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市局开会。
顾警官诧异地看见了她。
她作为优秀代表来参与会议。
有人介绍这位是顾警官。这位是赵总。
她笑得温和有礼,伸出手,说,我认识顾警官的,好久不见了。
顾警官强忍不快,伸手出去握了握。
会议间隙,顾警官出去抽烟,正巧有人在附近八卦。
她年少出名,身份却很可疑,有说她是上头那位的私生女,更可靠的流言却说她是那位的情人。
顾警官皱眉。回到会场,远远看着她与人交际,容貌明艳,态度落落大方。
会议结束,她去停车场取车。意外的看见车边站着顾警官。
她有点惊讶,说,我今晚有安排,约下次。
顾警官下意识皱眉,说,安排,跟谁?
她她诧异,看了顾警官一眼,恍然,说,你听见他们在背后怎么说我了。
顾警官默认。
她靠着车,修长双腿交叉而立,抛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说,你放心,我有定期身体检查。
顾警官握住她的手。钥匙恰恰抛起,无人接住,眼看要跌下去,重重摔落在地,但顾警官稳稳接住。
放回她的手心。
顾警官说,如果你不是自愿的,可以告诉我。
她注视顾警官,说,如果,是自愿呢。
顾警官说,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顾警官顿了顿,说,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至少,明白件事。没有设身处地过,就没有权利指责别人的选择。
她她偏了偏头,柔顺的长发从肩头一边落下,黑发在风中蓬飞如雾。
她把钥匙放回顾警官的手里。
顾警官诧异。
她说,今天的安排改了,去你家。
顾警官露出了早知道就不说这些的纠结表情。
她忍不住笑起来,探身向前,亲了亲顾警官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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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床上的两个人还没有醒。
她枕在顾警官的肩上。
熟睡时,放低戒心。
熟睡时,犹如信赖彼此的,一对青梅竹马。
顾警官的手机嗡喻振动,响了几次。
他实在太困,顺手掐掉,继续入梦。
手机不再响起。
片刻后,顾警官家的门外,有人按了门铃。见没有应门,便拿出钥匙,打开锁。
推门进去。
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注意到了一双女式高跟鞋。
来人一顿。看向关着的卧室门。
顾警官的家具是单身的时候置办的,浅灰的窗帘白色的窗纱,浅灰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双人枕,单人床,两个人睡,就必然要挨在一起。
顾警官隐约听见门外有动静,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要清醒,他试着醒来,唔了一声。
怀里的人也动了动。
顾警宫下意识搂了一下她,而清醒下一秒到来,伸出的手臂僵住。
卧室的门似乎要被推开,门外的人说,千帆啊。
顾警官猛地清醒,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下床,套裤子,冲出卧室,反手把卧室的门关上,歇过一口气,说,"妈,你怎么来了。"
顾妈妈跟丈夫离婚之后,老死不相往来,千脆出国,直到这回顾警官要结婚,才从国外回来。
顾妈妈上下打量顾警官。
顾警官只套了条裤子,不偏不倚的,有意无意的,挡在卧室门口。
顾妈妈眯了眯眼,说,谁在屋里?
顾警官镇定的回答,是陈廉。
顾妈妈怀疑,陈廉?
顾警官说,昨晚加班,太晚了,他就住我们家了。
顾妈妈试着往里走,顾警官一拦,说,…他,他睡觉没穿衣服,不方便。
顾妈妈狐疑,没穿衣服?你们俩?一起睡?
顾警官推着顾妈妈往客厅走,说,你怎么忽然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顾妈妈说,你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我来自己儿子家还不行么。
顾警官说,当然行,只是你突然来了我还以为出事了,我会担心啊。
顾妈妈伸手点了点,警告道,快要结婚了,别胡搞。
顾警官一顿,说,当然没有。
卧室里,她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揉了揉长发,听见顾警官和他妈妈的对话,懒洋洋的勾了勾嘴角。裹着被子下了床,贴着门听了听。
顾妈妈把饭盒放在桌上,嘱咐顾警官准时吃饭,注意休息,都快要成亲的人了,要注意健康。
顾警官嗯嗯的应着。
她转身,回到床上,一不小心,踢到了脚趾。
她:…!
客厅里,顾妈妈和顾警官一起看向卧室门。
顾妈妈看顾警官,说,陈廉?
顾警官尴尬,硬着头皮,回答,陈廉。
好不容易送走了顾妈妈,顾警官立即回卧室。
她坐在床上,曲着膝盖,捂着脚趾。
顾警官有些无奈又好笑。坐在床沿,握住她的脚踝,拉过来看了看,说,没事,没瘀血。
说着,顾警官看向她。
她看着自己撞疼的脚趾,神情又恼怒又疼,又委屈。像是一只漂亮的,骄傲的,但又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小猫。
在理智警告之前,他已经吻了上去。
她诧异了一下,便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床上,复又人影双双。
阳光将窗纱照得雪白透亮。窗户掩着一道缝,风吹起得纱影跌宕,宛若头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