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 09
第二天布雷斯有点事，所以赫敏自己一个人花时间去最近的村落逛了逛。潘西之前成功说服众人，去米兰购物才是更好的选择，因此也必须得去一趟了。赫敏倒是觉得需要和这群斯莱特林分开一段时间，自己安排了计划。
她好几天都在这些小村庄里中世纪遗留下的街道上闲逛，这些地方很少有游客，非常宁静。居民们基本都不会说英语，不过手脚比划似乎也足够用了。
她在所有人回去前，赶回了宅子，一个人在阳光下安静地读了一小时左右的书。没人的时候，这地方真的很棒。没了那些从不间断的说话与吵嚷，都能听见风声和大海的声音，还有鸟叫与虫鸣。
不过没多久，潘西颐气指使的声音就打破了让人放松的宁静。所有人涌进了天井，手里全是购物袋。
"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生日礼物了，"潘西嘴里说着，"我终于有了件应景的裙子了。不能再棒了。谢谢了，德拉科。"
"不客气。"他说着捡了张长椅躺下，闭上了眼睛。
瑞斯丁娜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但她自己手里的购物袋也不少。赫敏估计如果德拉科真的只给潘西买东西，而不给瑞斯丁娜买，那就要有一场风暴了。
这些人在这方面的不成熟，在她看来实在好笑。潘西自己也有钱，所以肯定不是钱的问题。大概是斯莱特林的某种惯例吧，她猜测。她决定还是少和他们打交道的好，默默地进了泳池，一入水就被冷了个激灵。
她游到了泳池另一边，和那群斯莱特林女孩拉开点距离。此刻真想念自己的朋友啊，他们才不会对购物这么重视呢。大家会找个酒吧来一品脱啤酒，随意聊天，一起开心就好。
马库斯·弗林特也下到泳池里来了。
"你去哪儿了？"
"就去附近的村子转了转，"她接道。"对购物没什么兴趣，不适合我而已。"
"你该和我说一声的，我就能陪你去了。一个人溜出去，你还真是挺奇怪的。"他说道。
赫敏只能笑笑，毕竟这会翻白眼就太不礼貌了，尤其在他居然说想"陪"她去的情况下。虽然感觉是善意的，但还是非常古怪呢。
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白色比基尼泳装，这会可能不是个好主意，很快紧张起来。
"所以，你从事的是和法律相关的工作，"他还想继续谈话。可她真的没兴趣和他聊天，只是不想显得无礼才勉强留在这里。
"呃，是吧，"她说道，"你知道布雷斯在哪吗？"
"他有事要办。"马库斯接道。
"我还是去看看他回来没有吧，"她说着爬到泳池外面。这会要走过马尔福身边才能拿到自己的毛巾，简直更糟了。她当然可以不管毛巾，湿着身子上楼去，但那样真的很怪。她何必犯傻呢。又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咯。
她走过去，拿起自己的东西，接着回了房间。还好没人对此有什么说辞。她本来以为马尔福肯定要说点什么让人不舒服的话，加剧她内心的不安。她自己也不确定为什么那么不自在，以前穿过很多次比基尼，也从没有过类似的感觉。
没关系了，已经回房间了。布雷斯还没回来，但她也很享受一个人的安宁。
晚饭前不久他才回来。今晚的晚餐算不上正式，毕竟明天才是潘西的正式生日，那会就需要穿上鸡尾酒裙出席了。于是她穿了条舒服的海滩长裤下楼吃饭。裤子很舒服，弹性也好，可以直接套在比基尼外面穿。她坚持不脱掉泳装是有理由的。
谁知道呢，也许晚饭后和布雷斯一起去游个泳也不错啊。今晚都没怎么见到他呢。
其他女孩显然打扮得非常正式。看起来她们什么样的场合都是穿相配的裙子。
"哇哦，你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上去精神不错呢，"潘西开口了。
"我想回头去游夜泳，他答应过我的。"她在布雷斯身边坐下时答道。真希望只有他们两人。还是对其他人说什么少听几句，关注在布雷斯身上就好。她问了问他今天是否顺利，声音不大，只有他俩能听见。
"我真的能帮你弄弄头发的，"潘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让它们顺滑点。稍微服帖一些。"
"那样的话，估计我会不认识自己的。"赫敏接道，不知道她是真心想帮忙呢，还是换了种方式侮辱人。反正她不想让潘西碰自己的头发。"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它们的自然状态了。"
"我特爱你的头发，"布雷斯倾身过来，"不许去动它们哦。"
她笑了。
"她是那种相信自然状态是最好的人呢。"马尔福这话酸溜溜的。
哦，天啊，又来了，她内心暗自抱怨。
"这是误会吧。"她回敬过去。
他没再说什么了。
"男人都是更喜欢柔软的头发的，"潘西说道，"稍微用点魔药，就能拉直一些，顺滑一些。你必须让我来。"
"行吧，潘西，既然明天你是主角，我就把我的头发交给你了。"赫敏接道，"最好别搞成永久状态。"
"换我绝对不会全权委托她的，"马尔福说道。
"胡说什么啊，"潘西笑着接道，"你不会后悔的。"
赫敏真希望自己不会后悔。明天搞不好会秃顶呢。这是自投罗网吧。
"还真是好骗，"马尔福继续说话，"谁和你说什么，你都信。我是没搞懂你们这帮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不会毁了她的头发的，"潘西似乎有点被冒犯了，但马尔福没睬她。
"也许我正是靠着信任身边的人，才活下来的。"她怼了回去。"也许，问题关键是你身边到底都有些什么人。"
这话似乎在指责他身边没好人，他微微地抬了抬眉毛。好吧，这话有点重了。她得在这阵尴尬的沉默恶化前，解决问题。
"也许你少点对朋友的怀疑，就会发现他们其实是支持你的。"她本来没打算这么说，但实在找不到讽刺意味更少的其他话语了。
