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看看被半埋在血污中的两个孩子,玖辛奈不知从何处生发来一股力气,让她抢夺下丈夫的匕首将其穿入自己的肚腹:"我既必然要死,水门,不要辜负我,照顾好孩子们。"
说明:本文主打亲情!所以我打了亲情向的tag!佐鸣的成分非常非常少!
木叶建村近五十年中共有两次动荡,均由九尾引起,第一次是神秘离村的宇智波斑带着九尾打上门来,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打斗了三天三夜,硬生生在平地上打出一条大峡谷来;第二次就是昨天了。
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的妻子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生产,这本应该是一件机密事,可是不知何故挣脱封印束缚的九尾以毁掉了半个村落为代价再次被火影封印。
此之谓,九尾之乱。
当年经历宇智波斑进攻村子的老人们开启了尘封的记忆,年轻人也再一次明白了为何九尾被称为尾兽之首。
漩涡家族掌控九尾之力,使之不能为祸人间已有三十余年,久到刚好一代人认为这种平和是天经地义的。
三战中,不乏抱怨火影不允许人柱力出现在战场上的声音。
现在,他们明白了。
对于木叶而言,九尾从来不是助力,木叶和火影对人柱力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为患!
在这方面,漩涡水户是合格的,漩涡玖辛奈是失格的。
但既然玖辛奈已经用生命挽回了她的错误,更兼她的丈夫是现任火影、她的一对儿双胞胎是下一代人柱力,村子自然不会继续追究。
毕竟,用愧疚去鞭策年轻的火影积极工作也不错呀。
年轻的火影波风水门,来不及收拾悲伤的心情,来不及擦干自己身上、亡妻身上的血迹,来不及擦去亲生儿身上的胎衣,带着满腹身心的疲惫,没等到天亮便匆匆赶往火影楼。
千般万般的责任,千种万种的责难,都在等待他。
天亮前黑暗中的火影楼孤火伶仃,黑洞洞的大门仿佛等待吞噬祭品的巨口,让人恍惚间想到死神被剖开的肚腹。
波风水门毫无迟疑,义无反顾。
他的两个孩子被交给了他仅剩的弟子旗木卡卡西。
连翻失去亲人、同伴和被他视若长姊半母的玖辛奈姐的旗木卡卡西用握刀的手接过了两个过于柔软的婴儿。
—天啊,这两个孩子甚至没有剪断脐带!
我该怎么做?卡卡西伸出一根手指在两个婴儿的上方来回移动,引起两双一模一样的蓝眼睛追随着他的手指滴溜溜地转。
或许是因为饥饿,或许是因为寒冷,其中一个孩子抽抽搭搭的抽噎了起来。另一个孩子好奇地向哭泣的孩子投去视线,伸展开的手掌放到了哭泣的婴儿嘴边。大哭的孩子立刻将兄弟的手指含进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用尽全力吮吸起来。
—那大约是疼的,卡卡西分明看到伸出手去的小婴儿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和他的兄弟一样哭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没有从兄弟的手指中得到他想要的乳汁,因拼命吮吸而涨红了脸的孩子终于恋恋不舍地吐出了兄弟的手指,再次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好像一只猫。卡卡西有些出神地想。他忍不住去戳了戳小婴儿的猫须—他没有在水门老师或玖辛奈姐身上看到这种身体特征,只好猜测或许是尾兽的影响。
小婴儿莹蓝的眼睛里大颗的泪水从脸颊上滚落,因为视力发育不足的缘故,他看不到很远,光感亦十分模糊,只是迷蒙中感到有东西在接近,他好奇地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泪水呆呆地滑落,仿佛某种会落泪的洋娃娃。
另一个孩子的哭声越发响亮起来。
卡卡西犹豫着打开了他们的襁褓,然后在那个孩子的屁股下看到了黄褐色的粘稠物质。
我该怎么办?卡卡西陷入了迷茫。
当火影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家中走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是疯狂奔跑的医疗忍者。
"怎么回事!"火影立刻恢复了战场上的犀利,他抓住一位医疗忍者的胳膊问道。
"火影大人,您的孩子们…"医疗忍者观察了一下情况,示意自己的学徒们先走。"您的弟子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不知道应该给婴儿结扎和剪脐带,现在一个孩子因为脐静脉没有关闭而大失血,如果不是襁褓扎得过紧,恐怕您现在都看不到他了…"
在这一瞬间,前所未有的恐慌攥紧了水门的心脏,但是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格外冷静地询问道:"那么,现在我的孩子们脱离危险了吗?"
