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能琢磨出什么
Joyce还处于睡梦中时,地球又一次成功完成了公转。
与此同时,或许是魔药的作用,老约瑟夫的症状有了奇迹般的好转;爱娃在给孙子们的信中一半的篇幅都被用来表示她的震惊与感激,这封信大概正处在横跨大西洋的途中。
然而在不算太远的某处,一个男孩才被从禁闭室中释放:他因营养不良的头发彻底成为了鸟窝,脸色暗沉、神情木讷,如同一个玩偶。
很难说清1918是好是坏,不过无论愿意与否,新的一年到来了。
可对于有些人而言,他们的1919永远不会到来。在纽约繁华的对立面,每天都有不知名的人死去。
这个冬天似乎格外难熬,施粥的队伍越排越长,何况麦片粥带来的热度是极其有限的。
酒也更难获得了,过去他甚至能从垃圾堆里翻出剩了一半的伏特加,这种好事怕是再难有了。
他从扒手那里得知,操蛋的政府实施了什么禁酒令,酒对于他彻底成了奢侈品。
过去他有两个选择,或是借助酒精让自己扛过又一个夜晚,或是醉醺醺地在梦里不算痛苦地死去。
至于现在,结局早已写明。今夜,纽约的无名尸又多了一具。
格雷夫斯的一天从被电话吵醒开始,是寇豪格,他终究难逃回归工作的命运。
"死者被发现在公园大道的一棵圣诞树旁,第一发现人是个送奶工,他报了警。"
"继续。"格雷夫斯完成了面部毛发修理,面对镜子他很自然地忽略了自己白头发增多的事实。
"死者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目前还没有被确认身份,不过据..."
"继续,下一部分。"格雷夫斯整理好衣领,并把围巾调整到对称的位置。
"尸体似乎被做了手脚,我还没有进行查看,先生。"
"我随后就到。"格雷夫斯放下咖啡杯,挥手将一切归位。
寇豪格沉默地跟在格雷夫斯身后,沉默是金一直是他的生存法则,更何况现在他的上司肉眼可见地心情极差。
死者半个身子赤裸在外——送奶工尝试去确认他的状态,却碰倒了僵坐的尸体。破烂的斗篷滑落,露出沾满血的胸膛。
左胸处挨了一刀、上身的伤痕拼组成了如尼文符号。他对如尼文并不精通,这门课程又让他回忆起伊法魔尼的某位教授。这些加起来,足以解释他不满的理由。
他们必须赶在更多人前来之前处理好这事。格雷夫斯在调查薄上迅速复制下符号,对着尸体念了"恢复如初"的咒语。
在魔咒的作用下,魔力迅速缝补上可怖的伤口,这样看来那个流浪汉死得还算安详。格雷夫斯很难形容此刻的感受,毕竟很少人会给尸体施咒。
不过他没有感性思考的时间,在记忆消除员到来的前一刻,格雷夫斯将送奶工的记忆收入试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