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二)

金妮的声音将赫敏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回过神后,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事情真相就这么在酒精的影响下被吐露了出来,热泪从她的饱受煎熬的内心中溢出,从眼眶中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赫敏,赫敏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他们希望赫敏告诉他们这只是个玩笑,但,这确确实实是真的,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她也会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可只有亲身经历后才明白,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在朋友灼热的目光的逼视下,如果可以赫敏想要马上离开这里,免得再为已经发生的事情产生更多的愧疚感,但赫敏已经做好了接受朋友们指责的心理准备,因此,她留了下来,她没有回头路了。

"我真不敢相信,赫敏"金妮气愤的说着,手中的威士忌随着她生气时的动作而溅洒在浅色的地毯上"我就知道这不仅仅是格林格拉斯的原因,你绝不会因为她而离开的!"

赫敏眨巴着眼,她避开涂着睫毛膏的眼部,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这让向来不在乎外貌的她更加显得楚楚可怜。

"她只是个让我离开的借口而已"赫敏清了清嗓子说"没错,德拉科和她在部长招待会上的确接过吻,但我看到了那不是自愿的,阿斯托利亚几乎是刚碰到他的唇,就立刻被推开了。"

"而你决定顺势把它当作离婚的理由,好让德拉科放你走?"达芙妮补足了其它的细节。

赫敏记得她离开前与德拉科的最后一次谈话,她坚持以这个吻做为他背叛的理由,虽然她很清楚那完全是假的。但在她看来,她必须完美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向德拉科提出离婚,虽然从他灰色眼睛是透出的绝望使得赫敏心如刀割。

但理智告诉她:有更重要的事,她不是刻意要伤害他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赫敏完美的完成了这项艰难的任务,哪怕卢修斯再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最终斯科皮还是活了下来,没错,她毁了她和德拉科之间的爱,但他们爱的结晶得到了延续,好好的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带给她无限的幸福与快乐,想到这都是为了这个孩子,赫敏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我想那一刻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了"赫敏苦笑着"我花了几天时间来计划一切,这样我就可以安全的离开,并且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达芙妮与潘西交换了一下眼神,望向赫敏的眼神中带着同情。

"他一直在找你,格兰杰"潘西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这样的举动,摆弄着手中的餐巾纸,她的眼神不安的看着别处。

"谁?"赫敏紧张的问道,赫敏下意识的以为是卢修斯,因为他一直希望她死。

"德拉科"达芙妮回答到,她不顾礼仪的在裙子下摆上擦了擦手。

赫敏不确信地看向金妮,看到金妮几乎不可察觉的点头后,赫敏的心一沉,随后开始疯狂的跳动着,她慢慢意识到了一切,就在她为离婚而对他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后, 他依然试图找回她,梅林。

赫敏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她的朋友们,请求她们告诉她未知的一切。

"在你离开后,德拉科很生气,也非常崩溃"达芙妮向赫敏讲述她所知道的一切,期间有短暂的停顿以便她理顺思绪。"在你们分手后最初几天的德拉科,前所未过的颓废,他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并且离开了伦敦好几个星期,说他想一个人待着……"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赫敏焦急的搓着手问道"达芙妮,请不要停,告诉我"

赫敏盯着她,直到再次听到达芙妮的声音传来

"他给男孩们寄了一封信,信中写着他待在法国马尔福家族的一处庄园中"达芙妮端起一杯水,一气喝下,"我不是很确定,但德拉科在那里大概待了两个星期左右,之后他就回来了,带着要把你带回来的决心。"

突然间,赫敏感到一阵恶心,她意识到了德拉科是承受了多长时间、多么大的痛苦,而她却对这一无所知,她远远的逃离了整个魔法世界,这是种多可怕的感受。如果她能选择,她希望自己已经被阿瓦达索命,那么她就不会因达芙妮的讲述而痛苦了。

"他来找过我们,赫敏"金妮抿了抿唇说道"但哈利把他赶了出去,他喝得醚酊大醉,试图从每个人那里打听到关于你的一切消息,可有谁真的知道?你连只言片语都没留就消失不见了。"

因为过于轻信了卢修斯的无害,而使她和德拉科陷入危险的境地,赫敏羞愧于自己无法反抗他的威胁,但她却从未想过要告诉德拉科,仅仅只祈求卢修斯的恶行能受到惩罚,可能就是因为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才赫敏激发了想要保护孩子的母性本能。

"我只是想保护我们的孩子"她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同时咽下心中的另一句: 还有德拉科,我希望他平安无事。

赫敏的心都要碎了,五年来赫敏一直觉得自己生活痛苦中,但她没想过德拉科对她的从未爱冷却,会一直持续到今天。

在她离开后,赫敏曾希望德拉科能在没有她的情况下重新开始新生活,哪怕是与讨厌的阿斯托利亚在一起,只要他开心就好,最重要的是,他活着。她试着给自己制造一个与父母共同生活的美好假象:恢复他们的记忆、拥有一个孩子,这孩子将取代她一生的挚爱,她的世界一切都为了斯科皮,只有这样做才让赫敏从痛苦中得到一丝解脱。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努力消化着听到的这些信息,偶尔会不自觉的挪动一下手脚。长时间沉默后,赫敏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杯中所有的液体,包裹着舌头上的苦涩味道,让她感觉与自己灵魂一模一样。

当她只能望着他们的眼睛默默无言时,继续坐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格兰杰……"潘西含着一丝怒气的声音将赫敏从失神中惊醒,差点将手中的空杯掉了下来。"你知道,德拉科不会原谅你的,对吧?"

达芙妮推了潘西一把,金妮则安抚着摸着赫敏的后背,一滴泪水直直的滴落在她的牛仔裤上。

"你剥夺了他亲手养育孩子、陪伴孩子成长的机会,"潘西继续说着,完全没在意到那双愤怒的眼睛"这对他来说是最残忍的事。"

德拉科那张看穿一切的脸仿佛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蔑视、仇恨、愤怒,就像回到霍格沃茨时代一样,与卢修斯看她的感觉简直一模一样,这样的德拉科让她感到害怕,偶尔在他们的婚姻中,她会不时冒出这种不安的念头,怀疑他们之的关系是不是就是一场玩笑,他看中的只有她黄金女郞的头衔以及在巫师界的好名声。

哦,梅林,你真是白痴,格兰杰……你怎么能这么想他?

