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二)
赫敏一度以为那只是自己的幻觉,他不会那么做的,但此刻的画面仿佛是历史在重演,就像五年前,格林格拉斯吻了他,与今晚不同的是德拉科推开了她并没有让她如愿。
他们在离她十米远的地方跳舞,音乐声停,卢修斯走向一边,让赫敏清楚地看到他们的嘴唇再次接触在一起,这给人的感觉像是德拉科主动这么做的,或许他是故意这么磨折她。
好吧,他成功了。
赫敏可以很肯定,在她眼前的这场景绝对是她一生中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事,哪怕是在霍格沃茨之战中看到无数人的死亡也没有德拉科的背叛对她影响大。她为什么会来参加派对,因为她清楚的知道阿斯托利亚也会去哪里,她一直对德拉科心怀不轨。
赫敏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见到那一刻时她已经失去所有力气了,她只记得布莱斯托着她的手肘,然后哈利和金妮在她眼前闪过,所以现在一言不发的赫敏出现在格里莫广场12号。
她最好的朋友认为让她独自恢复一下会比较好,但赫敏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恢复过来,她此刻连说话都觉得非常困难;她所能做的只是喃喃自语着一些几乎没人能听懂的话,他们为她准备一个空间的房间,金妮在暗示她脱下身上的礼服,换上了为她准备的居家服后离开了卧室。
赫敏在拉下裙子拉链的时候,发现颤抖的手完全不听指挥,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才成功将礼服换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将它们扔得远远的。赫敏笑话着自己做了最蠢不可及的选择:为了德拉科她花了两小时将自己打扮成最好的样子。
梅林,而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无意义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赫敏在半小时前就停止了哭泣,但偶尔的抽泣声还是会传出来,这让她感到非常尴尬,她的朋友不得不和她一起离开派对,避免她在马尔福以及其他客人面前失态。
天啊,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为自己感到丢脸,这就是德拉科对她的逃跑所做出的报复吗?赫敏反省着她怎么会认为今天与他好好谈谈,事情就会有所好转?至少会有一个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她居然仍相信小时候与父母一起看过的美好童话和电影的结局,当她和德拉科结婚的时候,她曾天真的认为他们会一辈幸福的在一起,相信他是她的命中注定,可她到底是错了吗,还是她实在太过愚蠢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赫敏从床上缓缓起来,慢慢地朝门走去,她现在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跟人谈话以及听到任何安慰的话语,这并不能帮助她变回以前的自己。
打开门,她看到金妮和哈利站在门口,担心地看着她。
"你还好吗?"哈利一边问一边往里走,并给赫敏递上一杯茶"我们很担心你,赫敏。"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她撒谎,从哈利手中接过杯子,感激地朝朋友们露出一个笑脸。"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金妮将她抱在怀里,一时间忘记了赫敏手中的茶水,太过用力的拥抱,使得茶水几乎溢出来,然而这样的举动却让赫敏感受到最近一直缺乏的温暖。
"赫敏,不要急于下结论,"金妮拉住她的手,在床上抬着她坐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是格林格拉斯主动去勾引他的,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会一次次的去接近他,不是吗,哈利?"
赫敏看向哈利,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仿佛他已经在脑海中酝酿着怎么报复德拉拉。
"你不应该让马尔福接近斯科皮的"哈利说,他的话让她有些震惊。
"哈利!"金妮大喊道,并用力的推了哈利一把,让他立刻停下来"你在胡说些什么?他是斯科皮的父亲!"
"哦是吗?"哈利用一种不像他的刻薄笑声说道"可他的父亲却毁了他母亲的生活!"
赫敏低着头,紧紧咬着唇,她不愿意听到朋友们因此事而发生争执,虽然他们都是在以自己的方法来帮助她,但只要他们在谈话中涉及德拉科,就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哈利,恕我直言,我无法阻止他们说话"赫敏低声说道,把手抱住杯子,感受着杯壁传过来的温暖。"我并不希望斯科皮在往后的余生中都带着对他的恨意生活,或者他认为自己是没有父亲的,换位思考,如果你的孩子无法忍受你,你会怎么办?"
哈利思考着这个问题,赫敏当然是知道答案的,哈利根本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因为他知道不能拥抱父母、没有父母是一种什么感觉。
"抱歉"哈利点了点,愧疚地看着她"只是,马尔福……"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赫敏咬了咬嘴唇说,她为自己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这可能会改变她身边所有人的生活"现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没错都结束了。"
一口喝掉半杯茶,她无视朋友看着她的沉重目光,盯着门发呆,从朋友们表情以及沉重的叹息中判断,赫敏现在似乎正认命的接受着某种审判。
"别这样"金妮再一次的紧紧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背。"马尔福的确犯了一个大错,赫敏,但你不能放弃,你需要跟他谈谈,你知道吗?"
听到这句劝慰,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去诺特庄园不就是为了跟他谈谈,弄清楚接下来要怎么办吗?而现在,赫敏决定了,她不会再为了一个渺茫的机会,而让自己又一次的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也许吧,"她低声说道,把半空的杯子递给金妮,拿起毯子,把自己裹在里面,"但现在我不会再尝试了,他们赢了,卢修斯和阿斯托利亚。"
"我要把卢修斯关进阿兹卡班!"哈利攥紧了拳头怒吼道,"他想杀了你,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谈论他?清醒点,赫敏!"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赫敏疲倦地嘟囔着,她感觉到力量正在慢慢离开,显然,茶里被人放了宁神镇定的药水,现在慢慢开始起效了,这些天,她到底已经喝了多少加有这种药水的茶了?"对我而言,只要斯科皮平安无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哈利不悦地哼了一声,大概意识到无论他如何努力劝说,她都不会被说服,只能摇摇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固执的,"哈利皱起眉头嘟囔道"赫敏你,你的脸色非常差,好好休息一下吧。"
如果不是需要去陋居接斯科皮,赫敏会顺从他的提议,之前她太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而忽略了她还有一个儿子需要她。
"不,"赫敏拒绝了哈利的提议,掀开毯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得去接斯科皮一起回家。"
"没门!"金妮厉声说道,把她压回到原来坐的位置上,"你必须好好睡一觉,等体力得到充分的恢复,才能带他回家,明白了吗?"