"你这么天真，到底是怎么活过每一天的？"他这话毫无开玩笑的意思。"你自诩是个自命不凡的格兰芬多那么多年，却由着别人占你便宜。你干着三个人的活，却只拿着半个人的工资。看在梅林的份上，赶紧聪明点看清现实吧。波特也是。人们把责任丢你们身上，你们就接了。也许你书读得不少，但真是我见过最蠢的人了。就连高尔也比你们生存技能强点。"
"什么？"高尔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
"嘿，不许这么说她，"布雷斯火了。他握住她的手，赫敏回头去看他。她不想和马尔福辩论这种事，她不想和他辩论任何事。他为什么不能不要纠结了呢？
食物送了上来，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去。马尔福没有，还是一副臭脸。
"别理他，"布雷斯说道，"他就是这么个浑蛋。我看他今天是中暑了，而且每次被姑娘们拖着去购物后，脾气都特别臭。"
"那他为什么还要去呢？"赫敏问道。
"就是种规矩，"布雷斯解释道，"必须去，这是斯莱特林的惯例。纯血家族的那一套。"
"什么，你们必须陪女孩去购物，帮她们买东西？"
"是啊。"
"我是永远搞不懂你们这套规矩的，"她说道。
"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布雷斯说，"你不按常理出牌，我非常喜欢这点呢。"
这天晚上酒喝得不少。他们没去游泳，赫敏略有些失望。看到晚饭还没有散的意思，她觉得有些冷了，还是去拿件毛衣的好。布雷斯有些喝醉了，她自己也有点微醺，但还是控制住了酒精的摄入量。
从房间里取了一件毛衣，准备下楼回天井去。
"你在这儿，"马库斯·弗林特的声音。他显然也醉得挺厉害了。"这件衣服真是不错呢。非常不错。"
"谢了，"赫敏接道。
"你知道吗，"他说话间轻柔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布雷斯真是个运气好的小子。我觉得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赫敏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感觉自己也并不是很想知道。结果他下一秒就自己凑了上来，吻了她。
实在太出乎意料，她都没来得及反对。这个吻怪怪的，这人显然毫无收敛，她只好用力去推他。没想到马库斯·弗林特会这样。她正要说点什么，一声惊呼引起了她的注意。
不远处站着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脸上一阵得意洋洋，很快消失不见了。
"达芙妮！"赫敏从后面喊她，希望解释下她看到的情况，但这姑娘已经不见了。马库斯还拉着她的胳膊，赫敏奋力挣脱开了。
"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的。"他这么说。
"不，马库斯，"她的语气很严厉，"我没有，我也不想。"
她走开去，下楼去向天井的方向。那地方安静得异常。布雷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视线看着其他地方，就是不和她对视。达芙妮和潘西坐到了一起，一脸等着看戏的表情。
"布雷斯，"赫敏先开口了，但他还是不看向她。"不是那样的。他吓了我一跳，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看起来，我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这么回了一句。"我觉得你还是走比较好。"
赫敏惊讶地抬起了眉毛。她没想到会得到这种对待。如果他询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好理解，也许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当着所有人更好，但像这样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确实挺出乎意料。他甚至会觉得她能做出这种事，所以这段关系到底算什么？看来她是真的看错人了。
达芙妮脸上的得意一点也不加掩饰。潘西稍微还收敛点，但也一副很是傲气的表情。她最担心的那个人反而最没有反应，真是讽刺。那人正端着一杯饮料，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坐在一旁。他一直盯着她，但不是她以为的那种得胜之色，更像是漠不关心。
随便了，赫敏这么想着回过身去。行，她走就是了。他居然都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那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脚步沉重地上了楼，收拾起自己的行李。她希望他能回心转意上楼来，两人能好好谈谈，但他没有。心中的失望在加剧。
她收拾好行李，出去时没有关门。这是对被这样对待的小小抗议。她再次来到天井时，又是一阵安静。整整一分钟没人说话。他还是不肯和她说话呢，都没心思确认这到底是不是她的错，也不给她一个私下解释的机会。
"好了，我先走了。"她努力维持住镇定告辞。她绝对不会灰溜溜地离开的。这是他的问题，她可不打算承担什么责任。"回见了。"
她向下面的码头走去，在那里可以幻影移形到最近的村落。到了那里，她再想法子去机场。她不清楚从这里一步步幻影移形回伦敦的具体路线，要安排门钥匙也很麻烦，毕竟布雷斯是肯定不会帮忙的了，所以她还是保守点飞回去吧。幸好还带着她的信用卡，从结果来看，斯莱特林是非常不靠谱的旅行同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