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皇帝的新衣
MACUSA的事项从来不少,繁冗的流程与混乱的人事管理让本就低下的办事效率雪上加霜。
这说明体制改革势在必行。但是如何应对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他和皮奎利不得不将此事暂时搁置,继续抽出精力和几个家族周旋。
虽然近年来也涌现出部分非世家出身的优秀巫师,不过美国魔法界依旧还由"最初十二人"的后裔主导。而与之处于相当地位的还有伊法魔尼创始者一脉——塞耶家族。
在政治上前者具有较为明显的号召力,然而塞耶家族垄断了美国巫师的教育,如同把控了美国魔法界的命脉。如果用比喻来形容二者关系的话,也许是"河流与树",相互依傍、共荣共辱。
基于共同的利益,多年来二者处于相对平和的状态。然而刚刚结束的一战让安静下来的海面重新翻起海浪。
麻鸡军备的迅速演变超出了他们设想的速度,一些人不得不承认,他们对麻鸡武器的了解还停留在燧发枪。
英国制造的坦克首次在战场上投入使用,格雷夫斯虽不清楚钢铁怪兽具体的模样,但能清晰觉察到它给整个魔法界带来的冲击。
麻鸡恐惧巫师,巫师又何尝不恐惧麻鸡——每个美国巫师血液里都有对塞勒姆事件的恐惧。恐惧能摧垮人的意志,使之失去判断力。
但是身为傲罗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他尝试延续这个思路,煽动恐慌的巫师最直接的结果是破坏《保密法》 。在这之后呢?麻鸡与巫师的争端就会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格雷夫斯目前无法得知这种做法的用意,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好事。法律不见得是最公正的,但无疑是最安稳的。
不过如果有人妄图破坏魔法界同麻鸡的平衡关系,那他就不得不行使法律执行司的权力了。
格雷夫斯锁紧眉头,他十分不喜置身棋盘之中、厌恶被人操控的感觉。他干脆放下刀叉,去取旁边的酒杯。
对面的人也适时地停止了用餐,展现出无可挑剔的礼仪。
他直视那个男人,那正是卢克-塞耶。当格雷夫斯代表家族利益时,他们曾有过接触。
他的笑如同浮冰一般,透不到眼底,从未从他高高在上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上下来*
格雷夫斯决定结束无谓的寒暄,不是所有人都有耐心和他耗上一整天。他解下餐巾,将指尖相对支在桌上。如果Joyce在的话,她会为塞耶先生感到不幸。
果然,只需五分钟,塞耶先生的面具就有了裂痕——格雷夫斯状似不经意地提到塞耶家族的不法记录,譬如与麻鸡进行非法贸易。
之后"委婉"地点名教育后代的重要性——Joyce押送小塞耶回来时,还以为她抓来了一个麻鸡。
格雷夫斯的话点到为止,却把塞耶家族苦心经营的体面刺了个透。
塞耶的脸冷下来,本来这次会面的不仅是感谢格雷夫斯给予的"便利条件",更是要借此试探他对非法贸易的态度。谁知他这样不知趣,即使那个儿子令他面上无光,他依旧是塞耶家族的一份子。
"帕西瓦尔,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格雷夫斯的表情不见一丝松动,"你也是。"他对空气说。
*比喻人趾高气扬、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