德拉科对她的爱是不容置疑的:不管是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还是离婚后,都深爱着她,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也从未想要放弃,但当他知道她欺骗了他时,他会恨她的,会把所有的愤怒全都冲她发泄出来。

赫敏默默的对德拉科的反应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了解她的前夫,为了将伤害降到最低,她必须尽快告诉他全部的真实真相,但每次她想要这么做的时候,似乎总是被妨碍,也许是因为他们重新在一起的事,并不在她计划范围之内。她在父母的劝说之下回到伦敦,与德拉科再会根本就是一场意外,然而这次意外相遇却让他们原本就没有因分离而消散的感情,再次被爆发出来。

最初,赫敏是不愿意回来的,但父母认为伦敦始终是他们的故乡,落叶归根的论点说服了她,另外,就算被卢修斯发现斯科皮的问题也不大,这孩子已经长大了,她完全可以保护他,害怕孩子受到伤害的恐惧感也消退了不少,可当与德拉科再次相遇时,另一种恐惧感却笼罩在她的心头,对他那颗被她伤得支离破碎的心的恐惧感日益增长,一想要他会把所有的怨恨都转向她,她仓皇失措了。

"我知道"在一阵沉默后赫敏回答"我会主动告诉他这一切的,我只是……我只是再需要一点时间。"

"也许我们可以帮你?"达芙妮扬起眉,有些犹豫的建议道"他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果我们之有一个……好吧,让他有个心里准备,或者什么的?"

赫敏摇了摇头,拒绝了,她不知道女孩们或布莱斯、西奥会如何向德拉科解释她的欺骗行为,但那决不会让她比现在更轻松。

"不,我太了解德拉科了,他毕竟曾是我的前夫"赫敏颤抖着说出这句话,而脑海中却在反复"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我的丈夫" 我必须亲自告诉他

"卢修斯怎么办?"金妮突然大声质问道"他毁了你的生活,你没想过要给他点教训吗!!"

金妮的怒气仿佛要将整个诺特庄园都燃烧起来。

金妮不仅仅是单纯的不喜欢卢修斯,自从在赫敏二年级时发生的密室事件后,金妮就非常痛恨他。赫敏很理解好友的感受,因为她正经历着类似的事情,她对他的恨,伴随着这些痛苦的回忆,永远都不会消失。

"我不想见到他,金妮"赫敏低声说着,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来平定自己的情绪。"我希望他越晚知道斯科皮的消息越好,我儿子更不需要知道他是谁,斯科皮不需要将卢修斯这样的人归为自己的亲人,这是为了斯科皮好"

金妮失望的哼了一声,但同意了赫敏的看法,赫敏为朋友能理解她而感到高兴,她希望她的朋友们陪在她身边,给予她支持,毕竟父母并不理解巫师世界以及这个世界对她的影响,除了波特和韦斯莱一家外,她或许再也找不到任何支持了。

"没事的,赫敏"达芙妮说,安慰的对她笑了笑"很快就会过去的。"

达芙妮的话很好的安慰了她,赫敏对这句话深信不疑,虽然她与达芙妮从不是能交心的朋友,甚至只能说对她而言达芙妮只是一个熟人或是德拉科最好的朋友之一,但达芙妮的表现很有说服力,她的微笑给予了赫敏此刻所需的信心与支持:一切会比她想像中的要好的。

身边的动静使她转过身来,是金妮,她从桌子上拿起酒,给每人又续了一杯,赫敏看着被迫端着的满满一杯酒,低叹了一声,她意识到在被灌了这么几杯酒后,自己是绝不可能正常地单独回家了。而此刻金妮脸上那计谋得逞的笑容,更让她百分百的确信了这点。

"那么,换个话题怎么样?"金妮的话让赫敏松了一口气,她不反对这么做"布莱斯和诺特很快就要回来了,可我们还没让自己醉到可以无所顾忌的攻击这些蛇的地步!"

"嘿!你说的可是我们的丈夫!"潘西不满的说着,并从金妮手中抢过杯子"而且我们也是斯莱特林的!"

赫敏微笑地看着女孩们的玩闹,把刚刚那个让人难受的话题暂时从脑海中抛开,并不是说她现在就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只不过在醉酒后,她的感情和情绪变得更加迟钝,这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能让自己彻底的放松一下,她是不会浪费这样的机会的。

"比起布莱斯和诺特,我更喜欢你们,"金妮笑着说道,并与他们举杯相碰。

赫敏也没落下,她看到达芙妮对她眨了眨眼,随后喝光了杯中的威士忌,在与女孩们的畅所欲言中得到了期待以久的解脱。

在当天最后一笔合同上签下字后,德拉科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靠在椅子上,双手捂在眼睛上。今天的工作量真的是超乎他的预料,几乎忙了一整天,加班到现在的原因是,与其中一位客户的商谈不是那么顺利,导致谈判花了不少时间。最后说服客户同意签定合同对德拉科来说真很艰难,幸好他对此准备得很周全。将一个很麻烦的房屋租出去除了完全要靠能力外,还有部分靠运气,但布莱斯和西奥有时候就少了这么一点运气。

德拉科看了一眼手表,"shit"他低声骂了句,他在几个小时前就应该出现在某地了,是的,他和格兰杰有个共度美好时光的约会约定,他希望自己能得到斯科皮的信任、被他接受、亲近他。希望能处理好与赫敏的关系:与她好好谈,带她回来,但德拉科的内心对此仍有不安,因为某种未知的缘由。至少,她不会这么快同意的(他自我安慰),所以,他必须有耐心,要循序渐进。首要问题是先要让孩子接受他,然后才有可能实现他的愿望。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德拉科发现他没时间再去为赫敏买花以及为斯科皮挑选礼物了,他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早就已经没有在等他了,但他必须得去,这样的机会对他而言来之不易,再者说了,如果他就此半途而废,那他就不是马尔福了。

德拉科把外套披在肩上,走出大楼,幻影显形到格兰杰家附近。小心留意着周围,然后沿着熟悉地街道快速前行,绕过街角的房子,最后来到他的目的地。房子中只留有一个小小的光源,预示着他们果然没有如期待中的那样等着他,或者赫敏只是先让斯科皮去睡觉,然后她正用一本有趣的书在消磨时光,而忘记了德拉科的约会计划。他不会因此而责怪她的,这是他的错,他的迟到才是毁掉约会的原因。

站在大门前思考了一下,德拉科决定在不惊扰她的情况下自行进入,希望能给她一个惊喜。魔杖一挥,他立刻出现在门廊内,德拉科并不知道灯的开关在那里,只能用魔杖进行照明,随后他看到了一名陌生人,手中拿着奇怪的东西看着他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问道并警惕地打量着德拉科,似乎是在脑海中搜寻着与他相关的记忆,确认是否见过他"快回答,否则我要报警了"

"格兰杰呢?"他用同样的语气反问,并忽略了关于他的问题,德拉科本不应该如此粗鲁的,但对方对他质问式的打量,让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据我所知,她此刻应该与我儿子在一起。"

当德拉科提及斯科皮时,陌生人的眉毛微微一扬,目光变得更加的锐利了,他感觉自己成了那该死的博物馆中的展品——这是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待遇,真的好想给她扔一个催眠魔咒直接得到答案,但德拉科忍住了内心的冲动,他看到陌生人的脸由警惕转变为和蔼可亲。