"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了。"医疗忍者表情严肃。"不过小孩子们对疾病的抵抗力差,病情进展迅速,还是建议您把孩子们送去医院照料。"
"谢谢。"水门松开了手,让医疗忍者去完成她的工作。
然后他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查克拉在接近,水门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弟子无声地跪在阴影里。
惨白的残月已经快要投下天际线,新的朝阳即将升起,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宵禁暂停了木叶的灯火,让树影人影在微风中摇曳仿佛鬼怪,寒凉的空气仿佛被鬼的呼吸冻结的气息。
"卡卡西。"这一刻,说话的不是火影,也不是父亲,而是一位愧疚的师父与兄长。水门蹲下来,强行将卡卡西拉起来,,送入自己的怀抱。
卡卡西试图抗争,但是因为过度悲伤而食不下咽的十四岁少年人身体太过单薄,完全不是二十四岁成年人的对手。
水门将卡卡西拢在怀里,发现卡卡西的身体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对不起。"师徒、不,是兄弟两人同时开口了,空气中充满了粘稠的苦涩,在那背后是深重的悲伤做底色。
"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别犟嘴,卡卡西。"水门轻轻摇晃着卡卡西的身体仿佛在安慰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没有任何人能够在未经训练的情况下胜任一切情况,你不行,我不行,谁都不行。"
水门可以想象卡卡西面对两个孩子束手无策的样子,他得承认他搞砸了—那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而不是可以被托管的两坨货物。卡卡西或许是个精英忍者,但他更是一个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照顾过新生儿的少年人。
他们失去了太多,忍不住抓住手中仅剩的不肯撒手—所以,水门可以想象当卡卡西发现两个孩子不对劲时的惊慌失措,他的理智可能在召唤了医疗忍者之后彻底分崩离析。
他们懂得战场急救,明白大量的出血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们粗陋的医学知识只能帮助他们到这里了,看着柔软的婴儿,他们什么都不敢做,哪怕只是戳下去一根指头都要担心粗糙的手指将婴儿戳破。
战斗、忍术和大量的体能训练造就了他们:冰冷、高效的杀戮机器,但是在面对一些除战场外的场合,他们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必须从头学起。
卡卡西的颤抖停止了,水门松开了卡卡西,凝视着他的眼睛。
卡卡西的脸上没有泪水和一切人类情感,一张面罩仿佛将他的人类部分全部笼罩,只剩下些许无机质的部分裸露于人前,他那被敌人毁去又因同伴的赠予获得新生的眼睛半眯着,另一只睁大的黑眼睛中仿佛有点点的星火在跳动。
虽然微弱,虽然暗淡,但它就在那里。
水门从未后悔过认识玖辛奈,正相反,玖辛奈是他的瑰宝、一生的财富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动力之源。
现在,水门在卡卡西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希望。
是这份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构成了火之意志的组成部分;是人与人之间无法割舍的联系构成了这座村落:保护它,就是保护自己关心和深爱的人们!
