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属于
他们到达时，派对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里悬挂着厚重的深色帷幔，仿佛他们一起离开城堡，走进了某个华丽的帐篷。十几个家养小精灵在房间里穿梭，端着装有餐前点心、香槟酒杯和浅粉色潘趣酒的大托盘，一个角落里放着一张长桌，上面陈列着斯拉格霍恩最好的葡萄酒。
她的目光扫过人群。她看见了几个鼻涕虫俱乐部的成员，包括站在角落里的芙洛拉和赫斯提娅。她打算一会儿要去和她们聊聊天。还有几个教授—她看见特里劳妮教授醉醺醺地晃动着酒杯，想跟恼火的斯内普教授说话—但其他都是金妮不认识的成年人。
哈利转向她，扬起了眉毛。"这真是—"他开口说。
"哈利，我的孩子！还有可爱的金妮！"斯拉格霍恩洪亮的声音穿过房间，他径直朝门口走来，挤到他们中间，搂住了他们的肩膀。"有些非常有趣的人，我想让你们见见。"
金妮看向哈利，他好笑又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她不得不忍住笑声，他也咧开嘴笑了。
斯拉格霍恩领着他们朝三个人走去。"哈利，金妮，这是埃尔德雷德·沃普尔，我以前的学生，他现在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我想大家都会赞同的。"
沃普尔露出笑容，和他们握了握手。金妮注意到，他握住哈利的手时格外用力。"波特先生，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他说，激动得几乎热泪盈眶，"我一直在构思一本新书，一本传记，我在想—"
"好了，好了，埃尔德雷德，"斯拉格霍恩打断了他，像是对小孩说话一样摇着头，"等我介绍完你再说吧，好吗？"
沃普尔显得有些尴尬，斯拉格霍恩继续说道："这是埃尔德雷德的好朋友—圣圭尼，对吧？"
沃普尔旁边那个瘦高男人微微低下了头，但他一直盯着金妮。她皱起了眉头。他握住她的手，慢慢放到自己的唇边。"很高兴见到你。"他说。他的声音很圆滑，但是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奇怪语调。"请允许我说，"他接着说道，"你今晚看上去可爱极了。"他笑了笑，露出了尖利的犬齿，金妮觉得脊背发麻—一个吸血鬼。
沃普尔紧张地笑了起来，把旁边盘子里的馅饼塞到了他朋友手里。"亲爱的，你必须原谅圣圭尼，"他说。"他似乎对你很感兴趣。"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哈利，好像担心他会醋意大发。
"她有着如此美妙无瑕的白皙皮肤。"圣圭尼辩解道，听上去几乎在闹脾气。
金妮差点笑出来。"你的皮肤也很好，先生。"她笑着回答。在她身边，哈利哼了一声。
"还有这位，"斯拉格霍恩得意地说，指了指第三个男人—一个矮胖男人，戴着一副略大的眼镜，"波洛尼厄斯·庞德，我跟你提过的《预言家日报》编辑。他一直在负责关于你们俩的令人愉快的系列文章，让我们都欣喜若狂！"
哈利差点噎住，他大声咳嗽起来，想掩饰过去。金妮强忍着笑声，伸出手来。"很高兴认识你，庞德先生。"她亲切地说。
"这是我的荣幸，韦斯莱小姐。"庞德笑容满面地说。
"好了，你们熟悉一下吧。"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说。他走开了，哈利恢复冷静，也朝庞德伸出了手。
"我相信斯基特小姐的文章让你们大为惊叹吧？"男人说。"很少人能这么擅长遣词造句。"他笑了起来。"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类文章来说，她已经过时了。"
"她确实是一个老东西了。"金妮说。
哈利笑了起来，庞德看上去很困惑。"怎么了？"
"没什么。"她仍然笑着说。
庞德又放松了下来。"如我刚才所说，我相信她完美的写作风格让你们大为惊叹吧？"
"是的，"哈利说，严肃地点了点头，"还有她的准确性。她一定有十几个调查员和事实核查员…之类的吧？"
庞德仍然在微笑，但他不安地动了动。"哦，是的，很多。"
"我们都等不及他们发现我们的最新消息了。"金妮说。
哈利看向她，但她一直盯着庞德，心满意足地看着他期待地睁大眼睛的样子。
"会是什么呢？"他问道，将手指伸向胸前的口袋，那里显然装着一个笔记本。
"我们可不想破坏这个惊喜，对吧，金妮？"哈利立刻接道。她对他笑了笑，很高兴他这么快就明白了她的小诡计。
她挽住他的胳膊，夸张地叹了口气。"这似乎很可惜，"她若有所思地说。"也许能卖出成千上万份报纸呢。"
庞德现在都快流口水了。他舔了舔嘴唇。她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叹了口气。"我想你是对的。"她说。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好吧，很高兴认识你们！"
