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tj在遇见intp之前从没见过真正的女巫。
他是说真正的女巫,是像intp这样会午夜盗取人尸体、切割死者心脏、钻研炼金术、调配神秘试剂,还信奉除耶稣以外的神的力量的邪恶女巫。
今天在城郊河畔那个被领主无端指控的男童,他被人焚烧时甚至还未断气。激愤的人群在火焰面前狂欢扭曲,直到舞动的红化作缕缕黑烟,血色的晚霞折叠在河岸上,人们才若无其事地散去,留下一具安静乖巧的焦尸,张开的嘴吐出一大口炙热的呼气。
他时常担心自己有一天也会亲眼看着intp变得这么安静乖巧。
"你知道他们如何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女巫吗?"intp倒是不以为意地解释:"最好的办法是扔进水里,淹死了就不是,没淹死就是,最后纵火焚毁肉体才能彻底消灭女巫。"
当时intp正坐在木桌前绘制一颗心脏的解剖图,草纸被她反复擦得发皱,发尾散落在笔尖附近,这让intj忍不住想帮忙拨弄开,凑近了后intp仰着头看他:"不过我觉得,我被淹死的可能性更大。"
intj认同她说的话,可他还是忍不住皱眉。
"被淹死是最好的结果了,侥幸活下来的人还会遭受其他酷刑。"她停顿了一下又说:"还是裸着的。"
intj算是个虔诚的信徒,她偶尔用这种玩笑试探他的底线,只是为了推翻他的信仰。
占星医学、四体液学说、放血手术、四元素配药…这些都已经被她推翻。intj不是固执到冥顽不灵的人,intp拿出了足够的证据,那他就会选择站在正确的一方,可唯独在信仰这件事上他固执己见。
"你有多少病人认为祈祷可以治病?"intp少有的冷嘲热讽:"即便如此你也觉得它是正确的吗?"
intj有些恼火,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intp总是能敏锐地挑出出错的地方,可她有时候太激进了,他们两个之中必须有一个人沉稳下来从长计议,略微年长的intj自认为应该肩负这个责任。
"祈祷当然不能治病,但你在讨要正确之前应该想清楚,并不是所有事都是有唯一正确解的。"
"哲学也好,科学也好,神秘学也好,它们本质上都是在做同一件事:创立一个体系,然后用它去理解整个世界。你又凭什么这么坚定地认为,我所信仰的体系不能帮我触及真理?"
他说完之后仍然觉得恼火,愤愤坐在沙发上开始一言不发。intp似乎陷入了一种呆滞的状态,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工作案上摆着她精巧奇异的炼金仪器,金黄色的液体通过螺旋的玻璃管滴入烧杯里,发出清明的水声。
intj凝视着那些液体,一滴、一滴地掉进烧杯里,漫长地滴了几天,那玻璃容器却也不见满,看着金灿灿的液体,他不知不觉开始走神:intp的这些仪器真能炼出金子吗?他最近确实很缺钱。
教会和贵族给出的酬劳已经足够他过上十分体面的生活,可他如果他要开一家自己的医院,还需要很多资金。
准确来说,是他们的医院。一家几乎与整个传统医学院对立的、与他的恩师和同窗对立的、与自己的信仰对立的医院。在他知道观众会造成感染之后,就很少再出售观看手术的门票了,只接受医学生微薄的门票收入。可他需要房屋、床铺、手术室和仆人…之后他的病人只有真正的平民,那些农夫和木匠,没有贵族会为他支付大额的报酬,他必须足够勤劳才能平衡整家医院的收入和支出。
金色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流走,阳台悄无声息地挪到他脚边,他凝望着透明玻璃,脑子里开始思考医院相关的计划。去哪里筹钱,成立之后如何运营。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刚刚把他气得不轻的intp突然说话:"是我的观念太狭隘了,而且,我应该尊重你的信仰。这件事是我做得不对。"
阳光落在他腿上,暖洋洋的温度不断从下往上涌进他的胸腔。intj喜欢这样诚恳又有条理的道歉,但他仍然不太擅长说出一些缓和他们关系的话,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没事。"伴随着金色液体滴落的声音。
intp没觉得这两个字有任何不妥,也没察觉到intj有一丝别扭,托着下巴在阳光上踱步:"或许并不是信仰的问题..."