带着这样的信念,忍者们握紧了刀剑肩并肩踏上了战场,无论敌人是谁,他们无所畏惧。
鸣人和面麻的情况并不好。
—由于分娩前水门和玖辛奈只为迎接一个孩子做出了准备,因此只有"鸣人"这一个备用名。分开双胞胎的需求迫在眉睫,于是水门匆匆给二子—那个哭声好似小猫一样娇弱的婴儿—取名为面麻,也就是笋干。
因为太久没有结扎脐带,面麻差点因为失血性休克而死去,休克后的感染要了这可怜的孩子半条命。好不容易挣扎着退了烧,面麻无论如何吃不下任何东西,他虚弱的肠胃将一切入口的食物合着胃液一起倒出,现在只能靠着简陋的输液维持。
另一个孩子鸣人则因为卡卡西手忙脚乱地削断了脐带没有消毒出现了脐周的感染,不得不将已经结扎的部分剪开再次向下结扎。
感染,对于任何婴儿来说都是大敌,无论人柱力与否。
这个名为微生物的敌人让他们纵横沙场近乎无敌的父亲金色闪光无能为力,他只能把自己埋在火影楼无穷无尽的工作当中,派遣弟子卡卡西当耳报神。
或许我也应该出去完成任务。斜坐在新生儿病房外的屋檐上的暗部旗木卡卡西不断握紧刀柄又松开,双目紧紧盯着那个带着简笔画装饰的儿童病房,同时有些走神地想着。
任何人的病弱都让卡卡西感到煎熬。
作为过早晋升的忍者,伤痛对于卡卡西来说可谓是常客。
金属、岩石或木头划开皮肤切开筋膜肌肉,砸断骨骼的痛他都懂,被忍术贯穿被忍术撞击被忍术麻痹的滋味他都一一品尝。
可是,那些都是痛快的,鲜明的,又带着一点点令人向往的毁灭与英雄感的伤痛,而不是眼前的…煎熬。
是的,只可能是煎熬。只是无聊的感染,诊断明确,治疗方案清晰明了,但是患者要遭受的痛苦一点不少,并且无能为力。
他听到医疗忍者们安慰着水门老师:"等他们大一点就好了。""如果是满月就要好多了。""如果能有母乳做补充大约能好一些吧。"
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
新生儿们什么都不会,不能抬头,不能翻身,不能说话,甚至什么都看不清。
因为高热,面麻的视觉受到了影响,具体表现尚未清楚。在还未能清晰感知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告别了完整清晰的世界,卡卡西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脐周的感染最终令鸣人的脐茸彻底消失,而这也让水门和卡卡西有了辨别两个孩子的方法—这两个孩子实在太像了,睡着以后哪怕水门都很难辨别他们,于是在这个时候,只要掀开他们腹部的衣服,看一看他们肚脐的形状就能辨别了—有个轻微凸起的肚脐的是面麻,而只有一个凹陷的是鸣人。
被水门老师带回家里的旗木卡卡西和水门一起给鸣人和面麻更换尿布—大约是刚出生时差点休克的经历导致面麻是一个过于安静的婴儿,但是没关系,他的兄长鸣人是个能够敏锐感知到兄弟需求且声音超大的婴儿,他一个人将两个人的份儿全部呼喊出来,那在卡卡西听来几乎顶破肺子的尖叫和哭喊堪比通往水之国的钢铁邮轮的警笛。
重新回到干净舒适环境的鸣人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面麻则是眯着眼睛再次陷入沉默。
鸣人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漩涡氏族的血统逐渐在他的身上显示出来:旺盛的精力,强悍的体魄。他早早开始抬头,迅速学会了咀嚼,很快便能够坐起,虽然不能爬,但是不妨碍他遇到人就愉快地挥舞着短小的四肢假装在空气中倒着游泳或者爬行。
面麻则在对比下太过安静。也许是视野上的问题让他总是在默默地观察着一切,清澈的蓝眼睛瞳孔较一般婴儿略大,让他显得有些茫然又似乎是无辜的小动物。
这让卡卡西感到怜惜。
让他想起小时候的带土和琳。
对于一般人来说,活泼的鸣人或许更像那个开朗热情的宇智波。但是卡卡西见识过带土独处时沉静的模样,他觉得面麻与鸣人是带土的一体两面。