接着，她和哈利走开了，波洛尼厄斯·庞德看上去好像他们刚刚取消了圣诞节。
他们走到那些人听不见的地方后，就笑作一团。
"这太棒了！"哈利说。他从经过的托盘上拿过两杯潘趣酒，递给她一杯。
"不过你知道，他会派斯基特来挖我们的大秘密，要是她找不到…"
"她会编造一个。"金妮翻着白眼说。"我知道。"她笑了笑，喝了一大口饮料。"不过也值了—看看他的表情。反正我很期待她能想出什么来。"
哈利笑着摇了摇头。"你真了不起，金妮·韦斯莱。"他喝光了他的酒。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笑得更开心了。"想打个赌吗？"
"关于什么？"他扬起眉毛问道。
"当然是她会写什么。"
他又笑了起来，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同意。"他最终说道。
她摇了摇头。"怀孕。或者更加不堪的东西。"
哈利哼了一声，然后厚脸皮地朝她笑了。"我认为你不是那种女孩，韦斯莱。"他取笑道。
"所以才会那么不堪。"她笑着回答。
"波特先生！波特先生！"
他们转过身。"哦，该死。"哈利抱怨道。埃尔德雷德·沃普尔穿过人群朝他们走来，他挥舞着胳膊，想引起哈利的注意。
"可能想得到你的允许写那本传记。"金妮笑着说。她又喝了一大口潘趣酒。
"哦，好吧，你就笑吧，韦斯莱。"哈利嘟囔道。"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接下来半个小时里都要拒绝他的写作提议，你也要跟我待在一起。"
现在，沃普尔已经快走到他们身边了。哈利抓住她的手。"快来。"他绕过几群客人，把她拽走了。"低下头。"他说。
金妮笑了起来。"你真是一塌糊涂。"她取笑道。他的怒视只使她笑得更厉害了。"你知道吗，"哈利试图从一个穿着肥大长袍的胖女人和墙壁之间挤过去时，她继续说道，"你的隐形斗篷显然成了一根真正的拐杖。没有它，你都没法躲起来过日子了。"
"嘘。"哈利强忍着笑说。他拽着她绕过另一群人，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沃普尔没有看到他们，就把她拉出了房间。他带着她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小壁龛前，然后松开了她的手。"好了。他现在找不到我们了，对吧？"
她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嘴角略带笑意。
他翻了个白眼。"就这点儿信任。"
"我们的饮料怎么办？"她问道，旋转着杯子里剩下的粉色液体。
"只能浇花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她大声笑了起来。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金妮靠在右边的石头窗沿上，将胳膊肘撑在身后。她微微仰起头，叹了口气。突然，她听见哈利朝她走了一步，感觉到他拿走了她手指间的香槟酒杯。
他把它放在窗台上，他自己的杯子旁边，她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她问，微微挺直了身体。
他坚定地呼了口气。"我喜欢你，金妮…非常喜欢。"他比刚才离得更近了，表情也更加严肃，她的心开始怦怦直跳。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突如其来的惊慌涌上她的喉咙，接着，他凑过来…亲吻了她。
他很擅长。她立刻就知道了，她真想知道他是从哪学来的。他没有和她提过任何女孩，他们的关系不错，他本应该告诉她的，不是吗？可他是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她意识到。总有十几个女孩对他垂涎三尺。
她的胃沉了下去。那些女孩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想站在这里，被哈利·波特亲吻，他友好又风趣，而且非常擅长接吻。
但她的心里全是他的手指应该纠缠着她耳后的发丝。他的另一只手应该紧贴着她的后腰，他应该更高一些，瘦一些。他尝起来应该有点薄荷的味道…
他微微松开她，她迎上了他的眼睛—深绿色的眼睛，其中的神情让她恨自己不是那十几个女孩中的一个。她咽了口唾沫。
"对不起，哈利。"她轻声说。"我—"
突然，哈利从她身边被猛地拽开了，她只瞥到一头金发和一件深色衬衫，一只拳头就撞上了他的下巴。
"德拉科！"她冲上前叫道。"你在—"
哈利踉踉跄跄地撞到了墙上，但是眨眼之间，他就拿着魔杖直起身来。
"哈利，等等。"金妮立刻说道，转身看向德拉科。"你在干什么？"她质问道，推着他的肩膀，将他和哈利拉开一些距离。
他顺从地往后退去，喘着粗气。他的眼中闪着怒火，但是那双眼睛正牢牢地盯着她。"金，"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们需要谈谈。"
