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一只手捂住了王小石的嘴。指腹发凉,掌心余温尚存。拇指卡着他的颧骨,其余四指按在一侧面颊,嵌得恰到好处,叫人动弹不得。
他下意识地去摸那只手——削瘦且骨节分明,轻柔却有力量。
这是一双杀人的手。
与他同藏在衣柜里的这个人,绝非善类。
王小石凝神屏息,不敢擅动。
他们靠得极近,那人身上的味道与此时春夏里的柔和气氛格格不入,任由这股清冷的气息占据王小石呼吸的一隅。这让他无端想起白日里遇见的那个青年。他也是这样,即使站在人群里,却是轩然霞举,与周遭迥异分明,叫人看过一眼,便难以忘怀。
王小石等了片刻,见那人不再有动作,便渐渐放下心来,压下胡思乱想,重新把心思放回正站在屋里大声交谈的几个人身上。
他听得太过投入,全然忘记这只原本按在他嘴上的手已经慢慢松开,手指下移,无不暧昧地摩挲着他的脖颈。王小石觉得痒,缩了缩脖子,那手指便顺势挑开他的衣襟,往胸口摸去。
迟钝如他,也察觉出些不对劲。
"你……你……"王小石按住那只作乱的手,又气又急,因想着外面有人,不敢出声,结巴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人喉头滚动,低低一笑:"方才在街上,你老是盯着我看做什么?"
竟然是他——
王小石心下大惊,作势要往后退去,可这衣柜狭窄,容下两个人已是难得,又怎由他随意施展。
白愁飞一手揽住他的腰,把人牢牢按在怀里,"嘘,别乱动,当心被听见。"
外头正在争吵的几人恰好住了声,屋里安静得诡异。王小石以为自己真被发现了,吓得不敢再动,乖乖地窝在对方怀中。他大气不敢出,直到那几个人恢复交谈,才悄悄松了口气。
而一旁的白愁飞以为他终于学会了乖巧,心里一喜,低头去嗅王小石落在耳边的头发,将刚才就被挑开的衣襟又松了松。
王小石原当他是个出门游历的名门公子,不曾想,竟是个不要脸的好色之徒。
他僵直了身子,只感觉白愁飞的吻落在自己赤裸的肩膀,轻柔又带着试探。他虽从小就在与姑娘们的恋情上屡战屡败,又岂有这断袖之癖!任他长到二十多岁,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好好一个大男人,竟在这方小小的衣柜里被人当作女子一般轻薄。
"你到底要做什么?"王小石偏过头去躲避亲吻,涨红着脸羞恼道。
白愁飞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佻,笑着逗他:"一直盯着我看,难道不是心悦我么?"
王小石气得要死,小声威胁道:"休要胡言乱语,倘若再不停手,我……我绝不轻饶了你。"
那人并未将他的恐吓放在眼里,一边让手指继续在他身上游走,一边低笑道:"我不停手,你又能怎样呢?"
