯色拉。
"你能一次多吃点，不要只吃几片叶子吗，潘西？"亚德里安问道。
"我得保持住身材啊，"潘西故意笑得很灿烂。
马尔福只点了更多的威士忌酒，其他什么也没点。
"你不吃东西吗，德拉科？"潘西问道。
"我今天中午只喝酒，"德拉科接道，"不需要再摄入其他东西，打破完美的平衡了。"
"说起来，赫敏，"亚德里安说着坐到了她旁边。"你在魔法部是做什么工作的？"
赫敏花了几分钟，和他解释了自己在魔法部的岗位。
"听起来好可怕，"他说道，"他们是不是让你没有休息时间啊。所以你和布雷斯是因为工作认识的。办公室恋情咯？"
"没人比她更适合可怕的工作了，"马尔福插话进来，"也没人比她更爱擦洗坩埚。"
赫敏没理他，"可以这么说吧，"她这是回答亚德里安的话的，但感觉上是接了另一个人的话。
"对人工劳动的无限热爱呢，"马尔福还在说话。他的话倒没直接到侮辱人的程度，但那副看似调笑的语气下，还是藏着些东西的。
"我挺喜欢做点人工劳动的，"布雷斯接道，带着点双关的意味。
布雷斯和马尔福交换了下眼色。赫敏知道这话说的是她，但并不清楚到底潜藏着什么意思。
还好食物送了上来，免了她有些尴尬的境地。整顿饭期间，潘西一直在说话。而且她称呼每个人都用上了亲爱的或是甜心。
食物非常精美。味道浓郁，口感丝滑，调味也堪称完美。
她吃到一半时抬起头来，发现马尔福正晃着杯里的威士忌酒，眼睛盯着她看。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波特现在在做些什么啊？"马库斯·弗林特问道。
"他已经是个非常出色的傲罗了，"赫敏答道，"他训练了好几年，现在已经正式拿到傲罗资格了。"
"哦。"马库斯应道。
"我觉得他挺适合那种工作的，"达芙妮开口了。达芙妮非常美丽。她前面一直单独和潘西说话，而后者全程掌控着餐桌上的谈话内容。
"算是吧，"赫敏接道，不清楚这姑娘话里有什么深意不。
"总有人得做那些工作，"诺特接话了。诺特感觉挺安静的，赫敏怀疑他和达芙妮之间有点暧昧关系。
所以这就是一群人上人了呢。纯血精英家族的富有而被宠坏的年轻一代。她都不确定这群人里除了布雷斯，有没有人在工作。马尔福肯定不用。亚德里安算是在一支职业魁地奇球队里打球。女孩们肯定不用工作，也没人指望过她们去工作。哪怕还在学校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们将来的时间都会花在休闲，购物，午餐会上，也许心情好的时候，再参加些奇奇怪怪的慈善活动。
"对了，德拉科，"达芙妮开口了，"这周是谁在你的关注范围内啊？"
"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是哈尔塞斯家的双胞胎。"他接道，"她俩占了我不少时间。"
"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格雷姆问道，"一个就够麻烦的了，还弄上两个。"
"来点珠宝，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马尔福答道。
赫敏一直没出声。这种谈话其实很容易激怒她，但她觉得少和马尔福互动才是明智之举。她一点也不想回到以前学校里的那种时光，两人只要有机会就各种侮辱对方。首先来说，现在的她并不是特别在意他了，尽管他还是一副讨人嫌的老样子，其次，想来也不值得和他这样的言论争执一番。她在工作上是出了名的善于辩论，逻辑性强，可不会搞些揭人短处的小伎俩。
"所以你还在和那对可口的双胞胎纠缠咯？"诺特开口了。
"可口这个词是说到重点了。"马尔福坏笑着接道。
"牛肉太好吃了。"赫敏把注意力转到了布雷斯身上。"你的怎么样？我能尝尝酱汁吗？"
他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让她尝一尝。
"嗯，下次我可以试着点这道菜呢。"她说道，"不同的厨师做同一道菜的味道差异，真的挺令人惊奇的。"
"你想来点甜点吗？"他问道。她看回去的眼神里表示当然好啊，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可他却倾身靠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还真是浪。"
赫敏笑了。她喜欢自己和他在一起时，这种性感调皮的一面。以前没怎么开发过自己的这一面，但每次被他这么称呼时，都感觉到的确如此。
和斯莱特林们一起午餐还算有趣。也许不会再进一步做什么了，她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她宁愿回到公寓里，和布雷斯共度剩下的时光。
"下次我带你去一家意大利餐厅好了。法餐是不错，但真的想品尝到美食的话，还是得找一家正宗的意大利餐馆。"他低声说道，"当然了，我是有点偏见的。"
"那你必须做我的向导了。"
"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迷路的。"
赫敏又笑了。就算他让自己迷路，她也不介意。他站起身来，准备告辞。赫敏朝众人一起道了个别，微微点下头。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要不去想眼前这群所谓的巫师世界精英人士，就是好的。整体来说，这顿饭还算顺利，可以从自己那张"永远也不愿意做"的事项清单上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