他说话的样子让她犹豫了一下，但是接下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懊恼。"是的，我们需要谈谈。"她厉声说。"关于你到底认为自己在做什么。但不是现在，因为现在我必须确保你没有用暴力行为打碎哈利的下巴。"
"他没有。"哈利在她身后阴沉地说。
德拉科的目光涌动，但他一直看着她的眼睛。"我们需要谈谈，好吗？"他咬牙重复道。
"好吧，"她说，她听出了自己声音中的尖锐。他没有动。"德拉科，我向梅林发誓—"
他的目光掠过她，看向哈利，然后朝她看去，接着，转身消失在走廊里。她一直等到他绕过拐角，才转向哈利。她的心在胸膛中跳得飞快。
"该死，哈利。"她说。"真的很对不起。"
他把魔杖放进口袋，试探地用手掌揉着下巴。他皱起了眉头。"你应该让我对他念咒。"他生气地嘟哝道。
"别担心，我之后会收拾他的。"她回答。
他露出一丝笑意，但是立刻又冷静下来。"今晚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他说，她知道他不仅在说德拉科的拳头。
她想起那个吻，畏缩了一下。"那件事我也很抱歉，"她说。"我知道一定是我让你那么想了，不然—"
"我还以为大家关于你和马尔福的议论都是谣言。"他说，她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指责。梅林啊，他以为…
"我不会和他在一起！"她立刻说道。"不会的，与他无关。是因为—"
她想起了德拉科的手指伸进她的发丝，他的手放在她的后背，他尝起来是薄荷的味道…
"—别的原因。"她结结巴巴地说。
"好吧。"哈利皱着眉头说。他用手捋了捋头发，打起精神，然后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看着她。她觉得他好像看穿了她的内心，她不得不强迫自己与他对视。"金妮，"他最后说道，"你—"
"哈利，你在这啊！"他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见赫敏朝他们走来，看起来很疲惫。"我一直在找—梅林，发生了什么？"
她跑了过来，鞋跟响亮地敲打着地板，她把哈利的头歪到一边，仔细看着他淤青的下巴。
"马尔福干的。"他说。"哦！该死，赫敏。"
"马尔福？"她将他的手拍到一边，继续从不同角度查看着淤伤。
"我得走了。"金妮说。
哈利把手放在赫敏的肩膀上，让她不要再大惊小怪了。"好的，金妮。"他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们以后再谈，好吗？"
她点点头，勉强笑了笑。"嗯，好的。"
她转身沿着走廊离开了。她要先找另一个人谈谈—如果她能如愿的话，还要收拾他一顿。
德拉科用力搓了搓脸，然后紧紧抓住壁炉台，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把脑袋靠在伸出来的胳膊上，全身肌肉都绷紧了，他发现自己站不住了。他沮丧地用手拍打着木头。
他来到斯拉格霍恩办公室外面的走廊里，听到了波特的声音，看见他吻了她…他就彻底失控了。过了这么久，他终于意识到韦斯莱应该属于他，却在最后一刻将她输给了波特—
"马尔福，你怎么了？"达芙妮好奇地问，她与潘西、克拉布和高尔坐在附近的一圈沙发上。
"你看起来好像中风了。"潘西说，关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凭经验知道这完全是胡说。
"你不知道什么是中风，对吧，帕金森？"他厉声说。
她涨红了脸，张开嘴想要反驳，却被有人冲进公共休息室走廊的声音打断了。
金妮出现在拐角处。她的发髻散开了，身后墙壁上的烛台发出暗淡的光线，使铜色卷发在她脖子上闪闪发亮。她闪着怒火的眼睛立刻找到了他。"你怎么回事，马尔福？"她大声说。
公共休息室里所有人都来回看着他们。她朝他走去，但是他更快地穿过房间，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和波特在一起了吗？"他嘶嘶地说。
她瞪了他一眼。"没有。"她厉声说。"你疯了吗？"
他觉得如释重负，但是，她用力从他手中挣脱出来，让他回过了神。他绷紧了下巴。"对。"他阴沉地说，又抓住她的胳膊，拽着她走向入口。"对，我想我疯了。"
他不顾她的反抗，半拖着她走出公共休息室，爬上地牢的楼梯，穿过几条走廊。说真的，他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他只知道他们需要谈谈—在一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最后，在六楼，也许是七楼，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中间，她受够了。她停了下来，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尔福？"她叫道。
