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原文:红白站(works/18007319) 原作者:solizabeth

预警:本文唯一一点Explicit分级内容

琼恩曾经梦想着拥有这样的罗柏。在他身下赤裸、温暖、渴望。他一直不断地梦到这个,几乎在每天晚上,当他闭上眼睛睡觉的时候。但是拥有它,恰如此时此刻,是如此的真实,就像一个琼恩永远不想从中醒来的梦。

他慢慢地抚摸着罗柏的身体。他让他的指腹慢慢地、轻轻地沿着另一个男人柔软的皮肤滑下,直到他不堪忍受地扭动起来。琼恩想,也许他最喜欢罗柏大腿内侧的皮肤,喜欢看着肌肉在敏感和渴望中颤动。琼恩可以永远这样抚摸他。

"你在杀了我,"罗柏呼吸着,他的吐息炙热,掠过琼恩的下巴。

"尽量不要死,"琼恩低声回应,将嘴唇贴在罗柏的耳边。

罗柏的手指纠缠在琼恩的卷发中,毫无预兆地用力拉扯,琼恩除了呻吟什么都无力去做了。他几乎能感觉到罗柏在他皮肤上的微笑,他想马上把这个从他漂亮的脸上擦掉。

"对不起,发生什么了?"罗柏对着他耳语,笑意染上了他的语气。"你说了什么吗?"

琼恩考虑打他一拳,这个想法很诱人,但他把自己撑了起来,罗柏的手指毫不费力地从他们手中滑落。他低头看着罗柏,他们之间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气息,琼恩发现自己呆住了。罗柏这样真实,美好,他想。

罗柏笑了起来,发出的声音比预想的还要凌乱。"来吧,我以为你要和我打架。"

琼恩确实想过并且他的一部分想要。那狂野的一部分正在怂恿着他,在他允许的范围内。

他伸手去摸罗柏的喉咙,把手指卷曲,同时慢慢地紧绷起来。罗柏并不惊慌,这一点很明显,相反,他漂亮地弓起背,更靠近琼恩的抚摸。他的眼睛半眯着,恳求琼恩用力,更快,更紧。

"来吧,"他再次低声说,他的手指在琼恩臀部裸露的皮肤上留下抓痕。"让我无法呼吸,琼恩·雪诺。"

琼恩的手掌更加用力,罗柏低沉的呻吟在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末梢上激起颤栗。琼恩无法阻止自己亲吻罗柏,如果他不这样做他宁愿去死。当他的手从他兄弟的喉咙上移开时,罗柏又深又快地吸着气,但琼恩几乎没有给他缓过来的机会。

他将罗柏尝到的任何气息吻进嘴里。他感觉到罗柏在他身上叹了口气,同时又兴奋又饥渴,而琼恩忍不住把他推到床垫里更深处。他尝起来像龙舌兰酒、酸橙和香烟的味道,琼恩的舌头细细地品味,深深地钻研。

罗柏吻得像是一匹饿极的狼,又仿佛琼恩是沙漠中最后一口水,正在慢慢夺走他的生命。而琼恩会尽他所能地救出罗柏。罗柏的吻就像他多年来一直想像这样亲吻琼恩,也许他们才认识几个月,但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拥有过在一起的很多年。琼恩会问他脑子里原本混沌的世界为何突然如此清明。

罗柏推着把他翻到床单上,并压在琼恩身上,他们的嘴唇没有分开,琼恩只是让罗柏的手引导着他,让自己像精美的瓷器一样被触碰和描摹。琼恩不会拒绝,罗柏知道这一点。他在利用它。

"我要让你看看,"罗柏喃喃道,他的舌头从琼恩的下嘴唇上滑过,"我是多么地感激。"

琼恩会问,感激什么?但答案毫无头绪,而他没有时间。

罗柏慢慢地把嘴唇移向琼恩裸露的皮肤,顺着他的身体滑下。他的触摸在温柔和刺痛之间转换,两者之间的界限越来越模糊,琼恩渐渐没法跟上他。每次罗柏的牙齿咬在他的皮肤上时,他都会感到紧张,他的脊椎会有电流般的酥麻。琼恩感觉到一百种情绪在他的血液中涌动,情欲、渴望和热情与羞耻、混乱和失控融合在一起。