虽然不情愿,但赫敏明白金妮说得对,况且没有人能说服金妮所坚持的事,所以她同意,而困意也已慢慢侵占了她的意识,她躺下来闭上眼,听着她最好的朋友离去并悄悄关上门的声音。
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因她的精神而紧张,这让她感觉到略微的饥饿感,但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也根本没有任何力气再支持她站起来找块面包送进嘴中,她太困了,迷糊中她决定等到天亮,等睡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补充能量。
萨拉查,他TM真的想马上拿肥皂水来漱口,而且一次肯定是不够了,因为他还能感觉到阿斯托利亚嘴唇,TMD格林格拉斯趁着他分神的时候,又TM偷吻了他,该死的!
德拉科大声咒骂着,愤怒而懊悔地揉开着自己头发,愤怒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他怎么能分神,居然没注意到她又一次玩阴的,操TMD,明明知道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他怎么能蠢到同意与她跳舞?
德拉科愚蠢的忍受着五分钟的折磨,暗暗希望赫敏能把他从格林格拉斯的魔爪中救出来,就在快结束的时候,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格兰杰,正确的地说,他看到了她那一头标志性的头发被他的父亲挡住了前行的道路,而她身边站着赞比尼和诺特,似乎是在为她提供保护,在那一瞬间,他对卢修斯的愤怒爆发了,他决定把阿斯托利亚扔在大厅中,但还没等到他行动,她就抓住机会擒住了他的唇,并紧紧抱住他,尽全力的将德拉科定在原地。
当他终于将她甩开时,发现赫敏一直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布莱斯和西奥朝他走过来,从他们的眼神中,德拉科立刻知道他有麻烦了,格兰杰已经看到了一切,她离开了。他正准备前追出去,母亲的一记耳光将他钉在原地。
德拉科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他毕生中最羞辱的一刻,他从来没在人前显得如此愚蠢,除了三年级招惹了鹰头马身有翼兽被攻击之外,德拉科是做好了承受格兰格一巴掌的准备,但从没想到过那一巴掌会是纳西莎打的,她一直对他是无限包容的。
距那之后大概过了一小时候左右,但他仍然能感到脸颊上的灼热疼痛感,仿佛有人把烧红的煤块扔到他的脸上,他必须得承认,赫敏在大庭广众之下再甩他几巴掌,也不会有纳西莎的巴掌具有侮辱性,纳西莎向来不赞成用武力来代替语言力量。 该死的,他最近一定是被扇太多次耳光了,他感觉现在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
他回想起他是如何试图向他的朋友们解释自己当时的情况,但朋友们看他的眼神让他心烦意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信任感。
【回忆】
他几乎是布莱斯与西奥把他拖出大厅的,德拉科被母亲的一巴掌打懵了,完全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尔福?"赞比尼问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惊讶"你为什么要吻她?"
德拉科攥紧着拳头狠狠地砸向墙壁,根本不在乎声音被其他客人听到,纳西莎在甩他一巴掌的同时告诉他这是替别人打的后,他们仨立刻就离开了大厅,他明白母亲说的别人是谁,他母亲在为谁撑腰,但德拉科能责怪她选择站在赫敏这边吗?毕竟在他们仨人之间,纳西莎一直都是站在赫敏一起的。
"我TM没有吻她!"德拉科生气的辩解着,揉乱了自己的头发,"是TMD又一次趁着我分神的时候,故意吻的我"
"但在我们看来并不是那样,朋友"西奥相当谨慎的用词,似乎怕盛怒中的德拉科会暴跳起来揍他,"你应该看看你当时的自己……当卢修斯故意移开并引她注意到你的时候,格兰杰很快便离开了……"
梅林,他又一次的错失了机会,如果这不是被恶灵诅咒的命运,那什么才是?德拉科不久前才对自己起誓,再也不让赫敏和斯科皮受到伤害了。
为什么卢修斯总是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
"他对她说了些什么?"
德拉科克制着现在就去找卢修斯算账的冲动,不管外人怎么看,但他绝对是罪有应得。
"我想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布莱斯冷哼一声,成功引来德拉科的怒视,现在他没时间跟他玩这种墨迹游戏"告诉她不要再靠近你,而当她看到你和阿斯托利亚在一起后,她显然打算这么做了。"
德拉科发出绝望地哀嚎,意识这正是他最害怕得到的结局。是的,她欺骗过她,他也对她很粗鲁过,但在内心深处,德拉科一直坚信着他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当我看到你们和我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来找你们"德拉科揉着鼻梁,狠狠地说着。"但我低估了格林格拉斯的手段,在我还没来得及行动之前,她就把已经把局势控制住了,请告诉我,事情怎么会被搞成这样?"
"但至少你知道格兰杰是为你才来的,"赞比尼耸着肩说。
回应他的是德拉科的冷笑,他完全没有被任何被安慰到的感觉。
"但这能带给我什么?"德拉科挑起眉讽刺地问道"事实是,现在她不可能再敞开双臂接受我了……"
"你说得对"诺特点头表示赞同,并与赞比尼交换了个眼神"我从来没见过哭泣的格兰杰,德拉科,你知道的,即使是在霍格沃茨 ,她也没在哭成那样过,这说明了很多,我不知道赫敏看到你和格林格拉斯接吻时是什么感受,但我知道,这让她感到非常的难过。"
德拉科闭上双眼,想把西奥的话从脑海中尽快的抹去,他现在无法倾听他们的声音,也无法思考他应该怎么办,相反,当德拉科想像到格兰杰哭泣的画面,这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我需要见她"德拉科对自己说,"但我不知道她现在会在哪里,我只知道她肯定不会回家的。"
"格兰杰的确不在家,德拉科"赞比尼在沉默了一阵子后回答道"波特夫妇把她带去格里莫广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阻止立马要冲出门的德拉科,示意他在原地不要动"不要冲动,德拉科,我们的天选之子此刻正想狠狠的踢你的屁股,毕竟你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
【回忆结束】
父母在庄园门厅的争吵声将德拉科从回忆中惊醒,他在意识到自己最终或许已经无可挽回后,回到了自己家,他的朋友们除了让他保持低调行事,静待事件的平息外并没有过多的暗示。
该死的,德拉科真的想现在就去向她解释这一切!为什么他总在大家面前把自己弄个像个傻瓜,一个无可救药的窝囊废,永远无法掌握自己的一切,才会让自己落入如今这困境中?失去了格兰杰的五年已经让他崩溃成这样了?以至于现在的德拉科·马尔福什么事都处理不好了?
