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无奈地看着王小石:"你就不能多要一个房间吗?现在又不是以前缺钱的日子。"
王小石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扔,往床上一躺:"开源节流,勤俭持家,方是正道。"
白愁飞叹了口气,一指劲风扑熄了蜡烛。
八月的南方,夏日可畏,火伞高张。
白愁飞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心中暗念"心静自然凉"。偏生王小石在床铺上翻来覆去,这客栈的床不比寄居茶花婆婆家中时通铺大炕宽敞,王小石一动弹,身体时不时就会碰到他。两人相接的一小部分,稳定地传来火热。
困意袭来,别的感受慢慢褪去,身侧的热源反而更突出,白愁飞只觉王小石像个火炉一般烧得他焦躁不安。王小石又翻了个身,手臂贴在他的腰上。
白愁飞心头火起,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哎哟!"王小石吃痛。
白愁飞把他的枕头砸在他身上:"热死了,你打地铺去!"
王小石把枕头抱在怀里,坐在地上,颇有一些委屈地说:"哦。"
白愁飞又把被子也丢下床去。
王小石那圆圆大大的眼睛也耷拉下去,他坐着不动,像只流浪的小狗。
"...行了,快睡吧。"
王小石把被铺铺好,却不躺下去。
"又怎么了?"
王小石抠了抠被子上的线头,不说话。
白愁飞无奈地:"地上硬吧?你怎么就非得和我一块睡。"
王小石闷闷地说:"不就因为我喜欢黏着你么。"
白愁飞和他,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僵持了一会儿。
最后是白愁飞败下阵来,他只得又叹了口气:"上来吧,离我远点。"
在黑暗中也能看到王小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他抱着枕头又一骨碌爬上了床。
睡到一半,皮肤上的炽热像一条火蛇钻入梦里,把白愁飞咬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房顶。
王小石的脸又埋在他肩膀上,手还攥着他一簇头发。
一个硬 邦邦的东西贴在他的大腿上,比王小石身体其他地方都热。
白愁飞身体僵了一僵。
他把王小石推开。
王小石也睡得不死,被他一推,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醒来即知是怎么一回事,有点儿羞,有点儿臊,看到他二哥一双秀眉长目,心里又升起了点其他的心思。
他面上发烧,全身发烫,深吸了几口气想平静下来,却感觉热 潮更加汹涌,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重新睡着了。
白愁飞面上看不出情绪。王小石迟疑了一会儿,把心一横,轻声说:"二哥,我好热..."
白愁飞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促狭笑意:"年轻气盛,怕不只有天气热吧。"
丝麻混织的薄薄衣裳在他身上随便一披,领 口大开。他躺在床上,仰面看着王小石。王小石有点委屈,又有点恼:"这火是谁点的,你不知道么?"
白愁飞极慢地舔了舔嘴唇,把自己撑起来一点儿,一只手肘架在床上,托着脸,看了王小石一会儿,问:"想好了?"
今日十五,月明星稀,他们为了散屋里的暑气,把窗子大开着。白晃晃的月光透过窗子打进来,让王小石能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上衣随着动作敞得更开,露出半个身 子。一头漆黑长发披在身后,秀美的一张脸被月色映得更白,他薄唇一弯,似笑非笑。
王小石一直觉得他二哥长得漂亮,不是粗犷豪放、魁梧奇伟,而是面若好女,清辞丽句。白愁飞也自知,但他平日一张脸煞气严霜,狠傲难驯,中和了那丝女气,招摇过市,也掠夺了无数京城少女的芳心。但他现在下颚微收,双目含笑,由下至上地瞟着王小石,那股妖气几乎要溢出来。
王小石心下的悸 动简直难耐,他重重地咽了口口水。
他想说:早就想好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白愁飞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去,按在王小石腿间,王小石已经硬得不能再硬。
他那柔若无骨的纤长手指随意一握,王小石要紧紧咬住下唇才能不发出呻吟来。
白愁飞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你莫不是真是个雏儿?"
王小石又羞又恼,不去回答他。
白愁飞看他这个表情,便什么都知道了。他又笑一声,把王小石轻轻一拉,王小石便倒回床上。他换了个位置,双手按在王小石腰侧的床铺上,把上身撑起来,覆在王小石身上。
现在轮到王小石仰面看他,白愁飞的面孔就在自己眼前,月影笼罩之下,他皮肤素白,双瞳漆黑,下巴尖削,像是一条巨大的白蛇。
他的身体压在王小石两腿间,王小石感觉既幸福,又痛苦,他呜咽一声:"二哥..."