同时德拉科也皱着眉打量着陌生人,他发现对方与他疯狂爱着的那女人有着惊人地相似,他正在脑子里思考着他们之间或许有某种联系,突然被明亮的灯光扰乱了思绪,她点亮了了门厅的灯。

"你是斯科皮的父亲吗?"德拉科微微睁开还不太适应明亮光线的双眼,这虽然是提问,但德拉科却从中听到对方心中的肯定"德拉科,对吗?赫敏说过你会来,但我没想到会这么晚……"

哦,萨拉查,他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了,他真是个彻彻底底的白痴,他居然没早想到对方是格兰杰的母亲。

"我是简,赫敏的妈妈"她微笑的自我介绍,那是他熟悉的典型的格兰杰式的笑容,她的身份确认毋庸置疑。"我希望能有见到我孙子父亲的那天,但我女儿太固执了,总是用各种借口推迟我们的见面,你了解赫敏……"

"当然"德拉科扬起唇角"我也很高兴见到您,但是格兰……赫敏在哪里?还有斯科皮呢?"

他尽量选择合适的词与格兰杰夫人交谈,以免无意间冒犯她,她似乎对他很友好,鉴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德拉科想给她留下一下好印象,即使他知道这一切或许有些亡羊补牢,但这也完全取决于格兰杰夫人的心情

"我女儿和她朋友去了一个叫达芙妮的人家里,"她若有所思的回答着,德拉科则惊讶的扬起了眉,赫敏去诺特庄园干嘛?特别是在现在这个点?"事实上,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躺在床上休息,好好整理思绪的时候了,但一直陪着孩子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所以我让她去和朋友们玩几小时放松一下,但赫敏好像留得有些晚了"。

德拉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有些生格兰杰的气了,没错,虽然他不介意她和朋友出去玩,但为什么不能先通知他一声?就不能给他送个该死的猫头鹰吗?

德拉科没想过能有什么理由会让赫敏将孩子留给简,自己跑去诺特庄园。他一直认为格兰杰是最有责任感,最具智慧的女巫之一,但她的这种行为明显很不明智,甚至有些过份了。 她应该等着他。

"达芙妮是我的老同学,您不用担心赫敏,"德拉科向简保证,心里却想着如何教训那个放了他鸽子的女巫,"她不会有事的。"

"我毫不怀疑,"简说道。

德拉科勉强自己露出一丝微笑,在格兰杰母亲身边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这次的会面并不在德拉科计划中,他还没准备好,这不是他想像中的会面场景,他很难与第一次见面的麻瓜正常交流。

德拉科将注意力转向简的身后,他环视着舒适的客厅,没有看到斯科皮,眉毛蹙了起来,沮丧再次笼罩着他,他又没能跟他说上话,今天真的是失败。

"斯科皮呢?"德拉科怀着一丝希望问道,将魔杖塞因外套口袋中"我能见见他吗?"

"哦,对不起,宝宝已经睡着了,"简说着,目光瞥向楼梯,儿童房就在那里,大概是习惯性的望向那边,担心他们之间的谈话会吵醒他。"他第一次睡得这么早,没等到赫敏回就睡着了,他今天玩得可能有些过头,甚至都没等到我给他讲睡前故事,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地板上睡着了,我只能把他抱回房间。"

德拉科不愿意承认,但当他听到答案时,他真的非常沮丧,对比,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了,抿抿了唇,打算就此离开,并不是他对简的陪伴感到什么不舒服,而是他没得到他想要的——在他怀中的赫敏,以及他期待中可爱的儿子的陪伴。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德拉科说着,带着一丝不甘心走向大门,但简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下了脚步。

"你有什么急事吗,德拉科"她一脸微笑地问道"你愿意多留半小时吗?我想对你多一些了解,赫敏几乎从未与我们谈论过你。"

他惊讶的眨了眨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他不想给她留下坏印象,尤其他能感受到这是她发自内心的邀请,对他而言是很大的激励了,一分钟后,德拉科把外套挂在挂钩上,走进了厨房,简邀请他在那里进行交谈。

趁着她把容器里的食物放进盘子里时,他更仔细地观察着她,在简身上他看到了更多地与赫敏相似的地方,认为母亲长得像女儿,这种认知挺奇怪的,明明应该是女儿像母亲的。德拉科终于明白为什么格兰杰的笑容是如此温暖,布满雀斑的脸上,对所有的生命都展现出无尽的善意,这全是受到妈妈对她爱的影响,所以赫敏就像她母亲一样,是的,但她有更具爆发性的性格,多年前他就爱上她的这种热情。

"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吧,德拉科?"简高兴的说着,把肉放盘子里"我给斯科皮喂了饭,但自己没来得及吃……"

"当然"他同意了,他在忙工作时候,就已经错过了晚餐,所以他现在真的很饿"如果您愿意的话,您可以对我用'你'"

尽管这并不是他的家,而他对简也一无所知,但德拉科依然感受什么叫宾至如归。他忘记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提供给他食物、照顾他、让他保持着积极乐观的情绪。这里与庄园中的一切完全不同,庄园里是由精灵做饭,在大厅里用餐,而不像这里,在厨房里用餐,此时此刻,他身处如此狭小的空间中,但他却心情愉快,感觉自己终于在繁忙的工作中得到了一丝喘息。

如果我能及时赶到,在赫敏和斯科皮的陪伴下又将会度过怎样的一个夜晚?

德拉科尽量不让自己做这样的想像,避免影响心情,但他仍然对赫敏的行为感到生气。

简在他面前放了一盘肉和蔬菜炖肉,散发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德拉科在感谢简的盛情款待后,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亲爱的?"简一边把肉切成小块,一边问道,听到从她嘴中这么顺畅的蹦出"亲爱的"三个字,这让德拉科吓了一跳,他不习惯被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这么称呼,并不是说德拉科不尊重简,而是突然之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这么突破进入到他的内心中,让他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 除了纳西莎,从没有人第一次就这么顺畅的称呼过他 。"我希望我没有问什么不必要的……"

"不、不,没有"德拉科连连摇头,手中的叉子叉住一块胡萝卜"我和朋友有一个小生意,我们寻找各种在交易和租赁中的伦敦房地产,我们使用合适的价格得到它们,然后再直接与潜在客户进行转手交易。"

"哦,这么说你是对世界经济具有巨大价值的人物呼?"简温和的说着,把橙汁倒进杯中。

德拉科笑了,再次感叹着她与赫敏的相似程度,甚至影响到他们的说话和开玩笑的方式。

"我不会那么说,但真的有很多人认识我们"他咽下口中咀嚼的肉回答道"五年来,当人们开始谈论起我们,我认为这就代表我们成功了,尤其是当战争结束后,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参与其中,当然,如果您听说过的话。"

"是的,赫敏告诉过我和她父亲"简递给他一杯果汁,然后又将叉子拿起来"不过是简单的提了一下,总的来说,她认为,我们没必要什么都知道,也没必要为她担心。"

"难道她没有提到过我的家人,和他们所效忠的人在残害像赫敏这样的人吗"德拉科认真的问道,他打算把一切都说出来,好在赫敏的父母面前洗刷自己过去所犯下的罪恶。 他需要得到他们的肯定 。"您知道我曾是因赫敏的出身而羞辱她的人之一吗?并想过让她死?"