他甚至有考虑过去圣芒戈医院接受长期治疗,他担心自己再这么下去真的会疯了,也许他早就已经疯了,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他体内的酒精现在正慢慢的让他感觉到。
呯,纳西莎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是狼狈不堪的卢修斯,其狼狈的程度看上去像是卢修斯被纳西莎放出的狗攻击了。
"德拉科"纳西莎冲他大叫起来,不悦而响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是怎么回事,年青人?为什么在我和潘西说话的时候,居然看到你站在大厅中间亲吻着阿斯托利亚?"
"我没有吻她!"他生气的反驳道,再一次重复他并没做这么恶心的事,并狠狠的灌下一大口威士忌,被酒的辛辣刺激到皱了皱眉"是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干出的这无耻的行径,妈妈!"
纳西莎走到德拉科身前,把他手中的威士忌酒杯打飞,酒杯碎落在地板上,散了一地的碎片"我在跟你说话的时候,请不要喝酒!"纳西莎双手交叉在胸前斥责道。
德拉科用袖子擦掉少许溅洒在脸上的酒滴后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父母一眼,纳西莎从未用这种像是教训小孩的口吻对他大喊大叫过,而他的父亲则第一次静静的站在她身后轻笑出场,似乎正在欣赏难得一眼的画面。
"您到底怎么了?"德拉科疑惑道,脚踩在碎玻璃上,发出让人不快的摩擦声。"我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在跳舞,然后阿斯托利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了我!为什么您不相信我?"
"因为它看起来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纳西莎利声责备,并将注意力转向一直在她边咧着嘴笑的丈夫。"卢修斯,你为什么不说点什么,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你的儿子?!"
卢修斯走上前,漫不经心的脱下长袍,然后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椅子上,一切的表现都似乎在证明他真的对此完全不在乎,然而让德拉科感觉幸运的是,他从未对卢修斯抱有任何期待,从很早之前他就不再期待会从他这里得到一丁点的支持。
"阿斯托利亚才是他的绝配,亲爱的"卢修斯耸了耸肩平静的说着,德拉科因他的话皱起了眉,感觉自己的刚刚喝下的酒在这瞬间冲上头,显然,他可能的确喝得有些多了,但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我很高兴人们终于看到我们的儿子和与他身份匹配的女人在一起。"
"住口!"德拉科哼了一声,抬起手指向父亲。"你没有权利接近格兰杰!我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接近她!"
"那个血统肮脏的女孩应该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儿。"卢修斯的语气依然平静无波,而这比刚刚他保持沉默时更加的刺激到了德拉科"像她这样的人,就应该知道以她的身份来说,在我们的社会中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的,我不明白诺特夫妇怎么会有邀请她的想法,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不要再说了!"纳西莎站在父子俩中间,避免两人发生冲突"这不是身为成年人应该有的交流方式,特别是在我们这样体面的家庭中!"
"别担心,妈妈,只要爸爸不再把他的手伸到不属于他的地方去"德拉科嘶吼着,他不在顾忌在母亲心中的形象"他在人群中威胁她,他根本就不在乎人们在知道真相后怎么看我们!"
纳西莎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卢修斯,唇抿得紧紧的,这情形在德拉科看来,纳西莎似乎也已经快到无法克制自己的地步了,毕竟纳西莎是他们家唯一一个从不让自己有任何失礼之处的人。
"为什么,卢修斯?"她的声音嘶哑,不认真听似乎很难听清他在说什么。"不要再插手德拉科和赫敏之间的事!他们之间已经有一个孩子了,你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不管你怎么努力,我们的儿子不会跟阿斯托利亚在一起,他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卢修斯对纳西莎的话皱起眉头,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显然,他已经忘记家庭是何物,以及他根本不理解为什么德拉科在一个月前见到赫敏和斯科皮后,会如此急切的想让破碎的家庭重归于好,不过这些对于卢修斯来说完全不存在任何困扰,因为对他来说纯正的血统比什么都重要
"你想让这孩子继承马尔福家族的血统,你是认真的?"卢修斯憋出一句话,眼睛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们俩对他的了解有多少,嗯?他的魔法有过爆发的迹象吗,或者说他莫名奇妙的成为了一个纯血统?"
"这些很重要吗?"纳西莎用一种莫名平静的语气反问道"最主要的是,现在我们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孙子,他与他的父母一样的聪明。"
听到母亲在保护自己儿子的话语,德拉科哽咽了,他知道这原本应该是由他来做的事,但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好,酒让他得醉得几乎都无法站好。
"不要再试图毁了德拉科的生活,不允许你再这么对他,"纳西莎皱着眉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卢修斯说道"他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有权决定自己要怎么做。"
警告完卢修斯,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纳西莎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与丈夫的对峙和处理诺特庄园舞会上的那个愚蠢的误会上了。
"茜茜……"卢修斯刚开口准备说话,就被她抬手示意制止了,她的态度很明确,闭上嘴。
"我已经说过了"纳西莎再次提醒道,她的语气很明确的告诉他们,她不想再在这件事上为他们浪费任何宝贵的时间,随后她将不满的目光转向德拉科"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年轻人?我建议你现在就去睡觉,而我……"
"妈妈,"德拉科气弱的说道,对她试图仍然像个孩子的一样的管教他的方式翻了个白眼"您刚刚说过,我是个成年人,为什么您对我说话的态度仍然像是在对待孩子一样?"
