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與得
柯南——神偷怪盜/Magic快斗(白黑)
——12月,一滿月的寒冬深夜——
怪盜1412的再度降臨,又一次的被他得手…
白馬心有不甘,獨自狂奔往某大廈天台。
——以他熟知怪盜KID的性格,他一定會到那裡張開滑翔機逃離…
——絕對不可以再讓他逃脫,他一定要逮捕到他!!
當白馬發現怪盜KID時,KID正站在樓頂邊緣,抬手舉頭面對著那正被月光柔光所沐浴,散發著妖媚紅光的藍寶——今晚怪盜的獵物,『恆藍』。
「…終於找到了…潘朵拉…」
微風將KID那悲傷自嘲並含憤的自語帶至白馬耳邊。
…潘朵拉…?
——那是你為何要盜竊的原因嗎?
「怪盜KID,站住!!」
身為KID的快斗不禁暗罵自己的鬆懈,他應知道白馬會追來!
——但在潘朵拉和那該死的黑暗組織還沒粉碎前,他還不能被抓!!
轉身,表情如往的高驕,嘴邊還帶著微微冷笑。堅冰的藍瞳靜注視著眼前的金髮偵探,完美撲克臉背後,精明頭腦正快速運轉,找尋著脫逃方法…
「嗨!白馬偵探…好久不見了。」
臉上笑意依然,但在銀鏡背後隱藏著波濤。
內心深處不安再現,今天出發前的不祥六感再次無預警的亮起紅燈!
正當相互對峙,空氣默靜凝重的瞬間,快斗注意到正有一點紅光瞄準於白馬的太陽穴!!
——遠距離紅外線瞄準器!!
——是他們!!
「伏下!!」
急切的叫喊,迅速撲向白馬,一同滾退至一不起眼的暗角。
同時,寧靜夜幕傳來連環數聲慘然槍聲!
「?!」
「嗚…可惡!!」
KID憤恨的低咽,一手向地拍擊。
「他們還要傷害多少人才收手!!」
白馬還不能反應過來時,KID經已轉身奔揚出去…
感覺到手有點濕,回頭低看,才發現手染滿血紅。但,那並不是自己的血…
心感不對勁,白馬立時追出!
白雪的床上,沉睡著一名瘦削的黑髮少年。他全身上下滿佈繃帶,以頭部的傷最為嚴重明顯。臉色蒼白,平靜的睡容彷如一磚極美的白玉藝術品。
此時房門被輕輕的推開,現出了白馬有點疲累的身影。他一手放下盛著冰水的盤,替少年換過頭上濕布,然後拉過一旁的歐式木椅,坐在床緣沉思。
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動靜,他不期然閉上眼,內心深處不斷內究…
「…黑羽…」
四周被煙霧彈的煙幕染得白霧迷糊,伸手不見五指。但白馬還是不放氣的向前奔跑!
手緊握著向中森警官借來的警槍,一向自負的冷烈鎮定,現全失去,心慌亂如麻,手心冷汗隱冒。
不遠處再次傳來槍聲,白馬閃身,剛好藏身於樹後,避過被發現一劫。
跟著白馬所在的反方向,傳來數下如鐵罐的衝擊聲,然後另一方向又傳來他所熟知,怪盜一向使用的撲克牌槍的卡片飛出,畫破空氣的聲音。
而無情的槍雨,則被這兩個出奇不異的配合而被分散開來。
——KID竟能在這種情況下佈下舞台嗎?
白馬無奈低笑,暗地用通訊器叫喚支援…
「怪盜KID,放棄吧,你逃不了的,乖乖交出寶石不是更好嗎?」
帶頭的一名黑衣人冷笑,似是勝利般的得意,手上的槍正確無誤對準著KID胸前。
——這正是白馬找到他們時的情景。
KID正被黑衣人四面包圍,各人都對他虎視眈眈,強烈的壓迫感連在外躲藏著的他亦覺呼吸困難。
只見怪盜完全沒有反應,銀白禮服現已有一半染上刺眼的紅,右手支著受槍擊的左臂,狼狽但驕冷依然。
「…不…」
堅決的低音,完全沒有悔悟猶疑…
剎時,如嘲笑的槍聲在冬夜中更顯蒼涼,連同帶著玻璃般的碎裂和痛苦咽嗚聲。
靠樹幹作支持,血從傷口不止湧出。KID沒有理會,相反地大笑了起來。手撫摸剛被槍所傷的胸口,袋中所暗藏的天藍冰晶碎裂,粉碎散落一地…
黑衣人立時會意,臉色由蒼白轉至憤怒!