也可能是紧张。琼恩从来没有被另一个人像这样碰过。他从来不知道他想成为被触碰的人,直到罗柏。这本身并不完全是一个问题,但这除了更多地和罗柏在一起以外也没有任何其他解决方法。

琼恩大脑的每一个逻辑部分都承认,他们所做的事情是错误的,但逻辑已经被欲望所撕裂,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斗争。欲望赋予他力量,驱使着他,消耗着他。

罗柏的嘴唇悬停在他腹部的线条上。"你真是太棒了,"他沉思着,轻轻地亲吻着肌肤,"漂亮… "

琼恩想告诉他他妈的闭嘴,但是当罗柏的嘴唇环绕在他的阴茎上时,他舌尖的话以及一切都消失了。

"哦,天哪,"琼恩几乎要喊出声来,至少他认为他这样做了,或者这也很可能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

罗柏试探他,挑逗他,用他的舌头在琼恩身上榨出一种他觉得自己无法发出的声音,它介于呻吟和叫喊之间。他知道罗柏正在看着他,琼恩无法自控地蠕动着。他慢慢地动了动舌头,带着谨慎让琼恩陶醉在令人迷失的喜悦中。至少琼恩认为他已经沉到了水底。

混蛋。

"我发誓,如果你不这样做—天哪。"

如果罗柏能笑,他会笑的。相反,他现在在琼恩的阴茎周围发出声音只会转化为振动和感官过载。他一只手抓着琼恩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大腿柔软的皮肤,琼恩如此放开,几乎感到痛苦。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直到在身侧褶皱成一堆,他徒劳地试图固定住自己,保持臀部不动,克制住向上翘起并进入罗柏喉咙的欲望。即使那个混蛋确实值得。

罗柏越来越快地想要把他拉下来,他的舌头毫不费力地完美滑动,琼恩感觉到自己的阴茎已经到了他兄弟的喉咙后面。他以前从没这样做过,琼恩想,尽量不让这件事在他的脑海里翻滚。他会让自己享受它,这比什么都重要。

"操,天啊,操—"琼恩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一条腿的膝盖在罗柏头侧弯曲,另一条腿被罗柏的手抓住,粗暴地留下抓痕。整个身体紧绷而美妙。

琼恩希望能支起胳膊坐起来,这样他就可以看到他哥哥头部的移动,也许他的手指能在他棕红色的、不羁的发丝中纠缠,但是他毫无力气。如果他现在坐起来,只会再次躺倒,而这个动作就将毫无意义。

但他允许自己满足后一个私心,松开抓着床单的手,粗暴地拉扯着罗柏的头发。罗柏呻吟着,毫不掩饰,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嘴巴施加在阴茎上的完美压力。琼恩情不自禁地抓住罗柏的头发将他压了下来,只是片刻,头发柔软的触感和罗柏喉咙的深度使他的脊背弓起。

"操—就在那儿,"琼恩呻吟着,另一个男人的指甲痛苦地钻进他的皮肤。

片刻之后,他放开了罗柏,当他咳嗽并几乎喘不过气来时大笑起来。

"好一场混乱,"他喘着粗气,一只手轻轻揉捏着琼恩大腿敏感的皮肤,另一只手放回了他刚刚放嘴的地方。他的手比他的嘴动得更快,也握得更紧。

琼恩试图阻止把眼睛翻到脑后。"对不起,亲爱的,"他气喘吁吁地轻声说。"我无法自拔。"

罗柏唯一的反应就是把牙齿咬进琼恩髋骨左侧的皮肤里。

琼恩张开嘴,骂罗柏是个混球,或者类似的赞扬之词,但话还没说清楚,罗柏就把食指和中指塞进琼恩的嘴里。

"闭嘴,"他咧嘴笑道,"否则我会狠狠地操你,你会在我的身下留下一个星期的瘀伤。"

琼恩会争辩说,他可能,也许,真的会同意,但他却吮吸了罗柏的手指。很想轻轻咬住它们,让他的兄弟跳起来,但他的舌头却顺着它们游走。他现在很靠近了,他能感觉到,可以发现他的胃深处和脊椎底部那种熟悉的闪电般的刺痛。就好像他能预料到一样(他可能从琼恩臀部的颤抖和大腿开始紧绷的方式中预见),罗柏的舌头重新回到琼恩阴茎的顶端。