说完,他看到简的脸色沉了下来,抿了抿唇,看来,这个话题是他们都不喜欢的,从她若有所思的神情来看,现在她似乎正在回忆赫敏过的话,又或者她在试图逃避一个诚实的回答,他完全能够理解,因为他有时候也会这么做。

"是的,我知道你是谁,德拉科"她平静的回答,然后继续吃她已经开始变冷的晚餐,两人之间出现了短暂地令人尴尬地沉默。"赫敏曾告诉过我,学校里有个男孩经常欺负她,等到我记忆恢复后,我却发现我的女儿,嫁给了这个男孩,但,他们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开。当然,我没从她那里听到更多的原因,赫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很善于保守秘密的人。"

德拉科没想到格兰杰会与父母分享一切:是关于他、他们的生活、破碎的婚姻。当然,他也知道赫敏为什么会说,因为在他们离婚后,她发现怀孕了,而找回记忆的父母,会注意到她的情况,所以格兰杰必须向他们坦白一切,同时从他们那里得到她所需要的支持和抚养孩子的帮助。

德拉科现在好奇的是:既然简知道他之前的种种恶迹,为什么还没把他踢出家门,更何况,之后他还与她怀孕的女儿离婚,这听起来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任何一位称职的父母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会这么做吧,德拉科认为她可能很快就会收起那让人感觉极为亲切的笑容把他踢出去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您还能这么平静的坐着与我说话?"德拉科直接问道"我毁了您女儿的生活"

"我并不认识之前的你,但我认为赫敏愿意与你在一起,是因为她看到你的改变,德拉科"简微笑着喝了一口果汁"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只有你们俩才知道,我和我丈夫很高兴我们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孙子。我们想过赫敏的孩子一定会从她那里继承到她的思想和聪明才智,但是我们从未想过他会在不到五年的时间内就超越同龄时的她。"

德拉科第一次如此切实地感受到儿子带给自己的自豪感,他之前就知道斯科皮很聪明,他希望能向全世界展示他,而此刻一股从未有过的自豪感涌上他的心头,同时内心对他和儿子的关系有了更多的自信,他们会建立起良好的父子关系的。

"谢谢你,亲爱的"简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德拉科大吃一惊。

"为什么?"

哦,萨拉查,大概是今天的他真的有够蠢,不然为什么会问这么多问题,问了她一些非常平常的事,这些问题明明他很容易就能想明白的,只怪工作太累了。

"为了斯科皮"简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他对简的表白感到一丝不安"除了赫敏之外,他是我和理查德生活中最美好的。"

"您不用谢我"他哽咽道"一个月之前我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是对的,他有权选择与我交流的方式,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别自责,亲爱的,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让你成为斯科皮眼中最糟糕的那个人,相信我,他只是太小了,很多东西需要长大后才会明白"

德拉科完全赞同她的意见,他喝完杯中的果汁,与简聊天而产生地紧张感,让他感到口干舌燥,看了看手表,他发现自己在这里已经停留很长时间了,他很享受与简在一起的时光,这种随意而温馨的家庭氛围感让德拉科觉得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好,如果德拉科能看到赫敏,这一天就圆满了。在简愉快的陪伴下吃完晚饭,因赫敏失约而引起的愤怒逐渐消退。

"我想我现在真的该走了,"德拉科有些不舍的说道,他用餐巾纸擦了擦手,"我不能再这么厚颜无耻的继续享受您的款待了。"

从桌边站起,他风度翩翩的走到简身边,礼貌地把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她的手背,微笑着,感谢她美味的晚餐,简的反应告诉他,或许这种感谢礼仪是多余,但他的教养不允许仅仅只是口头上表达谢意。

当德拉科正要回到走廊时,简在背后呼唤他,问了一件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我不想耽误你,但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否则,我会继续为赫敏与斯科皮的幸福担心。"

皱着眉头,德拉科点了点头,穿好外套,耐心地等着那个可能会让大家都很难堪的问题。而简欲言又止的神情加剧了他内心的猜测。

"你对赫敏和我的孙子是怎么想的?"终于她慢慢而坚定的问出来了,但不自觉的搓着双手显示了她的紧张。"我丈夫和我不想她受到伤害,特别是她曾经在澳大利亚与迈克尔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

一提到那个可怜的麻瓜,他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蔑视与厌恶。哪怕是现在,占有欲仍让德拉科对他无比厌恶,因为那家伙居然敢碰格兰杰,甚至他妈的他们可能还做爱了。好吧,让人高兴的是,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这些。上次她巧妙的避开了这个问题,但今天她不在,误会就此在他脑海中出现。想到那个叫萨默的男人曾厚颜无耻的来过这,德拉科决定直接前往诺特庄园将赫敏带回来,他要弄清楚一些问题。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要再做一些愚蠢的事

"我打算再次迎娶您的女儿,"德拉科老老实实的回答,想像着赫敏第二次对他说'是'的场景"当然,如果她愿意的话"

在他还没反应过时,简搂住了他的脖子,再一次的感谢他,德拉科对她那个看似简单的动作感到困惑,但对他而言,这是对他的肯定,他似乎得到了赫敏父母的允许,同意他们重新开始。

片刻后,简从他身边离开,她为冒然侵犯他的私人空间而内疚的看了他一眼。

"我很抱歉,德拉科,我太激动了,我不应该这样对待你"她笑着,擦掉脸上激动的泪水,"我只希望他们幸福。"

"我保证我永远不会伤害他们"他认真且严肃地说,系上外套的纽扣"而且我不也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德拉科看到她眼中的喜悦,微笑着继续说道"请帮我吻斯科皮,我想自己上去的,但时间已经太晚了,我有些担心赫敏。"

得到简的回应后,德拉科与她道别,离开了房子,直接幻影显形到诺特庄园,期待见到他心爱的格兰杰。

听着金妮讲述着另一个愚蠢的故事,赫敏发出了一阵笑声,笑声从楼上传到楼下,或许传遍了整个诺特庄园。她大概喝了有七杯威士忌,偶尔吃了一些女孩们准备的零食,在她看来奶酪和橄榄对于酒这种饮料来说是挺奇怪的食物搭配,通常德拉科喜欢用柠檬来搭配,如果有需要的话,会再来一条红色的鱼,这样的搭配才是完美的组合。

