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哉,这是你的妹妹,露琪亚,你们以后就住在一起,你要照顾好你的妹妹。"
白哉的父亲蹲在两个孩子中间,拉起女孩的手放到男孩手上,女孩看着陌生的哥哥,有些胆怯的往父亲身旁缩了缩,父亲摸摸露琪亚的头,把她往哥哥这边推了推,笑着说:"露琪亚以后就不用怕了,就算爸爸不在身边,还有哥哥陪着你,白哉是个很温柔的哥哥,他总是会保护你的。"
在父亲的话语里,白哉第一次感受到了责任,他握紧妹妹的小手,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会永远保护你。"
也许是血缘的关系,也许是父亲在一旁,露琪亚无比的相信眼前人的承诺,她点点头嗯了一声,随后又立马问道:"那你晚上会陪我睡吗,这样我就可以关灯睡了。"
对于妹妹微不足道的要求,白哉一口答应下来。父亲见两个孩子相处融洽,叫保姆准备好晚餐,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离开了客厅,留两个孩子自己相处。
白哉的母亲上个星期五和她的男朋友举行了婚礼,父亲得知这个消息后就联系了他们,四人商量后决定让白哉到他父亲这边生活,正好可以照顾他同父异母的妹妹露琪亚,他因工作原因常年在国外,露琪亚的母亲又在不久前撒手人寰,请了几个保姆带了一阵,露琪亚总是大哭大闹要他和妈妈,谁也不亲近,实在没办法就想着两个孩子放一块试试。
血缘果然是最神奇的羁绊,露琪亚见到白哉就感觉非常的熟悉,尽管她之前从未知道有个哥哥的存在,当父亲把她的手放到哥哥的手里,她被哥哥手心冰凉的触感所惊到,但任然感到安心。
在父亲走后,白哉牵着露琪亚坐到沙发前的地毯上,问她喜欢什么,露琪亚指指地上穿着粉色裙子的兔子玩偶,说:"我最最喜欢恰比,哥哥你呢?"
白哉点点头说:"我喜欢裙带菜大使。"
"那是什么?"露琪亚好奇地歪了歪头。
白哉没有解释,他看了看钟,站起来去沙发上拿了电视遥控打开了电视,熟练地调到了他想要的频道,画面中一个绿色的裙带菜正激昂的说着什么,白哉顺势坐到了沙发上,盘起腿精精有味地看起了动漫。"诺,就是这个,一起看吗?"
露琪亚捡起地上的兔子娃娃抱在胸前,三两步跑到白哉身边蹭上沙发,和白哉一起看起了电视。
等他们父亲忙完工作,天色已经很晚了,下楼看到白哉还坐在沙发上看一部电影,声音很小,露琪亚枕着他的腿睡得正香。他走到儿子旁边抱起露琪亚回她房间,再次下楼白哉已经关了电视,他摸摸白哉的头,欣慰地说道:"我的白哉已经成长成为一个男子汉了,这个家要拜托你照顾了。"
白哉微微点点头,"您工作辛苦了。"
父亲宽厚的双手落在白哉肩头,沉重而有力,是成长的重量。
(2)
第二天,父亲安排完所有事情就搭乘了中午的航班回到了工作中。白哉和露琪亚自己在家吃饭,麻衣小姐准备了露琪亚爱吃的甜虾和花椰菜,询问白哉喜欢什么,有什么忌口。白哉一边看麻衣小姐工作,一边和她搭话,"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食物,也没有忌口,不过我喜欢吃辣的。"
麻衣听了轻声笑了笑说:"真是没想到。"
白哉有些习惯了,所有听到他喜欢吃辣的人都会不相信。
"你照顾露琪亚多久了?"
"也没有多久,你父亲说上一任保姆被露琪亚赶走了,她总是对她大吼大叫,还把她的东西从楼上的窗户扔到前院里,真的很危险对于露琪亚来说,毕竟我看她还没有窗台高,想要把东西扔出去她要爬到窗台旁的桌子上站到窗边,过激的话可能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麻衣说着有些后怕的皱了皱眉。
白哉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又问道:"她吃饭有什么喜好什么忌口吗?"