卡卡西觉得自己疯了,因为书里告诉他,当一个人在其他人身上不断发现死人的特点,那么这个人距离彻底疯狂就不远了。
这坚定了卡卡西向水门申请外勤的信念。
终于,在连续五次请求之后,水门终于批准了卡卡西的外勤任务。
"安全回来。"水门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半晌,终于说出一句。
卡卡西默默点头。
两个三战老兵无声地交换了一个承诺:活着回来,因为家里有人在等你。
脚下不停地奔跑,卡卡西没由来地想起了鸣人开心的笑脸和面麻沉静的面容。干枯寒冷的旗木大宅开始消失了,血腥味儿开始消退了,那幢水门与玖辛奈亲手装饰起来的狭小屋子逐渐替代了卡卡西对家的印象。
波风面麻从小就知道自己是特殊的。
大约三岁的时候,鸣人开始喋喋不休地给面麻讲述自己看到的景象。
对于鸣人描述的蓝色的天空、黄色的花朵、红色的漩涡图案,面麻是没有概念的。
一切的一切,在他眼中只有深浅不一的灰与各式各样的线条。
漩涡鸣人的讲述颠三倒四毫无头绪,并且随着鸣人的注意力不断转移,中间夹杂着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奇特口癖。
面麻静静地听着,听着兄长兴致勃勃地描绘着他眼中的世界,他能看出鸣人脸上、眼中的每一丝情绪,包括他下意识拉住自己的犹疑,包括他闯祸后面对父亲一闪即逝的愧疚。
今年,他们要去上学了。
父亲水门因为要进行演讲,所以提前去了学校,在家养伤的卡卡西哥哥负责把他们送到学校去。
"走吗?"悄无声息等在门口的旗木卡卡西带着仿佛与他融为一体的黑面罩,言简意赅地问。
他的手里捏着一本不知所云的小书,鸣人曾经好奇地将卡卡西的书藏起来,然后被罕见发怒的水门痛揍了一顿,虽然卡卡西说没有事,并在发现书丢失的第一时间掏出了一模一样的另一本。
暴怒的水门押着鸣人给卡卡西道歉,那严肃的样子几乎把鸣人吓出眼泪,也让卡卡西有些手足无措。
"嘛,鸣人只是好奇嘛…"卡卡西温柔地揉了揉鸣人的头。
"那也不应该…"水门捏了捏脑门,叹了口气。"我得教给他点规矩了。这些年鸣人快被宠坏了。"
那本书的名字面麻深深地记住了,叫做《爱与死亡的日记》。他对世界的了解不足以让他明白书中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想,有朝一日他会懂得的。
走到忍校门口的时候,面麻看到鸣人眼前一亮,然后大喊着"混蛋佐助!"冲着一个穿着深蓝色上衣和白色短裤的少年冲过去。
那是宇智波佐助,面麻的哥哥漩涡鸣人的一生之敌。
两人的冲突源于一次对抗霸凌的乌龙事件—好打抱不平且人缘超好的鸣人决定为被欺负的小伙伴出头,他错误地把在同一个小巷里徘徊的佐助当做了霸凌者—当时佐助刚刚收拾完那伙儿欺负人的坏孩子们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立刻卷入了新的纷争。
好在鸣人非常有公平精神地选择了单挑,不然佐助多半要吃亏的—然后被佐助用精湛的体术技巧戏耍了。
从此漩涡鸣人发誓与宇智波佐助不共戴天。
面麻看得分明,鸣人在遇到佐助在或者相关的场合立刻情绪亢奋,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随对方,因为佐助的一举一动不断被牵动情绪。
面麻不清楚"一生之敌"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总觉得哥哥对佐助有点过于在意了。
佐助是由他的哥哥鼬带来的,在鸣人冲出来之前,他正兴高采烈地拉着哥哥的手不断说着什么,来不及扮演小伙伴眼中的酷哥。
他与哥哥难得的独处时间被漩涡鸣人那个大白痴破坏了,看着不断叫嚣的金发白痴,佐助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面麻无声地上前一步,拉了拉鸣人的袖子。
鸣人的叫喊戛然而止,圆睁的蓝眼睛迅速转移到弟弟面麻身上:"怎么了面麻?"