"因为你的表现就像个孩子,德拉科,"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门口开打了门"现在离开这个小房间,等你醒了,清洗干净后我们再谈,现在去睡觉吧。"
德拉科恨恨的看了父亲一眼,绕过地上的碎玻璃走了出去,身后的门被母亲关上。
德拉科百分之百的肯定,她让他离开是有原因的,最有可能的是,纳西莎要开始对卢修斯进行洗脑,但她不可能成功,德拉科对父亲会改变对赫敏和斯科皮的看法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不在乎明天或是一周后会发生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需要在格兰杰再次动了离开英国的念头之前把他们找回来,而这一点则是德拉科站在这黑漆漆走廊里刚刚才意识到的。
她会再次离开吗?带着他的孩子。一想到这,他的心就砰砰直跳,他之前从未想过这点,而其他人也无法预知,她会不会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去找回她的念头又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朋友们说她现在在波特家的消息并没有让他感觉更好,他敢肯定波特夫妇不会让格兰杰见他的,更有可能迎接他的是一顿胖揍。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会责怪他们,就冲着他再次伤害了赫敏,德拉科都想给自己来一记阿瓦达索命了。
老实说,德拉科都没想通,赫敏怎么就没当场杀了他,毕竟这样他就不用承受愚蠢的家人带给他的痛苦了,当然,除了他的母亲,她永远都站在格兰杰的那边,德拉科打心底的感谢她,因为他太软弱了,总是无法保护她,他到底哪来的勇气,还想再次夺得她的芳心?
"如果你继续下去,我保证你将会失去一切,卢修斯,"母亲的声音隔着门传到德拉科的耳朵里,他屏住呼吸,害怕自己被发现在偷听,"也包括我,虽然我认为你并不在乎你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是如何保持马尔福血统的纯正,但问题是你发现得太晚了。"
德拉科听到他父亲发出了一声冷笑,以及他母亲的高跟鞋踩踏在地上离他越来越近的哒哒声,他甩了甩头,让自己从醉酒的迷糊状态清醒过来并快速地离开,很快,他来到了楼梯处,并迅速跑了上去,纳西莎步伐平稳的跟在他身后上了楼,而此时,德拉科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靠上门板上。
醉酒的状态再加上一路小跑,使得他现在感觉天眩地转的,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后,终于慢慢平息了自己的不适,走到床边,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在德拉科忧心着赫敏和她此刻的状况中,醉意上头的他终于睡着了,睡着前的他最担心的一件:她还愿意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吗?
赫敏回到家,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喂克鲁克山,它从昨晚开始就被独自留在家里,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它长时间独自呆在家里的,她以为舞会结束后马上就会回家。
当它在前门迎接她时发出了高兴的喵喵声,随后一直舞动着尾巴跟随她进到厨房,克鲁克山通常不会表现得如此激动,或许是因为年龄大了,但现在的反应,或许是赫敏昨天给它的食物不太足够,把这老伙计饿惨了。
当克鲁克山狼吞虎咽地吃着食物时,赫敏在厨房中的桌子边坐了下来了,想到自己吃过的最后一餐还是在昨天,她不自觉的舔舔了唇,金妮让她在回家前吃点早餐,但赫敏拒绝了,她想尽快回到温暖的床上把自己包裹在柔软的毯子里,安安静静的睡上几小时,直到波特夫妇把斯科皮带回来。
没错,赫敏不得不将儿子留在陋居过夜,鉴于早上突发的轻微不适而无法自己接他回来,她把这种不适归咎于身体缺乏食物的原因,也许是压力太大,又或许是一种习惯,总之赫敏在离开波特家时并不想留在朋友家里吃饭。
她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午餐后的剩饭菜,看起来并不像昨天那样令人胃口大开。拿起食物,机械性的塞进嘴中,几乎都没有咀嚼的下咽,虽然并不想吃,但是赫敏仍然强迫自己必须进食,为了斯科皮,她必须坚强,她不能再活得像个行尸走肉了,她和德拉科之间已经结束了,但她还有一个需要她爱护和照顾的儿子。
当她还在痛苦的消灭着食物时,克鲁克山早就离开了,它原本装得满满当当的碗也已经空了,赫敏并不对它的胃口感到惊讶,但她很羡慕它,因为它消灭这些食物太轻而易举了,而对于赫敏来说这样的进食方式实在是一种折磨。
当赫敏吃完面前的所有食物后,她看了一眼手表,想到金妮答应过,三点左右会把斯科皮送回来,距离那个时间点还有几小时,她或许可以试着再睡一觉。
慢慢回到客厅,赫敏暼了一眼照片墙,那里有许多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她被母亲紧紧的拥抱住,那是他们刚发现孩子性别的时候。看到这张照片时一瞬间,当时的场景突然浮现在她眼前:
【回忆】
赫敏以恳求的目光看向母亲,因为她又添了一盘燕麦片做为早餐放在她面前,之前已经吃过满满一盘的赫敏,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很胀了,再加上最近孩子踢得厉害,让她无法安睡。她现在只希望尽快知道,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这是怀孕的第二十五周,赫敏还不知道孩子的性别,这孩子好像是故意躲起来似乎的,突然将自己转了一个方向,不让医生好好检查。转换方向是在不久前发生的,很奇怪的是哪怕是他好好的躺的,医务人员也无法清晰的看清楚他的性别。
赫敏只能不停的跟肚子说话,几乎是在乞求宝宝向大家展示自己。有时候脑海中会闪现出这样的念头:受到卢修斯在食物中下毒的影响,所以这孩子以试图以某种隐藏起来的方式保护自己。而在孩子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赫敏仍然会不停的跟他说话,向他承诺她永远不会再让他受到伤害。
"妈妈"她呜咽着说着把盘子推开"我真的已经吃不下了。"
简笑着着摇了摇头,然后把一杯鲜榨果汁塞到赫敏手中。
"赫敏,亲爱的,你需要多吃一些"简抚摸着她的肩膀说着"增加维生素,因为他需要这些"她指着赫敏被宽松T恤遮住的浑圆肚子。
"在我看来,他很快就要维生素过量了"赫敏低声反驳着,但还是乖乖的喝完妈妈爱的果汁"我感觉很快我的体重会等于所有澳大利亚人体重之和了。"
"这很正常,亲爱的"简耸了耸肩,看向赫敏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暖,仿佛她和她未出世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一切一样。虽然她已经将他们的记忆恢复了,并告诉了他们,在他们不在自己身边后发生的一切,但她依然对父母对她的爱而感到惊讶。
赫敏感激他们对自己和孩子的照顾以及展现出来的爱,她深知自己不可能独自生活着,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已经对家庭渴望得太久了,她太希望能重新获得曾经失去的父母之爱,与他们一起抚养孩子,让他们成为他成长中的一部分,这是赫敏渴望的。
"我真不敢相信你就要做妈妈了。"简笑着说道,眨巴着眼努力不让自己流下眼泪"亲爱的,你父亲和我都非常期待这孩子的到来。"
"您已经说了第一百次了"赫敏温和的笑道"我也很期待他,妈妈。"
她不自觉的把手放在肚子上,抚摸着它,感受它在体内的脉动,当她感受到他踢了她一脚时,抬起头与母亲相视一笑,随后他们想到了同一件事。
"我希望今天能知道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简眯起眼神,看着赫敏的肚子说道。
赫敏咽了口唾沫,紧张感随即而生,如果医生这次又看不清怎么办?