他的心在耳中怦怦直跳，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激动，这么焦躁不安。
"你凭什么认为，"她质问道，"你可以走上前，给我的约会对象脸上一拳？"
听到这个词，德拉科觉得很恼火。"你不属于他。"他干脆地说。
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咽下嘴里的话，盯着他看了看，刚才想要冲他咆哮的冲动都烟消云散了。
突然，她翻了个白眼，仰头发出一声沉闷的笑声。"哦，梅林，你一定在跟我开玩笑，"她抱怨道。"我受够了你一直监视我了，好像我照顾不了自己。别装得像我哥哥一样，你就—"
现在轮到他大笑了。"相信我，金妮。我不想做你的哥哥。"
这让她又沉默了，这次，他看到她似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他激动地用手揉了揉脸，脱口而出道："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金？"
"你在说什么？"她不耐烦地问，指着他们两个。他看得出来，她在拖延时间。"我们在一起啊。"
"不是，是好好在一起。"他坚持道。
"也许是因为我们已经六个月没说过话了。"她反驳道。
"别告诉我，你没有也为此感到痛苦。"
"没错，"她回答说。"糟糕透顶。但是这也改变不了事实，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你是一个糟糕的朋友，德拉科。"
他发出了沮丧的声音。"你知道吗？"他说，手指攥成了拳头，"你说得对。我是一个糟糕的朋友，我很抱歉。我慌了，我以为如果我表现得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可以做回普通朋友，不会有任何后果。我以为我们可以挽救我们的友谊。但你知道我意识到了什么吗，金妮？就在刚才？"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什么？"她问道。她将胳膊抱在胸前，好像还在生气，但她的声音嘶哑了。
"我们从来不只是朋友，我们两个，"他继续说道。"我们曾经是敌人，然后是盟友，然后你进了那个该死的密室，不知不觉中，我开始对你无话不谈，然后我甚至不用告诉你，因为你已经知道了。"
他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又用手揉了揉脸。他意识到，他看上去一定像是疯了，但是他无法去在意。
他看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畏缩了，他知道他所感受到的激烈情绪一定也表现在了他的眼睛里。"金，没有一个词—甚至一个庸俗陈腐的词—可以描述你对我的意义。我真是个傻瓜，竟然以为我们可以毁掉我们的友谊，因为你不能毁掉不存在的东西，你当然也不能挽救它。"
她慢慢地呼了一口气。"德拉科，"她轻声说，并没有移开目光，"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觉得想笑。"感谢梅林，"他打断了她的话。"如果这很简单，你就会是一个甘普，或者一个格林格拉斯，或者一个帕金森。幸好你不是。所以，如果我的父母恨你，而这种感觉是相互的呢？当你发现我们有什么，你就必须接受暗示，停止寻找。"
他沉默下来，仍然喘着粗气，等待着她的回答。他口干舌燥，能听到耳边响亮的心跳声。
最后，仿佛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她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我们从来不擅长接受暗示，对吗？"她轻声说。
他呼了一口气，胸膛里充满了温暖的东西—也许是轻松，也许还有别的。"对。"他笑着赞同道。他两大步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不再寻找。"他说，然后低下头吻了她。
"来。"他粗哑地说。他短暂地松开她，想了想他们需要什么，然后推开了有求必应室的门。他们跌跌撞撞地跨过门槛时，她又吻上了他的嘴唇。
伴随着关门落锁声，他把她推到门上，紧紧贴着她的身体，使她倒抽了一口气。下一刻，她将舌头探入他的嘴里，他尝到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像水果一样，不由呻吟起来。他将手指伸进她脑后的发丝里，另一只手掌放在她的后背，把她拉近了。她贴着他的嘴唇笑了起来。
"怎么了？"他气喘吁吁地问。
"别担心，马尔福。"她喘着粗气回答，即使房间昏暗，只有壁炉里闪烁的火光，他也能分辨出她眼睛里挑衅的光芒。他轻轻笑了笑，再次俘获了她的嘴唇。