当他的嘴唇再次环绕他时,这就是他能拿走的一切。琼恩闭上了眼睛,让爆发的星星在黑暗中翩翩起舞,令人眼花缭乱。他在罗柏的手指间大声呻吟,拼命试着不叫喊。或许这一切都在他的臆想中,他说不出来。

他全部所想的只是罗柏、罗柏、罗柏,像祈祷一样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他能感觉到罗柏把他吞了下去,在他周围咕哝着,直到最后一滴滚动到他的舌头上才停下。当他从嘴里抽出手指时,琼恩呢喃着毫无意识,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到有电流通过。

"看着我,"当他的嘴离开琼恩时,罗柏说道,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琼恩照做了,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像他一直想要的那样支起肘部坐了起来,感觉到手臂的肌肉因这一切的努力而颤抖。罗柏笑容可掬,仿佛他所需要的就只有琼恩的眼睛。罗柏把一只手搭到自己身上,动作迅速,毫不犹豫。

"琼恩,"他勉强说着,将前额靠在琼恩的大腿上,对着它呻吟着。"操—琼恩。"

看着罗柏的到来几乎和他自己的高潮一样令人愉悦,因为他知道,只要看着他,就可以解开并拥有这个有着蓝宝石般眼睛的男人。琼恩不知道他以前是否也对其他人拥有过这种力量。

当罗柏的肩膀停止颤抖时,琼恩不禁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身体拉上。"过来,"他低声说,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在他的舌头上尝到罗柏的味道。

他吻着他,仿佛别无选择,只能用双手紧紧地扶住他的后脑勺,近乎绝望。琼恩感受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回荡在他的脊柱和脚趾上,感觉就像有人压在他的胸口。他太想要这个,他太想要罗柏。他不能只有今晚,他根本无法忍受。

罗柏要求今晚,而琼恩想把自己永远给他。

罗柏在他怀里稍微动了动,刚好能到琼恩的唇边低语。"我想对你做的事情太多了,这几乎是荒谬的。"

"哦,是吗?"

"你被操过吗,琼恩·雪诺?"

琼恩的呼吸在罗柏的皮肤上瞬间凌乱了。"不。"

"嗯,有趣,"罗柏低声说,咬着琼恩的下唇。"你会相信我吗?"

琼恩向后躺回床上,刚好能捕捉到罗柏的眼睛。它们是如此黑暗,几乎令人害怕,普通的蓝水晶变成了暴风雨前的海面。琼恩被这一切压得喘不过气来,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是的,"他说,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犹豫。"我永远在这里。"

几个小时后,罗柏睡着了,趴在他的胸口轻轻地呼吸着,琼恩分出一部分大脑来思索着聚会。他想知道人们是否注意到他俩的缺席,他们的兄弟姐妹是否在质疑他们的失踪。也许不。史塔克一家已经习惯了琼恩和罗柏到哪都当连体婴,可能他们没有再多想。不过,艾莉亚肯定会的,琼恩现在拒绝去想这件事。

在他的思考过程中,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圣诞节。琼恩记不起什么时候钟敲了十二点,但他猜也许在他的两次高潮之间,在他色令智昏的某个时刻。他用指腹抚摸着罗柏裸露的手臂,忍住想要叫醒他的冲动。他想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皮肤上低语圣诞快乐。这将是他从未收到过的最好的圣诞礼物。但他忍住了这种冲动。毕竟,现在大约是凌晨三点。琼恩搞不懂为什么他无法入睡,也许是由于正在流经他血管的一种雀跃、兴奋和期待的混合物。

雀跃,这一切毫无疑问发生了;

兴奋,只要一想到这一刻就会心潮澎湃;

期待,为了过去所有犹豫不决的时刻。

琼恩不能否认他是他所知道的最该死的悲观主义者之一,所以并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又在想也许会发生的最糟糕的事情。最坏的情况当然是失去罗柏,这是可能和合理的。但这一切会如何发生呢,这些漫无边际的猜想让他异常困扰。