她最近很放松,孩子应该不会感受到有压力或危险,但是万一那些药水对他造成了伤害怎么办?医院曾向她保证说他很好,赫敏相信他们,但她还是想亲眼确认,但这必须要等到他出生,或许等到与他见面的那天,她才会完全放下心来。。
"如果还是不行呢?"赫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
简露出安抚人心的笑容,试图让她放松一些,很快他们就要去诊所了,说实话,大家都很担心,都迫切的希望知道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赫敏安下心来,因为她决定了,不管男女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孩子是健康的,并正常的生长发育。
"你不会让他再受到伤害了,不是吗?"她对自己说道,并伸展着双臂"他会顺利成长的,对吧?"
没错……
当母亲说起隐藏起自己或许这是这孩子的性格特点时,赫敏想到只有德拉科会这样,她的特点中更多的是固执。
她抿紧嘴唇,从桌子边站了起来,手稍微遮住脸,以免将要溢出的泪水被人看到,想到德拉科无法看到儿子或女儿的出生,这真让她伤透了心,更重要的是,不知道他们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面……。
可这是现在必须做出来牺牲,只要这样才能让每个人都安全,哪怕要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是值得的。
"你会跟我一起去吗?"赫敏问道,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从焦虑的情绪中转移出来,"我们可以在检查后去儿童商店,为宝宝准备一些东西。"
"亲爱的,我真的很乐意陪你去,可是你父亲今天有一台很复杂的手术,我必须在几小时内赶到那里"简内疚的说"但我们能把购物的时间移到周末,不是吗?毕竟已经是周四了,况且等你检查出来后我们可逛的时间也不多了"
赫敏略有些失望,但她没表现出来,她知道父亲真的非常需要母亲的帮助,这并不是母亲的过错。
"好吧"赫敏微笑着,从椅背上拿起早先放在那里的牛仔裤穿好,感觉现在的它对她来有点过紧了,"送送我?"
简点点头,跟在赫敏身后走了出去,递给她一个小钱包和医疗证明以防万一。
"自己多加小心,好吗?"简一边说道一边帮赫敏整理了一下T恤,"如果你在路上感觉不舒服,就回来,知道吗,亲爱的。"
"没事的。"赫敏微微一笑,在母亲脸上留下一个吻,然后离开了母亲。
在前往巴士站的路上,赫敏感受着从云层中洒下的阳光的温暖,最近几周,她的行动开始有些笨拙了,她怀疑是否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赶上公交车。幸运的是,她在公交出发前几分钟到达了目的地。
赫敏不止一次的对自己说,今天绝对是她的幸运日:她感觉非常好,孩子从早上开始就很活跃,去公交车站和医院的路上没有发生任何事,她甚至不需要在公交车上向别人寻求帮助,因为一些年轻人看到她时会微笑着主动给她让座。
赫敏比约定的时间的提前二十分钟到达,此时她正在侯诊室里耐心的等待着,偶尔瞥一眼其他来做超声波检查的准妈妈们,与她不同的是,她们都是和她们的灵魂伴侣一起来的,一起分享孩子的性别或一起了解孩子的发育情况。
看到这场景,赫敏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了,她希望自己能与他们一样,但她知道自己能得到最大的支持只能来自父母,德拉科在千里之外,而且他不知道她怀孕了,不知道她在哪里,更不知道她怀的是他的孩子。
在其他人眼中,赫敏看起来像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孩,但真实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她只是,并未像她最初希望的那样幸福的生活。
"赫敏~格兰杰?"一名护士打开办公室的门叫道。
赫敏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出示自己的票号,当她走进去的时候,医生已经等在超声波机旁了。走了几步,突然她停下脚步,手安放在肚子上,一阵紧张感再次笼罩着她,今天的监视器中会看到什么呢?
"为什么站在那不动了?"医生的话惊醒了赫敏,她眨了眨眼。
"我很抱歉"赫敏低声致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脸颊开始微微发烫。"我有点紧张,上次看不到他,我知道今天能不能看到……"
他只对赫敏笑了笑,或许是为了安抚她,让她不再为这些想像中的蠢事担心。
"别担心,"他安慰道,并示意她在身边的沙发上躺下,"怀孕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赫敏咬着唇,不确定的点点头,脱下牛仔裤挂在椅子上,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并把T恤撩了起来。
冰冷的凝胶刺激着皮肤,让格兰杰略微一缩,但医生显然对此毫不在意,他握住传感器,赫敏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希望她的孩子一切安好。
"好吧,"泰勒医生嘀咕道,慢慢地将设备移到她的下腹部,"现在让我们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赫敏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监视器,她已经看胎儿在自己的身体里,等待着泰勒医生说出胎儿的性别,沉默中等待了让她感到漫长的几分钟后,泰勒医生露出笑容,好像在屏幕上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他是个男孩"他字句清晰地说道,目光继续盯着显示器。
听到答案的这一瞬间赫敏仿佛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他是个男孩
一个儿子。
这对她来说真的太棒了。
"你确定吗?"赫敏问道,仅仅只是为了再一次确定医生的答案。
"当然。"他指着屏幕温和的笑道"我记得你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他还把自己藏起来,但今天,很明显,他已经不再躲藏起了,终于决定让期待着他的父母开心。"
泪水涌了上来,命运以最不公、最可怕的方式对待她,将她的心折磨得血淋淋的,所以你必须得原谅她,无法在此刻对医生的话做出得体而冷静的反应。
赫敏挤出一个笑容做为回应,尽量避免自己在外人面前流泪,她宁可现在跑到街道上的某个僻静角落里大哭一通,也不愿意被任何人看到,包括她的父母亲。
"亲爱的,你为什么独自前来?"医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孩子的父亲在哪?"