赫敏有时在想,在没有进食晚餐的情况下喝这么多酒,他怎么做到保持神志清醒的,但亲吻时感受到德拉科舌头上的威士忌味道,能让她知道他的真实状况,她特别喜欢他充满激情和力量的触碰,让她疯狂,酒能助兴,虽然他根本不需要,但只要德拉科能正确的使用它,这灼喉的液体往往能让赫敏觉得他更具魅力。

就像现在,威士忌在两小时前帮她打开心扉,以及这所有的一切——陪伴,让她不再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更令她惊讶的是,潘西和达芙妮并没有她印象中那么招人讨厌。当"过去"那堵封闭的心墙在他们之间坍塌时,赫敏发现他们就像她和金妮一样只不过是普通的女孩。是的,或许他们还会保留着纯血的习惯,但人不能总揪住过往不放。

一阵说话声打断了她的沉思,赫敏转过头,看向声音来源。

布莱斯和西奥正站在诺特庄园的房间中央,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那神情仿佛是她和姑娘们干了什么被他们当场抓包的事。事实上,赫敏现在完全不用担心了,她完全不在乎自己这样会被谁看到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诺特和赞比尼显然不在她的顾虑范围内。

"你说过你要晚些回来的!"潘西拍打着布莱斯的胸膛抗议道,布莱斯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抓住她挥舞着的双手,将其拉过来给了她一个吻,他在众人面前的这种爱的表达,让赫敏觉得非常浪漫,让她想起和德拉科在一起的那些时刻,布莱斯洋溢着幸福的脸让她此刻只想马上找到德拉科,并用同样的方式亲吻他,但她现在醉得几乎没有办法进行幻影显形。

"潘西宝贝,如果你还能看清时间的话,你会发现离午夜只差二十分钟了"他用带着教导的语气说道,双臂则紧紧搂住她的腰。"姑娘们,你们放松得怎么样?"

赫敏将目光转向墙上挂着时钟,发现指针果然已如赞比尼所说的那样。见鬼,她在这里待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要长得多,把斯科皮留给她妈妈的事完全忘记了,太糟糕了太不负责任了——她居然完全沉浸在娱乐与放松中,一点都没想到年幼的儿子。

"在你们出现之前,一切都非常好"金妮哼了一声,她将腿盘起来,一脸不开心的盯着面前的桌子,诺特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波特不会责骂他的小妻子现在正坐在斯莱特林的房子里,并喝光了所有的威士忌吗?"西奥问道,随后反应迅速地在离脸几厘米的地方抓住了金妮扔过来的沙发靠枕,"你疯了,韦斯莱!酒精上头了吗?让我想想你回到家之后会干些什么,如果你真的能平安回到那里……"

"你再多说一句,诺特……"金妮警告他,并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但酒精的影响使她失去平衡又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我很好,哈利没什么可担心的!"

赫敏被这位正坐在对面喝醉了的朋友逗乐了,当金妮醉成这样的时候,她可以跟她说任何话,完全不用担心第二天早上会要面对什么问题。

赫敏感受到一道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她抬眸望去,直直对上了赞比尼的目光,或许是喝醉了的原因,赫敏的脑子无法清晰的分析出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当他们刚来的时候,他看上去很高兴,与潘西调情,但现在当他转向她时,目光中却早已没有了之前表现出来的愉悦,布莱斯这种带着审视感的目光让赫敏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她向来不喜欢过分关注她的人,特别是德拉科的朋友们,赫敏总是能从那些眼神中找到些什么,玩笑或者戏弄,尤其是霍格沃茨时期的那些记忆并没有消失,她花了很长时间才习惯与这些以前的敌人相处,接受他们不再是学生时期的样子。德拉科对此做出了很大的贡献,他的巨大改变让她更容易接受他们,但仍然对他们保持警惕,不会轻易靠近他们。

在赞比尼的注视下,赫敏赌气似的又喝了一杯威士忌,仿佛这是应对来自他的挑战。布莱斯见状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再度转向潘西,后者正与达芙妮、金妮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而赫敏意识到他这么做只是为了戏弄她时,愤怒从心底涌了上来。

"格兰杰,你怎么了?"西奥在她面前挥动着手问道"你看起来就像是变形课考试不及格一样"他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被他逗笑了。

朝他哼了一声,赫敏从沙发上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向洗手间,诺特庄园几乎与马尔福庄园一样大,任何不熟悉这里的人都容易在这样的房子里迷失方向,赫敏也不例外,况且她连自己在庄园的哪个位置都没弄清楚,不过,她满怀信心的认为自己总会找到一个厕所的,哪怕需要在这里再转上几小时,她才不要向这里的主人寻求帮助呢,这样她就不会再因此而受到嘲笑了。

"只是开个玩笑!"当金妮对西奥大吼大喊时,赫敏也听到了西奥的声音"格兰杰!"

她绕过拐角,背靠在墙,缓解些微的晕眩感,或许不应该喝最后一杯的,她的身体状况早不及当年了,但她仍然喝下了,换做平常她肯定不会这样,她是受到什么影响又或者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等到不适感稍微消退,赫敏拂去脸上的一绺头发,慢慢沿着走廊漫步,试图找到一个洗手间,她现在迫切需要洗把脸来让自己清醒一些。

赫敏慢慢的走着,沿途欣赏着她看到的一切:镀金框架中的画作、装饰走廊的花瓶和小雕像,'拥有这样的财富是什么感觉?'这个问题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她曾住与这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方,被各种昂贵的物品包围着,但赫敏立刻告诉自己,她永远都难理解他们。马尔福整个庄园包括里面的一切都是属于卢修斯,对于生活在庄园里的他和德拉科来说,这些昂贵的物品对司空见惯的他们来说,几乎很难留下深刻的印象。

很明显,这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东西——生活在如此奢华的环境中,他们从不会把自己排斥在这种环境之外,而她却没办法了解到他们的真情实感,这些真实的情感一直被隐藏在层层面具下。

赫敏停在走廊的尽头的一扇门前,推开门,幸运女神站在她这边了,她在庄园的闲逛中找到了她所需要的。

关上门,赫敏走到水槽边,放出冷水,望向镜中的自己,她看一个试图寻求帮助与支持地疲惫不堪的女孩,看着镜中的自己,赫敏感觉自己表现出来的虚假被脑子里的酒精蒸发了,她清楚地看到她真实的样子——惨不忍睹。不是脸上表现出来的疲惫感,而是隐藏在心内深处的。

关上水,她用毛巾擦了擦了脸,再次望了眼镜子,面对这可怕的画面,她闭上了眼,她需要回去,也许多喝几杯威士忌将有助于将它忘记?