如果这发生,那不可避免是自己的错。因为他总是在感情中充当逃避者。

通常琼恩将别人赶出自己生活的所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当然这些人中没有一个血管里流淌着和他同样的血。这本身应该是最大的问题所在,但令人震惊的是,琼恩竟然对此接受良好,接受良好的意思是他决定不在明天找个桥跳下去自我了断。他已经承认了他想要罗柏,想要他的方式就像在十二月迎接冬天和在七月渡过盛夏一样理所因当(至少在北半球是这样)。这是自然秩序。他接受了,反过来,他也接受了他们已经采取了行动的事实。他无法想象如果今晚放走了罗柏会怎样,所幸现在他们都在这里。

琼恩几乎要被再次唤醒他的兄弟并疯狂吻他的欲望所淹没。可能罗柏真的会由他这样。

错误将不可避免地归咎于他自己,因为他知道,他会让别人替他在感情上做决定。

他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了,这真的毫无办法,人们也许不会觉得爱上自己的兄弟是完全疯狂的(他猜提利昂会无所谓地耸耸肩),但它可以保密到什么时候?并不是说琼恩真的有什么传播绯闻的意图,可他能要求罗柏为他牺牲多少?

琼恩不认为自己值得费心关照,但他又渴求地盼望着罗柏能对他偏爱一点点。他们在一起了,这是真实的,琼恩希望这是他们共同面对的事情,他是如此真切地希望。

他被这一切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种想给山姆打电话的冲动。这不是一个恰当的时间,但也许他可以留下语音邮件,或者给他发短信,或者发电子邮件,或者该死地发送一只乌鸦,他不在乎。他需要山姆的建议,他是这世上琼恩唯一信任的人,除了罗柏。他意识到他的手机被落在行李箱的侧袋里,他想起那箱子仍然呆在楼梯脚下。去拿他的手机意味着离开床,离开罗柏,但琼恩说服自己这没关系,反正无论如何,他也要点隐私才能给山姆打电话。

他迅速而温柔地吻了吻罗柏的头顶,然后轻轻解开他们的四肢。罗柏几乎没有动弹,只是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更好地躺进羽绒被下。琼恩想永远这样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确实疯了。

尽管离天亮还早,整个房子都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但他还是拿上了堆在罗柏床头柜一侧的运动裤。他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赤身裸体地在瑞肯去厕所的时候撞见他。或者,给其他人造成心灵冲击。

他光着的脚下木地板很冷,他快步走过大厅。在黑暗中待在房子里有种令人惊讶的怪诞,压抑和孤独围绕着他。一切都太安静了,让琼恩做任何事都感到不安和后悔。他每走一步,楼梯就吱吱作响,他尽量不畏缩。

"布兰,是你吗?瑞肯?"

琼恩差点脸朝地板地从楼梯上摔下来。柔和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琼恩紧紧地抓住栏杆。现在他看到了,或者,现在他才注意到,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从中涌出柔和昏暗的灯光。

最糟糕的是,尽管基于恐惧的肾上腺素在他的血管中冲浪,但他还没认出那个声音。这本身就暗示了她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从未屈尊出现在他面前过,琼恩知道,只有一个人的声音符合此时此刻。

凯特琳·史塔克。

"小男孩们?"她再次发出呼唤,琼恩觉得别无选择。要么让凯特琳出现并撞见他,要么让年长的女士认为自己发了疯或遭了贼。

但无论如何琼恩迅速打开他的包,从里面拿出抓到的第一件T恤,然后把它套到头上,甚至都懒得去检查正反。上帝保佑穿上裤子的决定,否则第一次见到凯特琳就赤膊上阵可能十分不合适。

在缩短他和门之间的距离时,他几乎无法停下来喘口气。这场会面并非琼恩所愿,但现在它会发生,而且不会改变。

"哦,我以为我听到了某人的声音,我—"

凯特琳·史塔克停了下来,一切都静止了,仿佛时间停止了它摆弄万物的双手。

女人坐在沙发上,他和艾莉亚最喜欢的那个,裹着一件深绿色的睡袍和还有一本磨损的旧平装书放在腿上。她长长的赤褐色头发整齐地垂在肩膀上,琼恩本来会停下来花点时间欣赏她风韵犹存的美貌,但这种行为感觉有点不合时宜,因为她几乎在瞪着他。她的嘴唇抿得很紧,唇线几乎消失。