"莫急,二哥教你。"
白愁飞伸出一根手指,拨开了他的上衣。
白蛇吐了吐信子。
略微粗糙的舌面滑过王小石乳首,他全身一个激灵,感觉下腹炸开了一朵热潮。白愁飞含住已经立起的乳头,一边吮吸一边啃噬。
王小石只能粗重地呼吸,他紧紧咬着牙关,怕张开嘴就是令自己羞愧的声音。
白愁飞灵活的舌头拂过他的胸膛,又沿着胸口蜿蜒而下,绕着他的肚脐划了个圈儿。那丝潮湿给王小石火热的皮肤带来了点凉意,下一秒又变得火热,热得像是将那点水分都要蒸发干。
白愁飞的舌尖推了推王小石亵裤的边缘。
王小石会意,三两下拉下了裤子。
他粗壮的阴茎弹出来,差点儿打到白愁飞脸上,白愁飞也没恼,食指拇指往那根上一圈,稍稍用力,就逼得王小石又是一声呜咽。
白愁飞再看了他一眼,张口含住他的阴茎。
王小石脑子"轰"的一声,像炸开了烟花,所有感官都失灵,只有那块地方,被白愁飞紧紧含住,被潮湿火热柔软所包裹。
白愁飞舌头在他淌水的尖端转了一个圈。
"啊—"王小石再也按耐不住那声呻吟。
他未经云雨,但不是没有自己解决过,现下才知,有些感觉未体验过是想象不出来的。
他的手无力地抓上自己的膝盖。
白愁飞抬眼看他。他眼睛里也泛起了一点水色,两颊随着吮吸的动作凹陷下去。白愁飞在给他吹箫,这个认知拉断了王小石脑子里最后一根弦。
他的手抓上白愁飞的头发,五指像是陷进缎子里,他不舍得用力揪他的头发,只能紧紧按住他的后脑。
白愁飞居然又笑了,他嘴角微微地弯了弯,更深地往喉头含。他喉口收紧,一股咸热的液体流入食道。
"等等..."王小石喘了口气,"等等。"
白愁飞还是盯着他,重重一啜。
王小石后腰一挺,发出一声低吼,觉得自己已到决堤的边缘。
他只得收紧了手指,抓住白愁飞的头发往后扯,白愁飞的头被迫仰起来,止住了动作。
"等等。"
他掐住白愁飞的下巴,逼得他松开嘴来,一条水痕从他的嘴角滑下。
王小石坐起身来,将白愁飞按倒在床上。他从胸口到脸上红成一片,他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燃着一丛火焰。
"二哥,别用嘴。"
白愁飞眼睛睁大了一点儿。
王小石伸手拽下他的裤子,白愁飞虚虚挡了一下,手指在王小石的手腕一滑而过,没有用力。
"你知道怎么做吗?"他挑起一根眉毛。
王小石福至心灵,无师自通。
他往自己阴茎撸了一把,手带着透明的液体探向白愁飞身后。
王小石两根潮湿微凉的手指探入他的体内,粗糙的指腹在他细嫩的软肉上来回划动。
白愁飞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他感到一丝不适,和一丝快感。
他给王小石口的过程里也把自己的欲火勾了起来,王小石另一只手握上他已经半硬的阴茎玩弄起来。他的手掌也很粗糙,但白愁飞只感觉到纯粹的快感。
白愁飞重重地把这口气呼出来。
他一只手勾上王小石的脖子,把自己的上身拉起来,去够王小石的嘴。
他嘴唇亮晶晶的,王小石意识到上面的液体是什么,直觉想偏开头。但又马上回过神来,这是白愁飞第一次吻他。
他的心跳得极快,回应了这个吻。
他尝到一点咸味儿,但随之而来的,是属于白愁飞的味道。
白愁飞的嘴唇比看上去柔软得多,他含住王小石的唇舌,王小石几乎融化在这个吻里,只希望此刻能持续到时间尽头。
白愁飞松开他,有些气喘,莹白的脸上也飞起一片红晕。
于是王小石又想起自己未尽的事。他多伸进去一根手指,耐心地扩张。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不知碰到了哪儿,白愁飞闷哼一声,闭了闭眼睛。再张开时,已经是一片水光滟潋。
他的手指陷入王小石的脖颈中:"别磨蹭了...进来。"
王小石眼神一暗,他掐住白愁飞的腰,顶住洞口,长驱而入。
白愁飞倒吸一口凉气。
王小石停下动作:"我弄疼你了?"