她将手伸到他们中间，去解他的衬衫纽扣，他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她的指尖开始轻轻拂过他的皮肤，越来越往下，直到扣子最后全部解开，她将衬衫褪下他的肩膀。他将衣服脱掉，嘴唇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衬衫轻轻地落到了地上。
他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半疯狂的激动正在变成另一种东西。他觉得非常温暖，一种令人眩晕的热量聚集在他胃里。他的整个身体因为渴望而嗡嗡作响—渴望不断品尝她，触摸她，感受她与他皮肤相贴—
他隔着裙子的丝绸布料，用手抓住她的臀部，然后—就算他想，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将她抵在墙边，下身顶了顶她。这种压力使他眼前发白，她微微仰起头，呻吟起来。
他继续顶弄着她，将托着她后脑勺的手掌拿出来，支撑着她头顶上的木门，另一只手滑下她的后背，摸索着裙子的拉链。
她的嘴唇找到他脖子上的脉搏点时，他发出了嘶嘶声。她的手指划过他赤裸的后背，抚摸着他的身体两侧和胸膛，现在正玩弄他的皮带扣，他转过身来，带着她走向床边。
"金妮。"他轻声说，将她的裙子拉链拉下一半。他的语气中带着疑问，但是梅林啊，他想要她，如果她现在让他停下来—
她望着他的眼睛，棕色与灰色相对，她故意一边盯着他的眼睛，一边解开了他的皮带。他屏住呼吸，感到一股欲望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将拉链全部拉下来，双手向上抚摸着她的身侧，布料在他手中打了褶，接着，他将裙子从她的肩上褪下来，绿色缎子落到了地上。
"金妮…"他轻声说。
但是他没有说完他的想法，因为她热情地吻着他的嘴唇。她在摸索他的裤子纽扣，然后将它拽了下来，突然之间，他觉得浑身发热，将她压倒在床上。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布料少了，摩擦多了，美妙得几乎让人难以忍受，而且—
"梅林，德拉科，求求你。"她呻吟道，天啊，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她。
她脱掉他的内裤，他也将她的内裤顺着她的腿脱了下来，当他终于进入她时，他攥紧了床单，贴着她的脖子大声呻吟。"操，金…"
他用尽所有自制力，才能忍住不动，直到她那急促断续的呼吸逐渐慢下来，恢复正常，她轻声说他应该继续了。不久之后，当她喘息着让他不要停下来，并亲吻他的嘴唇时，他知道，就算他想，他也停不下来了。她的手掌抚摸着他绷紧的后背，她在他耳边一遍遍地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他很快就忍受不住，他紧贴着她的颈窝，呻吟着"金妮"和一连串胡话，发狂地撞入她体内，越过了边缘。
几个小时过去了；他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在经历了疯狂的第一次后，他们又做了一次，这一次，他确保她得到了同他一样的快乐。接着，他们开始轻松地聊天，笑着说起过去六个月里他们错过的一切。梅林，他真想念就这么和她聊天。
现在，他们一起蜷缩在床单之下，脸贴得很近。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肩膀，从她的手臂直到手肘，然后顺着她的身侧来到臀部的曲线；他的目光追随着手指的路线，他觉得很惊奇，在透过被单的闪烁火光中，她几乎在闪闪发光。
"德拉科？"她低声说。
"嗯？"他用手掌抚摸着她的身体，她赤裸的皮肤温暖又光滑，令他着迷。
"我们该怎么办？"
他看着她的眼睛，扬起了眉毛。"当然是在一起了，"他回答，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梅林，女人，"他翻了个白眼，撑起身子，将胳膊肘拄在她的脑袋两侧，"我还得再来一遍那该死的演讲吗？"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滚开，"她笑着说。"我在给你台阶下，你这个混蛋。"
"我不想要台阶。"他回答。"我爱—"
"我已经长大了，你知道的，"她打断了他的话，怀疑地看着他。"你不必因为我们—"
"天啊，金。"他恼火地笑着说。"你想要一个台阶吗？"
她咽了口唾沫，然后摇了摇头。"不要。一点也不想要。"她的声音又低了下来。他笑着摇了摇头。
"太好了，"他也放低声音答道。"我也不要，所以别再给我台阶了。"他把手指伸进她的发丝里，让她转过头来，这样他就可以直视她的眼睛。
"我爱你。"他轻声说。
她呼了一口气，他真想知道她是不是一直在屏着呼吸，接着，她露出笑容，将他的脸捧在手心。她把他拉过来，在他们的嘴唇相碰之前，她轻声对他说了四个字。"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