由于没有更合适的事情可做,琼恩只能说:"你好,史塔克夫人。我很抱歉可能吓到了你,我只是需要从我的包里拿点东西。"

她凝视着琼恩,火光在她脸上舞动。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这就离开,我—"

"不,"她突然说,这个单音节词像刀刃一样刺穿了他。

他站着,在门边无依无靠,无法从她的挑战中逃离。她水晶般的蓝色眼睛(和罗柏的颜色一样,天哪)一动不动地刺穿了他。

"你可以坐下,"她继续说道,对着她右边的单人扶手椅点了点头。永远不要违反命令,但琼恩真的想。他克制住了像个孩子一样把腿抱在胸前冲动。

"睡不着,"她说,琼恩不确定这是一个问句还是一个陈述句。"你喜欢读书吗,琼恩?"

一个奇怪的问题,琼恩得说他对此措手不及。"是的,"他尝试道,"当然。"

"你有最喜欢的书吗?"

"这是个宽泛的问题,"他承认。"我想我最近读过的最好的书可能是萨拉·斯特里兹伯格写的(译者注:瑞典女作家,擅长写作历史女性传记)。"

"《梦之学院》?(译者注:一本探讨女性主义的对话体小说)"

"是的。"

她点点头,仿佛在沉思。"是的,我已经读过了。"

"你在看什么?"他问,指了指着她腿上的书。

"哦,这是个旧东西,就是戴安娜·加巴尔登(译者注:美剧古战场传奇原著作者)。真的有点惭愧。到现在我应该已经读了四遍了。"

琼恩忍不住笑了,嘴角微微勾起。"我不得不承认,我花了太多时间看这个电视剧。浪费了很多周末。"

"和我儿子在一起,我猜?"

琼恩一动不动,而凯特琳也没眨一下眼睛。

"这就是你一直在做的,不是吗?"她继续说。"罗柏几乎把所有醒着的时间都花在了你身上,所以我想其中一些不得不和你一起浪费在漫无目的的电视上。"

琼恩张了张嘴,两次,又闭上了,绞尽脑汁想怎么才能妥善地做出反应。

"你觉得我残忍吗,琼恩?"

即使他想回应,他也注定没有机会了。

"我想你会的。现在已经—哦,好吧,现在已经多久了?三个月?四个月?自从你闯入我们的生活以来,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话。我想你认为我很残忍,因为我没有试图了解你。"

"我想你有你的理由,"琼恩说,如此安静,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是的,我有我的理由,"她冷静地说。"你喜欢今晚的聚会吗?"

话题突然的变化让琼恩无所适从。凯特琳的脸几乎没有松动。

"是的,这真的很棒,谢谢。"

"我看到你和罗柏偷偷溜走,再也没有回来,所以是的,我想你玩得很开心。"

从逻辑上讲,琼恩知道她并没有暗示任何事情。没有都什么。似乎在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从逻辑上讲,他知道她绝对不可能了解已经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确信如果她了解,他现在已经被轰出去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惊慌失措。

她的目光如此严厉,几乎让人内疚不已。

"当罗柏很小的时候,他非常想要一个兄弟。他很着迷于这个愿望。他有告诉过你吗?"

琼恩点点头,想起他认识罗柏的第一个晚上。"提到过。"

"当我们告诉他小婴儿珊莎是个女孩时,他哭了大约一个星期。果断地发脾气,一直说这不公平,他恨我们。然后艾莉亚出现了,我以为他要爆炸了。"她勉强笑了笑。"可怜的布兰和瑞肯。他爱他们,但他们还小。但是你?你就是他想要的一切。"