"他……他来不了,"赫敏用嘶哑的声音说,为自己不得不撒谎而感抱歉"工作不允许,虽然他很想……"
"这太令人遗憾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超声波机的控制面板上操作了些什么"也许我们可以为他拍一些照片?我想做为父亲他会很高兴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对吧?"
赫敏看得出,他一定是猜到了她此刻的心情,所以故意说了这些鼓励的话,让他不要为此刻德拉科不在而难过,她需要再多一些忍耐。
"当然"赫敏扬起了嘴角,感受到孩子又踢了她一下,看来这孩子是打算在医生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性格特色啊。"他肯定会高兴的。"
当泰勒医生按照惯例检查了胎儿的发育情况,并在医疗记录中注明一切后,赫敏收到她儿子的黑白照片。她注意到,比从她上次看到时候,他明显已经长了不少,虽然仅仅从自己的肚子上也能看出来,不过,这些几乎肉眼可见的变化,让她有些害怕,孩子真的成长得太快了,快到她都没完全做好迎接他到来的准备。
在回家的路上,赫敏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在终于知道孩子的性别之后,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泰勒医生之后所说的话都带给他难以忍受的痛苦。孩子仿佛也感受到她的异样,在肚子里动个不停,压迫到她的膀胱,刺激到赫敏以从未有过的迫切心态回家得到解放。
格兰杰夫妇早已结束手术回家了,正耐心地等待着她回家,在进门前,赫敏用纸巾轻拭脸上残留的泪痕,并抚摸着肚子,轻轻安抚着不安的儿子,打开门,祈求父母不会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赫敏!"简一眼就看到她正站在门阶上,惊呼起来"情况怎么样,亲爱?你感觉如何?"
"我很好,妈妈"赫敏语带疲惫的回答道,把手放在肚子上"在回来的路上,我感到有点累,但总的来说我很好。"
"那孩子呢?"她问,紧张使得她咬着嘴唇,就像赫敏一样,她太急于知道看诊的结果"他还好吗?"
赫敏点了点头,终于可以与父母分享即将改变生活的重要消息了。
"是个男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简尖叫起来,兴奋的在原地跳了起来。
在赫敏反应过来之前,简已经紧紧拥抱住她,这让她想起了她告诉他们怀孕时的那一刻。
"理查德,亲爱的,你听到了吗?"母亲高喊道,但仍然把她抱在怀里"我们要有一个孙子了!"
赫敏笑着看到父亲从客厅出来时,她对他笑着挥了挥手,父亲并没有向母亲那样表露出过多的情绪,尽管如此,赫敏仍然从的眼中看出,他听到自己孙子的消息后是有多么的高兴。
简还在兴奋地围着赫敏打转,突然听到声相机的拍照声,他们所在的小走廊被明亮的闪光灯照亮,她适应性的眨了眨眼,看到父亲嘴角露出的微笑,正激动的看着刚刚拍出来的照片。
【回忆结束】
"赫敏!"
赫敏回过神来,望向声音的来处,头转向左边,赫敏看到在站前门的金妮和她牵着的斯科皮,哦,梅林,她到底在这里坐了多久?
"你对着墙发什么呆?居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过来了?"波特太太皱着眉头问道。
"没什么",赫敏摇着头,用手指揉了揉鼻梁,缓解自己因头痛产生的不适。
"斯科皮,小猫咪,过来"
斯科皮快速向她跑来,尽管她还有些不适,但还是把他抱了起来,紧紧拥抱着他,贪婪地吸着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她最喜欢地气味。
"宝贝,我想你了,"赫敏低声说着,并亲吻着斯科皮的脸颊,"我很抱歉昨天没去莫莉那里接你。"
"没事的,妈妈"斯科皮露出天真的笑容"金妮阿姨说你身体不舒服,所以你才没来接我,但你现在已经没事了,对吗?"
她当然还不太好,但最好还是不要让斯科皮太过于担心她,赫敏已经为最近总是对他的疏于照顾而感觉愧疚,所以赫敏决定今天她要与儿子单独在一起度过,也许还能让她的不适得到缓解,不是吗?
"当然,亲爱的,"她微笑着把他放在地板上。他真长大了,没办法像以前那样随时抱着行动了。"一切都很好,你能告诉我你昨晚是怎么过的吗?你喜欢那儿吗?"
"是的,特别是莫莉给我们做的小蛋糕,它们太好吃了,妈妈,"斯科皮说道,这让她感觉非常棒。
"我对此深信不疑,"赫敏轻笑着,丝毫不会怀疑韦斯莱夫人提供的食物品质,它总是令人惊讶,会给人带来难以形容的喜悦。"你会和我们在一起吗?"她转向金妮,差点忘记了她的朋友还在这里。
"我很乐意,但今天是我们的家庭日"波特太太哼了一声,挥舞着手向她告别,"有什么想让我转告哈利的吗?"
赫敏摇摇了头,在与金妮告别后,将注意力转到斯科皮身上,他正不耐烦地拽着她的衣服,似乎是在她又开始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他对她说了些什么。
戈德里克,看来她的状况还有待改善,如果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下去,赫敏将不得不去诊所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过度的劳累还是她只是慢慢失去理智?
"小猫咪,想去对角巷逛逛吗?"赫敏问道,抚平他头上的金发"让我们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日,你觉得怎么样?"