回程的路很顺利,当赫敏来到离众人只有几步之遥的拐角处时,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她打起精神,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随即僵立在路中间,目光落在正在大笑的德拉科身上,他此刻还没注意到赫敏回来了。 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哦,你迷失的小鸟回来了,马尔福"西奥笑看着她打趣道。

德拉科的目光立刻锁定在赫敏的身上,如往常一样从头到脚的认真看着她,当他看着她的时侯,神情与刚刚完全不同。这样的注视,不由让她心神一颤,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与此同时,她的眼皮已经有些睁不开了,醉酒之后的身体需要得到休息,但赫敏仍然强打精神回望着他。

一个嗝从她的嘴里跑了出来打破了沉默的对视,这出乎意料的声音让德拉科和其他人都笑了。

"我还以为你是闹着玩的"德拉科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朝赫敏走去"但我现在确定格兰杰你现在应该要上床睡觉了"

她的脸顿时变得通红,脉搏也变快了,因为生气,汗珠都从额头上冒了出来。赫敏走到桌边,没看到她的酒,于是她从赞比尼手中抢过半满的酒杯,一气饮下。她要向德拉科证明她可以在不寻求帮助的情况下安全地自己回家。

将空杯递还给赞比尼,赫敏示威性的擦掉唇上的余留的液体,现在,德拉科必须以正确的态度对待她,或者酒醒之后她会为自己此刻的幼稚行为感到羞耻,但绝对不是今天,让她感到放松的现在。

"格兰杰,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甜心?"赞比尼打趣道,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我应该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注意到你的"

"算了吧"赫敏翻了个白眼回道"你打错算盘了。"

德拉科发出一声轻笑,他试图以咳嗽来掩盖它。

"你是说这个白痴"布莱斯用手指着德拉科,德拉科无奈的叹了口气"比我好?说真的,格兰杰,他的肤色甚至都不能算健康!"

"你真像个嫉妒的小丑"德拉科回击道,嘴里咬着桌子上的橄榄"我真想不通,潘西怎么会嫁给你的。"

赞比尼得意的大笑起来,一把搂住潘西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赫敏认为在这些谈话过后,潘西不让会布莱斯好过的。没错,他是个很喜欢开玩笑的人,开玩笑也只是为了让大家开怀一笑,并不是认真的,但是有时候嫉妒会给他好好上一课。

"相信我,我想像不出你的甜心是怎么吻你的,朋友"赞比尼在潘西的脸上飞快的吻了一下,并对赫敏眨了眨眼。

"闭嘴,"德拉科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好格兰杰,我们得走了。"

她任性地想像往常一样跺脚来表达她在生气,但发现,现在哪怕是一个轻微的震动,都会让她吐出来,因为眩晕感又再次向她袭来。

"你不是她的丈夫,赫敏快告诉马尔福!"金妮大声说着,并一把抱住赫敏"我们还没有结束!"

赫敏眼开眼皮,仔细端详着德拉科,发现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不友善的光芒,或许他们之间的婚姻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所以他才会有这种反应,他紧紧抿着的嘴证明他在努力克制,避免自己做出愚蠢的事。

"她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德拉科一字一顿的说着,他提出这个理由简直无懈可击。赫敏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好吧,自己是个不负责的母亲,再次把斯科皮忘记了,她承诺只待一会儿的,但实际上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你也一样,韦斯莱。"

成功地堵了喋喋不休的金妮的嘴,赢了这场小争吵的德拉科笑了,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如何都是正确的,孩子对于母亲而言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愧疚于自己缺失在斯科皮出生与幼年时期,因此德拉科在这方面比任何人都更敏锐,而对他此时的行为赫敏也完全能理解。

"你要用壁炉吗?"西奥皱着眉问道。

"没这个必要"德拉科答道,手搭在赫敏的腰上轻轻抚摸着"我完全可以带一个人幻影显形"他向朋友们点头告别,同时用手轻轻揉捏着她的一小块腰肉,"回头见。"

赫敏知道醉酒是件可怕的事,当他们出现在她家街道附近最黑暗的地方时,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

街灯很难照亮到这块,在如此阴暗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能看到他们。

吞了口唾液,强忍着因恶心产生的反胃感,她试图向前迈出一步,被德拉科一把抓住了,随着赫敏被轻轻的带倒到一边,德拉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赫敏此时已经不再确定自己能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平安回家了。德拉科默默地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在路过几橦房子后,停在他们的目的地前。

望着德拉科紧绷的下巴,赫敏意识到他似乎在尽力克制着自己,避免对她说些什么。她现在也没什么精神与他掰扯了,所以当德拉科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后,她乖乖的走了进去。但来自背后视线的灼热感,让她无法忽视,回过头,在黑暗中她看到一双满是怒火的银灰眼眸。

"你怎么了?"赫敏低声说道。

德拉科回应她的只是重重的叹息,这是争吵的信号。至少在她的记忆中,一直都是这样——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但她的行为往往惹得他更加生气。赫敏有时候在想,那两年的婚姻中他们是怎么做到没有自相残杀的?

当争吵达到最激烈的时候,他们都相信,他们的结合可能是这世间最大的一场灾难。只有美妙的性爱才能平息这些因时间的推移而聚积起来的愤怒,但赫敏觉得德拉科现在并不想要这些,而且就她现在这种情况,也不太可能。最重要的是不能吵醒她的母亲和儿子,他们从未没见过她这种样子,赫敏也不能接受自己这样被他们看见。

"上楼,格兰杰"德拉科用命令的语气说着,把她推向楼梯。

她握紧了拳头,大步走上台阶,在斯科皮的房间处停下,想要进去看看他。当她的手伸向门把手时,德拉科的手猛地抓住了它,把它带向了相反的方向。

一进卧室,赫敏立刻就想扑到床上,她已经期待好久了,现在就想早早的靠着枕头,美美的睡一觉。如果不是顾忌着一脸不开心的德拉科,她已经早这么做了。

德拉科使用了一个无声魔咒,打开了房间的灯,刺眼的灯光让她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突如其来的刺激也引来了另一阵恶心感,她现在像是从急速旋转的木马上下来一般的难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从未在今天之前这样的感受过,所以这一切的感觉对她而言是双重的不愉快。

"你去西奥家干什么,格兰杰?"德拉科关上门使用了塞耳闭听后质问道,"见不到你和孩子,我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赫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她离开家的时候,他来找她了吗?

"你……你来过了吗?"她结结巴巴的反问,招来了德拉科的轻笑。

"想像一下,格兰杰"马尔福微微皱眉,将身边的椅子转过来,双手交叉放在椅背上坐了下去"我结识了你的母亲,并与她进行了非常愉快的交谈,要知道,她非常喜欢她女儿的前夫,甚至道别的时候还拥抱了他,亲爱的,你不认为这很成功吗?"