"露琪亚喜欢吃甜的,家里的水果总是偏甜的吃的很快,还喜欢吃胡萝卜和花椰菜,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麻衣笑了笑,很多小孩都不喜欢这两个蔬菜,怎么哄都不会吃,露琪亚就很喜欢,她就像她喜欢的那只兔子,对这两个蔬菜情有独钟。"和你一样,她也没什么忌口的,牛奶黄豆海鲜都能吃,你们的家族基因可真是强大,我见到你就觉得你们俩很像,都像你们父亲,尽管我没见过你们的母亲。"
提起母亲,白哉想到露琪亚在失去母亲时,还是一个人,或许是他们爷爷陪着,反正那时他们父亲还在国外,就觉得这个孩子十分可怜。他上楼找到了露琪亚,发现她正在用蜡笔在画本上画画,听到白哉进来,兴奋的朝白哉举起手中的画,大声说:"哥哥你看,我画了你喜欢的裙带菜大使!"
白哉接过画本仔细看着妹妹的大作,凌乱的涂鸦中可以辨认出一颗长了腿和手的裙带菜正拿着宝剑攻击恶龙,这是他们昨天看的动画的剧情,不同的是裙带菜大使身后还有一只未完成的恰比兔子。
"很完美,没想到你会画画。"
"那是当然!"露琪亚听到白哉的夸奖,挺起胸膛骄傲地回答,"我自己学的,妈妈也夸我画得很好…"提起母亲,露琪亚声音又低了下去。
"我也画得很好,要看看吗?"
白哉的话勾起了露琪亚的好奇心,她把笔递到白哉手里,跳下凳子让白哉坐下,白哉没有坐到凳子上,拿着画本和笔放到地上,趴在地上画了起来,露琪亚也趴到他旁边,看着白哉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画出一个拉着小提琴的裙带菜大使,和一只拿着笔的恰比,十分传神,露琪亚一下对哥哥的崇拜到达了顶峰。她拿起白哉的画,用渴望的眼神望向白哉:"可以送给我吗,哥哥,你可以教我吗?"
白哉哪里受得了她那双水汪汪的紫色眼睛,忍住了捏她脸的冲动,让露琪亚又找了支笔,两人一起趴在地上画了起来。
麻衣叫他们吃饭时,白哉正站在书桌旁认真的矫正露琪亚的握笔姿势,露琪亚对于新学的姿势很别扭,握不到一会就手酸变形,白哉见她还是不会,就站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写字,一边写一边讲解手指应该怎么放。露琪亚略微有些不耐,想动动头放松放松,微微侧脸她就碰到了白哉的脸颊,两人都愣了愣,露琪亚迅速转头向前,她没想到白哉离她这么近,妈妈一直和她说不可以随便亲别的男孩子,这是不对的,可是她不想道歉,毕竟这不是她的错,是白哉离她太近了又没和她说。况且白哉也不是随便的别人,他是她的哥哥,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白哉心里也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从很少与人亲近,父亲和母亲都不是那种会在孩子面前亲吻的人,他们也不会亲吻他,连额头都没有吻过,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别人亲吻,即使她不是故意的,即使是蜻蜓点水般略过,脸上的皮肤任然有些酥酥麻麻,冰冰凉凉,柔软温润。
在一瞬间的愣神后,白哉又迅速恢复老师的样子,掰开露琪亚放错的手指,纠正了一遍她握笔的姿势,然后把笔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站直身子,握住露琪亚的手带她一起下楼吃饭。
(3)
很快就到了白哉的暑假,过了这个暑假露琪亚也要去上小学了,没有任何意外的,露琪亚选择了白哉所在的学校。
"学校都学些什么呢?"露琪亚天真的问道。
"学些常识,学写字,画画。"
一听到学画画,露琪亚两眼放光,"学校的老师比你画得还好吗。"
白哉想了想,觉得一般,小学老师都挺糊弄孩子的,尽管他也还是个孩子,尽管他承认自己有些臭毛病在身上,但比起用爱逗他的四枫院夜一和弱智一样的志波海燕,他可太成熟了。
"教孩子们足够了。"他如实回答。
这个答案对于露琪亚来说有些模棱两可,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到会和很多孩子一起玩她还是很兴奋,她一直都没认识别的小朋友,每次看动画里恰比总是和她的伙伴们一起玩,她就很羡慕,特别是妈妈去世后,只有保姆和爷爷陪着她,可露琪亚不喜欢她总是进妈妈的房间打扫,晚上也不愿陪她在妈妈房间过夜。