"是整个医学体系的问题。"intj说:"祈祷是糟糕的,但是看医生更糟糕。"
"所以我很喜欢你。"intp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没法很快推理出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关系,紧接着intp过来坐在他大腿上,缠着他的脖子问:"你什么时候想到的?很聪明…"
迷迭香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整个人在一阵风里瞬间变得柔软,又温热,两条举在半空中的手臂显得有些无措。
他想起童年时家里养的黑猫一样,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出现,其他时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性格温顺,午后偶尔会跳到intj桌子上,喵喵叫两声,然后趴在他面前睡觉。
他有些怀念地、小心翼翼地触摸她黑色的毛发,她并不抗拒,闭上眼缩进他怀里。intj心里隐隐地兴奋起来,尽量克制着自己对猫的痴迷,又迫不及待地想要听到那令人安心的、猫咪喉咙里的呼噜声,看她毫无防备地伸展小手,张开粉红色的肉垫。
"我困了。"intp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手。intj几乎忍不住扬起嘴角,趁机抚摸她的发顶,声音也像怕吓到猫一样低沉柔和:"我抱你到床上睡。"
"要睡沙发。"
"好。"
阳光又开始霸占沙发,她蜷缩着,光裸的双脚沐浴在阳光下,脚尖透出肉粉色。intj感觉自己身体某处正在发生变化,这让他很难不怀疑自己的取向到底是猫还是女人。
他终于坐在凌乱的工作案前,桌面上摆满了intp各种仪器手稿和瓶瓶罐罐的药剂。他感到自己静不下来,按揉着眉心,脑子冒出的想法却是:他竟然和一个真正的女巫搞在一起了。
是的,真正的女巫。是搞在一起了,并不是互相喜欢或者爱着,他也不清楚。这是他第一次任由不对劲的事情发生,像钢笔墨迹无意甩出墨迹,沿着细微的绒毛和纹路肆意生长渗透在他故事的草纸上。
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消毒、感染和解剖实验,他只是中了女巫的巫术,神魂颠倒地信了她过分精美的谎言。
她也让他痛苦,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从小就是医学院最优秀的学生,跟着名望最高的老师学习,曾经为国王调配药剂。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他走得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一伸手就能摘到自己想要的星。
直到这个女巫出现,又像刚刚那样咄咄逼人地问他:"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杀人吗?"
他记得那天放血的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可从星盘上来看并没有任何问题。这样的意外是观众喜闻乐见的,并没有人责怪他,即使是死者家属也不会质疑曾服侍过国王的名医,主动自认倒霉。
一个人死了,就这么死了。
他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陷入了深深的不解。放血的理发店空无一人,像他的心一样,空旷,寂寥,又混乱不堪。女巫在这时乘虚而入了,带着为他解惑的新医学理论和对他心灵的质问乘虚而入了。
原来他杀了那么多人。
intp向他寻求的东西很简单:钱,和住的地方。不过他们并非在木桌上谈判,而是在intj干净整洁的床榻上。
intj从不相信怪力乱神的谣言,也不相信女巫真的存在。可是当他看到intp的眼睛时,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魔法存在。
那双眼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仅仅是能够向他传达欲望,会在离他很近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从他的眼睛看向他的嘴唇。她的睫毛垂下去,intj就明白了,她要他亲吻她。
他第一次吻一个女人柔软的、凉凉的嘴唇,一种莫名的汹涌瞬间肆虐到四肢百骸。伴随着窗外突如其来的大雨,木窗猛得被风吹开,狠狠甩在墙上,紫色的闪电撕开天际,照亮他们拥吻的侧影。intj走得又急又快,头发全被迎风吹乱,他匆匆闩好窗,转身冲撞进一片迷迭香里,扯开她的上衣贪婪地汲取香味。
后来他对自己当时的表现很不满意,甚至在祷告时忏悔了很多次。他完全没考虑女士的感受,就这样粗暴地把她按在墙上,捅进她紧张的甬道里,毫无温柔体贴可言,一心一意只想狠狠占有这具肉体。