斯科皮用力点了点头,成功的逗笑了她。
"那就快去换衣服吧。"她说着催促着儿子上楼,"五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
看着着斯科皮跑上楼,赫敏悠闲的跟在他身后,希望他们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天,而不必去想那些让人不愉快的时刻。
睡了大半天之后,德拉科终于从床上起来,在洗了个让人精神振奋的澡之后,他感觉好多了,幸运女神还是很照顾他的,在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之后居然没有宿醉后遗症。
但这份小幸运,对比起昨晚舞会上被阿斯托利亚计算的吻以及母亲的责备的噩运来说就完全不算什么。德拉科准备下楼吃饭,他知道自己应该向母亲解释清楚,虽然昨晚他已经努力想说清事实。但幸好他并不是唯一承受纳西莎怒火的人,卢修斯也没从容脱身。
该死,一想到卢修斯居然还敢接近格兰杰并威胁她,德拉科就感觉万分的愤怒。但莫名之中,在德拉科的内心却隐约有一个想法:格兰杰不害怕卢修斯。她是个坚强的女巫,她有能力与任何人进行对抗,特别是当她不再如同五年前一般的身处险境之时。
如果他能在阿斯托利亚施展诡计时,能及时反应过来,那么也许他和格兰杰之间的事就会得到解决,或者,也许他们本来是有机会向对方解释,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因为他们是为彼此而生的。
星轨是这么指示的。
德拉科为自己愚蠢的想法笑了,有时候他仍然会想事实是否真的就是如此。天空和星星是不是一开始就以某种方式影响着他们的关系,由于他与赫敏的关系,又让斯科皮也进入到他的生活中。
他在德拉科的心中闪耀着明亮的光芒,以致于他几乎无法记录自己在生活中的变化。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诚心祈祷,希望他胸中闪烁的星星不会随着他与赫敏之间的感情而再次熄灭。
德拉科抛开脑中的种种想法,准备去找他的母亲,或者是父亲交谈,但实际上德拉科内心也根本不想见到他。如果他有足够的权力把卢修斯赶出庄园,他会毫不犹豫这么做,这样的话赫敏和斯科皮就能搬回到庄园住了。但德拉科并没有得到这所房子的所有权,所在他父亲仍然是庄园的主人,这真是让人恼火的事实。
也许很快,他就能成为马尔福庄园的主人,但在承担起这责任之前,他必须先把所有的事都解决掉,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接受他,以及照顾他的家人。
德拉科没有在屋子里找到母亲,想了想,他走向屋外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母亲最爱的花园和凉亭。如他所料,纳西莎正坐在那儿,身边有一杯茶,在翻阅着手中小卡片,并在羽毛笔在上面标记着什么。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然后笑着走到母亲身边。
"早上好,妈妈"他说着并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我想您已经知道了,我是白痴,是吗?"
纳西莎低垂着头,将自己的笑容隐藏着半遮着脸庞的头发后。
"你说得对,亲爱的"她头也不抬地回答"准确地说,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母亲的反应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她在生气,似乎当到受到伤害的是她,而不是格兰杰。
"听着,我知道您想说昨天的事,但事实并不是那样的"德拉科用略带歉意的语气低声说着"您知道阿斯托利亚是什么样的人,妈妈,她不会放弃她想要得到的东西的,没错就是我。"
德拉科注意到母亲在听到这番话后明显放松了,但仍然保持着冷漠的态度,显然,是想让他产生更多的愧疚。
"我永远不会背叛格兰杰,"他继续说,瞥了一眼她手中的小卡片,试图看清里面写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我本来想马上去找她解释,但布莱斯和西奥像往常一样阻止了我。"德拉科哼了一声。
"他们是正确的,赫敏现在需要冷静,"纳西莎说着,抬起头看了儿子一眼"给她点时间,德拉科。"
"可是我已经失去再等待下去的耐心了怎么办,妈妈?"德拉科闷闷不乐的说道,他知道自己有麻烦了,他的母亲都不像往常那样安慰他给他温暖。"我正在失去她……确切的说,我认为我会失去她,我还能做些什么?我害怕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纳西莎皱起眉头,拿起一叠小卡片,把他们均匀地折叠起来,放在一边,德拉科看到已经有很多这样的小卡片存在,它们看起来有点像婚礼请柬。
"我有一个想法,但我不确定它是否会成功。"纳西莎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长裙,然后将准备好的一张纸递给德拉科"给你。"
德拉科皱着眉头,顺从地从母亲手中接过那张纸,着着上面写的的字母。
"这是什么?"他决定在花时间仔细研究之前先问问他。
纳西莎轻笑地看着德拉科,仿佛在看一个失去记忆的傻儿子。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一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她用不满的语气说道"这是你后天生日聚会的邀请函,我提前告诉你,以防你忘记了。"
德拉科恍然大悟,他想起最近几次与母亲的交谈,鉴于最近发生了过多的事,他可以确信的是,他真的已经完全忘记这件事了。可是当他与格兰杰的关系处于如此糟糕的时候,他怎么还能有心思去举办一个宴会呢?
他根本就不想让母亲举办这该死的宴会,因为他又要礼貌的接待每一个人,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他根本无法表现得冷静且得体,至少是他把格兰杰与他的儿子重新找回来之前。
认真看过手中的卡片后,德拉科望向母亲,自嘲的笑了,仿佛母亲正在跟他开一个大大的玩笑。
"不,"他嘟囔着,把邀请函递回给纳西莎,"她不可能会来的,妈妈,在我们结婚的这些年里,我太了解她了,赫敏很固执,我确定我不会再有第二次那样的机会了。"
"你就是这么容易放弃的吗,年轻人?"纳西莎挑高了眉毛,并没有从她手中接过邀请函"在诺特家的舞会前,你可是有着很坚定的决心的。"
"那时候的我还有机会"德拉科说道。
母子之间出现了尴尬的沉默,纳西莎若有所思地盯着修剪整齐的花园,而他则继续拿手中的邀请函,这可能真的是解决他与格兰杰之间一切问题的机会。
虽然去参加西奥的舞会,在他心里的确是为了她而去的,但,见鬼的,谁让他与阿斯托利亚共舞的?德拉科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无人警告的陷阱。
"你说的没错,但我相信我儿子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不是吗?"纳西莎在沉默了一小会后说"他一直在为他所珍视的东西而奋斗着,所以我相信他仍然会有机会,或许是最后一个机会,但我相信他会接受的,否则他将永远的失去所有的一切。"
德拉科笑了,事件发生后他第一次笑,母亲的话给了他启发,也给他坚持下去的动力,让他把属于他的东西找寻回来的力量。虽然格兰杰并不是什么橱窗里的商品,但他知道早在几年前当他走进她办公室的那一刻,她的心注定就是属于他的。 如同天空中星轨的指示的一样 。
"您知道我爱您,对吗?"德拉科满怀感激的对母亲说,他面带微笑。
"当然"纳西莎抚摸着他的脸颊,梳理落在他眼前的刘海,然后拿出一个信封,示意他把邀请函放进去。"现在把它交给她,儿子,她肯定会出现的,不是吗?"她问道,半眯着的眼睛透出一丝狡黠,这在无形中给了他更多的信心。
德拉科急切地点头,把小邀请卡片塞进信封中,从座位中站起来,打算马上就离开。纳西莎传递给他一个支持的眼神,并亲吻了他,再次让他对这个艰难的爱情后续增加了更多的希望与信心。
赫敏紧紧地握住斯科皮的手,走在对角巷里,在那些招人眼球的商店橱窗前频频驻足,斯科皮对它们充满好奇。他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神奇的魔法物品,有好几次差点挣脱赫敏的手溜进某家商店中,但都被她灵巧地捉了回来。
赫敏没有留意到晨吐是什么时候消失的,这让她有些怀疑的身体是否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但与斯科皮一起出来散心让她的感觉很好,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好事,她的身体健康如此不稳定,让这她有些紧张。她告诉自己,一回到家,她就要立刻给诊所打电话,预约看诊时间,不管是普通治疗师还是直接去找心理医生都行,重要的是她必须让医生给她检查一下,最近一个月中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是否最终会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赫敏叹了口气,因为斯科皮又把她拖向另一家店,她看向被拖拉的方向,发现不远处有一家魁地奇商店,这正是儿子的目的地。
当斯科皮把她带到目的地时,赫敏忍不住的轻笑出声,好吧,她真的服了他了。她用余光看着他望向扫帚陈列柜的样子就已经知道,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很快离开这里了。
"妈妈,你看这个!"他大声叫道,兴奋地在原地跳了起来。
"我知道,斯科皮"赫敏笑着说,放开他的手,以使他能更方便的看这些扫帚"你喜欢吗?"