不得不说,面麻有一点点自得于哥哥对自己的关心。
他无声地指了指校门。
鸣人恍然大悟:"你是说快开始了么?总不能错过老爸的演讲啊我说!"
—就是这样,鸣人总能准确抓住面麻不曾说出口的信息,甚至是代替他发言。有了鸣人当"嘴替",面麻越发沉默了。
水门对此忧心忡忡,这就不是两兄弟知道的事了。
佐助看着打断了自己和鼬告别的鸣人又兴冲冲地甩开自己拉着面麻向学校跑去,咬牙切齿了一番,他看向鼬,却发现鼬在和鸣人的监护人搭话。
鼬可以说是卡卡西的直系部下。
虽然鼬加入暗部后没多久,卡卡西就被水门拎出去当带队上忍了,但是鼬的新手期基本都是跟着卡卡西搭档,因此对卡卡西相当亲切。
佐助并不知道这些内情,他只有哥哥又被人抢了的不爽。今天是他的大日子,哥哥好不容易为了他腾空了一天的行程,他昨晚兴奋到睡不着觉,脑海里被可以和哥哥一起做的事挤满了,以至于对今天要看到金发大白痴都有点准备不足。
可是,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个烦人的同族止水,现在鼬又被这个死白毛吸引了注意力。
鼬崇敬的目光和语气都在不断为佐助增添怒气值,当卡卡西发现小家伙的情绪时,佐助已经气成了一只小河豚。
佐助双手插兜仰着脸在前面走着,他想要加快脚步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又舍不得和鼬太快分开。
看着忽快忽慢的佐助,鼬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快走两步上前拉住了佐助的手。
佐助躲了一下,然后被鼬拢在手里,忍不住冲着哥哥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到了忍校门口分别的时刻,鼬向佐助挥了挥手,佐助开心地回以挥手,然后收敛了笑容将手插进口袋,装作成熟地对鼬说:"我一定要拿到第一的!等我好消息吧,鼬!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
鼬笑着对小弟点点头,然后目送佐助的背影消失在忍校里。
对于佐助能拿好成绩,鼬毫不怀疑。
虽然这一届忍校学生的质量空前的好—战后婴儿潮自这一届开始,几乎各个忍族都派出了相当数量的族人进入忍校,水门整合木叶内部的努力初见成效。
与之相对应的是,三战的惨烈让大人们报复性地关心着他们的孩子们,像鼬和卡卡西那样提前毕业根本不可能,不仅如此,连忍校的学制都一口气从三战前的三年制变成了九年制,因此,新鲜入学的小学生们真的大多都是一张白纸,他们的家长们还没来得及也不忍心给他们灌输家学。
而自小自律又不被限制训练的佐助脱颖而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鼬没有料到佐助入学的第一天就和火影的儿子干柴烈火地打起来了。
两个人从自我介绍那个环节开始夹枪带棒地互呛,直到佐助一不小心嘲笑面麻是哑巴,一下子戳中了鸣人的死穴。
完全没经历过训练的漩涡鸣人靠着一腔血勇和漩涡血脉带来的体质加成,再加上他对上佐助就是不肯服输的意志力,硬生生靠着王八拳和佐助打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一路从教室里滚到操场上,在训练场不忘互相揪头发。
鸣人知道佐助的技巧比自己好,但是他就是靠着不怕疼缠紧了佐助的身体打他。
于是开学第一天,鼬和卡卡西不得不到校长室领回自家鼻青脸肿还不忘互发眼刀的小朋友。
"佐助,向鸣人和面麻道歉。"鼬推了推佐助的后背。
佐助有些不情愿地扭开了脸,他感到脸上有些发烧。
当那句"哑巴"脱口而出之后,佐助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是没等他反悔或者作出任何动作,鸣人已经红着眼睛扑上来了。