王小石按住身侧的刀,只想立刻削掉对方这几根讨厌的手指。可此时两人姿势暧昧,他又摸不清屋内其他人的武功路数,贸然发动绝非上策。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会,打算先默默忍下,只盼着身边的人不要再有更过分的举动。
然而白愁飞向来只遂自己的意,不遂别人的意。
那手指既会杀人,也能惑人。它们随着主人的意愿愈发放肆,在赤裸的胸口流连片刻,又轻巧地拨弄着王小石的乳尖,像拨弄一根细小的琴弦。那乳尖在指间着了色,从嫩红转为深红,逐渐挺立。王小石在他的触碰下战栗起来,只觉得那两点一阵酥麻,忍不住伸手去握白愁飞的手腕。他运起内力,原有不少法子让对方停下动作,可手却软绵绵地不听使唤。
白愁飞听他明明呼吸紊乱,却暗自梳理,不肯泄露半分。索性又用手解开他的腰带,探了下去,捏住了那根慢慢抬头的物件。
王小石哆嗦了一下,他还来不及喝止,自己那根不争气的东西就开始发硬。
白愁飞被王小石青涩的反应激起了兴趣,于是继续哄骗这个小雏儿:"既动了情,你又何必忍耐。"
"我,我没有。"王小石红着脸否认,明明是来偷听,却变成了偷欢,还是跟一个男人。若是被师傅知道,定要打断他的腿。
对方清楚地知道如何挑起他每一分情欲,那指甲轻刮着顶端,将溢出的小滴液体尽数刮走,又握着他的柱身上下撸动,让他下身都滑腻成一片。
王小石虽然也背着别人看过些画本,但向来羞于情事,连自渎都很少。他本该在白愁飞解开自己的衣服的时候就拒绝,可这手指又弄得他实在舒服,舒服到他甚至不舍得打断。
只一会,只一会便好,让他再……
一阵阵让他头皮发麻的快感自腿间荡漾开来,王小石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屋内几人的交谈声也逐渐远去,他死死咬着下唇,思绪在灼人的热度里不停翻滚,那些神经随着那只手的动作一点一点被吊起。他忍耐良久,最后还是痉挛着射了白愁飞一手。
"这么多?"白愁飞并起手指,碾了碾指尖浓稠的液体,打趣道。
自己竟在一个陌生人手里射了出来,王小石的脸红得似要滴出血,巴不得立刻觅一处地缝,横竖先钻进去才是要紧。
白愁飞将他汗湿的身体搂在怀里,让那被沾湿的手指往后探去。
王小石还不曾从方才的快感里抽身,只顾着压下纷乱的喘息。待到察觉对方的动作,急急地推拒着白愁飞的手,又不敢过分挣动,恐惹他人起疑。
那手指将刚才的浊液当作润滑的膏药,慢慢伸进了王小石未曾被他人造访过的幽闭之地。干涩的内壁蠕动着要将异物往外推去,白愁飞却不管不顾,指上的动作带了几分强硬。
"不行……"王小石连小姑娘的嘴都没亲过,又哪里见过这阵势,他摇着头,一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一边低声惊呼:"你要做什么?"
"好个公子脾气,只叫别人服侍你,自己却不肯回敬半分。"白愁飞这么说着,手指往王小石腰间一按,只一下,便叫他浑身都软了下来。
那手指还在往里钻,原本绷紧的内壁也开始放松,渐渐在酸胀中带出些别样的滋味。
王小石衣衫不整,衣服被汗液和浊液糊得湿漉漉的,两条腿在逼仄的衣柜里艰难地半开。他咬着白愁飞的衣襟,不肯泄出半分呻吟。
眼下四处昏暗,看不清王小石身下的旖旎风光。便只是吸着手指,都叫人觉得又湿又紧,不知那里吸着自己那物件的时候,又该是何等的快活。白愁飞这么想着,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他不喜欢忍耐,也不喜欢被他人掌控。
名誉,权力,一把刀,一条命,或者是一具鲜活的身体。
他想要什么,总会想方设法得到。
王小石被迫吞吐着他的手指,缩在他怀里发着抖,像一只费了些谷米抓来的雀儿,在掌心扑腾着翅膀,弄得他心头痒痒。
"说是不要,底下可贪吃得很,"白愁飞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慢慢抽出手指,那穴口竟有些依依不舍地收缩着,像在控诉手指突然的离去。
外头的人愈吵愈烈,几乎要动起手来,这也给了衣柜里两人一个大好的机会。
白愁飞草草解去自己的腰带,扶着那根让硬得难受的分身就要往里塞。这才刚进去一点儿,他就感受到了阻力,一时间进退两难。王小石捂着嘴,往后退了退。美妙的滋味近在眼前,哪能让他就此逃离。灼热紧致的内壁让白愁飞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眼睛发红,单手握住对方的腰,将人死死地按下。