她得承认自己对扫帚以及对魁地奇是不喜欢的,但显然,儿子这种喜悦的反应肯定不是来自于她的遗传。
"非常喜欢!"斯科皮兴奋地拍着手,欣赏着他能接近的每一把扫帚,对它们表现出来的兴趣比赫敏能想像到的还要大"你知道怎么骑吗,妈妈?"
哦,梅林,她应该猜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这没什么奇怪的,但她不能告诉她,这方面她是一个真正的胆小鬼,真正独自骑扫帚只有一次,当时她和哈利、罗恩一起逃离地狱之火。
"我可以,但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专业",她避重就轻的回答,刻意忽略了关于她骑扫帚的真实情况。"但你爸爸很擅长骑扫帚飞行。"
当她说完后,立刻咬住自己的舌头,她居然在谈话中提到了德拉科,但她是无意识的,在潜意识里赫敏把魁地奇与他联系在一起了,但这其实很奇怪,她两个最好的朋友也曾打过魁地奇,而且其中一位至今仍是一支著名球队的成员,但她为什么偏偏提起了德拉科?
值得庆幸的是,斯科皮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爸爸"这个词,相反,他继续专心的看着扫帚,或许此刻他忘记了她与德拉科吵架的事。事实上,她真的希望这孩子永远都不要记得这件事,这对大家都好,尤其是对他自己,他还太小了,不该因大人的过错,而承受童年创伤。
"你说的是真的?"斯科皮转过身来反问道"我从不知道这件事。"
"他在霍格沃茨时期是最好的捉球手之一,小猫咪,"她说,她如实地说着德拉科在她心中印像"他是一名出色的魁地奇球员。"
赫敏的话充满真诚,不带半点虚言,在她的印像中德拉科对这项运动一直都是全力以赴,她可以肯定的说他非常喜欢追逐金色飞贼的感觉,并不是为了取悦像他父亲那样的人,而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喜欢它。
有时候赫敏认为自己在德拉科心中的地位可能还不如这项运动,虽然她并不知道这项运动对他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她暂时忘记了与德拉科之间的纠葛,尽可能地多告诉斯科皮关于魁地奇的事,以及分享他父亲过去如何打球的,做为他的儿子,他必须知道他爸爸是最棒的。
"等你长大了,他一定会教你骑扫帚的,小家伙。"看到斯科皮因为这句话而高兴,赫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而我认为你一定会做得非常好的。"
斯科皮转过身继续看着陈列柜,过了一会儿,她看到他似乎情绪有些低落的垂下头,赫敏惊讶的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何斯科皮的情绪会有如此大的转变。她说错什么了吗?是什么让他不高兴,让刚刚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你没事儿吧,"她担心的问,把手放在儿子的小肩膀上。
斯科皮默默的点了点头,每当他这样做的时候,表明他在试图隐藏那些真正让他感到困扰的事,而迫使他这样做的原因则来自于他的性格。
突然,斯科皮转过身,将脸埋在她的腿上,但并没有哭,赫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她再次试图找出原因,感觉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如果我摔倒了怎么办?"斯科皮小声嘟囔着,但赫敏还是听到让他感到困扰的原因。
赫敏第一次感到一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她不知道如何安抚自己的孩子,向他保证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当然,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而这是所有可能和不可能中最正确的选择。
"他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赫敏自信地说,希望她的儿子明白他们在说谁,"永远都不会。"
瞬间他的眼睛就像流星一样明亮起来,儿子银色虹膜闪烁着的闪芒,在她心中激起巨大的柔情与爱。
一小时后,他们踏上了回家的路,沿途吃着巧克力冰淇淋,斯科皮已经忘记了他的忧虑,他必须把脸埋在融化的巧克力牛奶冰淇淋中,把这美味及时吃掉。
赫敏,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母亲,她偶尔看着他轻轻一笑,然后用纸巾给他擦擦嘴巴,路人讶异地看着她,似乎她根本不在乎儿子的形像。不过,外人的意见对她来说也一点都不重要,因为他们刚刚度过了美好的一天,虽然在这天的早上,她还一度以为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拯救她了。
当她走到家门口,从钱包里拿出钥匙时,赫敏看到门口有一个小信封,上面用漂亮的笔迹写着她的名字,咬了咬唇,她弯下腰,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看着信封上面的图案,格兰杰意识,她以前肯定见过,但她想不出来了,或许,之后她会想起来的,而现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儿子放到床上,然后让自己也好好睡一觉。
赫敏决定之后再打开它,因为她发现斯科皮已经开始揉眼睛了,不管这什么,它都必须要等等了,孩子现在困得都站不住脚了,几乎已经靠上门槛上睡着了。
明天她会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