漩涡鸣人是个可敬的对手,佐助必须承认。虽然明显的技巧不足,但是鸣人并不是笨蛋,正相反,他在战斗中相当聪明,挑选战略战术狡猾又合理,而且皮糙肉厚意志坚韧,是个好对手。
佐助能感受到当鸣人全神贯注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那种血液沸腾的兴奋感,那是不同于与哥哥对练时的感受,这个更…真实。
真实的触感,真实不虚的用尽全力,真实的鲜血与疼痛。
佐助曲起膝盖对准鸣人的腹部猛顶,明明是凶险的招数但他莫名笃定鸣人不会有事,并且会有效反击。
第一次,鸣人被佐助顶成了虾米,他的脸因为疼痛与怒火扭曲,双手死死抓着佐助的肩膀不肯撒手。
第二次,鸣人就可以准确地截住佐助曲起的膝盖,但是佐助并不是没有后招,他顺着鸣人的力道将重心条换到放下的腿上,趁着鸣人格挡的时候出拳猛击他的右脸。
勾拳打歪了鸣人的下巴,佐助听得分明,那是下颌骨错位的声音,也是上下牙交错磨过的声音,但随即佐助自己的下巴遭到了鸣人的头槌进攻—鸣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武器是什么,哪怕被击中了下巴也不妨碍他用头槌给佐助以重击。
下颏与顶骨相碰,佐助不小心咬破了舌头,神经丰富的舌尖传来尖锐的疼痛,鲜血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
鸣人锁住了佐助一边胳膊,牢牢抱住佐助的躯干不肯松手,任由佐助用拳头和肘部雨点般敲打他的后背,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然后他们被赶来的老师分开了,鸣人抓烂了佐助的上衣,对着佐助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佐助一抹鼻子,对着旁边呸了一口混合着血液的唾沫。
两个孩子用眼神彼此较劲誓要下次完成未完的决斗决出输赢。
鼬和卡卡西对视一眼,各自无奈地笑了起来。
卡卡西的目光中充满了怀念,这让他想起了他与带土针锋相对的时光。幼稚?是的。快乐?毫无疑问。
多年以后,卡卡西终于能够正视那些曾经带给他快乐的回忆。他将它们小心珍藏,放在心底,并不断回味。
就像水门老师说的那样,他们终将带着伤疤活下去,如果他们死去,那些先于他们死去的人就无人纪念了,只会变成慰灵碑上枯燥的一行字,不再是鲜活的音容笑貌。
鼬则是想到了止水哥,虽然没有鸣人和佐助这般剑拔弩张,但是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竞争不乏激烈的情绪。
校长前火影猿飞日斩叼着烟斗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小孩儿较劲,期待着在竞争中诞生出一对儿新的双子星。
"对不起…"佐助终究拉不下脸对鸣人道歉,反倒十分诚恳地对面麻道了歉。"我不该那么说你,我,我实在是当时气昏头了,口不择言…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面麻没有回答,与鸣人一模一样的脸上是看不出喜怒的沉静,他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佐助的道歉。
佐助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在面对面麻时 竟然有些紧张。他将自己的情绪驱散开,重新看向他的对手鸣人。
鸣人没有看佐助,而是在仔细观察着面麻的表情和动作。
面麻的沉静在鸣人看来并非其他人所见的一成不变,他能够感知到面麻的情绪和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哼,大混蛋,下次再这么说话我就不客气了!"鸣人大声说道。
佐助哼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