如果说白愁飞的口里是又热又软,他的身体里就是又热又软又紧,让王小石停住不动无疑是种折磨。
白愁飞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少废话,"他掐住王小石的大腿,"你...动一动。"
王小石必然从善如流。
白愁飞将他完全吞噬进去,包裹着他,吮吸着他,
白愁飞脸上的表情也从忍耐换作快感,他皱起的眉头里也是欢愉。
王小石加快抽插的速度,白愁飞的喉头发出难耐的呻吟,呻吟越拉越长,仿佛也沾上了水声。
他双目紧闭着,也能看出眼尾的红晕,头偏向一侧,随着王小石的动作摩擦着床褥。他的上衣已经完全解开了,青丝四散在床褥上。他平日总是端庄精细、冷若冰霜的模样,领口掩得密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也就王小石能看到他这放浪形骸的一面,看得王小石神魂颠倒。
王小石忽然放慢了动作,缓缓地将自己完整地抽出来,又再重重地插进去。
白愁飞睁开眼睛,不耐烦地扭了扭腰肢。王小石的动作顶到他的敏感部位,又立即抽离,那么粗长的物什顶进来,这种滋味既好受,又不那么好受。
"快点儿。"他哑着声音说,手掌覆上王小石的胸膛,在他的乳头上重重地搓了两下。
王小石眼里的火燃得更凶。
他把白愁飞的手从身上扯下来,按在身侧,他的手扣住白愁飞的手腕,更加大力地撞击他。
"啊!唔..."白愁飞嘶嘶吸气,"你别,你轻点儿..."
"到底是要轻还是快?"王小石问。
白愁飞张了张嘴,眼神迟钝而空白,无法思考。他觉得自己就像大海里的一叶扁舟,在这一波波快感的海浪上,觉出了一点随时要被掀翻的危险。
王小石在上方凝视着他。
他二哥是聪明人,聪明得有点过分,眼里有算计,有抱负,有野望,有恨,有妒,有很多东西。但现在,那眼睛里什么都装不了,只倒映着王小石的面孔。
王小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白愁飞,他的心感觉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着。
他换了个姿势,松开了白愁飞的手,将他一条腿架在自己的肩头,那条腿修长得像没有尽头,光滑的皮肤下是流畅的肌肉。
"求我,二哥,求我。"
白愁飞的神思回来一点儿,他瞪了王小石一眼,那一眼却没有任何杀伤力,只剩下眼波缠绵。
王小石咬着牙,将动作放得更缓,也更重。
白愁飞一边被撩拨得头晕脑胀,一边感觉自己要被撕裂成两半。
他实在熬不住,恨恨地望着王小石:"王小石,你..."他伸手,不轻不重地在王小石脸上扇了一巴掌。
王小石英俊的脸上是他没有见过的陌生神情,像在压抑无边的野火,让他峻刻轮廓甚至有了一丝狠厉,那一双星目因为欲望而大睁着,直直看进他眼里,那眼里的深情却让白愁飞几不忍看。
他的手又无力地软下去,搭在王小石的脖子上。
"求你..."他低声说。
王小石也像是得到解脱一般舒了一口气,他偏过头去,亲了亲白愁飞放在他肩头的小腿。他提腰向前一顶,激出白愁飞一道尖利的叫声。
他快速地抽插,感觉自己的阴茎破开泥泞的甬道,而下一瞬,柔软火热的内壁又将他紧紧包裹。这个滋味简直要让他发疯。
白愁飞眼睛失神地睁着,下巴高高扬起,喉结像是要破开细长的脖颈。王小石不知怎么还能分出神来,大拇指抚过他眼睛下的那颗泪痣。
王小石曾经诧异,都说长了泪痣的人爱流泪,他一开始觉得他二哥既傲又冷,后来觉得既凶又狠,怎么都不像是爱流泪的人。后来才发现,白愁飞的泪水并不少,只是一般人看不着。
就像此刻,他手指一抚,白愁飞通红的眼角就划过一道泪痕。
如果是为了他流泪,如果是在这种情况下流泪,应是无碍的吧?
炎热的风将他们包围,王小石的世界里只剩下他和白愁飞。他人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愉悦极乐,快乐到几乎有些痛苦,白愁飞的样子深深地刻入他的脑海和骨血中,他感到感激、庆幸、难以置信、和害怕。
白愁飞,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
王小石的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是泪。
"二哥..."他喊他,半是呻吟,半是长叹。
就一直这样看着我,只看着我。他想说,却没说出口。
白愁飞的回答是抚上他的脸的一只手,那只手轻颤着,拨开他被汗黏在额前的发丝。
王小石深深吸了一口气:"二哥,我快到了..."
白愁飞点点头,搂住他的脖子。
"我要你跟我一块儿。"
他一手握上白愁飞的阴茎,重重一捋,同时挺身而上,将自己深深撞入白愁飞体内。
他们同时发出一声低吼,被一阵风托上了高空。
他们等那股颤抖的余韵过去。
白愁飞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搂着王小石脖子的手滑落在床上,一动也动不得了。
王小石小心地把他肩膀上那条腿放下来,将自己从白愁飞身 体里抽 出来。
白愁飞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王小石打了盆清水,给自己和他潦草地擦了擦,便躺回床上去。
白愁飞勉强撑开眼睛,瞟了他一眼,含糊道:"好你个王小石,扮猪吃老虎..."王小石没回他,他又闭上眼睛,沉入梦乡了。
白愁飞细微和缓的呼吸传来,王小石却仍然心如擂鼓。
他眼睛大睁着,与窗外明月对视。
良久,他执起白愁飞的手腕,近乎虔诚地印下一个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