她早该想到,她母亲会很热情的对待他,赫敏原以为这种突然的相遇可能会吓到她的父母,但根据德拉科的说法,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简肯定会建议并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好客的女主人,尽管有时候赫敏觉得这种个性挺麻烦的。

"妈妈真的这么做了?"她仍感到不可置信,抓着外套的边缘,就在赫敏在等着德拉科的回答时,她想起了一件事——德拉科并不喜欢被陌生人拥抱,他从来都不让别人无缘无故的碰触他,然而偏偏允许了她妈妈的这种行为?"但是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格兰杰,"德拉科打断了她,"是的,我不能忍受别人这样碰我,把我弄脏,但我不能拒绝她,因为她的情绪感染了我,太真诚了。"

分开五年后的德拉科,越来越让她感到惊讶了,他真的比五年前成熟了,他的思想改变了不少,他对人的态度也有了改变,这不是一朝一夕的成果,仿佛德拉科为此努力了多年,他不仅仅想要赢得她母亲的好感,更想要赢得生命中遇到的其他人支持。

"我能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赫敏挑了挑眉毛,等待着他继续给她一个答案。

德拉科抚了抚落在额头上的头发,解开上衣的扣子,让自己坐得更舒服,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让我们回到谈话的最开始吧"他说道,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赫敏很明白这场游戏的规则——德拉科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尽管他的内心很生气,只是在等待一个发泄的机会,"你喝醉了,格兰杰。"

赫敏对这个愚蠢的事实陈述嗤之以鼻,她靠在床脚上,怒气蔓延到全身,脸上微微泛红,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你的言行表现得好像我是你的财产一样,"她说,赫敏的话让德拉科喉结猛的一抽,"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无权禁止我与朋友们在一起。"

德拉科缓缓从椅子上起来,发出了一声轻笑,他脱掉外套,伸展着胳膊,慢慢走上前,定定的看着她。

"潘西和达芙妮什么时候与你成为朋友了?我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就很受不了他们,你能与他们相处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小时,你就会要求我回家。"

"他们没有我想像中的那糟糕,"赫敏耸了耸肩承认道"我喜欢他们。"

"你今天表现得很不负责"他指控道,对此赫敏皱起了眉头,德拉科继续说道"你在已经有了今晚计划的时候,还把斯科皮留给你母亲离开了。"

在德拉科的注视下,赫敏感觉自己像是课堂上写错答案而受到批评的学生。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但此时在德拉科面前,她似乎连十五岁都不到,好吧,她要感谢他没有在诺特庄园把事情搞大,让他和她丢脸。当他们并不拥有彼此的时候,进行争吵就显得尤为奇怪与幼稚了。

"你如果能早点到,那么你就可以在家里找到我"赫敏说着脱下她的牛仔裤,只穿着套头毛衣与内裤站在那里,并不为德拉科在场而感到尴尬,"因此,现在你不能因为这所有的事而责怪我,马尔福"

德拉科的目光随着她的举动落在她光滑而笔直的腿上,但并没有停留太久。因为赫敏认为这是因为他的失约造成的,所以他把目光重新落回到她的脸上。

"你应该待在家里的,格兰杰"德拉科说"谁能想到书呆子那聪明的小脑袋会突然玩性大发?"

"别这么叫我"赫敏嘟着嘴说,她把毛衣拉过头顶,或许她现在看起来并不会让人感到兴奋,但她只是想试试他的意志力,与他做爱的感觉太好了,特别是在愤怒中。

脱下衣服时,她的手被浓密的头发缠住了,站在原地摇摇晃晃着,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扶着自己,不让自己摔倒。德拉科帮她把衣服脱下,轻轻将她推向床边,将挂在椅子上的睡衣递给她。

"睡吧"他说着,脸上除了一天的劳累和与她争吵之后的疲惫外,没有任何情绪。

"你会留下来吗?"她问道,没有理会他递过来的东西,

德拉科的眉毛扬了起来,自从上次的那次争吵之后,他们就没有再没有睡在一起了,赫敏很想再试一次,因为躺他怀里比她独自一人躺在这么大的床上舒服多了。

"等你睡着了我就走,睡吧,格兰杰"他朝床抬了抬下巴,眼睛不着痕迹的扫过她被内衣遮挡住的部位,"别逼我对你用魔法,你知道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德拉科的话被赫敏的动作打断了,她的双手背在身后解开了胸衣的背扣,露出小巧而饱满的乳房,德拉科像被施了魔法似的,目光被它吸引着,他咽了口唾沫。

"你在干什么?"他舔着唇问道。

赫敏露出挑逗的笑容,捏起内裤的边缘将它拉了下来,用脚轻轻地把它踢到一边,戈德里克,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哪怕是对他。他们惯常的方式是他亲自动手,他激烈的撕扯着她的衣服,说他会再买一件新的,而且贵得离谱,但现在仿佛她在掌握着局面,而不是他。

"我想和你陪我一起睡,德拉科"赫敏低哑着声音说道,并摇摇晃晃的走向他。

赫敏自认很了解德拉科对她的渴望,却无法理解他现在为何能抵制住她的诱惑,明明他的目光已经从她的胸部移到她最甜蜜的地方,换作平时他早就扑上来了。这样的他让她感到挫折和生气,她前所未有的第一次啊。

"格兰杰,我不和喝醉的人做爱"他说着,将双手插入口袋中,无视她在灯光下显得闪闪发光的肌肤。

"我没有要求做爱"赫敏笑着说道,她的唇几乎已经贴在他的脸上,她鼓足勇气,将他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放在她的阴蒂处,发出一声叹息"只是一个梦,德拉科"

德拉科的拇指按在肿胀而敏感的小凸块上,他望着赫敏的眼睛,试图分辩出她话中里的真假。

俩人就这么紧紧贴着对方僵持了几分钟,赫敏感到从来自己敏感处传来轻柔的画圆的触感。赫敏知道德拉科还在思考,但同时她也感受到他的犹豫,他内心的防御正在慢慢崩溃,他终于向她投降了。

"好吧,我同意,但有一个条件"他靠在她的唇边轻轻的说道,修长的手指探入了她湿漉漉的小穴内。

"什么条件?"

"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没有别的,格兰杰,做得到吗?"

赫敏点头同意了,将身体更加贴向他,在德拉科用沾了爱液的手刺激她的敏感点时,她的手捂了上去。

"你和那个麻瓜做爱了吗?"他问道,眼睛紧紧锁住她的双眸。 她可以发誓,就像在一片清澈的海水中,被闪电击中,电流瞬间在她的血管中流过全身。 "他没有像我一样碰过你?"