这与手指不大一样,手指细小又灵活,而这根却粗大又笨重,不会蓄意挑逗,也不懂见好就收,只一味地往里顶。它破开王小石的身体,也破开他所有的感官,让它们只为之后的欢愉让道。
王小石被迫嚼下这撕裂般的苦楚,而随之而来的快感又打得他晕头转向,他皱紧了眉头,把手心的衣料攥得发皱,自嘴角漏出一声短促的呻吟。
有人在屋里来回踱步,忽远忽近的脚步声拉扯着王小石的心弦,可他顾不了这么多,空虚的穴口需要填满,湿热的身体需要抚慰。完全被异物填满的疼痛感在逐渐升高的欢愉中慢慢消逝,王小石抗拒的心思弱了下去,贪吃的穴口食髓知味,一味地逢迎,乖顺地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抽插。
这厢正上演着活春宫,那儿却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交谈声歇了下去,其中一人缓声道:"伏着的人,听够了没有,还不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可不得了,硬生生把王小石从温柔乡里拽了出来,他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倘若是平时,倒还可应对一二。可眼下不同,他正与一个陌生男子交叠缠绵,他们衣衫凌乱,对方的那根还插在他的身体里,这叫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屋顶一阵响动,一人持刀跃下,刀起刀落,竟将那六根蜡烛齐刷刷斩断。
来人将最后一支蜡烛托在掌上,轻声一笑,听声音竟是个娇俏的女子。
王小石被这变故吓得一激灵,他既庆幸没有被发现,又担心下一个便是他自己。他东想西想,身下还在随着最原始的冲动,把白愁飞吃得更深。
白愁飞被这陡然的紧缩吸得头皮发麻,他凑近王小石,低声与他咬着耳朵,"这个在房顶上蹲了半天的小贼,难不成是你的相好?"
"我初来此地,哪里来的相好!"
"既不是,你紧张什么?"
紧张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你。
王小石有苦说不出,白愁飞正一寸一寸凿进他的身体里,撞得他又胀又麻。他哪里尝过这般痛快的滋味,湿热的甬道包裹着对方的巨物,狭小而殷红的穴口随着进出的动作不断绞紧。
"嘶,"白愁飞倒吸一口冷气,捏了捏他的臀肉:"别夹这么紧,还是你想所有人都看到我操你?"
"呜……"王小石低声呜咽,小小的衣柜里无法舒展身体,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让他肌肉发酸。那几个人又吵嚷起来,方才的这位姑娘被围在他们中间。他向来心软,最见不得别人受难。王小石在缝隙里望着她,眼前是摇晃的刀光和烛影,他眼中晕着一汪泪水,在白愁飞缓慢却有力的顶弄里滴落下来。
谁也救不得了,不如先救救自己。
王小石捂着嘴,尽力将一波又一波由欲望带出的呻吟重新咽下,翻天覆地的欢愉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们萍水相逢,连名字都未曾交换,浑然不知此刻竟相拥如恩爱的眷侣。
白愁飞摩挲着王小石脆弱的脖颈,眼里染上一点不明的神色。对方的脉搏在他手指上跳动,好像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这条生命掐灭在自己手心。他把炽热的呼吸喷在王小石的耳后,一次次把自己深深埋进去,最后统统射在对方的身体里。
王小石再也受不住,又一次泄了出来,他把脸埋在白愁飞怀里,闷住自己的喘息,浑身滚烫得像要烧起来。
刚才他昏头昏脑,竟贪恋起这令人羞恼的情欲,几乎误了事。
白愁飞慢慢从他身体里退出来,见他羞愧难当,深觉可爱,笑道:"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
"你到底是谁?"王小石半天才缓过劲来,颊上还挂着一滴眼泪,呆呆地问。
柜门的小缝里透进一缕微弱的烛光,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有一双眼睛亮如星点。
那眼睛半弯着揉出几分笑意来,青年低着头,凑近了王小石。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蛊惑的意味,从此要频繁光顾在对方的梦里。
"记住,我叫白愁飞,"他说。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