他不知道这具肉体还被谁享用过,因为她很快就适应了他的粗鲁野蛮,变得柔软又水润。他进去时太急切,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女巫的长裙太碍事,他只是想撩起一些,不知怎么却手忙脚乱地撕坏了,显得他更像一只野兽了。
他当时的脸一定很糟糕,女巫嘲笑似的咯咯笑出声,把他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这个动作太缠绵,或者说,隽永,是爱得太深刻的人才能做的。intj看着她,他又觉得不解—他确实在她的脸上看到了爱意,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的爱意。他的思绪流走了,抱起她一条腿把她往墙里钉,她突然在他耳边唱起一首很古老的民歌,关于一个叫斯卡布罗的集市,关于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直到她的声音再也无法维持,喉咙里溢出的呻吟,攀着他的肩膀贴近了。她又无意识呢喃了一遍他的名字,他便崩塌得支离破碎。
交欢?性爱?还是别的什么叫法,这让信徒再也无法虔诚,教皇再也不能圣洁,众神从天穹跌落,万事万物在这瞬间有了唯一而确定的真理—人就是为了这件事而生的。他注定要在她短短十几寸的阴道里得到神谕,得到意义的意义。
intp的嗜睡在那时就体现出来,她潮红着脸就睡了过去,整张床乱得不成样子,白花花的肉体瘫软在潮湿的床单里,散发出欢爱后淫靡的味道。intj又要好好整理一番,但他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理解为雄性动物的天性。
他会被她吸引,被她先进的医学理论,有趣的占卜,还有天才般的制药能力。
"可我是个女人。"她平静的语气里藏着深不可测的怨怼。
他无法反驳,第一次开始思考有多少像她一样有才华的女性就这样被埋没了。
这样是不对的。他越是思考,就越是痛苦,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太多"不对"的事情了,他从前没有发现,如今发现了,就无法置之不理。可维持一千年的世界该怎么改变?他杀了那些人又该如何赎罪?
要触及真理,就必须经历痛苦和虚无。
他脸色苍白得足够躺在解剖台上,intp把手按在他跳动的心脏上说:"我们的精力是有限的,仅仅是研究心脏就足矣耗尽一生,我们没有时间痛苦。"
说完intp就继续解剖一颗昨晚从墓园偷挖出来的心脏,手术刀割开血管,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他胸口喷涌而出,喷出烂番茄一样的鲜红色。也许人类会在一千年的时间里登上月球,环游宇宙,毁灭世界,也会在一千年的时间里停滞不前,停滞成一个永恒的动作,停滞成兴衰迭起的循环。他的心是不是一颗崩溃的烂番茄并不重要,他只是时间洪流里很小很小的一个部分,一生的时间只够贡献给一颗心脏。他深夜跪坐在十字架面前,因为失眠了太久,第一次在祷告时睡着了,醒来之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是:他应该现在就开办自己的医院,立刻,马上。
这一定是主的指引。
医院的开办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他在上层圈子的名誉变得一团糟,藏在家里的intp也更危险,她的任何一件东西被人看到都会被指控为可怕的巫术。
"哈哈。"她干笑两声,头也不抬地捣着草药,"死了就死了,这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你觉得这很好笑吗?"intj真的生气了。
intp畏惧他这幅表情,但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想法,摘下单片眼镜,严肃地说:"我是认真的,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论,并且我承认你担心的事一定会发生。"
intj无话可说,他本来就无权干涉一个人的生死。可他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担心的并不是intp生死,而是她会以死亡或是另外的方式离开他。这让他忏悔,又羞愧,原来他也会自私到这种地步,让自己的感受凌驾于他人的生命之上,悲哀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过如此。
突如其来的查封让他措手不及,他的医院几乎被人洗劫一空,好在研究的手稿都保存在intp那里。intj这才意识到,或许自己也会被绞死。
丢失事业给他带来的打击很大,他在居家闲散的时间里暴露出自己刻薄的一面,总是控制不住批判他看不惯的蠢事。
"怎么可以这么愚蠢,我不明白。"
intp说:"我发现你骂人也骂得头头是道。"
"我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褒义吗?"