"上帝,德拉科"她抑制不住的抽泣着,无法抵抗在她身体中的手指带来的刺激。"我不是……"

德拉科更用力的挤压着,他要得到答案。

"你答应过会老实回答的"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手继续在折磨着她"他怎么做的?"

赫敏终于坚持不住的软倒在他的身上,她看着他,从他的眼睛看到了强烈的渴望,他想要她,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这是赫敏最尊敬和最欣赏他的地方。

德拉科的手指继续在她的身体中肆虐,再次引得她娇喘连连,她握住他的手,将他引导到正确的地方,想让他更加的深入。

"他到过这里吗,进到过里面吗,格兰杰?"无论她怎么咬唇都无法保持沉默了,德拉科的手继续移动着,拇指摩擦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血全都涌向那里,一股热流泄了出来。

"没有,他没有碰过我"赫敏尖叫起来,她疯狂的摇着头,浓密的头发在他们的脸上扫过,"他从来就没有碰过我,德拉科……"

德拉科笑了,手更加用力的做了几个冲刺,她颤抖着,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德拉科的另一只手在她颤抖的背上抚摸着,将她搂在怀里,赫敏靠在她的脖子处轻轻的喘息着,试图平息剧烈的高潮带来的急促呼吸,这种高潮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让她无法继续。是的,德拉科很固执,但她知道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只要她给他一个暗示或请求,他就会用他真正的武器来代替手指。

"好姑娘"他低声说着,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抚摸着她的卷发,赫敏轻轻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抚摸,几乎要在这安宁中进入睡梦时,感受到他停了下从她床上离开,她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别走,你答应留下来的,德拉科。"

他轻笑出声,宠溺的看着她,身下的冲动,让他想要更多,但显然她的此刻已经筋疲力尽了。

"一次高潮对你来说还不够吗,女人?"德拉科笑着踢掉靴子,然后裤子、衬衫"没想到喝醉的赫敏·格兰杰在床上居然是这么一个贪得无厌的女巫啊!"

赫敏向他扔了一个枕头,成功的招来了他的笑声,她告诉自己等明早她恢复体力的时候会好好教训他的。

看着他身上还留着最后一件衣服,赫敏皱了皱眉,双手抵在前面,表示只要他身上还留有一块布料,就不允许躺在自己身边。

"内裤,德拉科"赫敏提醒道,她渴求着他的身体温暖她一整夜。

德拉科无奈的顺从了她,脱掉自己的内裤,德拉科的欲望被完全唤醒了,这是在昏暗的灯光中赫敏注意到他的勃起程度得到的结果。当德拉科躺到她身边时,床垫微微下陷,他的头靠在枕头上,德拉科将头头转向她,赫敏看着他的脸渐渐安定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仿佛他们并没有分开五年。

他曾告诉她他会给她施魔法的,但也许他并没有意识到,他真的做到了,因为她现在感觉很好。

几分钟后,德拉科使用了一个默声魔咒熄掉灯,赫敏只能看到他被月光照亮的轮廓,它是如此美丽和迷人,她屏住了呼吸,她无法决定要怎么选择,是只看他的剪影就好,还是看着整个德拉科躺在她的床上。

"你一点都没变"赫敏说出显而易见的事实,引来了他的哈哈大笑,这是他们分开后第一次赤身裸体的躺着。

"格兰杰"当她的手放在他的勃起处,用指甲抓着他的包皮时,他拖长了声音"我说过我不会做的,而且你还喝醉了,这让我今天有些不高兴,所以我们还是睡觉吧。"

赫敏失望的将手移开,德拉科似乎注意到她的不安,将她拉近,吻上她的唇,他们轻柔的吻着对方,舌头交缠直到赫敏感到空气不足,才抽身离开,她把头靠在他胸膛上,进入幸福的梦乡。哪怕是睡着了,她仍然能感受到德拉科的手指在她背上轻柔划过地轨迹。

她是在痛苦的呻吟声中被惊醒的,像是正在饱受折磨的男人的呻吟声,一开始,赫敏还以为是在做梦,毕竟她的酒还没完全醒,脑袋依旧晕晕沉沉,完全搞不清状况,也缺乏思考判断能力。

她在这令人不安的声音中辗转反侧,试图驱散它们让自己继续安睡,直到她无意间碰触到躺在旁边的身体,想起了睡前发生的事,赫敏意识到呻吟是德拉科发出来地。

赫敏终于睁开了双眼,昏暗的环境中她看不清德拉科的神情,但他正挥舞着手臂,仿佛想要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受到惊吓的赫敏摇晃着他的肩膀,企图叫醒他,但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他的挣扎地动作更加激烈了。

"德拉科"她叫道,手轻轻地在他的头上抚摸着,试图安抚他,"快醒来!"

德拉科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因噩梦而产生的汗水浸湿了他全身,仿佛他此时是在淋浴,而不是正在被噩梦折磨着。

赫敏从德拉科含糊不清的梦呓中,依稀分辨出的几句话,让她回想起可怕的过去并像德拉科一样颤抖起来。

别碰她……

贝拉特里克斯……

那不是赫敏,不是……

别碰她……

他梦到了在马尔福庄园的那天。他又看到贝拉特里克斯对她的折磨,他无法再平静的忍受了。

"德拉科,冷静点,我在这里"赫敏颤抖地说,她搂过他宽大的肩膀"求求你,德拉科……"

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不愿意他继续处于噩梦之中,他最后一次表现出无助感在是很久以前,那是他们正处于从简单的关系过渡到逐渐对彼此敞开心扉的时候,于是赫敏知道了德拉科承受的战争后果之一——饱受噩梦折磨。可自从与她在一起后,他的噩梦就此消失了,但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一切又重新回来了,以更加严峻的形式再次表现在她面前,就像是她第一次看的那样。

"镇定,德拉科,镇定点,我在你身边"赫敏说着,她在说服自己和他不要再害怕,"我很好,德拉科,没什么可担心的。"

赫敏认为轻声呼唤他的名字能帮助他镇定下来,他说过,当他听到她轻柔的声音时,他会给她整个世界,或者不管因何而发生争吵,他都能因此而原谅一切,这是她此时唯一的希望。

赫敏轻轻将德拉科的头搂到胸前,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抚过他的额头上被浸湿的刘海,这使得他看起来更像以前的样子,听着她在耳边的低语"一切都好",德拉科渐渐放松在她的怀中。

"没事了,亲爱的"赫敏吻了吻他的鼻尖,德拉科在梦中感受到转瞬即逝的这一刻,他的唇角带着笑,以一种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将一只强有力的手回抱在她的身上。

守着平复过来的德拉科大概一小时后,赫敏迎来了黎明,赫敏认识到,她需要和他谈谈一直被隐藏在痛苦下的一切。 他不应该被欺骗。

她再次对自己许下承诺后,又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继续睡了几小时,为再次回到残酷的世界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