琼恩转身盯着火堆,凯特琳几乎没有呼吸的声音。

"我甚至无法想象你们两个一起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一场噩梦,我想。"她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陷入了对从未发生过的事情的追忆中。"罗柏其实是一个棘手的人,请记住,只有他让我们全家不得不担心了四年。他是一个非常冲动的孩子。他在采取行动之前很少思考,然后当它没有成功时就会变得沮丧。我们教他要善良,要感恩,不要把生活中的事情视为理所当然,我认为他在这方面没有犯过错,但是—他从不会停下来反思,即使这意味着在行动过程中要伤害别人。罗柏的内心总是洋溢着热情,令人钦佩。但无论如何,在某些方面,琼恩,他选择用心而不是用逻辑,这让他常常处于危险中。"

琼恩不知道他能说什么。或者,他无法说出任何有意义的话。当他看着凯特琳的脸时,他可以看到刻在她坚硬的嘴巴周围的纹路,仿佛她在咬住一些马上要脱口而出的威胁的话。

"你知道他结婚了吗?"她问。

琼恩没有动摇。"是的。"

凯特琳摇了摇头,但不是冲着琼恩。这让他想起了他自己的母亲在极度失望或极度愤怒或两者兼而有之时摇头的方式。现在想到自己的妈妈很奇怪,尤其是将她与一个截然不同的女人进行比较时。

"我喜欢泰丽莎,"她说,几乎太冷峻了。"我喜欢她,但他很愚蠢。他没有思考。他在生活中跑来跳去,掉进了对他来说本应该明显的陷阱,带来的只是伤害。"

"不过,这不就是他吸取的经验的机会吗?"琼恩插嘴,然后后悔,但他没有停下。"我的意思是,生活不就是犯错,然后从跌倒中振作起来并从中吸取教训吗?我认为这就是罗柏正在做的。是的,他充满激情,他很冲动,但他是一个好人,而不是一个迟钝麻木的人,他知道他犯了一个错误,他明白—"

凯特琳用冷笑让他住嘴,锋利而冷硬。"你以为你比我更了解我的儿子吗,琼恩·雪诺?"

琼恩脸色发白。"不。从来没有。我只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为了爱放弃逻辑更好吗?"

"我认为最好做正确的事。"

凯特琳修长的手指在她的书脊上收紧,仿佛要把它撕掉。但她只是紧紧抓住它,用不了多久书页就会自行裂开。

"天啊,你听起来都像他。"

琼恩的思绪混乱不堪。"罗柏?"

"内德。"

琼恩不想再进行这种对话,他根本不想。他想回到床上,让罗柏抱着他,让他在他的指尖下入眠,远离来自凯特琳的一切。

"史塔克夫人,"他试着说,"对不起,我—"

"我试图告诉自己,很多次,很多个夜晚,'这不是他的错。'因为确实不是,对吗?这不是你的错,你又能怎么办呢?你只是一个被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长大,一个直到他死了才被知道的父亲,这不是你的。我告诉自己应该像爱我的孩子一样爱你,张开双臂欢迎你进入我们的家,你因为你是内德的另一部分,这是正确的,但是—你走进这个屋子,像他一样说话,看起来像他,表现得像他,这一切都严厉而鲜明地提醒我他确实背叛了我。我看着你,琼恩·雪诺,我看到的只有背叛。我看着你—我—我看到有人要摧毁我的家庭。

琼恩甚至没有眨眼。

"我从来没有见过罗柏对任何人或任何事如此痴迷,因为他就是你。你知道吗?"

琼恩一动不动。

"他谈论你的方式让我害怕。他在你身上找到了他一生都在寻找的东西,起初我担心这只是为了应对失去父亲,让你代替内德给他一点支持,但事实并非如此。他找到了一个与他平等的人。这让我害怕,因为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琼恩还没来得及思考。

"你会伤害他,琼恩。你会毁了他。他会为你放弃所有的逻辑,我不能让这发生。"

琼恩失去了呼吸。

"离开。离开我家,不要再回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遇到了一片寂静。只有完全的沉默。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琼恩?"

他的反应几乎没法听见,他的行为已经脱离意识。

"是的。"

-TBC-

译者:猫姨之所以格外伤人,是因为她对萝卜的评价并不完全是错的,甚至比原著还要靠谱点…所以阿囧无言以对

之前和亲友吐槽说哪怕是第五卷的总司令雪诺大人,贸贸然看见石心夫人大概也会被吓退五步,这就是后妈PTSD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