「那…那是?!」
KID嘲笑的向黑衣人露出最終的勝利笑容,藍眸盡顯悲痛與解脫。
「沒錯……那就是你們一直尋找…永生的潘朵拉!!…」
「——我說過…我會以怪盜KID之名…毀滅它的!!!」
「…可…可惡!!——殺了他!!」
絕望的槍嗚再起,但跟隨而來的卻是呼之欲出的警嗚…
回神再次深凝視著昏睡中的少年,手不其然替他撥去前額濕透的髮絲。
一直為求追尋答案,不段追逐著這個似是海市蜃樓的幻影,現在最終都願望達成,但他自己卻一點都不愉快…
除中森警官外,沒有人知道怪盜KID的真正身份及並且活著藏在他家中。因為就情況來看,就算是苯蛋亦知道,有關黑衣人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為安全…
所以他和中森警官暗底下瞞著所有人,包括所有怪盜KID專案的警員和青子在內,將被白馬宣告已死,但實質還在臨死邊緣的KID送到白馬自住過餘的家,暗中救冶…
——而且,他不希望怪盜KID,也就是黑羽快斗因此被捕…
——因為這並不公平…
——他要以實力捉拿怪盜…而不是像這樣子般捕獲…
少年緩張眼,想使力起身,但卻被頭痛和身體的劇痛使得不能動彈。
…我…怎麼了…?
不解,少年辛苦的喘息,手按上受傷包繃好的頭,茫然,
「終於醒來了嗎…」
低沉的聲音,有著冷莫的氣息,但能聽出內含的釋懷,
「…KID,還是我應稱呼你為黑羽同學?」
熟悉無比的語音,少年不止的回想著,閉眼,希望從混亂中的腦袋找尋一些甚麼,但,他所能找到的卻是空白…
「KID是…誰?」
少年再次睜目,隱約看見一雙震驚的褐瞳。
「你…又是誰?」
不知為何,心底有聲音不斷呼喚,一定要想起來…
今天的案件如往常般順利偵破,白馬如常的回家,但往日孤獨自住的歐式大宅,現在卻不再孤玲。
因為現在這孤寂的大宅中多住了一位客人——黑羽快斗。
和中森警官商議過後,白馬和他取得同一共識。那就是絕不可讓那些黑衣人知道怪盜KID沒死。
他們都同意,那個組織既然能犯罪至今,還能隱藏不被人發現及逃過法網的話,那麼它應比想像中更加龐大,而其成員極有可能已混進政府及警隊中!
只要他們有個不小心,那將會禍及很多人…
——所以白馬在幫助警方的同時亦負上了照顧及保護黑羽一事。
回想起來,白馬頓覺好笑,黑羽好像早知道自己會不知何時遇上不測似的,早就給他留下唯一的線索謎題……
在事發後的第二天,有位名叫寺井的老人來到他家找他,並交給他一份包裹。說那是他少爺吩咐,要是出了事,就要將這個交給他。那時白馬想追問,但一回神,那位老人就消失不見!
包裹內是一本毫不起眼的筆記本子。但白馬一眼就認出那是黑羽常用的筆記本。打開來,白馬才發現,內裡的全是暗碼,而迷題就像是為白馬而設般,可說是古怪離奇,就和怪盜的預告函一樣,如孩子般的惡作劇。不知道的人可會以為這是無聊之作,但白馬卻深知這是一切的關鍵!!
暗號解法每頁不同,足足花了白馬不少時間來化解。
當自己解閱完第一頁,白馬就知道自己已不能回頭,就算黑羽在那再三警告這將會改變他現有的平靜的生活,他的偵探本能,尋求答案和公理的心,讓他不能不和此事扯上關係!
其內容如白馬所料,是黑羽的自白,由他如何得知道自己父親就是怪盜KID到他的死並不是意外而是被殺,以及到最後,他找出的真相和命之石——『潘朵拉』的事…
而最令白馬暗冒冷汗,震撼不己的是往後的內容——由快斗自己私下調查,那被稱為『黑暗組織』的犯罪集團的資料…
——白馬也是那時才知道,工藤新一也是其中的受害者。
——被那組織所害,不得不隱姓埋名隱藏身份,暗中調查著那個組織…
這一切都使白馬真的不能不佩服快斗,那個平時看似漫不經心的黑羽,竟能如此的心思細密!他的觀察力和洞悉力,理論上不亞於工藤新一。假如他不是怪盜,而是偵探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是很好的勁爭對手兼朋友…
輕搖頭,推門進屋,白馬就先上房找尋黑羽,發現他正坐在落地窗前,出神的看著窗外飄雪,而自己的鷹,華生則坐在椅邊陪著他。
黑羽醒來經已有一星期,但那差點令他送進死門關,頭部所中的槍傷,卻使他將過去一切完全忘卻…
想到此,白馬暗自嘆息。
他是多麼想再次看到往日的那個快斗…
那個常耍性子,常作弄人加吵咀的黑羽快斗…
平日似是無憂無慮,愛玩弄的大孩子,但夜裡卻是精明冷傲,深藏傷痛的怪盜KID…
「黑羽?」
黑髮少年回頭,迷糊的神情沒有因來人而轉變。無情緒波動的藍,失了機分真實的影子…
像是能感覺到主人的無奈,華生拍拍翅膀,飛降至白馬臂上,輕輕以咀咬白馬的衣服。