"当然,是我表达得不够明确吗?我从你刚刚的话里推测出你修辞学一定学得很好。"
"嗯,是吗。"intj向来对他人的赞美很谨慎,可是intp的夸奖在他这里总是受用。
他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看到intp那杯试剂呈现出诡异的、浑浊的金色,它似乎从前几天透明的液体变成某种会流动的固体,越来越接近真实的黄金。intj在细细密密的金光中恍惚了,他们好像已经一起这样生活了很久,从相遇之前的之前,到分别之后的之后。
最后一滴液体收集到烧杯里,intp长舒一口气,举到眼前仔细端详,波光粼粼的金色荡漾在她脸上。
"终于完成了。"
"我以为你在炼制黄金。"intj说。
"哦,不是,这个其实是…一种药。"这是半杯很漂亮的、如同炼化的金水,但如果说这是某种药,要被人喝下去服用的某种药,他觉得很不详。
"真的吗?"intj再次确认。
"嗯。"
"用来治疗什么?"
"不知道。"
intj怀疑她在开玩笑:"你确定吗?"
"我确定啊。"intp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觉得它很漂亮吗?要不要尝一尝?"
"不。"intj果断拒绝了。
"你试一下吧,就喝一点点。"
intj犹豫了一下说:"不。"
"就尝一下嘛。"
"…不。"
"好吧。"
intp看起来很失落,悻悻地侧过身去了。intj有点后悔,或许他应该拒绝得委婉一些,至少要先表扬intp的工作成果…正当他思考如何补救时,intp拿起烧杯喝了口金色不详药剂,intj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腾的一下站起身。
"你真是…"他几步走过去捏住intp的脸颊,试图在她吞下去之前制止这个荒唐的行为。intp茫然又惊慌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intj在木地板上焦急地走了两个来回,狠狠抓了抓头发,转身在她的手稿之中翻找:"药方在哪?"
"墙上钉着的那张。"intp好像明白了,解释道:"没事,不是什么危险的药。"
"它看起来可不像你说的那样。"
intj飞快阅读她手稿上的记录,皱着眉,严肃的眼睛在文字之间转动,intp小声说:"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帅…"intj懒得理她。
确实如她所说,这里面没什么危险的致命物质,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组合搭配,无法确定这药真的没问题。intp因为他的情绪有些紧张,坐在那局促地抠着手指上的死皮。他无奈叹气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喝起来有点甜。""我问的是你的身体,哪里不舒服。"
"我没什么感觉。"
这样瞬息万变的紧迫让他疲惫,intj坐到她旁边,决定观察一段时间。intp以为他不再生气了,手肘轻轻碰碰他,主动问:"你觉得给它起什么名字比较好?"
真是只猫啊。intj没来由地感慨。
"水黄金?"他建议道。
"嗯…黄金水?"intp说。
他忍俊不禁:"有什么区别吗?"
"水黄金听起来是像水的黄金,黄金水听起来是像黄金的水。"
"嗯。"intj竟然觉得有道理,窗外正值落日辉煌,他脑海里蹦出来一个词:"金色黎明。"这好像与落日无关,但他就是想到了。
"真有诗意。"intp撑着头看他,最后也没有决定这半杯试剂的名字。
他们之间的沉默总是格外和谐,这是一种令人享受的安静,刚好驱散了若有若无的孤独感,也不觉得自己的氛围边界被人搅扰。这很…完美。他很少觉得什么是完美的。他想起童年时的某个午后,他在窗边看书,黑猫睡在窗台上,风吹过来,猫抖了抖耳朵,眼睛睁开两条缝,露出琥珀色的眼睛,又缓缓闭上。这个时刻非常舒适。
intp清了清嗓子,听起来不太舒服,intj回过神来时还带着一丝困意,转而被她粉红的脸颊和脖颈吓得清醒了。
"你…怎么了?什么感觉,告诉我。"
"我觉得…"她莫名地觉得委屈,声音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我觉得…很难受。"
intj紧张了:"哪里难受?"