「嗨,華生。」
會意微笑,視線依然不離快斗。
慢步來到快斗的身邊,手順勢輕掃快斗的黑髮,把玩著。
「…下雪了啊…」
那極細微的動作,卻深深震動著黑髮少年的心。
本能地想擺脫,但不知為何卻動不了…
「…是的…」
輕輕的喃呢著,依是慣以為常。
「…白色…很懷念…」
快斗伸出那依然包裹著繃帶的手,似像是想觸摸那些虛幻白花,但卻又一瞬停下動作。
「…也很傷感…」
弄不清,快斗只知當自己回神時,淚水經己不止缺堤…
「…為甚麼?…我究竟是怎麼了?…為甚麼要哭?…」
身體不明所以的強烈震顫著,快斗無奈自嘲的低笑,單手掩著臉,試圖在腦海中找尋答案。
在那一瞬,白馬真有種看到KID的錯覺。漠冷如冰的藍,舉手抬望月光所照耀下的寶石,確認過後的失望,無法言語的悲傷與無奈…
為了自己所持的「正義」,黑羽以他自豪的撲克臉封鎖一切情感,讓人接近的同時也讓人無法親近…
——早已傷痕累累的心,抗拒所有外來的幫助與關懷。為的只是不希望有人介入,被那無情的冷血組纖所傷害…
在這時,白馬才驚訝的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追逐,其實只是想保護著這顆虛幻的心靈——這個立場相反但理念一致的受傷靈魂…
不顧一切,白馬將快斗擁進懷中,默不作聲,手輕柔地將快斗的頭拉近於胸前。
被堅錮懷抱著的快斗,驚嚇一時,僵了的身子不知如何反應。
但白馬輕柔的呢喃使他放鬆下來,腦海不期然閃過某些飛快畫面…
白衣背著銀月華光,微笑望著來者,恭身冷笑。但自己深明並沒有嘲笑之意…
『到底你為甚麼要偷?…為了甚麼?…』
心底有股想哭的衝動…終於…終於有人想明暸了麼?…
…那哀悲的因由…
…但…
『那不是你的工作麼?』
最後,自己還是選擇了逃避…
張開滑翔機,飛離…
記憶絲絲的回流,那是他們相互牽絆的起始…
也是日後互相吸引的原頭…
不知是第幾個月夜,又一次的輕易得手,但亦再次受到黑暗狠襲。
以一向自驕的魔法之手成功脫逃,但還是免不了中個槍傷。
冷然自嘲,無奈於再次在父親的白衣上染紅…
按著受槍傷的左臂,欲止住如泉水凶湧不止的血流,但身體漸因失血過多而頭重尾輕,無力靠著冰冷的石牆滑下…
自己拼命使勁讓自己清醒,但精神力不免也有個限度……昏暈模糊中,隱約感覺到有人輕輕搖晃自己,想反抗卻無力。
再次轉醒時,卻看到一雙微怒的褐瞳和經已包繫好的傷患。
『…為甚麼?…』
在寧靜的夜空下,不解的冰藍與靜默的麻色相互對望…
「…白馬…」
聲音顫抖,迷茫,似是希望找著些甚麼…
「…我究竟是誰?…」
漠冷的藍轉向抬望溫和褐瞳,背後充斥著波濤…
「……怪盜KID…還是…黑羽快斗…」
巧妙在白馬反應不來時,掙脫逃離懷抱,站起身背躺平台落地窗,冰藍平靜如鏡的注視震撼褐眸。
有如KID來臨般,快斗手緩張開,身後窗戶被微推開,跟著一群雪白烏兒飛撲進來,完美利落的伸手,讓某一白烏站於他手背上,而其它亦跟隨主人動作而停留在快斗身上…
「黑羽…」
看著把玩著白鴿,眼神再度回復茫然的黑羽,白馬試探性的步前伸手,欲抓住眼前的人以確定不是幻影…
當手相互接碰觸之時,快斗有股想逃的衝動,但那熟悉的溫和和不故意的緊鎖,讓他停止了動作,回頭,正視白馬微帶受傷的神情。
「…嗨……白馬偵探…」
無感情波動的話語,化回KID的語調,以完美撲克臉遮掩著真正的自己。
「…我…應謝謝麼?…」
回視自己手上的繃帶,完美的露出似是不經意的微笑。
冰冷,漠然。
像是受到打擊,白馬使力的將快斗拉進懷中,微帶憤怒的在快斗耳邊低語。
「你還要偽裝到何時?黑羽?!」
被禁固著並拼命掙扎的快斗,卻因白馬下句話而頓停下動作。
「為甚麼要一直這樣迫壓自己?!在我面前你不用這樣啊!」
心中一直冰鎖著的情感,終被這外來的柔烈熱火溶化崩堤…
軟倒在白馬的胸前,快斗在父親死去的這八年來,終於頭一次地盡情痛哭…
——完——
Well, this story was writen in March, but I am too busy to upload it here... Sorry guy... I know I have my FF7 Fic to write but just cant resist.. after watching the Magician in sliver sky, my crazyness on KID is coming back again...b
Comicbird 06/03/2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