她不说话,抱着膝盖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肩膀瑟瑟地发抖,intj以为她在发冷,急忙把她挪到床上裹进被子里,她又哼哼着说热,一探头才发现她在发烧。intj在心里疯狂辱骂整个世界医学知识研究的匮乏和混乱,一边熟练地将酒精倒在纱布上,企图用物理方式降低她的体温。
该死的,或许他刚才应该尝一口,至少他有分寸,不会喝那么多。
他正要用纱布擦拭她的额头,intp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intj等着她要说什么,她只是用羊羔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从他的眼睛,看向他的嘴角,手指轻轻摩挲着他躁动的脉搏。
intp起来些身子,把压住的长发全撩到枕头上,"我好像知道这是治疗什么的药了。"
他以为intp是要坐起来吻他。intj干涩地吞咽了一下:"什么?"
intp又醉酒般不清醒地笑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难受还是因为发笑蜷起身子:"治疗男人阳痿。"她补充了一句:"或许你应该来一点。"
intj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出于好奇他曾在民间邡市见过这种类型的药。intp的后半句话以一种挑衅的方式邀请他交欢,但他还是不放心地询问:"你确定吗?"
"没有,我开玩笑的。"
"我问你前半句。"
"哦,确定。"
浪一样窒息的吻扑面而来,她在被触碰到瞬间就哼出了声,一条腿热热的缠住他,手又软又抖,半天解不开intj的腰带。intj被一双小手烫得难耐,三只手挤在他胯下,去解一颗小小的、冰凉的锁扣,迫不及待地掏出那根茎放进她身体里。
intp第一次表现出痛苦的神色,像医院里濒死的病人抓着床单挣扎,下面死死咬着他吮吸,抬起腰来蹭她内里肉壁上的敏感点,失控地呻吟着。intj无措了两秒钟,然后勤恳地挺动身子满足她,她才平静下来失神地任人操干。
intj心里隐隐约约地察觉到intp好像做出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他大汗淋漓地射了三次次,完全精疲力尽,那张鲜红小嘴一收一缩,吞吐着他刚贡献出的滚烫的精液,看起来被欺负惨了一样红肿委屈。intp又缠着他要,他惊慌地说一滴都没有了,intp便簌簌地掉下泪来,他只好用抚摸缓解她空虚的痛苦。
她又呜咽着痛,又分开双腿去蹭他的手,神志不清的,问不出她到底哪里痛。也许是阴道受了伤,intj按揉那些鲜嫩唇瓣里藏着的核心,以前他从未留心过这个地方,它慢慢凸起发硬,伴随着女性甜蜜的惊呼,温热的液体淋淋沥沥地泄了出来。他几乎想研究一下这是为什么,凑过去看那个红色的、三角形的小肉块,为什么每碰一下他的女人就颤抖着呻吟,那些与阴道里蜜液不太相同的水究竟是什么。
他尝试着用不同方式刺激这一点,intp终于罕见地说不要,又呢喃着说要他进来,又无意识地弓起身子把那个点送到他手上,像条源源不断的河流,打湿了半张床。
真是个惊人的发现。intj活动着酸痛的手腕想。
他实在是耐不住这么折腾,intp身体也受不了,把人裹进被子筒里抱着才好不容易制住。
intj喂她喝了点水,一会儿似乎是清醒了些,哑着嗓子听起来像猫叫:"intj…我好像做出个了不起的东西。"
"嗯,了不起。"他也困得昏昏沉沉,"快睡吧。"
终于熬过一夜,intj破天荒地睡到中午才醒来,起身时还觉得腰两侧隐隐作痛,约莫着自己这个年纪真的不能再乱来了。intp在后院的木桶边擦洗身体,她常年窝在家里,皮肤白得透明,看了intj一眼,又不太自然地沉默着。
"还痛吗?"他问。
"咳。"intp清了清嗓子,"还好。"
"昨天我发现…"
intp转头问:"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好。"
米白色的床单挂在晾衣杆上,沐浴着阳光,他把整张床榻都搬出去晾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